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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的风景秀丽如画,与这北国苍茫辽阔的天地别有韵味。
莲卿虽生长于北沧,却天生柔弱若柳,曾向往那江南之地烟雨如墨的景象,到如今,他也终于可以陪着她,在那遍布山青水秀的天地,悠然生活。
重华宫中清冷如昔,一踏入宫门,宫中的下人纷纷面带哀戚地垂首而立,那不同于往日的沉重气氛,刹时让夏侯曜的心房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也在他刚刚释然的眼底快速流出。
快步向着凤仪殿踏步而去,手心在宽大而空冷的衣袖下紧紧地攥起,不安的心绪牵扯着他的心肠,隐隐的生疼起来。
“莲卿!”殿中的宫人来不及下跪,那个高大的明黄身影已经风一般地席卷而来,锦帘大动中,一阵清香与血腥之味双双混杂着扑鼻而来。
弥留之际的女子美眸骤动,听着那声急切的呼喊,呼吸着属于那人特有的气息,一颗眷恋的泪滴也悄悄滑落脸庞。
曜,对不起。
她多想多撑一些时日,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与他不离不弃。
她多想用自己的柔情,去抚平他心底不被人看见的伤口,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可,对不起……
曜,她终是无法再陪着他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看到他平安着,雪儿平安着,北沧的百姓平安着,这份安心,已经是她临去前最好的礼物。
如果上天收回她的生命以成全她一个心愿,她不求上天再给予她生命,却祈求上苍,让自己的离去,别带给曜太多的悲伤。
他已经太累太苦,这一生,她希望他与雪儿可以在以后的人生,永远幸福无忧。
“莲卿……”颤抖地拥起那个全身冰冷无度的女子,她轻闭的眼与苍白的容颜,一直以来都是他心底最柔软的伤痛。
他为她寻遍名医,用遍良方,却始终治不好她旧时因自己过错而遗落下的宿疾。一次的险些失去她,让他拼命地想要补救,用心忏悔,做到了今生再不让她受半点伤害,伤半点心。
可是这段繁忙而迫紧的时日,他还是没有顾及到她的身体,让她为了自己与北沧而操累了身心,加重了病情。
是他的错,一直未肯将战事放下,一直不肯放手江山,甚至一度连她的劝说,也显得有些烦乱。
是他的错,竟一直未曾察觉她越来越苍白的容颜,一度紧握在手的绢帕,时常背转自己而轻咳的动作……
“司徒风棠,莲卿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不好好替她治病,为何让她全身冷得像冰,为何竟是一点暖气也没有?”莲卿,莲卿……
本以为自己的放手可以得到一份与她相守一生的宁静生活,上天却为何如此的无情,竟在他失去天下的同时,夺走他最爱的妻子。
失去了她的人生,他又有何眷恋,何从安生?
殿内的君子兰开得灿烂,一如慕容莲卿此时努力绽放的笑颜,和着晶莹的泪水,听着怀抱自己的那人低声轻唤,眼睛,也终于微弱地张开。
伸出手努力地触碰他今日特意清理干净胡渣的俊颜,那微凉的温度还带着外面冰雪的味道,那双熟悉的悲伤眼底,映着一个苍白无力的自己:“曜,对……不起,莲卿……不……能继续……陪你,不要……难……过,要……带着我们的……雪儿,幸福……平安地……活……下去……”。
好留恋他这温暖宽大的怀抱,尽管她冰冷的身体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却依旧贪恋着这份份温暖。
人生最幸福的死,莫过于能够死在至爱之人的怀里。只可惜,她不能让雪儿来看自己最后一眼。
好想雪儿,好想她那天真明媚的样子,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她却不能……
伤别离,最痛莫于永远地失去。呵,原谅她的自私,让曜亲眼看着自己离去。
可她的雪儿,她却要她永远开开心心不识愁滋味,希望她一直以为母后未曾永远地离她而去,只是留在北沧,暂时与她分开两地……
番外篇……墨染的天
北地的雪渐渐悄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雪山如今在大军渐行渐远的步伐中,渐渐变成一片白色的记忆,与北沧皇后那苍白柔美的面庞一样,成了夏侯曜心底最沉重的痛。
怀抱着哭闹着要见母后、不肯离开母后的雪儿,此刻的她已经哭累到沉沉睡去,不知母后已永远地葬在皇陵之中的她,尽管还不懂父皇的伤怀从何而来,却因为这份认知中的离别,还是哭肿了双眼,哭沙了嗓子。累深深闭上了眼睛,看着与莲卿极其相似的雪儿,夏侯曜只觉所有的悲戚还是如同波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不断袭来。
失去了江山的他,本放下一切的念想,只求与莲卿可以相伴人生,过一段闲情逸致的悠然生活。可上天弄人,竟然连他这最后一丝的期许也匆匆夺去,不仅让他在一夕间失去了天下,还失去了莲卿。
这份痛,他从没有去想象过。却一朝加身,已是痛到让他心冷如坟。
若早知结局如此,他绝不会死守着一个帝位,不会坚持不肯降服,不会让莲卿为了自己与北沧操碎了心……
若早知结局如此,他便是落得一个昏君之名,日日陪着莲卿看山看水,不去管江山天下,不去管民生疾苦,只好好地陪着莲卿,不让她因自己与国事,而费半分的心神……
若早知结局如此,若早知结局如此……
北沧与西临的交界处,地境格外的荒凉,原本便有些森冷的天,在此时无星的夜,格外的寒凉。
安顿好了熙儿,金不离披着厚暖的狐裘与凤天逸一同来到夏侯曜的蓬帐。
看着连续多日愁容不展的夏侯曜,她与凤天逸相视一眼,一种由心的欠疚,让她将目光投到那个至今不知实情的小女孩身上,却只换来对方愤怒的瞪眼与充满了敌视的戒备。
心突然有些酸。
眼前的女孩明明只有五六岁,却小小年纪便由原先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一个失去母亲的质子。甚至,她还不知,自己吵闹要见的母后,早已在七日前已安葬于北沧的皇陵之内。
而今,尽管她们对夏侯曜的起居尽量做到厚待,也保留了夏侯曜原先随侍的宫人侍卫,却,还是难免会有西临将士与北沧的这些随从起冲突,也让这个孩子多多少少觉出与在皇宫时的几分不同来。
“听说北沧国主有些小染风寒,朕与不离特来看望,不知国主可曾好些?”凤天逸看着面色淡漠无神的夏侯曜,对他连日来吃喝极少的表现,也有些叹息。
这样一个男子本该是哧吒风云之人,却偏生用情至深,竟连天生长于寒冷之地的身体,也能在短短数日内,突然病下。
他能够理解他刚刚失去扬挚爱的痛,却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帮到他。
北沧皇后常年旧疾缠身,突然的病故,他与不离都未曾料及。原本三五日便打算回程的计划,因此也突然改变,在不离的要求下,他让夏侯曜以北沧皇后之礼替慕容莲卿主葬,而后待到一切都料理妥当,方带着夏侯曜与北沧公主夏侯雪一同出发。
至于夏侯曜其他的子女与嫔妃,他当时都曾让夏侯曜自己选择带亦或留他们在北沧,而夏候曜选择的,只有这个至今都不知实情的小公主。
可见,夏侯曜对北沧皇后的感情,已是无人能取而代之。
他所能帮他的,只是吩咐西临的所有将士都不得对夏侯曜有半分不敬之举,却在所难免,一些人与夏侯曜的随从,还是会小有磨擦。
一切,也都只有待回朝之后,给夏侯曜一个府邸与封号再作定夺了。
仿佛没有听到凤天逸的问候,夏侯曜只是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后便低哑地开口道:“臣身体无碍,有劳皇上关心了。”。
这一声臣,自夏侯曜在北沧朝堂上臣服凤天逸起,便一直以此自居。
可是听在金不离的耳中,多少还是带了一丝自嘲的意味。
堂堂一国之君日日与人俯首称臣,便是已成定局,却在这般特定的情形下,也是尴尬又无奈。
一切,只是造化弄人,身不由已罢了。
若今日换了是身份与处境,或许,一切又当另当别论了。
“呵呵,如此便好。若国主身边的御医有何需要,朕的随军太医可以随时为国主效劳。此刻朕与不离前来还有一事,因不离怕风寒会染及雪儿小公主,便与朕商量着将小公主带到身边照顾,不知国主意下如何?”凤天逸微微一笑,也没有再寒暄着让随军太医替夏侯曜诊治,只是平静地说明来意,为着让一直对夏侯曜的变故而心生歉疚的不离,心中可以好受一些。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直面露不善的夏侯雪却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扑到夏侯曜的身旁紧紧地抱住了父皇的身体,一脸敌意道:“不,我才不要让那个女人照顾我,我有奶娘照顾,我有父皇照顾我,我不需要你们的假好心。若不是你们,我跟父皇不会在这里,我们都会跟母后快快乐乐地留在宫中不用分开,父皇根本不会因思念母后而病,奶娘也不会日日偷偷哭,说我们以后都回不去了。我恨你们,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尖利的童音重重地剌激着帐蓬中的所有人,不仅让夏侯雪的奶娘骇白了脸,也让一直神情漠然的夏侯曜微变了脸色,立时沉下脸一掌打在女儿的屁股上,沉声喝道:“雪儿胡乱说些什么,还不快住口!”。
帐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窘异,金不离没想到夏侯雪的心中竟不知不觉中隐生了这样的恨意,与几日前在北冥宫中所见的那个快乐无忧的公主相比,敌意得让她心疼。
番外篇……一切自有天定数
震惊在夏侯曜那一巴掌落下时忘了反应,直到听到因委屈和不敢置信父皇竟会动手打他的夏侯雪‘哇’地一声哭出,金不离方回过神来,忙快步奔到夏侯雪的身旁将她一把抱住,边怜爱地去哄夏侯雪边微带责怪地对夏侯曜说道:“她还只是个孩子,国主何须生气?便是她有什么说错话的地方,到底也是童言童语,何况她所说的,并不全是错。本宫与皇上,确是让你们难为了。”。累“不要你管!放开我,不要你的假好心!”夏侯雪一脸委屈地使劲推开金不离,倔强而又坚强的小脸上满是恨意,让金不离心一疼,不忍这样小的孩子眼中竟露出那般不属于她的年龄的恨;却又无奈,这般的变化,于她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而言,早已无法再保持那份无知的天真。
何况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便是被人保护得再好,一颗心到底也是敏感的,好端端的要随父皇去往一个未知的地方,并长久地将与母后分隔两地,甚至临行前都无法再见一眼疼她宠她的母后。
这般的异常,便是旁人再行安慰,却教她小小年纪如何不恨造成这一切的她们?
“雪儿!咳,不得放肆,咳咳……”夏侯曜喝斥的声音被一阵急冲而上的气流生生遏制,让他一句话未说完,便不由自主地轻咳了起来。
然而看着眼泪还挂在脸宠的雪儿,他的心也疼得让他手心一紧,一种说不出的自责与心疼,让他瞳孔微缩,后面的话,终是不忍再责备于她。闷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了他与莲卿的雪儿,也是第一次这样严厉的对她说话。天真又懂事的雪儿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却如今,因为他这个无能的父皇,在这样陌生的地方遭受着这般的委屈。
一切,都是他的错……
眼看着闹成这样,金不离也是满心的不忍。
夏侯曜明显是因伤心过度而感染了风寒,而夏侯雪又在心底对她们蒙生了恨意,此刻,便是她作再多的劝解,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对自己改观。
心一叹,她放开夏侯雪,美丽温和的面上扬着亲切的笑容,站起身退开夏侯雪一定的距离,看着她倔强地站在原地也不再去抱着夏侯曜,满眼怜爱道:“既然雪儿不肯,那便算了。国主身体不适,还请多加休息,我们明日再来看望了。”。
“谢皇上、皇后的关心,多谢皇后对臣女的关心,臣女年幼无知,不能体谅皇后一片用心,还请皇后莫怪。”夏侯曜微一俯身,那高大而微折的身躯在夏侯雪的眼中那样的凄凉,让她从不敢想象,威武如父皇这般的人,竟也有向人俯身行礼之日。
这样的情景太过剌眼,以至若干年后,夏侯雪的心里始终不能原谅让她父皇变成这样的金不离与凤天逸。
尽管事过境迁,国没亲亡的恨意,还是从幼时便点点滴滴地积攒在了心田。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金不离本就不介怀夏侯雪的那份恨意,便是对夏侯曜如今这般的尴尬处境,心底也是有些不忍的。
虽她与逸尽量地想让他能够获得一份尊荣,所以身份之上二人一直称其为国主,却不知夏侯曜是过于谦卑,亦或是心有哀戚,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极度的淡漠与谦卑。
明明是两种不相符的态度,却偏偏同时在他的身上体现,让金不离不觉为此人微上了一份心。
她到不是怕他心有不甘,明为降服,实为忍辱偷生。
相反,她到是觉得此人会因过度的失落与打击而失去希望,一如他如今处处表现出来的漠然,除了方才在他担心夏侯雪会惹怒自己时难得表现出来的激动,这些日以来,他的表现都淡漠得让人担心。
真怕,这样失去了生活热情的他,会因为这一次的人生变故,而消磨了所有的意志与生望。
“不离不用为他担心了。再怎么说他也曾是一代帝王,如今的打击固然重,却不至于太严重。相信等到了西临一切都安定下来,他会好起来的。”听着身旁的女子一直默不作声地心思重重,凤天逸忍不住用力揽了她的身体,一脸笑意地出声安慰着她。
金不离抬头扯动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轻道:“那样最好。只是逸,我担心不是失去皇位让夏侯曜如此的心灰意冷,而是北沧皇后的死,让他变得这样的消沉。你还记得,当日在北冥宫中交出天下的时候,夏侯曜的神情还是无比的平静坦然,却在经历了亡妻之变,他整个人便忽然变了。唉,都说帝王无情,可是一个你,一个他,我却忽然发现,原来帝王也是可以这样的痴情。只可惜,却是我们的幸福拆散了原本安然幸福的夏侯曜与北沧皇后……甚至,还让夏侯雪那样小小的孩子,都知道了恨……”。
“不离又在犯傻了!”一脸怜爱地亲吻了怀中人儿光洁的额角,凤天逸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北沧在四国始终居于下方,便是今日没有我的征战,不日也还是会落入其他人的手中。而你我都知,天下帝王没有野心的极少,而有仁心的更少。便是我,若无不离这样的皇后,也不会听从你的意见以此等平和的方法来得到北沧。届时,北沧的命运不仅不会有所改变,还只会更加的悲惨。而那北沧皇后素年旧疾,便是今年安然度过,却在来年他国侵犯的时候,同样会因操劳过度而伤及心肺,那时,结局又与今日有多少区别?呵,我知道不离善良,可是你不也说,一切自有定数。如今的夏侯曜,只能是他的命运罢了。能不能看淡,能不能看透,对他而言都已没有太多的意义。因为我知道,如果今日换成了我,我若不像他这般的伤怀悲哀坏了身体,也是会无欲无求地失去所有的乐趣,如同一缕游魂般地在世间生存。只因,失去了爱的灵魂,早已成了一具麻木的空壳。所以不离,如今我们谁也帮不了他,一切,只看他的造化罢!”。
番外篇……归来突闻战事起
春天的脚步似从北沧境地越过便来到,悄融的雪景,微探的叶芽,以及那悠悠摇动的青黄小草,仿佛迎风招展着春的温暖。
大军休憩的时候,金不离带着熙儿在草地上玩耍,凤天逸静静地立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娇美妻儿,俊美如神的面上,扬着一抹如风的轻笑。累到底是自己的国家更美丽,虽此地风景单一,却相比与北沧那片终日白雪漫漫的世界,到底有了一些不同的色彩。
大军一路行来坦荡无阻,虽说行军打仗之人都早已习惯了这露天野外的生活,却在远远看着熟悉的房屋人家,那种炊烟冉冉的宁静,还是会带起许多将士的思乡情怀。
如今归家在即,将士们面上所洋溢的欢喜便连他都深有所触,是而除了用膳时间,大军的脚步与先前相比,竟是不觉加快了几分。
照此速度,相信不出半月,他与不离便可以回到皇宫了。
远处,空中似乎划过一道细长的烟影,疾飞速度仿佛带着五彩霞光,在凤天逸俊眉微动抬眸望去之际,一只全身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五彩大鸟仿佛一只展翅鲲鹏,口中发出一声尖利的唳鸣,而后一见着地上的金不离与凤天逸,便迅速地一个俯冲,带着一股极强的气流生生地惊得附近守卫的士兵都身体一紧,纷纷戒动地握紧手中兵器满身防备地看着那突袭而来的巨大生物。闷金不离心头一突,听着锦凤那熟悉却急促的声音,先是一阵意外,而后一抬头,果然锦凤竟张扬着一对巨大的翅膀疾速地向着自己俯冲而来,下意识地上前一把将熙儿抱入怀中,身体尚未曾移开锦凤袭来的巨大风力,一道紫袍人影便迅速地张扬起宽大的锦袍,将她与熙儿整个地遮抱袍下,再大手轻轻一挥,锦凤那急促而来的劲气便硬生生地减轻一分。
而锦凤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急切险些伤到小公主,降落的前一刻,它双翅扑啦一振,在空中旋停一秒之后,方翅膀一收,稳稳地降落在凤天逸平直伸出的一只臂膀之上,口中的低鸣夹着一丝欢喜的急促。
“凤凤,唔,母后,是凤凤!”根本不知害怕是何物的凤紫熙钻出被凤天逸衣袍遮住的小脑袋,大大的眼睛盯着全身金光闪闪的锦凤,小手欢快地挣出金不离的怀抱便开心地伸出想要抱住锦凤,也让怀抱着她的金不离微松了口气,任由她伸手去摸着锦凤,一边秀眉轻挑地看着锦凤,不解道:“锦凤?你怎么来了?”。
“唳——唳唳——”锦凤用脑袋亲腻地蹭蹭凤紫熙,而后在金不离与凤天逸紧紧的注视下,脑袋转入自己的翅下,用着尖细的嘴巴分开彩色的羽毛,露出一个精巧的青色竹筒,让金不离与凤天逸同时变了色,相视一眼,凤天逸伸手将竹筒自锦凤的羽中取下,在金不离微微担忧的注视下,打开了竹筒内的帛卷。
然而,锦凤带来的消息还是让凤天逸一张俊美的面容微变了色,那不同平时的深沉,让金不离原本便突觉不安的心,一下子高提了起来,一张丽容也是微微泛白,轻轻地放下还揪抓着锦凤羽毛的熙儿,伸手接过凤天逸手中的帛卷。
凤紫熙少不更事地在地上蹦跳着想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