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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阁下的口气,对她似乎知之颇深。”
“当然,凡是在京畿一带活动的人,很少有我不知道的!”
花三郎沉吟一下:“我是个男人,我姓花,人也很‘花’。但是我很懂选择,也很有分寸,我认为,只要自己把持得住,即便是‘坐怀’,也应能‘不乱’。”
贾玉目光深注:“摆在眼前的明证,你,我倒是很信得过。但是,阁下,世上能象你这样的男人,毕竟不多啊。”
花三郎摇头道:“我无意为世间女子说话,美貌也好,娇媚也好,毕竟不是罪过,所谓祸水也者,那只是男人们掩饰自己坏恶的藉口。”
贾玉目光再深注:“就凭这句话,何愁世间红粉不拿你当知心人儿!”
花三郎摇头:“我刚说过,我无意……”
贾玉目光一凝,脸色立整:“你所以坚持救她,不会别有原因吧。”
花三郎似乎是一头雾水:“阁下这话……我要是有意让她感恩图报,何如趁如今窃玉偷香,在这种情形下,那风流情趣,应胜似清醒时十倍……”
贾玉脸上飞掠一抹羞红,旋又正色道:“据我所知,‘东厂’有意网罗你。”
花三郎神情一震,道:“别开玩笑了,这阁下又是怎么知道的?”
“京畿一带,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人,也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
花三郎不能不佩服眼前这位的消息灵通,他心念闪电转动,然后说道:“真要是有这种事,那未尝不是个进身的机会。”
“进身?”贾玉两眼之中泛起疑惑神色:“你有意跻身三厂,供职官家?”
花三郎道:“我辈须眉男儿,不可无大志,我算得上是个老江湖,只有老江湖才了解江湖,寄身于江湖之上,是混不出什么名堂的。”
“你要知道,‘三厂’选用人极其严格,如果说眼前事是个考验,那不过是个开端,往后的考验还多,越来越艰难,你都要一一通过。”
“这应该是意料中事。”
“你也要知道,就算你能侥幸跻身‘三厂’,往后你见的不平事情将更多,到那时你就不能作不平之鸣了。”
“坏毛病是该改的,供职于‘三厂’之中,理应如是。”
贾玉脸色微变,站了起来,负手来回走动几趟之后,突然转身凝望花三郎:“你真想跻身‘三厂’?”
“想归想,但能不能通过一关关严格的考验……”
“你要是真想跻身‘三厂’,我可以让你不必经过任何考验,顺利达成愿望。”
花三郎霍地站起:“你……”
“不错,据我所知,只要有亲信推荐,不必经过任何考验,就能顺利进入‘三厂’,我有办法找人推荐你,不过直接推荐你的不是我。”
花三郎道:“你能找谁?”
“该让你知道的,我会现在告诉你,你最好三思,否则将来要是出一点差错,不但你自己保不住性命,那推荐人的身家,也要受你拖累……”
花三郎接口道:“这我没办法担保,口头上的担保也未必能取信于你。”
“不,我愿意听你一句话。”
花三郎心里一跳:“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交上了你这个朋友,不能不拿自己赌一赌。”
花三郎双眉微扬:“那么,阁下,你永远是花三郎的朋友,这够么。”
“够了,我还要告诉你,我能让你进的,是‘西厂’,不是‘东厂’!”
花三郎一怔,旋即皱眉:“倘若‘东厂’有意要我,而我进了‘西厂’……”
“不用担心得罪‘东厂’,东、西两厂是平行,谁也不比谁高,‘东厂’或许会对你有所不满,但是他们拿你没有办法!”
花三郎点头道:“那就行了。”
贾玉伸手拉住了花三郎:“走吧,我带你找人去。”
花三郎忙道:“阁下,她……”
“你要进的是‘西厂’,不是‘东厂’,大可以不必再管这个‘东厂’中人。”
花三郎道:“不,我可以不怕得罪‘东厂’,但人我既然带了回来,我就不能虎头蛇尾,撒手不管。”
“没想到你还挺执着的,那你打算……”
“救醒她,然后走我的。”
贾玉无可奈何地松了花三郎:“好吧,也只有任由你了,药不必煎了,拿这个试试吧。”
他探怀取出一个寸高小白瓷瓶,连这小瓷瓶都是香喷喷的,拔下塞子,倒出一颗米粒大赤红丸药递给了花三郎。
花三郎接过丸药,道:“这……”
“家传秘方,能解百毒,应该有效。”
花三郎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贾玉道:“你大概想说,我既有这种丸药,为什么还让你去跑一趟。”
花三郎道:“我不愿意问,相信阁下必有阁下的道理。”
贾玉道:“你不愿问,我愿意告诉你,为她,我不愿糟踏这么一颗珍贵灵药,但是现在,我急于让你摆脱她,也只好忍痛了。”
花三郎笑了,捏着药丸走过去,另一手捏开了花九姑的牙关,顺手把药丸弹了进去。
贾玉道:“别忘了,穴道。”
花三郎手起掌落,拍活了花九姑的穴道,花九姑立即呻吟出声。
贾玉道:“药力不会这么快,我助她一臂之力吧。”
出手飞快,连点花九姑三处穴道,花九姑不呻吟了,脸色恢复平静,静卧不动。
贾玉道:“她马上就醒过来了。”
拉着花三郎往外走,花三郎跟了出去。
听见了动静,花九姑急坐起,可是人已经不见了。
花九姑不但不傻,而且人还很聪明,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银牙碎咬,把个贾玉恨入了骨,一跺脚,人穿窗而出,不见了。
当然,花九姑不是单独行动,有人接应她,接应她的,是那位东厂大档头巴天鹤。
花九姑把事情告诉了巴天鹤,巴天鹤脸都白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恐怕二者都有。他一句话没说,带着花九姑跟两名番子,匆匆地消失在夜色里。
第六章 东西两厂
花三郎跟着贾玉,在漆黑的小胡同里一路疾行。
从贾玉身上飘过来的阵阵幽香,不住地往花三郎鼻于里钻。
花三郎没在意,因为贾玉是个“大男人”。
其实,就算贾玉现在是个“女红妆”,除了在感受上有所不同之外,花三郎也不会怎么样。
娇媚如花九姑者,坐他的怀他都能不乱,他还会怎么样?
花三郎忍不住了:“阁下,你到底要带我上哪儿去?”
贾玉道:“现在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的确,到了就知道了,一到地头,花三郎就知道了。
贾玉带着花三郎,到了一座大宅院之前,花三郎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肖府”。
花三郎怔了一怔:“肖府?”
贾玉转过脸一笑道:“我不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么!”
手一摸腰,翻腕托出一物,那是只通体雪白的小小玉如意,道:“我不方便进去,你拿着这个,进去见肖老爷子,把我许给你的告诉他就行了。”
把小小玉如意递了过去。
花三郎讶然接过玉如意,道:“阁下跟肖府认识?”
“可以这么说。”
“这么说,肖府也是……”
“跟西厂有很大的关连。”
“那么阁下你……”
“不用管我了,见过肖老爷子之后,他会安排你的一切,得便我会再来找你,有这只玉如意在你身边,也如同我陪着你一样了。”
不知道贾玉怎么这么爱脸红,就这么句话,他那白里透红的俊脸上,又抹过了一抹红意。
还好,天黑,花三郎没留意。
只听贾玉又道:“快去吧,我走了。”
他真走了,拐个弯就不见了。
花三郎发了一会儿愣,凭他,居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肖家跟三厂有关连,这,他是早知道了。
贾玉跟肖家有关系,而且看情形关系还不浅,这,他可是做梦也没想到。
其实,凭他,绝不会看不出,想不到,只因为他的智慧,被他对贾玉那莫名其妙的好感蒙蔽了而已。
定过了神,他拿着那只小小玉如意,走向了座落在夜色中的“肖府”。
他举手敲门,应门的是前院管事柳三影跟两个佩剑汉子,柳三影是怕定他了,见了面一惊就退。
花三郎含笑举起玉如意:“放心,这回我不是来打架的,烦请通报,我要见肖老爷子。”
其实,这说明多余,就凭他是跟项刚一块儿走的这一点,他就是捣烂了这座肖府,也没人敢吭一声。
就冲那一点,再看看玉如意,柳三影定定神,连声唯唯地把花三郎迎了进来。
柳三影管的只是前院这一段,往后去,就轮不到他了,所以,他先请来了后院管事柴立。
“老朋友”了,而且柴立如今对他也得另眼看待,他把花三郎迎进了后花厅,接着就请来了“肖府”的总管。
肖府的总管,大大地出人意料,竟然是个女的。
这位坤道,四十来岁年纪,衣着朴素,貌不惊人,要是不说,谁都会拿她当“肖府”的老妈子,谁也想不到她会是“肖府”一人之下,近百人之上的总管。
可是花三郎明白了,这位貌不惊人的肖府女总管,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她不会武,绝不是个练武的人,要没有过人之处,她绝当不了“肖府”的总管。
女总管一进后花厅,两眼就盯上了花三郎,她没有锐利的目光,但花三郎却觉得她能看透他的肺腑。
旋即,女总管白净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相当友善的笑意:“府里上下,都叫我卓大娘,花少爷您请坐,我们老爷子马上就出来。”
宾主落了座,柴立只有垂手侍立的份儿。
女总管卓大娘看了看花三郎手里的小小玉如意,含笑道:“花少爷认识这玉如意的主人,有多久了?”
花三郎莫名其妙的有点不自在,道:“没多久。”
“呃!”卓大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么说您两位是一见投缘了?”
“可以这么说。”
“本来嘛,象您两位这样的人物,哪有不惺惺相惜的道理。”
花三郎想从卓大娘嘴里多知道贾玉一点,可是他又觉得不太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卓大娘真能透视人的肺腑,她看出来了:“彼此不外,您拿着这柄玉如意,就等于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您请尽管说。”
花三郎轻咳一声道:“也没什么,只是对那位贾兄弟,我除了知道他叫贾玉之外,别的一无所知。”
“贾玉!呃,贾少爷他呀!”卓大娘微一怔笑道:“提起贾少爷,那可是说来话长了……”
“话长”,可也没时间说,话刚说到这儿,外头就传来了一阵轻捷步履声,卓大娘立即站起来道:“我们老爷子来了!”
主人站起,客人自当站起,花三郎刚离座,花厅里进来个老者。
老者五十上下年纪,头发微花,清癯瘦削,长眉凤目,灰髯五绺,配上了一袭锦袍,不怒而威,颇具慑人气势,一进来,一双锐利的目光就投向了花三郎。
柴立忙上前见礼。
卓大娘却含笑未动,道:“老爷子,这位就是花少爷。”
花三郎抱拳道:“花三郎见过肖老。”
锦袍老者举手答礼:“肖铮久仰,请坐。”
宾主落坐,卓大娘坐在肖铮之旁,看来她是极得肖铮器重,也极受肖铮礼遇。
只听肖铮道:“两次莅临,肖铮未能亲迎,当面恕罪。”
怎么也不象个渔肉地方的恶霸。
花三郎道:“肖老这是降罪,倒是晚辈鲁莽,多有渎冒,还望肖老大度海涵。”
肖铮微一笑:“好说,肖家上下不知道老弟台跟项总教习有旧,否则天胆也不敢得罪,老弟台莅临问罪来得好,要不然肖铮到现在还不知道江湖上出了老弟台你这么一位英奇侠少。”
花三郎道:“肖老取笑了。”
卓大娘插嘴道:“老爷子,您没看见贾玉贾少爷的玉如意呀。”
肖铮一笑道:“我一进来就看见了,正要请教花老弟……”
一顿,向着花三郎接着问道:“老弟台要见肖铮,有何见教?”
花三郎把贾玉告诉他的说了一遍。
卓大娘脸上微现异色。
肖铮的目也流露着讶异:“有这种事,没想到老弟台会有意投效‘三厂’……”
花三郎微一笑:“肖老莫怪骄狂,我觉得那窄而又小的江湖道,委屈了我。”
“是的!”肖铮点头道:“老朽深有同感,只是老朽以为,老弟台既跟项总教习有旧,何不商之项总教习,凭他一句话……”
花三郎双眉微扬:“若凭项总教习一句话,晚辈不但可以顺利达成意愿,而且在‘三厂’之中,所得到的职位也绝不会太低,只是晚辈不愿欠项总教习这个情,不愿落个靠关系,肖老要是有什么不便,晚辈不敢强求,就此……”
他站了起来,“告辞”二字还没出口,肖铮已挺身站起,一步到了面前,伸手按在他肩上:“老弟台千万别误会,肖铮不敢有他意,象老弟台这种英奇侠少,肖铮是梦寐以求,只恐求之不得,委屈老弟台先在寒舍歇息一宿,明天一早,肖铮便陪老弟台上‘西厂’去见督爷。”
卓大娘也到了眼前,含笑道:“就这么说定了,花少爷请把玉如意交给我吧。”
花三郎说:“大娘原谅,贾兄弟以此代人,以慰渴思,花三郎自当珍藏,以报知己。”
卓大娘目闪异采,道:“花少爷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啊,那我就不便勉强了,就烦花少爷跟我来吧。”
她转身向外行去。
肖铮含笑摆手:“请。”
花三郎微一欠身,跟着卓大娘往外行去。
目送花三郎出了花厅,肖铮唇边浮现一丝令人难以会意的笑意。
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一名黑衣剑手进厅施礼:“禀老爷子,东厂巴大档头求见。”
肖铮微一怔,旋即道:“传话出去,我在前厅见他。”
“是!”黑衣剑手躬身而去。
肖铮脸上,又浮现起一片异样神色。
卓大娘带着花三郎到了后院西。
后院西,是一片浓密的林木,林木中微透灯光,走进树林看,才发现这浓密的林木中,座落着一栋小楼,相当精雅的小楼,就是没见灯光。
带着花三郎进了小楼,卓大娘随手一摸就是一盏灯,点上了灯,她举着灯又把花三郎带上了楼。
上得楼头,穿过一个精雅的小客厅,进了一间卧房,同样精雅的卧房,一切都是现成的。
这,卓大娘才说了话:“中意么,花少爷?”
花三郎道:“卓大娘太客气了,何止中意,简直让花三郎有受宠若惊之感。”
卓大娘含笑道:“不瞒您说,这座小楼一向不招待客人,错非您是贾少爷的朋友,您还真住不上这儿呢。”
花三郎早已作了通盘的掌握,唯独贾玉这一点,是他始料未及,做梦也没想到的,正好趁这个机会略作打听:“我那位贾兄弟跟府上,是……”
卓大娘微微一笑道:“这呀,我看还是要等您下回见着他的时候,当面问他吧。”
好,人家不说。
当然,花三郎自也不便再问。
只见卓大娘举手轻拍了两掌,刚才楼下没人,如今轻快步履声由下由上,紧接着香风袭人,两名青衣美婢走了进来,向着卓大娘盈盈裣衽。
卓大娘道:“见过花少爷。”
“花少爷。”两名青衣美婢盈盈见礼。
“不敢当!”花三郎忙答一礼。
卓大娘一旁道:“两个丫头是侍候花少爷您的,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她们就是,我还有事,不陪您了。”
没等花三郎说话,她转身就走了。
面对着这么两个俏而美的丫头,花三郎他只有这么一句话:“两位歇息去吧,有事我会叫二位。”
支走了两个丫环,花三郎独坐灯下,费了脑筋,想了半天,他认为只有一种可能,贾玉可能是肖铮的未来乘龙快婿。
他聪明绝顶,具大智慧,可惜在这件事上……
离开了这座小楼,卓大娘上了另一座小楼。
这另一座小楼,座落在肖府另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简直是神仙画境,夜色里更美,美得不带人间一点烟火气。
静静的夜色,静静的小楼,楼头纱窗上,灯火微透,应该映着一个无限美好的人影,可惜没有。
卓大娘仰头上问:“姑娘回来了没有?”
楼上有个俏生生的话声:“大娘么,姑娘等了你半天了,快上来吧。”
卓大娘一笑进入了小楼。
前厅的气氛就不对劲了。
东厂大档头巴天鹤坐在客位,花九姑敬陪末座。
肖铮主座上含笑拱手:“稀客,真是稀客,没想到巴大档头大驾莅临,真是……”
巴天鹤寒着脸,打断了肖铮的话头:“九姑,告诉他咱们是干什么来的?”
花九姑淡然一笑:“属下以为不用多说了,听听肖老是怎么个说法吧。”
肖铮讶然道:“九姑娘要听我什么说法?”
花九姑笑了,可却带点儿恼:“看样子,属下还是得费番口舌,没想到肖老跟咱们装了糊涂了。”
肖铮越发讶异了:“九姑娘,你这话……”
巴天鹤沉声道:“肖铮,你眼里可还有巴天鹤?”
肖铮诚惶诚恐,忙道:“大档头,这是哪儿的话呀,肖铮天胆也不敢跟您装糊涂啊,我实在是不知道九姑娘何指……”
花九姑笑意更浓了:“好吧,肖老,就算你真不知道,我告诉你,有个花三郎,原本是我们督爷看上了的,正在交给大档头考验呢,没想到让令嫒横里伸手给抢来了,就这么回事儿,肖老你明白了吗?”
肖铮霍地站了起来:“有这种事儿,丫头她未免太大胆了,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花九姑道:“呃!肖老不知道。”
“九姑娘,我是真不知道,等丫头回来我问问她,要是真有这事,我马上绑她到熊督爷面前请罪去。”
巴天鹤道:“要是真有这事?怎么,肖铮,你连我也信不过么,难道我会跑到你这儿来讹不成!”
“不敢!不敢!怎么敢信不过大档头,只是……”
突然脸色一变,急急接道:“坏了,莫非丫头已经将人送进西厂了。”
巴天鹤霍地站起,怒声道:“肖铮……”
花九姑跟着站起,道:“大档头,您别这么着急,肖老是拿咱们当三岁孩童耍着玩儿呢。”
肖铮忙道:“不,不,九姑娘,你要是不信,我这寒舍里外可以任你搜,要是你搜出人来,我不但马上还人,而且还低头认罪,任凭处置。”
“好,肖老,这话可是你说的。”
“有大档头在座,这话还能错得了!只是,九姑娘,你要是搜不出人来呢?”
花九姑柳眉一竖,刚要说话。
卓大娘进来了,向着巴天鹤施一礼,正眼也没看花九姑一下,然后转向肖铮:“老爷子,姑娘从厂里托人带话,请您马上去一趟。”
肖铮一怔忙道:“果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