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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霍云正了正色，认真的看着岳紫宸，道：“是这样的，我怀疑，你之所以没有办法凝聚真气和开窍，是因为盘古石。”
岳紫宸蹙眉看着霍云，问道：“盘古石？为什么这么说？”
霍云把头转回去，道：“之前没有告诉你，我这次出去就是为了调查盘古石的事，根据我调查到的结果，盘古石本是远古神族的遗物，它蕴含了无比强大的力量，这样的东西无法用常理度之，它既然在你的身体里，那么对于你的影响也是无法预测的，我想，也许正是因为它的力量太强了，普通的人类身躯想要承载它就要牺牲掉一些东西，这应该就是有得必有所失！”
“不会吧？”岳紫宸愣了愣，又急忙问道：“那今后我岂不是无论怎如何都没有办法开窍了么？！”
“很可能是这样！”霍云点了点头，“不过，我也说了，这是一个没有证据的推测，是否是真的还没有办法进行考证，你也不要灰心，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继续努力！”
岳紫宸笑得有些勉强，却还是点点头：“嗯！”
“哎呀！”霍云突然懊恼的把头一转，抬手摸着后脑勺，岳紫宸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唔……”霍云没有马上回答，低声唔了片刻之后才把头转回来，对岳紫宸道：“这样吧，我……突然想到，你不是能够控制元素么？这种能力你也一直在训练对吧？那能不能将这种力量附加在你的剑上？”
“这……”岳紫宸还真的没有想过这种方法，即便是现在霍云提起来，她也难以想象到底能不能那么做。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的判断，还是你的能力啊？”霍云嘴角上翘，“不用这了，行不行得通，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岳紫宸思考了一下，正色向霍云点点头：“好，我试试！”说着，她拿着木剑站起了身，霍云则出声叫住她：“等等！用木剑不行，用这个！”他把自己手中的环首刀递到岳紫宸面前。
“这是……”岳紫宸愣愣的看着霍云，后者则笑道：“那木剑只能用来练习，接下来是实战，论威力，木头哪里及得上这个？怎么？练了这么长时间，不会连真正的刀剑都没有碰过吧？”
“怎么会？”一听这话，岳紫宸就不高兴了，“那我不客气了！”说完，将木剑丢在一边，抬手握住了刀鞘直接拿了过来。
将环首刀握在手中，岳紫宸尝试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真正的刀剑她不止摸过还拔出来挥动过，之前陆云嫣曾给她们两个每人一柄真正的剑，第一次的时候光光是把它拔出来就有些吃力，甚至都差点握不住，看似薄薄的剑身重量却实在让人吃惊，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握起来，第一招挥出去整个身体就踉跄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完全不像是她在操控着剑，反而像是剑在拖着她，那时候她别提有多尴尬了。
之后训练了一段时间，当她再次触碰到那柄剑的时候，感觉已经有很大不同了，她臂力的增长拔出、握住等基本中的基本已经没有太大问题，只有挥动的时候还是操纵不好，自那之后，训练中会抽出一部分时间用真正的剑来练习，陆云嫣表示，此后练习中木剑和真剑的比例会此消彼长，等她们什么时候能够用剑挥出如木剑般流畅的招式之后便可以舍弃木剑了。
现在手中这柄虽然是环首刀，但在重量和使用方式上也只有细微的差别，岳紫宸看似轻而易举的便它拔了出来。
“挺熟练的嘛！”霍云在一旁笑道，岳紫宸则无不得意的朝他笑了笑，同时将刀鞘扔在了一边，将刀横在自己面前，光亮如镜的刀身上倒映着她的一双眼睛。
“接下来该怎么做还用得着我提醒你么？”霍云双手抱胸，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一棵树，“就先用它做试验吧！”
“它？”岳紫宸转过身，先看了眼那棵树，又举起了手中的刀，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双目紧紧盯着几步远的那棵树，表情格外的认真。
唰！她猛地向前用力挥出一刀……没有任何反应，那棵树纹丝不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岳紫宸神情一愣，又把眼睛转向霍云，只见他挑了挑眉，同样在用表情问她：刚才有发生什么吗？
“……”表情、动作甚至气氛都到位了，可结果就是这样，岳紫宸自己也觉得挺尴尬的，她只能默默的把动作收回来。
“呃……那个……”霍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你、你要记得像上次我说的，把力量用在那一个点上，要不再闭上眼，有助于你凝神？”
岳紫宸看了眼霍云没有说话，把头转回去的时候就按霍云所说的闭上了眼睛，无声的将环首刀竖起。
“呼……呼……呼……”霍云听到了风声，就像那天在皋园，周围空气的流速正在增强，风吹起来了。
一瞬间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些空气正在往那柄竖起的环首刀上集结，他可以想象，刀身正被一股看不见的风墙所包裹，只待将它挥出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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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算到了？！（）
唰！长刀上卷着的风向前吹去。
片刻之后，岳紫宸和霍云两张原本带着些许期待的脸逐渐变得僵硬，然后却又截然相反，一旁观看的霍云不觉嗤的低声笑了出来，岳紫宸则一脸丧气的低下了头，接着又被霍云的笑声刺激，转头凶狠的瞪着他：“我就知道，哪有这么简单的啊？！”说完，恨恨的把刀扔在了地上。
“喂喂喂！”霍云连忙走上去，好言劝说：“是是是，这的确不简单，可你想一想，练功那不一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么？你得有耐心，对自己也多一点信心，那一招一式最开始的时候你不一样要下功夫，现在不就流畅起来了么？”
“我不怕下功夫！”岳紫宸转头瞪着他，“可就怕下了功夫也没用，你自己也说了，这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推测，若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费了那么多时间和力量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么？那我还不如继续尝试开窍呢！”
“你要这么说倒也有道理，”霍云自己都不确定那推测是不是正确的，也就没有了坚持的必要，“这样吧，那个，你先别用真刀了，还是改用木剑吧！”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木剑，“这样的话，你既可以继续尝试，又不用花太多的力气，就是最后的结果没有那么显著，你觉得呢？”
岳紫宸低垂着眼睑思索了一下，“这个……还可以接受，那就这么办吧！”
她也是说干就干，再次拿起木剑挥舞，陆云嫣见状便宣布休息结束，让司马璇也加入进去，训练再度开始。
霍云没有继续多留，他相信岳紫宸至今没有办法凝聚真气应该不是她自己的问题，这一定跟盘古石有关，那个推测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可除此以外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他还是要抓紧时间继续寻找有关盘古石的线索。
这时候，他脑中突然闪过了一张面孔，奇怪的是，这个人明明跟盘古石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会想到他？因为只是一瞬之间，他并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接下来的几天当中，他不是窝在皋园里将那几本书再翻翻，就是跑到外面进出洛京的各大藏书馆，其中包括皇宫大内，他要寻找一切有关神话时代的信息，纵使找到的很多信息都是重叠的，却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
在寻找这些的过程中，有一个名字进入了他的视线：沈策！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或许是因为他是岳紫宸的师傅，或许是他上次提到了这个名字，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给彼此留下的印象。
沈策在洛京名家中也许并不是藏书最丰富的，却是藏书种类最多的，他出身儒家，学术兴趣却不仅仅限于儒家，无论是公开言论还是授徒理念在洛京都是独树一帜，各大藏书馆霍云都已经差不多找遍了，所获得的信息还没有天机楼提供得多，沈策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
一番思考之后，他决定登门，于是在二月二十一日上午，他来到了沈策府邸前，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沈策竟好像早就知道他会登门般已经站在了门口。
“沈先生？”
“霍兄。”沈策微笑点头致意。
“先生这是？”霍云皱起了眉，沈策笑容渐浓：“霍兄想知道沈某为何会在这里等你？很简单，因为沈某算到了！”
霍云不太明白，道：“沈先生这是在说什么？”
“霍兄真的听不明白？”沈策眯了眯眼睛，“沈某是说，算到了，就是街边那些算命先生经常说的，不过沈某跟他们不一样，只算人不算命，人的行为有迹可循，细心一点未必算不到，可命就不一样了，谁真的能知道来日之祸福吉凶呢？霍兄认为，沈某所言可对啊？”
“是，沈先生所言极是，”这么说霍云就明白了，他也是一个擅长计算他人行为的人，这一点深有同感，“不过，霍某与沈先生不过数面之缘，先生又怎知我是什么样的人？又如何推测我的行为呢？”
“呵呵！”沈策微微摇头，“沈某虽只醉心读书育人，可对于时事政治却也不是一窍不通，霍上将军在朝上翻云覆雨，不仅是在这洛京城中，在全天下盯着霍将军的眼睛又何止十双百双，沈某又怎能不知？不多加注意呢？”
“可纵是如此，凭这些又如何判断霍某今日会来此呢？”
“呵，沈某刚才已经说过了，醉心读书，这洛京城中藏书万卷，平日里要教授学生，但若得空便常会往藏书馆去，似霍云这般连日来跑遍了洛京各藏书馆，又怎能不引起沈某的注意呢？”
听到这些，霍云才恍然：“原来如此！”
“沈某虽不太了解霍兄，却也知道置身于此时的朝局，霍兄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出入藏书馆，唯一的可能便是遇到的难题想要借助书本，沈某一时好奇便打听了，得知霍兄所查的书籍皆是远古之事，可彼时留下的记录实在太少，想必因此，才让霍兄东奔西走吧？”
听他三言两语便全部说中了，霍云也有些佩服他，“不错，沈先生还真是料事如神啊，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沈策谦逊的抬起手，“要说料事如神，霍兄才是这个中翘楚！霍兄虽连日忙碌，收获却是甚少，这才想起洛京的藏书名家，而在这些人中，唯有沈某藏书以杂著称，因此上门！”
“不错不错！”霍云连连点头，“沈先生既然已经全部知晓，那霍某就不隐瞒了，今日确实是特地上门求助的！”
“好，”沈策笑着侧过身向里面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那我们进去细谈，如何？”
“那打扰沈先生了！”霍云抱拳拱了拱……
“都说读书越多，学问越高，今日看到沈先生的藏书才知说的没错！”霍云浏览过放在书架上的书，赞叹道。
沈策藏书名家的确名不虚传，光光是这些书架上数来数去就放着几百部书，而且中儒家、道家、农家、医家甚至连墨家的都有。
“呵呵，霍兄谬赞了，”沈策正襟危坐在那里拿着茶壶倒茶，“不瞒霍兄，这些书有的沈某已经融会贯通，而有的则依然一知半解，学海无涯，沈某要学的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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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洗耳恭听（）
“霍兄，请喝茶吧！”沈策向对面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霍云走过去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好茶！”
“既然沈先生已经知道霍某在查什么，那沈先生可有霍某想要的？”霍云双目一动不动的看着沈策。
“霍兄别着急，先请霍兄告诉沈某，霍兄想查的是关于哪方面的？那场天地大战、神族……还是盘古石？”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沈策脸上的笑容变得很自信。
听到最后三个字，霍云神情一变，敏锐的抬起头，看着沈策的眼神中带着警觉，沈策却呵呵笑道：“霍兄无需紧张，此事沈某已听紫宸提起过，别无他意！”
霍云并没有因为他这么说而放松警惕，又道：“岳姑娘向先生提过？如此说来，先生对盘古石之事也是不甚了了，否则她不会到现在也是知之甚少。”
“呵，确实！”沈策微笑点头，“在徒儿面前，沈某确实不曾就此事与其深入探究，那是因为她性情单纯，处事又不够谨慎，若将事情全部与她说道，那以她的性子必然难得安分。今日既然霍兄来问了，必是为了她好，那沈某便全部说出来又何妨？”
“以沈先生话中的意思，竟是知道盘古石？！”这倒还真是有些意外之喜。
“正是，”沈策也不卖关子，“沈某之师乃是先帝在位之时的国师李靖，年少时曾听他说过一二，现在还记得清楚。”
听到“李靖”这个名字，霍云的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怎么？这些沈先生竟不是从书上看来的，而是听尊师提起的？”
“不错，”沈策再次点头，“怎么？霍兄认为口口相传不如书本上所记可信？”
“呵呵，”霍云笑笑，“沈先生请恕霍某冒犯，这年代久远的事众口相传确实不够可靠，敢问沈先生，尊师莫非就没有留下手记之类的么？”他这是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
“霍兄，”沈策带着一些严肃看着霍云，“敢问霍兄，史官一职乃禹朝建立之后设立的，在此之前，尧、虞两朝可有记史的习惯？既然没有，那为何今日会有《尧史》、《虞史》，从禹朝至本朝，这两部史书中究竟是得到考证的部分多，还是众口相传的部分多？当初禹朝自编撰这两部史书上，除了现地考证、参考古籍以外，更多的不就是靠遍访民间百姓所得么？”
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沈策说的没错，霍云也无从反驳，沈策又道：“况且，若书本可以告知霍兄一切，那今日霍兄又为何会到这里来？须知，沈某藏书虽多，却也没有几大藏书馆那般博大精深，霍兄到沈某这里来，不就是因为已经别无他处可找了么？那么姑且听一听又有何妨呢？信与不信都只在霍兄决断而已！”
“嗯！”这一席话霍云深觉有理，以前道听途说他肯定不信，只是今天只能死马当活马了，再说只是姑且听之，总比再去大海捞针要强点吧。
“好，”霍云抬起手，“那沈先生请说，霍某洗耳恭听！”
“那让沈某想想，该从何处说起？”沈策思索了一会儿，道：“对了，那就从神族的来历说起，不知霍云可知神族究竟是什么？”
霍云想起曾经在天机楼里看到的那本书，这几天他又看了好几遍，现在算是记得清楚，便道：“据霍某所知，神族是太古时代，天地刚刚形成时的元灵所化。”
“呵呵！”沈策轻笑摇头：“沈某记得恩师当年说过，神族其实跟人类一样，是经由千万年的演化而成的生物，只是他们经历的过程要比人类、魔族和已经灭亡了的兽族更艰难，他们的生命形式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这是他们拥有强大力量的原因。”
“沈先生是说神族也是生物？这不可能！”霍云连忙摇头。
沈策知道霍云所说的不可能指的是什么，“生命有生便有死，若他们不是生物，那怎么会被杀呢？只不过他们的生命比起地界上的生命来太长太长了！”
其他的霍云不置可否，只有“有生便有死”这句话提醒了他，如果神族没有生命，那当年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消灭他们的呢？
“可这样的生命迟早也是要迎来尽头的，难道霍兄也以为神族对待地界三族的行为只是单纯的暴政而已么？”沈策摇摇头，“难道霍兄没有想过，神族这么做其实是为了维持他们的统治，就好像人类和魔族的统治者也会竭尽全力维护他们自己的统治一样！”
“沈先生的意思是？”霍云眯起了眼睛。
“作为一个有生命的种族来说，神族已经存在了千万年的时间，他们太老了！”沈策用深沉的语气道：“他们自己明白，作为生物，他们已经进入了衰退期，尽管他们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可一切都将伴随着时间而被埋入黄土之中，这一点历史不也已经无数次的向我们证明过了么？”
“哪一个王朝不想千秋万代、永世长存，可他们做到了么？没有，神族也是一样，可就像每一个王朝即将崩溃时，总有人想要全力维持它，有哪一个统治者肯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地位交出去？每一次改朝换代哪次不是腥风血雨，就是他们谁都不肯失去一切！神族也是一样的，他们高高在上了千万年的时间，岂肯一朝落地？”
“而反观地界呢？人族、魔族、兽族虽然弱小，却是新生的种族，有着一股蓬勃的朝气，地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这是神族不愿意看到的，他们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衰退了，那么地界三族将踩在他们的头上，他们不愿意这样，所以他们要削弱地界，让地界三族在一次又一次的灾难中逐渐灭亡。”
“可他们没想到啊，地界三族有着超凡的生存意志，他们早已在神族的压迫中锻炼了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神族越是打压他们，他们抵抗的就越激烈，同时对神族的仇恨和愤怒也就越强，最后这种情绪化作了冲天的怒焰，吞噬了神族和天界，也就引发了那场天地大战！”
“福祸无门，唯人自取！这句话虽然是人类说的，当中也只有人这个字，可它却适用于每一个个人，每一个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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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怀疑……（）
“难道说，”霍云摸着茶杯，低沉着声音：“一切都是神族作茧自缚？”这些话与其说是沈策说的有道理，不如说这与霍云的理念正好不谋而合。
“呵！”沈策可就没有这么深的感触了，他轻笑道：“霍兄，这些都是恩师告诉我的，也只能算是一家之言，姑且听听做参考罢了！”
这时候霍云注意到，刚才沈策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转述者，反而像是……他急忙摇摇头，把那个想法从脑袋中丢出去，心里有些自嘲，怎么可能？！
沈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至于盘古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