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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地勾勒出整齐的额头。老娘说,这样的人都很有主意且聪明,尤其是数学会特别好。当初自己中学就放弃了数学,完全是因为老娘说她发际线上有—圈绒毛,天生是个糊涂蛋!
历楠叹口气,老娘打击自己的时候总是不遗余力,搞得现在文不文理不理,除了学会找理由偷懒啥都不会,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唐劲的额头微微冒出些晶莹的小水珠。历楠趴在床上,用腾出来的另—只手轻轻地碰了碰。水珠轻而易举地化开,分成几个细小的亮点紧紧地依附在黑色的发丝上,历楠想起惊恐的丛林精灵遇到了大人入侵纷纷爬上树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啪!
一只大手捂住她的手指,唐劲抬起头,晶亮的眸子炯炯有神,张嘴就是一串气死人的话:“哈哈,现行!你调戏我!”
历楠脸一红,鼻子一耸,哼了一声,“不是我!”
“那是谁?”
“你自己!”
唐劲笑了笑,抓起被自己紧紧握住的手,炫耀似的推到历楠眼前,“那——这是谁的爪子?刚才——”他还没来得及问爪子在哪里放着,历楠已经又羞又气地缩了回来,藏进被子里,鸵鸟一般头也不抬地说:“没看见,没看见!”
唐劲仰天无声地笑了笑,今天早上真是太开心了!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多好。
下午,余歌跑完步最后一个走进历楠的病房,大家都聚齐了。
乔锦正在教历楠最基本的老千手法。可怜历楠趴在床上,还要腾出两只胳膊做一些复杂的变化,只得拼命地用肚子挺起上半身维持平衡。
秦雪梅一边对着电脑修理图片整理论坛,一边笑话历楠的胸会因此得到充分的锻炼。余歌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从C蹦到F”。
历楠不好意思,放弃地躺下身子,拒绝跟乔锦“学坏”。乔锦没得玩儿,又跑到秦雪梅那里看八卦。
余歌放好书包,拿出笔记准备给历楠讲课,历楠哀号一声,埋进枕头抗议:“老大,我断了尾巴才混到不用上课,你也不用再来折磨我吧?这让我的尾巴情何以堪啊!”
乔锦嘎嘎地笑了起来,秦雪梅看了历楠一眼,笑了笑。
历楠等了会儿没反应,偷偷看了一眼余歌,见她已经把笔记放到自己面前,手里拿了另外一本书,确定是不用上课了,才悄悄地舒了口气,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本小说看。
余歌突然开口:“听说唐劲昨晚夜不归宿?”
历楠一头扎进枕头里,还没拔出来就听秦雪梅慢悠悠地说:“我今天看论坛,说他昨晚夜不归宿破处去了!”
“胡说!”余歌声音含笑。
秦雪梅信誓旦旦,“他们寝室证实的!说这家伙回来的时候眼角含春,走路扶墙!”
历楠本来已经爬起来,听到这话手一软再也扶不住彻底栽进被窝里面,脸上热供烘的这辈子都不想起来!
Chapter28
古人说,福祸相依。
对历楠来说,摔断尾巴疼,是祸;因此不用上课是福。对乔锦来说,爱上许波是祸,收了个大徒弟是福。对余歌来说,被许波爱上是祸,成全了好友是福。
但是,秦雪梅呢?
历楠趴在床上,吃着唐劲削好的苹果,考虑着无常的哲学答案。
“想什么呢?”唐劲拿开电脑,最近自己的活动有些少,眼看着萧逸又超过自己,且有遥遥领先的架势,心里着实不服。
“我在想秦雪梅喜欢谁?”历楠一脸八卦,炳炯有神地看着唐劲。
唐劲很想让她先澄清自己审欢谁,但是看她兔子一样瞅着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已经是到嘴的肥肉,先养养,不急着逼她,于是好整以暇地放好电脑说道:“你不知道吗?她一进学校就有情人的。”
“啊?”历楠的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就是她手里的相机啊!”唐劲认真地说,“她从小就迷摄影,这个学校里的人都知道。还是初中的时候,有的老师逗她,她就发誓要嫁给相机。”
“真的?”
“骗你干吗!”唐劲有点受伤,忽然想起如果萧逸这样说她还会不会问?一口气憋着梗在喉咙里,说话也粗声粗气,“不信去问别人,什么真的假的!”
历楠不知道邪火从哪里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唐劲的脸色,看得那家伙有些坐立不安,然后想了想,找到答案。她从手边拿起一只香蕉,剥开了皮,递给唐劲,“给,你吃吧!”
唐劲的脸瞬间红了,神色古怪地指着香蕉,“你让我用它吗?”
“泻火的。”历楠坦然地解释。
唐劲爆出一连串咳嗽,神情尴尬地冲出去喝水。
晚上,乔锦听历桷说完这段,捶床大笑,立刻从自己电脑里调出标着“思想品德”的文件夹,里面竟是好几个G的视频。画面放出来,历楠忍不住面红耳赤。她真的只軎欢文字描述,不太适应这种“红果果”的画面啊!
至于香蕉的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历楠从此不吃此物!
历楠想起秦雪梅也不是偶然。,就在前天,秦雪梅报名了一个什么摄影师培训班,好像还是什么外资摄影社办的,很有名气的那种,寒假放假就走。
相比自己的不争气,历楠很感慨:“看人家雪梅,有理想有志气,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奋斗!相比之下,什么升官啊,关系啊,爱情啊,都是浮云啊浮云!”
正说着,秦雪梅从电脑前抬起头,为难地说:“楠楠,一楼已经没空床了,看来你还得回咱们寝室。实在不行,找个男生把你抬上去好了。”
“那容易,我负责找人!”乔锦又蹦出来拍胸脯。
可是,等她把劳动力找来,大家都傻眼了。
许波也就算了,齐桓居然也来了!
看着乌漆抹黑的齐桓和白白净净的许波站在一起,历楠有种诡异的感觉,齐桓知道许波是何许人吗?!
其实,齐桓很客气,脏活累活都是他来干。历楠躺在担架上,明显感觉到齐桓那头很稳当,许波那里就晃悠得厉害。半路碰见余歌气哨吁吁地过来,历楠才知道齐桓过来竟然没跟她讲!
余歌面沉似水,小嘴紧抿,只有耳朵一动一动的。历桷知道,那是她紧张和激动时才有的特征。所谓不解风情,没人比余歌更彻底。她一紧张就是这副严肃的包公脸,吓唬人还行,谈恋爱也这样,你让齐大人情何以堪?!
乔锦似乎不知自己搞了多大的乌龙,还得意洋洋地凑到许波跟前炫耀自己拉郎配的本事。许波努了努嘴,提醒她余歌的脸色并不好看。历楠都快哭了:拜托你们专心点,眉来眼去之余不要忘记她这个大活人随时都快掉下去了!
到了寝室,安顿好历楠,乔锦当着余歌和齐桓的面,—拍许波的肩膀,乐阿呵地说:“来,见过你二师叔和小师叔。”
历楠和余歌立刻一脑袋黑线。倒是齐桓,一反方才吓死人的冷面,铁板一样的脸上裂出一道笑缝。
自打许波同意拜师以后,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被乔锦拉去操场喝冷风,美其名曰“健身训练”。
乔锦觉得自己出身名门,身负绝技,主动找许波已经是纡尊降贵,如果连个仪式都没有,回去都没脸见那些三姑六婆!于是摁着许波脑袋向自己磕了三个头,算是拜了师父。
许波有反抗到底的决心,但是缺乏对抗恶势力的力量。他对余歌的倾慕,对女生的怜惜,在乔锦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攻击下,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对自己的担心。在这种面对面高强度的对抗战中,他永远不是乔锦的对手。虽然眼前这个女生娇小玲珑,只过自己肩膀一点点,但是一双爪子跟铁钩一样,又不懂怜香惜玉,一爪子挠过来,轻则红彤彤一大片,重则流血淤青,惹急了直接掐喉结。许波生怕哪天听到“咔嚓”一声,自己嗓子眼儿里的苹果核被她掐碎了!
所以,天性温和自诩良善的许波“童鞋”看看天,告诉自己幸好天黑没人看见,磕头就磕头,将来赖账好了,反正也没人作证,于是,在乔锦铁爪的强力按压下,勉强磕了三个头,唧唧歪歪地叫了声“师父”。乔锦解释了一下不用奉茶,仪式简化的套话,心里非常满足。
许波本来以为自己就此可以走了,没想到拜了师还要学艺!冷风喝喝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跑步开筋俯卧撑。天知道,他连仰卧起坐都起不来!
乔锦第一次收徒弟,看着有人被自己指挥得团团乱转,相当有成就感,乐得屁颠屁颠的。训练结束后,她勾着许波的肩膀,对着满天的星斗发誓:今后你许波就是我的人,有我乔锦一天在,就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星光灿烂,银汉迢迢。累得毕头转向的许波躬身塌腰去看身边这个不大点的女孩子,那指天画地信誓旦旦要保护自己的气势直冲斗牛!许波忽然想起网游里,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们,虽然明知道那里的死亡是假的,可自己似乎也是这样指天画地地发誓来着!
鼻头一酸,一股酸涩的感觉轰然涌出,激荡着他的心胸。
历楠对小师叔三个字非常受用,在武侠小说里,这三个字通常只给那些名门正派中年纪最小皮相最好辈分最高的人用。
余歌本来就对许波无感,甚至还有点烦,想到被乔锦收了弟子之后,自己里也会轻松很多,对二师叔这个有点二的称呼也就不那么在意了,笑了笑,注意力还是在齐桓身上。
不知道乔锦让许波叫他什么?
二师婶?
性别不大对……管女的叫师叔,好像是峨眉派的事儿吧?那师父岂不成了——余歌头顶呱呱飞过一只乌鸦:如果她告诉乔锦,你可能是灭绝师太第二,她会不会掐死自己?
齐桓忽然转过头看了一眼余歌,笑着对大家说:“乔锦已经帮我排过辈儿了,算起来我应该是别的门派的,但还是师叔级别。”
许波脸一红,眼皮动了动,偷偷地看了一眼余歌,还没看清楚余歌的表情,就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杀气从齐桓的方向传来。紧接着,腿上已经被乔锦踹了一下。
乔锦皮笑肉不笑地警告:“别贼眉鼠眼的!齐大哥可是我二姐的人,你小子最好尊敬着点!要是被我发现有什么不轨——哼哼!”她掰了一下拳头,骨节咯咯作响,“家法伺候!”
余歌低头微笑,乔锦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都说她是鲁莽性子,却是直觉最强的一个。虽然打动许波要费些心血,可许波也不敢怎么乱来吧?憨人有憨福啊!想到这里,余歌忽然有些伤怀。自己呢?
偷眼去看齐桓,他已经拿起扫把扫地,她忍不住叹气,他好在哪里,凭什么让自己如此相许?
此时的余歌,忽然明白历楠当年的心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齐桓不像萧逸,心里既没有别人,也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方式。
自己这样一头热地走下去,不知道能坚持多久?齐桓心里,就算永远不给自己第一的位置,那自己是不是能甘心接受那样一个老二甚至老三的现实呢?
余歌悄然叹气,历楠说她倒追齐桓是最大的激|情。可当激|情只是一个人的时候,那无人共鸣的回声就是寂寞了。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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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历楠,大家各忙各的。余歌送齐桓离开,乔锦拽着许波去练功,秦雪梅要去办训练营的手续。
历楠百无聊赖地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乔锦拖着秦雪梅端着饭盒一脸八卦地开门进来,“你们知道余歌和齐大哥都说什么了吗?”
秦雪梅虽然即将成为“正经”的摄影师,但八卦天性不改,热切地凑过来,“你知道?”
“不全知道,但好歹知道一点儿。”
历楠皱眉,“你不是和许波去练功吗?怎么知道的?”
乔锦挠挠头,“是啊,是去了。可是我们经过花坛附近的时候,看见余歌和齐大哥坐下了,就过去听了一会儿。”
“带着许波?”
“嗯哪!他问我要不要听的。八卦谁不想听啊!”
秦雪梅一拍巴掌,“乔锦,你小心以后被许波卖了!”
“他敢!”乔锦柳眉倒竖,“虽然我还没带他拜祖师爷正式入门,但好歹师父也叫了,欺师灭祖的行为是要扒皮的!”
历楠哭笑不得,“你省省吧,现在谁还讲江湖规矩!你看谁活在江湖里?”
乔锦眨眨眼,“我就是江湖人啊!前年吧,我记得特清楚,有个人坏了规矩,就在香堂里,被挑了筋。”
历楠和秦雷梅面面相觑。
乔锦一本正经地说:“—日为师,终身为父——呃,为母吧。我们是讲辈分的。将来许波结婚,还得给我磕头敬酒呢!”
三个人不顺同赖起余歌端着酒跪在乔锦面前,戴着金光灿灿的大帽子,穿着红闪闪的大红嫁衣,恭恭敬敬地说:“师父,请喝茶……”
冷颤……乔锦拨浪鼓一样地乱摇头,显然她也受不了,“不不不!决不能让许波勾引老二。那是他师叔,乱了辈分还怎么做人!”
乱仑……秦雪梅和历楠同时想起这个词。
可是如果乔锦和许波呢?这家伙会不会自请沉猪笼?
“喂!你们到底要不要听?!”乔锦发现楼歪得很严重,佧着腰生气地问俩人。免费的八卦都不要,真不是女人!
秦雪梅和历楠赶紧点头,乔锦这才放松了面皮,微微一笑,得意地开讲:“老二好聪明啊,早就看穿齐大哥在撒谎,就是一直没点破而已。”乔锦一脸佩服,“其实当初我是觉得有个担架方便,跑过去找齐大哥借担架的。可是齐大哥听说以后,就主动要求过来了。”
历楠嘟嚷:“我也发现了,齐大哥怎么可能带着担架散步嘛!”
乔锦不高兴被打断,“发现你不问,马后炮!”
历楠撇嘴很委屈:余歌也没有立即问啊!真是同人不同命,在你乔锦眼里,同样一件事,余歌做就是一百八智商,我做就是一点八!不公平。
秦雪梅捅了捅历楠,让她稍安毋躁,赶紧听八卦正经。历楠只好闭上嘴,继续听乔锦讲故事。
“他主动要过来,我当然乐意啦!后来我叫上许波,许波跟我嘀咕,齐大哥是不是故意接近余歌呢?他明明拒绝了老二,现在又黏糊过来,让老二抱着无谓的希望,恐怕不妥。我觉得也对,就跑过去问齐大哥到底跟老二啥关系。”
汗……秦雪梅和历楠同时低下头,…边哀悼可怜的许波聪明过头,一边替齐大哥害臊。乔锦啥问题尴尬问啥,真拿自己当大姐大了!
“齐大哥说只是想帮忙,抬担架也要技巧的。”乔锦乐呵呵的,“你看人家齐大哥,多爷们儿!想得多全,多照顾咱!而且做好事不留名,还不让我说呢!他就简单地那么一说,云淡风轻,仗义!”
历楠把头埋进枕头里:这也叫侠义?她强烈怀疑齐桓心里对余歌有相当的企图,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让余歌不问也得问?难怪从始至终许波都是斜着眼看齐桓的,那小子比乔姐儿有脑子多了!
秦雪梅干咳了两声,“他们在花坛说什么了?”
乔锦这才打住夸奖,“没说啥!”
历楠差点吐血,说了半天,“没说啥”?
乔锦也不是故意卖弄玄虚,接着解释:“余歌问他来着,他一直没说话,也没解释。黑咕隆咚的,冻死我了。”
“他们干吗了?”秦雪梅伸长脖子。
“没干吗。余歌是看着齐大哥的,齐大哥一直没看余歌。后来,齐大哥说天晚了,不要余歌送了,就自己走了。”
“你做的什么王牌大烂谍啊!”历楠忍不住抱怨。
乔锦嘿嘿一笑,“可是你知道余歌说啥了吗?她说,齐桓你也喜欢我,只是没胆!我不会放弃的!”乔锦捏着嗓子学余歌着急时的尖细声音,然后啧啧感叹:“他们站起来我才发现,原来他们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咝——”
另两个人主动配合地发出惊叹的倒吸气。
乔锦更得意了,“我说齐大哥怎么没说话呢,敢情被老二牵手了!太激动,说不出来了!”
“齐大哥答应了?”历楠急切地顺着乔锦的思路往下推。
乔锦摇头,“激动嘛,也不一定是答应。对吧?”她看起来有些沮丧,“老二说了以后,齐大哥就硬邦邦地来了一句‘我再想想’,然后走了。唉,你说这定情信物都给了,齐桓想个啥啊!装傻也得有下限啊!”
历楠眼前浮现出黑漆漆的夜里,齐桓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只剩下余歌单薄的身子站在寒风里,翘首痴然地追逐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太悲了!”秦雪梅擦了擦泪。
乔锦又说:“许波说齐桓这样做非常不好,又不是老二请他来的,主动过来又打击人家,不带这么玩儿的。”
历楠道:“虽然许波磨叽,但这话说出真相了。”
秦雪梅忽然叹气,“感情的事怎么可能说断就断——”见历楠看着自己,秦雪梅补充,“比如你对萧逸!”
一针扎在气球上,历楠没了脾气。她好久没想起此人了,此时被人提起,又觉得心口有个地方在隐隐地痛。
乔锦幽幽地说:“所以老二才不放弃啊!我想吧,反正离毕业还有—年,老二愿意就先追着。追上了更好,追不上呢也不会后悔。我小姨就常跟我说,爱情这东西,追过了尽力了,问心无愧,就算失去了也不后悔。”
历楠和秦雪梅蓦地哑口,各自眼神闪烁地看别处。
乔锦拍了拍大腿站直了,“你们忙吧,我该去训练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许波这小子乱了辈分!”
晚上要熄灯的时候,历楠收到一条短信,是唐劲发来的。
——睡了一下午,还睡得着吗?
历楠想象那张脸,此刻一定笑得满脸揶揄。
——睡不着,养神也不错。
——我陪你聊会儿?五块钱包场!
——谢谢,不用!
历楠很快回复。她又想起顾华之了。
——为什么?
——你比较忙,我不好占你的时间。
——你是说竞选的事吗?
良久没有回复,历楠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见识的乡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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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黑黢黢的,校园甬路上的灯光透过窗帘落进屋里,在天花板上画出斑驳的影子。莫名的失落充满了历楠的心思,却不明所以。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不知何时,掌心传来一阵断续的搔痒。历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了一会儿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