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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多寂寞,一曲风花醉,夜晚的汴梁河人声鼎沸,撷芳楼里依旧热闹非凡。永宁郡王不在,那个赌约也失去了意义,所以吴妈妈已经开动脑筋,想着怎么再捞上一笔了。
闺房之中,念奴儿换了一身紫色纱裙,粉色的摸胸放的很低,根本挡不住那一片柔美的白皙,本打算穿这身衣服伺候小郡王的,谁知却出了这种事。所有人都觉得赵有恭无法活着回来的,那女贼人一心要杀他,他又半点功夫都不会,如何能活下来呢?
可念奴儿终究不是平常人,她相信赵有恭一定能回来的,如果小郡王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也不值得她等待了。
久在撷芳楼,对于红尘里的磕磕绊绊,念奴儿看过太多,也懂得太多。男人,大都是逢场作戏,想要找个可以依靠的太难了。本以为这一生对于男人都是一样看法的,却遇到了赵小郡王,对于他是好奇还是喜欢,他值得托付终生么?
小檀站在门口观望一会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秀眉一蹙,闷闷不乐的跑了过来,“崔姐儿,吴妈妈又来了,想来又是为了那事!”
其实小檀不说,念奴儿也能猜得出来,如今小郡王不在,吴妈妈能不想方设法赚上一些么?毕竟,她念奴儿可是不输于李师师的花魁娘子,有的是男人送钱来。
推门进来,吴妈妈摆着笑脸,有些讨好的说道,“好女儿,高衙内、王衙内等人催了好多次了,您看这事。。。。。”
“无妨,一切凭妈妈做主便是!”念奴儿似乎并不受什么影响,嬉笑嫣然的说着,吴妈妈刚想说声好,就听念奴儿话锋一转,低声道,“只是。。。。女儿也怕害了妈妈,若是小郡王回京,闹将起来,那可是与女儿没有半点干系的!”
嘎,吴妈妈张着嘴,却是一阵苦笑,若是小郡王真的死不了,以他的脾气,要不把撷芳楼拆了,那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到时若崔姐儿再把所有的干系推到她吴妈妈身上,其结果可想而知了,凭小郡王的性子,不把她折磨成鬼,那不算完的。
罢了,罢了,再忍忍吧,还是等得到小郡王的消息后,再做决断吧。
吴妈妈爱钱,可更爱命,留了几句话,她悻悻的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念奴儿抿嘴一笑,这吴妈妈简直是钻进钱眼里了,她也不想想强行梳弄的后果,人家高衙内、王衙内自不会有事,可小郡王有火还不敢冲她一个**发么?
端一杯茶,小檀嘟着小嘴迟疑道,“崔姐儿,你说小郡王会有事么?”
“谁知道呢?他若有本事,自是没事,若是无能,活着还不如死了!”
念奴儿一席话,听着小檀迷迷糊糊地,什么活着不如死了的,难道世间还有觉得死比活着强的人?
南城有一处别致的院落,这间院落乍看上去并不起眼,也许这就跟院子主人的性格有关系吧。此时院落厅中坐着一个黑衣人,那人一身黑衣不算,连头上都戴着一个挂着黑色面纱的斗笠。一身宽大的黑袍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院门一开,一个身材中等的灰袍年轻人迈步而来,驻足亭子前,他拱手道,“主人,永宁郡王现已离开邙山,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
“继续盯着,如有意外,按之前预定的计划行事!”
声音粗犷有力,不过听上去总有些阴测测的。
“是!”拱手应了一声,年轻人立刻退出了院子。
没了旁人,黑衣人自己慢悠悠的品着茶,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两声,接着又摇了摇头,“赵有恭啊赵有恭,你是真痴还是假痴呢?”
西市月拱桥,拓跋轻云大摇大摆的逛着,看到好玩的就会买上一些,仅仅两天的时间,都已经买了整整一车的东西了。拓跋轻云身旁一个中年男子如影随形,他一脸的络腮胡,俩眼一瞪,就有点猛张飞的感觉。又买了一件瓷瓶,中年男子付了钱,随后发了句牢骚,“轻云,你到底怎么了,咱们早就该回去的,为何还要在汴梁耗费时间?”
大胡子叫拓跋满,乃是拓跋轻云的族叔,所以他发句牢骚,拓跋轻云也只能听着。
“满叔可是心疼钱了?等回了银州,轻云再还你便是!”
“你这丫头,惯会逗弄人,满叔还会心疼这点钱?只是银州那边事情紧迫,我们在此地多逗留,是好事么?”
拓跋满也搞不懂拓跋轻云想做什么,他这个侄女可是一等一的聪明,可是很少做蠢事的。
拓跋轻云右手抬起,打开手里的折扇装模作样的扇了扇,“咯咯,满叔还认真了,轻云与你开玩笑呢!”
“哎,你这丫头,莫要逗弄人了,与满叔说说,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等个消息,消息来了,咱们便走!”
“消息?什么消息?怎么还神神秘秘的,丫头,你给句实话,具体要等多久?”
“也许一天,也许三天,不过嘛,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月,满叔放心便是了!”拓跋轻云一脸轻松,拓跋满却是满脸无奈,要真是半个月,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不过也幸亏最多半个月,要是半年,那还不得等死人。
邙山东南,有一小城名曰太平州,从太平州去往无锡只有一条官道,正因为这条官道,便火了两旁的茶楼酒肆。此时巳时不到,茶楼酒肆的生意冷得很,几个头戴斗笠的劲装男子风风火火的走进了太平州最大的云翔客栈。掌柜的也是一愣,大早上也有来住客栈的?心中好奇,不过也没有把客人往外撵的道理,他迎上去陪着笑脸说道,“几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吃酒?”
“两间上房,另外弄些酒菜送到屋里去!”领头一名男子环抱佩刀,嗡声说道。
“好嘞,正好二楼还空着两间上房,客官随我来!”
送几个斗笠男子进房后,掌柜的就退了出来,此时几个男子也摘下了斗笠,仔细一看,其中两人便是陆谦和姚成。
倒一杯茶水,姚成痛痛快快的喝了口,他的脸上半点笑容都没有,邙山之上,没能杀掉赵有恭,着实让人不痛快。
“陆虞侯,姚某打算今夜做点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心思参与一下?”
姚成所谓的做点事情,自然是杀人了,邙山之上,只有他和陆谦两人,确实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他找来了百刀门的几位高手,自然不用怕了,任那黑衣女子再厉害,能挡得住百刀门几位高手的合力进攻么?
私自找人对付赵有恭,可不是高太尉的授意,所以陆谦不敢参与,他总觉得姚成如此做会惹怒高太尉的,如果真的可以随便杀了赵有恭,高太尉也不会吩咐必须在邙山动手了,而且请的还是邙山贼。
“姚制使,可否听陆某一句劝,此事还是问问太尉的好!”
“哼,无胆鼠辈,你若不愿,立刻滚回京城,少在姚某这里碍眼!”姚成说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陆谦只是一个虞侯而已,再说了,做掉赵有恭,可是他邀功的好机会,岂能因为陆谦几句话而放弃?
姚成语出挖苦,陆谦也有些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拱拱手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姚制使好自为之吧,陆某告辞!”
陆谦说走便走,姚成也不会拦着,这种碍事的人走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虽是暖春,可过了酉时,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此时一辆马车缓缓而行,天黑时正好来到了平陵山脚下。此处离着无锡还有一段距离,想要住店还得去附近的溧阳或者金坛,着实有些麻烦,所以马车主人便打算在平陵山脚下将就一夜。
行了一天路,赵有恭却惬意的很,趴在软绵绵的被褥上,舒服的都睡了好几觉了。
掀开车帘,木婉清将宝剑扔进了车厢,她瞧瞧眯眼打盹的赵有恭,嗤笑道,“你倒是舒服,等一会儿,我去弄些吃的来!”
“嗯!”
赵有恭眼未睁,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去无锡那完全是木婉清的主意,他一个重伤员,那是想反抗都反抗不得的,不过去无锡也好,就当游览风景了。
心里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脸上也是一副笑容,只是饶赵有恭聪明无比,也没想到这个夜晚会如此惊险。
夜色迷离,一场杀局正在酝酿着,而赵有恭和木婉清却浑然不知。
第41章 风声如泣
已经快子时了,平陵山的风有些大,两个人躲在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木婉清半点睡意都没有,她知道过两天就要和恶贼分开了,到了无锡,她要去找师父,而恶贼也要重新做回郡王。以前总是感觉不到,真到了分开的时候,心中竟满是不舍。
山脚下,几个人趁着夜色悄悄地摸了过来,看着那辆马车,姚成翘起嘴角冷笑了一番,老天真是开眼,本还犯愁如何下手呢,赵有恭二人偏要露宿平陵山下。如此一份唾手可得的功劳,如果放过了,以后睡觉都睡不安稳的。
杀了赵有恭,讨好的可不是高太尉,而是当今圣上。姚成虽然为人粗犷了些,可有些事情还是能想明白的,若非是官家有这心思,就算高太尉也不敢乱打主意的。
观察了一下地形,姚成抬手朝后指了指,沉声说道,“何勇,你去外围守着,若有意外,立刻回去报信!”
“嗯!”何勇点头应是,右手一翻便多了一把长约一尺半的判官笔。
每次做事,必留一人守在外围,这是姚成多年来的习惯,亦或者说是六扇门做事的风格。谁也不敢保证没有意外发生,所以留下一个人守着,再好不过了。
马车里,木婉清托着腮边,不言不语的,赵有恭倒是兴奋得很,满嘴胡扯着什么白雪公主的故事。虽然在听,可木婉清的心思早飞到别处了。
“恶贼,不如你别回京城了,随我一起走,不是更好?”
赵有恭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木婉清还是太天真了,他可是楚王之子,当朝郡王,去哪里可不是他能做主的。而且,他也不想这样离开。
“婉儿何必如此,若是想了,去京城便是,只要你一提本王的名号,保准没人敢动你!”
“你便会说大话,别人都想杀你了,提你又有何用?”
“咳咳。。。那绝对是个意外,总之嘛,现在绝对没人敢动本王的,不信。。。。”
赵有恭如此说那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如今快要到无锡了,周遭更是国泰民安的,想捏造个山匪都不可能,若是要杀他,赵佶也不会蠢到在这里动手的。
有时候深思熟虑是没有错,怕就怕出现意外情况,大话还没说完呢,就听一阵咚咚声,好像是什么东西钉在了车厢上。车外黑玫瑰一声嘶鸣,木婉清秀眉紧蹙,低身将赵有恭按在了被褥上。
几支羽箭从车窗窜入,裹着一阵冷风钉在了车厢另一侧。
虽然保了一条命,可木婉清心中依旧是心悸不已的,好快的羽箭。
“你小心些,莫要出来,我去会会这些人!”
“别!”赵有恭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木婉清掀开车帘,提剑跃出了车厢。
紧皱眉头,赵有恭心里一阵惧意,光看刚才那几支短小的羽箭,便知来人绝非庸手。虽然木婉清本事不算差,可要斗败这些人,还是有些难的。
翻身一跃,木婉清如鸿雁般轻轻落在了地上,凉风吹拂,她仿佛融进了这无边的黑夜之中。
面前一共是四个人,其中两人拿刀,一人拿剑,另一人则持着两把寒光闪闪的血钩刀。只看了一眼,木婉清脸色便有些凝重了起来,这四人可都非沐衣照那样的庸手,尤其是站在前头的那人,他天庭饱满,太阳穴微微凸起,持刀的右手满是老茧,显然是练有一身横练功夫,而且力道也绝对小不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我们?”
“嘿嘿,小娘子倒是有趣,这个时候告诉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意义?哎,要怪就怪你命苦吧,偏偏要和那个废物在一起!”
木婉清听出了一点味道,这些人也是冲着恶贼来的,真是想不通,恶贼明明百无一用,为何还有这么多人要杀他呢?如果想要走,料这些人是拦不住的,可真要看着恶贼被杀么?不,绝不可以这样的,恶贼救过她,她怎能撇下他不管?
“闭嘴,他若是废物,你呢,我瞧你除了那张嘴,也和废物没什么两样!”
“嗯?”姚成颇为不悦的瞪了瞪眼,本还打算让这女子多活两天的,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识好歹,你这小娘皮莫要嚣张,过一会儿便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姚成面露淫光,嘴角微微撇着,这时身旁三人和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那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光看那白皙的肌肤和妖娆的身材,便已经足够吸引人了。看上去此女还是一个处子,过一会儿,可是有得享受了。
木婉清虽然不通人情世故,可也听得出四人为何发笑,她眉头一簇,剑鞘直指笑得最厉害的姚成,“无耻淫贼,当真是不要脸!”
被人骂了,姚成却是笑得更加开心了,他耸耸肩,顿时笑道,“好一个纯真的小娘子,你都说哥哥无耻了,又怎么会要脸面?”
心头一阵恼怒,短袖一挥,几支袖箭瞬间射出,姚成等人早就防着了,只是挪了挪脚步,就躲过了那些飞来的暗器。
“先拿下这小娘皮,那蠢货跑不了!”
姚成从没把赵有恭当回事,那个废柴能做什么?就是给他一把刀,他能挥得动?只要拿下黑衣女子,赵有恭便是想杀便杀,姚成从未担心过,他这次带来的可都是百刀门的好手,其中郭芳和李纯洅已经坐到了六扇门的都头之位。
六扇门的都头,可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当然也不要小看一个都头,六扇门可是皇家衙门,到了外面,可是不比一方知县差的。
迎上去,姚成双手握刀,当头就是一个力劈华山,这一招看似笨重,却也实用,至少木婉清不敢硬接,她身子微侧,宝剑出鞘。只是招未出,李纯洅的双钩刀便已冲着她的腹部钩来,没奈何,木婉清左脚蹬地,猛地向后飘去。人在半空,左袖一甩,便是簌簌几声。
饶是姚成早就嘱咐过要小心,可还是有人遭了秧,李纯洅和郭芳左右一分,他们身后的晁雷捂着面门倒了下去。晁雷痛苦的打着滚,“我的眼睛。。。老大。。。我的眼睛。。。。”
晁雷的叫声太惨了,姚成几人心头一滞,便给了木婉清再次下手的机会,又是两支袖箭,准确无误的钉在了晁雷心口,抽搐了两下,晁雷便失去了呼吸。
“好狠的小娘皮!”李纯洅眼睛都红了,那是气的,几个人围攻之下,还送了晁雷的命。不过有一点李纯洅不得不佩服,那就是黑衣女子杀人的手法真的很干脆。
怒吼一声,李纯洅和郭芳左右夹攻,这次他们配合的更好,双钩直取面门,一把刀横扫腰部。木婉清大惊失色,只能收剑低身,她想一个鱼跃躲过去,可是身子刚低下,就听身后一阵劲风,再想躲已经晚了。
姚成反握钢刀,刀柄重重的砸在了木婉清后背上,一声闷哼,血水缓缓滴落。
擦擦嘴角,木婉清踉跄着站了起来,她目光阴冷,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胸口巨疼无比,如同被石头砸了下一般。
双腿有些虚浮,可是她依旧直挺挺的站着,那面黑纱随风飘动,嘴角的血已经浸满了面纱。此时,她孤独的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了她自己。
“无耻之辈,来吧!”
姚成皱皱眉头,微微叹息了一声,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在坚持,这小女子也算刚强了。
这一次,姚成不想再给木婉清机会,三人占据位置,迅速围拢了过去,刀落,木婉清仗剑迎接。
只一次正面交锋,她的身子就晃了晃,李纯洅双钩如鬼魅般出现在侧面,轻轻一划,木婉清的右臂就被割开了两道口子。吃疼之下,宝剑落地,郭芳迅速上前,钢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嘿嘿,小娘子,哥哥说过会让你好好享受一下的,莫急,等杀了那个废柴,便轮到你了!”
拿下木婉清之后,姚成转身朝马车走去,还未走两步,车帘一动,赵有恭已经自己走了出来。
这一场打斗,赵有恭全都看在了眼里,木婉清可以说一点胜算都没有,若非姚成等人打着别的心思,她早就死了。
赵有恭扶着车辕站在原地,他定定的望着木婉清,这个倔强的女子,鲜血已经浸满面纱,她却依旧执拗的坚持着。为什么不跑呢?死一个人总比死两个人强的,赵有恭沉眉一笑,略有些讥讽的朝姚成撇嘴道,“姚成,放了她吧,几个大男人,何必为难一个女子!”
赵有恭当然认识姚成的,供奉司高手,高俅的心腹,能不认识么?
被认出来,姚成也不觉得惊讶,反正赵有恭已经是个死人了,他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意外的是,赵有恭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据他所知,赵有恭为人胆小如鼠,又是惜命的很,怎么会说出如此男儿气概的话呢?
整整衣袍,姚成草草的拱了下手,随后面带鄙夷的笑道,“郡王,你一向可好?”
“本来是好的,不过你这狗东西一出来,本王就想吐了!”
“嗯?”
姚成冷笑一番,猛地起身向前,伸手将赵有恭提了过来。
“尽情的骂,怕你进了阎王殿,就没得骂了!”
“姚成,你本为朝廷命官,为何要对本王下手,难道不怕被抄家灭门么?”
赵有恭咬牙切齿的说着,可姚成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太可笑了,姚成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好笑的话,都说永宁郡王蠢笨如猪,如今一看,这人蠢得连猪狗都不如的。
可惜了,赵有恭只能做个糊涂鬼了,不是别人不说,而是他自己想不明白。
第42章 痛苦的边缘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偏偏那蠢货还看不明白,心头一阵鄙视,姚成右拳挥出,一下将赵有恭砸倒在地。
姚成本就力大,这一拳下去,赵有恭闷哼一声,血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木婉清心痛之下,眸中便泛起了丝丝泪光,真的好心疼,恶贼本就有伤,哪里吃得下一阵毒打?
“住手,你这混蛋放了他,有什么本事冲我来!”木婉清语声尖锐,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