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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达拉这计划似乎是在对其他兽人说的，而也获得了不少兽人的赞同，马龙看到很多人都在点头。
“我们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内斗而来的。如果你只是想和同伴打架的话，可以回到德拉诺去。”
奥格瑞姆对卡尔达拉说道。
“好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卡尔达拉若无其事地回答道，然而他的语气让其他人很难相信他说的话是一种保证。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奥格瑞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件事可以算了，不过我还有些别的事情。”
卡尔达拉似乎还嫌自己的存在不够让奥格瑞姆碍眼，他再次发出了声音。
“又怎么了？”
奥格瑞姆无奈地问道。
马龙忽然很想笑——他觉得奥格瑞姆就像是一个家里的家长，而卡尔达拉就像是那个调皮的孩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塔尔拉玛，我记得我说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是是谁给了你勇气，让你把这件事告诉给奥格瑞姆的呢？”
卡尔达拉转向了那个叫做“塔尔拉玛”的黑石兽人，语气不善地问道。
“住手，卡尔达拉。我是他的酋长，这件事他告诉我有什么错？”
奥格瑞姆皱着眉头，制止了卡尔达拉继续放肆下去。
“那么，酋长大人，还请你把塔尔拉玛调出我的小队，我不希望在巡逻的时候，带着这么一个不听话的部下。”
卡尔达拉眯起眼睛，虽然他是在对奥格瑞姆说话，但他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塔尔拉玛。
这个在马龙手下扛不住一击之力的兽人，在卡尔达拉面前更是不堪。
虽然仅仅是目光，但是塔尔拉玛已经开始忍不住一点一点向后退了。
“当然，你也可以不这么做，奥格瑞姆。不过我不能保证，一个不听话的部下，能在这个危险的地方活多久。毕竟，你才是他的酋长，不是么？”
不等奥格瑞姆做出反应，卡尔达拉就嘲弄地说了这番话，然后转身向泰隆？血魔点了点头，回到了他的族人之中。
这简直是一场闹剧——马龙看着奥格瑞姆。
这位兽人大酋长似乎已经被卡尔达拉的话激怒了，但是也许是顾虑到他的身份——兽人大酋长，黑石氏族的酋长——身兼这两职的奥格瑞姆不可能再向从前一样，和其他兽人稍有不和就刀剑相向。
如果奥格瑞姆不想让这个在毁灭者布莱克汉和古尔丹的努力下聚集在一起的部落在他的手上四分五裂，那么他就必须学会隐忍。
“这件事情结束了。泰隆？血魔，以后约束好你的部下。”
奥格瑞姆宣布了对这件事最终的判决。
泰隆？血魔似乎还在思考卡尔达拉是出于什么立场才说出刚刚那些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奥格瑞姆的话。
这就结束了？——马龙感到有些吃惊——如果早知道这样就结束了的话，他才不会离开蒂芬妮，跑到这里来呢！
想到蒂芬妮，马龙心里又有些担忧——那些死亡骑士，能保护好蒂芬妮吗？
不……这群家伙本身就是蒂芬妮的威胁之一——马龙这样想道——他期盼着这里的事情赶快结束，而自己就可以回去照看蒂芬妮了。
“既然这件事结束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谈谈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一个阴冷而老迈的声音传到了马龙的耳朵中。
一个老迈的兽人——老迈到他的后背微微有些弯曲——也许这是马龙的错觉，因为大部分兽人好像都有点驼背。
这个兽人站在所有兽人的最前列，他的左眼带着黑色的眼罩，手中并没有兵器，但是马龙可以感觉出他是一个狠角色。
基尔罗格？死眼——马龙大致可以猜到这个老兽人的身份——血窟氏族的首领。
而马龙也知道基尔罗格口中，昨晚的话事情指的是什么。
在来到这里之前，奥格瑞姆的副官塔贝克告诉马龙和泰隆？血魔，巨魔杀死了基尔罗格的额一名族人，并割掉了那个兽人头顶的一块皮。
基尔罗格很显然是在向奥格瑞姆施压，希望他制裁巨魔，而巨魔……
马龙看向了奥格瑞姆王座的旁边。
在奥格瑞姆的右手边，那里有一只巨魔，也是这个营帐中唯一的巨魔。
他穿着一件敞开的皮质背心，肥大的裤子。一条厚的围巾缠在他的脖子上，遮住了他脸部鼻子下面的区域，给人一种凶恶的外表。
因为视力不错，马龙同样发现这些巨魔的皮肤上长着些绿毛。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发现那应该是苔藓，这些巨魔是绿色的因为他们身上都是苔藓——马龙知道他们的这个特征。
这家伙应该是祖金了——马龙在游戏中见到的那个祖金是个残废，少了一条胳膊和一只眼睛，不过这个祖金是个完好无损的家伙，理所当然也会更可怕。
马龙了解这些巨人又多可怕，甚至比这些巨魔自身都了解。
巨魔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非泰坦造物，他们是这片土地真正的土著。
巨魔曾经拥有这个世界，无论是森林巨魔，沙漠巨魔还是睿智如赞达拉巨魔，他们都想恢复祖先的荣光。
而这也几乎让他们成为了所有其他种族的敌人，曾经有玩家调侃《魔兽世界》就是“吃饭睡觉打巨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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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本身也没什么错，因为巨魔这个种族似乎总有些邪恶的家伙会莫名其妙地杀出来个玩家送来金钱和装备。
当然马龙对这个祖金也很感兴趣。
他很难想象，究竟是多么狂妄自大的人，才能当着这么多兽人的面向他们挑衅——还是在双方是盟友的情况下。
似乎是注意到了马龙的目光，祖金抬起了头，看了过来。
马龙的目光和祖金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
虽然巨魔的眼珠不像兽人那样血红血红的，但是马龙一样被对方眼中的杀气吓了一跳。
这东西应该叫做“杀气”吧？——马龙也觉得这样的说法有点玄了，不过再被祖金盯着的身后，他确实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另一边，因为奥格瑞姆的默不作声，基尔罗格便继续用他老迈的声音喋喋不休。
“我的一个族人死了。我不在乎他是怎么死的，然而有人亵/渎了他的尸体。我将这种行为是为对兽人传统的挑战。凶手必须受到制裁。”
基尔罗格用一句威胁完成了他的陈叔。
——马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场面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法庭。
不过没听说哪家的律师会是被告能带着武器上法庭的。
这群家伙会不会又打起来了？
——马龙倒是挺希望局面乱起来的，因为那样他不仅可以现在跑回去看看蒂芬妮有没有事，之后逃离这里也会变得方便很多。
“他们是我们的盟友，我们誓约一起对抗人类、矮人和高等精灵。”
奥格瑞姆并没有正面回答基尔罗格的话。
“我没听说过哪个盟友会割掉我们头上的皮。”
基尔罗格则针锋相对。
“那只是一场普通的斗殴，仅此而已。”
奥格瑞姆仍然在劝说着基尔罗格息事宁人。
“如果毁灭之锤你觉得难做，血窟氏族将会自己完成这次复仇。不过到时候，不仅仅是一个巨魔会躺在血泊中。”
基尔罗格再次威胁道。
“让他们来试试，奥格瑞姆。”
祖金开口了，他说的是一种口音古怪的兽人语，马龙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学会兽人语的，不过想来巨魔们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法术。
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啊——马龙忍不住多看了祖金几眼，这家伙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马龙注意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獠牙——龇出嘴巴的那两颗。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舔嘴唇么——马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注意到无关主题的地方。
“这家伙竟然敢这样挑衅兽人的尊严！毁灭之锤，下令吧，只要你首肯，我们会立刻杀光这群不知道什么叫传统的野蛮种族。”
基尔罗格慷慨地说道。
有趣，兽人居然敢说其他的种族野蛮——马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考虑到这个对象是巨魔，那么两者在野蛮的程度上倒确实不分伯仲。
“都给我闭嘴！”
奥格瑞姆终于受不了这种当保姆般的感觉了，他大声咆哮着，制止了因为祖金的挑衅而有些喂喂骚动起来的兽人人群。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到卡兹莫丹，那里的矿洞可以为我们提供精铁，而我们将用这些东西造出船，渡过那片狭海。”
奥格瑞姆把话题扯向了另一个方面。
狭海？马龙惊讶地抬起了头。
他隐约明白这个词汇应该指的是洛丹伦次大陆和自己现在所在的这片次大陆之间的那道狭窄的海峡，不过……
马龙所知道的艾泽拉斯大陆似乎没有这样的称呼，他所知道的“狭海”，来自于另一部名叫《冰与火之歌》的奇幻巨著。
当然，兽人们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奥格瑞姆的身上。
“可是，我的族人……”
基尔罗格显然不想善罢甘休。
“基尔罗格，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占领它，而不是为了某个族人的死亡或者是被他X的什么亵/渎而纠缠不休的。”
奥格瑞姆吐出了几个脏字，让基尔罗格闭上了嘴巴。
“还有你，祖金。我和你们结盟，不是为了让你们把多余的精力释放在和我的族人打架的，如果你不能约束他们，那就叫他们滚回北方去！”
奥格瑞姆对祖金也厉声喝道。
不过祖金似乎不太在意奥格瑞姆的话，他只是蜷曲着双腿，像只青蛙一样蹲在那里。
“老东西。”
就在马龙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他听到祖金的口中轻蔑地吐出了这个词汇。
马龙能够听到，就意味着营帐中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你！”
基尔罗格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祖金大声喝问道。
“有事么？”
祖金站了起来，他是如此的高大，就连一向以高大健壮著称的兽人也只能仰视他。
“巨魔，我今天没有带武器，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死在这里，然后割掉你的头皮，就像你的族人对我的族人做过的那样。”
基尔罗格恶狠狠地威胁道。
马龙撇了撇嘴——这个基尔罗格威胁的话倒是一套接一套，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听上去是很有气势，不过……
马龙环视了一下营帐中的其他兽人——这里那么多兽人带了武器，随便借一把来吊打祖金试试嘛！光是嘴炮有什么意义？
显然祖金和马龙想到了一块儿。
“很不巧，我带了两把。我们巨魔对待盟友一向很慷慨，我可以借给你一把斧子，然后你就可以来找我报仇了。”
祖金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两把短柄手斧，他右手三根又/粗/又/长的手指紧紧捏住了其中一把的斧柄，左手则将另一把手斧向前递了出去，遥遥地递向了基尔罗格。
“不过我们事先说好，虽然我会杀掉你，切开你那脆弱的喉咙，让你那老得发臭的污血在这片土地上流干，不过……”
祖金似乎也很擅长于挑衅对手，他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用他那口音古怪的兽人语说道。
“不过我不会割掉你的头皮，因为击败像你这样的老东西根本没有任何荣耀可言。”
老东西——祖金又用这个词汇结束了他的挑衅。
这家伙的文采简直……马龙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觉得祖金可以去当个诗人了。
很明显这个巨魔领袖很有语言天赋，对于兽人语这种新掌握的语言，居然可以如此娴熟地使用。
越老的人就越讨厌别人说他老——兽人也是这样。
听了祖金的话，基尔罗格的全身都在颤抖——他的脸，他的鼻环，他的纹身，他的……
“我们走！”
基尔罗格挥了挥手，然后一大群兽人跟在他的身后，转身离开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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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隆？血魔和马龙向一边躲了躲，给这些兽人让出了地方。
“基尔罗格！”
奥格瑞姆从他的王座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巨魔。”
基尔罗格没有理会奥格瑞姆，在他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他扭过头，身后的兽人们纷纷向一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通路，让基尔罗格可以看见祖金。
说完了这句话，基尔罗格大踏步地走出了营帐，一大群兽人潮水般地跟着他涌了出去。
马龙觉得基尔罗格弱爆了。
当然，刚刚那一下还是很帅的——马龙指的是基尔罗格回头，然后那些兽人刷的一下散开一条通道——这件事，看上去就像在拍电影一般酷。
不过看着这些兽人离开后显得有些空空的营帐，马龙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样一句话。
——在我们老家，从来没有两个人吵着吵着然后距离越来越远的。
就是这样嘛！
——马龙摇摇头感到惋惜；虽然基尔罗格丢下了无数威胁的话，可是这家伙为什么不直接和租金打一架呢？
兽人不是都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吗？
如果是格罗姆？地狱咆哮在这里，那肯定就打起来了。
——马龙这样想着，不过现在他越来越担心蒂芬妮了。
“我们也走吧？”
马龙悄悄地对泰隆？血魔说道。
泰隆？血魔看了一眼奥格瑞姆，后者似乎并没有因为基尔罗格的举动而担心什么。
“祖鲁希德，你留下。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奥格瑞姆这样命令道，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一个看上去比基尔罗格更加衰老的兽人向奥格瑞姆的王座靠近了几步。
从马龙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个眨着一个乱蓬蓬的辫子，有着灰色头发的兽人的背影。
这家伙身上露出来的胳膊和后颈上的皮肤皱巴巴的，看上去也瘦弱很多——显然他不是一个战士。
这家伙是一个萨满——马龙告诉自己——他知道这个兽人是谁。
祖鲁希德，龙喉氏族的酋长，他在死亡之翼的诱导下囚禁了红龙守护巨龙阿莱克斯塔萨，让兽人们有了一支“空军”。
不知道他的计划进行到那一步了——马龙在心里想道——从奥格瑞姆的样子来看，这个计划至少已经开始了。
但是马龙知道自己无力阻止——他现在只想保护好蒂芬妮，并带着她安全地离开兽人的营地。
阿莱克斯塔萨什么的，马龙现在还没有功夫去考虑。
就算有他也不想管这种事情，因为那势必会和青铜守护巨龙诺兹多姆打交道，而后者正是马龙现在最害怕的家伙。
“走吧，麦科玛隆。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
泰隆？血魔这样说道。
两位死亡骑士离开了奥格瑞姆的营帐——也许马龙只算是半个。
来的时候他们人数众多，走的时候却只有两个人——塔贝克和和雷德？布莱克汉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喂！”
一声叫喊从身后传来。
马龙回过头去，他看到了卡尔达拉，那个火刃剑圣。
虽然急着回去见蒂芬妮，但是马龙脚下的步伐还是略微迟疑了一下。
关于这个卡尔达拉，马龙很是好奇，他有些事情想要问这家伙。
“我急着回到那个棚子里去。”
马龙最终还是选择了蒂芬妮的安全，不过他决定和卡尔达拉说清楚这件事。
“我可以一起去吗？”
卡尔达拉问道。
“不不，你不用担心，那个人类俘虏是你的了，我不会再对她出手。”
注意到了马龙警惕的表情，卡尔达拉这样回答道。
“那好吧。”
马龙点了点头，然后在泰隆？血魔的提醒下围上了自己的围巾——那块沾着死人味道的布片。
在穿过黑石氏族的营地之前，无论是泰隆？血魔，还是卡尔达拉都没有说话。
马龙逐渐受不了这种气氛，以及心里的好奇，他打算第一个开口。
“为什么要帮我们？”
马龙忍不住问道。
“我没有帮你们，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卡尔达拉很轻松地回答道。
“那不是事实。我不相信你是因为觉得打不过我才选择离开。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泰隆？血魔冷冷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说的也没错。我只是不想和死亡骑士发生冲突而已。”
卡尔达拉边走边说道。
“那你为什么说你投降了呢？这不会影响你的声誉吗？”
按照马龙的想法，像火刃剑圣这样的兽人，相比于生命来说，肯定更重视荣耀。
而当众承认自己“投降”，这显然不是什么荣耀的事情。
“也许会……不过也不会影响太多。”
卡尔达拉毫不在意地说道。
“可是，别人会以为你实力不如泰隆啊！难道他们不会质疑的这个‘剑圣’的名号么？”
马龙好奇地问道。
马龙知道泰隆？血魔的强大，知道他在第一次人类和兽人的大战中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是现在的艾泽拉斯世界上没有其他人知道。
泰隆？血魔甚至隐藏了原本的名字——塔隆戈尔；他现在只是一个无名之辈。
不战而投降给一个无名之辈，难道不会辱没剑圣的名头？
“随他们怎么想好了。如果他们觉得我的实力被高估了，想通过击败我来达成击败一名火刃剑圣的荣誉的话……”
卡尔达拉停下了脚步，面对马龙，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和其他兽人不同，不是浑黄，而是洁白的獠牙。
“欢迎他们来试试。”
卡尔达拉说道。
又是这句话！——马龙停下了脚步。
火刃剑圣卡尔达拉刚刚说过的这句话，巨魔首领祖金也说过。
马龙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无法想象，说出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