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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步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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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回娘家,正好随你祖父去袁城,免得将来严府京中无人,你落得孤苦无依的地步。”徐氏补充道。

原来……子峻说的“务必要遵从爹娘的话”就是指这件事?原来……他早就有休她之意……今日不休,未来也会休!

他们说什麽,你就做什麽……

“不!”茉兒哭着跪下,拉着徐氏的裙裾说:“别赶我走!茉兒生是任家人,死是任家鬼,我不回严家,也不去袁城,我就待在这里,求求你们,别赶我走!我愿意伺候子峻一生,任劳任怨、心甘情愿……”

门突然打开,小萍听到屋内的一切,见茉兒肝肠寸断的哭求,便再也受不了地冲进来,也跪下说:“求老爷夫人开恩,别赶小姐,她和二少爷情深义重……”

“什麽情深义重?”任传周不高兴丫环的擅自闯入,“只要她不走,二少爷是不会回来的。”

这话如一把刀般落下,深深插在茉兒的心底。她缓缓的站起身,整个人恍若游魂,站都站不住,亏得小萍及时扶住她。

“小萍,你带你家小姐去收拾、收拾,屋前马车已备好,直接回严家。至於嫁妆细软,我们会派人一一归还。”徐氏愁着眉小心地交代。

茉兒开始往门外走去,举步维艰,她的唇颤抖苍白,想说什麽,却全梗在喉间。直到穿过许多长廊,看见自己住的院落,那子峻穿过多少次来寻她的月洞门,她忽然发出声,像要喘不过气似的说:“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接着,她瘫软在月洞门旁,纤指扣住粉墙,悲不自抑地大哭出来。那九个月来的委曲求全、隐痛自吞,全只剩下一纸休书,让她将以何为心,以何为生?

子峻,你何苦哄我,又欺我?这不是活活的要毁了我吗?

“小姐,再抓,你的手指就要流血了。”小萍拚命的扶住她,自己也哭得唏哩哗啦。

小青和王奶妈闻声赶来,才把几近崩溃的茉兒扶回房去。

消息很快的传开,茉兒被休,陪嫁的奴仆们,除了咒骂外,就只有忙着整理细软,屋内笼罩着一片沉重的气氛。

茉兒躺在床上,心继续痛、泪继续流,直到王奶妈要她喝碗参汤,她才倏地坐起,眼眸疯狂地往前看。

是那幅“子峻淳化遇茉兒”!

她奔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取下那幅画。

小青和小萍停下手边的工作,同时叫道:“别撕了它!”

仿佛唤醒神志,茉兒抬头四望,那红纱帐、红烛,多少的绮梦,那庭院、那草树,多少欢笑。

绮梦、欢笑下,又有多少虚幻?嫁子峻,到被休离,犹如一场梦,梦不留人,又如何?

“我不撕。”她好轻好轻的说,却比哭更令人鼻酸,“小萍,磨墨。”

小萍擦擦泪水,拿墨在澄泥砚上化着圈兒。

茉兒坐在画前许久,等阴暗浮进,才拿起笔,在“茫茫天步,湖山汉漠”後,加上自己的词——

云里观音香绮罗

花开嫣然蝶空恋,行来幽窗冷霜落

凭栏坐听,好梦休说

春风豆蔻千愁过

正是世间无情碧,一寸狂心向横波

完成了!终於完成淳化的孽缘,结果不过如此而已!

茉兒好似已平静,把奴仆都叫来。其实,当初陪嫁的人,因子峻不喜欢,大都已送回严家,只剩下几个。

她将衣裳和银两分给一些丫头,珠宝给王奶妈,要她返乡颐养天年;对於服侍多年的小青,她说:“你爹有案在身,母亲又多病,你就留在京城里照料,不必再跟着我了。”

小青哭着跪下来。

至於小萍,她说:“你可以留在任府里,我会求老爷和夫人让你早日和任良完婚。”

“不!姑爷对你绝情寡义,我死也不留在任家,更不会嫁给任良。”小萍义愤填膺的说:“我要跟着小姐,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傻小萍,没有任家,你还有淳化的家人呀!”茉兒忍着不让泪落下。

“小姐就成全我吧!”小萍说着,竟磕起头来。

茉兒没有心力再辩,因为已到该离开的时候了,否则,任家还以为她要死赖着呢!

至少,她要有尊严地离开,绝不会像姊姊那般寻死觅活的。

礼貌地拜别了子峻的父母,至於复秋、小姑和小叔都不在,想必是特意打发到别处去了。

两辆马车,一载人、一载杂物,小小的休离队伍,和当初迎嫁时的锣鼓喧天不可同日而语。

茉兒踏下最後的阶梯,忆起今天早晨才在此送别子峻。他在马背上,英姿焕发,回头招手时那潇洒的笑原来是笑里藏刀的诀别。一日之中,她的天地完全倾覆……

心中蓦地涌上一段恨,茉兒扶着门口的石狮、有一头撞死,任人去悔去恨的冲动;要不然,也能化为厉鬼……

她终于能理解姊姊当时的心情了,也因此,更克制住情绪,沉默地坐在马车上,任辘辘车声,在她心上压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

东方露一些曙光,四周尚是阴黑和迷雾,路是半摸索的,北郊的官道上有两匹马疾驰着,达……达……达……

任良压低身子,睁大眼睛紧紧的注意着前面那马屁股上的白星记号,深怕一闪过,就会迷失方向。

前天……不!已是大前天中午,他在南郊等新买的马钉铁蹄,嘴里还塞着自庙会分来的蒸糕,小萍突然由人群中出现,一身风尘仆仆的装束。

他霎时以为小萍是因为思念他,所以特地跑来,但又想,她向来不会如此轻浮,便立刻甩开这猜测问:“你怎麽来了?有什麽事?”

“是有事!”小萍的脸上没有笑意,语气极为凝重,“二少爷休了我家小姐,逼她回严家,我不信,因此来问你,你先前知道有这回事吗?”

任良惊讶的张大嘴,蒸糕差点落地,咕噜一口吞下,又差点梗到。几个惊怪表情後,他大声的说:“怎麽可能?我和少爷称兄道弟的,若他要……那个休妻,不会不告诉我。不!他不会休妻,而且临行前,他还要我多照顾二少奶奶。”

“和我猜的一样,休妻的事,必是老爷和夫人擅作主张。”小萍轻呼出一口气,并把前一日发生的种种说了一遍。

“这太没道理了!公子回来若发现自己的老婆不见了,铁定会发疯的!现在我们该怎麽办?”他乍听之下,也六神无主了。

“只有请你去北郊找少爷回来,愈快愈好,因为两天後,我们就要离京到袁城去了。”小萍说。

“我们?你也去?”任良震惊的问。

“对,如果你们赶不到,就後会无期了。”她郑重的说。

为了公子,也为了自己,任良快马加鞭,忘了原先的买马任务,拼命往北方跑。到“玉虚观”是一天半的行程,除了夜里必须停下外,他几乎没有休息。

子峻管建蘸,要逐一对查礼记,按理是不能离开的,但当他听到家中发生如此大的变故,马上想也不想的把天子及建祭之事全丢到一边去,跨上马,迅速消失在烟尘滚滚中。

暑夏太阳烈,他连水都不想浪费时间喝,但马不明白他的焦虑,也需要粮草,还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他也勉强就着星月的指引,一心奔向南方。

“我不信爹娘会对我做这种事!我没有写休书,休书是从哪里来的?我对茉兒可是有承诺的,他们怎能让我做不义之人?!”有几次,子峻因心急,反覆说着这些问题。

任良则是累瘫了,才闭上眼,又被叫起,除了马上的颠簸外,根本没力气回答任何话。

“若是茉兒离开了,我怎麽办?若是再也见不到她,教我如何忍受?她是我的妻子,不管多少风雨,她都在我心上,一直在的啊!拿走了,是什麽可怕的感觉呢?”夜太黑、人太累,子峻只会不断的喃喃自语,仿佛是在设法保持清醒。

终於,又过了一天半,在太阳初升时,他们在大片林子後,看见大内宫殿在清晨里的轮廓。

“茉兒,等我!”子峻两腿一夹,快马向前冲。

任良也增加速度,人险些一摔下来。

城门才刚开,两匹马就奔进去,士兵们想阻止都来不及,只有追在後面吼叫。

达……达……达,踏破黎明的寂静,那急切,让人以为锦衣卫又出任务了。

来到原是严府的大宅,无人无声,门上全贴有封条。两匹马慌慌地绕了一周,才找到一位卖豆腐的老头,“严家的人到哪里去了?”

“昨夜就出城了,住在西边的小庙,预备差爷押解。”老头回答,“他们怕白天太招摇,所以偷偷摸摸的,免得犯众怒呀!”

西边有山,山下有往河南、安徽及江西的官道。

“我知道南郊有一条捷径。”任良说。

捷径要穿过一座小丘和一条河流,盛夏的林子极茂密,马绕着弯、人低着头,主仆两个都汗涔涔的,一脸的风尘及僵硬的肌肉和紧皱的眉,连马都感受那种迫在眉睫的紧张。

终於,走出茂林,阳光刺眼,玉带似的河也闪着亮灿灿的金光,而河另一边的官道上,有一列队伍迤逦着车和马,长长的一串。

“哇!不是说流放和革职吗?还走得挺风光的,东西不少哩!”任良吹一声口哨说。

“他们并不是抄家。”子峻短短地回答一句。他不在乎队伍长或短,他只要其中的一个茉兒,她是他的,不可带走!

“怎麽去呢?”任良问。

“过河,然後挡住前面的马匹,要回茉兒!”子峻下令说。

突然,一阵大风刮来,风沙扬起,两匹马轻跃一下。他们拉紧缰,才要起步,有十几名家丁式打扮的人窜出,围住两人。

“任公子,你擅离职守,私自返京,徐阁老派我们来带你回去。”家丁之首说:“希望你主动合作,我们不想伤到公子。”

“我会合作,但必须先让我找回我的妻子!”子峻急迫的说着,想冲出重围往河畔而去。

“徐阁老说,不能惊扰到严大人返乡的车队。”家丁之首向左右一挥说:“我们只好得罪任公子了。”

对方人多势众,子峻明白自己是敌不过的,但仅在咫尺,不能教茉兒一别成天涯啊!他不甘心,在围捕中,朝河岸大喊,“茉兒——别走——茉兒——”

风沙滚滚,将声音卷入天际,散入云中。

茉兒的心猛跳一下,仿佛有奇异的响动传来。两个女人同时往外面看,但水潋潋、山蒙蒙,一样的荒山荒地,只有头上两只鹰盘旋,呱呱呜叫。

茉兒极失望,她以为有人在喊自己。

“他们怎麽还不来呢?”小萍焦急地说:“任良说,他根本没听过休妻之事,二少爷一定会来阻止的。”

伤害已经太多,茉兒不敢再有任何期待或梦想,只淡淡地说:“这种事,子峻怎麽会对他说呢?我看王虚观也是白跑了,子峻不会出现的。”

“小姐……”小萍感到十分沮丧。

“休就休吧!反正一家大小,各有各的苦处,谁也无暇管谁,不要再跟我提二少爷了,我不想再听他的名字或他的事。”茉兒闭上眼睛,在摇晃的车中,向过去的纯真和爱恋告别,深深的疲倦感沉入心头。

“茉兒——”子峻仍奋力的大叫,但那叫声已远到传不出林子。在那一瞬间,他有万念俱灰之感,也渐渐领悟到,他不休妻,不为道义,不为承诺,而是为他心爱着的茉兒。

从淳化开始,那条绵长的情丝,在诡异的政治局势中,仍是巧妙地牵连着,有她向他,也有他向她。

他从来不珍惜,直到情丝被硬生生的切断,宛如劈心,这才恍然明白。

劈就劈吧!袁城不远,将来有一日,他仍可见到茉兒,毁去那一纸休书,带她回家。

终有一日……

确实,年华岁月从不为人而留,也留不住那笑呀!

一年後的袁城,不是子峻所盼所愿,而是更大的幻灭。

“要带你回家,你怎麽会先入了黄泉呢?是因为恨我,所以要以死处罚我吗?”子峻伸出颤抖的手,轻抚墓碑上的“严鹃”两字。

“我该早点来的,早半年就好。”他继续低哑地说:“但我犯了朝法及家规,除了要将功赎罪,还得禁出京师一年;任良更惨,受了鞭刑。我想来,神魂曾千万次的到袁州来找你,但你为什麽不能等呢?我这颗心,竟永生永世无法向你表明了吗?”

天已微亮,雨亦停歇。湿透、冷透的子峻,在长长的回忆中,浮云与流水,唯有茉兒的笑,如花美丽的笑,由纯真到哀愁、到伤病,都在他的意识里,明明灭灭地闪烁着。

面对他如此多的悔恨,眼前的冰冷墓碑除了默默以对外,又能如何?

不知多久过去,破云的阳光汲尽了湿漉漉的野林。有马啼声响起,但子峻仍一动也不动。

来者下马,走近他说:“公子,我来接你了。”

子峻回过头,泛青的眼、初生的胡碴,交织成一种令人心惊的憔悴。“你从省城来的?见过郭大人了?”

“见过了,也听了二少奶奶的事。”任良说着,边抹泪、边跪地的拜了三拜,再三拜。

“你去淳化,找到小萍了吗?”子峻又问。

“小萍没回淳化,据她家人说是入了道观,做了道姑,不肯见俗人。”任良满怀遗憾的说:“想来也是为了二少奶奶的缘故吧!”

“她愚忠,你也愚忠,是天生一对良缘,可惜造化弄人。”子峻叹一口气说。

“公子,已经四天了,再守下去,别说身体堪不住,严家人也会起疑的。”任良顿了一会兒又说:“郭大人交代,务必请你去省城,他们正在收集严世蕃逆反的罪证,要请你帮忙。”

子峻的心思却在别处,答非所问的说:“你看,茉兒在此,是不是很孤单寂寞?风吹雨打的,却没人保护,我们应该带她回北京,对不对?”

“公子,咱们的确是应该这麽做,但现在不是时机,这移坟之事,太引人注意,只能等严家事後……”任良提醒道。

“我已经厌倦严家事了!管他是贪、是恶,都交给御史吧!”子峻又换个落寞声调,对着墓碑说:“瞧!生时不能相守,死了依然分隔两地。茉兒,只有再委屈你了。”

依依再依依,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子峻上了马,又驻足许久,直到任良数次提醒,才缓缓走出这坟茔垒垒之地。

由远处看去,茉兒的坟更小、更简陋了,处在总墓群之外,更显可怜心酸,并透着生前死後的无限凄凉。

夕阳很快的隐在山後,啾哭的小山丘,又飘起磷磷鬼火,向左向右,就是不愿靠近……

第八章……………………………………………………………………………………………………………………………………………………………………………………………………………………

休妻

梳洗罢,

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

斜晖脉脉水悠悠。

阳断白苹洲。

——温庭筠梦江南

嘉靖四十四年,岁次乙丑。

三月京城,连下了几日的雨,今天终於放晴。子峻和任良一前一後走在街道,除了要避开屋檐滴下的积水,还有不断撞着他们的人群。

果真是奇景,这汹涌的人潮,竟比正月十五的元宵庙会还热闹,不少小民还携酒带椅的往西市跑,唯有子峻主仆两人往东,形成一股逆流。

今天可说是特殊日子,特殊到六部衙门亦提早解散。

任良虽跟着少爷,但心则是一直往西的,过了一道大门坊,他忍不住说:“呃!公子,我……我可不可以去看呢?”

子峻迟疑一会兒说:“你想看就去吧!”

“谢谢公子。”任良一溜烟就不见了。

子峻望望柔亮的蓝天。在春天里杀人,不合理法,他也不太赞成,死囚不是都要等到传统所谓的秋决吗?

“严世蕃又不一样,他那人太精明狡诈,多次死里逃生,若是不趁着皇上心意未改的速战速决,一定会有意外!”徐阶说。

因此,诏书才下,笔墨未乾,西市就已架起刑具,一刻也不愿等。因为,严世蕃生,严家就不倒,只有严世蕃死,才能彻底抄查严家,使其永无翻身的机会。

唉!茉兒,因为是你的父亲,虽死有馀辜,我仍不忍去看呵!

离上次去袁州哭墓,又是近两年过去。这期间,因公务在身,他始终无法出京,只能请在江西的郭谏臣逢节便去祭扫。

生死两茫茫呀!虽然这段日子他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也因陪皇上郊祭,深受赏识,以二十七岁之龄,录升为侍读,再下一步说不定就要成为最年轻的学士,窜起之快,如东升的太阳。

但太阳的明亮,却挡不住妻亡的阴影,那孤独的坟,永远在他的午夜梦回中低泣,令他痛到没有一个字能叙述、形容。

严家终至抄家杀头的下场,可这结局不但没有令他解脱,反而有一种陷入渺渺无常的不真实感,再怎麽做,也已带不回逝去的茉兒,不是吗?

两年前,他一回京,就立刻向舅舅表明自己不愿插手严家案的决定。

但之後的每个过程,他都有密切注意。

严世蕃违反圣旨,由流放地逃回,在家乡挥金建屋及作威作福,这天大的胆子是怎麽来的,子峻始终想不明白。

在御史押解严世蕃进京受审时,他还大摇大摆地说不怕死,大不了再判一次“贪纵无节制”,再回流放地罢了!

三法司的审官听了十分气愤,花了几夜的时间列出所有严家贪污滥权的罪状,尤其是沈錬和杨继盛两大冤狱,更描述得人神共愤。

这下子,严世蕃可得意了,因为他早摸清了皇上的脾气,这些老掉牙的罪状,有一大半也是皇上纵许的,一提再提,不就等於在指责皇上用人不当及昏庸吗?

严世蕃笑咪咪地等着自己由三法司走出来。

可行事深沉的徐阶,在几次斗严嵩不成後,也渐渐醒悟到一个道理——旧罪状不能用,要找新的,最好别牵扯到皇上。

於是,他们从来往於袁州的江湖人物下手,发现有倭奴海盗的旧部,加上浙闽总督胡宗宪自杀,就顺理成章的给了一个“交通倭虏,潜谋叛逆”的罪名。

这下可惨了,误国尚可,但叛国可是必死的大罪!

六部中的人,虽觉这“欲加之罪”是牵强了一些,甚至有“捏造”之嫌,但为了对付顽强的严家,不用最猛的手段不行。

严家终於倒了,真正倒了!严世蕃被处死,家产全部没收,严嵩和孙子贬降为民,从此一蹶不振。

子峻再望望天空,太阳微偏,想必严世蕃已人头落地了吧?

回到家中,他很意外父母兄嫂都在,大厅里有着浓浓的茶香,他们很热切地要子峻一块兒谈谈话。

“我以为你们会去西市。”子峻坐在下首说。

“这种血腥事,我在大同看多了,才不去凑这热闹。”子峰已调回京三年,却仍不忘边关之事。他和子峻一样的身高体型,但肤色稍黑,有着武官的架式。

“严世蕃好歹也和我们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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