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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5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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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的状元,他的父亲也是中国最后实行科举时做上官员的,曾是汤原县令。唐守坤做过私塾先生,就是我们说的民办学校的校长。他通晓中国古代的诗词歌赋。他还通中国武术。唐守坤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他不排斥西学,既信奉中国佛教,又尊重西教。不过,他的脾气不太好,遇事不能和他顶撞。如果你想要和他处好关系,要注意,要多夸奖他,多恭维他。” 
  留道夫这段话的后半段,鲍列夫没有听明白,略通汉语的乔娜用德语和鲍列夫说了半天,鲍列夫说道:“就是用虚伪的方式让唐先生高兴。我很不理解,东方文化会有这么多虚伪的东西?” 
  留道夫说:“这不是虚伪,这是东方文化中的礼。” 
  乔娜说:“我父亲在中国呆了十几年,他认为东方的礼会让人在愉快中生活,这没有什么不好。” 
  鲍列夫苦笑:“我不需要更多的愉快,我只需要安全。” 
   
  2 
   
  第二天,留道夫把鲍列夫和乔娜委托给一位马车夫,让这位马车夫把鲍列夫和乔娜送到哈尔滨东的宾州镇。这位马车夫是留道夫的朋友,他经常给索菲娅教堂送蔬菜。这位马车夫也是宾州镇人。一路上,鲍列夫和乔娜看着墨绿色的田野,心中的那些恐慌和忧郁也慢慢释放了。马车夫也懂几句英语,他还懂俄语,他自我介绍说:“我是老哈尔滨,信基督教,也是半个哈尔滨通,我打小就住在哈尔滨,后来,哈尔滨人多了,挤了,就全家搬到了宾州镇。哈尔滨是一个谁都容得下的城市,早年这里住了很多法国人,后来,又移来一批苏联人,不知两位先生小姐是哪国人?” 
  鲍列夫说:“我生在法国,后来,移居德国。我的夫人乔娜也是德国人,后来随父亲到过中国的天津。” 
  车夫问:“是到中国来做生意,还是避难?” 
  鲍列夫刚要说什么,被乔娜拦住了,乔娜说:“我父亲还在天津,我和我先生要在哈尔滨这一带定居,将来想在这里做些生意。听说,中国东北的大豆、高粱都很好,还有重要的制糖材料甜菜,我们就是要在这里住下来,看有没有创建工厂的可能。” 
  鲍列夫乐了,他想不到乔娜对中国东北如此熟悉。 
  车夫问:“你们到宾州镇投靠的是谁?” 
  乔娜说:“唐守坤先生。” 
  车夫说:“你们投靠唐守坤,那算对了。宾州镇有两位绅士,一位唐守坤,一位秦万举。唐守坤袭承祖宗家产,既懂得守业,又懂得社交,不过,他过分地精明,做事有些怪诞,好事做了不少,有时候也做点儿坏事儿。” 
  乔娜问:“他都做什么坏事儿?” 
  车夫说:“说坏事儿也不算太坏,他每年都搞一次比武,这比武就有些荒唐,在松花江边的鸟河屯设擂,招江南江北的人打擂。唐守坤设擂不光是让人比武,还得要比才华。他发明了一种拳击方式,叫诗拳。什么叫诗拳,就是比武的人,不能随便出拳,出拳之前一定要出口成章,嘴中有诗,才能出拳,嘴中无诗出拳了,就算犯规。比擂的裁判有两个人,一个武裁判,一个文裁判,出拳的人把诗读错了也不行。江南江北的人都说,唐守坤玩大发了。每年唐守坤要做一尊双人银像,重达一百两,银像就是两个人脑袋铸在一块儿,一个是诗圣李白,一个是武人关公。唐守坤也被誉为江北第一玩家。” 
  鲍列夫问:“那个秦万举怎么样?” 
  车夫说:“秦万举靠邪财起家,他在镇东开了两家烟馆,又开了一家妓院叫紫粉楼。还有一家戏园子,叫万丰园,唱的都是淫戏。秦万举和唐守坤是表兄弟,唐守坤的爷爷是秦万举的姥爷,兄弟两个面和心不和,但表面也是一团和气。但要动心计的话,唐守坤比不了秦万举。” 
  鲍列夫摇摇头:“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乔娜说:“我听懂了。” 
   
  3 
   
  鲍列夫和乔娜到了宾州镇,车夫指着一幢高院墙的大宅门,对他们说:“这就是唐家大院。” 
  鲍列夫和乔娜很小心地走到唐家大院前,唐家的两个家丁站在门口,要轰赶他们:“昨天来了两个洋要饭的,今天又来两个,赶快滚!” 
  乔娜说:“我们要见唐老爷,我们有他朋友的信。” 
  一个家丁说:“这洋女人说汉话说得这么好。” 
  另一个家丁说:“你把老爷朋友的信交给我。” 
  鲍列夫从兜里掏出了留道夫写给唐守坤的信。一会儿,家丁出来说:“老爷请你们进去,不过,你们要懂得唐家的规矩,老爷接见外人的时间不能超过一袋烟,你们进去的时候他就把烟点上,如果老爷往铜盆上敲烟袋,就是让你们出去,他要学习。” 
  家丁把鲍列夫和乔娜引到了院子里,穿过了两个院子,又过了两个甬道,又登上了四个台阶,才进了一座大堂里。大堂里有两个家丁,每个家丁手里都举着一盏灯,在两个家丁中间,坐着一个人,他正在看一本很厚很大的线装书。 
  引鲍列夫和乔娜进来的家丁禀报:“唐老爷,留道夫的朋友到。” 
  唐守坤眼也不抬,半闭着眼睛,在默念什么。鲍列夫和乔娜站在大堂里,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半天,唐守坤把手中的线装书递给家丁,站了起来,忽然问眼前的两位洋人:“知道白居易吗?” 
  鲍列夫摇摇头:“不知道。这白先生是干什么的?” 
  乔娜想了想说:“这白先生是不是写文章的人?” 
  唐守坤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连白居易都不知道,还到中国来干什么?到中国来就那么容易吗,要来之前,你们得了解了解,中国是个什么国家,中国是个诗词歌赋的国家。到中国来,不懂得唐诗,还能活吗?我对你们洋人也知道一二,你们没有面包没有牛奶能活吗,中国人离不开诗,就像你们离不开牛奶和面包一样。” 
  鲍列夫沮丧地说:“唐先生,我们错了。我们不知道中国的规矩,我们一定要把到中国来的生活用品唐诗掌握熟练了。” 
  乔娜说:“我们可以不吃牛奶和面包,但我们可以每天去读唐诗。” 
  唐守坤哈哈大笑:“好!说得好!” 
  然后,他请鲍列夫和乔娜坐下,又让家丁赶快备茶。 
  唐守坤又看了一遍留道夫的信,说道:“这留道夫还真知道我的习性,这信的开头写得很好,诗用得也好: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现在,世界很乱,中国也不太平,大清王朝灭了,大总统也换了好几个,好在我唐守坤也不服这些大总统的管,这宾州镇一多半的土地都姓唐,我唐守坤的家训是:不卖地,不嫖娼,多读诗,保健康,打诗拳,喜洋洋。你们两位洋人来了,我得把你们收下。留道夫是我的朋友,他给我爹治过病,是我们唐家的恩人。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鲍列夫用刚刚学会的中国的礼仪抱拳对唐守坤说:“谢谢唐先生。” 
  家丁把茶端了上来,唐守坤让他们喝茶,对他们说:“这叫什么茶?叫满江红,是中国宋朝有名的词牌,我很喜欢。这茶是我自个儿做的,有云南的滇红茶,还有我们这里长的枸杞子,还有藏红花。喝了温胃,提气,长精神。” 
  鲍列夫和乔娜喝了,连连说好。 
  唐守坤喝完一口茶,笑着说道:“我们唐家没有闲人,你们在我这儿也不能吃闲饭,说说你们都能干什么?” 
  鲍列夫说:“我能维修机械,还能做足球裁判,还有我会酿葡萄酒。” 
  乔娜说:“我会开车,我还会做蔬菜水果沙拉,弹钢琴,还有我还能唱歌,作曲。” 
  唐守坤忽然乐了,说道:“你们还真都有了用场。哈尔滨的朋友老韩给我整了一辆苏联产的拉达轿车,开到宾州镇就坏了,正愁没人修。鲍……鲍什么夫,你的名字太乱,往后就叫你老鲍吧。乔什么娜我就叫你乔丫头吧。老鲍你把车给我修好,往后你就专管修车,乔丫头教我学开车,这你们就有事儿干了。” 
   
  4 
   
  鲍列夫看了看放在唐家大院的墙角堆着的俄罗斯拉达车,对唐守坤说:“明天就能开。” 
  果然,鲍列夫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拉达车修好了。他让乔娜在院里试着开车,乔娜开车的技术很好,她在院子里娴熟地左拐右拐,穿甬道,又倒车,让唐守坤看花了眼,连说:“真是好技术,真是好技术。” 
  唐守坤把鲍列夫和乔娜安排在唐家大院最好的一间厢房里,又给他们配了一个丫环,这让鲍列夫和乔娜受宠若惊。 
  晚上,唐守坤又设宴招待鲍列夫和乔娜,把唐家囤了多年的宾州大曲拿了出来。鲍列夫很喜欢喝中国的烈性酒,他和唐守坤喝了一碗又一碗,唐守坤对鲍列夫说:“你的夫人很高贵,长得也好。” 
  鲍列夫也毫无忌讳地问唐守坤:“唐太太怎么一直不跟我们见面?” 
  唐守坤说:“她病了,正在哈尔滨治病。用我们中国大夫的话说,她得的是肺痨,用洋医生的话说,叫肺炎。中医已经没办法了,这多亏了留道夫,他从国外给我整了不少盘尼西林,治了两个多月,见好,估计再医上半年就好了。” 
  鲍列夫说:“唐先生你也受苦了。” 
  唐守坤说:“人之趣味并非食色,我唐某人乐趣多了,我能背诵唐诗、宋词、元曲上万首,我还会武术,过些日子我让你开开眼界。” 
  乔娜也喝了很多酒,对唐守坤说:“唐先生,你也是一位英雄。” 
  唐守坤说:“这话让你说对了,我还真是英雄。不信,明天你就知道了。” 
  乔娜问:“明天我知道什么?” 
  唐守坤说:“明天你开车拉我到鸟河,我设的擂台明天比武。” 
  …… 
  第二天一大早,唐守坤就让乔娜把车启动,然后,又让鲍列夫把他的拳套、几本厚厚的线装书装到车上。唐守坤对鲍列夫说:“今天诗拳比武,我必须中午前赶到。”说完,就钻进车里。鲍列夫也要进车里,被唐守坤挡住了:“您就别去了,车装不下,我还得有两个家丁坐在后边。”鲍列夫有些难堪地下了车,对乔娜说:“一路上小心。” 
  车到院门口,两个家丁也进了车。 
  乔娜的车开得很平稳,不到半个钟头,就到了鸟河屯。唐守坤笑道:“这才不到两袋烟的工夫,往常骑马得小半天,这车比马快多了。” 
  唐守坤设的比武擂台很排场,也很斯文。擂台距江边不到半里地,擂台是用松木板搭成的,围栏是青白的粗麻绳系成的,麻绳结穿着米黄色的圆润的玛瑙球。擂台上还铺着白森森的山羊皮。擂台上面悬着一块大方匾:成败在拳胜负在诗,两边的楹联也很醒目—— 
  左是:关云长雄气天地天地无邪恶 
  右是:白居易诗满乾坤乾坤有人情 
  擂台的后面有一张偌大的八仙桌子,桌子旁坐着两个人,每人嘴里叼着烟袋,不看人,只看天,一脸的不屑一顾。两人的前边,都放着牌子。一块牌子上写:江北诗圣马吟天,另一块牌子上写:红石拳馆掌门人吴锐。 
  鸟河屯人山人海,两个赤膀的鼓手使劲擂鼓,一个满嘴没牙的老喇叭匠在吹喇叭,一脸的痛苦状,其实是幸福无比的境界。 
  唐守坤的车一停稳,鼓停了,喇叭也停了,两个旁若无人的裁判也放下烟袋,急忙冲唐守坤鞠躬:“唐老爷,您吉祥。” 
  唐守坤理也不理他们,径直跳到擂台上,说道:“乾坤偌大,唯我独尊,生灵之精气魂与人间之阳刚、天地之诗意相融,诗拳比武今日决一雌雄,今年擂主得双人银尊一百二十两,现在,江南江北英雄好汉准备比武。我唐守坤,现在点烟,烟袋无烟,磕擂台松木板为比武开始!” 
  唐守坤吸完了一袋烟,敲了敲擂台上的松木板子,比武开始了。 
  上擂台的两个练家子各报字号。 
  圆脸的说道:“我乃江北呼兰草民,不是武林中人,为宋家酱菜馆大厨,我叫宋小宝,拿手菜是酱大骨头和肉皮炒黄豆。我虽然是个厨子,但我们酱菜馆的后院是宋国轩私塾,宋老先生天天领着学生吟诗,我宋厨子也会了百十多首。我的拳脚也不在话下,我们酱菜馆的白案郭大脑袋天天揉面蒸馒头,手上的劲儿很足,他有手上功夫,叫馒头功,一拳头下去,能让馒头变成一张死饼子,咬都咬不动……” 
  擂台下的人就哄笑。 
  长脸的说道:“我乃宾州镇当地人,叫韩贵,是韩家皮货铺的皮匠。我在皮货铺里鞣皮子,专用拳头。我的拳头捶一百下,能把一张牛皮捶漏了。我读诗不多,谁家的诗我都不喜欢,我喜欢咱老韩家的诗。我就会两首韩愈的诗,总共不超过一百句,不过,咱也用不了那么多句,十多句就够了。我只用十多拳就能把对手打下擂台。” 
  擂台下的人又哄笑。 
  唐守坤用烟袋敲松木板,第一回合开始。 
  宋小宝先开拳,吟一句:日照香炉生紫烟,就飞拳过去。被韩贵一拳:山石荦确行径微,挡了回去。宋小宝又一拳:遥看暴布挂前川,韩贵要出拳没出拳时,文裁判马吟天在台下叫:“读音不对,瀑布不念暴布!” 
  宋小宝骂了一句:“你他妈别多嘴,宋国轩就这么念的!” 
  马吟天也吼道:“宋国轩是个什么东西,误人子弟!” 
  两个人争吵之间,韩贵打出了重拳,一句“安得至老不更归”,将宋小宝打得鼻孔蹿血,歪歪扭扭地摔下台去。 
  武裁判吴锐站起来:“此回合不公平,恶诗坏了擂台的台风,重来!” 
  宋小宝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又上了台。这次,他换了一首诗。一口气念完了一首:“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四拳下去,把韩贵打得趴在擂台上起不来了。他又跳到擂台下,重念了一句:“孤帆一片日边来”,又把马吟天打了个跟头。这时,台下一片叫好。 
  …… 
  最后,宋小宝获胜。 
  唐守坤让文武裁判做裁判评语,那个马吟天已经不见了,唐守坤走到马吟天坐过的地方,见那八仙桌子上放着马吟天写的字条:诗之道,非武之道,文武相融乃大道!唐守坤说道:“诗武为阴阳之互补,乃文武之大境界。马老生气了?” 
  唐守坤代替马吟天宣读评语:“宋小宝诗之韵味醇厚,吟法带动元气,使拳风犀利,为本届诗拳比武的上乘之作,妙哉,擂主当之无愧。” 
  吴锐宣读评语:“拳法灵活多变,左拳为南武当,右拳为当地土拳,有熊瞎子的蛮气,也是好拳。擂主当之无愧。” 
  擂台恢复平静,唐守坤又用烟袋敲松木板,鸟河屯复又响起鼓声和喇叭声。 
  挤在人群中的乔娜,兴奋地跳起来:“真是太有趣了。” 
   
  5 
   
  打擂结束,按照惯例,唐守坤要请擂主吃一顿饭。宴席就在鸟河屯的唐家馆子里。唐家馆子是唐守坤自家的馆子,以水货为主,都是些鱼虾蟹之类。宋小宝对唐守坤说:“唐老爷,我吃不惯水中的鲜活,我喜欢吃油腻的东西,最喜欢吃的是炖肉,要肥的。” 
  唐守坤笑了:“这好办,锅里就炖着肉。”就冲馆子里的小二说,“大炖肉,肥的瘦的各来一盆,再上一碗大蒜泥、洋酱油、土烧酒。” 
  酒肉都上来了,宋小宝一边大口地吃喝,一边说:“这才是正经玩意儿。” 
  宋小宝吃饱了喝足了,唐守坤说:“山上的白星抖,我五哥好吗?” 
  宋小宝怔了一下说:“唐老爷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唐守坤笑了:“你不是江北呼兰的宋大厨子。江北宋家酱菜馆的掌柜叫宋成江,大个儿,刀条脸儿。今年四十二岁,属马的。他有两个厨子,一个是他儿子,宋小齐,一个是他的外甥,也姓唐,叫唐景德,是巴彦人。宋家酱菜馆没有叫宋小宝的。你是山上五爷的二瓢把子,也是五爷的军师,你也姓宋,叫宋可俭,不叫宋小宝。” 
  宋可俭笑了:“唐老爷真有眼力,我没瞒过你。不过,我们没有办法。” 
  唐守坤说:“山上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我知道。五爷很讲义气,这些年没在我宾州镇找麻烦,今年是灾年,天旱,收成不好,山上肯定日子有些紧巴。五爷不轻易跟我开口,我知道,这是五爷的德行。年成不好,百姓的日子就不好,江南江北的大户也都给过五爷贡奉,这就更让五爷不能到山下敛财……所以,今天这个擂主是我给你的,这一百二十两也够山上吃到明年开春。” 
  宋可俭抱拳:“唐老爷,我替白五爷谢您了。这一百二十两算是借,等山上宽裕了,我再还您。” 
  唐守坤说:“我镇上的韩贵也不知好歹,让您委屈了。我再加五十两,算是给您赔罪。请转告五爷,山上有什么事需要我唐守坤的,吱一声,别抹不开。” 
  宋可俭吃饱了喝足了,装起双人银尊,又装好五十两散银,要走,临走又问:“那个马吟天是个迂腐文人,往后,别让他当裁判了。” 
  唐守坤说:“马吟天确实是江北才子,他的祖父马朝雨是清末科举殿试的榜眼,也是大清的修撰,为五品官位。马吟天是关东不可多得的人才。” 
  宋可俭说:“唐老爷记住,天下武德容不得半点诗意。”说完扭头走了。 
   
  6 
   
  乔娜没有和唐守坤在一块儿吃饭,她和两个家丁在唐家馆子的后院吃的便饭。唐守坤这两个家丁都不是外人,也都是唐家的本家。一个叫唐殿忠,一个叫唐殿成,都是宾州镇的练家子,他们师从宾州镇的还俗和尚韩子鸣。韩子鸣原在宾州北的虚元寺做主持,后来,虚元寺所在的虎卧山被洪水拦腰折断,虚元寺就被迁移到了宾州北的猴石山,韩子鸣觉得虚元寺迁移是对他做主持的大劫,于是就还了俗。每年冬天,虚元寺是温暖的,这靠的是唐殿忠和唐殿成,他们就住在虚元寺后面的山坡上,每年唐殿忠和唐殿成都要给虚元寺送烧火的木材,韩子鸣看这两个孩子仁义,就在他们上山送柴火的时候,留他们在虚元寺,教他们打拳。这两个孩子也真在虚元寺里得到了真传,有一年,哈尔滨西的双城堡设擂台比武,哥俩去打擂,双双打败了对手,唐殿成还击败了苏联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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