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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微皱,抬头望去,只见两骑快马都是一色栗红,马上坐着的也是两个一样身着水绿色绸纱,背后拖着一条长辫子的大姑娘。
这红袍怪人张开嘴来,本想要说上几句,但是一见这马上骑的是两个女人,也就闭上嘴巴,没有说什么。
但是他刚伸出手来挥一挥身上的泥水时,身后突地又是一骑如飞驰来。
这红袍怪人正待躲开,耳边已听到一声怒吼道:“混帐,还不走开,你想要找死?”
一溜尖锐的声响掠过他的头顶,急劈而下。
这红袍怪人双眉一耸,左手迅捷如电的往上一撩,五指合处,已将急速抽下的鞭梢扣祝陡然风声起处,四蹄腾空,一骑乌雏马长嘶声里自他头顶掠过。
那根马鞭由于两边用劲过猛,在空中便断裂成数截,坠落泥地。
这红袍怪人被自空掠过的快马,溅得满头满身都是泥水。
他怒叱一声,左手划个弧形,顺着身子急窜之势,一把将扬在空中的马尾抓住,左臂一弯往怀中用劲一带。
那匹乌雏马急掠之势未停,是以马尾立刻被扯断,直痛得骏马长嘶一声,腾空七尺多高。
那马上骑士惊诧的咦了一声,已见到红袍怪人满脸泥污一头乱发的怪样子,但是他双腿却仍然挟紧马股,一点都不害怕。
这红袍怪人抓得一手的马尾,他恨恨地一甩,然后左手往脸上一抹,顿时抹得一脸的污泥。
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脸上会有这么多的泥浆,所以微微一楞后,立刻便勃然大怒。
他将右手拿着的长形布包往背上一插,身形掠处,已如急矢穿出四丈开外。
那匹乌雏马已经自空中斜跃而下,四蹄飞踢,正好落在他的头顶上。
“啊啊!”两声惊悸的娇呼传了过来。
但是这红袍怪人却听若未闻,他双臂伸出,一把扣住那乌雏马的两蹄,上身一沉,双臂抖处,大喝一声,将托在手中的乌雏马摔出两丈开外,硬生生的活活摔死。
马声悲嘶,骑在马上的骑士已经腾空跃起,飘身落在四丈开外。
红袍怪人露出这一手神力,骇得那两匹栗红色马上的女郎齐都脸上变色,收敛原有的笑容。他眼睛瞥了下两匹栗红色马上的姑娘,目光立即转到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年轻骑士身上。
那人身穿一袭银灰色的绸缎夹袄,腰下挂着一个长约一尺的银灰色袋子,身材修长,玉面朱唇,眉长鼻挺,生得很是英浚这红袍怪人眼光冷凝在那个年轻汉子身上,沉声道:“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岂可如此狂妄,今日若是我不会一点功夫,岂不是早已丧身于马蹄之下,所以我罚你步行回去,叫你下次骑马时小心点。”
他擦了擦脸上的污泥,说完话便洒开大步走了。
那年轻汉子被他教训了一顿,气得脸孔都涨得通红,他见到红袍怪人转身便走,急忙跨前一步,喝道:“慢走!”
这时骑在右边马上的瘦削姑娘轻轻皱了下眉头,叫道:“哥——”那年轻汉子转首喝道:“你别多管,今天我要教训教训这混帐——”那红袍怪人才跨出三步,猛地回身,问道:“你骂谁是混帐?”
这年轻汉子一拍胸膛,道:“是本少爷骂你,怎么样?”
他两道长眉一竖,又道:“你别以为凭着你有两斤蛮力,便可以在我面前猖狂,看你那一身窝囊样子!”
红袍怪人冷笑一声道:“也不知道你老子前世作的什么孽,养出你这么个宝贝儿子,刚才我是看在你两个妹子份上,不愿使你太难堪,所以也就容忍了,现在我倒要看看你凭仗着谁的威风?”
那年轻汉子大喝道:“废话少说!且看看本少爷的绝技!”
他身形一动,轻灵地跃了起来,五指挥处,满空指影倒洒而来。
红袍怪人没料到像那等浮华的年轻人竟会具有如此奥妙的功夫,他轻咦一声,上身斜移五寸,左掌斜切而出封住外门,右手五指如钩急速扣出。
那年轻汉子一见对方仅是左掌一切,面前便是壁垒森严攻不进去,他微微一惊,身形在空中立时一顿。
就在他一顿之际,红袍怪人右手五指已经急扣而至。
他轻哼一声,右手小指倏然斜挑而出,划向对方的右腕脉门而去。
一指划出,他眼中忽地闪起煞意,左手一抖,五指聚合如锥,悄无声息的自对方右臂空隙插入。
他这一式去得险恶无比,那红袍怪人身上衣袍一阵拂动,身子立时退出八步开外,避开这如电的一击。
“哪里去!”那青年喝叱一声,原式不变,双臂交叉追击而至。
红袍怪人清吟一声,身形倏然回空绕了两匝,跃出五丈开外,避开对方一连两次追击。
他那浓黑的剑眉往上一耸,肃穆地道:“你这手指上的功夫是谁传授的?是否是九天琴仙所授?”
那青年狂笑一声道:“我还道你果然有什么真才实学,原来也只不过是昆仑门下的一个无名小卒!”他脸色陡然沉下,道:“你连本少爷这手指功都不晓得,还到江湖上来现什么丑?至于说什么九天琴仙、十天琴仙,本少爷可不认识!”
红袍怪人原先见对方出指之间,奥秘诡异,阴柔轻盈,极似九天琴仙金筠音的绝技,是以才肃然相问。
谁知这年轻汉子却狂妄地大放厥词,顿时使他大怒起来。
他眉心之中倏然现出一点淡淡的红晕,渐渐的愈来愈红……他跨前一步,沉声道:“你是残星指宇文阙的儿子?”
那年轻汉子傲然道:“不错,本少爷正是宇文烈。”他喝问道:“你怎敢如此称呼我爹?”
红袍怪人哈哈大笑一声,道:“宇文阙又算得了什么!”
宇文烈怒吼一声,十指一翻,似十只小剑般的刺来,岂知他一式攻出,红袍怪人已拿捏好时间,欺身攻进他的空门之内。
红袍怪人大袍一翻,身形滴溜溜地一转,右手已迅捷地扣住了宇文烈左臂“臂儒穴”上。
他喝道:“滚开去!”
宇文烈左臂穴道被扣,半边身子都已麻木,一直被红袍怪人抛出六丈开外,“叭哒!”
一声,摔倒在泥浆之中。
红袍怪人刚将宇文烈摔出,耳边一声娇叱,劲风飒飒急袭而至。
他上身一仰,右臂儿划一大弧,一式“仰观星月”击出。
眼前漾起一条粗黑的大辫子,两只如玉的纤手划出凄迷的弧线,倒拂而下。
红袍怪人双掌往上一绷,立即便触到那拂下的五指。
他上身陡然一转,斜穿五尺之外,方始避过那瘦削少女连环击至的五指。
在这一触之下,他虽然是骤然不及提防,但是却可以估计出这个女孩子较宇文烈的功夫要强得许多。
他身形才闪开去,那个少女已娇叱一声,大辫子一甩,身形美妙地一扭,斜斜穿向这来。
红袍怪人大袖一挥,一股刚猛的劲道自袖底涌出,逼将过去。
那绿衫姑娘身形一错,倏地一蹲一晃,有似一条泥鳅滑过泥浆之中,自他那强劲的掌风里穿过。
红袍怪人微一错愕,胸前衣衫已被那少女擒祝他低喝一声,双掌回旋拍出,掌缘切向那少女两肘关节之处。
那少女娇喝一声,双手一盘一绞,顿时产生一股回旋不已的劲道,想要将红袍怪人摔得翻个筋斗,也同样的跌进泥浆里。
红袍怪人猝不提防对方双手之间会产生如此怪异的劲道,身子再也站立不住,顿时跌翻开去。
他的身子眼看便将跌落泥浆之中,倏然他双袖一抖,身形平空射高五尺斜飞而起,绕了一个大弧,飘身落在两丈开外。
他脚步站定,脸现惊讶地道:“你是否残星指宇文阙的女儿?”
那个少女眼见对方在离地不足三尺之处,仍然能够毫无凭藉的凌虚翻身而起,这等神奇的轻功令她惊诧不已。
她惊忖道:“昆仑何时出了这么一个高手,将昆仑的回空反折的轻功练得如此精到?”
一时之间,她都忘了回答对方所问。
红袍怪人怒哼了一声道:“你这身功夫是否是欧阳空所传授的?”
那少女脸色陡变,望了望另外一个骑在马上的少女,问道:“你是谁?”
红袍怪人冷冷道:“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答覆我!”
那少女气得双掌各交,五指箕张,又待猱身上前。
红袍怪人轻骂一声道:“不知好歹的丫头!”
这时那骑在马上的少女跃了下来,她伸出手拦住另一个少女道:“燕燕,你不是他的对手。”她微一裣衽道:“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红袍怪人脸色稍为和缓,问道:“你与他们是怎么认识欧阳空的?”
那少女道:“他老人家是我们的师父……”宇文烈大声喝道:“倩倩,你不要跟他多说!”他满身污泥的走了过来,狠狠地道:“你有种的话,再接我几招残星指!”
红袍怪人不屑地道:“凭你这种材料,再练个十年吧!”他目中掠过一丝奇异的神采,沉声道:“不久,我会找你老子宇文阙,一起算这笔帐!”
宇文烈一愕,随即狂笑道:“本少爷任何时候都在庄里等你!小子,你有种把名字说出来!”
红袍怪人目光流转,瞥见那被叫倩倩的少女满脸焦急的神色,似乎是深恐自己会对宇文烈有所不利似的。
他微微一愕,眼光已掠过她背下带的一柄银月形弯刀,刹那间他目中射一股炯炯奇光,沈声道:“你是落月刀葛洪的后人?”
那少女大眼睛一闪,点头道:“落月刀葛洪正是我爹。”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问道:“前辈是否是从边陲而来?”
红袍怪人还未回答,身后两溜劲风急响而起,朝他背心袭来。
他理都没有理会,摊开手掌,对宇文燕道:“这是你身上所缀的珠串。”说话时,那珠串陡然跳了起来,朝宇文燕射去。
宇文燕接过珠串,方始发现正是自己挂在衣襟上的串珠,显然这是刚才近身之时被对方摘下的。
她脸上一红,抬起头来,却见到宇文烈挥手发出独门暗器“残星笔”。
霎时,她脸色大变,喊道:“哥——”
但是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宇文烈两枝“残星笔”已经击在红袍怪人的背心之上。
宇文烈哈哈冷笑一声,道:“这小子死定了!”
他话声未歇,红袍怪人猛然翻身,一把往后抓去。
宇文烈脸色大变,右手一抖,想要将“残星笔”撤回。
红袍怪人一把扣出,入手是一条细长的银色链条,他马步一沉,扯住银链,阴沉地道:“我一生之中最是憎恶自背后偷袭之人。”
他左手一翻,已将挂在胁下的小斧拿在手里,一道乌光闪烁,他右手用劲一带,铁斧急砍而下。
“锵!”的一声轻响,那根银链顿时断裂开来。
红袍怪人身形一动跃出两丈,斧影一现,斜劈而下。
“啊!”
宇文烈惨叫一声,一条右臂齐肘而断,血光闪现时,他已跌倒泥浆之中。
宇文燕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葛倩倩悲愤地娇喝一声,飞身扑来。
红袍怪人身形一晃,移开丈外,避开对方飞扑之势。
葛倩倩脸上现出泪痕,叱道:“他与你有何深仇?你这么狠心竟将他一臂削断,使他终身残废!”
红袍怪人脸色一沉道:“我已再三相让,原不欲与他计较,但他硬要将我置于死地,这可不能怪我狠心,因为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我还算对他客气了!至于说到仇恨!哼!我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看在欧阳空的面上不与你们计较,你回去告诉葛洪,叫他三日之内小心等着!”
葛倩倩一怔,但是未及细想,已见到宇文燕有似疯狂般的飞扑而来。
她哭喊道:“你也杀了我吧!”
红袍怪人右手一抛,手中银链带着两枝笔形尖刀激射而去,将宇文燕身形挡得缓了一缓。
他喝道:“你们别再使我激起杀意!”
葛倩倩见到宇文燕那等伤痛,以为宇文烈已经死了,她咬了咬牙,拔出胁下的月形弯刀,右臂急劈而去。
红袍怪人正在说话之际,耳边一声异啸响起,他微一侧首,眼前闪起一道银虹,破空劈将下来。
他的双肩一晃,猛地迎了过去,往葛倩倩劈下的刀刃凑去。
葛倩倩微微一惊,毫不犹豫地手腕一紧,刀刃急速切下。
红袍怪人冷哼一声,手中小斧陡然一翻,诡异地斜劈而去。
他去势迅捷,距离又近,斧刀一扬,“锵!”的一声,已将对方手中月形银刀削断。
倩倩不料对方那柄毫不起眼的小斧竟如此锋利,她手中刀刃一断,左掌倏然一竖,猛地反切而去。
她这一式去得惊险之极,完全没有顾到自己的生命,是以一掌正好击在红袍怪人的胸前。
“啪!”的一声,红袍怪人怒吼一声,斜踏半步,右臂曲肘一撞。
葛倩倩一掌切下,但是却见到红袍怪人若无其事的承受这一击,她神情剧震,对方那一记肘槌已经将要撞上她的玄机穴上,顿时她的脸上浮起恐惧的神色。
眼见她将血脉崩裂而死,那红袍怪人猛地右肘一沉,五指一把抓住葛倩倩的右臂,喝道:“你还不住手?”
他挥手一托,将葛倩倩掷出三丈开外,落在一匹栗红色的马上。
他沉声道:“我是看在欧阳空的份上,再一次的对你们容忍,希望你们立即将那宝贝带回去,否则他将无药可救了!”
葛倩倩睁大了双眼,怔然问道:“他没有死?”
红袍怪人道:“我已将他穴道闭住,一时之间不致死去,你们还是快些回庄吧!”
葛倩倩楞了一下轻唤道:“你有种就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
红袍怪人猛笑一声,道:“五天之内,我便要到大眉山庄去找寻葛洪,到那时你便会知道我是谁了。”
葛倩倩冷冷地道:“枉你身负绝艺,却不敢说出姓名,看来不过是个藏头露尾之辈。”
红袍怪人双眉一轩,沉声道:“你们回去之时,可说当年落星追魂白云飞的后人白长虹,将于近日走访贵庄拜候落月刀葛洪及残星指宇文阙。”
葛倩倩和宇文燕齐都一怔,脸上浮起惊骇的表情。
葛倩倩瞪大了眼睛,惊问道:“你就是忘情剑白长虹?”
白长虹似乎颇觉意外,他皱了皱眉头,忖道:“我今日才下山,他们又怎会晓得我是什么忘情剑?”
宇文燕冷哼一声,道:“忘情剑白长虹何等潇洒,岂会像你这等褛褴的样子?”
白长虹仰天长笑道:“想不到我白长虹初次下山,竟被人认为是假冒的,真是天下奇闻异事!”
他满头乱发一阵抖动,声音陡然一寒,怒道:“不管我是否是真正的忘情剑白长虹,五日之内,大眉山庄可瞧见点苍绝学‘射日剑法’!”
他目光寒凛,缓缓将铁斧挂在胁下,右手取出背在背上的长布包,沉声喝道:“现在我让你们见见点苍的射日神剑,也好明辨一下真伪——”伪字刚一说完,裂帛声响里,淡红色的剑鞘泛现于空中。
白长虹举起手中射日神剑,神情肃穆地望着泛现淡红霞光的剑鞘。
倏然,他一抖手,“锵!”的一声有如龙吟轻响,剑鞘直飞而起,一道耀眼的光芒划裂苍空。
他豪迈地长啸一声,寒芒迸现,剑刃如水,绕着他的身子斜斜飞腾而起,射向苍穹而去。
红艳刺眼的光芒弥漫而起,回空绕折两匝,向西北射去,半空中闪烁起一条长长的光华,转眼便消失了。
葛倩倩呆楞地望着田野里消失的光痕,半晌方始吁出一口气。
她喃喃道:“射日剑法!射日剑法!”
宇文燕凛然道:“他这是身剑合一的驭剑之术!”
葛倩倩脸色沉重道:“燕燕!快回去通知你爹,白长虹若是来时,我爹爹一定抵挡不祝”宇文燕蹙然道:“就算是师叔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葛倩倩凝思了片刻,道:“我回去找师父打听看看,他一定识得这个白长虹的,至于你,还可以到峨嵋去请飞龙剑韩冰来,他兼习昆仑和峨嵋两派剑术,一定可以抵得住点苍射日剑法。”
宇文燕皱眉道:“现在只有如此了……”她叹了口气道:“都是我哥哥不好,无端端要赛什么马,以至惹出这场大祸。”
葛倩倩长叹一口气道:“不管如何,射日神剑与我们有夙仇,终会找上门去的,眼看平静了两年,又将是剑影刀光了。”
宇文燕托起宇文烈,跨上马去,道:“倩姐,快走吧!”
两骑如飞驰去,马蹄奔处,泥水四溅……请看第二卷《降魔伏虎》……………………………………………………………………第一章玉树琼瑶日正当中,成都府那高耸的麻石城墙在阳光下闪现灰暗的色彩。
由于年代过久,城门油漆都剥落了,一块块的污痕浮现在木板上,甚至连门上的两个铜环都已经生锈而变得黯绿无光。
白长虹抱着长剑,背着包袱,仍是那副狼狈样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成都府城。
他的头发草乱,颔下胡须一大把,身上的大红袍上尽是点点泥浆,但是他却毫不在意的大步跨行。
路上行人纷纷带着嘲讽的目光望着他,望着他那黄泥没胫的芒鞋,望着他的肮脏的红袍,望着他披肩的乱发……显然,他们都当他是来自乡下的土包子,没有人不笑他的怪异装束。
但是白长虹连眼睛都不斜一下,尽是只顾自己行走。
当他来到城门口时,他不禁为那剥落颓败的城门而兴叹。
“唉!这古城怎会腐坏成这个样子?地方官也都不整修一下,蜀地乃富饶之域,有天府之国的称呼,岂会连这两扇城门都没钱换过?”他暗自叹道:“显然这是当官的人没注意到这种地方,大概只顾整日酬酢宴会……”他正站在城门口之际,猛地两声锣响,蹄声得得,路上的行人都让开两旁。
一个身着金色盔甲的年轻军官,昂然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缓缓驰过。
在他身后有两个手持长枪的卒勇跟着走过城门。
接着是两乘软轿被抬着缓缓行过。
白长虹站在城门口,靠着那颓败的城门,望着两乘软轿行去,接着又是两乘软轿缓缓行过他的面前。
他见到轿子华丽无比,轿旁窗上的流苏随着轿夫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闪着霞光,煞是好看。
倏然,他听到一声轻笑自第四乘轿子里传出道:“小姐,你看那站在城门旁的红袍怪人,好一副脏样子!”
白长虹微微皱了皱眉头,向那薄薄的黑纱窗里望去,隐约可见到一个头梳双髻的丫鬟模样的小姑娘,正冲着他在笑。
他知道自己一身邋遢样子,的确是会使人发笑的,所以也并不在意。
谁知道当他微皱眉头时,一个柔和的声音自第三乘轿里传出道:“蝶儿,别笑人家了,你可看见我们的城门,还不是油漆剥落,门面蒙污?这只是没钱去修缮罢了,并非是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