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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筐下的阴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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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样做有原因。”温说。

“为报仇。”

“看看伯特·韦森是否是故意伤害你的。”温纠正道。

“你要他付出代价。”

“你应该让我这样做,然后你才可能把这件事置于脑后。”米隆摇摇头。“暴力总是你的答案,温。”

温皱眉。“不要听起来像演戏了,有个人向你干了件邪恶的事,暴力可以帮你把这件事置于脑后,这不是报仇。这是平衡。保持天平的平衡是人类最基本的需要。”

“那是你的需要,”米隆说,“不是我的。揍伯特·韦森一顿也不会治好我的膝盖。”

“但那会给你一个结论。”

“什么意思,结论?这只是件意外的受伤,就是这样。”

温摇摇头。“你从未看过录像带。”

“那不重要,膝盖还是被毁了,看录像带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温一语不发,

“我不明白这个。”米隆继续说。“受伤后我一切都在继续。我从没抱怨过,是吧?”

“从没有。”

“我没有哭喊,或咒骂上天,或做其他类似的事情。”

“从没有,”温又说,“你从没有。让自己成为我们的负担。”

“那为什么你认为我需要再去体验那件事?”

温停下了,看着他。“你已回答了你自己的问题,但你选择不去听它。”

“不要跟我讲那种像功夫一样高深的狗屁思想,”米隆回击道,“你为什么不去看比赛?”

温继续走路。“看录像。”他说。

第十九章

米隆没有看录像,但是他做梦了。

梦中他看见伯特·韦森正撞向自己。他甚至可以看到伯特一步步靠近时脸上幸灾乐祸的、几乎乐此不疲的歹相;梦中,米隆有许多时间来避开他的伤害,真的很多时间。但在这个梦中——同其他许多梦一样——米隆不能动弹。梦境中,不可避免的灾难一步步逼近时,他的腿却没有反应,脚却陷在深厚的流沙里。

但在现实中,米隆从未发现伯特·韦森的到来。从没有过警告。意外的碰撞发生在他身上时,米隆正右腿支地转身。他是听到了“啪”的一声断裂,而不是感受到的。开始时没有疼痛,只有睁大了眼睛的诧异,这种诧异可能维持不到一秒,但这是冻结的一秒钟,骨折——米隆只是在梦中才感受到,然后是疼痛。

梦中,伯特·韦森现在几乎就在袭击他。伯特个头高大,是个加强型的运动员,与狂野的冰球运动员差不多。他没有多少才能,但是四肢发达,且知道如何运用它们。这把他扯远了,现在还是在“职业联赛”赛场上。这个季度初伯特就要被裁员了——富有戏剧性的讽刺是,他和米隆都不能再打真正的职业联赛了——但这实际上只是两天前的情况。

梦中,米隆看着伯特·韦森靠近,等着。在他潜意识的某处,他知道在碰撞前他会醒过来的。他总是这样。他现在徘徊在噩梦与清醒的交叉口——在那两者的交会处,你还清醒着,知道那是做梦。尽管这个梦很恐怖,你仍想继续做下去,想看看结局,因为这毕竟只是场梦,你还是安全的。但现实不会让那交集窗口开得太久。从来就没有过。每次米隆醒来后,他知道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不能在梦中回到过去,去发现这个答案。

“你的电话。”杰西卡说。

米隆眨了眨眼睛,一骨碌翻起身。杰西卡早就穿好衣服了。“几点了?”他问。

“九点。”

“什么?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需要睡眠。”她把电话递给他。“是艾丝普兰扎。”

他接过来。“你好。”

“上帝,你从来不在自己家里睡觉吗?”

他差点发脾气。“什么事?”

“财政部的弗雷德·希金斯在电话里等着。”她说。“我想,你要接。”

“把它转过来。”“昨哒”一声。“弗雷德吗?”

“是的。你怎么样,米隆?”

“我很好。那些连号钞票有什么消息吗?”

那边稍迟疑了一下。“你误踩上了一大堆狗屎,米隆。一大堆臭狗屎。”

“我听着呢

“这个消息不许泄露出去,明白吗?为得到它,我费尽了波折。”

“我决不告诉任何人。”

“那好。”希金斯深吸一口气。“这些钞票来自亚利桑那州的图森。”他说。“更详细点说,来自亚利桑那的‘图森第一国家城市银行’。这些钱是在一起武装抢劫银行案中被偷的。”

米隆在床上坐直了。“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

米隆想起了一张报纸的大标题,他的血冷了下来。

“米隆?”

“‘渡鸦组织’,”米隆好不容易才说出来,“那是他们中的一员,是吧?”

“是的,你在联邦调查局曾查过他们的案子吗?”

“不,从没有。”但是他还记得。米隆与温曾调查过案件,但是带着一种特殊的乎矛盾的性质:一方面身份引人注意,另一方面又要做密探。不过,以他们的身份干这种事情是再合适不过了——毕竟,谁会怀疑一位前篮球明星和一位地位显赫的预科学校的高才生是秘密的间谍呢?他们可以参加任何想去的社交圈,且不会引起怀疑,米隆与温不需要找什么伪装,他们的实际身份对做间谍来说是最好的借口。米隆从未全职为他们服务过。温是他们的宠爱,米隆更多的时候是当后备军,温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叫上他。

但是他当然听说过“渡鸦组织”。大部分人,如果他们知道一点六十年代的极端主义的活动的话,都会知道这个组织。在一位极有号召力的头领科尔·怀特曼的领导下,“渡鸦组织”从一个“地下气候组织”中分裂出来。他们很像那个绑架了帕蒂·赫斯特的“锡姆毕尔内斯解放军”。“渡鸦组织”也策划了一件引人注目的绑架案,但最后受害人死了。这个组织由此转入地下秘密活动。只有四个人。尽管联邦调查局尽了最大努力,四个逃犯——包括科尔·怀特曼:他有着一头与温相似的浅黄色头发和与沃斯皮相似的背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极端分子——已经潜逃了将近四分之一个世纪。

戴蒙特关于激进政治与反常行为的奇怪问题也就不再显得奇怪。

“遇害人是‘渡鸦组织’中的一员?”米隆问。

“我不能说。”

“你不用说。”米隆说。“我知道那是利兹·戈尔曼。”对方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问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隆胸。”米隆说。

“什么?”

利兹·戈尔曼,那个一头赤色头发的女人,是“渡鸦组织”的创始人之一。在他们的第一次“行动”中——一个未得逞的预谋,想要烧毁一个大学的化学实验室——警察在扫描器上获得了一个代号:CD(是the carpenter’s dream〈“木匠的梦想”〉的缩写)。后来才搞清楚,那个组织中的男人都称她为CD,因为她的身材像一块木板一样平板——这可正是木匠们的梦想——很容易与之性交。六十个激进分子,虽然自称具有进步的思想,却也位于世界上最会搞性别歧视的人之列。现在那个隆胸有意义了。米隆采访过的人都记得卡拉的一件东西——她那杯子大的东西。利兹·戈尔曼曾因她那平板的身材而闻名——有什么比隆胸更好的伪装呢?

“联邦调查局与警察正联合调查此案。”希金斯说。“他们正尽力把这个秘密保守一段时间。”

“为什么?”

“他们已把她的住所监视起来,希望引出另外的成员。”

米隆全然麻木了。他曾想对这个神秘的女人了解得多些,现在他做到了。她是利兹·戈尔曼,一个著名的激进分子,自从1975年后就再也没被发现过。那些伪装,各种各样的护照以及隆胸——它们现在都前后相一致了。她不是贩毒者,而是逃犯。

但是,如果米隆曾希望,通过了解利兹·戈尔曼的真相来帮助他搞清楚自己的调查的话,那他就遗憾地错了。利兹·戈尔曼与格里格·唐宁之间可能有什么关系呢?一位职业篮球运动员怎么会与一位通缉犯纠缠在一起呢?利兹·戈尔曼转入地下秘密活动时,格里格还只是个小孩,这绝对没什么意义。

“他们抢劫银行时劫走了多少钱?”

“难说。”希金斯说。“大约一万五千美元现金。但他们也炸开了保险柜。已经有五十万财产要求保险公司赔偿,但大部分索赔都是掺假的。一个家伙被抢了,但是他保险柜中的一只劳力士表突然变成了十只——想要敲诈保险公司。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方面,”米隆说,“任何在银行存有非法钱财的人都不会申报的,他们只有暗认损失。”又回到毒品与毒品黑钱上来了。从事地下活动的极端分子需要资金。他们抢银行,敲诈已入正途的前追随者们,贩毒,干其他的任何事情,并由此而闻名。“所以银行被抢的钱可能更多。”

“言之有理,是很难说。”

“这方面还有其他消息吗?”

“没有。”希金斯说。“消息封锁的很严。而且我不是圈内人。我简直说不出多么闲难才搞到这些消息的,米隆,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我早就允诺过给你球票,弗雷德。”

“靠近赛场的。”

“我会尽力的。”

杰西卡冋到房间。她看到了米隆的脸色,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米隆挂了电话,把事情告诉了她。她听着。想起艾丝普兰扎的挖苦,米隆意识到他现在已在这儿连住了四个晚上——一次就打破了世界与奥林匹克的记录。他对此很担心。并不是他不喜欢呆在这儿,他喜欢。也不是他害怕承担责任或任何其他的类似的胡言乱语,相反地,他渴求这种责任。但他还是感到害怕——旧伤还未愈合,何况还有其他一些事情。

米隆有个习惯:总是发表太多的意见,他也知道那一点。与温和艾丝普兰扎在一起时,这没有什么问题,他绝对相信他们,虽然他全身心地爱杰西卡,伹她曾伤过他的心。他想只说一些暂时的结论。他想讲话时有点分寸,或者不要让自己畅所欲言,但是他的心不知道停下来,至少,米隆没有停下来。他内心中天生的两股力量在争吵着——遇到爱时他会显出一切的天性,但同时他的另一个天性又要他尽力避免痛苦和难堪。

“这整件事情,”杰西卡说,“真是太奇怪了。”

“是的。”他说。昨晚他们几乎没讲过话,他只是让她确信他没有事,然后就都睡觉了。“我想我成该谢谢你。”

“为什么?”

“是你给温打电话的。”

她点点头。“在这些混蛋袭击你后。”

“我想你说过你不会插手此事的。”

“错,我说过我不会竭力阻止你,那不一样。”

“的确是。”

杰西卡开始咬F嘴唇。她穿着牛仔裤和一件大好几号的“伯爵”牌休闲衫。因为刚冲过澡,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我想你应该搬过来住。”她说。

她的话惊得他张大了嘴巴。“什么?”

“我并不想就那样脱口而出。”她说。“我很不擅长于拐弯抹角。”

“不管怎样,那句话应该由我说。”他说。

她摇摇头:“你拣了个最奇怪的时候显示粗鲁。”

“是的,我道歉。”

“瞧,我不擅长于这种事情,米隆,你知道的。”

他点头。他知道。

她把头歪到一边,耸耸肩,紧张地笑道:“我只是喜欢让你在这儿,这感觉很好。”

他的心既汹涌澎湃,欢歌不止,又害怕得直颤抖。“这一步跨得很大。”

“实际并非如此。”她说。“不管怎么说,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儿。而且我爱你。”

‘‘我也爱你。——”

停顿比它应该结束的时间持续了更久。在这种沉默将会带来不可弥补的伤害之前,杰西卡打破了它。“现在不要说什么。”她说,一口气快速地冒出了这些话。“我想让你考虑一下。这个时候,在发生这许多事情时,把它提出来是愚蠢的。那或许也就是为什么我要选择现在讲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不要说什么,只是考虑一下。今天或今晚都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会去看你的比赛的。但过后我要请奥德丽出去喝两杯,今天是她生日。今晚睡在你自己家里,也许我们会明天再谈,好吧?明天?”

“明天。”米隆同意道。

第二十章

胖辛迪坐在服务台上。“坐”可能是用错了,简直像在说谚语“骆驼要穿针眼”。服务台的四条腿在地板上已看不到了,桌面在辛迪的膝盖下摇晃着,像个跷跷板。咖啡缸在她的沙发套似的手里已找不到了。今天她短剑似的头发更带了一层淡红的色彩。她的化妆令米隆想起孩童时候“可乐优乐”蜡笔熔化后的小插曲。她涂着白色唇膏,整个人像从“猫王”艾尔维斯的纪录片中出来的东西。她那号码为XXXL的T恤衫上写着“‘克拉波’汽水没被查禁”。米隆费了好几秒钟才看明白。从政治的角度来说这是对的,但是比较逗人。

平常她见到米隆时会低声咆哮两声,但她今天甜甜地笑着,并向他眨着大眼睛。这个样子恐怖无比,就像贝蒂·戴维斯在电影《简恩宝贝遇险记》中一样。只不过她是戴维斯瘦小身材经过脂肪扩张后的模样。胖辛迪竖起中指,上下弹跳着。

“一路线的电话?”他猜道。

她摇头,手指的上下弹跳更急了。她抬头看天花板。米隆顺着她凝视的方向看去,但什么也没有看到。辛迪转动着眼睛,笑容僵在她的脸上,像个小丑似的。

“我不明白。”他说。

“温想见你。”她说。

这是米隆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这个声音令他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像某些电视购物网络上的精力充沛的女主持人一样——在电视购物网络上,人们会打电话进来,然后大谈特谈他们的生活质量如何因购买了一件形状如拉什莫尔山(四位美国总统的巨大的头像被雕刻在此山的悬崖上)的绿色花瓶而提高的。

“艾丝普兰扎在哪儿?”他问。

“温很聪明。”

“她在哪儿?”

“温好像认为这件事很重要。”

“我只是——”

“你应该去见温。”辛迪打断他。“你当然不是在检查你那最有用的助手。”甜蜜的微笑。

“我不是检查,我只是想知道——”

“想知道温的办公室在哪儿,两层楼上。”她喝了一口咖啡,发出来的声音可以大致标识为“吧吧”声,好像散布在三角地区的赤鹿在寻找配偶时发出来的。

“告诉她我就冋来。”米隆说。

“当然。”她眨着睫毛。这睫毛看上去就像临死前痛苦挣扎着的多毛大蜘蛛。“祝你愉快。”

温那位于角落里的办公室面对第52大街和公闶路。为洛克一霍恩证券公司的这位黄金单身汉提供了纽约市最昂贵地区的最好的景色。米隆陷坐在豪华舒适,颜色如勃艮第(位于法国中部)红葡萄酒的皮椅里。镶着各色装饰板的墙上有几幅有关猎狐的油画:十几个精力充沛的男人骑在马上,戴着黑帽子,穿着红色上衣、白裤子和黑靴子,只带着来福枪和猎狗,正放马急追着一只长毛的小动物,直到抓住它并杀掉它。啊,真有运动精神。也许有点小题大做,好似用一个火把去点一枝香烟。

温在敲着手提电脑——这个东西在被他称为桌子的惟一平面上显得孤零零的。“在从格里格家复制的磁盘上,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哦?”

“看来我们的朋友唐宁先生在‘美国在线’上有个E…mail地址。”温说。“星期六他下载了这封特别的邮件。”温滚动屏幕,以便让米隆看到。

主睿 性

日期 3月11口14:51:。6东部时问

发于 9月宝贝

发至 唐宁22

今晚十点见面。我们商定的地方。来吧。我保证给你一个最快乐最美妙的夜晚。

——F

米隆抬起头。“最快乐最美妙的夜晚?”

“她很有写作天才,不是吗?”温说。

米隆做了个鬼脸。

温把一只手虔诚地放在心口。“即使她不能兑现这个诺言,”他继续说,“人们也要敬佩她冒险的能力和对工作的热忱。”

“哦,”米隆说,“那谁是F?”

“网上没有这个网名为‘9月宝贝’的档案。”温解释说。“当然那并没意义。许多用户都没档案。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真名。但我猜‘F’是我们那刚刚献出宝贵生命的卡拉的又一个假名。”

“现在我们知道卡拉的真名了。”米隆说。

“哦?”

“利兹·戈尔曼。”

温皱起眉头。“什么?”

“利兹·戈尔曼。‘渡鸦组织’里的那位。”他把弗雷德·希金斯的电话内容告诉了温。温倚靠在椅子上,手指顶着手指。同往常一样,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反应。

米隆说完,温说:“真奇怪,真奇怪。”

“那么,”米隆说,“格里格·唐宁与利兹·戈尔曼之间可能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很有关系。”温说,朝着计算机屏幕点点头。“有那个‘最快乐最芙妙的夜晚’的关系——如果谁会相信这个夸张的话。”

“与利兹·戈尔曼?”

“为什么不是?”温的口气听上去像在辩解。“你不应该因为年龄或那个假胸腩而歧视她。这是不对的。”

真是位提侣平等的右翼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米隆说。“我们假设格里格很迷恋利兹·戈尔曼,尽管没有人认为她看起来……”

“你真肤浅,米隆。”温说,不欣赏地摇摇头。“你曾想过另一个可能性吗?格里格可能会看到其他方面。她毕竟确实有个大胸脯。”

“与以前讨论关于性的问题时一样,”米隆回答道,“你漏掉了一点。”

“哪一点?”

“首先,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呢?”

温又手指顶起了手指,指尖轻敲着鼻子。“哦。”他说。

“对吧。这是个已经隐姓埋名了二十年的女人,走遍了全世界,也许从末在某个地方呆过太久。两个月前她在亚利桑那抢劫了银行。她死前在迪克曼街的小餐馆里当女招待。这个女人怎么与格里格·唐宁取得联系呢?”

“很难。”温向意。“但不是不可能。有许多证据可证明那一点。”

“比如呢?”

温朝计算机屏幕歪歪脑袋。“这封E…MAIL是说上个星期六的事情,这正是格里格与利兹·戈尔曼在纽约的某个小酒吧里会面的同一个晚上。”

“在一个低级酒吧里。”米隆纠正道。“为什么要在那儿?为什么不去旅馆或她的住所?”

“也许因为这个酒吧很偏僻,也许,如同你所暗示的,利兹·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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