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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就怕，向叔叔打了人，心里的气还是消不了。
向小萱察觉他的动作，抓住他的手，“我爸打你了？”
说着就要去开灯。
沈乾按住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过来之前他还特意用冰敷过，但好像没多大的作用，红肿的厉害，他刻意把小萱房间里的灯关掉，就怕她看到他此刻的狼狈，“没事的！”
能不痛吗，男人盛怒之下会有多大的力道，她虽说没有亲身体念过，但也可以想象。伸手轻轻摸上他的脸，“很痛吧？”
他长这么大应该没挨过打吧，为了她，值得吗？
“一点都不痛！”沈乾听出她语气里的自责，吞下已到嘴边的呼痛，“小萱，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心急，咎由自取！”
向小萱把头靠过去，轻轻贴着他的脸，怎么会不关她的事呢，两个人谈恋爱，即使他使了手段，但也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这未来是属于他们两个的，怎么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努力，而她只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呢？
她不能老是这样坐享其成，也该为他们的未来做点什么了！
拿定主意的向小萱推推他，“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记得煮两个鸡蛋滚滚，不然你明天就不要见人了！”
要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被发现在自己床上，那他的麻烦会更大，就更解释不清了。
“你先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赶紧走，别以为这个借口可以一而再地使用！”
沈乾也知道这不是腻歪的时候，但抱着她一起睡，一起醒的感觉太好，好到才一次他就上了瘾。
虽说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但坚决不能承认，语气里带着委屈，“我就是想多抱你一会儿，我知道轻重的，不会让人发现！”
嗯，明天早上他会自觉地早早回去，保证谁也发现不了！
向小萱明知道他只是找借口留下来，但拿他没法，“那你等会儿一定要早点走啊！”
偎依在他怀里，暖暖的，比空调的温度舒服多了，更何况他还轻轻拍她的背，向小萱渐渐有了睡意。
沈乾感觉到她逐渐绵长平稳的呼吸，知道她睡着了，轻轻把她的头从枕头上挪到自己肩膀窝，她呼出的热气打在他颈窝，勾起唇无声一笑，眯着眼仔细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夜色逐渐退去，天也朦胧发白，看着怀里熟睡的小萱，在她小嘴上亲亲才把她放回枕头上，小心翼翼地下床，甩甩发麻的手臂，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经过那满地的碎玻璃和那空荡荡的门框时，还有闲心想等下回去一定要打电话给做玻璃门的，让他们按照银行玻璃窗的标准重新做新房的玻璃门，力求连子弹都打不穿。他听老头子说过，向家当初做这几扇玻璃门还是用了高标号的钢化玻璃，都这么脆弱，他们新家的标准一定还要提高，不然要是哪天小萱一不小心碰碎了怎么办，玻璃碎掉是小事，就怕伤到人，顺便让他们再把向家这几扇也一并做了吧，反正都是自己惹的祸！
向小萱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旁边的位置，没摸到人，松了口气，就怕他像上次一样呆到很晚才起来。
洗漱完，讨好地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收拾好客厅满地的狼藉，看向妈他们出来，赶紧招呼大家吃饭。向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她心突突的跳，正要说什么，向妈又如无其事地转过身，扶着向奶奶入座。
“老爸还没起来吗，我去叫他！”说着，就要过去。
“不用了，你爸不吃，我们自己吃！”向妈拦住向小萱，给向奶奶盛了碗胡萝卜小米粥，然后才给自己盛了红枣血糯米粥。
昨天半夜，她终于从建国哪里知道了他生气的缘由，说实话，她一点都不相信。
沈乾那孩子她虽说不是完全摸得透，但大概还是了解的，他不像是会酒后乱性的人，沈乾回国后，她在a市前后也住了那么久，沈乾也不是没有应酬，但她从来没见他喝醉过，连微醺都很少，自控能力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喝醉到意识不清？更重要的是，真正醉酒的人，是没法行房的，那他又有什么机会强迫小萱呢？
她不像斌哥和建国，关己则乱，听到沈乾的话就乱了手脚，也不是说她不关心小萱，而是她一贯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再联系这几天沈乾的表现，她猜沈乾说这话的真实目的，要么是他们真发生了什么，怕他们责怪小萱，就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要么，就是他所图甚大，逼着他们早点为他们两个定下名分。
“明芳啊，建国真的没事？”向奶奶接过向妈递给她的粥，还是忍不住担心，昨天晚上建国那么生气，气大伤身，早上又不吃早餐，真的好吗？
“妈，你放心吧，他没事。”是真的没事，就是火冒三丈的骂了沈乾一晚上，还好家里的隔音不错，受苦的只有她一人，她开始还想着让他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也好，但也不要一晚上翻来覆去就骂那几句啊，听得她耳朵都长茧了，到快天亮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才勒令他睡觉，这不，现在正在补眠。
能平静的睡着，代表他是真的没事了。
三人在向小萱的忐忑中吃完早饭，向奶奶相信了媳妇的话，儿子没事就好，至于小萱的事，估计一时半会的解决不了，她也就出门汇合小区里的老人们运动去了。
向小萱收拾完碗筷，把给向爸留的早饭温在锅里，看向奶奶一出门，就把向妈拉到自己屋里，准备坦白。
她想了很久，不能让沈乾背负着那样的名声，虽然他算计在先，但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而且，她不认为这件事能瞒过自家老妈，与其等东窗事发后的清算，不如一开始就坦白从宽。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要是能说服老妈，他也会好过一点。
看向妈气定神闲地坐在床边，向小萱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老妈应该知道老爸生气的原因了吧，这么多年来，老爸就没有隐瞒过老妈任何事，要是她说这一切都是乾哥乱说的，会不会让他们更生气？
“说吧！”
“妈……”向小萱讨好的拉着向妈，“你知道昨晚爸那么生气的原因了吧？”
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知道。”
向小萱没法从向妈的话里听出任何情绪，只能猜测她也生气了。
“妈，乾哥说的不是真的，他没有强迫过我！”
说完，向小萱都觉得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味，赶紧补充，“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话怎么更不对了？！
果然，才说完就看到向妈挑眉，“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两个不是在谈恋爱，还是，这也是沈乾无中生有？”
“妈！”
向小萱小声抗议，也不敢反驳，因为她目前还是待罪之身，只能嘟哝，“明明听懂了人家的意思，还在装不明白！”
向妈戳她的额头，“我是明白，但这种事情是能够乱说的吗？你知不知道要是传出去，对女孩子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他无法无天，你也跟着任由他胡闹？”
向小萱看着变身斯巴达的向妈，每说一句就戳一下她的额头，小小的撒娇，“妈~~~，我也是昨晚问了乾哥后才知道的，你以为他在做坏事之前还要和我商量啊！”
“昨晚问？！”向妈抓住一个词，昨晚让大家回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去哪里问的？
“就是…就是…”向小萱没想自己说漏嘴，支吾着回答不上，要是被老妈知道昨晚乾哥偷溜过来，那大家都死定了！无意间瞄到梳妆台上的手机，顿时灵光一闪，“就是昨晚回房后打电话问的啊！”
向妈将信将疑，小萱的态度明显有问题，但也没多想，她怎么都想不到，在昨晚那种情况下，沈乾还会大胆的偷跑进来。
向小萱见糊弄过去，赶紧转移话题，“妈，乾哥的事……”
“那个臭小子！心眼比莲藕还多，就和他爸一个样！”向妈笑骂了一句，她就知道是这样，沈乾这小子简直和他爸一模一样。
想起当年沈斌追吴芬，74、75年，大家都被闹的胆子变小，任何事都不敢冒头，沈斌是‘走资派’的小崽子，吴芬家是农民，那时候农民可是很了不起的，要不是沈斌手段倍出，以沈斌的成分，吴家哪会把女儿嫁给他啊。
发现女儿正好奇地看着她，明显是想知道她话里的内情，忍不住又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你爸要是不消气，我看你们两个前景未卜！”
“妈~~~~”
老妈你怎么忍心在旁边看热闹，都不帮忙？！
向妈拉开她的手，“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听你爸的！”
“妈~~~~求你了！”
母女俩说的热闹，完全没发现门外站着黑着脸的人，好小子，你能，敢对着我撒这么大的谎，是仗着我怕小萱伤心，不敢直接问她对吧！幸好我只睡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想让孩子他妈去试探一下小萱，就起来了，才能听到真相，不然还真的上你的当了，想浑水摸鱼，等下辈子吧！
第一零三八章（）
中午，沈斌和吴芬带着沈乾上门，颇有种‘负荆请罪’的感觉。
向小萱这是第一次看清沈乾的脸，过了一晚上，他的脸还带着明显的红肿，可见向爸当时有多用力。有点心疼，但也不好多说，决定下来就给他发短信提醒他去买点药抹抹。
向爸一改昨晚的暴怒，平和地接待了沈斌两口子，却对沈乾视而不见，还在沈斌提及沈乾做的错事时，屡次转移话题，就是不给他们说出解决方法的机会。
向奶奶和向妈也一致忽略了沈乾脸上的红印，就像没看到一样，照旧招呼着沈家三人。
向小萱给了向妈一个询问的眼神，‘老妈你给爸说了事情的真相？’
不然老爸的态度咋么这么奇怪？
向妈微微摇头，表示自己还来不及说。
那老爸是怎么了，照自家老爸的性格，不该是暴跳如雷地把沈乾赶出去吗，怎么还让他进来，安稳地坐在沙发上？
而且，最奇怪的是，老爸居然没有迁怒干爸干妈，还给他们倒茶，难道老爸在茶里面放了东西？
别说向小萱不孝，恶意揣测自己父亲，主要是平时谁要是说一句小萱的不好，他都会记很久，还会想方设法的从说话人身上找回场子。
“建国！”
又一次被向爸岔开话题，沈斌怒了，他承认这次是沈乾做得不对，建国想怎么收拾都是自家臭小子活该，收拾完了他们也好谈解决办法。但这不让人把话往那方面带，每次还没说到正题就转移话题是怎么回事嘛，建国是存心不想解决还是怎样啊？
沈斌有点搞不懂向爸了，向爸一向是直脾气，像昨晚那样暴起打人才是他的风格啊，现在这种迂回政策，沈斌看了一眼向妈，难道是明芳给支的招？
又看了一眼同样在座的小萱，还是因为小萱在场，不好重提她的伤心事？
沈斌决定先支开小萱，“小萱，这都快中午了，去做午饭吧，我们也在这里凑合一顿，沈乾，你也去帮忙！”
向小萱正要站起来，却被向爸拦住，“我家小萱又不是厨子，干嘛要去做饭啊！还有，你家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帮什么忙，帮倒忙还差不多！”
沈家几人都囧了，这句话用来形容一个大男人真的好吗？
向小萱左右为难，求救地看着向妈。
“小萱去吧，不过小乾留下来，我们有话说对你说！”
沈乾眉心一跳，看着小萱的背影，忽然有种事情已经偏离他预计轨道的不好预感。
向小萱在厨房一边静悄悄的摘菜洗菜，一边竖起耳朵听客厅里的动静，奈何客厅离厨房较远，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太小，她什么都没听到。
心不在焉的向小萱凑合着做了几个菜，就匆匆端去餐厅，但客厅里好像已经谈完，大家都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不出他们谈了什么，只有沈乾的表情比较奇怪，显得很是凝重。
看小萱做好饭，向奶奶招呼着沈家的三人，“再怎么样，先吃饭吧！”
向小萱给了沈乾一个询问的眼神，沈乾心事重重的好像没有看到，只跟着大家的脚步去了餐厅。
向爸有意分开他们，拉着向小萱在离沈乾最远的地方坐下，十人的大圆桌，两人隔得很远，一顿饭下来，一次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吃完饭，向爸委婉地下了逐客令，看沈家三人离开，向爸是腰也不酸、腿不痛，气更没了，整个心情好的不得了的回屋补觉。
向小萱偷偷拉拉向妈的袖子，“老爸怎么忽然就不生气了？”
向妈满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估计是彻底打击了敌人，心情就好了！”
说完，陪着向奶奶看电视，也不理她。
向小萱想问向妈他们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但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此路不通，还好她可以问沈乾。溜回屋，给沈乾发了条短信，没想，等了好几分钟都没回复，还想着是不是没看到，沈乾工作忙，这边放春假，但美国那边没放，这段时间经常都听干妈说他又工作到半夜，所以没看到也很正常。
又等了一会儿，手机还是没动静，向小萱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决定给他打电话，不是她这么近都不想亲自过去，而是看向爸那副舒爽的表情和沈乾沉重的样子，就知道向爸绝对是狠狠地打击了沈乾一番，再说，老妈他们都在客厅，她也不好就这样跑过去看他啊。
电话响了很久，在她以为沈乾太忙，正想挂断不想打扰他的时候，终于被接起来。
“小萱，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沈乾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乾哥你在忙啊，我就不打扰你了，挂了啊！”
向小萱知道他事情多，她想问的事情等他不忙的时候再问也可以，体贴的想挂电话。
“小萱。。。”
听到他的声音，向小萱按挂机键的手忙顿住，“嗯？”
“你，是不是告诉他们了？”
告诉什么？向小萱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轻轻点头，发现这是电话中，他看不到，才应了一声，“嗯！”
她没觉得做错了，他本来就没做过，何必要让他凭空背负着那样的名声呢，即使爸妈能因种种顾虑同意了他们在一起，但绝对会永久性地留下个疙瘩，以后他们两人是要长久的在一起的，难道她还能看着他一辈子不被老爸老妈喜欢？
那边安静了很久，久到向小萱还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正要挂断重新打过去的时候，沈乾才说，“小萱，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
沈乾的声音很轻，轻到向小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嫁给他？
老实说她现在是不想嫁，她还想到处走走看看，要是结了婚，以他一贯的占有欲，恐怕不会让她单独出去玩，他工作又那么忙，估计她要想出去玩，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而且，她现在也嫁不了啊，结婚证都办不了，还有，他虽说过好几次想结婚，但他还没正式的求婚呢，谁会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嫁了！
但她也不会白目的说出来，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矜持，她也想被人三番四次的请求，求她嫁，而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嫁，说到底，也是她缺少自信，当然，也有那么一点虚荣心。
只好沉默以对。
向小萱的沉默刺激了沈乾，他算计了这么久，唯独没想过原来是小萱自己不想嫁，他想起刚才向爸说的，向爸问他，他问过小萱的意见没有，小萱是不是愿意嫁？
他仔细想了几次和小萱说起想结婚时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她不是说年纪不到，就是说先让父母同意，还有表情也很奇怪。他当时还以为是她对家长的看重，现在想来，她是因为不愿意，才找的借口吗？
他们结婚是他们的事，以后的日子也是他们两人在过，和父母无关，他们同意最好，不同意他们照样的过自己的生活。
还有，从他们交往以来，小萱好像从来都没说过一句类似喜欢或爱的话，她难道真的是因为不喜欢才不愿意嫁的吗？
不得不说，沈乾走入了一个死角，被向爸彻底打击过的小心肝儿又一次的被伤害到了，有点口不择言，“小萱，你还有没有心，我做的再多你都不会接受的吗？”
“我怀疑你到底爱不爱我！”
向小萱被他这几句话吓到，她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吗，居然怀疑起自己的感情？
她把实情告诉老妈，也是为他好，不想让他受到冷眼，也不想两人的未来有波折，就为了这样一件事，他居然就怀疑自己的感情！
她要是不喜欢他，就不会同意交往，也不会对他作出亲密的动作，不会为了他努力地说服老爸同意他们在一起，更不会为了两人的将来筹谋一条更顺的路！
难道她表现的还不够吗，让他这样怀疑她，当下就觉得委屈、生气，含着眼泪，怏怏地说，“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沈乾沉默，他还能怎么想，这不都摆着的吗？
那边的沉默也激怒了向小萱，“你说是就是吧！”
沈乾被她这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气的心肝痛，满心满眼都是‘她不爱我！’，手里的电话被他捏的变形，他活了近三十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百般讨好，千般算计，没想到却是自己一厢情愿！
向小萱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听着电话里传来通话切断的‘嘟嘟’声，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随手把电话放到一边，坐在床沿很是伤心。
一腔好意反被误会，还彻底否决了自己的感情，是她表现的还不够，还是他根本感受不到？向小萱觉得不甘心，他凭什么这么误会自己！
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却听得一片忙音，有点想冲到隔壁面对面的问清楚，但又怕两人都在气头上会说出更难听的话，产生更严重的后果，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不愿被他这么误会，就把自己给向妈坦白的动机写成短信发给他，末尾，还加了一句，“不准怀疑我的感情！”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中国传统保守思想教育长大的孩子来说，她深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