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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正是学生们上课的时间,白昱来到附近的时候就能听到从学堂里传出的琅琅读书声,一年前这里进行了扩建,现在共有七百名学生,比起白昱刚进门时翻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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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榕树岁月()
在学堂大门对面种有一棵枝叶极其粗壮的榕树,据说这是这座学堂刚建成的时候,由首任先生亲手种下,那时候还是一棵小树苗,他希望学堂能像这棵树一样蓬勃成长,发展出无数茁壮的枝条,这些枝条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
到如今,这棵榕树已经生长了百余年的时间,枝繁叶茂,现在还是初春,大部分树叶还是嫩芽,等到了盛夏,树上的树叶将多得数也数不清,连阳光都照不透,那时候树下就是最阴凉的地方。
白昱就是冲着这棵榕树来的,他将马匹的缰绳绑在一旁的小树上,自己一个人走到了榕树下,抬起头仰望天空,阳光从稀疏的枝叶间照射过来,他不禁抬起手去遮挡,这一幕仿佛让他回到了以前。
以前,他是光顾这棵榕树的常客,春天时躺在树下的草坪上,享受着温和的阳光,到了夏天就爬到树上,靠在一根巨大的枝干上睡觉,有时候一睡就会忘记时间,他可以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躺一个白天的时间,直到父母或者妹妹来叫他回家。
秋冬两季他依然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不是睡觉而是玩耍,当然不是自己一个人玩儿,收养他的时姓人家有一个女儿,年纪上比他小了几个月,所以从小就是哥哥妹妹的叫,这个妹妹虽然是一个女孩儿,可极为好动,手也灵巧,兄妹俩亲手合作了一个秋千,又把它挂在了树枝上,后来就一直留在这里,学堂里的学生、附近的孩子有兴趣都可以来玩儿一玩儿。
直到秋千的绳子发生了断裂,它才被白昱收走,时至今日,那根树枝上还留有被绳子摩擦过的痕迹。
父母常说这兄妹俩一个赛一个胆大,说的还真没错,白昱自上学之后一不高兴就逃课,在学堂里隔三差五跟同学爆发冲突,还声称只有他能在榕树上睡觉,凡是他不喜欢和看不过眼的人要是敢接近榕树就等着好看吧!
当然一开始谁也不会把这当真,跟他有过节的几个学生更是故意挑事,结果无一例外的遭受了他不断的恶作剧报复,学堂的先生就是奇怪了,平常让他写个字、读篇文章都懒洋洋的,摇头晃脑让人听得昏昏欲睡,偏偏折磨起人来就生龙活虎。
没有过多长时间,这些学生几乎没有办法在学堂待下去了,因为白昱太可怕了,他无时无刻都在设下陷阱,将他们折磨得快神经质了,后来他们还找了家长来,结果被白昱一起整,几个家长气得暴跳如雷,可又找不到任何是白昱所为的证据,只有他们心里知道,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也被弄得精疲力尽,皆称白昱简直就是一个“小恶魔”。
白昱用实际行动捍卫了自己的“主权”,没有人再敢挑战他,对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从来不手软,而那些得到他许可的人要好很多,这些人中就有他的妹妹——时景婵。
比起白昱,时景婵的胆大并不在于学堂中如何如何,与白昱正相反,时景婵是标准的好学生,从不逃课、认真听讲,能够忠实的完成先生布置的一切任务,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结怨。
只不过,她在学堂里的先生、同学以及在家里的父母和邻居甚至其他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出来的乖巧,到了白昱面前却荡然无存了。
只有白昱知道,时景婵放开来玩耍的时候有多疯狂、多胆大,荡秋千的时候坐着荡起很高还不够,偏要两腿站着,连白昱都不敢尝试这么高她却还乐此不疲;在平地上玩儿捉迷藏嫌不够难,非要到榕树上去,这棵有百年历史的大树高大壮实、树枝更是多得异常,两个人藏在上面别说下面的人了,就是连他们彼此都很难发现。
但无论怎么样,站在树枝上都是很有难度的动作,其他的女孩子连看都不敢看,可时景婵却还主动提出来,连白昱都郁闷了,她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自从上树后,白昱就担心时景婵会掉下去,果不其然,有一次这个敢想敢做的女人爬到了一条较为纤细的树枝上躲藏了起来,白昱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她,只能高喊认输,当她笑着出来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她藏了很久的这条树枝的承重已经到了极限,她没能站稳掉了下去,当时白昱已经来到了附近,见状他立即行动试图在她落地之前接住她,没想到她下坠的惯性把白昱也带了下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下面是茂密的草坪和松软的泥土,白昱又背朝下面,落地的时候时景婵并没有结实的接触地面,基本没有受伤。
至于白昱,事后检查只是背部出现了红肿,其他的都没问题,看完大夫后回家的一路上,时家父母都对兄妹俩一通数落,可两个当事人对这些只是低头轻嗯,其他的一个字都没说,显得心不在焉。
他们不知道,兄妹俩说了大部分,唯独故意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从树上落下来之后,两个人的脸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他们自己都忘记了到底在地上躺了多长时间,那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脑中只有对方的那双眼睛和那一刻心生悸动的感觉。
想到这里,白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由衷的笑容,他想,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他们渐渐发现,在彼此心里不是只有兄妹之情这么简单的。
一阵温暖的春风吹过,白昱的脸上出现了更加舒心的笑容,这里因为有座学堂,州府为了不让外面的嘈杂声音影响到里面,而下令方圆数里范围内都要保持静谧,因此这里除了读书声以外,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这也是白昱最喜欢的气氛,他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享受这个,不觉之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扑哧,紧接着一个悦耳的声音随风传来:“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呢?”
“唔……”白昱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张带着笑容的俏脸出现在了眼前,那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呵!”白昱懒懒的一笑,“你来啦?”
“嗯!”女子在一旁坐下了身,继续笑道:“你叫我来,我能不来么?还给你!”说着,把一张塞到了白昱手中,那是他之前交给那个小乞丐的,用女子的话说,这叫“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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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问心无愧()
“这是我给你的,干吗还给我?”白昱看了看信纸上的内容,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在榕树下等你”,“你不都看过了么?我还要干什么?”说着,打算把它撕掉。
“哎哎哎!”女子连忙拦住他,一把将纸夺下来,瞪着眼道:“这可是整整一张纸,你就用来写几个字,太浪费了!就算不能再作信纸,那也能打打草稿什么的呀!为什么要撕掉啊?你不要就给我,我有用处!”她将信纸折好之后收了起来。
“我说,”白昱坐起了身,看着她,“自从你开了那个花店之后越发的精打细算了,你都跟谁学的?我看是娘教你的吧?”
“是又怎么样啊?”女子笑嘻嘻的回望了他一眼,“娘说了,咱们家是小门小户,无论是过日子还是做生意都得会算,你跟爹呀就是喜欢大手大脚,要是我跟娘再不算着点,咱们家早就喝西北风了!”
“哪有那么严重啊?”白昱无奈一笑,“我现在是上将军了,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我一年的俸禄就能抵爹娘一起干十年的,哪还需要那样过日子啊?”
“这样就更不行了!”女子更显理直气壮,“娘说了,就是大户人家也得算清楚来,更何况……”她的表情逐渐变得郑重,“……你身份不一样了,爹娘不想让别人指指点点……”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后面基本上已经听不见了。
“嗯?”白昱面色一寒,从地上跃起,沉着声道:“谁敢这么说?!”自从他为父母报仇雪恨之后,他白族前代大土司之子的身份就不可避免的传扬了出去,除了他闪电之狼的名号以外,这个身份是民间最热议的话题。
当初,白族长老与各位土司商议之后,决定遵循古训拥立白昱为新任大土司,可如此一来,时家父母的地位就会显得微妙,考虑到他们和自己的意向,白昱拒绝了这个位子,但无论怎么样,他的身份依然还在那里,时家因此一下子就成为了名人,尤其在他成为左威卫上将军之后,关于他们的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在某些有心人的挑动下,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百姓发挥着他们各自的想象力,编造了一个又一个耸人听闻的恶劣指控,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称时家父母当年曾参与过陷害白昱父母以及白昱只尊养父母却不敬生父母两条。
一段时间内,这些传言几乎随风而起,时家对此不胜其扰,然而很快这些传言就消失了,不过不是因为有人出来辟谣或者是话题被厌烦了,而是因为白昱在军队中打响了自己的名号,他用过人的军功威慑了那些隐藏在阴暗中的家伙,传流言的人中大部分都是那些起哄的百姓,只要让他们知道白昱是一个行事狠辣、作风果断又胆大妄为的人,他们自然就不敢再那么公然的在背后嚼舌头,谁知道哪天白昱不会恼羞成怒,带着士兵把他们的家给抄了?
而实际上,白昱也这么干过,因为并非每一个人都会信邪的,有几个就压根不相信白昱会对他们怎么样,可没想到,这世上还真的从来就没有白昱不敢做的事,除非他自己不想做。
白昱早就把这几个人查的一清二楚,直接派人带兵上门,二话不说就他们全家人拖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恶语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即刻处决,他已经掌握了实际的罪证,就是传到洛京,连御史都不能说他做错了。
这一招杀鸡儆猴的效果是很明显的,几乎在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人敢对白昱和时家指指点点,这场流言风波才终于宣告平息。
女子知道白昱的脾气,就连忙出声阻拦他:“哎!我就是这么一说,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哪还有人敢说什么?他们不想活了啊!就是……”她犹豫了一下,“……最近又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了,不过说的没有那时候严重,传播的范围也不大,爹娘就是怕……”
“爹娘怕什么?”白昱冷冷的打断了她,“等我回去之后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地里说这些,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女子轻声叹息了一下,道:“爹娘怕的就是你这样,那时候你斩了那几家人就没有告诉爹娘,他们罪有应得是不错,可那毕竟是杀人,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要解决问题不一定都要杀人啊!”
“哈哈!”白昱朗声一笑,重新躺会了草地上,道:“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式我想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为什么全大夏每天还要处死那么多的死刑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么?人只有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觉得生命的可贵,才会觉得做出让自己失去生命的举动是有多么愚蠢!”
“杀无辜的人当然是罪,可被我所杀的人中岂有一个无辜者?我杀他们问心无愧,有罪的人必须要受到惩罚,那不仅为了已经被他们伤害过的人,还是为了保护其他没有受到伤害的人,如果这也是罪的话,那我倒是想看看,上天会如何惩罚于我?”他望向天空的眼睛透着自信满满的笑意,显然不把任何困难当成一回事。
“胡说!”女子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认真又急切道:“你这么无所谓,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怎么办啊?娘也说了,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望着她的脸,白昱轻笑摇头,随即又道:“对了,听你一口一个娘说,你们俩最近真是越来越像了啊!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管家婆,”他笑眯眯的,“娘是老管家婆,你还真有一点小管家婆的样子啊,娘是后继有人了!”
“你、你说谁是管家婆啊?!”女子气愤的争辩起来,“难听死了!”随即伸出手往白昱的小腹掐过去。
“哎喂喂喂!别别别……”白昱立即躲闪,却还是被扑了个正着,于是在接下来的片刻时间内他的两侧小腹被掐了不下二十下,一张脸还被捏来揉去了好几遍,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他所有的惨叫都只能用低声呜呜来代替,模样极是苦闷,要是有左威卫士兵在这里,估计两颗眼珠子都得掉下来。
“好了!”白昱恼怒的低喝了一声,女子的气早就消了,听到这一声不禁身体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在了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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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花卉少女()
这个出现在这里的女子正是时景婵,倒在草坪上后她反射般的想要起身,两只手却被有力的摁在了两边,她用力的挣脱了几下却是动也动不了。
“你、你要干什么啊?”见白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时景婵心慌意乱,红晕渐渐浮起,“这、这是在外面!”
白昱继续凝望着她,片刻之后轻声说道:“我想你了。”
听到这几个字,时景婵没有再动,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望了白昱,接着慢慢闭上了眼睛,既羞涩又勇敢的等待着那一刻。
呵!盯着她的面颊,白昱无声的笑了笑,恶作剧的心思转眼又起,他把手收回来趁着时景婵还没有起疑的时候,一把捏住了她的鼻子。
“啊!”时景婵也被吓了一跳,鼻子被捏住之后只能瓮声瓮气的哼哼唧唧了几声,看到白昱诡计得逞的笑容随即明白自己被捉弄了,心生不满的同时抬手去推开白昱,“你讨厌!”
白昱则顺势放开了手,在一旁嘿嘿哈哈,好似很得意自己的所为,时景婵只能一边摸着鼻子一边甩了白昱几个白眼。
“哎呀,今天的天气可真好!”白昱一如以前舒舒服服的把头枕在时景婵的平放在草地上的腿上,面带满足的仰望天空,叹道:“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时景婵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了深有同感的微笑,自从他们确立了这种关系之后,空闲时都会这样,直到最近一年时间,白昱愈加忙碌,两人相伴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对了,”白昱笑容不减,道:“你的花店最近的生意好么?”
“很好啊!”提起这个,时景婵就不免流露出骄傲的笑容,“自从上次根据你的建议改进了之后就发展得很好,营业额可是翻了三番哦!”她竖起三根手指甜甜一笑,模样煞是可爱。
桂州气候温和,以盛产花卉出名,这里出产的花种不仅品类很多,而且开得艳丽,用来给屋子装饰以及各种场合的点缀是再合适不过的,桂州本地也有不少花草商人,他们将花圃养成的花草远销各地,这一行业现已成为了桂州经济支柱产业之一。
时家原本居住在山间,时家父母受祖辈影响,除了田地以外还有几亩花圃,将这些长成的花草送到集市上去卖也能挣到一些钱,时景婵自小就跟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对种养花草情有独钟,在学堂的时候她就花了不少时间来钻研花草种养技术,然后在自家花圃里进行试验。
起先时家父母并不赞同,因为他们都不是正经的花农,家里的几亩花圃是重要的经济来源,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只有白昱支持她,兄妹两个就瞒着父母早出晚归,在花圃里做试验,刚开始连时景婵自己都有些打退堂鼓,还是白昱说服了她,经过了半年多的等待,花圃里的第一片花终于开放了,结果没有让兄妹两人失望,花朵开得又大又艳丽,看到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兄妹俩激动的拥抱在了一起,这是发生在从树上摔下来的那次之后。
看到这些花,时家父母从兄妹两个的神情中察觉到了真相,看到这样的结果之后他们不仅没有责怪两人,还从反对变成了认同,自此之后,时景婵便有了更多的空间和时间进行研究了。
当时父将这批花卉拿到市场上去卖时,很多人都跑来询问他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这花长得这么好,时父当时只笑呵呵的说:“因为我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时家的花圃原本并不算太好,可自从时景婵放开手脚之后,花圃有了很大的改观,这件事也逐渐引起了花草商人们的注意,一个花草商人听说之后派了管事上门,直言要求收购时家的花圃,按照夏朝律令,花圃同样在百姓永业田的范围之内,所以时家没有答应,那商人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这件事的发生触动了时景婵,她打算与一个花草商人合作,由她提供花草种养技术,花草商人则提供她所要的一切资源,可是又有哪一个身家几千万的大商人肯甘心与她这个黄毛丫头平起平坐,倒是也有一个这样的人,不过他提出的额外要求却是要时景婵下嫁,时景婵怎肯答应!
经过这些失败的尝试,她也明白了,这些大商人是行不通的,于是她改变了思路,找到了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商家,这次谈判很顺利,双方一拍即合。
事实证明,这个商家选择和时景婵合作绝对是正确的,在之后的两年时间中,这个小商家从举步维艰开始向前大步迈进,有一举跻身大商人之列的趋势,时景婵的名字也逐渐被人熟知,现在连那些大商人的花农都对她种出来的花卉赞不绝口,他们惊叹自己几十年的种花年龄都难以培养出这么好的花卉,但它却出自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子之手。
其他大商人见这个商户的崛起已经无法阻挡,就不再采取忌惮和敌对,继续那样的话会引起商会注意,到时候谁都讨不了好,因此还是互相合作、共同盈利才是唯一的道路。
如今,整个桂州商界的人都对时景婵刮目相看,来自其他商家的邀约也是络绎不绝,只是她却一一婉拒,她无法为了更大的利益而抛弃曾经跟她同甘共苦的人,而且只要一直努力下去,想要那些东西的话很快就会得到。
时景婵现在亲自管理一家店面,经常往返于花圃和店面之间觉得日子很充实,不过她种花养花虽然是高手,却不怎么擅长经营,这是她无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