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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候君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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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悲伤,反而却是一脸的释然,玄墨不由心生小小的忿忿,难道舅舅去了,对这些人而言竟是一种解脱?

玄墨正绞尽脑汁地闷头糊涂着,却听身后温柔的一声轻唤:“乖玄儿。”玄墨当下一双桃花暴睁,神色一僵,脑子空白,汗毛耸立,捂着耳朵闭着眼撒腿就冲向方枭,四肢攀上方枭哇哇大叫:“诈——尸——啦——”公子们一见小妖精也有当众失魂丢魄的时候,不禁都松了口憋闷之气,纷纷转怒为笑。

要知道纵使是青天白日底下,人吓人也能吓死人,方枭仔细玄儿,狠狠瞪了一眼方直,示意他别胡闹,忙不迭地安抚哄道:“小玄儿,小玄儿,莫怕莫怕,你舅舅舍不得你,他又‘活’过来了哈,不信你伸手摸摸他,还是热的!”

玄墨一手捂着眼,一手别到身后摸索着,见她是真吓成这样,方直也害怕自己再过分些还真是能把她吓傻了,于是好笑地跟她对对手指头,却不敢握住她的整只手。

可纵使是这样又怎样?玄墨还是很紧张,闭着双眼把身子转向方直,眯缝着一只眼壮胆一打量,方直可不正朝她俊朗地笑么?玄墨这才半信半疑地睁开眼,试问:“你,又活过来了?”

方直笑道:“你舅舅哪有那么蠢?骑个马就能摔死?我压根就没死好不好?小玄儿,你难道不记得咱们一起读过《闭气心经》了么?”听听这吓唬人还有理的语气,这世上除了方直哪还能找出第二个来?!

玄墨低下头整理整理思绪,复又坚定地抬头反问道:“你们,在合伙,骗我?!”

听出了不太好的苗头,方直这才有些慌,赶忙解释道:“乖玄儿,你听舅舅解释哈……”说着还试图上前一步去拉玄墨的手。

玄墨抢他一步先,一锤捣在方直的小腹上,暴怒一声:“你太过分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妄我为你那么伤心!”言罢还不解气,双脚一腾空,狠狠地踏向方直的一只脚。

“嗷——”方直惨叫一声。齐剑在一边痛快地击了几下掌,仿佛那一脚就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玄墨气鼓鼓地站在一边,委屈的眼泪再度尽数淌下,狠狠地用手背去抹,却怎么也抹不净,气急了索性哇哇痛哭道:“你就会骗我!别人如何我不管,可你不能骗我!在我心里你跟阿爹还有吉布哥哥一样重要——甚至比他们还重要,可你却总骗我!我对你的信任就这么不值钱么?——你明知道我就怕你会离我而去,你还偏生拿这个来吓唬我——”哭诉不下去了,玄墨转身就跑。

风萧萧兮溪水流,徐徐春风叫公子们觉不出一丝暖意,公子们静立在风中,怅然若失,都在回味着玄墨的话。

“直,这回真得是太过分了!”宋庆卿最先倒戈。

“女孩子出嫁前,身边都有一个最最信任的兄长,显然,公主身边的就是直,尽管公主整日与他没大没小地嬉闹、变着法儿地惹他生气,可公主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已然超过了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只可惜,当局者迷,眼见着再过不了几年,公主就不再属于他了,直却傻得不懂珍惜……”梅逸神色严肃地一语道破了个中的缘由。

“只怕丫头的心里,终会留下个抹不去的疤痕,” 战承嶪扫了一眼方直,淡淡地又续上一句,“可丫头不知道,有时候,欺骗却是身不由己的。”

听着朋友们的指责,方直默默静立了半晌,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刚要奋起直追,可还没跑出半步,就疼得在原地抱脚单腿转圈跳,方直急了,边跳边叫嚣道:“你们还不快去追呀!这荒郊野地儿的,她跑丢了怎么办?!”

宋庆卿首当其冲,沿路追去,可就凭他那两条腿儿,能追上什么?洁白白、傻呆呆的宋庆卿幸好跑了,他没看到幼稚青年不宜的一幕。

齐剑凑到方直跟前,鼻尖顶鼻尖地冷嘲道:“公主给你气跑了,怎么,这才知道后悔了?!”方直白了他一眼,把脸别到一边去。另一边,左寒的大脸却跟着贴了上来,一脸狞笑道:“直,今儿个咱哥儿几个都在,给咱说说公主的吻滋味儿如何?!”

方直又白了他一眼,不屑地低斥道:“猥琐!”

“猥琐?能怡然自得地享受亲外甥女的吻,世上怕是找不出比你还猥琐的人了吧?!”说着,齐剑和左寒对视一眼,步步紧逼,把方直围在正当间。

王太医看见了,惊喊了一声:“左贤侄,小齐将军,你们在做甚?!”

哪知方枭笑眯眯地扯扯王太医的衣袖,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男孩子闹闹打打不妨事!呵呵,济世兄,难道你没闻见挺大的醋酸味儿?年轻人的事儿,咱糟老头子可不好掺和,走,今儿个我可有宝献!”

王太医一愣,当下反应过来,不禁哈哈大笑一番,完了,唯一能给方直求情的老头儿也中庸了。

“做甚?还能做甚?!方直,妄我哭得嗓子都喷火了,你小子却独吞公主的香吻!”左寒忿忿地抽开了方直的衣带。

方直大惊:“寒,你要做甚?!”

话音未落,齐剑撅着嘴就凑了上来,卡哧卡哧抱着方直的嘴一通狂啃,方直要呕死了,奈何双手已经被左寒用腰带反绑到了身后,手使不上劲,只能左右狂甩一通脑袋,好歹才摆脱掉齐剑的驴嘴,不由怒道:“齐剑你有毛病么?!我是个男人好不好?!”

“你是女人能偷到公主的香吻么?!我就是要把公主的吻全亲回来!”

“这什么事儿呀,好端端的一个御林将军就这么给方直气糊涂了!”孟旷在一旁惨不忍睹地插上一句。

“有本事你去亲玄儿——唔——”方直的嘴又被堵上了,本就没进食的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剑你让开!”左寒一撸袖子,三下五除二地把方直的衣裳扒了个光,边扒边念叨:“这件是给公主扒的!这条是替京城小姐扒的!这……”眨眼间,方直就剩一条底裤了。

“怎么这不像是给公主报仇,却像是替公主逼奸呢?寒着实是给气晕了。”骆修笑道。

左寒满意地拍拍手,扬手冲着公子们说:“本想揍他一顿,又怕公主不愿意,这样最好,你不是号称京城首佳公子么?!那就彻底让你风度一把!收工了,收工了!”

方直又羞又气,气势地转向梅逸道:“逸,快帮我解开!”

梅逸踱步上前,负手说道:“你若是我妹夫,这忙说什么也得帮,可是,咱们好像没这层关系吧?”说完离去。

方直气急,咕哝一句:“伪君子!恩将仇报!”

方直又看向战承嶪,嚷嚷道:“承嶪~我这都是为了你!”

战承嶪蹲下身子,附耳道:“为了公主日后的驸马,直,你活该受此惩罚。”

“战承嶪!”方直怒了。

“好吧,好吧,看在一起长大的份儿上,我叫寒把腰带给你,你能遮哪就遮哪儿吧!”

就这样,本是挺悲伤的一件事,到最后活脱脱地变成了一场闹剧。

战承嶪说得不错,玄墨心里的确留下个碗大小的疤,回到府里的玄墨越想越难过,她不知道给方直这么一骗,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该如何去面对方直,当他是隐形人?还是像以前一样任他带自己穿街走巷哄自己开心,从而原谅他?其实,自己心里从来就没记恨过他,只不过在他面前拿拿乔、撒撒娇是很幸福的。玄墨毕竟是个公主,大面上的事情她从没含糊过。虽说她整日跟着方直疯吃疯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她私下里没少对着黄历发呆,数着自己及笄的日子一天天逼近,玄墨的心里越发的惆怅,因为,那就意味着,离开方直的日子不远了。

伤感的时候,玄墨总是这样安慰自己:自己日后的夫君一定会像方直一样疼自己,而且,只要自己顺利地嫁到京城,自己就不算离开方直,这样,纵使与夫君怄气,至少还有方直温暖的怀抱在等着自己。只是……只是,眼下发生的这件事……看来,方直心中,似乎兄弟比自己重要许多……玄墨一时突然很想回到穆赛身边,很想很想,至少,玄墨偷偷地看到过,姐姐方留书出嫁前的那天晚上,铮铮的硬汉穆赛,曾经躲在房间里哭——为即将离开自己的女儿流泪。玄墨一阵彷徨,自己出嫁,方直会因舍不得自己而落泪么?应该是,不会——

玄墨默默地收拾了足足有一屋子那么多的“细软”,当天就悄悄地离开了镇国侯府,当然,也不算“很悄悄”——临走前,她还是龙飞凤舞地胡乱划拉了几笔留给方直;身后,还有对玄墨深感同情的弄玉亦步亦趋地跟着;当然,忠心耿耿的罗勒也如影随形;还有,简恒怕这祖宗有什么差池,也只有尾随着……

生财有道之劫富济贫

“又臭又硬万恶不赦罪大恶极招人嫌讨人厌没良心的方大人: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要不是为了奔,我才不惜得给你留字。我的奔即将临产,那就让她委屈委屈住在你家,我警告你,不管她生男生女,都随我姓方!不许你把小奔胡乱送人!

义华公主”

读着玄墨理直气壮、恩断义绝、距离感十足的信,方直哭笑不得,仔仔细细又读了一边信后,随即吩咐下去,一路去中都,一路人马南下。方直算准了,如果她真的是南下的话,一准儿过不了金陵,因为春汛在即,每年的这个时候秦淮河都要发大水,纵使她想要南下去苏杭什么的,也终会被大水阻挡去路。

“直,此事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你公务繁忙,不如我替你去寻她吧?”战承嶪征询方直的意思。

“承嶪,你现在只管安心养身子,我能把她弄回来,小丫头,不信她的翅膀就硬的过我!”方直自信满满地一遍遍捋着玄墨的短信。

“直,此事确是咱们不对,丫头这回伤心伤大了,你纵使能把她找回来,又该怎么面对她?”

方直闷头不语,乔装了许久的神采终是黯淡了下去,一脸的懊恼和心疼已经表白了他的心迹。

战承嶪亦不再言语,把视线移向了窗外,却见窗棂上,一只笨呆呆的小雏雀正在欢快无比地蹦跶傻叫,也不知战承嶪联想到了什么,他脸上刚硬的线条柔缓了许多,嘴边似乎挂起了一抹笑意。

宝马轻绸,玄墨享尽春风得意,撩人的春风正像金陵的香粉女子,渐渐拂去了玄墨心头的悲伤,沉闷了好几日,简恒三个又听见了玄墨的笑声。简恒由此松了口气:笑吧,笑吧,还是这样正常……只要别折磨我们就只管笑。

四人四马大摇大摆地行进在官路上,有好几次,还与方直派出的人马同住在一家旅店里,都没被抓回去。原因太简单了,玄墨的易容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一路上,她不光自己戴假面,连简恒罗勒弄玉仨也一遭易个遍。四人不是扮作一队商旅之人,就是扮作同胞兄妹,再不然就是翩翩四公子,最不济也是投亲戚的母子四人——当然,又是块儿最大的简恒扮娘。就连她的新欢小腾也未能幸免,好端端的一匹白马王子不是被她通体涂上朱砂,就是被她染成褐色。

这便是了,千面的玄墨逃不过与她心意相通的方直的法眼,可并不等于连他的手下的俗眼也障不过,就这样,方直派出的手下全部空手而归,而方直唯一押中宝的,也仅仅就是猜中了玄墨将被发了大水的秦淮河,困在金陵之北。

眼见着还有大半天就要到金陵了,可沿路的难民越发的多了起来。玄墨感到奇怪,便支使罗勒去打探一下,得到的回复却是:秦淮河暴涨,冲毁了堤坝,造成百姓流离失所。

玄墨诧异死了,不禁失声问道:“咦?做官的呢?做官的难不成都被大水冲跑了吗?”

罗勒慌忙捂住了玄墨的嘴,四下看看动静,连推带搡地把玄墨弄进了客房里,做贼似的谨慎地把房门倒插上,长舒了口气道:“我的公主呦,您矮些声儿不成么?这种话可不能胡乱说呦!您别忘了,这是中原,可不是咱的中都哎!”

“公主身上好歹也流着方家一半的血液,身份高贵,怎的就说不得?”弄玉倒是不以为然。

罗勒心眼严实,行事谨慎,眨巴眨巴小眼还是压低了声儿道:“公主,金陵城的达官显贵没被水冲走,属下知道公主的意思,只是,他们的银子尽数砸到为儿女筹备婚嫁一事上去了,哪儿还有闲钱去顾及百姓的死活?!”

“你这话好生没道理!城里那么多达官显贵,难不成还扎堆儿婚娶不成?!”简恒反诘道。

“没错,恒,不知哪个妖言惑众,说是今年是桃花年,但凡婚嫁,都可保日后富贵荣华,故而——”

“他二大爷的!”自打离开方直,玄墨骂人的话便不知不觉地换成了方直的口头骂“他二大爷的”,玄墨气急,奋力一拍桌子,打断了罗勒的话,“恒,小罗,弄玉,你们说说,小老百姓背井离乡,他朱门大户却还有心思贪图日后荣华,这还有天理么?!”

三人从未见过玄墨发这么大的火儿,整齐划一地惶恐地摇头。

“我身上既然留着方家热血,那么路遇不平之事就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对或不对?!”

三人面面相觑,却怯怯地摇头。

“嗯?!”本身豪情万丈打算有所作为的玄墨被泼了冷水,很是不快。

“公主——”三人异口同声地开口讨饶。跟玄墨跟久了,自然摸得清她那点小脾性,眼下她此语一出,少不得又要一番折腾,万一事情闹大,被方直捉回去那倒还好,一了百了,可万一这丫头再捅出点什么娄子,方直不在跟前谁给她兜着?!他们三个,绑一块儿怕是都担待不起。

“属下就怕您捅娄子不是么?”罗勒鼓足勇气,躲到角落里惶恐地小声辩解,然后就赶紧埋下脑袋冲着脚尖发呆。

玄墨捶胸顿足,把个桌子拍得“咣咣”响,怒喝道:“捅娄子?!”

“哎——”三人一齐小声哼哼。

“那好,我且问你们,流民多了,会不会暴动?”

三人用力点头。

“暴动闹大了,京城是不是要派人来平息?”

三人又点头。

“哼哼,那平息叛乱一职是哪部之职?”

三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瞅大眼,原来,公主在这儿等着他们!没错,到那时,大司马方直便会名正言顺地亲自南下,平叛之余便会“顺道”把玄墨捉回去。

玄墨得意地睇了他们仨一眼,欣然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眼下这金陵百姓的事儿我管是不管呀?”

“唉——”三人避重就轻地重重叹了口气。

玄墨桃花眼一眯,假惺惺道:“这便是了嘛!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今日,我方玄墨便要替天行道,替金陵百姓讨个说法!”听听,说得多好听,说到底,她不就是怕方直亲自来捉她么?!扯这么大的虎皮做旗招摇,也不怕闪着舌头!

罗勒后背又紧紧地贴了贴墙皮,耷拉着眼皮子嘀咕道:“公主,咱又没钱,您怎么帮?”

哪知玄墨壮志豪情地当场扬言:“劫富济贫!”

话音刚落,她面前的桌子从中间一分为二,断成两截子一左一右各自栽去。

弄玉哭道:“公主,您怎能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玄墨鄙夷地白了她一眼,轻启朱唇道:“呆子才去明抢——”

玄墨稍作布置,简恒三人便各自领了任务进城去了。玄墨把自己关在房里,奋笔疾描——连夜赶制招牌幌子。幸亏早先她跟陆子明习过些皮毛,而今这“皮毛”倒也派上了用场。她先把美男图上的方直誊到近人高的大白布上,低头想了想,便动手除去了假面,对着镜子把自己描到了方直身边,还作出一副小鸟伊人状——恰好登对儿,公子俊、美人俏、郎有情、妹有意,四目含情百花笑。

玄墨边描边叹气:“其实,看起来,我长得还算对得起朝廷……方大人,你真就不想我么?也不派人来找我?”这话要是给方直听见,估计他的头上又要开出圣洁的莲花了,怎么没派人?!都派出好几拨了,而且谁蹚上这差事谁倒霉——下场无非就是空手而归然后被盛怒的方直贬去给那匹叫“奔”的母马洗澡,一人排半天儿吧,那一年的当值表都排上了。可问题是,谁有本事找得见她?!

拂晓鸡鸣,玄墨大功告成,顶着乌眼圈,一边欣赏自己的大作一边抚掌冷笑道:“不就是急着婚娶么?哼哼,那本公主就给你们赐个婚!”

日上三竿,简恒他们便陆续回来了。

罗勒道:“公主,店面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夫子庙东街,全依您的意思,楼够高,店醒目,够阔气,看得到。高杆也埋好了,就等您的幌子了!”

弄玉道:“公主,消息也尽数散扬出去了,现下金陵城的街头巷尾,都在传扬议论着金陵城里要开一家千金一线牵的红娘馆之事。”

简恒接到:“修大堤、安置流民,少说也得五万两,这还是上回发大水的数,现下至少也得翻个番儿!”

玄墨垂下眼睑,不做言语,眼角横出一抹厉色,简恒不经意间瞟见,当下一个寒栗,那狠厉之色,全然不似过往她没心没肺地耍赖傻笑撒娇使坏的俏模样,生生地与方直发起狠劲儿办事时一个模样!

“很好,那就先照着十万金攒。”玄墨下了决定。

“十万金?!”简恒三人傻眼了。

“没错,就十万,照我看,金陵这些个朱门大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不狠着点宰怎么成?再说十万也不多,他们个个贱材命,跟他要少了吧,他们还瞧不起咱的生意,反倒是要得越多,他们打心眼儿里就越觉得踏实!干这一行,不怕没钱赚,就怕不敢要!不信你们等着瞧,我暂定两千两备个户,五千两牵个头儿,八千两成一桩,他们定是挤破头地来求我!” 玄墨似乎胸有成竹。

另外三个都听傻了,这叫什么理论?!有这么贱的人么?——应该是很有。

六日后,夫子庙前街最昂贵的店铺挂上了一块烫金大匾,上刻遒劲有力的四个打字:“默默红娘”,门前也一并支起了洒金招牌,上书:“这里有倾世的公子,这里有倾城的小姐,想选意中人么?就来默默红娘吧!”

这样,玄墨就开始敛钱了,如玄墨所料,这行当,真真是个日斗万金的聚宝盆!开业仅五天,玄墨就轻而易举地敛够了十万金。玄墨马不停蹄地吩咐了一番后,不日,金陵城外的流民便陆续地返回金陵城得到了安置,“默默红娘”的真正东家在百姓眼中变得神圣起来。拥有雪亮眼睛的老百姓们,窃喜地瞧着富贾高官们趋之若鹜地争先恐后地往“默默红娘”里狠命砸钱,就像看闹剧一样。

这天大清早,玄墨的双眼皮儿一块儿跳,俗话说“左眼跳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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