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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心头上,是一声叹息。
微微,你还好吗?
“沉木统领。”出了门,陆琅大步上前,走向了站在树下的沉木。
沉木一直低着头,夜色中看不清神色,直至听到了陆琅的声音,这才抬起头,点头行礼:“陆公子。”
陆琅的步子在沉木面前停住,还未开口说话,便已是听到了沉木的声音:“王妃醒了。”
杜微微醒来已是有了段日子,却是因为先前王爷的吩咐,一直都没有告诉陆琅和施慕然。
沉木的声音刚落下,两人身后的主屋门便一下子打开,只着了一身单衣,披着一袭厚绒蓝色披风的施慕然便走了出来,双眸里,满满的都是水光,一步一步,向着树下两人的方向走来,声音里满是颤抖:
“真的吗?”
陆琅眸子瞬时泛了光,大步上前,一把将施慕然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却是并没有责备的话。
施慕然的眸子里满是水色,声音已是哽咽,跟着陆琅一道走到了沉木的面前:
“你说……微微醒了?”
沉木的面色始终没有变,点了点头回道:“怕陆公子和施小姐担忧,所以才让我来通报一声。”
眼泪,霎时便落了下来。
“微微……微微……”施慕然心头很是清楚,不论是破庙中她女扮男装对自己相救,还是对六郎许诺助他为陆家报仇,杜微微于自己,都是不可缺失的一个挚友。
双手抬起掩面,施慕然终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哭了出来。
那样美好的女子,终究是受到上天眷顾的。
两个男子皆是没有说话,沉木垂下视线,微微侧过身子,不去看向面前的两人。
陆琅手用了力,紧紧锁住了施慕然的肩头,王妃醒来,他的心头自然也是高兴的。
“抱歉,我失态了。”半刻钟的时间,施慕然的情绪才缓缓平静了下来,抬起泪眸看了一眼陆琅,又扭头看向了沉木的方向,轻声道。
知晓此话是对自己而说,沉木这才抬起眼,恭敬地行了一礼,沉稳道:“王妃托我转告施小姐一句话。”
“莫失莫忘心,不离不弃情。”
话语一出,施慕然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起来,那个女子啊,若自己为男子,怕是也要为她倾心吧。
气氛温润了许久,沉木也是顿了许久,再起声时,音调更加沉沉:“陆公子,沉木今日来,有三事所告。”
听着沉木变得稳重的话语,陆琅和施慕然也是正色了起来。看着沉木,听着他接下去的话。
“一,便是转告给施小姐的话。”
“二,便是对陆公子相说。望陆公子这些日子加紧,高价收粮。”
“收粮?”听到了关于粮铺的事情,陆琅的神色也是变得格外严肃了起来。
“对,若是能将这汀元的粮都收来便是最好。至于收粮的钱陆公子大可放心。”沉木点了点头,同样沉稳。
高价收粮,这可是不小的动作,难不成,那郝府又有什么计划了?心头这般推算着,陆琅满口应了下来:“好。”
第四百五十四章、去往惊若楼()
顿了片刻,沉木却是没有接着开口说话,视线垂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琅和施慕然对视了一眼,深深地看向了沉木。
“那,最后一件事……”陆琅的声音明显有些斟酌。
回过神,沉木的步子反倒是后退了一步,声音更加冷静:“王妃吩咐沉木转告的最后一件事,便是……”
“汀元之势,恐有大变。王妃嘱咐陆公子和施小姐无需担忧,只需护好自己。事束之后,王妃定当安排陆公子和施小姐的婚事,让施小姐,从太傅府,风光大嫁。”
话语落下,陆琅和施慕然皆是愣住了许久,视线看着沉木,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施慕然的手紧紧地抓着陆琅的衣袖,眸子里的泪险些就要落下。
是了,自己虽然已是和六郎在一起,但心头,还是希望自己能正大光明从太傅府出嫁,不论爹和兄长是怎么对自己的,但她,终究是施家的人。
感觉到女子心中的激动不平,陆琅的手紧紧地搂抱住施慕然,神色也是分外激动,对于杜微微,自己和慕然,都是抱着万分的感激之情。
施慕然的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哭声,一双眸子里是深深地感动,良久,才轻声开了口:“我明日,想去看看微微……”
闻言,沉木的视线沉了一瞬,顿了许久才开口:“王妃尤为吩咐道,最近情况特殊,若不是有什么急事,施小姐和陆公子尽量留在铺中。”言下之意,便是让两人最近皆不要去王府。
瞬时,院中又是一片静寂。
施慕然的视线垂下,面色上多多少少有些遗憾,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一个转身跑回了屋子,不过片刻,再出来时,手中已是多了一个香包,快步重新站到了沉木面前,将香包递了出去:
“这个香包,麻烦沉木统领转交给微微。”
接过香包,沉木将东西放入袖中,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还是开口嘱咐了一句:“收粮的事,便有劳陆公子费心了。”
重重地点了点头,陆琅的神色也是格外郑重。
沉木再没有停留,将面纱重新蒙上,转身脚步点地,腾空离开。
院中,施慕然倚靠在陆琅的怀中,思绪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看着沉木离去的方向,轻柔的声音缓缓出口:“六郎。”
“嗯。”
“我真的很庆幸,能够遇到微微这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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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不停,沉木提升轻功,向着更远处飞去。
不过又是半刻的功夫,身形便落了下来,而所站的位置,便是花街的入口处。
冬日里的花街,明显要比往日人少了许多,各家花楼的灯火虽依旧明亮,却是人烟都格外稀少,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华贵些的人入到花楼中。
沉木在街角的阴暗中站着,视线扫试过面前的三三两两经过的人,停顿了片刻,一把将面纱扯开,将黑色的衣袍脱下反穿好,这才现身,往花街内走去。
身形刚入到花街,最入口处一间花楼门前便走出了一个老鸨模样的女人,只是瞥了一眼,脚步便匆忙加快走到了沉木的面前,面上满是谄媚的笑意:“哟这位爷,这么晚了还来这花街,不如来我家看看呐?我家姑娘啊,可水灵了!”说话间,老鸨手中的帕子不断的扬起,浓郁而又刺鼻的胭脂香气不断地传入了沉木的鼻中。
沉木的眼神深深睨了那老鸨一眼,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向着花街深处走去。
“哎这位爷,你要是找姑娘,不用往里头去了,这季节啊,里头的花楼早就是歇着了,也就我们家还开着,进来瞧瞧吧,保证让爷您满意呢~”眼见着沉木迈步往里头走去,老鸨的脚步加快,一步挡在了沉木的前头,画地格外浓厚的眉头重重一挑,嘴边也是勾起一抹斜笑,手中的帕子又是高高一扬,便要向着沉木的胸口拍去。
瞬时间,沉木的手已是一把抬起,隔着那面纱,一把扼住了老鸨的手腕,止住了她要拍上来的动作。
“让开。”沉木的眼中厉光一闪,手中一个用力翻转,便将那女人一下子重重地推了出去。
这老鸨哪里有能敌过沉木的气力,一个踉跄便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正正巧,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生疼不已。
“好啊!敢对老娘我动手动脚?!来人啊!”那老鸨跌下的一瞬,便一下子翻了脸,本尖锐的声音一下子粗犷了起来,坐在地上,手高高抬起,指着了沉木。
不过片刻,那第一间花楼里便跑出了四个小厮模样的人。
“给我把这小子绑了!反了天了!”揉着生疼的屁股,老鸨艰难地站起了身,退到了小厮的身后,依旧手指着沉木。
很快,四个小厮便将沉木一下子围住,面露凶光,手中都是拿着了棍棒之类的东西。
沉木的眉头微微一凛,视线扫过面前的四个小厮,余光看向了愈来愈沉黯的天色,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躲在了小厮身后的老鸨身上,心头滑过一丝狠意,脚步点地,一个腾空,重重地踩在了其中一个小厮的肩头上,随后落在了那个老鸨的面前。
“啊!”老鸨哪里会想到这个男子有这么好的功夫,只觉得自己面前一道人影晃过,随后,自己的脖子已是被一条布所勒住,“啊!杀人了!救命啊!”恐慌瞬时从心头泛起,老鸨那古怪的声音开始不停地尖叫。
沉木的鼻子微微皱了皱,那刺鼻的胭脂味又是极为浓郁地传入了他的鼻中,手中本来用来遮面的面纱勒住了老鸨的脖子,一个运功,狠狠地用了力,旋即一个翻掌,将老鸨再一次重重地推了出去。
这一次,沉木的力道极大,老鸨的身子被推出,重重地撞在了四个小厮的身上。
一个转身,沉木将手中那块沾染了胭脂味的面纱扔在了地上,没有任何的停留,径直向着花街里头走去。
第四百五十五章、三姐()
花街两旁的花楼,早就是因为这处的声响,探出了不少的身形和视线,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再上前,去招揽沉木。
所有的目光皆是看着了他,眼见着他的步子一直不停,越发往花街里头而去,每个人心头的寒意也是愈发涌上。
这花街最里头的地方,是他们都知道的地方,惊若楼。
自打那惊若楼再也不做花楼,而是改成了茶戏楼后,整条花街上,生意最好,便是那惊若楼了。
俗话说,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惊若楼生意好的几近是那周遭的花楼的三四番,怎能不惹得旁人的嫉妒,也是因此,花街上曾有那么几家比较大的花楼派出过人去找那惊若楼的茬,却是每次,都被那里头功夫厉害的人给赶了出来。
也是从那几次事情之后,这花街上,再没有人敢去招惹惊若楼的人。
…………………………
步子没有任何的停留,沉木径直往里头走去。
越往花街深处走去,人也是愈发少了,两旁的花楼有许多都已是关了门熄了灯,不再做生意。
远远地,沉木便看见了最里头,那有着光亮的地方。视线一凛,大步向着惊若楼的方向而去。
惊若楼的门,还没有关,光亮从门口的方向照出,格外显眼。
步子到了惊若楼的门前,沉木反倒是放慢了脚步,沉缓着向里头走去。
一眼看去,惊若楼的中庭没有一个人,灯火却是分外明亮,照的整个中庭十分清楚,尤为明显的,便是那入门处的挂牌处。
沉木并未来过惊若楼,每次来的人都是紫蔻,却也是听她说过,惊若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想要哪个姑娘奉茶或是唱戏,便从挂牌架上挑一个你中意的,上二楼寻了屋子便是。
四下环视了一周整个惊若楼,收回视线,走到了那挂牌架前站定,那牌架上,三排五列的牌子,皆是满满当当地挂着。
一一扫视而过,沉木的视线终是落在了那个写着墨竹二字的牌子上,沉吟了片刻,伸出手,想要将那牌子取下。
“惊若楼今日已是打烊,公子若是想喝茶或是听戏,还请明日赶早。”手还未碰到那牌子,一道带着疏离的清丽女声便响了起来。
沉木收回手,视线抬起,径直看向了二楼楼梯处的女子。
女子一身干净整洁的米色衣裙,长发束起一半,嘴边笑意恭敬却也是带着傲气,就那般站在二楼楼梯的栏杆处,笑着看向了沉木。
沉木视线扫过女子,而后又看向了二楼楼梯方向而上的屋子,最后,目光又一次看向了身旁的牌架上。
笑意同样深邃扬起:“兰墨姑娘。我来,既不是喝茶,也不是听戏的。”
只一眼,沉木便已是推算了出来,这女子,便是兰墨了。
照着那牌架上的排布,再扫视过她身后最近的那间屋子,沉木自是知晓了她是谁。
兰墨的眉头轻轻一动,笑容变得有了些深意:“那兰墨可要告一声歉了。惊若楼很早就不是花楼,若公子是来寻欢作乐的,怕是寻错了地方。”说话的功夫,手中的帕子扬起,遮着面笑了一笑。
沉木的脚步却是又往里头跨了一步,声音沉稳清晰落下:“我是来,寻你们三姐的。”
三姐二字出口,沉木注意到,兰墨的神色明显变了一变,笑意消散,视线变得浓郁起来,反复打量了下沉木,这才落下声音:“公子还请稍等片刻,待兰墨通报一声。”言罢,脚步抬起,向着另一个方向的楼梯而去。
沉木的神色不变,脚步悠然往里头走了几步,寻了张椅子坐下,视线又一次深深地看向了这惊若楼的四周。
兰墨脚步不停,急急地往惊若楼里间赶去,自打惊若楼改为茶戏楼后,许多以前惊若楼的姑娘都是回了楼中,兰墨也不例外。
而兰墨也知晓,对外的说法,惊若楼向来都是没有主事人,知晓三姐的也是只有极少的几个人,而此刻,楼下的这个男子,竟是准确说出了自己和三姐的名字,看样子,定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半刻的功夫,兰墨的身形已是重新出现。
这一次,明显恭敬了不少,从二楼楼梯上下来,深深看了一眼沉木,转身走到了门口,将楼门关起,转过身,走到了沉木的身旁,语气格外恭敬道:“公子,还请跟兰墨来。”
沉木抬眸,看向了兰墨,没有犹豫,起身便跟着兰墨的方向而去。
上了三楼,绕过三间厢房,再入内三十步的距离,穿过两道遮帘,终是在一间看着格外清雅的屋子前停下。
“公子请。”兰墨的手抬起,将那房门推开,示意沉木入内。
门打开的一瞬,一股淡淡然的药香便传了出来。
向着兰墨点了点头,沉木没有停顿,向着里头走去。
屋子布局很是简单清雅,里外不过两间,本是极为通透的地方,却是在中间挂着了一道纱帘,以至于一眼并不能看清里头的场景。
沉木也是极为有规矩地没有多有动作,就站在了最靠近屋门的地方,也并不多说话。
“公子,是来自王府吧。”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却是依旧能听出来说话的女子定是格外端庄大方。
沉木停了片刻:“正是。”
“我身子不好,便不带病见公子了。公子若是有话,便请直说。”
透过纱帘,沉木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坐在里头的身形。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是,王妃派来的人。”
声音落下,里头却是久久都没有声音。便是沉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向里头的视线却是猛地一凛因为他已是看见,那道隐隐约约的身形,竟是站了起来,有些缓慢地向着外头走来。
沉木的步子,又一次,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个走出来的身形。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道纱帘便被轻巧地挑了起来,一身深红色衣裙的女子终是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出来。
第四百五十六章、甄如樰()
深红色的衣裙,长发悉数盘起在头上,一支格外简单的玉簪插在发髻中,格外简约。
女子的面色有些惨白,病态的模样极为明显,只是那双眸子里,却是泛着极为明亮的光,笑意也是格外诚恳,向着沉木扬起。
沉木的步子稍稍后退了一步,双眸静静地看着女子。
良久,三姐只是笑着看着沉木,格外明显的,便是眼中那泛起的感激之情。
便在沉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看见面前的女子身子一动,而后竟是缓缓地跪了下来。
“老妇甄如樰,跪谢离尊王妃。”言语落下的一瞬,女子的头也是深深地磕了下去,重重地碰撞在了地上。
沉木的步子,又一次后退了一步,看着女子深深埋下去的身形,神色变得有些深沉,停了片刻,双手虚晃着扶了一把女子:“起来吧,这谢意,等日后与王妃见面时再说也不迟。”知晓这三姐心头对于王妃的感激,沉木的话语也同样诚恳。
甄如樰身子本就有些弱,听到沉木的话语,这才缓缓地抬起头起身,身子微微躬着,对着沉木又一次深深行了一个礼:“公子里边请。”旋即,回过身,将那隔开里外间的纱帘挑起,扬了扬手。
沉木依旧一片沉默不言,脚步向着里头走去,寻了一张椅子坐下。
甄如樰有些艰难地抬手将那纱帘挂起,瞬时,里外间一下子通透了起来。
“老妇生于汀元外郊,家中排行老三,所以这惊若楼里的姑娘都会唤我一声三姐。”寻了一个离沉木五步远的椅子坐下,甄如樰的声音虚弱着落下。
“我先前身子不好,如今好些了。说到底,王妃是我们这惊若楼最大的恩人。”笑容浅浅,甄如樰的神色上满是感恩与谢意。
沉木始终一片平静,视线微微垂下,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整个屋子内,飘着格外浓郁的药香。
片刻的寂静间,先前带沉木入内的兰墨,声音已是从门外响起:“三姐,兰墨来送茶水。”
“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已是推开,兰墨的神色与先前也有了很大的不同,变的很是恭敬有礼,将茶壶和茶盏送到了桌上,福了一身,很快便退了出去。
屋内,又一次恢复了一片寂静。
沉木始终没有开口说话,视线看向了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至甄如樰将倒好了的茶盏送到了沉木的面前,沉木的视线微微垂下,落在那茶水上,声音沉沉响起:“甄当家,王妃吩咐我来,是有事情,想要交给惊若楼。”
见面前这男子良久都是没有开口说话,这一开口便是说到了正事,甄如樰神色也是变得郑重了起来:“公子请说。”
“这惊若楼的生意照旧做,王府的人也是依旧会暗中保护你们。”
“你们要做的就是将我下面说的事情,通过来这惊若楼的客人散布出去。”
闻言,甄如樰的神色虽依旧惨白却是明显更加认真了起来,本端在手上的茶盏轻轻放下,一双眸子里满是认真。
“你们只要和来这惊若楼的客人说,陆氏粮铺正在高价收粮,且若是送粮去那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