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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通赌坊之内却是鸦雀无声。
不光罗朱凤目瞪口呆,就连众赌徒也都被震住了。
财神季陌冷,一生,随意支取。
这几个字拆开来,似乎没有什么。但是连在一起,那就足以震惊江湖了。
十三魁首之一,财神季陌冷。整个江湖最有钱的人。没有之一。
勉强排名第二的刘季扬,可能连他的零头都比不上。
这样一个人,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
据说当今朝廷肱骨庞恭庞大人初拜相印,举旗革新的时候,查看国库,发现国库已经被几只朝中硕鼠给侵吞得干干净净。全年赋税只余下了朝廷大员和皇室的开销用度。剩下的全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虽然揪出了罪魁祸首,但是查抄家产也抵不上国库亏空。面对这种情况,大贠皇帝陈骁也是焦头烂额。这个时候,还是庞恭庞大人亲自出面,前往沙州那个外人看来不毛之地的地方。
朝廷右相去向一个江湖黑商借钱。
那时候,乌台群起而攻之,说有辱朝廷体面,有碍士林观瞻。可实际上,当庞恭带着十万两黄金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话说了。也就从那天起,沙洲季陌冷的财神之名,名传天下。
你说,以财神的实力,养得起一个国家,难道会养不起一个人?
现在,一个季陌冷那里随意支取的机会放在面前,谁人会不想要?
庄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用发颤的声音说道:“你确定你有?那种东西。。。”
老头子摸摸鼻子,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烟枪。“我能这么说,就是告诉你我有。只要你跟我赌一把,赢了之后,拿着我手里的老家伙去找季陌冷就行了。”
老头子说完,笑了笑:“你敢不敢去找?或者说,敢不敢跟我赌?”
庄禄只是沉吟了片刻,立马大声说道:“我和你赌!”
听到他的回答,老头子看向了罗朱凤。罗朱凤识趣地走上前来问道:“前辈,你是想赌什么?”
老头子一指庄禄,“你问他吧。老夫随意。”
庄禄想了想,说道:“牌九。”
“行。”老头子一口答应下来。“大牌九还小牌九?”
庄禄一拍桌子,说道:“小牌九!”
“哦?”老头子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玩大牌九。小牌九似乎要全凭运气啊。这铺赌的可是你的命啊,我倒是小看你了。一把定输赢,够爽快!”
“不,三把,三局两胜。”庄禄摆了摆手。
老头子点了点头,“行吧。三局就三局。不过,我不知道你赌品如何。”
“笑话!”庄禄大笑一声,拍着胸脯说道,“你大可问问罗当家,我庄禄的名字就是信誉的保障。愿赌服输,绝无二话。”
“呵呵,所以把女儿赔出去也无妨,真是好赌品。”老头子这话便是诛心了。
庄禄咬牙道:“赢了你,我就有钱把她赢回来了!”
“呵呵。”老头子抽了一口烟,便没有再说话了。
罗朱凤那边早就在收拾桌椅。罗朱凤安排了一张大桌子,拿来了一副新的牌九放在桌上。“二位,请。”
老头子也不客气,直接到上座坐下了。两人对赌,也不分什么庄家闲家了。本身他们玩的小牌九规则也简单,就是拿两张牌比大小而已。
不像大牌九,要拿四张,两两配对,分成前后两对牌来比。这里面就比小牌九多了那么一点道道。毕竟怎么搭配也算是其中策略之一。
两人坐定,周围人全围着他们。李沐和沈砾也挤在一起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里面也有不怕事的,竟然用这老头和庄禄的输赢开了个盘口。
“麻烦女娃娃拿些纸笔来,既然要赌,那就把押给签了。”老头子开口道。
一般输赢都是钱财,赌坊做规则的执行者,也不必太怕人赖账。可赌命就不同了,这可比钱财要贵重得多。签字画押,是为了师出有名,也是为了留个底。
到了这个地步,庄禄自然也没有了退缩的余地。他接过递来的纸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老头子成竹在胸,也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罗朱凤在一旁偷偷瞄了一眼,她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竟然是…竟然是…”
老头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罗朱凤安静。
罗朱凤点了点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她伸出手,指着桌上的骨牌说道:“二位可以查看这副牌九有没有作手脚。”
老头子瞥了一眼,坐在位置上没动。而庄禄却是仔仔细细地将所有牌看了个遍。
两人检验完之后,罗朱凤开始洗牌,然后码成两摞。她的手法自然不必多说。能够以女子身份罩住这样一个场子,手底下定然是有真章的。
“你先请。”老头子大方说道。庄禄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摸了两张牌。待庄禄拿过之后,才轮到老头子出手。
很快,老头子就随意地拿了两张牌。他也不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然后就反扣在了桌上。
庄禄和他不同,他捧在手心,避开众人目光看点数大小。看过之后,他嘴角扯起一丝笑意。
“不好意思,这一把我稳赢了。”庄禄说罢,直接翻开了牌面。
两张二点牌面,地牌对。
这已经是很大的牌了。除了天牌和至尊宝,就数这对最大。无怪庄禄敢说他稳赢了。
不过,老头不紧不慢,翻开了他自己的牌。两张六点牌面,天牌对。
“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老头子吸了口烟。把牌推了回去。
庄禄坐在那里瞪大了眼,“有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你的命,我已经拿走一半了。”老头子轻描淡写地给庄禄施加压力。
庄禄自己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妙,他忽然觉得有些后悔跟这个老头赌了。不过,现在他已经是被赶鸭子上架,下不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再来!”
罗朱凤再次洗牌。
庄禄一把抓过两张,看完之后,他皱起了眉头。这次他抓到了武牌,杂八对。
老头子也是直接,他翻开牌面,说道:“你的命我收下了。”
老头子的牌是杂九对。
庄禄见状,面如死灰。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知道这牌是什么,然后刚好压你是么?”老头子敲着一块骨牌,砸在庄禄头上。“你这小子的这点小伎俩,我能不知道?用点磷粉点个标记这么明显的事情,当我是三岁小孩?”
老头子又拿起了一块骨牌砸了过去。“游手好闲,家里产业败完,女儿赔了赌债,妻子重病不管。你他妈就是个畜生啊!还想要钱?老子用钱就能砸死你。”
“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老子现在就杀了你这个混球!”
老头子这次抓了一把牌砸了过去,砸得庄禄满头满脸。“看在你发妻分上,现在我给你个机会,马上给我滚回家去,在你发妻床前跪上一夜,老子就放你一条生路。”
“是是是。”庄禄连忙答应。他命输给了老头子,而老头子又说要杀了他,真是吓得半死。一听到有一条生路,立马就答应下来。
“快滚!”老头子十分霸气地踹了庄禄一脚,将他踹了个趔趄。但是庄禄丝毫不敢有所怨言,连滚带爬地就向门外跑去。
“罗当家的,他家女儿,你开个价吧。”老头子似乎出了气,又恢复到了淡定的模样。
罗朱凤已经知道了这老头子的身份,哪里还敢有开价的说法。“他家女儿本来是押给别人做妾,不过我看着可怜,留在赌坊里面了。我这就去接她出来。”
老头子意外地重新打量起罗朱凤。
罗朱凤捂着眼罩笑着说:“我见不得女子受难。”
老头子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不一会,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就被带了出来。看得出来,她除了有些胆怯之外,没有受到任何虐待。
老头子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随手在桌上敲下一锭金子。“帮我送她回家。”
“好。”罗朱凤一口答应下来。
老头子看事情也差不多了,敲了敲烟锅站了起来,“那张赌命的字条帮我收着,如果那个混账东西再来,你就帮我处置了他吧。”
“好。”罗朱凤还是一口答应。这让周围的赌徒都有些面面相觑了。这老头到底是谁啊?竟然能够让向来火辣的罗朱凤如此乖巧应答。
老头子来得不声不响,去的也悄无声息。
有好事者向罗朱凤打听那老头子到底是谁。罗朱凤捏着那张花押,却没有回答。
那张纸上有老头子的落款。
高进。
当年江湖第一赌神——高进。
第八十八章 围捕()
那老头子走出了赌坊的门,大通赌坊里面又恢复了热闹的氛围。
“来人。”罗朱凤唤来一个妙龄荷官,说道“将这画押裱起来,做成中堂,挂于匾额之下。”荷官不明就里,但是罗朱凤是老板,自然也得听她的。
这番过去,赌坊里面又恢复了平静。该赌的赌,该干嘛的干嘛。
李沐与沈砾又玩了几把,有输有赢。但是沈砾凭借那一个通杀的豹子做底,最后还是赚了大概六百来文。节俭一点用的话,至少够他们对付一阵子了。
身处赌场,对于时间没有多少概念。赌坊内的灯火通明加上精神亢奋,让时间溜得飞快。等到李沐觉得有些饿的时候,李沐望了一眼门外,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李沐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酣战不休的沈砾,忽然觉得有些后悔把沈砾带来了。沈砾还在一旁盯着骰子,哪怕已经玩了一下午,他还是显得兴致勃勃。这人赌性也太大了吧?
“喂喂,该走了啊。”李沐拉了一下沈砾。
沈砾理都没理。
“你饿了没有?”李沐换了种说法。
沈砾摸了摸肚子,“好像还有点饿了。”
“走走走,我们吃饭去了。”
“等我再来一把。”
“……”
李沐又等了一会,看到沈砾输了一局,松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不行,输了,得再来一把。”沈砾有些恼怒地说道。
“别再来了。”李沐脸一黑。
“就一把。”说完沈砾又钻了回去。
“……喂喂喂,你知不知道往往说完赢一把睡觉之后,你就要输到天亮了。”李沐也不管沈砾了,一把抱住他的腰给他提溜了出来。“走了,吃饭去了。”
沈砾不清不愿地被李沐扛在肩上带走了。
两人走到外面街上,才发现不止是天色变黑了,而是夜已深了。虽然还有零星几盏灯光,但是天上的星光似乎更亮。
“都怪你啊,都这么晚了。”李沐一边嘟囔一边说道。
“晚点又没事,赢钱才是主要的啊。”沈砾晃着钱袋说道。“想要吃什么跟爷说。爷要是心情好,就带你去吃大餐。”
“这个点哪还有大餐,别逗我了。”
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往客栈走。
小城的晚上也安静了下来,今天是个大晴天,月光也如约而至。
沈砾走着走着,忽然拉住了李沐。“等等。”
“咋了?”李沐停下脚步。
“不对劲。”沈砾如是说道。
李沐抬头,望着空空的街道。好像有什么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太安静了些。
“不是不对劲,而是这条街道被我们封锁了。”街边的阴影里转出一人。月光下,可以瞥见那人一身捕快装扮。
李沐一愣,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前后皆出现了人影。略略一数,大约十人,皆是捕快打扮。这大概是小城里面所有的捕快了。
“是冲我们来的。”沈砾在一边说道。
“是啊,我们的确是冲着你们来的。”为首的那个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样貌倒是普通,不过两只手臂的肌肉却十分夸张。“李沐,胜州隐莲郡人。沈璃,蹇州人士。应该没错吧。”
李沐忽然想起了他们早上看到的通缉令。
“这个时候,你有权,啊,不对,也没权保持沉默。反正是你们吧?最好不要反抗啦,大家和和气气地去衙门吃的宵夜如何?”这人说话的声音很浑厚,听上去中气十足。
李沐问道:“你是谁?”
“小城淄衣捕头章士汀。前后那几位便是我的同僚。”章士汀说完之后,上前几步,“老实说,看到上头发的通缉令,我有些不太明白。你们年纪也不大,怎么就能被政事堂圈点?”
“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李沐说道,他往后瞥了一眼,身前五人,身后五人,狭长街道。这局面让李沐想起了风箱里的老鼠,这是两头堵。
“但是你们应该不会反抗吧?我看你们年少,所以我也不想用强,我们这几个人既然能够成为捕快,手底下自然是有些真本事的。若是动手了,我们不只是以大欺小,更是以多欺少。这名声还真不太好听。”章士汀说道。
李沐看了一眼沈砾,他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身边这个沈砾,是纳精境界。虽然受了伤,但是对付一半练气境界的人,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李沐才没有说,他脑海之中飞快地在盘算着。街道两头的人在往中间靠,这一什捕头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若是想要突围,似乎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好了。”章士汀走上前来,他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正在这个时候,街头忽然有一阵风刮过,风过之后,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
那人一手拖着一把重刀,一步步从街道背后出现。重刀大概很重,在街上划出了一道痕迹。
章士汀似乎也发现了,他转身,望着对面走来的人。
那人的皮肤黝黑,穿得十分宽松,可以说是松松垮垮。他就这么拖着刀,一路走来。待到走近了,李沐才发现他身后拖着的那把刀大得惊人。
“这两个人就是你们早上发现的人?”那人一开口便问道。
章士汀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于是便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谁你们并不需要知道。你们只要把这两个家伙交给我就行了。”来人仿佛对这些捕快并没有什么好感。
章士汀眉头一皱,这人来路不明,口气倒是不小。看他打扮,应该也是江湖中人。不过捕快向来与贼匪一类打交道。江湖中人自从武学院、宗师堂成立之后,便很少有打交道了。
毕竟很多时候,捕快的武功有高有低。面对功夫平常的江湖人,或许捕快还能对付。但是实力高强的江湖高手,除了早年出名的几个神捕之外,还得靠宗师堂来搞定。
“在下正在执行公务,还请亮明身份。”章士汀觉得自己不能失了该有的态度。
那人冷笑一声,“你是听不懂中原话?”
“少废话,哪来摆这么大谱的爷?敢跟我们头这么说话?”有人看不下去了,替章士汀说出头。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捕快,刚入行没多久,血气方刚。
“摆谱?”那人扯了扯嘴角。“我还需要摆谱?”
“阁下还请通名。”另一人也暂时舍了李沐和沈砾,将目标转向拖着大刀的人。
“也罢,看来我不说我的名字,你们是不会听我的话的。”那人抬起刀,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左手大拇指指着自己,“我乃大渊刀冯暴。”
“大渊刀冯暴?”几位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个表情让冯暴突然怒了,“我乃宗师堂黄字号宗师,你们竟然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宗师堂?”
“也罢,你们能听说宗师堂的名字,便也不错了。现在,你们该将那两个人给我了吧?”冯暴指着李沐和沈砾所在的位置。“咦?那两个人呢!”
“啊?”章士汀转头一看,李沐正坐在墙头往里翻。而自己的另一队人正在追。
“遭了!别让他们跑了!快追!”章士汀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叫。若不是这个冯暴凭空出现,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哪里会有让李沐和沈璃这两人跑掉的机会?
冯暴此刻也不说话,直接拖着刀就冲了过去。
墙的那边,李沐刚刚翻身落下,推了沈砾一把。“快跑!”
沈砾也不多说,直接跑了起来。他们落下的墙边是一户人家的庄园。翻过墙时候,直接落到了庭院之中。
那户人家正在堂中吃晚饭,四五个人就这么一起看着两人从门前匆匆跑过。
“让开!”外面又传来了一声大喝。
不一会,十几个人一齐跳了进来。
“不要紧张,我们是捕快,正在追捕嫌犯。”章士汀毕竟是小城的捕头,还是有不少人认识。
那一家人还没啥反应,章士汀这一干捕快,还有冯暴如同一阵风一样跑了过去。
“别回头!快快快!”李沐催促着沈砾。沈砾在他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熟悉道路,只好跟在李沐身后。而李沐自己其实也是像无头苍蝇一般,有路就跑。
趁着冯暴出现的时候突然行动,这已经是李沐机变的极限了。幸好,他们成功了。
不过,现在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的,不只是小城捕快,连冯暴也加入了进来。
李沐刚才听冯暴说自己是宗师堂的人,这让他心中大为不安。因为上次宗师堂为了抓沈砾,直接出动了天字号宗师,后来他们便偃旗息鼓了。李沐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岳叶枫,也就是姜岑和他们一起的缘故。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啊。
章士汀说的政事堂圈点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自从南海鲛珠和沈砾闯入他的生活之后,他越来越发现这件事似乎是个泥潭,自己在里面越陷越深。
第八十九章 大渊刀()
李沐和沈砾没命地跑,捕快也好,宗师堂也好,不管被哪一方抓住,都会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李沐现在想着顺顺利利到秋试,不想再错过。而沈砾偷了南海鲛珠,一旦被抓住,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从人家院中穿过,又一路从后门夺路而逃。门外是另一条街,整个小城的地形李沐并不算熟悉,但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