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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摆着一个大架子,上面都是各种样式的骨灰盒,我心里又泛起了嘀咕,怀疑是盗出来的。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加工出来的,不是盗的!”
表舅好似猜出来我在想什么,阴着脸说道,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两年我已经很少出手了,上个月是最大的一单!”
我撇了撇嘴,他的话我现在听听就可以了,根本就不信。
“这个给你拿去!”
表舅也没管我到底听没听进去,走到了架子旁,将一个用红布盖着的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我掀开红布,发现这是一个奶白色,散发着淡淡暖意的骨灰盒,这是通体用白玉雕刻的骨灰盒。
“纯天然阿富汗白玉整体雕,进价四万六!”表舅在一边介绍着这个骨灰盒的情况。
不用表舅介绍我也知道,开店三年,我们店也算是有了点名气,不过一直缺少一个镇店的,这个盒子上个月表舅就提过,我一直以为货没到。
不过我还是没接,我不确定这个盒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一手货,没用过!”
表舅冷笑了一下,直接将这个盒子塞入了我的怀里,又道:“拿回去吧,苏小鱼来换骨灰盒就把这个给她,算是我们惊扰她安息的补偿!”
我心理一颤,死死的盯着表舅,原来那个来换骨灰盒的冷美人叫苏小鱼,也明白了苏小鱼为啥要来店里,一定是表舅动了她的骨灰盒。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想让你死,要不是我给你的符,你以为今天你能活着跑出来!”
表舅指了指我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符,一副老子没害你也不欠你的表情。
说完,表舅转身就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回店里吧,苏小鱼这几天应该就会来,至于其他的,暂时应该不会来!”
“暂时不会来是什么意思?还有大黄的事你还没说?”我跟在他身后,不断的问道。
“暂时的意思就是现在被放出来的就那几个,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至于大黄,他被索命了!”
表舅明显不愿意和我多说,敷衍着我上了车。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想问也问不出来,沉默着上了车,和表舅一起回了店里。
一夜无事。
第二天正常开店,表舅一早就走了,说是去处理事情,让我有事情打电话。
说实话,如果不是表舅列出了一个单子,让我看了我这三年到底卖出了多少他弄来的货,又告诉我不论我跑到哪里,不解决问题,那些东西会一直跟着我,我早就关店跑路了。
就这么熬到了天黑,一切还算平安,没出什么意外,不过就在我要关店的时候,苏小鱼出现了。
她还是一身素白的连衣裙,脸上的表情也还是冷冰冰的,手里拿着的是那个熟悉的黄花梨的骨灰盒。
“这是发票!”
她走到柜台前,将一张烧掉了一半票子放了下来,那个黄花梨的骨灰盒也递了过来。
“哦!哦!”
我有些慌乱的点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她,颤抖着将那个阿富汗白玉的骨灰盒拿出来,递了过去。
我能够感觉到苏小鱼接过了这个白玉骨灰盒,打开了盒盖,好似在检查着这个盒子是不是二手货,是不是有残缺。
我低头等待着,但是那种冰冷的寒意还在不断的向我飘来,苏小鱼不知道什么原因,始终没走。
这么下去,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偷瞄了一眼苏小鱼,却发现她正瞪着那双如同水晶一样晶莹的眸子看着我。
“你确定要把这个换给我吗?”
苏小鱼再次开口了,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有点不一样,不是那种冰冷冷的,而是带着一丝惊讶与欣喜。
“是!是!是!”
我不住的点着头,只想她赶紧走,再呆下去,我都要崩溃了。
“好!”
苏小鱼嘴角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抱着这个白玉骨灰盒转身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在了椅子里,心里还有点可惜,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死的这么早。
上次那个村长来买骨灰盒的时候曾经提过,苏小鱼是得了白血病,骨髓始终没有配型成功,最后因为不想拖累家里,割腕自杀了。
歇了一会,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锁门关店,苏小鱼这个事就算是过去了,剩下的就看表舅了怎么处理了。
躺在床上刚睡着,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吹拉弹唱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唱大戏。
我翻了一个身,知道十有八九是老张头死了,我们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人过八十无疾而终算是喜丧,要唱三天戏。
前几天就听说老张头够呛了,家里头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骨灰盒还是在我这买的呢!
我本打算继续睡,前厅的大门却被敲的咚咚响。
我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开始慌了起来,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门被敲的声响更大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不过我这就是一个卖骨灰盒的,其他丧葬用品根本就不卖,这大半夜的能有啥急事,除非是那些被偷了骨灰盒的来寻仇了。
“谁啊?”
敲门声越来越大,看这个样子,我要是不去开门,能把我的店门给拆了,无奈下我只能出屋对着前厅大喊了一声。
敲门声戛然而止,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是那个村长的声音。
“啥、啥事啊?”
我颤抖了一下,磕巴着问道,这个村长五天前出车祸死了,现在竟然出现在我的店门外,即便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他不是人。
不过他女儿苏小鱼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个骨灰盒我已经给换了,还换了个白玉的,他怎么还来啊!
“好事,你快点开门!”
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敢开门,我现在手里唯一算得上保命的就是一张表舅给的符。
最重要的是,这个村长是横死的,他真要进来,我是一点逃走的把握都没有。
“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的聘礼的份上,我现在早就闯进来了!”
那个村长的声音一变,在外面直接骂了起来,我在这里听得一头雾水,那个聘礼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想明白,前厅的门嘎吱一声裂开了一条缝,那个村长阴着脸走了出来。
我咽了咽喉咙,向后退了退,手已经将那张符握紧了,时刻防备着。
“这是回礼,你先收着,日子我已经看好了,三天后就是一个好日子!”
村长进来后还是那种你就听我安排的霸道态度,但是也让我更加迷糊了。
第四章 被卖了()
村长的话音刚落,院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他们穿着老式的马褂,脸蛋白的像纸,有的吹着唢呐,有的敲着鼓,刚才我听到的吹拉弹唱的声音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他们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在地上留下了三个用红布盖着的圆盘,便消失不见,我知道这是我们这边女方回礼的习俗,叫三抬礼。
“我没下聘礼,定的哪门子亲啊?这个回礼我更不能要!”
我彻底慌了,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个村长是把我当成女婿了,他唯一的女儿已经死了,就是苏小鱼,他这是要我和他女儿结冥婚啊!
“今天上午你舅已经把你的生辰八字递了过来,晚上你又给了小鱼定情信物,那个白玉盒里面可是刻着你许下的诺言!”
村长冷冷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我完全愣在了那里,这两天经历过的事就好似放电影一样在我的脑子里闪过,怪不得昨天晚上表舅非要我将那个白玉骨灰盒换给苏小鱼,怪不得苏小鱼看我的眼神不对。
“三天后,婚礼准时举行,你好自为之吧!”村长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王大毛子,我操你大爷!”
我愣了半响,对着夜空大骂了起来,我又被表舅卖了,而且这次卖的更彻底。
入这行三年,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多少听过一些结冥婚的事情,按照村长的说法,我和苏小鱼已经换了命贴,现在我就是想要悔婚,恐怕都做不到了。
三天后大婚,我现在就算是想跑都跑不掉,就算是苏小鱼放过我,他爹苏村长都不会放过我。
拿出手机,我拨出了表舅的号码,我想要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结果没通,显示的是关机。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好好想一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理出一个头绪。
事情的起因是苏小鱼来换那个非洲黑檀木的骨灰盒,那个骨灰盒我很清楚,说是非洲黑檀木的,其实就是普通的檀木冒充的,成本还不到三百,质量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换过后那个老头应该不会找我麻烦,而且那天晚上在墓园,墓穴里被泼了黑狗血,他就是想找也做不到了。
而苏小鱼的那个黄花梨的骨灰盒,确确实实是真材实料的,表舅应该打了这个盒子的主意,事情起因也在于此。
至于其他被盗的墓穴到底出没出事,我根本就无从判断,表舅的话我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敢信。
想到了天亮,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想要解决冥婚的事情,只有去何家屯去看看,那里是苏小鱼的家,线索应该更多一些。
我在阳气最旺的中午到了何家屯,稍稍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苏小鱼的家,一个装修不错的二层小洋楼。
大门紧锁,里面看样子一个人都没有,屯里面的人都说老苏家相当于灭门了。
前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先是苏小鱼割腕自杀,出殡的当天晚上,村长苏长河和她的老婆也被车撞死在路口,尸体现在还在太平间躺着。
这种情况下可以想象,老苏家的怨气到底有多重,但是我想不明的是,表舅到底是怎么和苏长河沟通上的,还换了生辰八字。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重要的是我要想办法和老苏家的人沟通,我他妈的根本就不想结什么冥婚。
从村民那里我知道村长苏长河唯一的亲人是他的表弟,可是没想到的是,我打通电话提了一嘴这个事情后,对方说我是神经病,根本就不相信。
表舅的电话依旧打不通,大黄的院子我也去了一次,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来回折腾了两趟,天也黑了下来,我根本就不敢回店里住了,在县里找了一家人气旺的网咖,打算先对付一宿。
玩到凌晨一点,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扫了一眼大厅里面的人,差不多有二十个,心里稍稍安了安,便窝在椅子里迷糊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厅内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人好像是突然多了起来,温度却下降了很多,冻得我哆嗦了两下,人也清醒了过来。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大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员了,还有很多人在排着队,站在吧台或者机器的后面等着。
我看了一眼手机,刚过两点,这个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大厅,排队的人大多是一个表情,面色苍白,双眼无神。
我咽了咽喉咙,我这是进入鬼店了吗?
“喂,我家房子最近总是漏水,能不能帮我修修,不能修,换一个也行!”
一双手在这个时候突然搭上了我的肩膀,一张喷着凉气的嘴也贴在我的耳朵边上。
我的身体一僵,勉强回道:“我不会修房子,你还是找别人吧!”
“怎么可能不会修?”
身后的那个人的声音陡然一变,“不给我修,那就给我换,你的店里不是有很多吗?”
我终于受不了,一把拽下了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符向着身后甩去,我感觉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也是一松。
顾不得其他,我起身就向着外面跑去,整个大厅也在瞬间沸腾了,那些“人”全部将目光对准了我,狰狞的笑着向我走来。
视线所及之处,全都是苍白的脸庞,阴冷的笑容,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只是拼尽全力去跑,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停了下来。
凌晨两点多的街道一片死寂,只有街口的两个路灯还亮着,提供着一点橘红色的光。
我喘着粗气,胆颤心惊的扫视着四周,还好,那些东西已经被我甩掉了。
“喂,我的房子什么时候帮我换?”
刚低下头喘了两口气,身后就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我僵硬的抬起头,却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是一脸苍白的“人”群,他们不断向着我走来,将我包围在中间。
我咬着牙,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心里面除了恐惧,更多的还是怒火,挖他们坟的是我表舅王大毛子,他们来找我算什么事。
“这是我女婿,想要换狗窝去找王大毛子,都给我滚!”
我的便宜老丈人苏村长的声音突然传来,那股子霸道让人心里一颤。
围在我身边的“人”群也随着这个声音的传来散开,消失在我的眼中,唯有苏村长不甚高大的身影还在。
“还剩两天,你要好好把握,要考虑清楚,要不然找你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苏村长冷冷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缓缓的消失在黑暗中。
“我日你大爷啊王大毛子!”
我这次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嚎叫着骂了起来,这是逼我上绝路啊。
踉跄着站起来,我很清楚,在娶苏小鱼之前的这两天时间里我是安全的,至于以后,我就不敢保证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解除这个冥婚。
好歹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了三年,一些出名的阴阳先生和神婆我还是知道的,至于灵不灵我就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找一个熟人要了许婆婆家的地址,打了一辆车就直奔她家去了。
许婆婆是出马的,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名气很大,据说是很灵,我现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准就能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许婆婆家在绿园小区b栋十三层,这个小区是我们县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这个房子据说是她帮开发商解决了问题赠送的。
第五章 隐情()
绿园小区的治安管理一向很严,有些奇怪的是,我进去的时候保安根本没拦我,到了b栋楼下,门更是发出咔哒一声,自己开了。
“上来吧!”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许婆婆的声音。
虽然有些疑惑,我还是开门上了电梯,心里面莫名的生出了一点信心。
这次来我虽然要了许婆婆的电话,但是我根本就没打,也就是说,许婆婆是算到了我要来。
上了十三楼,许婆婆就站在门口,手里掐着一把燃着的香,一股好闻的檀香味弥漫在整个走廊,闻到这股味道,我莫名的感觉轻松不少。
“该进来的进来,不该进来的赶紧走!”
许婆婆一步就来到了我的身前,手里的香绕着我旋了一圈,点点的香火下,我感觉身体一轻,好似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一样。
“你最近干什么了,身上背了这么多脏东西?”
许婆婆一手拉着我的右手中指,贴着第二节使劲的掐了一把,我疼的哼唧了一声,全身的毛孔好像是松开了,出了一身的汗。
我咧了咧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心里面更加舒坦了,这次没白来,这个许婆婆确实有真本事。
许婆婆领着我进了靠北侧的一间卧室,里面没点灯,窗帘也拉着,正中的位置摆着一张供桌,上面供奉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牌位。
我扫了一眼那个供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许婆婆没理我,把手里的那把香插在了香炉内,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许婆婆,我被王大毛子坑了,已经换了命贴,还有三天就要结冥婚了!”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盗卖骨灰盒的事情则是没提。
“我就知道那个二把刀不会干什么好事!”许婆婆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不到一米五的瘦小身体随着剧烈的颤抖着,这个样子让我怀疑她会不会就这么咳死。
我想过去帮着敲敲背,又有些不敢,许婆婆的状态不对,咳的整个人弓了起来,脸也憋得通红。
我正紧张着,不知道怎么办好呢,许婆婆却直起了腰,也不咳嗽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只是那个眼神有些不对。
我明明记得刚才许婆婆的那对眼睛虽然有些浑浊,但是颜色还是黑色的,但是现在,那双眼仁全变成了黄绿色的。
“这事不好办啊!”
许婆婆一张嘴就吓了我一跳,她的声音完全变了,尖细的就好像是掐着嗓子的公鸡。
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也明白许婆婆这应该是老仙上身了,便赶紧从外套兜里拿出来一瓶刚刚来时买的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便递了过去,说道:“只要您帮我解决了这次的事情,我供您三年好酒!”
许婆婆一把夺过了二锅头,一口喝了一半,吧嗒吧嗒嘴,眼睛也眯缝了起来,满足的道:“行,这事我接下来了!”
我心里一松,外面都说许婆婆的老仙是黄家的,最是好酒,看来这个说法是对的。
这次要是真的能解决了冥婚的事情,那么表舅王大毛子惹出的问题也可以顺势解决了。
至于钱,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我的卡里存着四十多万,只要能保命,全花了我也不心疼。
“我给你掐算一下!”
许婆婆又抿了一小口酒,尖着嗓子说道,有些枯瘦的手指也掐了起来。
过了将近一分钟,许婆婆神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这事有些难办,不过老太婆还没放在眼里,晚上再谈!”
我点了点头,也明白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解决,肯定要付出点什么,不过有的谈就好。
接下来许婆婆安排我去市场买一只大公鸡,年份越大越好,买好后别回店,还回她这里休息,等到晚上一起行动。
就这么熬过了一天,晚上九点我抱着被灌了酒的大公鸡随着许婆婆出门了,目标是火葬场,我们要去和苏村长谈判。
苏村长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