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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飘零似是魔怔了一般,身子靠在桌旁,手依旧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泪眼婆娑,死死地看着穆云锦。
“就算你得了姐姐的人又能怎么样,姐姐的心,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
死咬着牙,杜飘零落下了这最后一句怒吼而出的话。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头,竟是越发疼痛了起来。
穆云锦面色愈发冷郁了下去,袖中的手缓慢而又用力地攥紧,可最终,终是缓缓地松开了来。
本就是阴郁的眸子重重地眨了一下,一个转身,穆云锦又一次背对着杜飘零而站,略有些阴寒的声音落下:“你病了。”
杜飘零的身子发着颤,却又是极为不甘心地依旧死死地看着穆云锦的背影。
“我没病。”
“你病了。”
“我没有!”
“朕会安排太医来给你瞧瞧。”
言罢,穆云锦再没有在意身后女子会说什么,径直出手,一把打开了偏殿的门,没有任何的留恋,踏步而出。
“我没有!!!”
杜飘零的声音在门打开的一瞬,重重怒吼而出,手中也是猛地一个用力,长袖拂过,将桌上所有的瓷碗全部都拂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瓷器全部落地,瞬时间碎成了一片。
旋即,杜飘零身子再无力气,又一次重重的瘫坐到了地上。
满面泪水,心如死灰。
偏殿外,极远的地方,江鉴垂着视线,瞥看到穆云锦从里头走了出来,脚步加快,匆忙迎了上去:“皇上。”
穆云锦的步子不停,径直往主殿方向而去。一边走着,一边落下话语:“皇后病了,去请太医来看看。”
江鉴的头垂着,余光下意识的看向了那门大开着的偏殿,应了声:“是。”
穆云锦的步子不停,径直走到了主殿里间。
江鉴很机灵,也是很懂规矩,并未跟进去,而是站在了靠近里间的门口,静静地候着。
不出半刻的功夫,穆云锦已然从里间又走了出来。
全然不复先前的模样,本是全部束起的发此刻已是由一支白玉簪束起了一半,其余全部披散落在身后。
衣服也是由先前的明黄色的龙袍换成了一身飘飘白衣。
唇红齿白,清雅大方。依旧一副翩翩公子的神态。
江鉴快速地瞥看了穆云锦一眼,斟酌了片刻还是询问了出口:“皇上是要……?”
“去慎刑司。”
眸子中划过一丝浅光,江鉴瞬时应了声:“是。”
而后跟在穆云锦身后,往外头走去。江鉴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偏殿方向。
杜飘零已是从地上起来,坐到了凳子上,不过神色明显较差。一个小宫女此刻正跪在地上,收拾着那一地的碎片。
同样的,江鉴注意到,穆云锦从主殿出来后,没有任何的停留和目光,留给那偏殿的方向。
面上划过一丝浅浅无奈的情绪,终是跟紧了穆云锦的步子,离开了养心殿。
——————————————
王府内,一片寂静。
摘星楼上,苏无双换了一身黑色衣袍,正在自己小药房内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子,眉头微微蹙着,四下看着自己所要带的东西。
“公子。”冰寒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正是那一直都不喜说话的冷面。
“说。”苏无双正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药柜,轻轻地应了一声。
“朗少主已到。”
冷面的声音依旧冰寒。
苏无双去拿一味药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旋即将那味药放入了自己的药箱中:“知道了。”
再次扫视过自己面前的小药房,确认了没有落下东西,这才一把将药箱背在了身上,将黑色的斗笠戴在了头上,向外头走去。
门刚打开,冷面已是站在了外头:“公子。”
苏无双的头微微点了点,黑色斗笠上的纱帘也是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脚步不停,向楼下走去。
北冥朗一身灰色的衣袍,静静地站在摘星楼下,独自一人。
苏无双走到他身旁,并未看见那个惹人厌的老头,倒是打趣着道了一句:“你一人?”
北冥朗的面上没有任何的遮掩,长发全部束气,加之脸上的刀疤,更是有了一种凌厉之气。
虽然苏无双戴了纱帘斗笠,但光是听那声音,北冥朗便能听出来其中的戏谑意味,眸光沉了沉,转身向外走去,鲜有的地道了一句:“你们不是都不喜刘克?”
苏无双本就是玩笑之言,并未想到北冥朗会应自己,且说出了这么一句好似略略带了丝傲然却又是不满的话语,倒是让人觉得一下子亲近了不少。
愣了一瞬,苏无双挑了挑眉头,旋即笑意泛上。
看样子,这北冥朗,也没有那么讨人厌嘛。
他们两人,今日要做的便是去那穷苦人家多的街口,摆摊义诊,救助那些因为寒冬化雪饱受疾病之苦的百姓。
以及,最为重要的,散播关于北冥郎娘亲的消息。
“诶,北冥朗,你等等我。”苏无双的笑意漾开,快步上前,高高道了一声。
第六百二十九章、石牢()
穆云锦脚步不停,一路上,格外沉默,并没有过多的言语,神色略略有些低沉,视线也是微微垂着,全程,笼罩着一股漠然的气息。
江鉴紧紧地跟在穆云锦的身后,眉眼虽是低着,视线却是格外机灵地注意着四周,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从大路走过,绕过几条并没有什么人的小路,穆云锦的脚步逐渐缓了下来。
江鉴的动作也是随着穆云锦慢了下来,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楼阁。
巨大的牌匾挂着,上书三个极为规整的字,慎刑司。
一瞬间,巨大的严肃和压迫袭来,江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心绪都低沉了不少。
穆云锦的步子放慢,缓缓向着慎刑司的门前而去。
离那门还有十来步的距离,门口的四个侍卫已是极为统一地行了礼:“属下,参见皇上。”
声音厉厉,透着说不出的严格规矩。
穆云锦一身白衣,虽未着那龙袍,但整个人已然是有了帝王之气,面色上往常的温润也是少了些,看着越发清冷了起来:“起来吧。”
“谢皇上!”
视线逐渐变得黯沉,穆云锦没有开口说话,深深扫视过面前的四个侍卫,旋即迈步,向着慎刑司内而去。
江鉴明显一愣,并未即刻反应过来,看着白衣男子已是要消失在眼中,心下匆忙一个思索,再无犹豫,对着那领头的侍卫急急道:“将太后和三皇子牢房的钥匙给我!”
侍卫也是都愣了一瞬,不论是过去穆天德在位的时候,还是现在,慎刑司的人,一直都是穆云锦的。此刻看到自己的主子不言不语就入了慎刑司,自然一头雾水的模样。
“愣着做什么?!”江鉴则是将这几人的神色看在了眼中,眼中快速地滑过一丝凌厉,声音加重落下,“误了事你们担得起?!”
领头的侍卫这才反应了过来,并未多加思索,径直从袖中取出了两把钥匙,嘱咐道:“金铜的是皇……是太后牢房的。银柄的是三皇子牢房的。”
话说出,险些就要说错。
江鉴眸色滑过那两把钥匙,手中动作一个重重夺过,没好气的应了声:“知道了!”再无停留,向着穆云锦走进的方向而去。
穆云锦已是到了慎刑司的里头,脚步缓缓,几近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江鉴的脚步则是在入到里头后,也是不自觉放慢了下来。
整个慎刑司内,太过于安静了。
虽说是封闭之地,但无论白天黑夜,里头都是燃着了充足的灯火,格外明亮。
但唯一让人心头发慌的便是,慎刑司内,安静到好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般,没有丝毫别的声响。
江鉴的脚步放轻,可是速度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得是以着一种异怪的姿势靠近了穆云锦,却是依旧不敢发出声音。
穆云锦自是知道那小太监跟了进来,眸光薄凉,没有向两旁的牢房投去任何的视线,一直直视着前方,往慎刑司的最深处走去。
江鉴的眉头微微皱着,注意着两旁的动静,脚步依旧放轻,跟着穆云锦。
直至走到了尽头位置,穆云锦的脚步才缓缓停了下来,眸子看向了那尽头处的一扇石门。
见穆云锦停了下来,江鉴抬起头,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那石门。
下一刻,他已是看到,穆云锦抬起了手,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柄黑色飞镖模样的东西,贴上了石门左侧,一个极为隐蔽的凹槽处。
“轰隆隆——”
瞬时间,门已是被打开。
江鉴的眼眸,明显在看到穆云锦开开石门的一瞬,亮了起来。
也便是这石门开启的一瞬,江鉴明显感觉到,身后,自己走过的这长长的牢房通道内,已然是扬起了一丝生息。
“哟?石牢来新客了?”一道听着粗狂的声音响起,不知是从哪间牢房传了出来。
“哈哈哈,你可别乱说,万一又是哪个大人物呢?你别忘了,上次……”
“哈哈哈哈。”
石门开启后的一瞬,这般杂七杂八的声音也是同时刻响了起来,因为牢房相对而建且密封的缘故,所有声音都好似堆积在了整条通道上,回响极大,反反复复地落在了穆云锦和江鉴的耳中。
江鉴明显是重重地愣了一瞬,回身看了看那无人,却是声音四起的通道,回过身,皱着眉头唤了一句:“皇上……”
正是此时,石门彻底完全打开,里头,是约莫三人宽的一条通道。
白色的衣袖微微扬起,穆云锦抬手止住了江鉴要说的话,再无犹豫,往里头走去。
身后乱七八糟的声音还在继续,江鉴眉头狠狠皱了皱,似是有些无奈,却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说来也是惊奇,正正巧在江鉴的脚步入到那石牢时,石门,似是有感应一般,再一次缓缓地关了起来。
轰隆隆关起的一瞬,身后,那杂论刺耳的声音已是被完全隔断在了外头。
而石牢内,一片幽然寂静。但这寂静与先前外头的死寂不同,好似透着了一丝浅浅的轻松。
“你取了谁的钥匙。”
穆云锦沿着那明亮的通道往深处走去,声音浅薄了落下。
江鉴本还惊奇于那石门的构造,一听到穆云锦的声音,猛地回过头,应了声:“奴才取了太后娘娘和三皇子牢房的钥匙。”
闻声,穆云锦的脚步瞬时停下,未转身,却是缓缓地侧过面庞,眼中的冷意缓缓而出:“谁教你的。”
这小太监,太过于机灵了。
江鉴好似并未听出穆云锦话语中的质问一般,权当是他在问一个普通的问题,规规矩矩回了话:“是奴才跟那门口的侍卫要的。”
“谁教你来服侍朕的。”
穆云锦声音依旧薄凉,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落下。
江鉴明显有些不解的模样,愣了片刻,咽了咽口水:“是海公公。”
“朕再问你一遍,谁教你来的。”这一次,穆云锦的身子终是缓缓转过,背对着一条深邃的通道,透着与往日格外不同,江鉴未见过的气息。
第六百三十章、三哥()
江鉴明显有些被吓到的模样,神色上变得有些局促不安,却是并未有紧张的样子,不过是有些困惑地撇了撇嘴角:“皇上,奴才就是海公公让来服侍皇上的……”
说完,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旋即又匆忙放下手,规规矩矩地站好。
穆云锦的眉头微微一挑,步子迈出,靠近了江鉴,眸中的光深邃不已。
随着男子的靠近,江鉴明显有了些慌张,局促不安地又一次抬手抓了抓头,下意识莫名地点了点头。
半刻的寂静,穆云锦的视线愈发深邃黯沉,静静地看着江鉴没有动作,猛然间,却是一个抬手,一把拍在了江鉴的肩头上。
面上的神色也是陡然松了下来,扬起一丝浅薄的笑意:“朕知晓了。”
而后再无停顿,转身向着通道深处而去。
江鉴的后背已是泛出了密密的汗,呼吸也是开始变得急促,穆云锦拍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格外用力,终是让他有了害怕的感觉。
看着白衣男子离开往深处去的背影,江鉴的眉眼也是逐渐有了变化,旋即,再没有停留,一个咬牙,跟了上去。
通道很是奇特,看似深邃不见底,可不过才走了十来步的模样,已是到了有房屋的地方,细细听去,竟好似还有着流水的声音。
江鉴抬头,已是看见了眼前的地牢,所谓地牢,不过是因为四周及顶端的材料皆是石头所制而如此命名,那石牢里头的屋子却是依旧是木头所制。
穆云锦的眸子缓缓滑过面前的屋子,并未多有犹豫,一个迈步,冲着最里头的一间而去。
没有回头,穆云锦的手微微抬起,向着后头伸去。
江鉴看了看穆云锦伸过来的手,又抬起眼看了看他面前的屋子,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地将那把银色的钥匙递了出去。
接过钥匙,穆云锦根本没有看,径直上前去开那间屋子的门,吩咐的话语落下:“候着。”
又一次重重地咽了咽口水,江鉴点了点头,退开了身子,规矩地站在了那间屋子的门口。
门锁早就是被穆云锦打开了,随着江鉴的退开,穆云锦这才出手,退开了那道门。
三皇子!
自己推算的果然没错,果然是三皇子的牢房!
江鉴的心头暗道了一句,下意识地便抬起眼,想要冲着里头看上一眼,但穆云锦,却是并未给他这样的机会,门只打开了容一人过的大小,白色的身形入到了屋内,很快一个反手,将门关了起来。
“咔哒——”门锁已然是被穆云锦从里头挂了起来。
江鉴的脚步很快便退了下来,深深看了一眼这屋门,旋即转眸,看向了这石牢里别处的屋子。
之所以会将银色的钥匙给穆云锦,只因为这石牢中的屋子,一共只有两种颜色,一为深灰色,二则是金色。
而三皇子所在的牢房,正是灰色的屋子。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另一把钥匙,江鉴的面色上出现了一丝浅浅的不符合他一个阉人的神色,一把握紧了手中的钥匙,向着金色的屋子方向而去。
整整一排,皆是金色的屋子,木澄,会在哪个屋子内?
江鉴的眉头微微一皱,再次回头看向了穆云锦所如的屋子,本是迈出的脚步,有了一瞬的犹豫。
去寻,还是不去?
……………………
穆云新的牢房内,分外干净整洁,一如穆天德那日来时的模样,干干净净,同样,安安静静。
男子一身深灰色的衣袍,躺在靠东面墙的床榻上,平躺在上头,双手交叠在腹部,安安静静,没有声息。
白衣男子的步子在入了牢房内后,并未即刻就走近床榻,而是眉眼中深深浅浅滑过凌厉的光,扫视了整间牢房,最后,视线抬起,看向了那正中央八仙桌的正上方,通透的琉璃窗。
终于,缓缓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那个躺在床榻上的男子。
缓缓吐出一口气,穆云锦的嘴角挂起一抹浅薄却阴狠的笑意,缓缓向着穆云新走去。
这里再无旁人,他自然不需要过多的掩饰。
“穆云新。”
一边走着,穆云锦的口中已然是低低道了一声穆云新的名字。
穆云新的面色苍白着躺在床上,呼吸格外浅微,几近听不出来。
“三哥,好久不见啊。”
穆云锦的脚步在穆云新的床榻旁停下,目光凝了神,落在了穆云新的面上,略显愉悦的声音落下。
“这么久没来看三哥,三哥不会生云锦的气吧?”
说着第二句话的时候,穆云锦的声音越发轻松了起来,笑意绵延,一个转身,在床榻的边缘坐下,微微侧过脸,目光看向了穆云新。
又一声轻笑出口,穆云锦修长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膝盖,神色悠然。
“三哥不说话,那自然是没有生云锦的气了?”
穆云新静静地躺着,除却那微弱的气息外,面色太过于苍白,宛若一死人一般静静地躺着。
“也是,若是三哥知晓云锦所做的别的事,怕就不会生气于云锦没有来看你这件事了。”
说话间,穆云锦一个转身,俯身而去,靠近了穆云新,声音越发轻了下去,透着浓厚的薄凉:“三哥知道吗?大哥的死,云锦母妃的死,都是云锦一手做的呢~”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穆云锦的声音明显阴毒了起来,纵然是轻柔的语气,却是透着了足足的恨意。
穆云新依旧如沉睡一般,静默着,没有丝毫的反应。
“如今云锦能够坐上皇位,倒是真的要谢谢三哥替云锦背了这锅。若没有三哥,云锦怕是还要想别的法子才是了。”
一个起身,穆云锦已是一个甩手,向着八仙桌的方向走去,背对着穆云新落下了声音:“可纵使坐上了这皇位,云锦心头还是不安呐。三哥在一日,云锦心头就要不安一日,三哥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站在八仙桌旁,穆云锦双手背在身后,抬起眼,看向了琉璃天窗的方向。
第六百三十一章、她要保你()
“穆云新。”
深吸了一口气,穆云锦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了起来,甚至没有再叫三哥,而是沉沉地唤了一声,穆云新。
眸子抬起,看着那从琉璃窗中落下的大把的光亮,本是薄凉的声音越发阴狠了起来: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杀了你吗?!”
“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只有你死了,那皇位我才能坐得安稳!!!”
话语到最后,穆云锦已是不复任何儒雅的模样,像是疯魔了一般,低吼出声。
声音愤恨用力,在整间牢房中回荡着。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响。
半刻的寂静,穆云锦的目光终是从那琉璃天窗上了收回,身子没有动,回过眼,看向了穆云新的方向。
“可是微微说了,要保你。”
“她既然开了口,我自然,是要做到的。”
穆云锦像是疯魔了一般,声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