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侍妾闺门札记-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倩娥一听欢娘前半句,却刹住了笑意,细眉儿一抖,又仔细端详了这小丫头一圈儿,朝她裙底下望,这么一看,脸色变了,语气也没刚刚那样闲淡自若:

“你不是一流瘦马?”               

作者有话要说:

☆、宅内邀宠

这话问得太不给面子了。

欢娘暗下撇撇小嘴儿,瞧一眼田六姑,恭敬答应着:“奴家自小被养在芦萍院。”

常春馆的芦萍院为下等瘦马居住的院落。

柳倩娥手一动,撞到了案上的甜白瓷盅,里头的舞鹤红泡得艳红透明,溅出几滴,身边丫头上前递了帕子给夫人去拂擦,又重去续茶。

这失态虽然短暂,欢娘却看得清楚,又见柳倩娥匆匆望了高姨娘一眼,目光是说不清的不满。

成纪氏瞧出端倪,见气氛跌宕下来,忙给田六姑猛打眼色:“正午了,你跟丫头就先留下来,出去用个饭吧。”又叫婢子领一老一少去倒座房那边的下人灶房。

田六姑见这奶奶刚刚对欢娘还算慈眉善目,这么会儿功夫却转了阴天,心生不详,只怕这买卖要泡汤,哪儿还吃得下饭,愁眉苦脸拉着欢娘往倒座房那头走去。

欢娘念着自己面试没过关,也颇有些颓丧。

原先在常春馆还不觉得,现在被刷下来,才感到紧张,常春馆瘦马被挑选的次数都有期限,过了几次若是还不被瞧中,结果就是往烟柳巷里丢了。

两人各怀心事之际,大厅那头,柳倩娥已斥退了下人,将白瓷盅儿往红木八仙桌上拿起,又“噗”地一磕,冷冷望向座下的妇人:“我病了这么些时候,你代我操持后院琐碎家务,本就辛苦你了,轮到替小公子挑妾这回事,你又揽下身来,我见你是老人儿,也随你,没料你却挑了个下等瘦马,你明知老爷对这事看得极重,是故意叫老爷责难我吗?”

高姨娘面露惊惶,眸子却掠过些不易察觉的舒坦,站起身,弯了弯腰,差点儿要跪下去:“折杀贱妾了!贱妾哪里敢离间老爷与夫人!妾在挑选瘦马之前,专门去精舍询过高人,说是这阴阳亲事的阳间女方,必须得要生得丰润合度,不可太孱瘦娇弱,不然阳气难胜,也不能替小公子在凡间积德,所以贱妾才替奶奶精心拣了这么个丫头!这事儿,贱妾先前也跟老爷提过,想必老爷也同奶奶说过。”说到这儿,眉一挑,暗暗瞥向柳倩娥,不无得意。

柳倩娥听她最后一句,越发气闷在胸。

进门前,家务事向来是这高姨娘管理,这狐媚子深得郑济安的信任。自己进了郑门,老头子也习惯成了自然,大多事仍问这姨娘,前段日子自己病得浑浑噩噩,还真没听老爷说过挑选瘦马的具体事宜。

如今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笑话自己与老爷夫妻关系生分。

柳倩娥明白这高姨娘仗着与老爷情分厚,又比自己呆在这屋檐下多呆几十年,打心眼儿底瞧不起自己这个新进的继室,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顺了她,怎么也得杀杀她锐气,树个主母威,语气凉薄:

“模样儿丰润的瘦马,我偏不信只能从下等馆厢里挑,难不成一二品瘦马就寻不出来合适的了?你非要老爷寻我的短不成?”

在郑济安眼里,她这年轻填房掌管家务,已经是不如这老狐媚子妥帖,如今还得要被高姨娘害得叫老爷对自己印象更不佳?

高姨娘又是一阵冤枉,跪下来,毫不吝惜地将脑门儿磕得咚咚响。

柳倩娥见不得她这副装弱势的模样,磕坏了头被老爷瞧着,虽老爷不至于说自己,其实总是不大舒服自己太委屈了这姨娘,还越发觉得自己年龄小不懂事,于是发了烦心,手一抬:“别磕了!”

高姨娘这才眼泪汪汪起了身,顺了奶奶的意,回了座位坐下,却揪出罗帕子,仍是不时地抹眼角。

柳倩娥见她这情状,愈发不爽快,难不成是想撑着这委屈样子等老爷回来看?

装可怜,那就叫你可怜个够本儿,故意不叫她下去,任她陪着干坐,叫丫鬟给自己扇风,重泡一壶好茉莉,端起茶盅,悠哉地吃茶解气儿起来。

妻妾二人正是暗下交锋,田六姑跟欢娘早已到了灶房,添了饭,二人却食不下咽。

欢娘吃了几口,放了筷子,跑到院子外,见几个小丫鬟正在踢鸡毛毽子,便围上去一起玩。

正午阳光有些烈,小少女们浑然不知热,停下来后,坐在树荫下,麻雀似的家长里短,从潘楼北街的王氏梅花包子,侃到茶沥巷的曹婆肉饼、徐家瓠羹,聊得涎水滴,肚皮瘪了,白费了午头刚填饱肚子的饭菜,才算转了话题,又谈时下流行的妆容发饰。

欢娘本来心绪不佳,听丫鬟们叽里呱啦,开怀了不少,见其中一个梳双平髻的绿裙丫鬟尤其健谈,一张嘴皮子完全停不下,乘中途歇气儿,将那丫鬟拉过来,托着腮儿,又故意问了几样城内的奇人异事。

那丫鬟名叫袅烟,名字取得倒是多情,人却疯里疯气,半日不说话,人得憋疯,是郑家这一群年轻丫鬟里顶出挑的豁嘴皮子,眼看满肚子牛皮还没打完,人都散了,正扼腕,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生脸孔女孩儿过来套近乎,一问对方身份,欢娘含糊说跟着妈妈来郑家见工的。

袅烟只当是牙婆带来郑家的新丫头,信口又满天胡地诌起来,被欢娘唆使下,又透露了几件郑家院内的家务事。

原来堂中的那位年轻的郑夫人,果然是郑济安的续娶之妻,进门五六年,是郑济安任职地一家当铺朝奉家的长女。

郑济安在任时丧妻,经人穿针引线,看中城内柳朝奉家的闺女生得不错,动了心思。

柳倩娥虽出身平平,却也心气坚决,放话过去,虽然郑济安是官,自己是民,家境悬殊有别,可自己正当吐蕊妙龄,又是黄花闺女,嫁了个鳏夫,多有不值,所以只做妻,绝不当妾。

这话说的,也只有郑济安当时正迷恋她年青貌美,才听得进去,倒也爽快,三媒六聘把柳倩娥娶了过来,填了房。

而妾室高姨娘,原来是郑济安的堂兄家伺候在老太君身边的心腹丫头,家生子,颇得老太太宠。

郑济安早年进京读书考试,借居京中经商的堂兄家,堂兄遣这丫头专门照顾他,少爷同丫鬟间,正是青春萌动,一来一往的,自然有些说不清的款曲。

后来郑济安入仕,堂兄为与这堂弟攀好关系,将高氏转送于他。

高姨娘将郑堂兄的家当成半个娘家,郑济安在任时,不时帮衬着两边来往,疏通桥梁。

几年下来,官商相助,郑济安的官场之路少不了堂兄的钱银开道,堂兄的产业也有官场中堂弟作杖。

两厢得益,顺风顺水,其中高姨娘这人,自然功不可没。

再则,柳倩娥进门多年没有生育,高姨娘早年却还给枝叶凋零的郑济安添了个女儿,生得算雪灵,颇得他欢心。

所以,比起进门不久,娘家也不厚实的柳倩娥,郑济安的心多少偏向高姨娘,也在所难免,而高姨娘,自恃着与家主的这层关系,多少也有些憋屈,瞧不大起这新任主母。

一来有青梅竹马的初恋感情做奠基,二来又帮了事业,哪个男人不喜欢。

如此想来,柳倩娥和高姨娘,表面和气,恐怕也是一笔宅内的混账。

欢娘想想也是,古往今来,后宅人员再简单,也是一山不容两虎,除非一公一母,妻妾间的事儿,又哪能真的理得顺。

自己进门若是当郑济安的妾,怕也不是那么安生。

还有一则爆料是关键,郑济安原来有个独子,是亡妻原配留下的血脉,除了高姨娘生的庶女,这儿子也是郑济安唯一的子嗣,家人都称一声小公子,年纪小小就有相如之才,诗书文墨,一点即通,郑济安的心头肉,入泮后一直当成宝贝眼珠子似的悉心栽培。

老天爷偏心,小公子非但学业优秀,人也是长得也是俊美无匹,在郑济安的任地,家家户户有女儿的,吊长了颈子,都恨不能伸出橄榄枝,将其招纳为陈龙快婿,人气旺盛得很。

小公子中了孝廉后,次年的二月,与书院一群同窗赶赴京城参加春闱,考贡士去了。

刚考完初九、十二的两场会试,还剩十五的一场,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心十足肯定能中会元,小公子兴奋过头了,前一晚跑去京城有名的紫微湖游船吃酒,结果一夜没归。

再等同窗报官,京衙差人去湖里捞了一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捞到了小公子的帽冠和一只鞋子,恐怕是醉酒后,失足从船上落水。紫微湖深不见底,尸体谁知道沉到了哪儿去…

郑济安中年痛失爱子,胸骨捶碎了都悔不回来,大病一场,老了十年,从此一蹶不振,后来才提前罢官,回了老家肇县,颐养天年。

欢娘正听八卦听得兴致勃勃,再准备多问一些,只见袅烟“哎呀”一声起了身:“光顾着跟你掏故事了,院子里还有一盆衣裳没洗,被纪妈妈见着,又得把我额头捶个包!你自个儿玩吧。”

欢娘瞧她神神叨叨,居然还是个有责任心的,噗呲一笑,又回头瞟灶房里,见田六姑刚刚吃完,又倒了点儿厨子的小米酒,正自斟自饮,应该还得耗会儿,便跟在袅烟屁股后头,打算一块儿跟去。

走到一半,经过一道圆拱门,袅烟闪身过去了,欢娘正要跨过院门跟紧,侧边廊子下急急走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厮,刚进郑家做工,还摸不清楚人头,只当欢娘是家中人,将她喝住:“来来,你来帮个手!”

欢娘正要开口说自己不是郑家下人,眼掠过小厮,见长廊后立着个中年男子,形容削瘦,长须及胸,头戴纱帽,穿着件葵花色的直裰,褐带皂靴,颇有些官相,看面貌也不算太老,头发却已都花白,身后还伴着几名同龄男子,都是外客,打扮都差不多,该是同城的乡绅官吏,正齐齐正盯过来,又听小厮回头回应了几声,欢娘才知道,领头这人,便是郑家的家主郑济安。

小厮见欢娘不动,急了,推了一把:“发个什么呆?老爷带了客人回来,其中一名贵客在外面喝多了些,起不来身,你赶紧去客房先伺候着。”

欢娘思忖,这郑家奶奶刚刚变了脸色,似乎对自己的去留有了保留意见,这会儿推拒,只怕印象分更差,相反,眼下倒是个邀功的好机会,正撞上了郑家的家主,表现表现,或许还有一线机会,老板谁会嫌弃做事勤快不偷懒的下属?

不多想,欢娘便跟郑济安对上一眼,颔首一福身,对那名小厮清脆应下声:“这就去。”跟着人奔到了客房那边。

群客之中有人眼睛利索,又对女色敏感,见这小丫鬟身量虽还幼嫩,一言一举,却有股娇妩,一双大脚跑得飞快,煞是活泼可爱,不禁做些宅院内的私下调笑:

“郑兄好福分,后院的花儿,一株赛过一株。”

郑济安倒没看明白那丫鬟长的是个什么样,隔得远远,连是不是自家后院的丫头,也没瞧清,随口唔两声,一颗心发愁地放在了客房那名醉汉祖宗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昭武校尉

西边院落客房内的醉酒人,姓霍名怀勋。

这人原是郑济安任地桐城霍家商户的子弟,家大人旺,在家中的嫡子嫡孙中排行老七,外祖家这一辈还是京中的皇商,专门给宫里头的娘娘们购办置备水粉胭脂,表舅表兄那儿,同户部一众京官与几名宫里各部的公公也是来往得紧。

长辈给这七郎取的名字倒是庄重,无奈霍怀勋空辜负个好名,凭着好命,没半点勋业,更是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

这人年轻时不学好,读书不成材,只惦记跟酒肉朋友胡混,仗着家中有几个钱,在外也是悍气十足,耀武扬威,唬小孩戏小媳妇儿,所到之地,鸡飞狗跳,人走雁飞,毛儿都不剩,后来娶了妻也不收心,直至妻房染疫身亡,愈发是成日不着家,还时不时因着一些说不出口的混账事,进几趟衙门,是桐城出了名的神仙绕道鬼见愁。

亏得官衙长官同他家长辈交好,每回看在钱银面子,都压了下来。

郑济安虽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可还算是个正统人物,瞧不惯这纨绔子的斑斑劣行,彼时担任同知一职,亲眼见过他犯了不少事儿,不是携器斗殴,便是聚众酗酒,实在是个不成气候的商家纨绔子,同自己的宝贝儿子天壤之别,想着终有一日,这败家子得要自食苦果。

谁想还真被他料中,次年霍怀勋又犯了案子,聚众群架中,不慎打死对方其中一名,赶上桐城来了京中御史巡游,又正逢三年一度的京察,县官不敢包庇,惊堂木一扔,呵来衙差,将这霸王混混拎来提审。

霍怀勋吓了半死,也是反应快,提前收到风,屁股一拍,连夜出逃,就此一去不回。

官府下了缉捕文书,却迟迟捉不到人,桐城百姓却统统松口气。

时光一晃,等霍怀勋再亮眼于人前,除了洗清罪名,重获清白之身,竟还成了正六品的昭武校尉,虽是个武散官职衔,并无实职,可一名通缉要犯衣锦还乡,还成了个身负皇命的臣子,也是叫人跌眼珠子。

再后来,众人才知,霍怀勋的背后有人。出逃这些年,不知使了什么通天手段,他竟搭上了皇族内的靠山,狼狈不堪的潜逃变成了大摇大摆的游幕,背后人正是当今的岳河郡王。

霍怀勋这月带了副尉来了肇县,包了城东客栈的天字号上房住下,弄得县里四邻八方的一众官员缙绅,都蠢蠢欲动,要么巴结以待日后所需,要么恳请现在所求。

霍怀勋倒也不傲不清高,乐呵呵地一一接待,有来接自己出外吃喝玩乐的,也大大方方地不客气,又差人递了帖子,找着了郑济安这个家乡的老相识叙旧。

郑济安不太喜欢他,无奈人家现在鸡犬升天,是皇亲幕僚,连县太爷都亲自上门陪着身段儿,哪能不好生应酬着。

这人出去逃了一趟难,怕是磨炼了一场,再不比以前那么张牙舞爪,虽一双眼偶尔带些歪邪气儿,却比以往更要沉稳些,更叫人心惊,琢磨不透。

今日郑济安又出门陪了一回,轮到出酒楼,这厮却喝高了,走不动路。

偏偏有人指了荷花巷,借花献佛:“哟,巧得边上正好是郑公的宅子,霍爷若腿软,何不先歇息歇息。”

这厮还真是应景,立马腿就软了。

郑济安哪好装聋,只好随着一行人,将这昭武校尉,恭恭敬敬请到了自家,先歇息醒酒。

**

再说欢娘随着小厮来了西边院子,先去小厨拿了醒酒茶,又去打了盆水,咯吱一声,推门而入。

刚进门槛,就闻到一股酒味。

欢娘见青纱帘后摆着一张红酸枝杠子床,上面隐约横躺着个偌大个人影,不用仔细看,应该也烂作一滩泥。

欢娘上前隔着帘子,莺语脆生道:

“奴家是来西院服侍大人醒酒的,水已经打好了,也备了茶,大人可出来用。”

霍怀勋正喝得有些烧热,听见外面帘子响起动静,心忖该是郑家派来的丫鬟,不见其人,声音娇滴滴的,很有几分勾人心弦,就是有些不懂事,展开双臂,枕在脑勺下,懒洋洋地不耐应道:

“你家主子没教过你规矩?哪有叫客人亲自出来用水用茶?还叫爷亲自脱了裤子给你擦屁股?你月钱是白领的不成?”

欢娘暗啐一声,喝得烂醉,倒在别人家,满嘴跑驴子,说的什么乌烟瘴气的混账话!这叫懂规矩?亏还是当官儿的,瞧这样儿,十成十是个卖官鬻爵的无赖!又想郑济安跟这种人结交,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正当迟疑着,里头再次传出催促,欢娘才脱口而出: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奴家第一次服侍主子,当真不懂规矩,叫大人笑话了。”

霍怀勋现如今还算收敛,当了个官儿,又是皇亲下面的红人,这些年在外面多少装出个人形狗状的稳重相,现在听这丫鬟有趣大胆,又借着七八分的酒意,醉醺醺道:“哟,还是个新来的雏儿被我赶上了啊!那爷教你规矩,你进来,给我擦身喂茶。”

事至此地,欢娘也不好忤逆,只得先端了铜盆,搭着巾条儿,掀了纱帘,踱步进去,只见杠床上斜倚着个二十七八的青壮男子,虽没站起身,也看得出身型高大过人,头束缎武生公子巾,身穿宝蓝色缎箭袖袍,精赤窄腰绑了个鸾带,大抵是醉酒嫌燥热,衣领被扒松开了,里面的月白中衬,露出小半。

相貌倒是英挺,浓眉柱鼻,薄唇炯眼,望得人心里有什么事情无所遁形,嘴角弯弯,微微带钩,又略有些歪道气。

行迹太放荡,再好的貌,欢娘也生不出什么好感,将铜盆往架上一放,拎了帕走过去,移开眼儿,往这昭武校尉身上马马虎虎地胡乱揩去。

霍怀勋醉眼朦胧,只见到个小少女的身影进来,身着淡青布挂裙,绑着两条时下室女扎的小辫儿,眉眼容貌看不大清,皮肤却是白得腻人,看上去未及笄,可一举一动,特别娇俏,将盆子重重一放,似在闹脾气,又格外的好玩,还没沉积下去的火气又烧起来,聚在小腹附近,有些不好过,干脆褪掉外衫,挺尸一样,躺平了,抬起一只胳臂,由着欢娘擦拭。

欢娘避开眼,也看不到哪儿擦干净没,哪儿还脏着,反正就囫囵吞枣地一气儿猛擦。

霍怀勋被她弄凉快了,逗趣:“小丫头手太短,擦不够,过来点。”

欢娘往那边挪了挪,只觉床上这人身子一翻,转了个边儿,手一松,往下一滑,正碰到个不该碰的地方,吓得马上缩回。

霍怀勋被挨得爽得很,打了个酒嗝,赤着醉酒的俊脸,指胯叫嚣:“大胆!竟敢私闯朝廷命官私人庭院!论罪,得要军棍处罚!”

欢娘虽然骨子里不是完全不禁人事的,可听这话,也是红了半张脸,这狗官,明显是借酒卖疯!却也不好回叱,只得嘟嘴儿:“大人庭院脏了,奴家刚给洒了把水……”

霍怀勋本来只是酒气冲天,随口撩撩,打算吓唬得这小丫头哭着求饶,戏弄戏弄,平一平酒中的兴奋罢了,听她还真振振有词地回嘴,揉了把眼,见面前一张粉嫩如花瓣似的唇儿上下一张一合,半边玉腮鼓鼓,白净里滴出酡红血色,招得叫人恨不得捏一把,突然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酒气攻心,举臂把她一把带过来。

欢娘一个不慎,“哎哟”一声,正坐在他大腿上,跟他一张脸贴得紧紧,下面的锦袍内,又有什么突挺东西,硌在夏裙外面,酒气阵阵扑面而来,站起来就要逃,却被这昭武校尉拦腰一揽。

软玉温香,霍怀勋得意极了,酒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