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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如今,她便是悔断了肝肠,哭干了眼泪,也无法再寻到她的灏儿……
不离的泪水犹如一把尖利的利剑,深深地剌在凤天逸的心坎。
连日来的安慰到了此时,都成了最空洞的虚言。他说灏儿不会有事,他说他一定会成功赶及救下临京,救下所有的人。
可是,他救下的,已经是颓垣废城,满目苍痍。
无数的子民在敌军的践踏下成了千缕怨魂,万千的百姓在炮火的催残下,肢离破碎。多少忠肝将臣在这场浩劫之中错付生命,又有多少的无辜生命,从此家不成家,形同游魂。
这一切,都是他太过自信的结果。
他不仅险些毁灭整个临京,也险些毁了整个西临。为此所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仅仅是一个城池和万千生命,还有天下万民的痛心疾首,与无法追回的阴阳永隔。
更痛他的灏儿,如今生死未卜,让他所有的坚信都成了泡影,连最后的安慰,也无法再给不离。
整个营帐之中,所有人都压抑着一份沉重伤痛,明明抓住了造成临京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可是人人的脸上,都无法挤出半分轻松笑容。
柳无邪看着那个本该遭受千万万剐的男人此时竟还能露出一份嘲讽的笑容,所有的忍耐也再也按压不住。红色的衣袖随着他迅捷的动作而扬到了东方珏的脸上,在对方瞳孔微缩之际,他的俊眸也掺着最邪恶的笑意,邪邪地将手中的一根金针在东方珏一脸惧色下,缓缓地剌入他的眉冲之间:“东方珏,你可以继续嘴硬下去。皇上不杀你,不代表我们可以放过你。这支金针的妙处我也不给你细说,若你还不肯说出太子下落,那你便好好活着,以享受我五毒教独传的秘法吧!”
“住手!柳无邪,你要杀便杀我,不许伤害皇上!”夜鹰眼见皇上的脸上由方才的微白一下子变得青黑,不由大声喝斥,却苦于穴位被制,根本挣脱不去解救皇上。
一旁的傲风询问地看柳无邪一眼,见他回给一个放心的眼神,不由了然地点点头,随手一剑剌中夜鹰的大腿,直没入根,冷声道:“想要让我杀了你们,也需要让那些被你们杀死的人同意才行。若他们不开口,你们便连死,也不能。”
番外篇……莫道上天太无情
奇异的疼痛由着眉间一丝丝蔓攀入肢体神经,那种形同蚁啃又似虫爬的痛楚,在金针诡异游走间,也让东方珏一脸上的青筋不时暴突,连面上平时无法看得见的细小筋纹,此时也一根一根涨暴起来。
仿佛无数的虫物吸附在他的脸上,又像是钻入在皮下,一齐钻咬着他的血肉,不停地游来爬去,直至将一张原本英俊不凡的面孔,变成青白交接扭曲狞狞无度的可怕嘴脸。累“皇上……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伤害皇上,夜澜愿代皇上受过,求你们了……”夜澜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在颤抖,看着一脸痛苦又变得那样可怕丑陋的皇上,她的心在滴血。
自小到大,她与夜鹰眼中最俊美无敌的主子,无论能力相貌,都是超脱凡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们眼中的天神,竟会变得如此丑陋,如此骇人。
然众人闻声只是一阵冷嗤,对她一个敌囚女子之言根本不予理会。不说那东方珏受此折磨本就是他该的,便是连她,也逃不过与那东方珏同下地狱的下场。
“哼!”柳无邪不屑地撇了她一眼,随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寒凉的刃身轻抵在夜澜的脸庞上,淡淡地看着她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木然表情,沉声道:“代他受罚?你以为你的罪过都还清了吗?呵,我柳无邪对女人可从不会手软,何况是你这个只知听人之命的毒女人。山水有相逢,当初你曾与那群幽冥使者怎么对我,我今便不作那般的回报,却也定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松。”闷俊眸一寒,看着夜澜闻声明显激起的一个激凌,柳无邪唇角微微一撇,对这个曾冷眼命人将自己的全身扎出无数血洞的狠女人,他的记忆犹新。
匕首一撤,夜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紧闭下去,同样是闭着眼,神情与方才却分明不再一无所惧。
但闻柳无邪那恍若来自云层的声音缓缓地在耳边继续响起,夜澜的眼睛也一下子大睁了开来,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满眼冷然的邪恶男子,刹那间血色全无:“这样一张脸蛋虽称不上绝色,免强也耐看,但如今我却要毁了这张脸。”
音落,手起。
夜澜的惨叫随之响起,众人看去,已见她那张煞的左脸之上,迅速地溢出一道细小的血晶痕迹,一点一点由少变多,渐渐形成血水的形状迅速沿着她的脸庞自下巴流到衣上。
然而,柳无邪的下一刀,并没有因为夜澜的疼与怕而有所迟缓。
那支泛着鲜红血光的匕首就在众人齐齐注视下,一刀接一刀地,划破在夜澜那张逐渐血肉模糊的脸上。
女子的惨叫与渐渐变成的可怖脸孔同样模糊在金不离的眼底,那样清楚明晰,那样残忍可怕。然而,她的心却早已变成一块化不开的坚石,就这样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没有阻止,没转头。
苍天无情,人间沧桑看尽,眉眼不皱不眨。
天道不公,无数生灵涂炭,春去秋来依旧。
然,上天却又最是公平。生死轮回,恩怨前仇,待到山水再回转,这天下,无一人逃得过天眼的责难。
眼前女子的痛苦与磨难,都是她前尘所犯下的恩怨报还。于她手上死的人,哪一个都曾遭受过她如今的痛苦,都不比她不值得同情。
这一切,没人帮得了她。也没人会同情她。
只可叹,一个女人可以不惧生死,不惧酷刑,却最怕容颜老去,青春不再。更何谈,容颜尽毁?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有些僵硬的手,金不离心一动,美眸转向逸此时投来的沉重紫眸,在那双从来泛着自信风光的眸中,看到一抹与自己同样化不开的悔痛。
眼眶再一次地湿润,她不怪他,不怨他的决策造成了如今局面。
一切的发生,也有她过度自信的原因。若她早知一切竟会变成这样,她绝不会支持他去平定什么天下,即使那是为了天下万民的安宁,即使是为了灏儿日后皇位可以坐得轻松,她也不管。
可如今,一切悔矣晚矣,她的灏儿,此刻又孤独无依地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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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盯着那张白晰干净的脸孔,夏侯雪的目光充满了好奇。他的年纪确实与自己一般大,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故潮湿一片,看样子似是落到水里的样子。
可又分明不是落水不久的样子,因为他的衣裳虽湿,却挤不出水来,而采微姑姑也说,他这样湿透至少一宿了。
不知是什么缘故他会独自一人躺在这个林子的水边,他的额头那样的烫手,已然是发烧了。可是刚才,就在刚刚她还亲眼看见他以那样迅猛的速度击杀这只大狗,不知这样小的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他的身上,又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可是不管怎样,看着这样的他,她忽然觉得,他让自己看到了希望。
因为与他相比,她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虽然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却还有父皇在身边,还有从小照顾自己的采微姑姑她们一直陪伴着自己。
“雪儿公主跟着我,小心别摔着。”小心地抱起那个不知遭遇了什么悲惨命运的孩子,采微对这个小小男孩充满了怜惜。
他还是这么小,想来是因战役而失去亲人的可怜孩子,如今烧得这么厉害,还不知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也不知这样弱小的生命,能否支撑得下去。
唉……
“姑姑别担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听到身侧姑姑的叹息,夏侯雪突然出声安慰,让一旁的采微面色一讶,问道:“公主如何这么肯定?”
番外篇……阳光之子原是他
夏侯雪仰头看一眼被姑姑抱在怀里的男孩,粉嫩的小脸微微一笑,如同天山顶上盛放的雪莲,说道:“因为他很坚强,即使在那样的困境也支撑着想要站起来,若得救,他定会顽强地活下来。就像,雪儿曾种过的那盆君子兰,虽在极寒的季节生长,却一旦存活,便能开出最美的花朵。”累“小公主……”心一暖,采微看着那个美丽的小公主,对这么久以来不提皇后的她,却为了安慰自己,而难得地提起那盆由公主亲手栽种、被公主视如皇后般美丽的花儿。这样的乖巧懂事,让她亦不由宽心一笑,再度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突然感叹,能够让雪儿公主愿意将他与皇后相提并论的他,若有幸活下来,或许与公主会成为极好的玩伴。
也许那样,公主从此便会少一份忧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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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云霞渐渐落尽,守在太子殿前的宫女、侍从却依旧愁眉不安。
被按押跪在殿外的东方珏几人,此时气色都已变成难看的死灰,在凤宸灏被人救回来时,他们的一切希望,都变成破灭的泡影。
呆滞地看着前一刻还被自己占领的宫殿,东方珏唯一后悔的,是自己匆忙抓那凤太子时,未曾命人一把火,烧了这座宫殿。
而今,这里却要成为自己魂葬他方的坟场!
自古成王败寇有之,素来以狠辣著称的他自不怕一死,可在对手是那个一手毁了自己毕生梦想、声名成就不在自己之下的睿智男人,他明知一死,却偏偏自刎不得,又迟迟不得知所要遭受的是哪种死刑。闷这般的煎熬让他比死更难受。
称王道帝数十载,一朝人亡国亦倾。处心积虑经营多年的称霸大业如今不仅未成圆达,反落得诸般狼狈,万千萧条。
“醒了,醒了!”有脚步声自殿内急步传出,内侍宫女迅速地传话出来吩咐准备清粥膳食,一厢忙进忙去,若大的殿外又成一潭死水,再度悄无声息。
只不同的,原本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脸上都泛出了一丝欣喜之光;而原本被制跪在地的几人,面色的死灰,又添一层。
默默站在宫墙一角的小小人儿眼看着这一切,清亮的眸底写上一片沉郁,与殿外众人眼中的欣喜对比是那样的分明,仿佛与这渐渐暗黑天空一般,有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暗沉。
采微寻来的脚步声由远渐近,四周的守卫看是救回来太子的宫女便面色和善地放她行来,一走到夏侯雪的身侧,采微一脸安心地轻呼出来,赶紧上前抱着小公主的身子,唤道:“小公主原来是跑这儿来了,可急死奴婢了。”
而后转身对着近旁的侍卫福身道:“谢谢几位照看着小公主,奴婢这便寻了公主回去了。”
“不用谢,你主仆二人救太子有功,可是西临的大功臣,也是我等的大恩人。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不过份,我等能照应的,自当尽力照应你们。”应话的是这次跟随皇帝出征的一名近前侍卫,对这次救了太子殿下的人,心底满是感激和敬重。
之前对北沧王与那些随身随从,西临将士还多少有些不在乎,态度平淡。
如今竟是她们救回了他们太子殿下,这份恩情已经让大家对北沧人的态度都大为改观。一下子由原先的高傲漠视,变为了满心的谢意和敬意。
而想来,经过此事,原本便对北沧王态度友善的皇上,定会越加善待他们了。
采微再度一谢,而后便抱着夏侯雪欲带其回西临大帝替她们暂时安居的住处,却见着小公主神情极度淡漠地注视着大殿里面的方向,不由回头也跟着看了一眼,但见里面宫女侍卫站满了两排,再里面也看不见,应是西临皇帝与皇后他们都在吧。
她也未曾料到,自己与小公主这次无意救回的孩子,竟是西临大临年仅七岁的太子。
也是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么小的孩子竟是那样的聪明能干,这次西临若无他,只怕等不到西临大帝赶回,便已经山河破碎,无法重拾。
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用他的机智才干,拖住了东瑞皇帝的进度,还聪明地逃过没被东瑞帝抓住;虽最后昏死在河边,却对他的那些事迹,也是让她惊叹了许多。
这也难怪他那么小的孩子,可以在发烧成那样的情况下,还能轻易击毙一只那么大的大狗,唉……
心一叹,她转回神带着小公主准备离开,却忽然发现小公主这半天都未曾出声,不由担心地看一眼小公主,轻道:“雪儿公主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凤太子的安危?呵呵,别担心,他已经回到他父皇、母后的身边了,还有太医诊治,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目光一收,夏侯雪听着采微在耳边的安慰,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轻轻地将头埋在采微的肩上,似乎是累了。
采微轻轻拍拍她的后心,一边抱着她往回走,一边哄道:“奴婢知道小公主是想进去看看他吧,不急,他这会儿还病着,他的父皇和母后还有许多人也都围着照顾着他,小公主再去,怕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等过两天他好些了,相信西临大帝他们也会让他来见你,跟你一起玩耍呢。”
“是吗?”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从夏侯雪的唇边传入采微的耳中,让采微闻声轻轻地点头嗯声,却不曾看到,肩上的小公主,小脸之上,正露着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苦涩笑容。
采微不懂,不懂她心底的苦。
她与母后的分离,是西临大帝一手造成的。父皇的日渐消沉,也是西临大帝一手造成的。自己思念母后成伤,担忧父皇成痛的心病,也是西临大帝一手造成的。
可是如今,她却阴差阳错救了他的儿子,那个曾让自己仿佛看到了阳光和希望的坚强男孩……
她竟不知,自己救下的,却是自己所怨恨之人的儿子。
番外篇……锦灯辉映满殿情
历经了战火侵袭的西临皇宫,在西临大帝与安然救回的太子回宫之后,原先的萧索迹象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宫的锦灯辉煌,亮如白昼。
尤其是太子寝殿,满庭的华丽宫灯在檐角廊弯悄然照放,四周的守卫与宫女太监安静而宁和地守在殿外,默默地静候着殿内主子的吩咐。累一抹明黄的修长人影踏着灯辉清风轻步来到殿内,随身太监利落替其解去身上锦袍,而后恭敬地一打身,悄然地留守在殿口。
殿内的锦灯一夜燃放,那透着暖暖红光的烛火在柔和锦布的衬托下,显得那样的温暖祥和,照在床前安然静坐的女子身上,那样的怡静,那样的清瘦。
有些心疼地快步上前自后侧将她拥住,凤天逸一脸怜惜地捉住她微凉的手,哑声道:“不离怎么不上床歇着,灏儿已经清醒过来,太医都说等好好睡上一觉就会没事了,你也连续多日未曾合眼,再不休息可要累坏了。”
“我不累,我想多陪陪灏儿。”温柔地握着掌中的小手不肯放手,金不离一脸怜爱地看着瘦削得脸都发尖的灏儿,满心的歉疚与疼痛,让她再累也要陪在灏儿的身边,直到看着他再度安然醒来。
这段时间的朝政与战争,已经让灏儿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幸而上天怜悯,他的灏儿能够平安地回到她的身边,如今,她再不肯让他离开自己半步,不肯让他再担半分惊忧。闷当看到昏迷不醒的灏儿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刻,连日来都坚持没有倒下的她,却刹那间虚晃了身体。她从未想到,自己一直皙白粉嫩的灏儿,竟会变得那么的苍白瘦弱不堪。
她不知灏儿与流云他们分开后是经历了怎样的遭遇,却从他滚荡的身体、潮湿的衣裳感受到,他的灏儿定是吃了极大的苦才逃出了东方珏的追捕。
她不忍去想,她年幼如此的灏儿,是如何渡过那连东方珏都无法顺利越过的急流漩涡?又是如何来到十里堤外的那片林子,还独自一人在那阴森无人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天一夜……
当早时灏儿自昏迷中醒来的那一瞬间,她直到此刻想起心还在犯疼。
那是怎样充满了惊喜的一双眼睛啊,又是怎样害怕与不置信,不敢相信,他已经安然回到了父母的身边,不敢置信,他竟然还能再次看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后。
那一声沙哑不清的‘母后’,是她这么多日以来听到的最想听的声音,却又是最令她心痛的声音。
她的灏儿没事了,她的灏儿还活着,她的灏儿,又回到她的身边了。
可是,她的灏儿却不相信她是真的回来了。他的眼睛那样的惊喜与渴望,尽管自己与逸不断地点头应他,却始终无法让他自恐幻中清醒。
尽管经服下太医配好的药膳后灏儿终于可以安心地合眼睡下,可是她却不肯就此安心合眼。她要,等到灏儿再度醒来,让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让他真真实实在感受到自己,让他再也不担心,自己所看到的,只是梦中的一场幻影……
低低的一声叹息,自凤天逸的唇间逸出。看着如此坚持的不离,他虽不忍她受累,却更不忍打破她的坚持。不由越加拥紧了她的身体,陪着她一并坐在床侧,轻轻地贴着她的脸孔,笑道:“那好,既然不离想在这里陪着灏儿,那我也和一起在这里等灏儿醒来。等他一醒来,我们都在这里。”
心一暖,金不离将头倚在身侧之人的颈间,疲惫却安心的面容之上,扬起一抹舒心的笑:“嗯,我们一起陪着灏儿。”
殿内的灯光微晃一下,爆起的灯芯变得更亮,照在二人紧紧相拥的衣上,泛着一层柔暖的光。
殿口的公公看着陪皇后一同守在太子床前的皇上,虽担忧皇上连日来的操劳又加方才整顿宫中各类事务累到现在不好好休息会累坏了身体,可深知皇上对皇后与太子的爱,也不由摇头叹息一声,而后默默地退出殿外,轻手将殿门掩上。
留一个温暖的天地,让皇上与皇后一家,安静地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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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大地,湿润的晨露也让一直被制押在殿外的东方珏几人显得越加的狼狈,便连暖暖的阳光也未能烘干他们眉上的凝露,使他们看起来如同活死人般,面色枯淡无光。
直至一窜清脆的童声欢笑着自远处奔来,又如同风一般欢快地奔向殿中,东方珏的神情方随之触动,睁开早已不见光采的眼睛看向那个仿佛火焰一样的小女童,尽管她的脚步还不是太稳,身后跟着的宫女因此都大为紧张,可是那样小小的欢快身子,却奇迹般地定格了他的视线。
让他,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看着女童逐渐消失的身影,眼睛不眨不转。
“皇兄,皇兄,熙儿回来了。”清脆甜甜的欢呼银铃般传入耳中,东方珏的神情也终于生出一丝变化。原本死寂的面上,此刻不觉带上一丝思念,一丝悔痛。
在那遥远的东方,在那个曾经任由自己君临天下的皇宫之内,宸妃给自己生的女儿,也如那个女童这般大,也该在宫中这般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