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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舞阎罗 若雨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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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还活得好好的呀!”花影细柔的嗓音隐含嘲弄。“近日来未收到你的任何消息,门主放心不下,要我完成任务之后,顺道探探你的死活;若你真的死在外头,也好派人接手你的月影堂。”
  “你都已经有日影堂了,还想打我月影堂的主意不成?”
  “所以我才来找你呀!休想将你的责任挂到我身上来。”若要她身兼两堂的堂主,她不忙疯了才有鬼。
  “你可以推给飞影啊。”舞影坏心地陷害星影堂的堂主。
  花影闻言,冷哼一声。“他啊!根本跑得不见踪影,连白天都难得见着他的面;能在魅影门中见着他的身影,肯定是他负伤休养的时候。”
  “呵呵。”舞影轻笑出声。飞影的情况的确是那样没错,他总是静不下来。
  “找着笑阎罗了吗?”这也是花影所关心的。
  “嗯。”舞影微微颔首,隐去了脸上的笑容。
  “怎么了?他不愿救是吗?”
  “不是的。只是他有一个条件。”舞影的脸颊涌现红潮,幸而被黑纱遮住了。
  “什么条件?我听说笑阎罗是个怪人,行事荒诞、诡谲,你得特别小心。”花影担忧道。她和舞影可是亲如姐妹的。
  “你放心,我应付得来的。月影堂的堂主,可非浪得虚名!”
  花影没好气地白了舞影一眼。“总之你多加小心便是,我总觉得笑阎罗这个人挺邪门的,必定是个难缠的人物。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唷!”
  “你才不过长我一岁,怎么说起话来便唠叨个没完?小心没人敢要你。”
  “我可没打算嫁人。”花影不以为意道。
  舞影的眼眸黯了。“花影,像我们这样的人,难道就没有爱人的权利了吗?”她竟开始觉得上天的不公。
  “那倒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你爱了。”花影拉着舞影一同跃上树桠,坐在枝干上。“事实上,咱们的确和一般人不同,有多少男人真的愿意娶一位无法在骄阳下存活的女子呢?拥有那种勇气与决心,并不畏世俗眼光的男子,我不敢说没有,但至少目前为止,我未曾遇见过、”
  舞影的心头忽地苦涩了起来……
  “若真有那样的男子,我宁可抛弃一切,只为追随他。”花影自嘲地笑道。
  “你真的会这么做吗?”舞影认真地问。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她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虽然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
  “或许吧!这种事,可遇而不可求的。”花影怪异地望了舞影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事?”
  “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舞影心虚道。
  两人沉默了半晌,舞影询问道:“若咱们的病,有被治愈的可能时,你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花影门声低笑。“若真有那一日,我会先好好晒它一日阳光,然后在大白天至‘执义山庄’前困晃,让那些自诩为正义之士者认清,咱们魅影门不再是他们杀人的工具。”花影眼中有着强烈的鄙夷。
  舞影轻叹口气。届时他们才有真正自己的人生,只是可能有这天吗?
  光洁如镜的陡峭崖壁上.挂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说他是“挂”着并不为过。只见他全身的重量全靠攀住那唯一突出的岩石上的五根手指,如此惊涑的画面,不由得教人为他捏一把冷汗。
  冷单倣小心翼翼地将自藤蔓上摘下的花朵放人身侧的布袋中,对自己身处险境视若无睹,神情专一地采撷那鲜艳的花朵。
  “还少一朵……”冷单倣的语气里,透着疲惫与些许的失望。三天来,他几乎寻遍了整座山头,好不容易凑足了这么多花朵,难道真要他功亏一篑吗?
  犀利的冷眸,再度细细地扫过攀附在岩壁上的所有绿藤。蓦地,一株红白瓣的花儿,映着日光照亮了他的眼,冷单倣欣喜地扬起后。
  估量过所有可以着力之处后,他的眸中兴起一抹挑战的光芒。当真好事多磨,上天果然随时在考验着凡人的能耐呀。
  他深吸一口气,修长的身影倏地向左侧了挪移一丈之遥,右手迅速地将花揣人怀中,左手对着岩壁拍下一掌,就见一抹影子直冲上天。
  当他力竭即将坠落时,一抹精光闪现,将他的身躯硬生生地钉在岩壁上。
  “呼!”冷单倣轻吁口气,真多亏了他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否则他堂堂一代神医,就将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尸骨无存喽!
  右手微一运劲,借着没入岩壁的匕首加以施力,轻松地跃上崖顶。
  “你可知,我为了你差点丧命吗?”冷单倣苦笑地将怀中的花一同放入布袋里。
  她会知道吗?终有一天他会告诉她的,若是有机会的话。
  “接下来就只剩下‘白虎血’了。”冷单倣张口服下一颗药丸,灌了几口水,稍作休息后,纵身隐人不见天日的密林中……
  凭着记忆在仿如迷宫的林间穿梭,未经开发的林地,透着浓浓的沼气与湿气,让他的胸口渐渐烦闷起来。
  仰首再吞下另一颗药丸,他得尽快找到它才行,他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待太久。
  一道急掠而过的白色影子,让冷单倣扬了扬眉!说曹操,曹操到!上天毕竟还是眷顾他的。
  身形轻晃,他追上了那抹白影,白影有所警觉地猛然煞住身子,朝他露出低吼。
  “吼……”小白虎虚张声势地吼着,试图吓走敌人。
  “小家伙,你倒是装得有模有样地,待你长大后,我倒是真会让你给吓跑的。”冷单倣放松地笑了。
  幸好是遇上了小白虎,若是遇着了它母亲,可就是一场硬战了。
  他挥手撒出一串白色的粉末,等待着小白虎逐渐迷离的眼神。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让你暂时昏迷罢了,否则我怎么取你的血呢?小家伙。”他扰了抚它柔软的白毛,手劲出奇地温柔。
  取出匕首,轻轻在它腿肚划出一道伤口,正拿出一口瓷瓶欲盛接血液时,一声惊天的怒吼响彻云霄……货真价实的吼声,完全不同于小白虎。
  冷单倣闻声心头一冷,来不及了!
  已走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心血白费,待他抱持着豁出去的心态盛满白虎血时,一切都太迟了。
  一股腥风,朝他直扑而来,带起一连串温热的红色血液……
  “吼……”白虎巨大的花纹身躯在前脚落地后,又迅捷地回过身子,对冷单倣展开第二波攻击。
  护子心切的白虎,对于入侵者可是丝毫不松口,如尖刀般锐利的爪子,比起任何兵器都来得管用,逼得冷单倣得施展全力,方堪堪避过一波接一波致命的袭击。
  不断自胸前冒出的猩红液体,慢慢地耗去了冷单倣的体力,他的气息粗重、冷汗直淌……他心底明白再这么下去,他必定会葬生虎口。
  手一扬,再度洒出一片粉末,颀长的身子飞上合抱的大树上,此时他方有空暇出手封住自身的穴道,免得因失血过多而亡。
  大花猫敏捷的身躯不断地在树下绕圈子,仍不放弃将伤害幼子的“人类”给吃入腹。但渐渐地,它的脚步迟缓了,身躯歪歪斜斜地挨近小白虎,终于在它的幼子身边沉睡。
  “咳咳……咳……”冷单倣松了口气,一阵轻咳时,连带地咳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自怀里取出一些丹药眼下,他紧闭上双眸,虚脱地倚在树干上喘息,并试图调均紊乱的气息。
  松开紧握在掌上的瓷瓶,原本洁白的瓶身,已被鲜红所沾满早已分不清是白虎血或是他的血了。
  艰辛地自树干上跌下,着地时的震动,疼得让他的脚步一阵踉跄,不禁对自己的狼狈感到好笑。
  想不到他笑阎罗纵横江湖多年,连江湖上排名的前十大高手也未必能伤他分毫,今日却被一头畜牲所伤,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
  他知道若坚持取得白虎血,必定躲不过大白虎的攻击,而他也已做好准备,尽量将伤害降至最低;但他错了。
  错在忘了救子心切的母虎在孤注一掷时,它的杀伤力是有多么地惊人。
  戒备地移步至小白虎身旁,在它的伤处涂上一层药膏,顺手抚抚它的软毛。“谢啦,小家伙。虽然差点丧生在你娘手里。”
  他得赶紧离开了,他不晓得他的迷药对这庞大的猛兽能持续多久,他只明白他绝对无法抵挡它再来一击。
  略微调整呼吸后,高大的身躯渐渐往山下掠去,奔跃间的身子却已不似上山前的俐落;而他所经之处,必会留下一连串触目惊心的猩红。
  温热的液体,不断自他捂在胸口的指缝间渗出。并非他不愿意替自己止血,他怕若是自己一旦停下来处理伤口,不到第二天未时他绝对醒不来。所以他必须在子时前赶回。
  因为他不能毁约,他不能违背了对她的承诺。
  三天前,他曾亲口对她说……
  “三天后,必在随性居恭迎大驾。”
  说什么,他也不能毁约!

  第三章

  她又被耍了?
  舞影愤愤不平地双拳紧握,含怒的眼眸绽放出危险的光芒,…一扫过随性居里的一切。
  什么三天后等候她的大驾!桌椅上沾染的灰尘,在在显示笑阎罗在三天前便已离开随性居,尚未回来过;更可恶的是,他在她前脚离开后,便已溜得无影无踪。
  只有她,上了人家的当了,还乖乖地依约前来,连包袱也带来了,真是……
  “你去死吧!笑阎罗!”气急败坏的舞影,口不择言地诅咒着。
  她这种近似无知的行径,简直丢尽魅影门的脸了。
  她会找到他的!并在他医治好她之后,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我的确是差点死了,想不到你还是位半仙呢!”自门口传来的熟悉男音,似乎少了些什么?仿佛是飘浮在空气中一般,令人觉得不踏实。
  “原来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啊?”舞影冷冷地讽刺,脸上蒙上一层寒霜。冷单倣低笑几声。“有这么美的美人当我笑阎罗的宠妾,怎么会忘呢?即使死了,也会自棺材里爬出来赴约的。”他捂在胸口的手掌,因过于用力而泛白;方才的笑,又让伤口渗出了血珠,他微蹙起剑眉。
  哼!说话没半点正经,舞影没好脸色地睨了他一眼,却也让他过于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吓了一大跳。
  “你……你……躲在门后做啥?放心吧,在你尚未治好我亲人的病前,我不会对你动手的,反而会好好地护着你,免得你英年早逝。”舞影连忙吞下没由来的关心,口气转为调侃。
  他憔悴的模样,令她的心蓦地收紧。冷单倣的右手扶在门框上,半掩的门扉恰巧隐去他的身躯,及他的一身血衣。
  “你会护我?”冷单倣挑挑眉。“正巧现在有一个让你表现的机会。”
  他跨出步伐,摇晃地走向床榻,躺下后的身子,再也提不起丝毫气力来,只想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舞影的双眸绽着诧异的光芒,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已由水蓝色变成紫黑色的衣衫!她从来没想过,原来人可以在流了这么多血之后,还不死。
  他笑阎罗的命,果然比一般人还硬。
  “你是想知道自己能否打赢一只熊吗?”她注意到了他胸口上的巨大爪痕,属于猛兽的利爪。
  没料到向来冷冰冰、从不对他和颜悦色的舞影,竟会同他开玩笑,冷单倣紧蹙的眉头放松了不少。
  “虽不中亦不远矣。是虎,非熊。”
  “虎?你嫌命太长吗?”舞影并未发觉,她斥责语气里的关心。
  “若你能替我上药的话,或许我的命会比你还长。祸害遗千年……不是吗……”他的意识慢慢消失了,眼前的视线也渐渐模糊,他明白他快要昏厥了。
  这个男人,伤得这么重还有心情说笑,她也许永远也无法懂他。
  “谢谢……”当她嫩白的手触及他的衣襟之际,他开口向她说了这两个字。
  “用不着谢我,我会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亲人。”她生硬地道。她也必须这么说服她自己。
  冷单倣了然一笑,不再多说,疲倦地合上双眸,安心地被黑暗所淹没。
  盯着他的睡颜良久,一向冷静沉着的心,第一次蒙上了害怕的色彩;即使是她的亲人,她也只是感到忧心与责任,却不曾害怕,如今……
  用力地甩甩头,想将这荒谬的念头彻底从脑海中抛出,当作此念头未曾伫足过。
  小心地用剪子剪开他伤口附近的衣衫,并用温水沾湿已然凝固的血块,小心翼翼地将衣衫自他身上剥离。
  他的伤口自左胸斜向右腰侧,肌肉翻卷、深可见骨,虽避开心肺要害,却仍伤得太重。他能支撑着回到随性居来,他的意志力实在令人咋舌。
  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污水,总算将他的伤口洗净,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那是每位杀手身上的必备药品。
  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是死里逃生的证据。
  “将就着用吧,虽然比不上你神医所用的,至少它救了我不少回,多少也有它的功效吧。”舞影自言自语道。
  细细地将药膏在他的伤口上涂了一层又一层,他的肌肤透着炙人的热度,额头的热度也高得吓人。
  拧了巾帕放在他的额上,并灌他喝下不少水,这样忙了大半夜,总算退烧了。
  舞影坐在床缘,现在的她才有时间与机会大胆地凝视他的一切。
  他有张魅惑女人的俊美脸庞;修长的身躯上,没有练武者的纠结肌肉,却也不同于文人的瘦弱;古铜色的肌肤,让他俊俏中带有刚毅的气息……这样的男子,的确是许多女子一生中梦寐以求的翩翩佳公子。
  那么她呢?她也是女子,却不曾奢望过。
  沮丧地走至窗前,东方天际的云彩又慢慢地变化颜色,天又快亮了。
  “喀”地一声,她关上窗户与门扉。天知道,她内心深处有多么渴望能有迎视朝阳的一日,只是这种冀望,已成为她极力掩埋的欲望。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
  “咳咳……”他的轻咳将她招回他身边,玉手轻抬起他的肩膀,减少咳嗽的震动,以免伤口裂开。
  粗重的喘息透着强忍的痛苦,连昏迷时也不愿呻吟示弱的男子,是逞强?或是高做的自尊所迫使?
  放纵自己的纤指游走于他雕琢般的俊容。如此自律的男子,如何让人不佩服他?不心疼他?
  如何让她不心动于他?
  冷单倣痛苦地攒紧双眉。
  他醒了,全身上下与他作对的痛楚,令他情愿未曾醒来。幸好近在咫尺美丽女子,消弭了他大半的痛苦;原来欣赏美的事物,果真可以让病痛舒缓。
  现在的他,反而庆幸自己提早醒来,才能瞧见舞影的睡颜。
  侧趴在床头的舞影,长钮的睫毛在她细致的脸庞上,留下一排阴影;均匀的鼻息轻轻扫过他的手臂,带给他一阵酥麻。
  睡眠中的她,柔美的睑蛋少了寒霜的覆盖,使她益发地娇弱、惹人心疼。原来她洁白的肌肤并非丽质天生,而是长年无法照射阳光而换来的痛苦印记。
  天妒红颜吗?自古以来仿佛皆是如此。
  但他偏不信这一套!若他也同一般人一样,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话,那他就不叫笑阎罗了。
  “你等着吧,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冷单倣以手背抚着她细致的面颊允诺着。
  “晤……”舞影闭合的眼睫微微颤动,随即展现出一双尚未凝聚焦点的眼瞳。
  灵动的双眸眨呀眨的……
  “啊!”他竟然在抚摸她的脸。
  使劲拍开他的手,甫站起身的她,却因手脚僵麻,血路未通而跌人冷单倣怀里。
  迅速地扶上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跌势,胸口却隐隐作痛,想必伤口又裂了吧。
  “怎么?这么开心见到我清醒?”
  两人的姿势暧昧,无奈她的手脚仍麻得不听使唤,只好全由他撑着自己。反正她的清白早毁在他手上了。
  “若你没力气撑住我,可将我推到一旁去,我可不想成为你伤重不治的凶手之一。”和他嘴拌,似乎已渐渐成为她的习惯。
  “如你所愿!”他果然不再撑着她,却让她靠在他未受伤的右肩上,如此贴近的距离,只须轻轻一动,便能四唇相贴。
  “你故意的!”舞影不安地挪移身躯,不料反而让他的手臂环得更紧。她的眸中迸出怒火。
  其实她的手脚已慢慢恢复知觉,之所以不用力挣脱,是怕加重他的伤势,想不到他竟如此无赖。
  “亲我一下,我便放开你。”他坏坏地笑。
  “休想!”她挣扎着起来,管他伤势是否会加重,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两人纯粹使用蛮力而不用武功,如此对抗一会儿,直至舞影触及满手的温热。
  “你……”迸裂的伤口,鲜血湿透了白布条,沾染了她一手;她盯着手瞧,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在她发任之际,冷单倣凑上后偷得一记香吻。“你好美。”
  连忙一手掩上红唇,防止他再度偷袭。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和他相处愈久,她反而愈困惑。现在她确定她永远也无法了解他。
  “你是要留下来帮我换药呢,或是替咱们俩准备吃的?我的宠妾?”冷单倣不安分地在她的手背画圈圈。
  舞影猛然跳起,夺门而出之际,嗔道:“你死了活该!”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单倣缓缓坐起,除去沾血的布条检查伤口,拿起舞影留在床头的药膏闻了闻。平静的面容有着令人无法猜透心思,只除了一闪而逝的疼惜。
  重新上好药,他也不急着包扎,倚在床柱懒懒道:“戏也看够了,进来替我包扎当作打赏吧!”
  “这样我岂不是占尽便宜了?”温文中带着淡漠的男音骤然响起,一眨眼的功夫,房内已多了一名昂藏的青衣男子。
  “有‘冥岳’的四大护法之一的‘后护法’后戮,为冷某包扎,冷某还高攀了呢!”冷单倣调侃着。
  “你明白就好,省得我提醒。”后戮故意气他道。
  但说归说,仍是接过布条,替他包扎。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有成堆的灵丹妙药不用,偏偏用这种会留下伤疤的次等药。”后戮不赞同地皱眉。同样身为大夫,药的成分一闻便知。
  “男人身上有疤倒无所谓,可女子就不同了。”冷单倣瑟缩了一下;睨了眼故意施力的后戮。后者则无辜地耸耸肩。
  “明明有不会留下疤的药,何必一定要有人用会留下疤的药呢?”后戮为两人倒了茶啜饮着。
  冷单倣喝了口茶润润唇。“因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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