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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舍之禁止穿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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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起下去。”说完,不甘心地又补一句:“我会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很好。祝你心想事成。”沈维理不在乎高元最后得到的是什么答案,反正不要来追着他问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电梯,高元瞪着沈维理的背影,心中决定,如果明天李昌龙还坚持带他去给大师收惊的话,那他一定点头同意,而不是像今天那样狠狠拒绝,还骂李昌龙迷信愚昧。如果那个大师真有李昌龙所形容的那么有本事,不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的话,那么,或许可以通过那个大师,弄清楚今天这场事故是怎么一回事。

反正高元就是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太不寻常、太不合理,尤其那个赵子昀的状况简直诡异至极。

他不是迷信的人,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原本赵子昀这晚住宿的地方应该是县城里的青年旅馆,但因为遇上了沈维理,又一同遭遇了场有惊无险的车祸,她没有反抗余地的,在四叔、沈维理以及警方的建议下,退了青年旅馆,跟着沈维理一同住进了香客大楼。

她以为她会失眠,却毫无预期地在沾上床单那一刻,身体便失去意识。

她这是……睡着了吗?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极之熟悉,让时时警觉着的赵子昀立即知道此刻自己并不是在作梦,甚至可能不在自己的身体里。这一切,只是“有人”营造出她在作梦的错觉罢了。

自从回到这个身体以来,她都睡得不好,也不敢睡沉,只要稍稍失去意识,就要惊醒,怕自己睡得太沉,便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几次无预警的昏厥,更让她焦燥不安,她受够了对身体失去掌控的感觉。

而此刻,她不觉得自己是在作梦,她深信,她只是脱离了肉体,被带到某个地方……那个曾经拘困她十年的地方。

你够警觉,不错。

她的耳朵并没有听到声音,但这些字句却传入了她脑海里;这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冰冷而制式,像是机械发出的电子合成音。赵子昀没有左顾右盼,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冷静地问:

“谁?”

与其好奇我是谁,还不如把握时间,看些有趣的东西。

然后,不待赵子昀再说些什么,她面前便平空出现一缕白烟;白烟的形态变化出类似于电脑萤幕的模样,接着,一些画面开始片片段段地播放起来。画质极差,不时沙沙作响,萤幕时亮时暗,像部老旧、即将报废的黑白电视,随时都会在下一秒永久性罢工。

不过,即便如此,那声音想让赵子昀看到的,都没漏掉。那画面里的人,虽然面目模糊,但大部分声音都很清楚。

一一喂,你不会是想骗我签下什么乱七八糟的合约,然后夺我的身体吧?

这个长相,没见过;但这声音,很耳熟。赵子昀一时没去注意那声音说了什么内容,因为她满心的怒火都被那声音给点燃了。这声音!这声音!这该死的、化成灰她都认得的声音……一一哈!对,我是罹患了癌症没错,而且我的人生糟透了!活到了三十三岁,嫁了一个烂男人,没学历没能力没外表没担当,总是失业不工作,不是窝赌场就是窝在投注站,没钱就找我要,不给就偷,连我的癌险理赔都给偷去赌个精光,不管我的死活……对!我的人生很烂,烂透了!但那并不代表我会傻傻地被你骗!你以为你从我祖传的银镯里跳出来,我就会相信你是我王家千年的守护灵,不会伤害我?哈!如果我家真有守护灵,怎么会几代都那么穷?我爸我爷爷穷得要死,那时怎么不见你跳出来帮忙?啊……什么?你说你只负责不让我王家血脉断绝,不负责荣华富贵?丨这算什么!

这个声音就是窃取了她赵子昀身体十年的那个可恶的小偷的!她现在正在看的,是那个小偷原本的人生吗?一个面貌平凡邋遢、神情贪婪算计的重病妇人?

但是……为什么她能看到这个?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个?赵子昀就算看似全神专注瞪着那个烟幕上显示的讯息,整个人像是极力在压制着滔天怒火,似乎恨不得扑进烟幕里去撕碎那个小偷。,可,内心却冷静如冰,思索着这些画面看完之后,将要面对什么……一一什么?你说还剩三次?你在一千年前跟我祖上某位修道的祖先有过约定,将在一千年之内出手十次,助我王家血脉不会断绝?而千年来,已经被叫唤出来过七次,如今还剩三次?那你可以帮助我什么?帮把我体内的癌细胞给消灭掉吗?啊,还可以让我顺利怀孕生下后代……不,我不需要,这太简单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祖先给过你什么恩惠,不过能让你必须付出一千年的时光来报答的恩,一定很大。所以只是消去我身体里的病痛太便宜你了!我不能这样浪费!让我想想,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你别想哄我随便用掉一个愿望,我可不是傻瓜!

这个自认为一生过得很不幸的女人,花了很多时间去想要怎么从那个“守护灵”身上榨取最大的利益。

她有三个愿望可以使用,却贪心地企图在一个愿望里获得一百个愿望的成果,最好是面面倶到、十全十美。

赵子昀几乎不用看后面的进展,就知道不管这女人如何谋算,她终宄不会有太好的结局……明明刚开始还知道要戒备着那莫名跳出来自称为“守护灵”的东西,却终宄在无限膨胀的贪心下轻信了这突然降临的好运。

或者……这可以称之为濒死之前的狂赌?用平空得来的好运去搏天大的富贵,怎么算都不亏。

是吗?

赵子昀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个女人不断和“守护灵”谈条件,冷眼看着那个女人被贪婪迷了眼,一步一步被诱哄到那个“守护灵”所指引的方向。。

一一这个身体我不要了!我要一个新的人生!

一一那个新人生要有美貌,要有好学历,要有好姻缘!我要嫁给那种每个女人都幻想要嫁的白马王子!让每个女人都羡慕我!每个女人都想抢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却对我忠贞不二,谁也抢不走。她们都只是在自取其辱,白费工夫!

一一我不要重生!我是要一个新的身体、新的开始!我这样的人生,活过一次已经太多了一一父亲早死,母亲改嫁,没有好相貌,没有好学历,又穷,只能在社会上做着最劳苦的工作,领着最微薄的薪水、嫁最糟糕的男人!这种日子我受够了!你不是会算命吗?你不是有神通吗?你就给我找一个有好命格的身体……啊?不不不!不要父母双全!我不需要别人的父母!你给我听好,我的要求是…有钱有房,父母双亡!

这样我就不用应付那具身体的家人亲属,孤女的身分还能让未来的丈夫更加怜惜不是吗?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父母双亡的命格得有个好姻缘,能嫁个让她富贵一生的丈夫,下半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有钱有房,父母双亡!

赵子昀听得目眢欲裂,双眼泛满血丝。那个小偷轻描淡写说出的“理想条件”,刺得她心痛如绞、鲜血淋漓。她的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她的父亲在她十六岁时病逝……她的失恃失怙,惨痛的年少岁月,竟是旁人眼中再“理想”不过的情况。

一一啊,这人叫赵子昀啊?名字跟我真像。我叫王紫云,她叫赵子昀,也算有缘,就她吧!才十八岁,刚考上大学,真是太好了!你又说她有个极好的姻缘,她未来的丈夫是白手起家、飞黄腾达的命数,还英俊得不得了!我就要她,另外两个人选我不要了!虽然那个富家千金有点可惜,不过她长得没这个赵子昀好看,而且她兄弟多,以后我看分到的家产也有限,也就出嫁前能有几年好日子罢了……不然你再算一下,富家千金会嫁到比她家更有钱的人家吗?

啊,不会?那算了!

赵子昀的人生,就在这个叫王紫云的女人的挑挑拣拣之下,因为条件吻合她的需求,于是“幸运”中选,成为她的新人生起点。

赵子昀眯着眼,毫不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烟幕化为白烟,然后四散消失在这片空间里。它想让她看的都演完了,其它激不起她更大怒火的画面,自然就不用再播映下去,是吧?

“所以呢?”她问。

你看起来很冷静。那声音在赵子昀脑海里道

“如果你觉得失望,那真是抱歉了。”

你随时都在害怕会再度失去身体吧?

“与你无关。”

你的害怕是对的。我们可以合作。“不。”毫不思索地拒绝。

你不该拒绝。你的处境并不安全。她随时可以回来“那也是我的事。”

你会答应的。那声音很是笃定。

赵子昀再不理会它,低下头,暗自找寻着离开这里的办法。这个地方令她厌恶,她怀疑这里正是禁锢了她十年的地方。不见天日,没有自由,灵魂能量被消耗,日渐稀薄消散……不!她再也不愿意待在这样的环境,她要出去!

我没让你走,你就无法离开。现在,我们谈一谈一一“不!”赵子昀仍然拒绝。她深恨那个叫王紫云的女人,但也恨着这个共犯。他们的罪孽一样重,没有谁比较无辜,都是一样可恶!她愤怒地挣扎,想要离开这里。

你需要冷静。无机质的冰冷声音像在下达什么指令。

赵子昀头皮发麻,不妙的预感瞬时爬满全身,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缓缓向她逼来,像空气被实质化为硬墙,正朝她缩拢空间,一寸一寸地,将她拘得渐渐无法动弹……不!别想困住她!她再也不要被拘禁!谁也别想企图缚绑她的自由!

纵使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她也断然不愿束手就擒!

没用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你安静下来……咦!等等一一赵子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她疯狂地挣扎着,只想将身上的压力都给推开……用头去撞、用牙去咬、用手去推、用脚去踹!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拚命使力。

她没听到那无机质的电子合成音最后略为高扬的惊呼,也没有感觉到有另外一股突来的力量挟住她两臂,将她往上提起!

她猛然张大眼。当看到一张担心的男性面孔近在咫尺时,她知道,来了。

“子昀?”

沈维理双手手掌箝住赵子昀的双臂,虽然终于叫醒了正在作恶梦的她,可是见她全身剧烈颤抖、眼睛瞪大、嘴唇哆嗦的模样,却像是还没从梦魇里脱离的样子。

她离开那鬼地方了,她回到身体里

“你还好吗?你醒过来了吗?”他以最温和舒缓的声音问着。

“你、你……”赵子昀沙哑的声音像是干渴了三天三夜,急促的喘息像是怎么呼吸都无法将氧气送进肺部。她十指像鹰爪猎食般紧紧扣住他肩膀,不敢放松半分力道;像是如果放手了,又会再度跌回那黑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我在这儿,别怕。我陪着你。”他放开对她双臂的抓握,转而敞开怀抱搂她入怀,大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抚,像白天那样,像是想要将她身上的所有惊怖都给拍走一般。

“你怎么会……”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刚好出现在她面前,将她从那可怕的地方拉出来。

“你一定没注意到我们住的是家庭亲子房,两个房间中间的墙有一扇共通的门。”沈维理看着她的眼,解释道:“我正准备入睡,突然感觉到心神不宁,心跳失序,很是坐立不安。”

他不认为这是因为下午那场意外事故的关系。毕竟当时他并没有受到太大惊吓,没道理到了三更半夜会突然觉得害怕……他的反应神经还没迟钝成那样。

“我没有办法解释这种感觉,总之,我就是觉得你这边可能有状况,所以开门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会看到你一脸痛苦地翻来覆去,像是要挣脱什么。,所以我就叫醒你,费了好一点力气。”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应该给她喝一点热开水压压惊,正想放开她回身去倒水。“你不要走!”赵子昀惊恐地连忙将他抓得更紧。

“我没要走。只是去给你倒杯热开水,你别怕。”他轻声安抚她,“不用!我不需要喝水!”她就是不肯放。

虽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但她知道沈维理这个人的存在对她有益无害;至少,他让她醒来了,不是吗?

基于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她不需知道沈维理为什么能帮到她,她只要知道他就是可以便行了。

“子昀,你只是作了恶梦,已经没事了。”

“不,不只是恶梦!”她一个用力,在他没有防备之下,将他给拖到床上,翻身压住他;也没想什么别的,就是不让他走,只有压制住他,他才走不了。

忘了两人性别上的不同,忘了现在是深夜,忘了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一张。

床……更忘了,除非男人纵容,不然通常女人的力量是压不住男人的。

“你这是……”他暗自深吸口气,极力让自己忽视压在身上的躯体有多柔软,以及,她压住他的姿势有多么不妥当……她一条腿挤在他双腿间,不只压住了他男性最不受控制的某个点,还磨磨蹭蹭地动着,要不是他真的感觉到她的不安,几乎要以为她是在诱惑……以前,她对他求欢时,就是这样“直指重点”的。

他以为经过了近十年的亲密生活,两人之间的性吸引力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全是亲人情分;可,现在,他发现,并不。真奇怪,就算灵魂换了一个,但身体没有变啊,怎么……只是不经意的磨蹭,就轻易让他情动。

真是,太奇怪了。他极小心地动了下,想让她的腿离他的重点部位远一点“你别走!”她低吼。连忙以双腿圈夹住他的腿,锁得牢牢的,不让他有离开的可能。

命令式的语气,紧紧抓攫的双手,让他们的身体……更贴近了。

沈维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以及情动的身体,看着因为恶梦而抖颤着的赵子昀,她现在这模样非常矛盾,既强悍,又脆弱;像是虚张声势,却又带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好像他既是她的救赎,又是她的猎物……真是要命的……吸引人。

沈维理看在眼底,目光逐渐变得幽深,心里被打动了,便再难控制住身体的反应……于是,也没打算走了。

“好,我不走。”就着昏黄的床头灯,他目光从她瞪大的双眼慢慢下移到她粉色的唇瓣,忍不住想着:

不知道她的唇是否像她正抓着他肩膀的手指那样冰冷?

然后,他不只是想想而已,而是低下头以吻去探温。

他在干什么?!赵子昀眼珠瞪得快蹦出眼眶,像是不明白他的唇啄着她的唇是在做什么。然后,她低喘出声:

“对。”又吻了下,这次吻得久了点。

为什么她的身体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赵子昀轰轰乱响的脑袋发出了这个疑问;然后,她突然想到,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就算身体是,也已经分手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叫。

“你不喜欢吗?”他停止吻她,但两人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多少,他呼出的气息温热地吹拂在她脸上,那热气,让她的脸几乎要燃烧起来。

“我当然……”她下意识地要怒斥他的侵犯,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冰冷的身体正在变暖,很明显的在变暖。不是错觉,也不是因为他过度接近而产生的情动……她很确信才刚从困境逃出生天的自己没心情去想那些有的没有;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有一种荒谬的猜测悄然浮上心头,她怔怔地盯着上方那张极近的俊脸,虽羞于启齿,却又急于求证。于是,不给他开口发问的机会,她双手突然转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动,而后奋力起身,扬起头将唇撞向他的,让四片唇瓣再度胶合。

她以为自己不会接吻,她以为这样莽撞的力道会让两人受伤,甚至再不幸一点的话,恐怕有人会嗑断门牙。

但,出乎她的预料,并没有。

她没有撞坏自己或他的大牙,当她的唇碰上他的时,她的身体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贴近、她吸吮,当他舌尖探向她时,她的唇也顺势微启,将他接纳……她,她竟然会接吻!而且非常嫺熟!

“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在换气的空档,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看向沈维理的目光甚至不再理直气壮,反而闪闪躲躲的。

沈维理低笑,鼻尖疼爱地磨磨她的,道:

“还要继续吗?

赵子昀脑袋昏昏沉沉的,又太过贪恋那温暖,知道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就想不断地索取,于是拒绝去想那些太过深入而伤人的问题……比如爱或不爱;比如沈维理对赵子昀而言,只是一个曾经暗恋过的陌生人;跟他谈了十年恋爱、有过亲密关系的是王紫云,不是赵子昀,她不该跟他有亲密的行为。她跟他,是已经分手了的、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可是,她却说道。

“要。”

很卑鄙,她承认。

因为他身上有着能让她温暖起来的奇特能力;因为她不想让他离开,生怕自己会再度被拉回那虚无空间里;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安全了。

她不在乎他曾是王紫云的男人,不在乎两人并不相爱,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她只要他留下来。很自私的,就是要他留下来。

于是,当他的唇再度吻住她时,她全然接受,闭上眼,顺从他的带领,配合他……这并不难,她的身体完全知道该怎么做。

而赵子昀,觉得自己的灵魂一半在身体里,一半抽离出来。

身体里的那一半,热烈地投入他所给予的欢愉,从吻,到衣衫渐解,到完全袒裎相对,互相膜拜对方的身体,半点也不生疏,轻车熟路地知道该怎么探索对方,知道怎样能让对方感到快乐……抽离出来的那一半,冷眼看着,情绪万般复杂,有着看六片的尴尬、有着被侵犯的羞愤、有着被爱抚的惊颤、有着……有着曾经最迷恋的那个男孩,竟然真的正在与自己发生肌肤之亲的震撼感。

除此之外…

最真实的是,她的身体被一种奇特的温暖给浸满,被密密地保护住。

她看到了,在他们身体合而为一时,她左手腕上的紫玉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流光,将两人交握的十指照得莹亮。

他身上的某种能量,不断地被她手上的镯子吸纳,又经由镯子转化成温热的暖流,传递到她身体内,将所有的冰寒驱逐排挤出身体之外。

沈维理这个男人,之于她,宄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或者说,这只紫玉镯,到底连系了她与他什么?

而赵子昀能清醒去想的,也就那么多了。当她脑袋愈来愈模糊,来不及发现自己抽离出来的那一一部分清醒已经被毫不客气地拉回体内,再也脱离不出来时,她的全副感知,已被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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