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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暴力团-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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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正春的建言是否启示了“太子爷”什么想法?我不得而知,然而十月七日爆发“周鸿庆事件”、九日消息曝光,十一月台湾各地由学生和青年发起不买日货、不看日本电影、不听日本音乐、不阅读日本书刊和不说日本话的“五不”看来,“太子爷”有可能从驹正春的谈话中间找到了对付生意人的办法。不过,驹正春自与“太子爷”接晤之后,却独对介乎大陆、“国府”和日本三方之间的这一连串密商、暗盘、私访等活动产生了兴趣。尤其是辞出告别之际,“太子爷”忽然先问了一句:“驹君此番前来见我,不至于有什么不方便罢?”

“不会的,不会的。”

“这是因为忍术的高明,还是因为生意人的大度呢?”“太子爷”说了句令驹正春印象极为深刻的笑话——既赞赏了应邀前来遂“士大夫之私交”的驹正春,也恭维了池田政府的立场。在双方关系已然相当肃杀的当日,可以看出“太子爷”自有一派从容和体贴,驹正春竟然因此而深受感动了。

“周鸿庆”随团赴日,终于在签证到期的那一天搬演了一出令人措手不及的“投诚”事件,且立刻变质成日本政府难辞其咎的政治迫害事件。在驹正春看来,倘若“周鸿庆”根本没有向“国府投诚”的行动,自然不会被一个叫富田利明的计程车司机误送进苏联大使馆;可是一旦出现了误投的结果——苏联驻日使馆便不得不以“签证过期”为由,将之交付日本警方,成了池田勇人再向大陆要求加码的一枚活棋——如此则不能说,一切都是池田深谋远虑、布置了这么一盘可以接二连三向大陆示好的棋局,反而该回头深入调查:当初指定“周鸿庆”来日参访的那匿名人士究竟是谁?又有什么动机?

然而令驹正春大惑不解的是,打从十月七日起,直到第二年二月二十三日、池田派前首相岸信介以特使身份抵台访问,发表友好声明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单位针对此案展开调查。其问只有昭和三十八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深夜,驹正春忽奉内阁官房长官之令前往秘密拘禁“周鸿庆”的市ケ谷驿招待所作一探访,视其有无任何个人需要。驹正春得令即知:不日之内,“周鸿庆”便有可能会遣交大陆特派赴日处理此案的代表团。

这招待所名义上是东京私学会馆,平素亦对外开放,作旅馆经营,只七楼整层由内阁官房长官厅包下,以备不时之需。驹正春便是在七九号房见着“周鸿庆”的。

此人看上去年约三十四五岁,皮肤黝黑糙涩,似是劳动人口出身,要不,起码也生受了几载艰困。说一口夹杂着杭州和广东口音的普通官话,声音粗哑。他并不知道驹正春是日本人,一听来者殷殷相询,便急嘈嘈迸出来一大串言语:“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我说什么你们也是不会相信的。上了这许多当,我再也不说什么东西、也不听什么东西了。”

驹正春猜想:从十月七日开始,这八十天期间,一定已有大陆方面代表人士前来访视过他,或许这些人士曾假冒台湾当局名义,对他作了一些试探、侦测,而后复表白身份、加以恫吓,才会让他如此戒慎恐惧的。僵持了一阵之后,驹正春只得坦然告知:“敝国政府极可能在三两天之内便会将你交还北京派来的代表团。换言之,你是去不了台湾的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效劳的,就尽管说罢,敝国政府当会倾力促成,不负所托。”

这人闻言一怔,道:“你是日本人?”

驹正春点了点头。

那人却猛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忙不迭用手背擦泪抹鼻涕,咳呛连连,道:“要说起移花接木、借尸还魂的招数,我可是玩了二十年了——怎么?冒充起日本人,难道我就同你说了吗?”

“我不是来刺探阁下的。”驹正春肃容说道,“过两天你回到北京,贵政府自然会有审理这个案子的法律程序。我的任务只是来询问阁下,需不需要什么——”

驹正春话还没说完,那人笑靥一紧,竟皱起千百条老纹,跟着号啕声作,有如猿鸣枭吼,一发不可收拾。可哭了不多久,似又想起什么,顺势摇摇头,嗟叹两声,怪笑一阵。如此哭罢了笑、笑罢了哭,惹得门外守卫人员不时还会开锁入内睃视一番。

是时已近子夜,驹正春不意这“周鸿庆”果真还有什么需求,便要告辞。对方见他要走,忽地抢身过来、跪在膝前、紧紧扯住裤管,道:“我决不能去台湾,也不再去大陆。你老兄若真是日本人,便不理他们的圈套,放我一条生路罢!”

根据驹正春原先的揣想:那匿名指定要“周鸿庆”随团赴日者或许和此人有什么亲故戚友的关系,可借此至“海外”一晤,聊解两地悬念之苦。及至闹出个“投诚”事件,便怀疑它并非临时起意,而是出于该匿名人士之预谋。果若如此,“周鸿庆”自然也是一心想赴台湾,好脱离传闻中艰辛困苦的竹幕生活才对。如今闻听他说“我决不能去台湾,也不再去大陆”之言,忽然心生一疑:既然闻知将遭遣返,在这紧要关头,此人不是更应力争赴台、以保一线生机吗?

驹正春强要拉他起立,无奈对方浑似一方植入地板之中的千钧石座,挣不动分毫。想这驹正春也是伊贺武士出身,一旦窥觉对方还有练家功架,更吃惊不已,暗中凝贯指力,扣住那人臂肘曲尺大穴,才一运劲,“周鸿庆”亦略有所觉,忡忡问道:“这是‘摆抖’!你果然是日本人!”

“摆抖”是神速拔刀道(lhai…do)里四个疾速连续从事的格式化动作之第三动。与拔刀、砍劈、归鞘既分又合,形成速战的基本形式。“摆抖”便是在挥击得手之后收刀入鞘之前的一个将刀刃上残留血滴抖落,以免沾染锈蚀的动作,讲究在转瞬交睫的刹那间完成。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驹正春这一出手,虽未当真以力伏之,却让对方尽懈心防,眼眸中也闪烁出点染着渴望的光芒:“看来你也是武者,便更该放我一条生路了。”

驹正春随即将他扶起,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要‘投诚’,怎么又说‘决不能去台湾’呢?”

“我何时说要‘投诚’?何时又说要去台湾?”“周鸿庆”一面说时、一面已瞪起灰浊泛黄的一双大眼珠儿,暴声吼道,“从头到尾,便只一句话:‘我要去中华民国大使馆’,‘我——要——去——中——华——民——国——大——使——馆——’哪里说了要去台湾哪?去台湾?去台湾我半道上就叫‘老头子’给枪毙了!”

“既然不是去台湾,怎么又说要去‘中华民国大使馆’呢?”

“那是联络的暗语啊!”“周鸿庆”似是无意而然、迸出这么一句,随即噤声良久,瞳仁里初初绽放的神采从而渐熄渐暗,最后竟细眯眯地觑起眼缝,上下打量着驹正春,轻轻摇着头,冷笑道:“哼哼哼!老子险些儿又遭了道——你这鬼子莫非也是‘老头子’走狗、七绕八绕又绕回来套我口供?我横竖是死路一条,你且把我当个尸首,尸首是不会说话的。”

此后那“周鸿庆”果然就像一头垂死的狼一般,只把双眼珠子不住地朝驹正春身上往复盘看,时而怯惧、时而惊惶、时而愤怒、时而哀怜,仿佛他骋目所见者竟是好些个不同的人,为他带来了好些种错综芜乱的情绪。驹正春知道,他疯了,即令再说些什么,恐怕也都是谵呓妄语而已了。

驹正春旋即告辞,而“周鸿庆”果然在次日中午获得“释放”——当下交由大陆代表团押返中国大陆;此后再也没有这个人物的消息了。

然而,对驹正春来说,这不是一次单纯的事务性工作。他不得不怀疑:“周鸿庆”像个悬丝傀儡一般叫人摆布到东京来兜绕一圈、又似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被人误以为要向“国府”投诚——此中是另有隐情的。所幸他并非全无线索。他还掌握了一句“我要去中华民国大使馆”的暗语,以及闻听此一暗语之后却把“周鸿庆”送进苏联大使馆的计程车司机,富田利明。

由于治安方面的调查、搜证工作并非驹正春职责范围,是以如何合法地找到富田利明已经颇费周章。事实上,案发之初日本警视厅已为富田利明录制了口供,上头清清楚楚写着:“由于语言不通缘故,产生了误会,才将乘客载往同在使馆区的苏联大使馆。”富田利明并未涉及任何不法,录过口供之后立刻开释,如欲依循任何法务途径则是根本无权也无能寻获此人的。

幸而驹正春“另有管道”——关于这一点,他可以说是守口如瓶,无论如何不肯进一步解释,我只能推测,与其身为伊贺忍者的秘密组织有关,饶是如此,也花了将近两年的工夫,也就是昭和四十年、一九六五年的秋天才确然发现了富田利明的住处、所隶属的出租汽车会社以及经常往返营生的行驶路线。终有一天,驹正春拦下了他的车子,才就座,发现富田利明的左臂近肩袖处缝挂了一圈黑色的帛布——这是中国人在近亲长辈如父祖者过世后服丧的装扮,却非日本人的礼俗。驹正春登时福至心灵,以十分流利的中国话说了一句:“我要去中华民国大使馆!”

富田利明闻言毫不迟疑,推杆入挡,车身刚向前行了几尺,又忽地煞住。驹正春从后视镜中与富田利明四目相接,他立刻知道:前后虽仅相去刹那,对方已略疑其身份、意图,遂重复了一遍去意,且刻意说得缓慢,可是字正腔圆。富田利明却状似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以日语答道:“排挡坏了,我没有办法,非常抱歉。”

不消说,才到手的这条线索顷刻间又断了。富田利明自非等闲之辈,也正因如此,如果“周鸿庆”事件另有秘辛,则他更不会吐实了。

“就此罢手的话,真相岂不石沉大海,永无重见天日的机会了么?”我急急问道。

“当初我何尝不是如此作想?其灰心丧气,就不必多说了。”驹正春好整以暇地又喝了一杯,才悠悠然接道,“人生在世,许多事都是这样:当你汲汲营营、寻寻觅觅,蹉跎了无数光阴,到头来一无所得。可是一旦不忮不求、无无碍,忽一日涓滴穿石、水到渠成,一切却豁然开朗了。”

时隔近六年之后,“中华民国”迫于形势、宣布退出联合国,美国总统尼克松随即于次年二月赴中国大陆进行和平访问。驹正春在三月初接到新的派令,他的新职务是到外务省一个专门研究“两岸中国事务”的单位当专员。到差的头一桩任务是陪同一个叫邱永汉的商业巨子往台湾一行——这是一次十分重要的访问,之所以派驹正春前往,自然与据闻即将于一两个月之内正式组阁接班的“太子爷”有关。

邱永汉原来并非政府欢迎的人物。此人对战后政府处理台湾事务之手段极为不满,于一九四七年愤而离台,前往香港参加“台湾再解放联盟”。一九五年赴日发展,先后担任过“台湾民主独立党”、“台湾独立总同盟”、“台湾独立联盟日本本部”等组织的核心干部,也是知名的小说家和理财大师,到一九七二年时,他个人已然拥有十八个大小企业。此番回台湾,邱永汉顶着两面大旗:第一面是“宣布放弃台独、全力支持政府”;第二面是“投资台湾产业,以报效政府既往不咎的宽大德意”。在起程之前,驹正春当然不会不知道这只是表面文章——邱永汉的目的是在台湾投资房地产,政府方面正需要足以在国际低荡氛围中凝聚民心士气的新闻。而在田中政府方面,则乐于暂时营造一个“对台关系稳固”之类的气氛,以争取时间研拟更周延细腻的“与大陆建立关系”的方案。

以实际工作内容而言,邱永汉能说流利的台语,人则老于世故、酬对敏捷,其实无须翻译人员,是以驹正春原以为这终须是一次十分无趣的旅行。殊不知抵台次日便有了意外的收获:“太子爷”派人致赠了一份礼物,另附一封短笺。礼物是仿故宫唐三彩陶塑骏马一尊,高可二尺,称得上气派珍贵;信上则感谢八九年前初次晤谈时所提供的“宝贵建言”,辞意恳切,颇能动人。然而谓之“收获”,则是在奉令前来的人物。

此人年约六旬,戴一副极厚的深度近视眼镜,生了满脸坑坑洞洞的麻子,穿一身几乎可称过时的中山装,浆挺洁净,十分严整。这老者应对唯唯,看来虽平易可亲,却有着沉静寡言的个性。驹正春是个拘礼的人,固然看来者是行走人等,仍双手捧上了名片,未料对方也掏出一张来回奉。驹正春一睹之下,不觉骇然,但见那名片上端端正正印着三个宋体大字:“李绶武”。

以驹正春对政府背景之娴熟,自然听过此人名讳:他原是“老头子”身边十分亲近的人士,早在一九五三年,即位居资政之要。是时编制尚无此职此衔,据传是“老头子”特别遴选的一批有如清客般的人物,由政训首领贺衷寒统御,可以算是权力核心最为倚重的幕僚。然而这个班子却在几年前无疾而终,外界既不知其首尾,便无从明了因由。如今驹正春一眼看出端倪,岂有放过之理?遂惊声问道:“李先生不会是那位资政罢?您怎么、怎么——”接下来的措辞该如何才不致失礼?驹正春无暇揣摩,一时竟至语塞。李绶武却温和地笑了,接答道:

“‘散馆’是常规定例,没有什么羞人的,驹先生怎么也拘泥起俗套了?”

“散馆”是明清官常用语。当时翰林院设庶常馆,新科进士朝考得庶吉士资格者得入馆修习,三年期满再考——成绩优异的,授以编修、检讨,“次者出为各部给事中、御史,或出为州县官”。驹正春曾追随我姑丈读书,一听便知道这“散馆”二字用得不卑不亢,还带着几分——自嘲自谑的诙谐,登时宽了心,连声称是。那李绶武却说了两句让他既愕然又恍然的言语:“下一次驹先生要是再想叫车去‘中华民国大使馆’,还是持此刺一示为妥。”

驹正春直觉以为,对方绝对不只是个替“太子爷”跑腿的信使;自其身份和谈吐判断,则李绶武之所以刻意暗示他追查富田利明的过节,不外是在提醒他:富田利明的确握有某些事实,只缘乎不可轻易示人,才断了线。然而这李绶武的名片为什么就派得上用场呢?驹正春略事思索,小心地反问道:“倘若李先生能为我解惑,我何必再跑一趟如今已易帜的‘中华民国大使馆’呢?”

“我如果能为驹先生解惑,便不劳你‘再跑一趟’了。”李绶武此言用意至显:答案在日本而不在台湾,且非从那富田利明身上问讯不可。可是紧接着他又说了下去,“当年你应该也看见了,那富田先生带着一身孝,自兹而后,普天之下的庵清光棍皆有如惊弓之鸟,大都断了问讯。之后想要再重整旗鼓,宁非难于上青天了。试问:我若能踏出此岛一步、去见那富田的话,又何须辗而转之、请托于阁下这位伊贺方面的‘道友’呢?”

扯出老漕帮这个背景,无疑是李绶武蓄意“放水”的——他似乎是在点拨驹正春,我不怕让你知道我(甚至富田利明)的背景,更重要的是,我也知道你的背景。纯以地下社会分子互不轻揭身份的惯例言之,故意称呼他一声“道友”,直等于带着些挟胁的意思了。不过李绶武并未得寸进尺,反而深深鞠了一躬,既庄重又真挚地说道:“贵我双方的关系或许朝不保夕,倒是咱们‘道友’之间的然诺信守要来得长远多了呢!”

按诸日后发生的事实,李绶武之言居然奇验无比:同年九月二十九日,田中角荣和周恩来发表联合声明,宣布建交,日本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为中国唯一合法政府,“国府”亦随即宣布与日断绝外交关系。就在台湾各界再度发起抵制日语日商日货日药日服……的期间,驹正春已回到东京街头、再度拦下富田利明的计程车,道:我要去中华民国大使馆。“并授之以李绶武所交付的那张名片。富田利明显然会心同意,点了点头,以中文说道:前次不知道您和咱们‘帮朋大老’也是朋友,多有得罪了。”

“不妨。”驹正春道,“当时我为‘周鸿庆’一事深自不安,也忒莽撞了。你我且免了客套,可否请将当年的情况赐告呢?”

富田利明应声答道:“军情原本很单纯。八九月间,祖宗家门有在情治单位任事的光棍,向老爷子密呈了一条机密情报,说是有敌后工作同志,搜得舟山群岛和山东半岛两地共军兵力分布图,于‘反攻大业’极有助益。只知此人九月底要随一个机械考察团到日本,有关方面会安排他在东京停留期间投奔‘国府’,得到政治庇护。换言之,只要此人进了大使馆,‘反攻大陆’就胜券在握了。这,自然是桩好事。可祖宗家门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到了十月初,‘老爷子’居然亲自给我打了个电话,把前情说了,还传下‘旨谕’,要我务必阻挠此事,否则国共两方一旦开打,不知又要枉送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我是赶大香堂磕了几千个头拜师入门的光棍,不能不遵从‘老爷子’的‘旨谕’——”

“可是我听那位‘周鸿庆’说,他要去‘中华民国大使馆’只是个联络暗号,并不是真的‘投诚’。”

“这就是不单纯的方面了。”富田利明摇摇头,道,“前一次先生您拦我的车,也许看见我带着重孝。”

“是的,我记得。”

“那是给祖宗家‘老爷子’带的。他老人家差我干下那勾当之后,就叫情治单位给盯上了。人家暗里收拾罗织,具足一应事证,过了一年十个月,便把‘老爷子’当叛党叛国分子给处置了。”

“从政府方面的立场来看,这是制裁,而且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吗?”

“不瞒您说,‘老爷子’如若不死,我心里也一直犯嘀咕;可他忽然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才回头想出个蹊跷来。万一——万一这桩勾当从头到尾就是个计谋呢?”

“这又怎么说?”

“回想当时,‘周鸿庆’从下榻的旅馆出门,我把车迎了上去,一开门他便说了句‘我要去中华民国大使馆’——试以常理度之,他若真要拦车去大使馆,岂便一上车就说中文?这是头一个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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