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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冯嫣然提出来要这个配方，自己到底该不该给呢？
冯嫣然的房间里十分简单。
毕竟是租房，所以她可能并未将这里当成长期住下去的地方。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有心事，根本就没有心情精心打扮整理自己的房间。
一张床，一个电脑桌放着笔记本电脑，床上放着两个大大的卡通玩具是唯一可以证明这里是女孩的房间的东西。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走进房间，张阳笑着问道。
“我对你的药很感兴趣。”
冯嫣然比他想的要直接很多，并没有太多的客套虚伪。
“可惜师叔只给我放了这么一点，五年后我会丹霞山的时候，多要点送你给。”
张阳巧妙的回避，五年，天知道五年之后会是什么情况。
或许冯嫣然已经嫁人了，当然了，她也有可能嫁给了自己……
如果嫁给自己，哪怕怕师叔所有的药罐子都送给她也无所谓，他心中暗暗想到。
虽然只是幻想，张阳的脸上还是露出得意满足的笑容。
“五年？这么长时间？”冯嫣然明眸中闪过失望，继续道：“你笑的什么？”
张阳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及自我陶醉的神情让她产生了好奇。
“没什么，五年时间眨眼就过去。”
“呵呵，我也希望时间过得快点，既然很多事情注定了结果，多过一天都是痛苦的挣扎。”冯嫣然无奈的苦笑。
“什么注定的结果？在我看来，每天都在变化，结果每天也都不同。”
张阳知道她有心事，却并不想多问。
他知道，以她的性格，如果肯说就一定会告诉自己，如果不想说，自己怎么追问都没用。
只是否认了她的说法，在张阳心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未知数。
“其实也没什么，是我太认真了，所以每天才过的这么辛苦。”
冯嫣然无奈的苦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继续道：“我做梦都想跟其他的女孩一样，谈个男朋友，逛街拍拖，一起牵手看电影。”
说到这些时，月光下，俏脸上露出小女人特有的娇媚微笑，只是明眸中闪烁着泪花格外刺眼凄凉。
微风佛过她的脸颊，秀发随之轻摆，仿佛一个女神般迷人安详。
“咳咳，其实我平时很有时间，逛街看电影也是我十分喜欢的。”
噗！
冯嫣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的继续注视窗外。
伤感的情绪很容易被无限放大，这点张阳还是十分明白，所以才用调侃的话语打断她的忧郁，让气氛更加的放松一些。
“我十多岁的时候爸妈就因为得病死去，是姑姑一家将我抚养长大。”
冯嫣然不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道：“一直到供我出国留学，回来后我就到了姑父的企业海天集团工作。”
“嗯，这也算是知恩图报吧。”
听到她说到父母双亡，张阳心里一酸，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过也同时想到，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层关系，她才爬到了销售部经理的职位上？
只是冯嫣然后边的话很快打消了他的这种疑惑。
“我回来的时候，海天集团已经开始陷入了财政危机，因为我学的是药品专业，所以被安排到药品销售部。”
冯嫣然望了他一眼继续道：“尤其是这两年，公司全面处于亏损，只剩下了药品这块苦苦支撑，如果制药销售这块再出现问题，整个公司都会崩溃。”
“这才说明了你的工作能力出众。”
“你以为我在炫耀？”
冯嫣然撇了撇小嘴，显得有些激动道：“其实我内心盼着它赶紧垮掉，我也好快点解脱，你知道我撑的有多辛苦？”
说到这里时，冯嫣然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只要尽力而为就可以了，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张阳匆忙解释，此时不敢开半句玩笑。
第六十五章 同病相怜（）
“我承认我有些自私，不过我才二十二岁，我所有的时间跟心思都在工作上，我怕公司会垮掉，我怕姑父会对失望，可是我很累，真的很累。”
冯嫣然无力的坐在床边，双手捂在脸上，香肩剧烈的抖动，已经开始泣不成声，泪水顺着指尖滑落。
张阳能够体会到她的心情，为了报答那份养育之恩。
她苦苦的用尽全力支撑着海天集团，不过稚嫩的肩膀根本架不住整个公司的颓势。
她想放弃，也想逃避，不过所谓的恩情让她苦苦支撑，内心的纠结矛盾痛苦可想而知。
“一个人从开始出生，虽然经历童年中年老年，不过总要死去。”
张阳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继续道：“一个公司也是一样，从建立开始走过鼎盛，结局也是亏损倒闭破产。”
“是吗？难道这就是注定的结局？”冯嫣然抬起泪脸，虽然知道他的话是一种安慰，却特别好用。
甚至说好像一句至理名言一般，虽然飘渺，却最直接的阐述了现实，让人心中一亮。
“嗯，对于一个病入膏药的病人来说，医生只能尽量延缓病人的生命，却不能做到起死回生。”
张阳略微停顿后继续道：“其实对于企业也是一样，你已经做的很优秀了，尽量的延缓了海天集团倒闭的时间。”
“谢谢你。”
冯嫣然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些话语。
“怎么谢？你知道想这些话我死了多少脑细胞，难道一句谢谢就完了啊？”张阳坏笑着调侃。
“切，那你还想怎么样？”
张阳简单的话语便让她仿佛想通了许多，内心也变得放松，泪脸带笑的反问。
“你刚才不是说想逛逛街，看看电影之类的吗？”
“你的意思是……”
“我有空。”
“不过我没空，要等到公司稳定了再说。”
冯嫣然俏脸一红，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痞子一样的神情坏笑，这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调侃而已。
干脆先拒绝了再说，免得自己要是答应，万一他开玩笑调侃自己，让自己很没有面子。
“唉，看来你还是钻牛角尖。”
张阳无奈的叹息，不过对于冯嫣然这种做法却充满了好感。
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肯定受人欢迎，何况还是个这么漂亮大气的女孩。
“嗯，我总要报答姑父的养育之恩，像你说的，就算不能起死回生，也要尽量延缓海天集团倒闭的时间。”
“报答养育之恩？我怎么没这感觉？”
确实，张阳从记事开始，别说报恩，每天都想摁住师傅师叔狠狠的踹上两脚，来回报他们对自己的戏弄压迫。
不过结果很明显，每次都会被他们狠狠的踹上两脚。
“你的父母呢？怎么忍心把你送到丹霞山上去？”
冯嫣然转移了话题，同时也是真的好奇，想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
“我是孤儿，听师傅说病重被父母遗弃，师傅把我收养的。”张阳想到这些，有些心酸。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些。”
“没关系，其实我一直觉得，遗弃像我这么帅气优秀的儿子，是他们的损失。”
噗！
冯嫣然本来有些后悔，以为提到这样的伤心事他会难过，没想到居然一如既往的耍贫，让她忍俊不禁。
只是在他眼中闪过的伤感，并没有逃过细心冯嫣然的眼睛。
知道他开朗痞子般的外表下，有一颗脆弱而伤感的内心。
就像自己一样，外表光鲜自信，内心却充满了痛苦与矛盾，想到这些，居然对他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们？”
冯嫣然看到他调侃，随口问道，说白了只是想更多了解一下他的内心世界。
问完之后接着又是后悔，觉得不该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自己的父母死后，曾经无数次的哭醒，想着他们的模样痛苦不堪。
而张阳根本没见过父母，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想过，我想我爸应该跟我一样帅气，而我妈呢，肯定跟你一样漂亮大方，这样才般配。”
“去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他居然没伤感，还狠狠的赚了自己便宜，冯嫣然站起身来，笑着在他身上一记粉拳。
“心情好多了吧？其实我们是为了自己活着，开心就好。”
这句话说得十分大气，让冯嫣然十分感动。
“嗯，你说的对，什么事情都要勇敢面对，明天早上我就去跟他们谈。”
冯嫣然俏脸上的坚定显示再现她以往的自信与大气，只是后边不经意的话让张阳立刻产生了疑惑。
“跟谁谈？谈什么事？”
“公司的事情，这批药品的疗效有些慢，加上盛豪集团新药品对市场的冲击，根本销售不出去，很多经销商开始提出退货。”
“盛豪集团？什么药品？”
张阳听到跟盛豪集团有关，心想不就是盛振东那个孙子老爸的公司吗？同样对是什么药品产生了好奇。
“也是一种止血药膏，要不然我怎么会对你的止血粉这么感兴趣？”
冯嫣然十分坦白，而这种坦白更说明了她内心此刻的放松。
“那盛豪集团呢？难道他们也制药？跟你姑父的公司是同行？”
“嗯，盛豪集团总部在北都，资金实力雄厚，涉足金融，，房地产，制药等各个行业，最近两年才来到东海发展，看来也是注重一线城市的市场开发。”冯嫣然解释的十分详细。
“他们在跟你们竞争？”张阳好奇的继续追问。
盛振东追求冯嫣然，也同样用阴门鬼术这样的手段对付她，本来就是十分让人想不通的事情。
现在两家公司又是竞争对手，会不会跟商业竞争有关？
“是啊，这两年，他们的药品销售一直被我压制住，没有丝毫气色。”
冯嫣然说到这里时，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小女人姿态尽显。
“厉害，女中豪杰。”张阳竖起大拇指坏笑着夸赞。
心里却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怪不得盛豪集团对付她，可能就是因为她能力出众。
盛振东追求她，当然不排除是真喜欢她。
毕竟像她这么漂亮气质的美女，加上这么有能力，一旦到手是稳赚不赔。
不过用阴门鬼术，可能就是盛豪集团的想法。
他们估计也知道，冯嫣然不是这么好追求的，或者说对盛振东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这也算是两手准备，要知道商场如战场，任何卑鄙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不过张阳唯一的疑惑就是，如果只是为了冯嫣然，对方是不是有些太大动干戈了？
“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冯嫣然并不知道他这么多想法，撇着小嘴问道。
“当然是夸你。”
“其实这次不一样了，盛豪集团明显加大了投入，无论药品的效果，还是市场的宣传，都下足了功夫。”
冯嫣然叹息了一下，继续道：“而我们公司资金紧张，药品从开始制造到最后的广告宣传，明显支持不够，所以才造成市场积压，大量经销商纷纷退货的情况。”
“既然是这样，别人退货也属于正常。”
张阳难得的中肯，虽然不太懂商业，不过也知道既然货不行，就别怪人家卖不动，作为制造方，有义务承担这方面的损失。
“嗯，药品不是别的东西，只要能为病人解除痛苦，也是好事。”
冯嫣然的话语表现出她大气的一面，停顿片刻后秀眉皱起道：“只是他们的药品我曾经专门试验分析过，虽然能快速止血，不过却有很强的副作用，里边添加了一种类似于冷冻剂的成分。”
她的话让张阳一愣，冷冻剂确实能快速止血，缓解痛苦，类似于将伤口放入冰中冷冻。
不过一旦恢复常温，伤口的恢复更慢，也更容易产生病菌感染。
“用这种方法，也太缺德了，难道药品监督部门就不查他们？”
“这就是我到东海医科大学深造的原因，一直想弄清楚这种添加剂的成分。”
冯嫣然停顿一下继续道：“药品监察部门也未必能分析出来，而它刚刚上架销售，副作用根本没人关注，所以这也是它销量很好的原因。”
冯嫣然茫然的望着窗外，明显还在为这件事情而困惑不已。
张阳顿时明白，东海医科大学作为知名度最高的中医学院，无论是设备还是教学人才都十分先进。
她怀疑添加了什么中药成分，所以才到这里来深造。
这份求知欲还是让他感到佩服不已，对冯嫣然这种敬业更是充满了好感。
“药品总要经过市场检验，暂时畅销事后丑行败露，也会被百姓唾骂。”
张阳苦笑着安慰，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商人赚到钱为目的，关于后期的事，谁又会管这些？
“嗯，这次的经销商退药，我怀疑也有人为鼓动的因素。”
冯嫣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药品不同于别的商品，就算是出现销售低谷，也很少出现退药的情况，药品的利润还是十分可观的，何况很多合作很好的经销商，这次也纷纷大量退货。”
第六十六章 收徒弟（）
“会不会是因为对方的宣传造势，让经销商没了信心？”
“不会，宣传只是一种手段，药品才刚刚上架，以往经销商怕得罪厂家而自己积压一段时间，看看市场反应，实在销售不出去，才会选择退药。”
冯嫣然一口否认，她明白商业规则，一般的经销商因为药品利润空间大，返点高，所以都不敢得罪厂家。
以免市场反弹或者新药品研发出来，厂家会对他们停止供货，那种损失可想而知。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明天去见见那些退货的经销商。”
“你去？你去干什么？”冯嫣然疑惑的问道。
“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那些经销商都是什么样的人物？”
“去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冯嫣然明眸中闪过狡黠，歪着脑袋笑着道。
“条件？什么条件？”
张阳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不过被美女算计，对他来说一直当做好事来看。
“拿着你的止血粉，到时候借点我一点用就可以。”
“弄虚作假？”
张阳已经想到她在打自己止血粉的主意，笑着调侃道。
“去你的，你也说过，我做的只是延缓公司的破产时间，我当然想它越晚一天越好。”
冯嫣然啐了一口继续道：“何况那些经销商也没好东西，你没听说过无奸不商吗？”
“哈哈，作假都做的这么理直气壮，跟谁学的啊？”张阳大笑着调侃。
“跟你学的，满嘴歪理还说的富丽堂皇。”
冯嫣然挑了挑秀眉，伸了伸舌头显得可爱至极。
“真是乖徒弟，叫声师傅，拜我为师，我把药都送给你。”
张阳被她夸的有点飘飘然，说完后立刻便开始后悔。
尼玛，这礼送的有些大了，心中暗暗骂道。
“师傅，师傅……”
果然，冯嫣然一连叫了好几声，那速度快的他都没来得及反应，俏脸上的坏笑让他有种进了圈套的感觉。
砰！
门被打开，沈雪与欧阳婷走了进来。
如果进表姐房间都敲门的话，恐怕就不是欧阳婷那丫头刁蛮泼辣的性格了。
“什么师傅？表姐，你们俩单独在一起干什么呢？”
欧阳婷俏脸上充满了疑惑，一连串没经过大脑的追问，完全不考虑冯嫣然那通红如布的脸色。
显然进来前已经听到了冯嫣然刚才那迫切的叫声，只是这问话容易让人想歪。
“唉，唉……好徒儿，师傅听到了。”张阳一连串的答应，一脸坏笑的望着冯嫣然。
“你唉什么唉？有病啊你？”欧阳婷看到他坏到扭曲甚至是欠揍的笑脸，气冲冲的喊道。
“我跟我徒弟聊天，关你什么事？”张阳有些气恼的反击，当然是故意做给冯嫣然看的。
“你徒弟？”欧阳婷俏脸疑惑。
“是啊，刚收的，你不也听见有人叫师傅吗？”
“表姐，怎么回事？你拜了他当师傅？”欧阳婷打死都不相信张阳的话，问表姐道。
表姐的大方漂亮与张阳的痞子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何况还是居然还是离奇的师徒关系。
只要脑子稍微正常点，估计打死都不会相信。
“是。”冯嫣然咬了咬牙，蹦出了一个字。
“是什么？”张阳得意的追问。
“拜你为师，当你的徒弟。”为了公司，冯嫣然狠狠的白了一眼他，忍住内心无比的羞愤说道。
心想你早答应，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尼玛的，究竟是反应迟钝还是故意的捉弄老娘。
连脏话都在心里翻腾，可见一向斯文大气的冯嫣然内心的泪奔感觉。
沈雪在一旁抿着嘴偷笑，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反而觉得张阳此时的耍贫胡闹格外充满魅力。
“表姐，他没威胁你吧？你别怕，告诉我我帮你对付他。”
欧阳婷看到表姐咬牙切齿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匆忙的安慰。
尼玛，难道做我徒弟是不光彩的事情？居然还要威胁？张阳心中暗暗骂道。
“咳咳，这可是两情相悦的，没有半点威胁。”张阳一本正经道。
“谁跟你两情相悦？只是拜师而已。”冯嫣然真怒了，有点声嘶力竭的味道。
其实她心里是对张阳充满了好感，甚至说开始喜欢这个痞子般的好心男人。
尤其是今晚的交谈，他对自己宽慰的话语。
虽然有点歪理，不过却说的都是事实，并却眼界思路开阔的让她都有些吃惊。
知道他是孤儿，居然这么开朗快乐，对他的印象陡然提升了许多。
不过毕竟心情不好，何况公司的事情压力过大，他的玩笑又十分过火，所以才彻底愤怒了起来。
“两情相悦不就是两个人都同意的意思吗？我说的也没错吧？”
张阳依旧得意的调侃，完全不顾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