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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是比德文帝更想知道的。
德文帝咬紧了牙关,冷冷地睥睨着穆凌落,她的表情很真实,但是,他所经历的却更真实。
“朕就很好奇,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密室里?这是除去朕,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为何,你却那么一清二楚。而紫妃也是因着你碰了她一根手指头,就突然消失了,她躺了二十多年了,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现在,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
德文帝的声音很冷冽,冷得都快掉出冰渣了。
皇后也清楚,这是德文帝发怒的前兆。
她忙道,“陛下,这跟阿落真的无关。阿落也定然是头一回来,她也根本不知道紫妃的事,你便是怀疑我,也好过怀疑阿落的。此事实在是太过蹊跷,阿落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的,还请您冷静点思考。再说了,紫妃都躺了二十多年了,她”
“住嘴,现在轮不到你来说话。朕等会再寻你算账!”德文帝现在整个人都显得很暴躁,再也没了往日里的威严,现在的他看起来更显像是个失去了爱人的普通男人。
对于他来,此时失去的不仅仅是他的爱人,更像是他半个世界。
二十多年了,他都已经习惯了紫妃的陪伴了,而今却因为穆凌落的莽撞,贸贸然地让她灰飞烟灭了。
德文帝如何不气,彼时,便是让他把穆凌落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
他一把揪住了宿梓墨,抬掌就要推开了他。
“滚,给朕统统滚!”
但是,宿梓墨却并没有退让。
而此时,一直跟随在身侧没有说话的许玉,再也忍不住地道了声,“皇上,请您冷静一些。”
“滚!怎么,连你都要忤逆朕了吗?”德文帝突然一把拔过了搁在寒石白玉床下的一把长剑,直直指向了宿梓墨,眸色寒冽,“给朕滚开,不然就先拿你祭剑。”
他现在很是躁动,根本就控制不住汹涌而来的愤怒,抬手长剑就刺了过去。
但是,宿梓墨根本就不会让开,穆凌落不由瞪大了眼,急忙道,“阿墨,你快走开!”
她根本不需要他这样拼命地相护。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斜斜里撞击来一个人,硬是把那长剑给撞歪了,斜斜地插入了来人的肩头。
“母后!”
“母后!!!”
穆凌落和宿梓墨都大惊失色,忙扶住替宿梓墨挡了那致命一剑的皇后。
皇后脚下一软,就整个人跌了下来。
而德文帝虽然愤怒,却没想到皇后竟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时间,他竟是愣在了当场,便是手中的长剑都没有来得及拔出来,反而是松开了手,退后了两步。
“你,你”
“萧明慧,你这是做什么?”
他一时竟然叫出了皇后的名讳。
皇后扯了扯唇角,鲜血从伤口争先恐后地钻出,疼痛让她唇色都发白,身子更是忍不住地颤了颤。
“母后,给我看看,我给你看看”穆凌落忙要给她把脉,但是手指都在发颤,“救命丹,救命丹在哪里”
可是,她今天入宫根本没带这玩意儿,她根本就想过会有那么多的变故,现在一时间竟是束手无策。
她急得从背脊处窜上来一股难以控制的焦虑感,额角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因为着急,她竟是几次都摸不到皇后的脉搏了。
宿梓墨抿住了薄唇,扶住皇后的手也在微微的发颤。
第1653章 是有人护着他()
第1654章 也算是她赔偿他了()
第1655章 你不必担心()
宿梓墨怔了怔,默默地垂下了眼来。
而正在这时,药童已经把该用的东西,都给送了过来。
穆凌落一见时间紧急,忙道:“母后,您不必担心。太医院的众多太医,都是国内精英,定然能够治好您的。您千万不要放弃,也不要悲观,我们一定会救下您的!”
皇后弯了弯唇角,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张太医忙拱手道,“不敢,微臣不敢,但微臣定然会尽犬马之劳,竭尽所能,保住皇后娘娘的无恙。”
而随着他们说完,便是要开始拔刀了。
这一段时间里,皇后的伤口却还没止住血,一直都在潺潺流着,实在是格外的可怖。
宿梓墨按照他们的要求,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飞快,快速又稳妥地把长剑给拔了出来。
“啊!”皇后痛呼。
而随着他的拔剑,一道血箭射了出来,宿梓墨的衣袖都未能幸免,满满的都是血迹。
穆凌落见此,忙取了药童手里的止血药包,就往皇后的伤口上摁去。
而皇后已经疼得额角都是涔涔冷汗了,脸色也是苍白得厉害,眉头紧紧地蹙着。
穆凌落忙使眼色给张太医,“张太医,还不快些!这好像伤到了动脉了,必须快一些。”
说着,她一边让一旁候着的女官摁住了药包,一边去摁住了皇后乱动的手。
女官虽是跟着皇后见过了不少大场面,但是现在皇后的血浸透了药包,她手上都是温热黏腻的血,她也是吓得脸都白了。
“娘娘”
张太医则是取来了剪子,要剪开伤口的衣物,可因着皇后的尊贵身份,一时倒是不好下手的。
其实,太医院的太医也都是精英荟萃,但可就是因着是给皇家看病,说是无上的荣耀,但是说到底,却是提着脑袋给干活的。
所以,他们有时候不得不瞻前顾后,考虑后果,这导致他们开药甚至是诊断都得格外的细致,还得格外的会看眼色。
现在张太医就考虑到,皇后是德文帝的女人,更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这青宋虽说对女子并非太严苛,女子可改嫁的,但权贵却也是要求女子的贞洁的!
顿时,他就顿住了手。
穆凌落见他半晌没动,不由蹙眉望来:“张太医,你为何不动?还不速速看清楚伤口的情况,然后制定后续抢救。”
“可这是皇后娘娘”张太医有些为难道。
而此时,宸王府的人也已经来了,穆凌落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穆凌落让人把东西送了进来,取了其中的救命丹,就掰开了皇后紧紧咬着的腮帮子,把药就往她嘴里塞去。
但是,皇后实在是太疼了,倒是她都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情况。
穆凌落的手指都被她尖锐的牙齿给划破了,鲜血混着药丸被塞入了她嘴中。
“母后,松口,我是阿落,你快把药给吞下去,那是能暂时救命的。请您醒一醒!”
穆凌落的手指被她给咬住了,一时都无法扯出来,血从破皮的手指汹涌而出。
穆凌落疼得眉头紧蹙,却只能哄着皇后松了口。
最后,却还是宿梓墨帮着她捏着了皇后的腮帮子,才把她的手指给抢救了出来。
穆凌落看着手上深深的牙印,连忙道,“别让母后伤到自己,她已经疼得有些失控了。给她嘴中塞块绢布或者是木塞,不要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种极致的疼痛中,是很容易让人失控中,咬断自己的舌头的!
倒是女官反应极快地递来了一块干净的绢帕,皇后得了那绢帕,就死死地咬住,疼痛让她眼前都有些发黑了。
穆凌落见药已经喂下了,便一把抢过了张太医手里的剪子,一把剪开了皇后身上的衣服。
因着是冬天,穿的衣服是又厚又多的,这剪起来倒是颇费了些时候。
等到剪到最里面的时候,里边的衣服都是濡湿的了。
穆凌落拨开了衣服,见得伤口的形状格外的狰狞,她让人取了她已经消毒了的皮手套来,然后这才去仔细检查伤口。
可能是方才拔剑的时候,剑尖划破了相隔的动脉,但是却并不是很妨碍。
现在最主要的是上药止血和缝合,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伤口的血已经在慢慢的减缓流速了。
她先给伤口上药,用的是太医院上好的金疮药,几乎是遇血就融了进去。
她特地取了羊肠线来缝合,这种线现在已经普及到了太医院,倒是也不多稀罕了,这种线能逐渐被融到伤口里。
倒是最省心的了!
但是,缝合伤口却不比缝布,是格外的艰难的,因为伤口有血,很是滑腻,再来就是没有足够好的剪子来配合。
这小小的一段,她愣是缝合了好一会儿,这才把伤口缝合得漂漂亮亮的,至少以后可以长成一条直线,余下个小小的痕迹。
后宫的女人不仅仅是靠着这貌美的皮囊争宠,更多的却还是靠着内在的智慧的。
所以,皇后落下这伤疤,倒是她也不会如何放在心上。
只是,女子到底都爱美,谁愿意自己身上落下难看的疤痕的。
等到缝合完毕,穆凌落就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了张太医,她也觉得有点头晕眼花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现在一精神紧绷就觉得很是累。
这严寒的冬日里,她的额角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擦了擦额角,刚想靠着坐下,迎面就见一个人冲了进来。
“母后!阿落,母后如何了?我听说,她受伤了?”
来人正是太子妃,她身后还跟着宿楚彦,她此时连孩子都顾不上了,眼里只有重伤的皇后,眼底是遮不住的焦急。
宿楚彦迈着小短腿跟在了后面,急急地跟了上来,小脸蛋都红扑扑的,他扑到了穆凌落的跟前,就奶声奶气地问道:“皇婶,皇奶奶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了?彦儿想看看皇奶奶。”
穆凌落刚要揽住了靠过来的宿楚彦,手心里却是一空,就见宿梓墨拦腰抱起了小胖墩。
第1656章 我们是一体的()
“皇叔皇叔,”宿楚彦抬手就抱住了宿梓墨的脖子,亲热地贴了贴他的脸颊,“彦儿好想您,要举高高”
宿梓墨嗅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再想到自己那不知所踪的孩子,心中不由悲痛不已。再加上,而今皇后还出了事,他也没了那种闲情逸致去陪宿楚彦玩儿了。
“怎么了,皇叔?”宿楚彦见宿梓墨没像是往日里那样,对自己亲热,不由有些疑惑。
倒是太子妃忙道,“彦儿,别闹你皇叔了!”
太子妃早已看出来宿梓墨和穆凌落都格外的疲惫,可是宿楚彦最是喜欢宿梓墨,哪儿肯乖乖的下来,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皇叔,皇叔,彦儿想您”
宿梓墨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单手抱着他,轻声道:“皇叔也想你的。不过,而今彦儿是个大人了,皇祖母刚受了伤,还没休息好,你先别去,等晚些皇祖母醒了,彦儿再去请安,可好?”
宿楚彦现在已经格外的懂事了,现在听到宿梓墨的解释,他忙点头道,“好的,彦儿乖乖的,绝对不闹皇祖母的。”
说着,他还乖乖巧巧地捂住了嘴巴,模样儿甚是可人。
宿梓墨勉强地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彦儿真懂事。”
太子妃和穆凌落小声的交谈,听得皇后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无论出于哪个方面考虑,她都是绝对不想皇后出事的。
但是,饶是如此,太子妃却并不想离去,而是想在这陪着,等一等皇后苏醒。
“皇嫂不必如此,母后怕是一时半会不会醒的。彦儿怕是才下课,你还是先带他回去歇息着。他年纪小,是受不得累的。”穆凌落劝道,“而且,母后也是最知道你的孝心的。”
太子妃有些为难,目光落在殿内,她而今也是忙碌得不行。
还有孩子要奶,宿楚彦又已经是懂事的时候了,可她却也记得,当初宿玄傲的吩咐,她是想要好好照顾皇后的。
但而今皇后重伤,对于她来说,不吝于晴天霹雳。
她现在没什么可求的了,不过是求着身边的几个人都平平安安的,却看着都那般的艰难!
想到此,她都不由皱紧了眉头,暗暗责怪,上天对他们实在是太残忍了!
宿梓墨也开口道,“皇嫂,阿落说得对,这里有我们,你先带着孩子回去!”
见此,太子妃也不好再坚持了,牵着被宿梓墨放下的宿楚彦,就和两人告了辞。
而宿楚彦还很乖巧地跟两人招手挥别,这才乖乖地跟在太子妃身后离去。
穆凌落望着宿楚彦那小小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怔愣之中。
还是宿梓墨说话,她这才回过神来。
“慕儿会没事的。”
宿梓墨这话却也不知道是安慰穆凌落,还是在给自己安慰。
穆凌落扯了扯唇角,低头望着指尖,“我也希望是如此,没有消息传来,我心里坠坠不安,可是又怕消息传来”
有时候,这没有消息何尝不是最好的安慰。
穆凌落不知道自己何时也开始这般悲观了,她抬手摁了摁自己的额角,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疼,甚至有些犯晕。
宿梓墨看出她脸色难看,他蹙了蹙眉,遮住了眼底的担忧,抬手替她揉了揉了太阳穴。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倒是刚好能让穆凌落紧绷的身体,和那隐隐的头疼缓和了下来。
她略略地睁开了眼,“阿墨”
“嗯。”宿梓墨淡淡地应着。
她垂着眼脸,低低道:“你不必担心母后的,只要熬过今晚,她就安全了。而今刚给她缝合了伤口,就怕她夜里感染高烧。不过,母后吉人自有天相,总是会挺过去的,便是皇兄也会庇佑她的。”
宿梓墨淡淡地应了声,并没有多言。
穆凌落顿了顿,继续说道,“阿墨”
“嗯。”
他的语气太过正常,倒是让穆凌落不好再说下去了。
可是,越是如此,倒是越是让穆凌落放心不下。
她抿了抿唇,垂眸道,“我当时并没有对母妃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
她虽然觉得自己底气很足,她真的没想过对紫妃如何。可是,紫妃灰飞烟灭了,却是事实。
无论如何,紫妃都是宿梓墨的亲娘,可她却让人家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而让她因为自己而灰飞烟灭,若是说她心中一点儿愧疚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看到宿梓墨这副模样,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德文帝那几乎癫狂的模样,也是历历在目的。
若不是她鬼迷心窍一般,紫妃不会有事,德文帝不会发怒,那么皇后也不会受伤,这些其实都是她的做。
但,她却也觉得委屈,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做什么,仿若意识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很是忐忑不安,却更多的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可这些,此时她却不好说出来了。
宿梓墨闻言,手指微微一顿,半晌,就在穆凌落还惴惴不安的时候,他松开了手指,微微地,低低地叹了口气。
而随之,宿梓墨缓缓的蹲下了身子,视线往下,对上了穆凌落的,他抬手略略地抬起了穆凌落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这也能让他清晰地看到穆凌落眼底闪烁的光芒。
他抬手轻轻地擦了擦她的眼角,指腹薄薄的剑茧滑得她的眼角泛红。
“我并没有怪你的,阿落。”
“就如你所说的,你信任我,我难道还会怀疑你吗?你待我如何,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阿落,你这样,让我觉得很难过。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对你报以一样的信任呢?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
“而且,说句实话,”宿梓墨扯了扯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低低地说道,“这都快二十来年了吧,我却是头一次见到我娘。以往宫里,便是她的画像都没有。我对她的了解,也不过是从别人的片面之词里才拼凑出来的。”
第1657章()
“我只知道,她当年是多么的盛宠,多么的风光,多么的美丽倾城,她身上的光芒太多太多了以至于有时候,倒是让我疑惑,那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因为,那时候的宿梓墨实在是太小了,他实在不明白,若是他的母亲真的那么得宠,为什么德文帝却视他为无物,甚至是眼中钉呢?
直到现在,他自己也当了父亲,直到他面临着母子抉择的难题时,他这才渐渐地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得自己经历过,才能感悟得到。
现在,他倒是有些能够体谅德文帝了。
那不过是个断肠人罢了!
这些话,穆凌落从来都不曾听宿梓墨提过,而今听他骤然说起这些,他不由怔愣住了。
“阿墨”
“所以,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她是我的母妃,我感谢她给予我生命,也谢谢她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你却是不可替代的。”宿梓墨抬手捧着她的脸,缓缓的道。
他虽然面无表情,说着这么煽情的情话,但却比他温情脉脉,更加来得具有冲击力。
穆凌落咬了咬唇角,抬手摁住了他微凉的大掌,摩挲着他指尖的薄茧。
都是皇家养出来的,但他从来吃苦最多的皇子,他的指尖永远不是光滑的,总是布满着剑茧。
这在军中,在朝堂中,从来都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宿梓墨为此付出的努力,她都是看在眼中的。
她突然觉得,以前因为两人***好后,宿梓墨为了保卫边境,不及告别就离,她却为此生气而感到矫情。
他从来不是个只有儿女情长的人,他的心里要装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可他后来却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
她此生却是何德何能,竟能得他相守一生!
“怎么了,怎地突然哭了?”宿梓墨一怔,就见穆凌落突然眼泪扑簌簌地直落,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他的指尖手心,那热度就仿若烙铁,几乎快要把他的指尖都给烫坏了。
见穆凌落只顾着哭,他有些急了,“为何哭了?可是我,我说错了什么?还是今天累到了?”
他决口未提,穆凌落为何会在那隐秘的密道里出现,全然的信任,倒是让她的眼泪落得越发的急了。
“还是,哪儿疼了?”
突然,他的话语不由戛然而止。
却是穆凌落骤然倾身靠了过来,唇角贴上了他的,被泪水沾湿的唇角,让他尝到了泪水的咸味。
但是,这次穆凌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