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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域谜局-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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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马从鼻息里发出声响,呼应着他的抚摩,这个男人有很多年没有来过了,它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他会突然出现。

    “先生,麻烦让一下,给马加饲料。”

    身后的声音是冯藤卓熟悉而期待的,这有点太突然了。冯藤卓回头,无法保持微笑,他看着眼前穿着工作服的女孩子皱紧眉头:“你麝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有什么问题吗?”女孩看一眼他奇怪问:“先生,你是这匹马的主人?放心我会把它照顾得很好。瞧瞧它现在壮得,可以踢死一只老虎。”

    “这匹马是我签署的一笔契约的酬劳,后来我把它送给我最爱的人。”冯藤卓看着女孩的眼睛,希望从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希望的端倪:“后来她生气,把马送给了跑马场,再也不肯见我了。”

    “你女朋友真小气。”女孩耸肩膀笑,她摸摸马油亮的棕毛:“纯种马,送给跑马场太可惜了。”

    你的记忆里为什么突然没有我?我和你的距离如此接近,为什么你却只把我当作陌生人?冯藤卓依旧注视着她的眼睛问:“小姐,你认识我吗?”。

    女孩子看了会他,笑着摇头:“我们怎么会认识,我才来一个星期。”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叫麝月。”冯藤卓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干活,他的眼睛不会欺骗他。

    “你怎么知道?”麝月放下手里的活:“我知道了,你看见我们考勤室里的员工牌了。”

    冯藤卓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的名字,因为那是我一直追寻的名字,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快要失去耐心了。”

    “说得什么胡话?”麝月眨眼看他,这个男人她压根不认识,说着奇怪的言语,但是看上去也不是很讨人厌。

    她的回答和眼神已经给了答案,她不认识我,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虽然我还没有找到答应她的契约,但是这样相遇,我是多么希望有一个热烈的拥抱,或者微笑着看我出丑也好,为什么,你对我的印象突然都没有了。回忆里有太多期待,为什么都是失望得结局?我开始厌倦,这契约造成的伤害。

    “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麝月干完活走出去,在门口,她回身对冯藤卓说:“我才来,会待很久,是要我帮着看你女朋友有没有来过吗?你可以提供她的照片给我,我绝不会看走眼的。”

    冯藤卓点头:“替我看着它,这是匹好马。我没有她的照片,如果有人一直对它爱不释手,她应该是我要找的人。

    “行,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

    麝月的身影最后消失在门口的阳光里,冯藤卓摸着黑公马油亮的棕毛,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哪怕她告诉自己过得好不好,也比这样近在咫尺,却不相认好。

    接下去的时间,冯藤卓带着疑问直接奔往马场主人的办公室,也许他那儿可以给自己一些解释疑问的答案。

    跑马场的主人正和情人亲热,突然跑来个刹风景的男人,心下大为不快,冷言冷语问:“你谁?”

    冯藤卓微笑,礼貌地说:“打扰您的美事,非常过意不去。我想从你那里清楚了解关于你处员工的详细信息和资料。”

    “你从哪来,敢向坏我好事,还敢向我问资料?”

    “36区。”

    36区像石头一样撞击着跑马场主人的心脏,他脸色大变颤着声问:“你从36区来?”

    “36区。”冯藤卓肯定自己的回答。

    “你想知道谁的情况?”跑马场主人把情人打发走,打开桌子上的电脑。

    “麝月。我想知道她的所有情况。比如从哪里来?家里的情况,反正越详细越好。”

    “我这里只有麝月的电话,她是自己上门来应聘的,只要能干活,我不管员工具体出处。”场主把一长串号码交到冯藤卓手里:“我听说宽叶街有很多便宜的旅社,很多来s城务工的人都会住那里。”

    只有电话号码,冯藤卓有些失望。这些三打头,六个字母连续又带井字号码的电话通常是有时效的电话号码,也就是说,号码的时效最多只有一个星期,通常是为了方便区域内用户临时需要而做的短途号,过了时效,号码也就无法拨通了。“感谢。”冯藤卓回过一串号码:“有事的话可以给我电话。”

    “是。”马场主两手接过号码点头应允。

    离开马场主人的办公室,冯藤卓没有找到麝月,他原想再和她聊聊,但此刻她对自己毫无印象,如果冒然行动一定会引起不不必要的误会。如今先要把事情调查清楚,才能再做定夺。

    “先生走了?”麝月忽然从一个棚子里突然出来。

    “我姓冯,我的名字叫冯藤卓,我的马就麻烦了。”冯藤卓微笑说。

    “放心,记着,冯先生的黑色纯种马,要好好照顾,因为冯先生要送给女朋友的。”

    “谢谢。”最后看一眼麝月,冯藤卓不得不离开,希望短途地分别以后,你可以把我记起,我的要求不高,一分钟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你是麝月,我心里的麝月。

15、谈话() 
结束一天美好阳光的日子,傍晚时分,又开始下起细密的小雨,听说下周会恢复晴天,这个星期也只能熬着了。下起雨,人们纷纷躲入附近的酒吧,墨智机便是其中一员。可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竞争对手。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他一眼就看见坐在酒吧台边醉意朦胧的李若融。

    “我还以为小姐已经在李公馆休息了,怎么还在这里喝酒?”墨智机坐在李若融的旁边,笑着看她,她是一个好对手:“我还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可能难倒李家的小姐。”

    “哼,你把我弟弟拖下水,这会儿倒说起风凉话了。”李若融恨恨说:“离我远点,别来烦我。”说完跳下椅子,蹒跚着走出酒吧。

    外头下起蒙蒙的小雨,她让雨淋得有点清醒。

    墨智机跟了出来,依旧一副笑模样:“你们家族如何惩罚叛徒的?黑色本子可是很严酷的。”

    “闭嘴。”李若融瞪一眼他,对着面前的车子狠狠踢一脚,直踢得自己坐到地上,车子的警报系统大叫。

    从另外一间酒吧里跑出个人,冷不丁踢一脚地上的李若融:“盗我车?”

    李若融抬脸,鼻子酸酸得看着他:“我不踢你的车,你会出来吗,博克明?”

    博克明恼怒地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塞到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

    “你已经是第二次从我手里把她带走了。”墨智机望着远去的车子冷冷说:“不会有第三次了。”

    路灯一一落后于车后,李若融坐在车子里,吹着冷风和雨,至少这样还能让自己稍微舒服点。每一天都喝醉,是痛苦难熬的日子,她深度厌恶,却无法拒绝。

    博克明把窗子关上,厌恶地说:“不冷吗?”

    李若融想事没搭话。

    “你很会找替罪羊,明知道那个人是黑色本子的人,还让我来招惹。”博克明转入一条弯道停下来:“你可以下车了,他就是长了飞毛腿,也到不了这里。”

    还是没搭理他。

    “傻了?”博克明用力推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下车。”

    李若融推门下车,看上去还在想事情,一个人在漆黑冰冷的街道往前走。然而走了没有几步,她就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把头埋进了臂弯之中。清冷黑暗的街道,她的身影看上去多了几分落寞和孤单。

    博克明下车,踢她一脚,冷冷说:“要哭回家哭去。”

    李若融保持不了平衡坐到地,她的手依旧埋在手臂里,她不想回家。这个家族没有教过我流眼泪,他们说尊严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博克明点烟,靠着车子看她哭,清冷的雨季里,他是更加寒冷的季节。他不懂李若融,不理解她很多举止和想法,但是他总能准确找到她的方向,为什么?

    雨变得滂沱的时候,博克明终于失去耐心,他把李若融重新塞到车厢里,重重关上车门。“要哭就在车子里哭,你这女人真浑身冒傻气。”

    李若融把脸别过去,不想看他。

    “想听听别人的意见吗?”博克明把烟头丢到车窗外问。

    “意见?”李若融看着自己的脚,仿佛脚上会有答案。

    “你弟弟把所有的罪名都认下来了?”博克明又问。

    “全部招供。”

    “有从犯吗?”

    “没有。怎么了?”李若融还有点不明白。

    “没有就造一个从犯。”博克明看一眼她说:“他的职位越高权利越大越好。”

    “谁会愿意?我弟弟犯的罪如果成立,被牵连到可能会在家族里失去所有地位、权利、财产,甚至还会波及家人和亲戚朋友,谁敢承认自己是从犯?”

    “你们家那些族长你保证他们各个身家清白?从来没有捞过不义之财?你对他们没有进行过详细地调查,就敢直接坐在继承人的位置上?”博克明看一眼前方:“找一个人不是要他替罪,是要他分担罪名。如果他肯承认是自己怂恿、教育或者暗示了不好的言行,说不定你弟弟会有点希望。”

    李若融仔细考虑他的话,博克明说得没有错,那些族长贪污腐化的事情她自然知道不少,利用自己手上从前得到的消息和证据,让他们其中哪怕一个罪重的人承认自己曾经有误导错误信息的事情,那么就有突破口为弟弟辩护了。再加上其他几位族长地开脱,至少可以保着条命,有命在,其他什么事情不好说?“说得有道理,能载我去s城吗?”

    “可以。你是不是欠我两个人情了?”

    “你还真势力。”李若融嘟囔:“我记着呢,会还你的,开车吧。”

16、谈判() 
经过一个晚上地折腾,李若融赶在早晨九点准时达到会议厅。她头发凌乱,衣服也不干不湿,看上去相当狼狈。面对家族三十六位族长,她还是显得底气不足。父亲责备她不该如此晚才回来,叫她速速换了衣服回来开会,今天是李冒的审判日,不能拖了。

    李若融花了半个小时把自己整理妥当,在进入会议室之前,所有的通讯设施以及能与外界联系的器具全部被切断,看着会议室深黑色的门,她深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害怕是敌人,所以记住,你是主导,你拥有掌控他们的权利,所以你必须相信自己的强大,无论哪一方面。李若融想着冯藤卓的话,她调整好情绪,走过小道,坐进巨大的马蹄形桌子最重要的位置上。在马蹄形桌子两边,坐着代表家族各个方面的36位长老,长老们后面的阶梯座位里,则坐满了大小职务不等的各路要员和执行官。巨大的会议厅让人觉得更像一个审判场,所有人的眼睛紧盯不放的位置,也正是李若融的方位,这环型聚拢的气势,压得位置里的李若融快要喘不过气。李若融用眼角顺带扫了一下,两百个座位无一缺席,大小族长、要员全数到位,看来今天是非要得出个所以然他们方才会罢休。

    三十六个族长围坐于长圆桌四周,李若融起身微微鞠躬,然后坐了下去。她宣读秘书给她拟好的稿子:“会议开始,今天我们讨论的议题是”

    “快点宣布结果。”大族长打断她的话,毫不客气说。

    “今天我们的议题是讨论关于李冒背叛家族的事情。”李若融不理会他继续宣读稿子。

    “讨论?笑话,今天是让你来宣读宣判的,不是让你来讨论谁对谁错的,所有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只需要直接宣读审判结果就可以了。”

    李若融脸一沉,手一挥,散开的演讲稿全丢到了大族长的脸上,举坐震惊。“今天我是家族的掌控人、董事会的主席,难不成你想窜了我的位不成?”

    “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个什么作为?今天我让你判你就判,其它的话你还没到年龄说。”大族长怒目圆睁吼道。

    李若融却不怕他,她拔下手上银色戒指,往马蹄行桌子中央空隙随手一丢,冷冷地说:“既然大族长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做主席,干脆今天位置我就让了他,也随了他的心愿。”

    “你你怎么可以随便丢家族的标志!”大族慌忙起身,他感觉到李若融今天有备而来,一上来就让自己顶个窜位的大罪,好让自己发不了话,定不了案。大族长拣起地上的戒指,高举过头,承到李若融面前:“小姐,我绝无篡位之意,速速把戒指戴上,您是我们选出来的继承人,是不可更改的。”

    “不必了。”李若融拒绝:“你们都替我做了,还要我来做什么?你们是把当傀儡看还是当傻子使唤?今天继承人我不干了,做个董事乐得清闲,何必淌你们这混水。”

    “小姐,我知错了,有不敬的地方望您见原谅。”大族长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额头渗出冷汗,如果李若融撒手走人,他的罪过可不比那李冒小。刚才自己真是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周全,满以为凭自己的地位和资历便可把她压下去,看来,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李若融已经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控制的小孩子了。

    “若融,快把戒指戴上,大族长没有别的意思。”父亲发话。

    “请小姐快戴上戒指。”其他族长也呼应。

    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自然不能闹僵了。而且对方也给了台阶,正好顺着往下走。李若融看一眼戒指,很不快地接过,戴到手指上。演讲稿让自己丢到地上,散了一地,乘着秘书整理,李若融先发话:“说李冒背叛家族,联合黑色本子吃掉家里的财产,我想看看证据,听听证人的话,也让他自己陈述一番,如此我们判他,他无话,我们也有道理。”

    “录音、录象的证据您一一看过,再看一遍也没有意思。”二族长说:“何况我们自己调查过,绝无做假的地方。”

    “我说看。”李若融不容质疑,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冲突,二族没有再反对。于是立刻有人搬上线路和机器,开始把李冒和黑色本子的人交易、接头以及审判的一些内容一一放映,录象带放了将近三个小时方才结束。录象的画面质量相当清晰,只要是认识李冒的人,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这其中有他亲自参加的交易,也有他手下参加的交易。

    李若融看一眼墙壁上的钟,又要求听录音带证据,看资料,让证人出来发言。她的一系列动作族长们看来无非是拖延时间,碍着她的身份,有不能与她计较。待所有成堂证物全部过一遍,已经是下午三点五十分,李若融最后要求把李冒带出来。

    “这证人都过了堂,也承认李冒是主犯,录象资料和文件资料已经显示得相当明白,如若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小姐是不是可以马上宣判?”大族长发话。

    “如果他罪名的确如成堂之物所表现那样,我自然秉公执法。但是我听说李冒犯家规也并非完全由他一个人的主意,你们其中有无怂恿、暗示或者把事情说得模糊不清叫他误解,你们中有这样的人没?”李若融看一眼下头36位族长和其他旁听的族长。

    她的话立刻引起周遍座位一阵骚乱,36位族长也面面相觑,被她的话惊得不知该如何作答。大族长心理最是明亮,知道李若融表面找得是同谋,暗地里却是找挽回的余地。这小丫头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今天一出现就给所有人投了一颗炸弹,看来今天想审判李冒有点悬乎。老爷更是了解自己的女儿,行事乖张,鬼注意多得一箩筐一箩筐的,如若今天她能想办法让李冒逃过一劫,李冒是要感谢她一辈子的。

    “你这话到说得利索,一竿子把所有人都打落了水。”大族冷冷一笑:“小姐,这一招够厉害的。”

    “有吗?”李若融却不理他,看着已经被人架到马蹄桌中央,遍体鳞伤的李冒说:“李冒,今天给你最后一个陈述的机会,你有什么说什么,我和族长们会按照家规严格量刑,绝无袒护或者肆意报复之举。”

    李冒看一眼坐于中央位置的姐姐,心中不免难过。他们是同父亲异母的姐弟,也是王位继承的争夺者,今天他输了所有的身家,还要在这里受到她的嘲笑。“李若融,你该笑的。”

    “如何笑?笑什么?”李若融问:“笑你今天的位置,还是笑我坐的位置?这家族的法规是我拟订?这家族的法规我没有试图破解?还是你的位置我没有替你尽力争取?”

    李冒被她问的没了答案。“你说得没有错,你是必然要做继承人的命。但是,你不要笑得太久,你可知道这些族长中有多少人,想着念着你下台,你登不上台。三族长想着,四族长想着,二十族长想着”

    “好了!”大族长打断他的控诉,如果让他再说下去,还不把所有人都包括进去?“没谱的事情你不要说。”

    不说,那博克明企不是白白到地牢见李冒了,那些证据听得耳朵都开出茧了,我还浪费时间从头到尾看个什么?李若融看一眼李冒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二十二族长、还有上头大大小小的族长、经理、大小部门经理,有哪一个人服你,哪一个人承认你是未来的继承人?”李冒继续大声说:“我今天沦落到这个地步,无非是输给运气,你今天得了继承权,无非是命好而已。”

    “怎么,这里不满意我的人还挺多?”李若融看二十二族长。

    二十二族长慌忙起身:“小姐,我我也是一时气话,才怂恿李冒和您对着干,给您设置点屏障,我绝对没有让他做过分的事情呀。”

    “二十二族长,你胡说什么!”大族跳脚,关键时刻说错话,对李冒都可能产生有力的后果:“没凭据,你怕什么!”

    “有意思,他当着所有人面说的,就是个人证,摄象机都拍着,怎么就算没有证据?”李若融一脸严肃,心里却笑,你个二十二,贪污我公司那么多钱,拿你一年的贪污金额调查都能让你一无所有,我又给你一亿的好处,如果都不能买通你,我算在这个家族白混了。

    “就算有人怂恿又如何?也不能说有人怂恿就要附注行动吧?”大族长气道。

    “那就是个从犯的问题,他李冒涉世未深,你们这些老狐狸一个一个给他洗脑,他不犯混,我看你们也都白混了。”李若融顶住他的话继续说:“二十二族长,除了你,还有谁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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