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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龙兵-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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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观情势如此,真要表露卓守则还是犯了寻思。从年龄上说两人差的是十一岁,十几年前时觉着差了大半截子,完全是两代人的样子,十几年过去反倒觉不出什么来了。从相貌上说他原本并不显老,是九年劳改农场的风沙把他变老了,从成为十万元户、百万元户以来,从暗暗把华云锁定为目标以来,他一直都在锻炼和调养,如今已是体健身壮、面红额圆,头发一染西服一穿,颇有几分风度翩翩的味道了。对着镜子,对着七八年前十几年前的老照片,卓守则每每惊叹生活改变人、造就人的伟力:那改变和造就的远不只是心灵和性格,同样包括外貌和气质啊!但华云无论在他心目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是太完美太圣洁了,自己真的能让她满意吗?真的能让她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吗?而更重要的是,因为自己使华云遭受了那么多屈辱和磨难,华云心灵深处能不记恨自己怨怼自己吗?即使不记恨不怨怼,从感情上说她能够接受自己吗?倘若华云不肯或者不愿意接受怎么办呢……时光似乎有意要补回卓守则没有初恋的缺憾,把他变成了一个必须回答一大堆难题刁题的中学生:他一遍遍地问一遍遍地答,一直问到可笑和无聊时,才终于花了五天功夫,把存放内心多年的情感和祈求变成了一封五页的长信;而后花了五十块钱,恳求邻居家的那位五年级小学生,把信送到了华云手里。
  卓守则不相信,不相信华云会如此漠视他的真情!卓守则不相信,不相信华云会以如此冷酷的态度,对待他的追求和祈望!
  “不行!得找华云问个明白去!”他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断。
  说走就走,四百几十里时宽时窄、时而平坦笔直时而坎坷崎岖的公路,到青岛已是傍近中午。因为听说华云要考的是青岛师院,目标也就直奔青岛师院;进了师院才知道,要考的学校与补习辅导的学校是两码事儿,于是只好再找。再找只能漫天撒网,从中午十二点找到晚上九点,把青岛大大小小的补习学校差不多找了一遍,才在郊区一所技校里查到了华云的名字。
  那时华云刚刚从教室回到宿舍,正在一边背着复习题一边洗脸刷牙。听到叫声,看着风尘仆仆出现到面前的卓守则,她怔怔地,好一会儿才一声惊叫,小鸟依人般地扑进卓守则怀里了。
  那真是惊天动地、惊心动魄的一扑!卓守则做了十几年的热梦香梦甜梦,梦中最动人、最美妙、最心萦神绕的也莫过于这一扑!可它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以至于他手足无措,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云里还是梦里。
  在华云,则是水到渠成和顺理成章的事儿。从接到卓守则信的那一刻起,华云的心实际上已经找到了归属。华云并不信命,十几年前那次看似偶然的行动改变了她的生活和命运,使她与卓守则结下了不解之缘,这如果不是命又是什么呢!一个自由的、有人格尊严的卓守则,一个有作为的、受人尊敬的卓守则,不正是她希望和期待的吗!如今这个卓守则带着惶恐和祈求走到面前来了,她是没有理由把他拒之于门外的。更何况作为饱经风霜的中年女性,华云何尝有一刻不期盼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属于自己的男人!女人的心包起来坚硬如铁,敞开了却除了火只有水。就是他了!今生今世就是这个卓守则了!离家时走得匆忙没能留下只言片语,进到学校的第二天她就写回两封信,一封是给晨玉和哥哥嫂子的,一封就是给卓守则的。晨玉和嫂子的回信也来过两封,卓守则的出现实在已经迟得让她难以理喻了。
  听着华云的诉说卓守则明白了一切:村里的信向来是由老会计代收代转,只要年传亮有一个眼色,华云即使写回几十上百封信,他也休想收到一封的。下决心向华云求婚和娶华云做自己的新媳妇,年传亮的阻挠是意料中的事儿,卓守则没有想到的只是年传亮会把事情做得如此迅速和不留一点痕迹。轻轻地搂着华云丰满滚烫的身子,亲热地吻着华云红红的面颊和嘴唇,静静地听着华云情意绵绵的诉说,卓守则的心化了,化成了甘霖、雨露、琼浆、蜜水,化成了清风、绿荫、朝霞、夕照……年传亮以及年传亮的那点小伎俩,一刹那间被蒸发得连踪影也见不到一点了。
  夜晚是在校外一所宾馆度过的。有生以来,华云第一次领受了男人的粗暴与激情,第一次进入陶醉、痴迷、癫狂和忘记一切荣辱、甘苦、悲欢的境地,也第一次登上了那座美妙绝伦的巅峰。从巅峰上下来,伏在卓守则的胸脯上她喜极而泣,洒下了数不清的泪水。
  因为要补习功课准备考试,因为要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卓守则第二天便离开了华云。两人相约每二十天见一次面,中间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只要人没死、胳膊没折腿没断就不能破例;什么时候考试成功和进了师院大门,什么时候再说结婚的事儿。这样从满树枯叶落地时起,华云和卓守则一直都在暗暗期盼。入冬的第一场大雪下过了又化成了一地春水,春来第一枝桃花绽放又引来成群的彩蝶,一封盖着大红印章的入学通知书终于飞到了华云手里。
  入学通知书寄的是海牛岛,老会计接到后立马送到年传亮家里。年传亮接过喊一声:“华云!”华云接过喊一声:“嫂子!”水娟接过看了,就把华云连同晨军、晨玉搂到了一起。晚饭加了一个油炸蛎黄一个青萝卜炖鸡和一杯白酒几杯红酒。晚饭过后,一家人坐上拖拉机,刮风似地朝向东沧城里的那个家奔去。
  华云去青岛复习功课准备考大学的事儿年打雷和筱月月是知道的。年打雷知道后,难得对儿子说了一句夸奖的话:“行,你还有点当哥的样儿。”筱月月知道了先是念叨了两声“大学……大学……”接下,抱起一个枕头就是一阵呼天抢地:“华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考试结束,华云从青岛回来时,筱月月捧着女儿的脸端详了不下十分钟,边端详边傻笑,笑得华云和三姑心里有些发毛。这几天她病情照旧,只是夜里经常念念有词,念的全是雪山、红绸子、锦云一类的内容,可惜三姑一句都听不明白。年传亮、华云等人进门时筱月月正在睡觉,可录取通知书刚刚拿出来,没等年打雷看完她忽地就从床上坐起来,急急地伸着两手说:“要,我要!要……”
  众人吃了一惊,赶紧把录取通知书送到她的面前。
  “奶奶,这是俺姑的录取通知书。俺姑考上大学啦!”晨玉生怕奶奶不明白手里那张纸的非同小可。
  “哦……哦……”筱月月似乎并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年传亮把华云拉到面前,说:“妈,你孙女说得对,这是你闺女的,你闺女考上大学啦!”
  华云也拉起母亲的手说:“妈,是我的。我真的考上大学啦!”
  筱月月这才急急地抓住华云的手,急急地把手从华云身上摸到了脸上、头上;摸着就哈哈哈地傻笑,傻笑了五六声却忽然一阵呼号:“华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没命似地推开众人,朝向院子外面跑去。
  接到录取通知书,年传亮和华云之所以急急地向城里来,为的是让年打雷放心和高兴,也让这位病了十几年的母亲有一个安慰。谁也没有想到高兴中间她会突然犯病,突然向院子外面跑。年传亮喊一声:“不好!”众人连声叫着“妈!”“奶奶!”追了出去。
  站在院子中间的却是一个神志清醒的、既看不出病容也没有了病态的筱月月。
  “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人家笑话!”面对儿子、女儿、儿媳和孙子、孙女、丈夫,筱月月露出了久违的、甜美而又慈祥的笑脸。
  “妈——”
  “华云——”
  “奶奶——”
  “孩子呀——”
  退休多年的水产局长和机关托儿所副所长的小屋院,顿时被泪水和笑声淹没了,被惊奇和感奋淹没了。
  母亲在昏迷和丧失理智十几年后意外得到康复,使华云惊喜交并,一连哭了几场。母亲因她而病也因她而愈,那情义和恩德真可谓感天动地。但她还是不愿意让母亲知道自己与卓守则的关系,在陪伴母亲度过六个日夜,确信母亲的病真的好了之后,华云又返回青岛,住进了卓守则新租的那套地处海滨风景区的新房。
  还在考试刚刚结束,华云自信考得不错、入学不会有多大问题时就与卓守则约好,要赶在上学之前把两人的婚事办了。为了免除干扰,两人决定结婚不回村里也不声张,只到苏州杭州走一趟,让新婚蜜月和日后的小日子沾点人间天堂的仙气和灵光;至于什么时候告诉家里人、怎么告诉家里人,全归了未知数。可不住小洋楼、不告诉家里人也是结婚,华云又是初婚,该有的新房还是得有,该置办的东西还是得置办。返回青岛后,两人便开始了一场紧张的采购战。家具选的全是新板材新样式,衣服选的全是新衣料新款式。货比三家百里挑一,华云是主管和决策者;付钱结账夸奖欣赏,卓守则是经手人和评判人。这样马不停蹄跑了一个月,一套充斥着温馨气息的真正意义上的新房出现了。
  事情尽管迅速严密,婚期临近时还是被年传亮探到了风声。本来自从华云被送进城,年传亮眼看卓守则娶新媳妇的事儿黄了,没了声息,时常就哼起小曲来了。在年传亮心目里,一个进了大学校门的人,一个毕业后注定要吃国库粮当国家干部的人,与一个农民和个体户无论如何是走不到一起的,华云和卓守则的关系也就算是划上了句号。录取通知书到手,病了多年的母亲康复,使他对自己当初的决断越发增添了得意。但眼看上学的时间越来越近,理应抓紧准备要带的东西时,华云却借口帮一位同学整修房子去了青岛,并且再也没有回来。那使水娟心焦火燎,也使年传亮起了疑心;而一起疑心,青岛的情况就传进了年传亮的耳朵。年传亮摔碎了两把紫砂茶壶,掀翻了两个紫檀茶几。卓守则被从祖爷爷那一辈起,骂了个臭如牛屎烂如狗粪。华云也没能幸免,那虽然不能捎带上列祖列宗却也狠到了五脏六腑,只恨小时候没能把她扔进海里或者推下山崖。可摔完骂完,心里那股恶气还是没能出来,于是打发水娟到青岛去找华云,当面告诉她要跟卓守则结婚也行,海牛岛这个家以后就不用回了,年传亮那个哥水娟那个嫂和晨军晨玉那个侄子侄女,包括年打雷、筱月月的那个爸妈都可以免了;日后成了千万富姐、亿万富婆年家不会沾她一分钱的光,成了沿街乞讨的要饭的也不要敲年家的门了。水娟哪儿肯去当这份恶差?可不去年传亮就吼、就骂、就踢,把水娟的一双眼睛变成两只水蜜桃也还是没有松动的意思。晨玉听说妈妈要去青岛,跳着嚷着买回一对造型酸酸的小白兔,要送给姑姑做新婚礼物。年传亮吼一声:“你是盼着你爸死吧!”就把小白兔扔进墙角里了。水娟找到青岛没等张嘴华云就明白了一切,只管好话好饭把水娟安慰劝导了一番,把她送上了返程的汽车。
  来自东沧和海牛岛的还有另外两则消息。一则说四叔得知卓守则要娶年打雷的女儿,在院里那棵老樱桃树下摆起三个香案,每天早晚都要向列祖列宗们赔一通罪过求一番饶恕。另一则说,展工夫和展重阳等人听说了华云和卓守则要结婚,众口一词是:“果不其然吧!早就知道这两个家伙不地道,这一回总算是露出马脚来啦!”
  来自于东沧和海牛岛的消息,一点都没影响华云和卓守则的心情。新房布置完成的那天,华云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又去商场买回一个又胖又可爱的大布娃娃和一群小猫小狗,热热闹闹地摆到了床边。那无形中激起了卓守则的情欲,猛地抱起华云倒进宽大松软的沙发床,又没命似地爬了上去。
  “要……我要……我要一大群孩子……一大群……”卓守则一边朝向美妙无比的境地突进,一边嘟哝着,诉说着心底的愿望。
  “……一大群……你是想让我当老母鸡呀?”华云一边感受着身体内部的愉悦一边戏谑说。
  “老母鸡……老母鸡才好呢……”油井没有喷涌,至美至妙的境界没有到来,卓守则时停时续时急时缓地耕耘着。“卓家就差没断根了……到我这儿……到我这儿再不兴旺行吗……”
  “哦,娶我就是想让我给你当抱窝的老母鸡呀?”华云止住突进,惺忪着两眼问。
  “这你可是胡说……不过这不好吗?老婆老婆,不当抱窝的老母鸡你还想当大公鸡不成?”
  “那可不一样……”
  又是一阵钻探掘进,眼看天崩地裂,卓守则两眼一闭,伴着一串高亢的吟哦跌进惊涛骇浪中了。华云也陷入陶醉迷乱的境地。接下是静静的时刻,渔舟唱晚霞光满天的时刻。直到两人重新坐起时,华云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续起了方才的话题。
  “你刚才说,要我给卓家生一大窝崽儿是真是假?”
  “你说呢?”
  “怎么成了我说呢?”
  “我说也行。”卓守则把华云揽到胸前,一边亲着一边诉起了心愿。他说他的前半生确确实实是让一个“卓”字给毁了的,当时如果有谁能够帮他抹掉那个字,让他叫爹都绝不含糊。可现在回过头看一看,卓家真是惨得很、可怜得很。老一代死的死逃的逃不说,第二代妻离子散苦不堪言也不说;单是第三代,这么大一个家族,除了卓守礼刚刚生下几个月的小女儿,竟然找不出一个有模有样、将来可能成就一点事业的人。要说阶级斗争残酷罪恶,没有一条是超出这一条去的。面对这种情形他是没有自艾自怨和消极沉默的资格的。振兴卓家已经成了他后半生想推都推不掉的使命。他之所以没命地、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地挣钱,之所以没命地、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地提高自己的地位和影响,无一不与实现这个使命有关。他找新媳妇提出的那四个条件,为的也正是未来:没有好地哪儿来的好庄稼,没有好爹妈哪儿来的好孩子!当然他把目标瞄准华云,首先和最主要的是感激她、喜欢她,想让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他的父亲一辈子建了两个工厂、三个商店、一个当铺,外加五百多亩土地,娶了五房太太生了六个孩子,在当时算得上是了不起的了。可他觉得无论从哪方面说自己都不比父亲差,振兴卓家不仅可能也是办得到的。作为卓家的儿媳妇和女主人,他希望华云能够体谅他的苦心,理解他的使命,清楚自己的责任,与他同心同德,共同实现卓家二次复兴的宏图大业。
  卓守则说得掏心剖腹理直气壮,也说得雄心勃勃天高地阔。华云一上来还带着愕然,听着听着便平静了,不时地点着头;边点头还边说:“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但“明白”之后的第二天华云就提出要回海牛岛,说是有要紧的事儿得跟丹露商量。丹露是与华云一起在青岛复习功课又一起考上青岛师院的好友。可再好友、再要紧的事儿……
  “咱可是说好了开学前把婚结了的!”卓守则提醒说。
  “放心,我还没到健忘的时候。”华云说。可说过回了海牛岛就再也没回来,直到学校开学了也没再回来。


第八章
  秋风一凉睡觉成了享受,一连几晚展重阳都是两眼一闭直到天亮;那天下了一场小雨,滋味就越发地美了。美到妙不可言的地步,展重阳耳边就响起了鞭炮;开始噼里啪啦说不上热闹,不一会儿就跟炒豆似的爆成了一团;眼前于是走来一队迎亲的人马,新娘跟花儿似的,自己也披红挂彩骑在高头大马上;恰在这时,鞭炮却迅雷般地把他给炸翻了……
  展重阳爬起来,耳边犹自一片聒噪喧腾,只是新娘不见了,站在面前的是满面戚惶的妻子柳楠。
  “重阳,不好啦!爸爸出事啦!”
  “什么?爸爸……”展重阳一团懵懂。
  “呜——”柳楠哭着。她是县妇联干事,是几年前从乡镇卫生院调上来的。她不像华云那样光彩照人,却也玉玉亭亭让人看着舒坦。
  “怎么回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鞭炮……那鞭炮都是冲着爸爸来的……”
  鞭炮……爸爸……展重阳越发不辨南北了。
  “你到街上看看就知道了……”
  街上到处都是人,人们喜形于色地向县委大院门前汇聚。县委大院门前灯火通明、鞭炮如潮,不少人在跳着秧歌擂着大鼓。展重阳拉住一个中年人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展工夫垮台了你不知道啊!”中年人晃着手里的几挂鞭炮说,“大家都在庆祝你没看见哪!”
  展重阳一个怔愣,说:“他不是在地区开会吗?”
  “就是在地区开会才垮的呢!他想把别人搞掉,没想自己反叫人……已经隔离审查啦!”
  中年人快步而去,县委大院门口那边旋即响起一片喧腾。展重阳一阵急血冲头,慌忙抓住路边的一棵小树。父亲把持东沧十几年,伤害了不少人得罪了不少人他是知道的,可东沧的干部群众对父亲抱有这么大的仇恨是他所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来的。他有心到县委门口那边去看个明白,一脚迈出先自跌倒了。“爸呀……爸呀……”他哭起来。作为东沧仅有的几名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他知道自己的好运已经结束,接下的只有一个“熬”字:硬着头皮地、一年一年地、既不带希望也不带热情地往下熬,一直熬到展工夫被人们忘到脑后时再说了。
  果然没过半月,展重阳就接到了参加农村政策调研组下乡住点的通知。所谓农村政策调研组总共四人,组长是副县长范江南,组员除了展重阳还有农委一位副主任和政府办的秘书小韦。范江南刚满四十岁,面清色新、骨壮心奇,原本是作为年轻干部选上来的,上来后不知怎么跟县长闹翻了;展工夫在时县长还奈何不了他,展工夫倒台县长成了县委书记,他的下坡路就开始了。但他似乎一点情绪也没有,把几个人召集起来见了一个面儿,就把调研的地点定在了海牛岛。
  海牛岛那时正忙着给年传亮搬家。小中国楼从放出大话到建成费了好一番周折,年传亮和他的两委成员也跟着很是苦恼和威武了一通。因为楼是新的家具是新的,搬家搬的只是一个风光。然而风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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