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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比早上三十人的押送队伍更让他窒息。他吸了一口气,对上了阿瑞斯复杂的视线。
奥格胸口一阵闷痛,脑袋里理智的弦几乎要断掉。他不敢再看,转头望着那个中年男人,慢慢地反而冷静了下来。法官传了第二个被告人,他看见艾尔林从另一个方向被带了上来。兄弟两人的目光隔着远远的大厅相遇,艾尔林的眼睛从容,此刻冲他微微一笑。奥格心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来,好像一直以来整个世界都只有这个人是站在他身后。只有他们两个人背靠着背,而整个人类都面露狰狞地包围着他们,拿枪指着他们,恨不得把他们剥皮喝血。
艾尔林在他对面的被告席上站定,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他又恢复了原来的体格,脸上也有了血色,站在被告席上好像站在学校的解剖台边一样专注自然。奥格莫名地笑了起来。法官问两位被告有什么要辩解的,他们同时偏过头去,什么话都没说,眼中流露出一样的嘲讽。
法官拿起了锤子,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头到尾都以一个局外人姿势坐在上面的罗伯特突然站了起来。他伤得远比之前看上去要重,竟然撑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中年人的旁边,冷漠地看着法官,然后慢慢把目光转向阿瑞斯,直直地对着他这位多年的好友道:“我也有一点东西要说。”
第7章 |28()
法官拿起了锤子,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头到尾都以一个局外人姿势坐在上面的罗伯特突然站了起来。他伤得远比之前看上去要重,竟然撑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中年人的旁边,冷漠地看着法官,道:“我也有一点东西要说。”
法官冲他点头,书记打开笔记本开始做记录。罗伯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看了身边的中年人一眼。后者迟疑了一下,退了下去,把空间腾出来交给这位上将。
罗伯特转过来看着阿瑞斯,道:“貊第一次进攻之后,我和阿瑞斯分成两队,我负责调查貊,他和我父亲负责把c区混进去的貊揪出来。我受阿瑞斯之托把奥格带在身边,有意培养他,在抓到一个重要线索的时候带他一起去了爱丽丝星球,无意间撞到了貊的第二次进攻计划。我们截获的情报是磁暴的那天,从东边进攻。当兵力集中在东边之后,又恰巧是阿瑞斯跟着总统去了c区的那天,貊从完全相反的方向打了个措手不及。”
“时间太巧了,我怀疑有内奸,”罗伯特道,“而同时知道两个计划的人,理论上只有我、阿瑞斯和总统。除此之外,只有奥格有获得两个情报的可能,因为他同时是我的助理和阿瑞斯的恋人。”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奥格那件事情。”阿瑞斯冷道,“用这样的假设来指控他太可笑了。”
罗伯特“恩”了一声:“他不必知道你是去干什么,只需要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就够了。走之前你有跟他告别吧。”
“……”
罗伯特转过来,把拐杖换了一只手撑着,继续道:“战争之后我又去了一趟爱丽丝星球,如你们所见我差点死在那里,但也发现了一点不可思议的东西。”说着,他盯着阿瑞斯,“我相信你们看过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把手中的黑色小球抛了一下,小球自动浮在了空中,慢慢在正中间投射出一个虚拟的3d场景。视频不急不缓地播放了起来,整个画面都是黑色的,渐渐被蓝色充斥,亮起了星星一样的荧光。奥格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在爱丽丝星球拍的。
视频往前推进,乍一看像从神奇星球频道里节目,足足五分钟全是优雅地伸展自己腰肢的“海洋”小生物,视频的上方还显示着此刻的温度、生命体个数、液体密度。镜头在不断地移动,随着镜头的移动荧光生物越来越少,隐约出现在画面中的竟然是一栋被巨大泡泡包裹的大型建筑。视频画面闪动了一下,出现了“自动模式启动,目标锁定”的一行字。移动的速度开始加快,很快就进到了建筑的内部。
这里似乎被剪了一段,画面跳动了一下,直接跳到了一出光线明亮的地方。之前都是昏暗幽兰的液氮海洋,灯光一亮起来,所有人的精神都被刺激了一下。探测器慢慢地转动,把整个大厅的内部都收进眼底,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长桌,桌两边坐着十来个貊,每一个都与寻常的貊不相同,进化得愈发的像人了起来,眼睛却是没有眼白的,红通通的一片看得人心里发憷。而坐在长桌最前方的那东西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楚。
镜头小心翼翼地拉近,那个领头的身形越来越清楚起来,竟然与所有的貊都截然不同,清清楚楚的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甚至身材还颇为出色。而当镜头微微上移,落在那“人”的脸上的时候,法庭里面到处响起了不可思议地抽气之声——
那张脸,分明就是奥格的脸,一丝一毫都不差!
奥格头皮彻底的麻掉了,而就在所有人都被视频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的时候,大厅里突然传来清脆地“咔”的一声,紧接着是阿瑞斯沙哑的“你……”的声音。奥格心猛地一跳,抬头看见阿瑞斯不知什么时候被蛇一样粗的铁链紧紧地缠在了座椅上。奥格还来不及扯掉手铐,一阵强大的精神力排山倒海般地冲了出来,瞬间制住了整个法庭,包括法官在内的大部分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而阿瑞斯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股一股像潮水一样越来越多地涌了出去,压得剩下的人全部难以动弹,一边冲奥格喊道:“走!”
压抑了几个小时的法庭在这一声中爆炸了,奥格红了眼,一把扯掉手铐,抬手打晕了身边两个士兵,抬眼一看二楼不知什么时候围满了士兵,上百把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他们。奥格皱眉喊了一声“艾尔林过来!”就要召唤阿喀琉斯,精神力在脑中急速聚集,眉间隐隐有光亮。而罗伯特冷静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过来。
“还想要这个弟弟吗?”
这句话给奥格按了暂停键,刚刚凝聚起来的精神力要散不散地卡在他脑袋里面,猛地转过头来去看声音的方向。罗伯特一脸冷峻地端着粒子炮,半丝颤抖都没有,枪口直指着艾尔林的太阳穴。而后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晕,一动不动地架在他身上。
奥格一身的热血在此刻全部凉了下去,所有的动作都停住,眼睛死死地盯着罗伯特,咬牙道:“别动他……”
“奥格!”阿瑞斯焦急地唤着他,“走啊!”
“我从没有想过会跟你刀枪相对,”罗伯特眉间几道深壑,“我一直认真地想让你做我的接班人……”
“放开他!”奥格的精神力锋利地刺了出去,直指罗伯特的大脑。后者不敢正面接下,偏身躲过这一招,手中的枪毫不吝啬地扣动了机板,在奥格骤缩的瞳孔里擦着艾尔林的额头掠过,在艾尔林完美的脸上擦出一道血痕,红色顺着眉骨流下。
“想清楚了,”罗伯特的声音结着冰,“我可不是阿瑞斯,下一次就不会再手抖了。”
奥格往后退了一步,手尖发着抖,不敢再妄动,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奥格……”阿瑞斯的声音里带着颤意,夹杂着挣扎带来的铁链相碰的声音。他用精神力制造的时机已经白白浪费了,而剩下来的那点精神力甚至连阿喀琉斯的实体都召唤不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奥格落在他们的手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让他无法抑制地开始恐惧,“这里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我求你了,你……”
“站着别动。”罗伯特道,没有握枪的那只手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人拿着针走了上来。奥格反射性地想要杀了那人,罗伯特却紧紧地抵住艾尔林的太阳穴。五秒钟的僵持,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目光都紧张地落在奥格举起来的右手上。
那只手慢慢放了下来。
针尖马上扎进了他的静脉,把液体注到了他的体内。他转过身来看向阿瑞斯,想要开口说一句对不起,而嘴唇甚至还没能张开,强效的药劲已经涌上来,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然后不省人事地倒了下来。
罗伯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把艾尔林放下来。很快有人推着隔离舱过来,把奥格和艾尔林装进舱里,紧张地把他们推了出去。罗伯特看起来很疲惫,撑着拐杖,走到自己昔日的好友身旁,迟疑了一下,道:“这段时间我需要把你控制起来……”
阿瑞斯血红着眼,手臂在数十条铁索上磨得几乎破皮,脸色灰败,望着奥格消失的方向一点反应都没有。罗伯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皱起眉,道:“你看到了,就算奥格不是貊头头,他跟那个貊头头也必定关系非常。你清醒一点。”
“我们二十八年的交情,”阿瑞斯抬起头来,“到今天结束了。”
罗伯特心头一跳,往后退一步,抿起唇,没再说什么,让人把阿瑞斯暂时押到八层之下。
晚上九点,会议室里坐了五个人,为首的是脸色苍白的罗伯特,正低头给自己打一针强化剂,也没有抬头看桌边的另外四个人,情绪不怎么高地问:“情况怎么样?”
“艾尔林和奥格都醒过来了,身体指数一切正常,我把他们改到了六层,关在了相对的两间里面。伍德上将在最下面的八层,艾丽夫人来看过他一次。我觉得,这一次可能真的把伍德家得罪狠了,我怕他们家……”
罗伯特抬起头,道:“把录像发给她一份,跟她保证不会动她儿子一丝一毫,事情一解决马上把阿瑞斯放出来。阿姨是军人出身,心里自然有准则,看了录像之后不会再说什么。”
另一人道:“那两个克/隆人怎么处理?”
罗伯特沉默了一会,坐直了身体,两手交叉放在桌上,很久才道:“艾尔林我接触过一次,从他嘴里很难撬出东西来,而且他一直呆在c区,这件事很可能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他纯粹是被牵连出来的。奥格……”
他皱皱眉,又是一阵沉默,有些疲惫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首先要切断他和阿瑞斯之间的标记,他们是百分百契合的a/o,有很多一般伴侣不会有的心灵感应,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他得到很多联邦的情报,还能牵制住一个手握大权的上将。然后……然后尽量不要用刑,不要管九区那些人,派几个厉害一点的心理师过来,能把情报套出来就套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铁血上将为何这次如何温柔,应了是。而一直坐在最角落里没有出声的军官此时开口道:“将军,我恐怕现在没法切断他们两人之间的标记。”
罗伯特眉心一动,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说。”
那人有点犹豫,似乎不是很确定,声音也不大,道:“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最新的体检报告的确显示,身为克/隆人的奥格·安他……怀孕了……”
第7章 |29()
那人有点犹豫,似乎不是很确定,声音也不大,道:“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最新的体检报告的确显示,身为克/隆人的奥格·安他……怀孕了……”
奥格靠在冰冷的铁座里面,抬头去看头顶透出惨淡灯光的天窗。这个房间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用什么造的,安静得好像一个另外一个世界。在房间的门的地方开了一个半米左右高的长方形,用带电的铁杆一根一根填起来,像古代监狱的门,让人能够看到外面又偏偏束手无策。
艾尔林就被关在他的对面,跟他一样坐在铁座里面。他们相隔不到二十米,甚至可以自由的交谈,但很明显这些都被监控着。奥格通过铁栏问了一次“你没事吧”,艾尔林没有理他。他在生气,觉得奥格不应该因为他被捕。
在这个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感受到他和阿瑞斯之间的联系,也无法感觉到眉间的阿喀琉斯。有人过来送晚饭(营养剂)的时候,铁栏被打开,只有这个间期他才能感觉到阿喀琉斯的能量波动,但依然对阿瑞斯一无所获。奥格摸过房间的墙壁,那种昂贵的、冰凉的触感告诉他这是一种陨石,这东西甚至能够隔开高维度的信息。他的老师曾经说过,如果人死在了这种陨石里面,灵魂就被会困住,永远无法得到安息。
奥格尝试用精神力去破坏墙壁,效果不佳,想要在墙壁上打出一个人能通过的洞来无亚于用一个挖耳勺挖隧道。他想从提审他的人身上得到一点情报,却迟迟没有人过来。他估摸着已经天黑有段时间了,房间里没有床,他也睡不着,只能坐在坚硬的椅子里。
整个房间最薄弱的地方就是那些铁栏,它们都只是普通的铁棍,加上了电流才显得有恃无恐。奥格估测他大概能在两天时间内用精神力把这些铁栏全部卸下来,但是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这里有哪些紧急措施、周围有没有军队把守,贸然行动可能把一切都搞砸,只能一边先割着铁栏一边等时机。
这里太静了,显得时间过得很慢,而等待又最让人心怀惴惴。奥格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有时候甚至会出现幻觉,整个人都有点恍恍惚惚的。一直没有不跟他说话的艾尔林轻轻咳嗽了一声,让奥格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道:“你去睡会。”
奥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半睡眠状态,精神力乱飘。他清醒了一点,应了声,在硬邦邦地地面上躺下来,尽量让自己睡一会。浑身难受之间竟然也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来开他的门,把他吵醒了。他坐起来,脾气暴躁地眯眼看着外面站着一队士兵,然后有两个士兵搬着个什么东西进来。
奥格一看,居然是一张床。
怎么回事?
一时间他有点发懵,不知道这是闹得哪一出。这监狱长还是个慈善家,看囚犯睡得不舒服特地送一张床过来?奥格从地上站起来,皱眉看他们把床放在靠墙的地方,然后一句解释也没有,悄无声息地又退了出去。
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出了多出来的床之外刚才那一幕简直就像做梦。奥格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摸索了一阵,又用精神力查看了内部,这的确是再普通不过的床,舒适度还挺高。
睡到一半的奥格实在困得不行,这段时间困意一直像雾一样笼罩着他。他不想琢磨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往床上一倒,意识便陷入了一片空白。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他又梦到了久违的角斗场,他一个人站在一边,那边的阿瑞斯只有一个虚影,伸着手想要摸他,却从他的身体里面钻了过去。奥格醒过来的时候很久没有回过神来,情绪低落,躺在被子里面一动不动。艾尔林轻轻地唤了一声他,他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铁栏杆那边看着艾尔林隐约的脸,道:“你没睡?”
“你怎么了?”艾尔林问。
奥格一愣,不知道艾尔林指的是什么。后者等了一会,补充道:“你睡了快十三个小时。”
奥格吃了一惊,皱起眉:“我最近一直在犯困。”
艾尔林道:“你跟阿瑞斯做了?”
奥格道:“九天前的事情,我……”
奥格突然发现他没法跟艾尔林解释这些事情,这个躯体里面装的是一个别的灵魂,成年仪式也好精神力觉醒也好都是之前的奥格不曾有的,他一直怀疑成年仪式洗干净了他和艾尔林之间的标记,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求证这件事情。
而艾尔林不知为何看起来也一点不想提标记的事情,皱着眉,似乎想说什么又碍于监控不好开口。好一会才道:“你是一个omega……想一想。”
“恩?”奥格完全不懂。
艾尔林难得的词穷了,透过铁栏的缝隙看着奥格,眼中不知道为何带着浓浓地担忧和悲伤。奥格心里面一凉,把艾尔林刚才的话认真地顺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头绪。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轻微的自动门打开的声音,两人迅速回到铁座上,很快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不一会就有人走到了奥格的房间前,又一次把门打开了。
三个士兵端着枪,围着一个穿着休闲装、戴着眼镜的男人。奥格心道这走向越来越怪了,送床就算了,审问竟然直接就在牢房里,还派了个穿得像人民教师的人过来。那人完全不辜负奥格的期望,很温和地笑了笑,在奥格的床边坐了下来。
奥格警惕地看着他,他道:“奥格,我需要对你做一点不要紧的心理测验,能配合躺下来吗?”
他的声音很谦逊,声线也温柔,如果不是在牢房里面,的确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奥格看了一眼那三台粒子炮,讽刺地笑笑:“看起来我没有别的选择?”
心理医生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似乎在估测他。奥格在床上躺下来,他把枕头垫高,让奥格上半身微微立起来,给他注射了一支无色的药物。艾尔林这时突然出声,听得出整个喉咙都是收紧的:“你给他注射的什么?”
医生动作顿了一下,把目光转向艾尔林的方向,笑笑,道:“普通的安神药,我知道的,不会伤害到里面那个。”
奥格敏感地问:“里面那个?”
医生帮他把被子拉到胸前,一股很温和的睡意已经笼罩了上来,没有回答。守在一边的士兵挡在了铁栏边上,拦住了艾尔林的视线,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医生他观察着奥格的瞳孔变化,从箱子里拿出一只淡金色的怀表,把链子的一端拿在手里,在奥格的眼前无声地荡了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温和的精神力与此同时流进了奥格的大脑里。奥格的瞳孔开始涣散,自我意识慢慢陷入了一片黑暗……
失去意识的时间很长,至少在奥格感觉远远要比昏睡的那十三个小时要长。他处于完完全全无防备的状态里面,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被温水轻轻地洗着,四肢却像鬼压床一样始终无法动弹。然后他感到一只手在温柔地按压他的大脑皮层,但意识在黑暗里面越陷越深。
再稍稍有苏醒的痕迹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有记起来自己叫什么就感到一股巨大的、让人绝望的悲哀,一下子就让他呼吸困难了起来,躺在床上的身体断断续续地抽搐个不停。有药物流进他的体内,再一次安抚了他快要死掉的内心,让他从这股悲哀里面喘了两口气。但更大的、更让人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