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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德文帝闻言,许久之后,却突然缓缓地抚掌,掌声在这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刺儿。
随后,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好,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真是令朕终生难忘!”
敬王弯了弯唇角,看向一侧的宿梓墨,“你看,六弟,父皇都是满意的。你还是快些收起你的利刃吧!这使者们还在呢,你却带刀入殿,拔刀相向,这是对父皇的不敬!”
宿梓墨冷冷地觑了他一眼,慢慢收起了长剑。
长剑入鞘,发出冷寒刺骨的声音,敬王的唇角却越发弯了两分。
塞米雅也是松了口气,跪倒在地,叩首道,“多谢陛下的赞赏厚爱,塞米雅的荣幸。”
等跪下后,她才发现,她后背其实已经汗湿了一片。
德文帝并没有罚塞米雅,相反,他还奖赏了她些礼物,这反常的举动,倒是令人侧目。
宿梓墨实在不想待下去了,干脆地告辞了。
德文帝惯来对他不在意,也不曾出手挽留,相反,他还留了这位南召圣女在宫里歇息。
这般的命令,实在是容不得人多想。
毕竟,刻意地留下塞米雅在宫里,这后宫里的男人可只有皇上一人。
实在容不得人不浮想联翩。
散了宴席时,傅丞相就碰到好几个同僚气呼呼地和他大吐苦水。
“皇上这莫不是疯了吗?要知道,那可是南蛮的妖女,那些南蛮子可都是玩虫子的,皇上竟然公然留下来。当年一个紫妃娘娘还不够吗?”
“慎言。”傅丞相皱眉提醒。
另外一个臣子接口道,“而今宫中皇子稀少,余下的也不过是敬王和宸王殿下了。皇上更没有册立太子的打算,莫不是而今皇上还想再”
毕竟敬王闲云野鹤,没有展现过真才实学,在皇子里实在是太过中庸了。
而宸王宿梓墨倒是出色,可却一直不得德文帝的欢喜,他身份也尴尬得很,更是难以荣登大宝。
“我这得了个小道消息,是关于那位宸王殿下的,据说这位宸王殿下的身份极其的离奇,可不仅仅是东月人那么简单。”说着,那人偷偷看了眼傅丞相,“丞相大人,您儿子和宸王殿下走得格外的近,您又历经两朝,肯定知道的”
“我不知道。”傅丞相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圣心叵测,容不得我们做臣子的猜测。各位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完,他一甩袖子,便转身先行离去了。
而宿梓墨并没有即刻就回府,他先去的吊唁黎叔了。
穆凌落一天没走,此时看到他满身酒气的来,给他准备了香烛,等到他祭拜完,走到她跟前来,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她不由蹙了蹙眉头。
宿梓墨眉眼微垂,“对不住,今天来得及,没换了衣裳。”
穆凌落摇了摇头,握住了他伸来的手,冰凉如水,“怎生这般冷?喏,先暖暖手。”说着,她就把一直抱着的手炉子塞给了宿梓墨。
手炉子是她经常用的,上面裹着毛边边的,落在五大三粗的宿梓墨手里,倒是显得格外的精致小巧。
第1644章 看您舍得不?()
宿梓墨拨弄着手心里的手炉子,手炉子是很暖和,但可能是刚从穆凌落的手里到他这,摸着的时候还有她的气息。
他原本还有些冷硬的面部线条,突然就柔和了下来。
等手暖得差不多了,他就握住了穆凌落的手,把那手炉子塞到她手里,“我不冷的,你抱着。”
他知道,自从生了孩子后,穆凌落的体质就大不如前了,本来以前她就怕冷,现在更是手炉子离不得。
对于这件事,宿梓墨一直都很是愧疚的。
他低首,给穆凌落把衣领整了整,“阿落,你也守了一天了,我们回家吧!”
黎叔的灵堂有人看着,他们也没有多留,便一起回了府中。
因着在宴席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宿梓墨回了府中,便又重新吃了些东西。
厨房里还有温着的饭菜,穆凌落今天也没吃什么,便陪着他一道吃了些。
只是,待得看到那送上来的鸡肉时,她不由捂住了嘴。
“怎么了?”
宿梓墨见此,忙停下了筷子,“可是哪儿不舒服?”
穆凌落只觉得一股子呕意扑面而来,看到那鸡肉她觉得心里躁动得难受,她摆了摆手,“没事,只是有些想吐。”
“吐?”宿梓墨一怔,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莫不是”
话音未落,他却是先停顿了下来。
而穆凌落似乎也想到了那个可能,苦涩地摇了摇头,“不是的”
她怎么可能会再怀孕?
只是,提到这个话题,难免就显得沉重了。
两人顿时也没了吃饭的心情了,只让人进来收拾了东西下去,两人简单的洗漱了后,便躺到床上歇息了。
“今天怎么样了?”穆凌落哪怕是喝了热水,也是难受得紧,此时便挨着宿梓墨睡下了,被他给圈在了怀里。
宿梓墨干脆把宴席上发生的事说了遍,“那圣女怕是有问题。母后对她很是忌惮,父皇对她的态度,也很是奇怪。”
穆凌落拿脸贴着他的颈侧,“母后总是为了咱们好的,父皇的心思难测,咱们也是猜不着的。不过,母后对朝月阁闭口不谈,而且听你所言,似有惊恐,恐怕”
宿梓墨抬手摁住了她的脑袋,脸颊贴着她的头顶,缓缓的接口道,“恐怕是和我母妃有关吧!”
他也不是傻子,随便一推测,大概也是能猜到的。
穆凌落低声道,“那,我明日去宫里给母后请个安吧!我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皇后不肯让宿梓墨难过,却也不会刻意地瞒着她的。
宿梓墨也没拒绝,他只低低道:“阿落,睡吧!”
只是,此时相依相偎的两人,倒是不曾料到,明天便是天翻地覆的一天了。
而此时,宫里,灯火通明的宫殿里。
德文帝端坐在上首,冷冷淡淡地觑了眼下面的塞米雅,“现在没人了,你总是可以说了,你此次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塞米雅早已换下了那身舞衣,但却依旧遮掩不住她妖娆的身姿,她却丝毫没有受到德文帝的影响,娇媚地扬眉,笑了起来,“青宋陛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德文帝骤然站起,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扯开了她衣领,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上面刻着一道弯弯的明月。
“啧,便是这明月也刻得格外得细致。你以为,这能诓骗得了朕?你根本就不是南召的圣女。朝月阁的圣女从来不能单独离开南召半步,出门必然有护法相随,呵,说是相随,其实也不过监视。而南召,可从不会出现你这样姿态的圣女。”德文帝冷笑。
“朝月阁不过是蛮夷之地的小党派,但却格外的有规矩。他们选择圣女必然是自小就调教的,绝不会是你这种半吊子。你莫不是当朕真老了吗?”
塞米雅被他松开的动作弄得一个踉跄,她却丝毫都不在意敞开的领口,轻轻笑道,“皇上对我教倒是格外的了解。想来,是拖了贵妃娘娘的福了!”
德文帝听到塞米雅提起紫妃,面色顿时一沉,一把揪住了她,“闭嘴。你们这个恶心的朝月阁,恶心的教派,早晚有一天,朕会扫平你们,让这天下谈朝月色变。”
“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那个故事?”
德文帝心中充满了疑惑。
今夜塞米雅跳的那个舞蹈,特地用的魔音幻铃,旁人可能只能看出几分旖旎缱绻,他却是知道这是由他和紫妃当年的初遇所编织的舞,他陷入的幻境里,便是看到了紫妃言笑晏晏地朝他招手。
塞米雅丝毫都不生气,“陛下英明神武,如何猜不到我是谁?当初,不就是您特地放了我家主人走的吗?”
德文帝一怔,咬牙道,“倾染?”
“是了,我的主子就是敝国的国师,倾染大人。您特得放了他,让他带走了您的皇孙,可真是舍得啊!”塞米雅叹息道,“陛下果然是心怀天下的人,为了大我舍弃小我的。”
没错,当初国师倾染能够那般轻易地逃过,可不仅仅只是靠着宿心临的叛乱造成的混乱,而是他早就与德文帝有了约定。
他是德文帝放走的。
只是,他没想到,倾染竟然会掳走宿梓墨和穆凌落的孩子。
可便如此,他也把宿梓墨和穆凌落先行困在了京城里,给国师倾染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他如何让你来的?”德文帝松开了她,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主子让我来问陛下拿一样东西。”塞米雅回道。
“哦?”德文帝示意她继续。
“护心莲。可惜,我如今寻了半天,却发现其落到了宸王殿下的手里。宸王府可说是铜墙铁壁,我是无论如何也讨不到的。”顿了顿,塞米雅媚眼流转,“想必,还是得由陛下开口了。”
“呵,倾染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许给朕的事一件都没办成。竟然还想着讨东西!”德文帝冷冷地笑道,“怎么,如今还想打朕儿子的主意吗?”
“就看陛下舍得不舍得。而且,这还不是为了陛下您自己吗?”塞米雅温声道。
第1645章 假传号令()
翌日。
宿梓墨早早地去上了早朝,穆凌落倒是一个人睡到天亮才醒,然后才慢慢吞吞地起床,换上了宫装,去宫里给皇后请安。
她去请安的时候,倒是刚巧也碰上了太子妃。
太子妃见了她要行礼,忙把她给扶了起来,“都是自家人,还这般生疏作甚?我都已经不是太子妃了,下次见了我,不许再这样了。”顿了顿,她转向皇后,笑道,“许久不曾见阿落了,我也是怪想的。”
几人绝口不提伤心事的,也没提穆凌落看着瘦了不少。
只是,太子妃见了,到底是自己心疼的。
“皇嫂怎生一个人过来,两位侄儿呢?”穆凌落笑了笑,也顺着太子妃的力道,在她身侧坐下。
“彦儿去上学堂了,余下两个在偏殿里睡觉呢!这两个是能睡的,若是吵醒了,是得不依不挠的,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想来是像了殿下的!”说起宿玄傲,而今的太子妃也不会如从前一般,一说便是热泪盈眶的,而是能够平静地谈起了。
过去的事情便是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她现在没了丈夫,可却还有三个孩子,总是得立起来,护着他们成长的。
而皇后年岁渐长,她总是不能自己总沉浸在痛苦里,让皇后护着她们的!
她总是得替宿玄傲多照看皇后,才是正理的。
皇后颔首,笑道:“是了,以前傲儿的确挺闹腾的,而且颇有些小脾气。每日里,睡不饱得哭,吃不好得哭,比起这个,倒是阿墨那时候更好养一些的。”
这说起养孩子,三个人都是格外有经验的,所以也能多说上两句话的。
只是,太子妃还要看顾孩子,眼见着时候不早了,两个双胞胎得醒了,她总是不能多留的,连忙起身告辞了。
待得太子妃走了,皇后啜了口茶水,看向坐在她下首的穆凌落,低声叹道,“我就知道,昨日里阿墨没问到,你便是要来的。”
“母后料事如神啊!”穆凌落笑道。
“你甭跟我贫嘴,我不说,也是为了你们好的。”皇后摇了摇头,“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有些事,不提最好的,就随着时光风化。”
“我们都知道,母后您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我们总该知晓,曾经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吧?我们并不想被蒙在鼓里,被掩护在您的羽翼之下,我们也想,成为能够给您遮风挡雨的人。”穆凌落低声道。“阿墨不愿让您为难,可是,我也不愿看到阿墨禹禹独行,摸索前进的。”
皇后闻言,抿了抿唇,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南召,南召你可知道,阿墨的母妃,紫妃就是南召朝月阁的圣女。”
而此时,前朝之上,德文帝骤然提出,要让宸王宿梓墨掌管兵部的消息。
这很明显,就是要提拔宿梓墨之意了。
而宿梓墨日益壮大,眼见着再这么下去,怕是太子之位,早晚都是他的了。
顿时,立刻就有大臣站出来劝诫了。
而这用的理由,便是宿梓墨的身世。
“故而,微臣以为,宸王殿下固然才华横溢,但是他的母妃出身南召,而且他对南召了若指掌,恐是长此以往,便对咱们青宋有碍!”
“再来,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能不立太子。还请皇上三思后行!”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他这话明晃晃的是说宿梓墨恐怕是有通敌叛国之嫌。
与其壮大他的力量,倒不如德文帝早早立下太子,也好安了大臣们的心。
傅丞相闻言,不由蹙了蹙眉头,微微抬眸,果然就见上首的德文帝脸色很是难看。
“张世来,谁告诉你,宸王的血脉来自南召的?”德文帝最是忌讳这句话,何况而今南召使者还在京城,却有人敢质疑宿梓墨的身份了。
张世来一怔,见得德文帝似是恼了,他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微臣不过是,不过是道听途说的。”
“道听途说,哪儿来的道听途说,朕怎么没听说过?你倒是给朕道听途说下!”德文帝心中恼怒,连声音都大了起来。
天子一怒,整个朝堂上下都陷入了一片冷寂之中。
张世来此刻才反应出来,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他忙跪了下来,拼命磕头道,“陛下,微臣,微臣不过是为了咱们泱泱青宋的江山社稷着想啊!咱们的江山可不能让个外来的血脉给侵占了啊!那可是祖宗们时代打下来的基业啊!”
“微臣也不过是偶尔请了个退休的嬷嬷,听其说起了宸王的过往,微臣真的没有旁的意思的啊!”
“呵呵,这是朕的江山基业。还有,宸王是朕的儿子,他的身上流着的便是朕的血脉!张世来,你这爪子伸得可够长,今后是不是连朕的决策,你也还要插上两脚的啊!”德文帝闻言,越发的恼火了。
“是也不是!?”
傅丞相见此,不由微微的闭了闭眼。
而张世来简直是被吓住了,他忙焦灼道,“不不不,不是的,微臣怎么敢,微臣”
德文帝懒得理会他,只冷声道,“这是朕的决定,容不得你们来置喙!宸王,还不谢恩!”
宿梓墨皱了皱眉头,微微地倾身,拱手道,“多谢父皇!”
敬王闻言,微微地斜睨了眼地上的张世来,薄唇稍稍抿了抿。
啧,真是没用!
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也不知道他如何坐到今天的位置的!
不过,好在目的是达到了。
等到下了朝,宿梓墨顺道去给皇后请安,他原本还以为能够碰到同样在此的穆凌落,结果却是扑了个空。
皇后也有些惊讶,“阿墨,你怎生过来了?你方才不是喊人来请阿落过去了吗?”
“我?”宿梓墨一愣。
“是了,宫侍来传,你在前殿有事,让阿落去前殿寻你的。难道”皇后不由一惊,“不是你,却是谁?”
而今宫里还有谁敢假传命令,特地招了宸王妃去?
宿梓墨眉头一蹙,皇后却也是坐不住了,连忙让人去寻。
第1646章 阿落失踪()
其实,皇后第一想法是最近后宫新起来的两个嫔妃,但转念一想,她们却也没有理由敢来惹穆凌落的。
她们虽然出身贵族,但却还是懂几分进退的。
便是如此,皇后还是让人去后宫都寻了一番。
皇后边传了命令下去,见得宿梓墨脸色难看,她忙道:“阿墨,你别担心,阿落惯来机灵,想来是不会有事的。我方才让人去问过宫门口的侍卫,阿落没出宫,既然是在这宫里,咱们总是能找到的。”
宿梓墨攥了攥手,低声道:“我晓得的。”
他也不愿皇后自责,便是心焦,也只能暗暗地埋在了心里。
只是,这皇宫是不大,但是也不小,若是有心藏个人,哪儿是那么容易让人找的。
穆凌落从梧桐宫出来,便随着那宫侍一直往前走,中途那宫侍转了几个弯,她察觉不对劲,“你是哪个宫的?我怎生瞧着不是去前殿的路?你莫非是不识路?”
说着,她就停下了脚步,全身戒备了起来。
便见那走到前头的宫侍突然停下,转过身来,叹息道,“宸王妃倒是警醒,不过,现在怕是迟了。”
等到她转过来,穆凌落却只觉得眼前昏暗了起来,眼前一片天昏地暗,视线都是模糊不清的。
便是对方不说,她也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你,你”
眼见着穆凌落一头栽倒在地,那宫侍这才走进了过来,略略地抬起她的下巴,感慨道,“不愧是宸王的女人,长得可真是好看。”
等穆凌落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是在个陌生的宫殿里,她躺着的软塌很是冰冷,屋子里也没有地龙,她完全是冷醒的。
但是,她刚想动,却发现身上绵软无力得很,便是连爬起来的动作都做了几次,才勉强靠着床柱子,爬了起来。
屋子里很是昏暗,周边很是安静,她抬手摁住了额角,口中发出了难受的呼声。
“有人吗?”
屋内一片死寂,这种沉寂和昏暗,很容易让人觉得难受。
穆凌落踉跄着爬了起来,脑子也在这时候仿若跟着身体一样,连思考都变得很慢了。
她甚至有点无法记起,方才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导致她出现在这里的。
直到,她想了许久许久,这才从脑袋里的角落里,想起她好像是跟着个宫侍出门,然后,然后突然昏倒了。
那个宫侍人呢?
是谁带她来的?
可是,她越是想,头却越是疼,头疼感的加剧,让她根本不敢去思考。
“唔!”
她摸了摸疼痛的头,手指发着抖,就要去给自己把脉。
只是,她连把脉,都是半天都按不到脉搏。
而正在这时,屋子里却响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仿若有什么东西藏在了黑暗里,让人惊恐。
穆凌落左右四顾,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咬了咬牙,在身上摸了个遍,却也只摸到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