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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塔皮亚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完，当其他人看到林森终于又站回原来的位置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能猜到林森的说话内容，无非就是希望大家通力合作之类的话，却没想林森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散会。
－－－－－－－－－－－－－－
会客厅一下子空荡了下来。
塔皮亚苦笑不已，自己像个老管家一样絮絮叨叨了半天，林森倒好，大手一挥，直接来了个散会，若不是此前自己已经亲自和林森交流过，说什么他都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在主教练之争上输给了林森，这真是自己想象中的天才教练？难道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鼓舞士气、应该收买人心吗？
“走走走……”不理会塔皮亚的表情，林森催促着他，“吃饭吃饭。”
“你不会是因为饿才急着散会的吧？”塔皮亚没好气的说道，有点后悔那天去林森那边看球，莫名其妙还输了个赌，现在还都请林森吃饭。
“你怎么知道？！”
林森的回答让塔皮亚差点一头撞在墙上，林森自己却笑了笑，自顾自先出了门。
其实林森不是没有想过今天的见面应该说点什么，怎么可能会不想？要知道，确切的说，马拉加的主教练才是他作为教练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在马竞的时候他只是个临时工。所以，从最最简单的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到长篇大论蛊惑人心的激情演讲，林森甚至还专门看了一些著名演讲，试图尽可能的让自己一出场就王八气四溢，最好一个眼神就让人五体投地，一句话就可以各种心服口服。
只不过，愿望是美好，当他真的站在这里的时候，看到塔皮亚滴水不露的安排，看到其他教练一丝不苟的记录，他却突然决定惜字如金，因为他意识到一点，这是一支职业球队，这是一群专业人士，他们需要的，不是什么激动人心的洗脑，而是一些更加实实在在的东西，就像塔皮亚之前展示出来的东西。林森不认为塔皮亚对鼓动人心会有多擅长，但可以看出来，所有的人都对他保持了尊重，这种尊重也许不完全是对他个人的认可，更多的对他能力的一种信任。
空口无凭，林森想赢得他们的尊重，有且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成绩。
新赛季还没开始，时间还多的是。第一印象固然重要，但这终究不是一锤子买卖，见面和面试不同，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新赛季林森都是主教练。他并不担心区区一个见面会就让人以为自己被塔皮亚喧宾夺主，因为这个担心完全毫无必要，一个教练对球队是否具备掌控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这只球队是否按照他的战术风格进行比赛。每个教练的战术理念都是不同的，这点，等到所有人看完训练计划，自然会得出结论。
来到同样的地方，点了同样的菜，和上次一样边吃边聊，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塔皮亚买单。
“对了，新赛季的赛程什么时候公布？”吃饭的时候，林森问道。
“应该快了，一般都是在七月中旬就会公布出来，上赛季是七月初就公布，今年因为欧洲杯的关系，可能会晚几天。”塔皮亚喝口水，又补了一句，“其实赛程怎么样不需要太关心。”
“我关心的不是赛程，而是赛程公布的时间。”
“这倒也是。知道赛程之后训练计划自然也能相应根据不同的对手做出调整。”塔皮亚点了点头。
“要不我们打赌预测一下我们新赛季的第一个对手是谁？”突然，林森笑嘻嘻的说道。
“不！”
一听到预测，塔皮亚差点跳了起来，想也没想就选择了回绝。
“别这样，我让你先猜。”
“绝不。”塔皮亚态度坚决，但很快，他自己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你真的连赛程都能预测？”
“怎么可能。”林森摇了摇头。
“那你还和我打赌？”
“你以为什么是打赌？”林森奇怪的看了塔皮亚一眼。
“……”
看着林森看自己的表情，塔皮亚死命压住又要吐血的冲动。
你那叫打赌？有你这么打赌的吗？！
第二十一章 路窄
时间是七月十一日，地点是马德里的拉斯罗萨斯足球城。
小桑斯的脸上带着微笑，表情放松，不仅仅是他，无论是他左边的希洪竞技主席曼**－贝加－阿朗戈，还是坐在他右边的努曼西亚主席弗朗西斯科－鲁比奥－卡尔塞斯，也都有说有笑，上赛季在西乙联赛为了升级拼的你死我活的三支球队的主席此时似乎站在了同一战线。
一如林森和塔皮亚此前的讨论，关于新赛季的赛程，对于几支升班马球队的来说，今天的抽签，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对于联赛赛程的安排，整个欧足坛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先向各俱乐部及其所在城市的警方发送问卷，了解一下各方的需求，再回避一些特定的日子，一些重量级的交锋，譬如西班牙国家德比的比赛时间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自然也就需要格外注意，除此之外，需要参加洲际联赛的球队也需要在赛程上做出相应的调整，这也是为什么塔皮亚说赛程跟马拉加关系不大的原因，作为升班马，马拉加在赛程的安排上，几乎没什么特别的回避点，自然也就没什么需要考虑。西甲联赛的赛程安排为了表示公平性，采取的是随机抽签的方式，也就是说，先抽签决定比赛，随后才会根绝各个方面的需求做出相应的调整。
此时的发布会还没到抽签阶段，某个足协的官员正在对总结上赛季展望新赛季，大概的意思无非就是彰显自己的公平公正公开，希望各家俱乐部遵纪守法之类的发言，期间努曼西亚的主席卡尔塞斯跟小桑斯说了一件“趣”事，那就是目前执教马拉加的林森，其实在一个多月前曾经自荐要执教努曼西亚，只不过当时努曼西亚已经锁定了执教经验丰富的现任老帅、克罗地亚人克雷西奇。
既然是趣事，小桑斯对此的反应自然只是笑了笑，一边的阿朗戈也露出了同样的笑意，只是目光玩味。
上赛季西乙联赛，马拉加主客场被努曼西亚双杀，如今两支球队都升上了西甲，虽然说在主席这个层面上，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敌人，但要说小桑斯完全不介意，恐怕不大可能，要知道，仅仅在两年前，小桑斯还是马拉加的队长。
马拉加在战绩上被努曼西亚压制，俱乐部的状况同样不如对方，身为西班亚著名建筑公司grupoherce总裁的卡尔塞斯，虽然不比同行业出身的前皇马主席佛罗伦蒂诺，但也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主，同样是升班马，仅仅是财政上，努曼西亚就比马拉加要好上许多。
所以，比战绩，努曼西亚赢，比财富，还是努曼西亚赢。现在，卡尔塞斯的玩笑也许真的仅仅是玩笑，只不过，在阿朗戈看来，他的话都只反映了一个事实，比教练，同样还是努曼西亚胜出一筹。
因为，努曼西亚不要的人，却在马拉加成为了主教练。
阿朗戈看了一眼小桑斯，作为目前这间发布厅内最年轻的主席，小桑斯的反应不错，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这就对了，上赛季，大家是对手，为了升级。本赛季，大家还是对手，为了保级。
此时，随着足协官员发言完毕，在简单的介绍了一些抽签规则之后，发布会进入抽签阶段。
同样是为了表现公平性，抽签的先后并不按照上赛季排名，而是按照俱乐部队名的头一个字母进行抽签。
率先走上去的是阿尔梅里亚的主席阿方索－加西亚，随后是马德里竞技的塞雷佐……
等到所有的球队都抽签完毕，赛程也就清晰的展示在了大厅最前面的大屏幕上，看着新鲜出炉的新赛季西甲赛程，刚刚还一脸笑容的卡尔塞斯脸都绿了，努曼西亚的首轮对手赫然是巴塞罗那，只不过小桑斯此时已经顾不上嘲笑卡尔塞斯，因为，他也看到了马拉加首轮的对手：
马德里竞技！
－－－－－－－－－－－－－－
塞雷佐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戏剧性。
在马拉加宣布林森成为主教练之后，塞雷佐就知道，新赛季的马德里竞技，除了马德里德比之外，注定要多了两场略显特别的比赛。但他没有想到，这两场比赛的其中一场，居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西甲联赛第1轮，马德里竞技vs马拉加。
屏幕上的赛程是如此显眼，似乎在嘲笑塞雷佐的自以为是。
塞雷佐又看了一眼马德里德比的比赛时间，却发现心中想得更多的，居然还是马德里竞技第一轮就要面对马拉加，这让他感觉有点怪异，显然，比起皇家马德里，马拉加实在不值一提，唯一让塞雷佐表现都如此在意的，只可能是一个人：林森。
“真是冤家路窄。”
塞雷佐心中下意识的暗叹一句。
只是话刚冒出来，他的感觉更加怪异：冤家？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冤家这个词？
林森是马竞的前任主教练没错，但双方的分手归根到底还是和平分手，没有任何纠纷，仅仅是合同到期，林森自己离开，他在那个时候甚至还挽留了一下林森，无论怎么看，这都没到冤家的地步，可是，为什么当冤家这个名词出现的时候，他又下意识觉得这再自然不过。
感性的自然，理性的怪异。
矛盾的心态，让塞雷佐不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看来，上赛季果然是输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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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西班牙足协官网正式公布了0809赛季西甲的赛程。
就在亿万双目光把焦点放在西班牙国家德比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觉察到了新赛季首轮对决当中隐藏着的一丝丝别的味道，譬如马德里竞技球迷巴尔、譬如独立报记者罗德、譬如马竞首席体能教练狄娜……
对于马竞首轮碰上马拉加，罗德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跳了起来，没有任何夸张的跳了起来，然后把兴奋清清楚楚的挂在自己的脸上，弄得独立报的主编卡普以为他中了彩票，差点要拉他宴请整个报社。
“有没有嗅到一丝丝复仇的味道？”
酒吧，罗德一见到巴尔，坐到旁边就说了一句，然后冲酒保叫道：“一杯啤酒。”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复仇变得这么廉价。”巴尔看了罗德一眼，嗤笑一声，说道，“难不成你还觉得马拉加能赢？”
“为什么不可能呢。”罗德笑道，然后就是一记软刀子，“说得马竞从来没输给过保级队一样。”
“当然，上赛季的马竞就是一坨狗屎。”巴尔冷笑一声，“不过别忘了，再狗屎的马竞，也不是马拉加这种球队可以随随便便就复仇的。”
“随随便便？”罗德拿起酒吧推过来的啤酒，喝了一口，说道，“我可没说随随便便，只不过，你也别否认，首轮马竞对马拉加，会是一场很有趣的比赛。”
巴尔冷哼一声，终于不再答话。罗德也不纠缠，问道，“吉米怎么样？”
“出院了。”一提到老朋友，巴尔的臭脸才缓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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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赛第一轮就碰上老东家，你的运气真好。”手机的另一边，狄娜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怜悯的味道。
“你先别急着幸灾乐祸。”林森有点无奈的说道，“反正迟早都要碰到，第一轮和最后一轮，没有太大差别。”
说实话，林森也没有想到联赛第一轮就和马竞碰上，之前和塔皮亚开玩笑要打赌首轮的对手，塔皮亚现在多半要暗自庆幸没有和自己打赌了，因为这也太戏剧化了一点。不过，既然赛程已定，林森就没打算把时间浪费在感叹命运如此奇妙上。
“这么看得开？难道你有把握打败雷西诺？”
“呵呵。”林森笑了笑，没有回答狄娜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和雷西诺见过面了吧？感觉如何？”
“简单的说，很古板的一个人。没劲，还是你当主教练的时候比较有趣。”
“那真是多谢夸奖了。”
“不用客气。”林森仿佛可以看到狄娜大手一挥，然后就听她说道，“所以，你可一定要好好干，明年我去投奔你。”
“你这才几天，就打算背叛雷西诺了？”林森笑道，“他招惹你了？”
“招惹倒是没有。喂，你这算是在向我刺探军情吗？”狄娜腹黑的说道。
“大姐，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好吧？”林森哭笑不得。
“哼。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不说你也早晚也会知道。你别看球队引进了几名防守球员，其实雷西诺更重视的是进攻，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此前居然是个门将。”
更重视进攻？这敢情好。
听到狄娜的话，林森心中一动。
马竞从牌面上看的确前场要远远好于后场，林森本以为雷西诺入驻马竞之后，会注意到这个很明显的问题，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把目光放在了中前场？西班牙人果然个个在骨子里充斥着艺术气息，即便门将出身的雷西诺也不例外。
挂断电话，狄娜伸了个懒腰，继续帮球队拟定季前体能储备计划，而另一边的林森，则把电话打到了负责比赛分析的路易斯－马丁内斯那里。
狄娜没有说错，即便她不说，林森也会知道雷西诺的执教风格，因为雷西诺此前执教的球队，恰恰是马拉加上赛季升级的主要对手之一——最终排名第五的卡斯特利翁队。
第二十二章 认识
七月十五日，林森早早来到训练场。
说是训练场，其实就是马拉加新赛季的主场——玫瑰园球场，这也是马拉加让林森感到无奈的一点，纵观整个西甲，没有自己独立训练基地的球队，马拉加也算是一大特色。除了玫瑰园之外，马拉加还有一个备用训练场——马拉加城市体育场，只有在玫瑰园需要保养的时候，马拉加的训练才会转移到那里。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玫瑰园，也不是马拉加俱乐部自己的财产，球场分别属于市政府、马拉加议会和安达卢西亚管理会，马拉加俱乐部只能算是租用，所以，拥有自己的球场，一直都是马拉加俱乐部的愿望，虽然这个愿望目前看起来很遥远。
今天是球队新赛季的集合日，集合地点自然不可能设在寒酸的城市体育场。
紧跟着林森来到玫瑰园的是塔皮亚，当他看到站在球场入口处的林森的时候，他有点惊讶，因为他是出名的早早先生。在过去二十多年的教练生涯当中，他都保持着一个规律，那就是比训练时间早到半个小时，虽然不能说说从无例外，但确实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而比他早的人有，只是实在不多。
两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塔皮亚就去准备一些今天需要用得到的东西，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林森还是站在入口处，塔皮亚楞了一下，但马上就想到了什么。果然，随着集合预定时间的逐渐临近，来到球场的人也越来越多，而马拉加的新任主教练，就那样站在入口处，和每一个人一一点头致意。
还有比这个更好的见面方式么？塔皮亚心中一热，他不想去臆测球员们对林森的这个举动有什么反应，但很显然，林森已经通过这个方式向自己的队员发出了信号：他，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教练。
最先来到球场的球员是上赛季的主力门将戈迪亚，巴斯克人显然也没想到林森会站在那里，还主动和他打招呼，顿时有点受宠若惊。紧随着戈迪亚的，是目前队中算是林森最熟悉的队员——科克，小伙子一见到林森就显得格外的高兴，林森则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一脸平静的莱万多夫斯基、一脸兴奋的委内瑞拉前锋隆东、略显紧张的伊斯科、自来熟的加梅斯、稳重的加比……两个德国人罗伊斯和京多安则同时到达，显然已经互相打过招呼，两个意大利人拉诺基亚和博努奇倒是一前一后。
林森一直在开着外挂，自然没有谁的情绪能够瞒得过他的眼睛，在塔皮亚看来，林森显然是想借这个绝佳的机会让队员们认识自己，而实际上林森得到的，可远远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巴西人、德国人、意大利人……然后，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德语、意大利语，所有的队员只知道，当他们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主教练的时候，他们的主教练用他们最熟悉的语言和他们打招呼、交流，对于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来说，林森此举或许稀松平常，但对于不懂这两种语言的其他人、尤其是初来乍到的队员来说，再多的欢迎和热情，也比不过那几句平淡无奇的几句话。
不为什么，只因为听得懂。
等到最后一名抵达球场的队员卡列扬和林森打过招呼，林森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距离预定的集合时间，还有将近十分钟。
林森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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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园的更衣室现在气氛诡异。
一边是上赛季就在马拉加效力的队员，彼此都很熟悉的他们聊着欧洲杯、谈着假期趣事，甚至刚刚见面的新主教练也是话题之一，总之是有说有笑。只是在另一边，新来的队员则明显安静得多，即便是来自同一国家的队员，此时也都选择了沉默，各自默默的换着球衣、穿着球鞋……
球队的正副队长阿尔诺和加梅斯有意缓和一下气氛，但无奈语言根本不通，只好各自作罢，寻思着一会到了足球场上自然就会好起来，毕竟，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来说，足球就是最好的共同语言。
而在球场的另一边。
刚刚和全队的所有队员来了个简单的“亲密接触”的林森首先得感谢马拉加并不是什么大球队，否则，欧洲杯刚刚结束，少不得他就都面临人员不整的问题。其次他还得感谢利弗莫尔的努力，他才得以在集训日就看到自己想要的球队完整的出现自己的面前，并且不需要面对和自己点名不需要的球员面对面的尴尬。
马拉加一线队目前全队共二十一名队员，包括两名门将，八名后卫，九名中场和两名前锋，如果可以，林森真想今天就让这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球队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进行训练，只不过谁都知道，假期刚刚结束，短时间内，体能将会是最重要的主题。
在把球队交给体能教练鲁伊兹之前，林森第一次作为球队的主教练在全队面前亮相。鉴于此前塔皮亚一再交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