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镁光灯闪烁,闪光灯不断,摄像胶片不停旋转,极力要将这最美妙的一刻定格和保留。
这个是?李若融皱眉,难道是自己酒喝多了,眼花。
“真是干净漂亮的背。”墨智机不咸不淡地说。
“背上没东西?”李若融故意说。
“什么东西?”墨智机不解。
“眼花了。”李若融笑笑。
灯光亮起,表演结束了,大门再次关闭。方晴倾最后还是没有来,李若融想,这样也好,至少光影剧院有个不错的编导,他们的演出总有一天会吸引到观众的目光。
没有人提及第六位表演者方晴倾,在做决定的空隙里,大厅里又恢复了人群各自成堆的景象,人们谈笑风生,话题自然围绕那几段美丽的舞蹈。
李若融发呆的片刻,突然发现墨智机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她刚想骂那人,那人却礼貌对自己微笑。
“我不是潘浩云,我是潘折。”潘折笑道。
又被揭穿李若融万分不爽:“我知道你是哥哥,不是那个缺德弟弟。”
潘折笑笑不介意,继续和墨智机说话:“我知道石•语的意思了。”
石•语还有内部寓意?李若融竖起耳朵想偷听。
墨智机却说:“身种葵花,头戴古玉,入水,显文。我告诉你好了,你不要把耳朵竖得那么高。”
“什么文?”李若融装不知道继续追问。
“就你刚才眼花看到的内容咯。”墨智机笑笑:“你告诉我好了,资源共享嘛。”
李若融也不隐瞒直接说:“一堆字金、红、美、目、源、罗、杯。这到底什么意思?”
墨智机摇头,表示也不理解。
“你知道。”李若融看着潘折。
潘折笑:“我也是和你看到的一样,但是,我是真不解其意。我和你一样,是来凑热闹打酱油的。不过我可以确定一件事,宝石、葵花、‘迷幻宫阙’之间都是有必然联系的。”
李若融来了兴趣,让潘折继续说。
潘折说:“今天夺魁的必然是那个叫做姜凯茗的女人。她身种美目娘,就是她腰上那支漂亮的葵花,以身体养美目娘,求的是美目娘给她短限期的美丽,让她可以在选角中绝对脱颖而出。”
“又是个毒物。”李若融说。
“然后那支古玉金钗”潘折压低声说:“不是真的祖母绿宝石,那只是一块复刻品。”
“你是说,章薯耍了这里所有的人?”李若融有点不相信。
潘折低声说:“那古钗上的宝石肯定不是祖母绿宝石,它只是一块绿色的仿制品,复刻版本,它的原名叫苍绿蛾,一种只在冬季十二月成虫的怪石。钗上的石头之所以色泽如此漂亮,不过是因为在苍绿蛾刚刚休眠的时候,在其体表涂抹了一层抑制生长的化学原料,待它的保护粘膜将其层层包裹以后,就会从保护膜内向外散出绿光,这是一种由内向外着色的方法。因为向外着色的过程里,还有它本身的身体分泌物,所以,稍过时日,它才能绿得如此鲜绿逼人,假装一块宝石。其实,就算请来银蝴蝶和至上殿为它设计外观和展示平台增值加分,复刻品就是假货,改变不了它的价值。”
“花那么多精力就围绕着一个复刻品转?”李若融更加心有不甘了。
“不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石•语而来。”潘折继续说:“身种葵花,头戴古玉,入水,显文。这是一个古老的显示女人身体刻文的古法。把重要文字刻在女人身体上,只有在头戴苍绿蛾,腹种美目娘,入水,也就是这座‘迷幻宫阙’的温泉内,才能显示她背上的隐文。”
李若融明白道:“选角、开机、入山庄,一切都是作戏,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让罗老开启一次‘迷幻宫阙’,让腹种葵花的姜凯茗,戴钗,入水,显背文。这个家伙,还真是处心积虑。”
“你最好离那个叫庄颂松的远点,这个人一身戾气,来者不善。”墨智机对李若融说。
“他已经盯着我了,我闪避不开。”李若融看着远处庄颂松向自己走来,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但是,她不再那么害怕这个人了。
“绿柱石造就了5月份的诞生石祖母绿,象征着幸福与幸运,也许佩戴之后,还有预知的能力,比其他人更富有智慧。听上去可真美,你是不是也忍不住欣赏一番岁月赋予的这块石头的赞美?”庄颂松带着诡异地笑,对李若融说。
这种时候,看到的就要当没有看到。李若融笑:“我们家宝石多得很,你那块,就给演员带带,让她增色就够了。”
“你觉得蒋凯茗会是明日之星吗?”庄颂松逼问:“我想听听你心里的昨日之歌。”
“一朵花开自然会有一朵花败,一片花紧随一片花开,前面的总在衰败,后面的也会经历灿烂,在最耀眼的时候被所有关注,是一种幸福,别人的奢望。”李若融说:“作为演员她赚到了,此刻,她将成就一场传奇。”
“为什么不说后半段,这不像你直截了当的性格。”庄颂松说。
舞台区突然一阵骚动,原来有记者发现,蒋凯茗出水的照片都毁损了,接着,数名摄像师也发现,那段出水的内容不知何故,变作雪花一片。大家都抱怨着是不是湿气影响了器材,可为什么偏偏就是最精彩的部分?
“人们没必要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庄颂松说。
“我没有话说了,我想回家。”李若融对墨智机说。
“我送你。”墨智机立刻带着她离开。
李若融头也不会地跟着墨智机离开,她心里藏着后半段话:含着嫉妒的花蕊和羡慕的光线,银幕最繁华的区块,受到最尊贵的瞩目,别说你不在乎,那会显得太过虚伪,享受这最后的繁华灿烂,因为,最美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
34、小丑与微笑()
台阶碎裂的肥料堵塞释放的空洞,铺满缝隙的色彩描摹另一幅图景;丧失养料的树叶坠落的地点压坏了花的方向;花向着大树绽放只因为贪恋一时的庇护。
——小丑与微笑
“花向着大树绽放只因为贪恋一时的庇护那么,如此向着你靠拢,又贪图什么呢?获得不了的报复?你能提供这样的复仇平台吗?”孙桐合上书,她常常会跌进这本文字奇怪的书里,像上瘾一样,不能抑制地一遍一遍翻阅。
"你在苦恼什么?”庄颂松问道?
孙桐不想回答他,闭起眼睛,靠着车窗玻璃睡觉。
“今天的选角大赛很成功,姜凯茗果然是众望所归。美目娘在她腹部还真是长对了地方。”庄颂松今天显然心情很好:“对了,还记得琉璃婆婆吗?”
“怎么了?”孙桐闭眼问。
庄颂松轻松地说:“昨天碰到她,她提起上次见过你。她说上回之所以一直盯着你看,是因为觉得你还挺适合种植美目娘的,可惜,后来她又觉得,你脸蛋不错,可惜身材差了点,所以就放弃了。”
庄桐背脊发凉,眼睛依旧闭着:“你就不能说点让我心情好的事吗?”
“有一个。”孙桐笑嘻嘻说:“上回的袭击对博克明冲击显然不小,他的伤除了会加重,他还将有更多的麻烦接踵而来。只可惜当时指挥的人有勇无郑恢姥Γ叭恍卸畹慊滴掖笫隆H绻┛嗣鞯笔本统鍪拢胩僮吭趺纯赡芑褂行乃继嫖艺曳角缜阋显迹空庑┓衔铮换崽砺遥挥心宰印
“有什么办法呢,你服务的集团只相信自己同岛的人,知根知底嘛,你懂的。”庄桐不冷不热说:“至于你,不过是进入海港的打工者,而且还心情难定,为什么要行信你。。”
“分析得很精辟。”庄颂松嘿嘿笑。
“弛剑后面拍摄你也要亲力亲为吗?”孙桐问。
“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那是电影公司的事。”庄颂松看着手机屏幕:“马韩都准备好,我们可以取石了。”
“不会影响姜凯茗的前途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章薯问:“我可不想在s城闹出太大的事。”
“放心,不会。”庄颂松说:“我只是要那块石头,不要她性命。取完石头后她只要勤加滋补,虚弱的身体都会得到恢复。”
章薯点头:“那是最好的了。”
车子快速驰往紫鸢街700号8楼b座,此刻,天色已完全暗下来,空气因为下雨,降了几度。
马韩是琉璃婆婆的朋友,他们合开了这家琉璃礼品公司,生意相当兴隆。
庄颂松等人到的时候,琉璃婆婆正在大桌子后面画图纸,看到他们的时候,这个枯瘦的老太婆喉咙里发出咕咕的笑声,这让孙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你带来的那个美人嘿嘿嘿嘿果然体质是养美目娘的上品。”琉璃婆婆拿起手边锦盒里的那支葵花:“你看它,是不是比种入身体之前,更鲜艳娇嫩了?”
“很漂亮。”庄颂松挑眉笑。
“这样一具养育膏体也能让你找到,难怪海港的人那么喜欢和你合作了,几乎没有你办不到的事。”琉璃婆婆自言自语说。
庄颂松没搭话,带着章薯和孙桐进入走廊,直接进入制作室。马韩带着黑框眼镜已恭候多时。
制作室的长桌上,姜凯茗侧身躺在上面,她还穿着刚才选角时候的服装,她曲线曼妙,肌肤盛雪,只是腰腹部没有了美目娘的映衬,少了几分妖艳得妩媚。
“我来取玉了。”庄颂松轻描淡写地说。
姜凯茗听话的平躺好,她的脸色有些虚弱,但还是那样精致好看。“你取走宝石,是不是我们的交易就算结束了?”
“是的,按照契约,你获得了驰剑的主角位置,并且今天将是你一生最惊艳的一刻。”
“很好,动手吧。”姜凯茗不再多言,闭眼等待他们取走那块宝石。“很好,动手吧。”姜凯茗不再多言,闭眼等待他们取走那块宝石。
马韩替她打了麻药,在她腰腹部曾经种植美目娘的地方涂好了酒精。看着这柔嫩的肌肤,他不禁赞叹:“我要赞赏一下你的肌肤,种‘美目娘’伤身,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腰腹部的肌肤就已开始恢复,真是令人羡慕。”马韩替她打了麻药,在她腰腹部曾经种植美目娘的地方涂好了酒精。看着这柔嫩的肌肤,他不禁赞叹:“我要赞赏一下你的肌肤,种‘美目娘’伤身,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腰腹部的肌肤就已开始恢复,真是令人羡慕。”
姜凯茗没有搭话,但是,庄颂松看到她嘴角轻微的上扬了一下,那是一种被赞美的喜悦。
“传说美目娘的下面必定有一块宝石,今天有幸主刀出石,我深表荣幸。”马韩一边消毒一边说。他走到姜凯茗身边,拿起一把手术刀,切开了花的中心位置。他的往下切到一半,突然,遇到一件硬物。马韩心中大喜,刀口拉开半支葵花花朵的长度,食指中指探入伤口内,夹到一块硬物,突然抽手,硬物便出了姜凯茗的身体。硬物扔入盆内,马韩迅速止血、缝补伤口,又在伤口处贴了一层和肤色相近的掩盖色,姜凯茗的腹肌,竟看不出任何动过刀的痕迹。“回家静养几日,一个月后,只需直接撕下这层皮肤,线口便会一起脱离你身体,绝对不会留疤。”
“这几日会很痛吗?”姜凯茗问。
马韩自信地说:“放心,我的线使用固体麻醉制作的,可能让你一个星期之内无感。过一个星期,除了轻微酸楚,你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那就好。”姜凯茗放心。
马韩将石头外的血迹冲干净,又拿酒精擦干净,才递给庄颂松:“石头不错。”
庄颂松接过石头,对着灯光看。那是一块墨绿色的石头,并不通透,对着灯光,也看不到石圈周围的光晕。“是它吗?”庄颂松看着石头自言自语地说,他表情里充满怀疑和不安,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把石头递给章薯。
章薯接过石头,拿放大镜仔细研究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要带回去研究一下。”
“好呀。”庄颂松点头。
孙桐心里也充满了好奇,可她不想掺和其中,所以忍着当个看客。
“这和显文有着密切的联系。”庄颂松说。
“为什么告诉我?”孙桐不满的地问。“这样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要轻易告诉我?”
庄颂松却笑道:“我一直都诚恳地表示了我和你合作的诚意,难道,你不想也有所表示吗?”
孙桐不快地说:“你的诚意让人并不舒服。”
“是你想多了。”庄颂松笑道:“我和你没有利益冲突,我还会给你带来利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是最佳合作伙伴。”
孙桐却不领情地说:“是我对于而言有利用价值吧?在你还不能自由出入36区以前,你都会向我表现出虚伪的友好。不过这样也好,按照事实讲,我也不想与你为敌,我们的确也没有利益冲突,那么就合作吧,各取所需是最快乐的事情。”
两个人相视而笑,达成了某种互相认同,在接下去的日子里,他们将是握过手的朋友。不管这个朋友是虚伪还是真实,反正,达到目的才是最后追求的效果,不是吗?
35、出院(1)()
难得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熬到博克明总算可以出院了,冯藤卓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怎么形容博克明的脾气?按照费的说法就是,不讲道理,不讲道理,不讲道理。谁都拿博克明没办法,可是受伤的是他,又不能替他去治疗,只好一直顺着他的脾气,“艰难”到熬到他出院。
这几天天又放晴了,气温有所下降,但是阳光很充足。冯藤卓提议不如外出郊游散心,得到大部分人认可。
迎着灿烂的阳光,驱车前往荣欣市边的马鹤镇,不失为一件舒心的事。清静悠远的马鹤镇依水而建,无数青石拱桥将这座水镇紧密得联系起来,如网状的水域分布,赋予了这座古镇独特的水镇文化。小桥、绿水、青砖、瓦房,杨柳摇曳,深巷酒醇。
对面粉墙青瓦上藤蔓绘出鲜绿草图,一支桃花越墙而出。水乡船民划着板船穿梭于湖道之间,高兴的时候,还要高唱几句。沿着水边轻坐,喝茶、聊天、看风景,轻松舒适。
麝月想要坐船,于是拉了郭娉、阿克鲁、郭源、费、范篱一同前往。冯藤卓想安静喝茶,博克明现在也只有安静坐着的份,至于李若融,大家对她都很无语。她竟然可以喝一个晚上酒,就这么昏昏沉沉地晃过来。
冯藤卓、博克明、李若融三个人坐在岸边喝茶,桌子上放满了各式零食和点心。冯藤卓把一杯浓茶放在李若融面前,笑说:“喝点茶,醒酒。”
“谢谢。”李若融现在说话都还有点大舌头。突破了“抑制预”让她的心情好得要飞起来,真是有点高兴过头了。昨天朋友聚会,又喝了一夜的酒,早上才想起约了冯藤卓他们今天来马鹤镇玩,只好洗个澡,匆匆赶了出来。可这张没醒酒的脸,当场就让所有人给揭穿了。
“你可以的,喝成这德行。”博克明靠着椅背不冷不热说。
李若融一口气把茶喝完,又从包里翻出醒酒的药丸吃下去,有气无力抱歉道:“冯先生,真的不好意思,心情太哈皮,所以就喝多而来。”
“没关系的。”冯藤卓笑。
“为什么心情好?”博克明问。
“你伤好了呀。”李若融笑嘻嘻说:“我心情怎么会差呢。”她不想提抑制预的事,这件事既然过去了,就不要让博克明知道了。
“我去买包烟。”博克明起身,显然,伤口恢复缓慢,让他还是无精打采。
“我去吧。”李若融起身。
博克明压她肩膀让她坐下:“手已经能动了,我自己会买。”说完,去前面转角小铺子买烟了。
看博克明走远了,冯藤卓笑着说:“抑制预的事解决了,我也替你高兴。”
李若融掩饰不住好心情:“多谢,多谢,亏得你带我去找宇师傅,果然如他所说,只要克服内心的恐惧,就能破抑制预!”
“不要客气,我们是朋友。”冯藤卓笑着说:“李小姐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找到博克明的那间房子吗?”
“记得。”李若融点头。
“这件事好像博克明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房子的事过去很久了,所以,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免得勾起他不舒服地回忆。”冯藤卓说。
“明白。”李若融笑着点头。
冯藤卓看着博克明从远处走过来,立刻转移话题说:“听说选角大赛揭晓了,那个叫姜凯茗的女人获得了主角的机会。”
“那个女人的腰上有朵很漂亮的葵花。”李若融绘声绘色把那天选角的过程讲了一遍,当然,她省略了关于墨智机和庄颂松的段落,也没有说关于美目娘、复刻品、隐文之类的关键字,因为这些应该不在正常观赏的范围内出现,她只是以普通人的视角述说。
“电视里放了,很飘亮,‘美目娘’果然有光彩夺目的效果。”冯藤卓淡然地说:“那支钗也用的恰到好处。”
你果然都知道,李若融心里想,那天的照片和摄像都坏了,但嘴上却说:“的确漂亮,酒也好喝。”后半句说出来,她又后悔了,怕被博克明骂,却看到博克明坐在椅子里,正自发呆。李若融刚想叫他,却看见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紧锁的双眉里聚集了无名的怒火。“博克明?”李若融轻叫他两声。
博克明突然目光如炬地看向李若融,只一秒的时间,却把李若融吓了一跳,因为那目光里,充满了杀机。
“怎么了?”冯藤卓也觉察出其中的不妥。
博克明摇头,恢复原来的眼神:“发呆了。”
“你发呆的表情还真是凶悍。”李若融开玩笑说,趴在护栏上,看河道理的船缓慢地划过去。碧绿的水面上倒影出很多人的脸色,都是陌生的,或者也有熟悉的?李若融警觉地抬头,望向对面的河岸,她要确认倒影里是陌生人的样子。对面河岸上人来人往,她仔细看了,没有熟悉的人的身影。她才要怪自己太过多疑,却看见博克明同样警觉的视线,以及握紧的双拳。
“两位,放松点。”冯藤卓替李若融倒满茶,笑说。显然他也看到了一些讨厌的面孔的,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紧张,谁都想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