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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领导人并不是一个将领,也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子,姓尚,名心月,她是伦州大都督尚师德的女儿,尚师德因不肯归附李永琰而遭杀害,为绝后患,李永琰又灭了尚家满门,只有尚心月机智逃脱,对李永琰她心里充满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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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收复之战(下)()
李永琰当然也知道尚心月逃脱了,因此派出士兵在城中挨家挨户搜查,只是伦州百姓憎恶叛逆,同情尚师德,又因李永琰在军中残杀异己而不愿配合,暗中收留了尚心月,士兵们搜查无果只能罢手。
在李永琰看来,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逃了就逃了,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因此,他就不再去管她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放过的这个女子将成为最终致使他败亡的重要因素,如果他真的肯好好的去打听,那么就不会轻视尚心月了。
尚心月在伦州其实也算小有名气,过人的美貌当然是她名气的开始,只是她自身才能确实不俗,在当地学院里各科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童,还生得一双巧手,对织染之术有很浓厚的兴趣,自小就穿梭于各个织染作坊里,长大后更是花了很长时间学习织布、染布技术,十四岁的时候就成功织出了人生第一匹布。
到了十六岁,她已经对织染技术驾轻就熟,虽然父亲是一州的大都督,完全可以过千金小姐的日子,可她偏偏隐瞒身份在作坊里做工,她在这条路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因此织出的绸缎比好些有几十年织龄的织工更加出色,她还无私的将自己的秘诀分享给其他人,帮助她们提高自己的技术。
伦州原本并不盛产绸缎,只是自从有了尚心月之后,这里出产的绸缎质量有了很大的提高。
今年尚心月已经十九岁了,也坐上了伦州城中最大作坊织工头的位置,成为了闻名伦州城的织女。
她的一生原本应该过得更加幸福平安,可是父亲身亡、家门被灭让她快速的成长起来,躲过了士兵们的搜查之后,她在几个父亲旧部的帮助下从伦州城中逃脱,她去了信州找左武威卫,把自己了解到的城中情况告诉了吕望。
之后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吕望只能带上她,而后还带着她穿越小道去了佑州,原本吕望只把她当成是一般的千金小姐,还以为她吃不了苦,甚至几次跟她发生了争吵,谁知她每次总能驳倒吕望,还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她吃得了苦。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吕望对她的看法也逐渐发生了改变,收复伦州的战役开始之前,她自告奋勇偷入伦州城去鼓动伦州军的旧部,吕望本来是坚决反对的,可最终还是被说服了,为了保护她,吕望派了一队精干士兵。
尚心月潜入伦州后找到了曾经将她送出城的几个父亲旧部,告诉他们:“如今佑州已被朝廷光复,李永琰依靠的佑州军现在人心浮动,各位附逆实属被迫,若是此刻能够及时归正,那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各位难道真的打算等左武威卫打进来么?”
在她的言语鼓动下,几个旧部经过一番商量,都表示:“我等愿意听小姐吩咐!”
按照尚心月的指示,几名旧部分头去联系信得过的伦州将士,伦州军中对李永琰和佑州军反感的不在少数,眼看他们已经自乱阵脚,左武威卫兵临城下,这些伦州将士哪还能为李永琰卖命,纷纷表示愿意反正。
同时,尚心月派了士兵偷偷从城中出去,将消息送到左武威卫军营,两边约定了一个时间里应外合收复伦州。
李永琰不是没有注意到伦州军中的异动,只是他手下的将士们整日都吵闹着要返回佑州,时间一长愈演愈烈,为了安抚他们,李永琰花费了很大的力气,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伦州军了,这使得这一里应外合的计划没有被发现。
二十日清晨,伦州城外起了薄雾,这为左武威卫的行动提供了天然的掩护,守城的佑州军士兵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武器中缓缓移动的黑影。
直到“杀!!”,突然暴起的喊杀声从城外响起,无数黑影冲破雾气,向着城墙大踏步冲来!
城墙上顿时乱作一团,这喊杀声太吓人了,佑州军士兵有心崩胆裂之兆,而这则是给伦州军的暗号,他们迅速的行动了起来,首先干掉发号施令的军官,紧接着杀死那些正欲抵抗的士兵,若是放在两天前,佑州军士气尚在,伦州军没有那么得手,可现在他们军心涣散、毫无战力,伦州军则有着保护故乡的意志和这么长时间都被佑州军欺压的怨愤,行动深得稳准狠。
佑州军的将领试图唤醒士兵们采取抵抗,可还没来得及发出命令就被埋伏好的伦州军给按住了,他们要杀死了守卫城门的士兵,将城门打开,左武威卫在几乎没有遇到抵抗的情况下攻进了城。
伦州军背叛、左武威卫进城的消息接踵而至,李永琰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他的佑州军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还有些正在抵抗的人也正在被伦州军和左武威卫夹击,大部分佑州军选择放下了武器,大局已定!
“王爷!王爷!”穷途末路之际,仍有几个忠心的士兵跑进来想要护着李永琰离开,而李永琰却轻轻推开了他们,独自一人默不作声的提刀走了出去。
大门外,上百名左武威卫的士兵围在那里,李永琰扫了一眼,发现有两人一起被他们簇拥着,其中一个就是他曾经的好兄弟、现在的死敌——吕望,还有一个竟是一个女子,李永琰不记得她,然而她却用着一种深仇大恨般的目光死死瞪着他。
“望弟,我们又见面了!”面对着前方这些士兵,李永琰却神情淡然,望着吕望。
“李永琰!”吕望此刻可没有跟他叙话的好心情,他满腔怒火,低吼道:“当你决定造反的时候我们就不再是兄弟了!你带着佑州军向着他们的同胞举起屠刀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会跟你这样的狼子野心之辈结拜!事到如今,你还不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呵!呵呵呵……”李永琰凄然的仰头大笑起来,“是啊!我是败了、败的一塌糊涂,我自以为打败了你,可最后却是你打败了我!我当然想到可能会有今天,可当我决定要这么做的时候就知道没有回头路!”
继而他又冷笑了几声,道:“你别一副我罪大恶极的样子,这个世上从来不存在对错,只要赢了,那就是对的!若是这场我赢了,还有谁敢说我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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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请把他交给我!()
“要我束手就擒?呵!”李永琰放肆一笑,用挑衅的眼神盯着吕望,“那得看你的本事才行!”说着,他拔出了刀,指向吕望,“这几年来,我们兄弟俩都没有认认真真的比试过一场,难得有这个机会,来吧!”
“好!”吕望没有拒绝,他想这就当是为他们多年的兄弟情义正式画上一个句号,正要提刀下马却听身旁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慢着!”
李永琰和吕望一起转头望去,只见那个女子——尚心月提着把刀从马上下来,转头对吕望道:“吕将军,请把他交给我,我曾经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家人报仇!拜托了!”
“可是……”吕望想要阻止,因为他知道李永琰的武艺,尚心月过去不是送死么?然而,不等他出言阻拦,尚心月就已经自顾自的走了上去,没办法,他也只能从马上下来,走到一旁一旦情况不妙便出手。
“你是?”李永琰上下打量了尚心月几眼,确定自己的确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只是听她刚才的话,似乎是她的家人被他所杀,这些天他在城中斩杀异己,那这个女子是谁的家人?
“李永琰,”尚心月眼中射出仇恨之光,她抬起手,将握在手中刀展示给李永琰看,“你可还认得出这柄刀?”李永琰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后摇摇头,尚心月冷笑道:“如果不认识刀,那我告诉你我的姓氏,你会不会有印象呢?我姓尚!”
这回李永琰再也不可能想不起来了,姓尚、跟他又有家门之仇的还能有谁?不就只剩下尚师德的女儿尚心月了么?!他瞪大了眼睛,继续打量了面前的女子几眼,之前他只看过她的画像,现在看到真人才发现她远比画上的更加引人注目。
在被李永琰注视的同时,尚心月继续冷冷的道:“这是我爹的刀,你就是用这把刀杀害了他,现在我也要用它为爹报仇!”说完,她将刀拔出来,直指李永琰的喉咙,单凭出鞘这一下还真的有模有样,她不是第一次拔刀。
“呵呵!报仇?”李永琰笑了两声,“不是我看不起你!姑娘,我记得你今年只有十九岁,这么如花似玉的年纪、这般的美貌,若是被伤到了或者失去了性命,可真是一大损失啊!我不会跟你打的,但若是你自己找死,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说着,他转头对吕望道:“望弟,你就这么由着她么?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她的生死?”
吕望看了看尚心月,又对李永琰道:“李永琰,劝你一句,你再这么目中无人,尚姑娘会好好教训你的!你要不要听听,我们能够那么轻易的进入伦州城,你的佑州军会败得这么快,尚姑娘是立了很大功劳的,若没有她的领导,一盘散沙的伦州军没有那么容易团结起来,知道了这个你还敢小看她么?”
“你说什么?!”李永琰本以为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再让他有情绪上的波动了,可听到吕望所言他还是忍不住吃惊了。
他急忙转头望了尚心月一眼,如果吕望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女子还是小瞧不得!不过,他又呵呵笑了起来:“即便真是那样又如何?这是短兵相接,她只能靠自己,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
李永琰照样不把尚心月放在眼里,吕望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就在这个时候,尚心月已经出手了!
铛!李永琰忙挥舞起长刀横在身前格挡,这才挡住了尚心月的一击,通过手上承受的力道他发现,这一刀比想象中沉重了许多,还有那出手的速度,这绝非是一个普通女子应该有的!难道她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武功?!
这时候,他才觉得后悔,当时应该派人多调查一下尚心月的,这个女人不仅鼓动了伦州军,而且自身拥有不俗的武艺,这样的女人他竟然就给放过了!
其实他就算去调查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因为这些才能并不为人所知,至少不被外面的人知道,尚心月有一个当武将的父亲,从小她对字画就没有多大兴趣,除了纺织以外,骑马和剑术是她感兴趣的另外两件事。
骑马由尚师德亲自教授,只不过剑术因为她是一个女子,再加上母亲反对,所以尚师德就只指点了她一些入门的功夫,可她却趁着父亲在练武场练剑时躲在一旁偷偷的看,记下之后自己练习。虽然她花了更多的时间在纺织上,剑术却没有荒废,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多时间了,可日积月累下来,她的剑术造诣依旧到了较高的水平,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甚至连父母都不知道,外面的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看到尚心月出手如此凌厉,吕望也有些意外,他只知道尚心月马上功夫不错,没想到她还会武术,不禁对她更加欣赏了,感叹她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
李永琰因为小看尚心月而失了先招,正打算后退重整态势,不想尚心月竟大胆上前,连出了几招,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趁着掌握先手的机会不给对手一点喘息的机会,这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因为尽管她天资聪颖,勤奋刻苦,可毕竟实战的机会实在太少,可李永琰不一样,成天都有人与之陪练,实战水平很高,尚心月没有把握能够在他做好准备时取胜,因此她胆大心细,利用李永琰的轻视心理抢先发动进攻。
而即便一击已中,她却丝毫没有放松依然全神贯注,李永琰一开始阵脚不稳,接连吃亏,已经只剩下招架之力了,渴望能够找到尚心月的一丝空隙为自己争取喘息的机会。
可他的想法却再次被尚心月看破,她眼神一动,利用他急于重整的心理,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而后却又出其不意的回身一刀!
李永琰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被尚心月算计到了,看到她露出的破绽便心中一喜,想也不想就出手一刀打算引开尚心月的注意力,可肋下却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空档,早已等待这个机会的尚心月没有放过,身形一闪躲过了那一刀,直直的把手中的刀刺了出去!
只听一声皮肉被刺穿的声音和一声痛苦的惨叫,李永琰满脸不可思议的低下头,一柄刀从他的左腹穿过,伤口处大量的殷红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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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恢复正常()
嘶啦一声,尚心月将刀抽了回来,李永琰右手一松,手中的刀便哐当落在了地上,随后他无力的垂着头,身体前后摇晃了几下,最后扑通一下扑倒在了尚心月跟前,最后一刻依旧睁大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真是死不瞑目。
尚心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那具身体,接着就把手中染血的刀扔在了地上,那边吕望已经走上来了,他先是低头最后看了一眼李永琰,然后抬起头问尚心月:“现在这样,尚姑娘可算满意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把身体转向了一边,不再去看李永琰或是吕望了。
“来人,把他拖走吧!”吕望招呼了一声,两个士兵从身后走上来,一左一右将李永琰拖起。
至此,佑州叛乱宣告了平定,尚心月的行为让吕望突然觉得,在这场本来没有必要的战争中,很多人都失去了亲人,而让他们失去亲人的对象正是他们的同胞,这些同胞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他们的亲人呢?他们失去的、所受的痛苦又要用什么来抵偿?
这是一场值得高兴的胜利么?为什么好像失败者失去了一切,胜利者也说不清楚到底得到了些什么?这种除了那空虚的“胜利”二字外什么也得不到的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这个问题吕望想不到答案,恐怕也没有人能够回答……
佑州之战再次以朝廷平叛军队的胜利而告终,百姓们开始发现,那看起来来势汹汹的五王之乱好像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么短的时间,三地便结束了战事,德王、庆王和佑王也没有出乎任何人意料的被处以斩刑,胜利的曙光似乎已经可以看到了。
三月下旬的庆州城,在结束了那场动人心魄的大战之后已经开始了战乱后的恢复,在叛军控制全城的日子里,平民百姓连白天都不敢出门,晚上更是因为叛军执行的宵禁而只能躲在家中。
左千牛卫抵达城外的消息旋风般传遍了城中,百姓们又陷入了焦虑不安中,战争的发展他们谁也预测不到,搞不好会殃及全城,战争的可怕这些百姓中没有人经历过,却也多少听说过,若能在野战中决出胜负当然是最好,要是演变成守城战,士兵们一旦不足,就会抓城中的青壮年,之前叛军就是用这种方法建立起的十万大军,所以百姓们都有理由这么相信。
祸从来不单行,到时候不仅青壮年要被强令参与守城、生死未卜,城外朝廷军队的大炮要是打起来,城中的民房定会被波及,这还不是最糟的,若是朝廷军队为了攻破这座城池无所不用其极,那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更要命的是,如果叛军战败没有采取守城而是直接撤退了,将城池留给了平叛军队,这不是好事,历史上所记载的军队战胜之后往往会洗劫城中百姓的例子比比皆是,这比平叛军队战败对城中百姓的影响更坏。
两军在城外交战时,百姓们都躲在家里,紧闭家门,甚至还自备了工具,以防发生以上任何事,可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力量微薄,同这些士兵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全程都是忍不住瑟瑟发抖,不停的往门外张望,听到什么声音都是一惊一乍的。
尤其是叛军战败、逃入城中和左千牛卫进城引起了百姓极大的恐慌,造成了他们的神经紧绷。
可后来,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左千牛卫以五千兵力在城中负责维护治安,最开始的巡逻力度还是很强的,后来逐渐减少,且对百姓做到了秋毫无犯,他们这才放下了心,慢慢的从家里走出来了。
几天之后,庆州被打乱的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至少从表面上看这场叛乱对人们的影响正在消失,直到来自洛京的一道旨意再次让庆州波澜再起:“大夏皇帝诏:李旸背反谋逆、罪大恶极,着庆州州府依刑部公函,处李旸及其党羽极刑,立即处决!钦此!”
那日左千牛卫进城后,以极快的速度就控制住了李旸的一家、部下和殷家的上百口人,他们都被关进了庆州府的大牢,等待最后的处决命令,现在这条命令来了。
三月二十二日早晨,庆州东市门前的斩刑台附近已是人山人海,对于居住在庆州的百姓来说,几乎没有不知道庆王的,要不是亲身经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庆王居然会谋反!他不仅谋反,还把庆州的很多子弟都带上了,结果这些人在左千牛卫的平叛行动中只有一半活了下来,没有人因此去责怪左千牛卫,他们全都将责任推到了庆王的身上,在这里的很多人都是怀着对他的仇恨专门来看他下场的。
时间一到,监斩官便命士兵将犯人们都带了出来,为首的就是主犯李旸,他一出现,围观的百姓中立即爆发了激烈的叫骂声,全都是“狗贼”“该死”之类的,随后出来的殷弘智当然也没有落到什么好。
而在这漫长的声讨谩骂声中,有一个哭泣声让百姓们不禁转眼望去,只见是一个殷家女人,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只有她在低声抽泣,至于原因很简单,在这批被处决的犯人中有一个三岁的幼童,他正是这个女人的儿子。
若是其他的罪行,都不会严重到要殃及全家满门的程度,唯有谋反,这被看作是逆天之罪,是所有罪行中最恶劣、最无法宽恕的,而且周磐的上书中明确指出,殷家附逆是他们自愿的,原因就是他们想要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