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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有了区别。这处紧靠着坊门的宅子无论从地理位置,大小及房屋结构上来看,真是样样让人满意。
地方既已选定,办园子的事儿也就正式开始操办起来,将张子川帮着带来的钱拨付给关关之后,她便动身前往扬州,而唐成自此也开始连轴的转起来。
白天在衙门里合计着拟定规程,散衙之后唐成绝大多数时间就泡在了那处园子里,不过,这园子的平常改造他一句都没多问,有张子川在那儿盯着人干活他尽放心的下来,唐成之所以一遍遍的往这儿跑,其实时间全都耗在了负责专修后花园的金健友身上。
金健友家自打曾祖辈起就以替人修园为生,传到他这一代时金家已经成了道城当之无愧的第一块招牌,这人原本最烦自己修园子时主人家指手画脚的不安生,但这次可还真是个例外。
唐成最开始来时他也烦,但随着两人谈话的深入,唐成说的越多,金健友的变化越大,及至后来,这处园子的改动简直就成了两人的合作讨论会。金健友在其中的收获自不必提,而不懂具体施工操作的唐成也在这一过程中将后世在江浙所看的名园经验,经由金健友的手再现在了这个园子里,两人可谓是各有所得,不亦说乎。
忙着公事与修园之外,这些日子唐成另外还有一个固定的日程,那就是拉着张相文一起在柳林坊里一家青楼接着一家的转悠。
去了之后他也不干别的,就是请楼中最当红的阿姑出来唱唱曲子,演演舞,既然要干这个行当,自然就得熟悉行当里的水平,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一晚,待天色黑定园子收工之后,唐成拉着张相文就到了号称道城烟花第一的月明楼。
月明楼的头牌红阿姑有个很别致的名字:明镜,要想见她一面可真是不容易,从最初下定到今晚终于能见着本人,唐成足足排了七天的队。
跟前些日子所见其他楼上的红阿姑相比,明镜虽说声名最大,却也让唐成最没好感,这倒不是说她长的不好,单论长相的话,她还真对得起自己那身价,问题就在于她走的这个清冷路线实在是让唐成心烦。
花了钱,排着队进来,就为看这一张冷脸,我还没这么犯贱!因是如此,唐成也就没什么好脸色,径直摆了摆手道:“唱两支曲子,捡你拿手的,不拘是健舞还是软舞再跳上一段,助兴着让我兄弟吃完这瓯酒也就是了”。
妓家冷冰冰,唐成这客人又冰冰冷,这气氛能好到那儿去?明镜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唤过乐工便开始唱曲。
一听那乐工拨弦的弹奏,再听明镜开腔歌诗,唐成嘴角悄然露出个笑容来,看来这山南毕竟是比不得扬州,烟花第一月明楼中头牌红阿姑的唱功最多也就是与关关齐平,至于那些伴奏乐工的水平,比之扬州快活楼至少要差了一个档次。
有了这么个底子,唐成对自己那园子愈发的有信心了。
“二弟,来,大哥邀你一盏”,心情大好的唐成与张相文重重一碰之后,将满盏酒一饮而尽。
两人你来我往,正吃得尽兴时,明镜第一支曲子的三叠已经结束。停了片刻后,随着牙板轻击,她开始唱起了第二支曲子。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明镜轻启檀口的曼妙轻歌却让唐成全身一震,手上正捏着的酒瓯“啪”的一下掉在案几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大哥,咋了?”唐成对张相文的问话充耳不闻,楞了一下后猛然起身走到明镜身边,“这首诗那儿来的?”
唐成一进来就是个冰冰冷,头牌阿姑明镜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此时又见他言语鲁莽,愈发的不愿说话了。
还是一边儿伴奏的那徐娘乐工见唐成脸色有些不对,笑着替明镜答应道:“大官人,这是何老才子的新作,明镜姑娘练了好些日子的新曲儿”。
“何老才子的新作?”唐成脸色愈发沉的厉害了,“你说的是何仲达”。
“可不就是他嘛”,见着唐成神情古怪,那乐工又特意补充了一句道:“这可都是给了润笔的”。
这一刻,唐成心里的滋味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因着诗在唐朝的显赫地位及作用,这时代诗贼也就多。据传“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刘希夷正是因为这两句诗,而被他的舅舅,同为名诗人的宋之问使人给闷死的。这大概要算唐朝诗贼里最有名的公案了。
但对于唐成而言,诗贼在他看来更多的还只是个笑话与传说,今晚倒好,传说实打实的砸到了他头上,他自己反倒成了个笑话儿。
郁闷,极度的郁闷,“狗日的何仲达,老子要不整得你身败名裂,我他妈以后就再没脸借诗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万事齐备,静等开业
恼怒归恼怒,但做事稳妥的唐成并没有就此去找何仲达,孟浩然的话言犹在耳,以两人在士林中的身份差距,如今在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仅凭一时的冲动找过去的话,其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
来日方长,何仲达,老子跟你卯上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脸色平静的唐成继续投入了紧张的忙碌中。
“大哥,这不成,咱们这人太少,事情根本支应不过来”,唐成正与冯海洲商议并核定章程条款时,大口喘着气的张相文从外面走了进来,“门户再小,可也是个门户啊,该支应的事儿一点都少不了,我这腿都快跑断了”。
张相文自打进了观察使衙门,就被唐成分派着负责外事的联络,这本也符合他的性格,无奈杂事太多,他一天到晚跑的脚不沾地,这不,终于也顶不住了。
见到张相文一脸苦相,唐成起身笑问道:“刚又干吗去了?”
“杂役房搞什么雇工选辞,衙门里各部曹都得去人,品评本部曹杂役的勤力程度”,瘫在胡凳上的张相文苦笑着摇头道:“刚去的是杂役房,三柱香之后还得去水房,都他娘的是这破事儿,大哥,你赶紧找人,这些破遭子事打死我也不干了”。
张相文的苦相引得唐成两人俱都一笑,冯海洲边笑边道:“大人,咱衙门是该补充些人进来了,大小也是个门户,天天就我们三个人在这晃着,累就不说,别人瞅着也不好看”。
“嗯,是该再添些人进来了,不过想来的人虽然多,合用的却不好找”,唐成闻言点了点头,这几天颇有几个衙门里的人跟他说过这事儿,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推荐人进来,只因他一直忙着,也就没心思操办这个。
“我倒觉得有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见唐成望过来,冯海洲笑笑道:“就是前些日子来找过大人的那个襄州孟浩然,这人才华学问还有气度风仪都不差,可不就是现过现的得用人手?”
靠,还真是晕了头了!闻言,唐成猛的一拍脑袋,就是啊,这么个合适的人自己就怎么没想到呢?潜意识就觉着他是个隐士,却忘了孟浩然其实跟陶渊明一样,是个一生都在仕与隐的矛盾冲突中挣扎的人物,尤其以他现在的年纪来说,正该是满怀用事之心的时候。
“海洲,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唐成摇了摇头,“最近真是忙昏头了,一语惊醒梦中人,行啊,我中午回去就修书”。
“还有上次那十几分请柬,大人这次就便一并料理了就是,这人数一日不满员,咱这儿就一直遭人惦记着,也不好”。
公事私事累积在一起,唐成现在正是忙的四脚冒烟儿的时候,十几家请柬要一一应承下来,光赴宴就得多少时候?唐成既没这个时间,也实是没这个心思,“你说的倒也是,可我也实在是抽不出功夫,这样吧,海洲,把那些个请柬一分为二,你和相文一人负责一半儿,吃饭的时候顺便面试一下他们荐举的人,先初步定下人选之后我再去看”。
“面试?”张相文跟着问了一句,“啥意思?”
“就是你们先看看那些人,心性,接人处事灵活不灵活这些的,总而言之就是一句,看他们适不适合在这儿干,若是你们觉得合适,我再瞅瞅,能定的就定下来。要是连你们都觉得不合适,也就没得再浪费时间了”。
“成,这活儿我接了,冯哥,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美差呀”,张相文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振,架起二郎腿晃荡着笑道:“想当初我为了进郧溪县衙,跟我幺叔磨了多少时候。没想到啊没想到,今个儿我也有这权利了!嘿嘿,要不好好折腾折腾这帮小兔崽子,咱还就对不起这观察使的大衙门”。
“行了,要折腾也得等晚上,现在你还是先到水房吧”,轰走了张相文后,唐成与冯海洲继续埋头章程的制定。
……
随后的日子,唐成继续着这种忙碌,眼瞅着天气越来越热,外面的蝉噪声越来越响亮,当时令走到仲夏时,已说不清多少次易稿的章程终于正式完成。
公事房内,唐成用工整的八分楷法抄完定稿上的最后一个字后,惬意的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份心血结晶的定稿,唐成小心翼翼的吹干最后一页的墨迹,将整个定稿完整的再读了一遍。
确定毫无文字书写上的问题后,唐成拿着定稿出了公事房。
请见观察使于东军的过程很顺利,几乎都没怎么等。
“唐成来了”,见是唐成走了进来,正手拿着一份公文与山川地理图比对着的于东军抬起头来,放下手中公文摆摆手道:“坐吧。自你上个月下去一趟之后,那几个州的修路之事都已正是开始了,他们上呈本使的公文里可没少为你荐功!”
言至此处,于东军边向进来的杂役吩咐上茶,边笑着对唐成道:“若依着这进度,房州之路修好时,路网也必能如期建成,唐成啊,看来本使将你从金州调上来确是明智之举,啊,哈哈”。
“多谢大人夸奖”,闻听那几个刺史都为自己荐功,唐成想了想后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陶使君这些人感激他或许是有的,但这绝非荐功的主要原因,毕竟大家干的是同一件事,荐举别人的功劳越多,无形中也就等于遮蔽或者是分了自己的功劳。仔细想想,这些人之所以如此,更多的原因只怕还在他这个“观察使亲信”的身份上。
毕竟是于东军将他一手擢拔到观察使衙门并负责此事的,如今为他荐功,岂非就是在赞观察使本人慧眼识珠?只从此时于东军脸上的笑容来看,陶使君等人这招隔山打牛的拍马功夫实是效果显著。
衙门里历来都是捧红踩黑,不同的是以前的唐成多半扮演的是被踩的黑角色,这回可算是靠着于东军“红”了一把。由此想来,要想混衙门,能力倒还在其次,跟没跟对人那可真是太重要了。
心下想着,唐成手中已将那定稿送到了于东军公案前,“大人,这是属下等就本司职责拟定的一个章程定稿,请大人审阅”。
于东军接过后随意的扫了两眼,“噢”,看出点儿意思的于东军将定稿摊放在公案上后,也不再看唐成,就此仔细的看了起来。
唐成见状,笑笑后也没再说话,接过杂役奉上的茶水静静的呷着等候。
良久良久,约莫着足有三柱香功夫后,于东军抬起头来,“嗯,不错,这个章程写的有见地,不仅操作明细,尤其是前面那一部分关乎于田亩价值的预估品评不仅对于本道,对于工部、户部,对于朝廷也大有意义”。
言至于此,于东军无奈的一笑叹道:“说起来工部与户部就是一对儿天生的冤家,修路架桥,户部拨付的钱粮从来都是不够,这就少不得年年扯年年要。现在想来,工部竟是有些手握宝山不知其用了。唐成,就凭你这份章程便是大功一件,异日到工部后必能得诸同僚青眼相待”。
听着于东军的话,唐成心底只有苦笑,他还真是一点山南东道观察使的觉悟都没有,不管是从心态上还是话语里还都是以工部官员自居。更要命的是他看待自己的眼光也是如此,天地良心,唐成可从没想过将来要到工部的。
想是这么想,唐成嘴上自然不能说,见于东军此时心情正好,他遂借机将另一件事说了出来,“大人,属下下月里想在道城宴请一批客人,恭请大人光临”。
“宴客,什么客人?”于东军饶有兴趣的问道。
“便是本道各州的大商贾”。
“宴请商贾?”闻言,于东军一愣之后,沉吟着没说话。
见他如此,唐成心里有些发急,这可是他为新园子准备的开业第一宴,正是要借着这些富豪及观察使大人的名头为新园子造势,使之能够一夜之间名闻山南的,在这个宣传里,最有噱头也最有吸引力的就是观察使大人亲临,他这要是不去了算怎么个事儿?
唐成也知道他沉吟的原因,彼时商贾的身份实在是低,而身为山南东道第一人,于东军的身份又太敏感。还有一点就是,同样作为科举出身的读书人,只怕他心里也未尝没有如其他读书人一样的对“逐利之徒”的鄙薄。
“说起来本道路网若能建成,这些各州的大商贾居功至伟”,心里猜度着于东军的想法,唐成嘴上可没闲着,“再则本司若想更好的办差,也全得仰仗这些地方豪商的慷慨解囊,还请大人三思”。
闻言,于东军又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唐成,再低头看看公案上放着的章程定稿,“好吧,那本使应下了”。
见他答应,唐成心下大喜,还好这观察使是不太看重官场规矩的于东军,要是换上老孙,老姚等人,即便他说破大天去,也别想请得动人。当下唐成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辞而去。
见唐成走的那么快,一副生怕自己会变卦的样子,于东军忍不住一笑。
笑过之后,于东军随即吩咐叫人将唐成送来的章程即刻誊抄后报送帝都皇城工部。
从于东军的公事房里出来,唐成瞅瞅天时,也就没再回公事房,而是径直出了衙门往住处而去。
张子川当日来时虽帮他瞅好了宅子,但唐成却没买,眼下用钱的地方多,先紧着园子里是正经;加之他也实在没时间收拾新宅,除此之外,唐成心里还有一个隐隐的感觉,他总觉着自己在道城里待不了多少时候,这种感觉毫无来由,却又如此清晰。因着这些缘故,唐成就依旧住在那家客栈,反正现下这住客栈的钱是由观察使衙门开支。
这些日子唐成一直忙活,今个儿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他原存着想给自己放放假的心思提前回来的,不料刚一进客栈,便见来福迎了上来。
来福就是被唐成谴着跟关关一起去扬州的,只不过他负责的是其它一些精美器物的采买,个多月跑下来,来福脸上也满是仆仆风尘。
“噢,来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关关可也一并回来了?”
“上午到的,关关姑娘也一并回来了,现在正随张四爷带那些乐工及姑娘们在新园子里安置。大官人交代采买的那些东西也一并送过去了”,行礼过后的来福边说,边自袖中取出了几页纸张,“大官人,这是此次采买的清单及账目,都是各家店里大先生们当场写下的”。
唐成接过清单翻着看了看,“嗯,这新园子的确是烧钱哪”,笑着说完这句后,他将单子又递还给了来福,“回头你把这个交给关关,也好做账”。
“是”,来福收好清单后,又自袖中去除了一封信笺,“小的遵大官人的吩咐给郑市舶使送了信,这是郑大人的回书”。
其实不用来福说,唐成只看信笺上那一笔簪花小楷,便知此信乃是出自郑凌意之手。
将郑凌意的信笺收入袖中,唐成点点头道:“来福你也累了,先去歇歇脚,容我梳洗过后,咱们去园子看看”。
回到房中后,唐成拆开封皮,郑凌意那一笔漂亮的簪花小楷顿时显露出来。
这封书信里的内容跟以前也并无什么不同,只是在信的末尾处却录有几句诗作,唐成边看,口中已是轻声的吟诵了出来: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吟完之后,唐成久久沉默无言,最终将信笺重新收回袖中时,满腔的思绪尽化为一声长叹。
……
随后的日子唐成更忙了,不过忙的却不是公事,而是他的这个新园子,新园子的布置,人员的安置,歌舞曲目的选定,编排及给各位商贾们发请柬等等等等,其间少不得还要到观察使衙门及道学里点卯,昏天黑地的又忙了二十多天之后,终于在请柬约定开宴日期的前两天,整个园子正式准备就绪。
至此,唐成耗费了巨大钱财及心血的新园子就要正式开张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插曲无处不在
与唐成新园子一墙之隔的月明楼内,柳林坊最大的五家青楼老板齐聚于此,此时,这些人俱都静默无声的看着坐在中间的那个胖子。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胖子说话,这几人中有人忍不住了,“岳哥,那边儿眼瞅着就要开张了,你倒是拿个主意呀”。
他这一开口,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就是,岳老大,到底怎么办,你得拿个章程出来。那‘大雅至正’园可不是其他那些用不着搭理的小园子,它又占着那么个地方,这一开起来,受冲击的肯定就是咱们”。
“是啊,听说大雅至正园从姑娘到乐工,再到鸨姐儿都是从扬州请来的,甚至就连里面的器具都是从扬州买来的,岳哥,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他们瞅的就是道城里的有钱主儿,咱这柳林坊其他那些楼也就罢了,反正这些个客人也轮不着他们,可我们不成啊!去他那儿的多了,到咱这儿的就少了,这还就是明火执仗的从咱们嘴里抢食儿吃”。
“吆喝什么!”听岳胖子开了口,其他人俱都自觉的停了嘴,“大雅至正园,这名字到底什么个意思,听着可不像是烟花勾栏这一行”。
“标新立异罢了,要不然他买那么多姑娘干嘛?还有乐工,对了,那些个鸨姐,她们要不干这个,还会干啥,还能干啥?岳哥,你可别被这名儿给骗了”。
“嗯,说的倒也在理”,岳胖子点了点头,“但既然是勾栏,那为什么不入柳林坊?大雅至正园的老板又是谁?敢冒然插脚到这一行里,一下子又能砸下这么多钱来,岂是个没来历的?这些你们可都清楚?”
言至此处,岳胖子顿了顿后,将那几个老板环视着扫了一圈,“噢,不清楚!不清楚就瞎咋呼个啥?”
他这一说,那几人却是蔫巴了,见状,岳胖子刻意的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又道:“大雅至正园明面上是一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