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一听说穆凌落回来了,她立刻就匆匆赶来了。
“阿落,怎么样了?小世子可有消息?”
穆凌落面色微微一僵,摇了摇头,“没有。”
“怎么回事?”穆婵娟担忧地蹙眉,她实在是担心宿楚慕,而今外面寒风肆虐,他一个小孩子被人偷走了,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章程。
“这连翘往日里你待她也不薄,怎生此时却做起这等偷鸡摸狗,背信弃义地叛主行为了?”
穆婵娟原本对跟在穆凌落身边,沉稳的连翘那是极有好感,实在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些事儿来。
她虽没有生孩子,但却也是有过孩子的。
故而,自然也是能够理解此刻穆凌落的心情的。
穆凌落勉强扯了扯唇角,“姐姐,我今天真的有些累,这事改日里,我们再说吧!”
“那你先休息,是我的不是,竟还拦着你说了这般多。”
穆婵娟见穆凌落面色极为不好,也不好多说,忙嘱咐了她几句注意身体的话,这才离开了。
宿梓墨已去沐浴更衣了,穆凌落则是换了身衣服,又简单洗漱了一遍,这才回了主卧歇息。
她怀里拢着个温热的汤婆子,斜靠着床榻,头发披散,整个人显出了几分落寞来。
“王妃,今天敏王府那边来人了,因着您久久未归,就先回去了。似乎是敏王妃的身体出了些问题,所以没有多留!”碧落低声禀报道。
“冬日里,外祖母年岁大了,身体难免大不如前。你给那边送些补药过去,然后就跟他们说,我这边不必担心。”穆凌落回道。
而今,谁也不能帮上忙了!
何必让他们跟着忧心呢?
碧落福了福身,道了声是,便被穆凌落谴了出去。
宿梓墨今天倒是没有多处理庶务,而是早早地回了房,便见穆凌落一个人缩在了床头,整个人显得很沉静,烛光照在她的眉宇间,笼罩着薄薄的一层雾霭和忧愁。
宿梓墨知道,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他迈步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哪怕怀里拢着汤婆子,但她的手却依旧冰冷。
他给她捂了捂手,“想什么?”
穆凌落垂着眸子,望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掌,手掌宽大,手指更是根根修长,慢慢道,“今天,秋晚烟告诉我,国师他带着人似乎往南面去了。还记得之前黎叔提过的地方吗?朝月阁,它就坐落在南召。而南召虽是小国,但因地势艰难,却愣是能够坚持多年,哪怕周边多国围困,它却依旧安全如故,丝毫没有被吞并。”
第1593章 南召地图()
青宋地处北面,与东月西凉本就是并立的大国。
南召与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弹丸之地,而南召旁边更有强国北辰虎视眈眈,可饶是如此,南召却能百年屹立不倒,实是让人觉得惊奇。
这看着正常,其实却是最不正常的。
穆凌落不由想起了之前黎叔提过的朝月阁,说得其很是神乎其神,就是国师倾染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都是出自其中,可见其的强大。
难道,还真是朝月阁凭一阁之力,而保全了南召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目前穆凌落所能想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时间紧迫,我知道,如今朝内外局势紧张,你也不能丢下母后和楚彦他们,他们都很需要你。但是……”
“我也舍不得我的慕儿,我想去找他。”
她知道,此时不是她能够任性的时候,朝廷也好,皇后也好,大家都是需要他的,他不仅仅是她的丈夫,还是这个青宋的宸王爷。
但是,同样的,她的孩子,却也只有她这个母亲。
“我明天想去见一见黎叔。”
宿梓墨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淡淡道:“我陪你一道去。”
穆凌落一愣,她知道,他这话说的是,他会陪她一起去找宿楚慕。
“可是……”
宿梓墨见她手暖得差不多了,就把她揽上了床,给她盖好了被褥,“没有但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穆凌落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就躺在了床上,耳边是宿梓墨低沉的声音:“等我处理完,很快就会陪你去。南召虽是小国,却很危险,你不能一个人去的。”
他根本不会放心让她去。
若是因为一个孩子,让穆凌落丧了命,这是他绝对不会准许的事情!
他素来把穆凌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何况只是个孩子,不然,他当初也不会说出,若是穆凌落不醒,他就要拿宿楚慕的命来赔的话!
穆凌落还待再说,就被宿梓墨捂住了唇角,“先休息,我有点累。”
穆凌落注意到他眼下的青影,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歇息过了,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累很多的。
她只能点了点头,窝在了他的怀里,低低地应了声。
虽然如此说,但是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睡梦里,更是噩梦连连。
一会儿是宿楚慕撕心裂肺地哭喊,一会儿是国师倾染拎着孩子血祭的画面,她拼命地想要靠近,却根本无果。
她急得眼角都是泪,恍然醒来,就看到宿梓墨正摇着自己,强迫她醒来。
“阿落,怎生哭了?可是做了噩梦?”
穆凌落忍不住抬手抱住了他,声音沙哑道:“阿墨,阿墨,一定要救救阿慕,他在哭,他一直都在哭,我怕……”
她真的好怕,就生怕时间赶不及,到时候宿楚慕出事了,她可怎生是好?
宿梓墨拥住了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地拍了拍她,目光深邃,“嗯,阿慕会没事的。”
穆凌落见外面的窗棂已经透了些许光芒进来,已然是天明时分了,她忙起来道:“我想去见见黎叔。我想去问问他,这其中的具体情况……”
她现在应无计可施了,自然只能尽可能地收集到一些信息。
“我陪你一道!”宿梓墨顿了顿,慢慢道。
“不用,你不是要去宫里吗?现在,母后和彦儿他们,也很需要你。无论你是不是跟我一起去寻慕儿,你至少也给母后她们通知一声,也免得她们担心。”穆凌落说道。
宿梓墨想要拒绝,奈何穆凌落并不应。
现在本就是非常时刻,太子倒了,朝堂里动荡不已,宿梓墨若是想护住皇后她们,现在根本就不能离开。
最后,宿梓墨依旧是按照往日里般去上朝,穆凌落则是叫人收拾了一番,亲自去见黎叔了。
黎叔依旧住在当初国师倾染住的那座破落院子里,哪怕是冬日里,这座宅院里的格桑花却还开得很是艳丽,伏在白岑岑的雪上,显得格外的娇艳美丽。
开门的依旧是黎叔,他比起之前穆凌落所见,变得更加的苍老了。
“王妃来了,请进!”黎叔驼着背,让了开来。
穆凌落缓缓踏进了院子,这座院子失了主人,显得格外的寂寥,就是角落里的皑皑白雪都透着一股子的孤寂来。
屋子里没有燃火盆,显得格外的冷寂。
“黎叔,您应该知道,我是来寻您做什么的。”穆凌落慢慢道,“想必您也知道了,国师他带走了我的孩子。您曾经和我说过,逆天改命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可是,我的孩子并不应该去承受这个。”
“如您所说,国师大人,他现在恐怕已经是疯魔了。”穆凌落说着,转向了黎叔,“我希望您能给我绘制去南召朝月阁的地图!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黎叔抬手捂住了嘴,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咳得喉咙里都是一片血腥味,他又给吞咽了回去,这才回道:“我知道,你总是会来问我的。”
说完,他就用颤颤巍巍的手去怀里掏出了一块发黄的羊皮纸来,摊开到穆凌落的跟前,“这就是地图。朝月阁地处南召深处,一般人是极难寻到的,这图上也只有个大概的位置,具体的,还得你到时候自己去探寻摸索了。”
穆凌落接过羊皮纸仔细地查看,“此地过去,多久才能到?”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得小月余了。”黎叔回道,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知道,你想尽快赶到,但而今大雪封路,怕是时间还得有所延长。倾染一定会回去朝月,他要做成这些,不仅仅是需要灵兽血,麒麟玉和童子血祭,还需要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
黎叔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但我知道其中有一样,那便是朝月珠,那是朝月阁的阁主才能持有的灵珠,旁人是动不得的,是朝月阁的宝物。所以,没有那么轻松的,你们还有些许时间做准备。”
第1594章 是何人害我儿!()
这个冬天比起过往的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寒冷刺骨,那雪飘飘扬扬的,似是要把几年累积的雪都给下尽了。
皇后的头上已经取了凤冠,身穿缟素,但她的脸色却比之那素衣还要苍白。
身后的女官给她披上了披风,低低道:“娘娘,您得保重身体。若是您有个万一,太子殿下在天之灵,也会不安心的。”
“而且,”她小心地给皇后把披风系好,给她抚平,“现在宫内外都不太平,太子妃和两位皇孙可都得靠您护着了,您可是万万不能倒下的。”
皇后攥紧了身侧的手,缓缓的呼了口冷气出来,“嗯,是啊,你说得没错。现在这样,哀家总归是得立起来的……”
她若是还自怨自艾,还立不起来,其他人可如何是好?
而今,皇上那边的情况且不论,单是太子妃一家,还有前朝苦苦支撑的宿梓墨,这些都在在让她不能松懈。
其实,说到底,皇后还是有些怨宿心临的。
这人都是有亲近远疏的,她初始是为宿心临叹息的,可知道自家英武的儿子宿玄傲,却因着他而死后,她终于是坐不住了的。
那是她怀胎十月所生,是她一把手带起来的,自然不是宿心临能够比的。
若是此时宿心临没死,恐怕皇后都能恨恨地一刀子捅死他的!
“宫外传来了消息,宸王殿下府中的小世子失踪了。”女官俯身道。
“什么?”皇后闻言,不由大惊。“怎么回事?”
且不论宿梓墨是她现在仅有的依靠,单就是穆凌落,那却是她自己的亲侄女,之前本就是受了牵连,命在旦夕。
好在,宿梓墨给她报了仇,那柳家的余孽都叫他给连根拔起了。
眼见着穆凌落也醒了,这一家三口也团圆了,这也算是在这场谋逆过后,多少户都落得悲情的场面后,唯一的安慰了。
但是,这还没好上两天,孩子竟然就失踪了!?
这如何叫皇后不惊诧,不震惊,不难过的。
“据打探的消息是被王妃娘娘身边的大丫鬟给偷走的,现在还没得到具体消息。”女官把打探来的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不过,王爷今儿个叫人给送了消息来,让您不必忧心。他自有主张!”
皇后只觉得头都有些发昏了,她抬手按住了额角,旁边的女官见此,眼疾手快地把人给扶住,“娘娘,您别担心,保重凤体要紧!”
皇后咬紧了牙关,从齿缝里吐出一句,“我宿家是造了什么孽,竟是接二连三地遭此重创,上天不开眼,竟是这般害人!”
顿了顿,她抿唇道,“把太子妃给迎到宫里来吧!东宫住的距离到底有些远了,这阵子住在哀家这边,就当是陪陪哀家。”
她而今也只能把在意的人给拘在身边,自行看顾了。
而太子妃自从太子去世后,就闭了东宫的门,从此不在外行走,整个人沉寂地带着孩子。而宿楚彦也一改往日里的调皮捣蛋,端起了大人的派头,照顾太子妃和小弟弟。
皇后见了两次,每每看着与宿玄傲小时候如出一辙的宿楚彦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次次都得落下两回泪来。
而太子妃也是知道她的难过,往日里也不怎么叫宿楚彦特地往她跟前来,只每日里来请个安。
其实,太子去世后,最难过的,最难以接受的怕就是皇后了,但她却生生地压下了心中的悲痛,挺直了背脊,给他们撑腰。所以,每每里见了,太子妃都觉得格外的愧疚。
女官躬身应下,就去传旨了。
太子妃而今虽是住在东宫,但她却也知道,这东宫怕是也住不长了。
宿玄傲已经死了,那就是没有太子了,而一旦德文帝立下了新太子,这东宫就该属于新太子的了。
那到时候,这东宫自然也就不属于她们了,再也不是她们的家了。
现在听到了皇后的旨意,她心中感激她对自己的维护的同时,又觉得感伤。
之前宿玄傲在的时候,她总觉得倍有安全感,哪怕他纳了不少妻妾,可他对她向来极好。所以,那时候就感觉,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会给她们顶着的。
东宫里的妾室夫人们都各自守在自己的院落里,她们就是成心想闹,但是现在连当家做主的太子都没了,那太子妃就是最大的了,那些之前想动些歪脑筋的,此时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不过,太子妃也是不敢把两个孩子假他人之手的,每日里也都是自己和心腹看着的。而今整个东宫都显得格外的萧条起来,再也不复以往的热闹繁华了。
太子妃得了旨意,也便让人收拾东西,至于那几个妾室,她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去应付她们了。
******
凤栖宫。
宿梓墨来给皇后请安,先是说了一番最近朝里的情况,这才开始说起最近的猜测。
“母后,我怀疑皇兄之死,并不是宿心临所为。”
“什么?”皇后吃惊。
宿梓墨颔首,道:“我最近追查了当初闯入宫里的那批叛乱士兵,却发现他们并不属于宿心临麾下。”
“他们身手很利落,不然凭借皇兄宫里的护卫,不该挡不住这些士兵的。很显然,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刺客,而且很可能是死士,当初他们特地趁乱进宫,怕是就是想借着宿心临的势,铲除多余的势力。宿心临当初恐怕也是知道,他成功的几率是对半分的,而且以他的性情,他当时怕是最多就是囚禁皇兄,而不是下死手的。”
宿心临这般做,一来是因着皇后,二来则是自己的野心。
他若是还想皇后待他如前,那他就就不该对身为皇后亲子的太子下手的。
宿梓墨细细地分析道。
这也是他最近频繁调查出来的结果。
皇后闻言,当下目眦欲裂,身体颤了颤,暗暗咬牙,“那到底是何人?是何人,是何人竟这般害我儿!!”
宿梓墨抿了抿薄唇,摇了摇头,“做得很干净,查不清楚。但是,儿臣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第1608章 秋晚烟死()
夜色沉沉。
整个清净女庵都显得格外的寂静。
但是,后院厢房却并不如人所见的安静,灯火通明,更隐有担忧的啜泣之声传来。
秋晚烟整个人都是惨白的,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身侧放着一个包好的襁褓,里面是沉沉睡去的婴儿。
“烟儿,你要好好活下来,你还有孩子,这可是你拼死生下的,你难道不想看她长大,不想见她嫁人吗?”
秋晚晴急声道。
旁边的秋母更是哭得一塌糊涂,而秋父也是脸色苍白,哪怕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叫人难受的。
“还有父亲母亲,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劝我的吗?”秋晚晴说道,“现在你也要让他们再担心,早早失去女儿吗?阿烟,你要活下来!”
秋晚烟眼角蜿蜒出清澈的泪水,唇角抖动,“我也想的”她的视线落在身侧的襁褓上,“我也想的啊”
她也想陪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想看她红妆加身
可是,人生从来都充满了变数。
她抬手轻轻的摸着孩子柔嫩的脸颊,柔软得很,让人不敢用力,她还那么小,那么软可却出生父母就不会在她身边陪着她。
虽然知道自己的家人不会亏待了她,可她却还是舍不得的。
她眼底的泪意更甚,低低的,低低的道:“她的名字叫迟悦是她爹给她取的。我们都希望她能够一辈子都幸福快乐,健康成长的哪怕我们不能陪在她身边也希望她能笑口常开”
迟悦
迟到的喜悦
是当初宿心临亲口所取,是对皇后误会解开后,迟来的喜悦;也是对不能看到孩子出生的遗憾,觉得那是迟来的快乐
宿心临的一生都带着遗憾,所以便留下了这个名字,却何尝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能够与他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秋晚烟闭了闭眼,慢慢道:“娘没什么可以留给你的,就给你取个乳名,叫做笑笑。爱笑的女孩子,运气也好,命运也罢,都不会太糟糕的。”
秋晚烟只盼着自己没有得到过的,都能让自己的女儿得偿所愿
爱而不得也罢,厮守不成也是,不能尽孝也有此生遗憾太多了。
说着,她转向秋父秋母,眼眶通红,“爹,娘,是阿烟太任性,让你们年老还遭受此等灾祸,阿烟今后怕是不能陪着你们了,不能在你们膝下尽孝,生养之恩,阿烟此生都无法回报,只盼来世能结草相还,请你们原谅阿烟”
说着,她就觉得一股虚弱感扑面而来,睡意更是重重叠叠,眼前也是阵阵发黑。
虽然穆凌落留下了救命药,但奈何效果也就如此,总是不能起死回生的。
秋晚烟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大限将至,浑身也是阵阵发寒。
秋母握紧了她的手,未语泪先流,“我的烟儿”
“今后,今后还要麻烦你们照顾迟悦实是不孝至极”
秋晚烟自己生了孩子才觉得当母之心,现在也能理解了父母的想法,更能理解穆凌落当初气愤急迫的心情。
可却越是明白,心里越是愧疚。
她甚至无法想象,当初穆凌落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她周旋,甚至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压抑下焦灼给她接生。
那是多大的恩情!
重得让秋晚烟都觉得心口沉甸甸的,她此生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当少女的傲气退去后,蜕变成人母后,才能明白很多的事情。
她不舍的望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