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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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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武艺不错,不求功名却为何要杀这村百姓?”对方用惊疑的目光望着陈蓦。

陈蓦听了莫名其妙,指着地上山贼的尸骸反问道,“你可是这些山贼同党?”

那人一听就愣住了,惊讶地望着四周的山贼尸骸,随即又望向陈蓦,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咳,”赶紧收了剑,那人对陈蓦抱了抱拳,讪讪说道,“在下燕山王越,祖籍幽州辽东,方才失礼之处,还请足下多多包涵,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虽然陈蓦看上去仅仅只是十五、六岁,但是他却丝毫不敢孟浪,毕竟陈蓦身上那一身戾气,浓地令他打内心深处感到震惊。

陈蓦一听就明白了,见王越收了剑,他也将手中长剑收入剑鞘,一抱拳,说道,“颍川黄巾,陈蓦!”

“黄巾?”王越一听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宝剑抽出半截,神色不定地望着陈蓦,见他目光坦荡,心中十分惊异,再一看地上那些假冒黄巾的山贼尸骸,细细一想,心中顿时明白了半截,望着陈蓦敬佩说道,“足下坦荡,王越不及!”

陈蓦瞥了他一眼,也不多说话,走到村中央的一块空地,抽出宝剑狠狠朝着地上劈去。

“轰!”一声轰然巨响,挥出的黑色劲气在地上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看地王越面色为之动容。

看此人年纪轻轻,身上戾气竟然如此深厚,王越心中大感意外。

他看得出来,陈蓦身上戾气黑中泛红,显然是杀了不少人,在惊讶之余,他心中也抱着几分警惕,但是当他看到陈蓦默默地将村民尸体都葬入坑中时,这份警惕便早已悄然退去,几步过来帮助陈蓦搬运尸体。

两人忙活了一阵,就算是将全村村民都安葬了,临末,陈蓦又挖了一坑,将那些山贼也埋葬了,这令王越有些惊讶,要知道那些山贼可都是死在陈蓦手中的,但是想了想之后,他又对陈蓦肃然起敬。

死者为大!哪怕这些山贼生前有诸多不孝之事,死后也要让其入土为安。

望着陈蓦那一身污血,王越重重一抱拳,诚恳地说道,“足下侠义、仁德兼备,王越不及。像足下这样的豪杰,为何明珠暗投,入了那黄巾?”他言语中有诸多不屑语气,显然是对黄巾没有几分好感。

见王越客客气气的,陈蓦也不好失礼,就简简单单将他入伍黄巾的事说了一遍。

王越这才恍然大悟,点头赞道,“清理门户,好一个清理门户,不想黄巾中也有像足下这样的豪杰……”

豪杰?

陈蓦摇头苦笑一声,径直朝着附近的小溪走去,因为他此刻身上一身的污血。

虽然是十一月中旬,寒风阵阵,但是对于有戾气护身的陈蓦来说却算不到什么,脱了衣服泡在溪水中清洗着身上的血迹。

而王越也没离开,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琢磨着话茬想与陈蓦搭话。

“听说逆贼……咳,人公将军张梁有一女叫张素素,这妖……这女子在青州放出话来,要聚集天下黄巾贼子攻破雒阳,杀皇甫嵩、朱儁并当今天子替她父亲、两位伯父以及诸多黄巾报仇雪恨,这话一传开,天下算是乱了,王某从幽州赶来,一路上不知碰到了多少拨黄巾逆贼……咳,是假冒黄巾的山贼,方才在山后歇息,忽然看到山上火起,杀声阵阵,还以为又是这事,冲撞了足下,还望足下不要怪罪。”

话音落下等了半天不见陈蓦搭话,王越感觉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问道,“说句失礼的话,我见陈兄弟战气浓厚,但是手中招式却毫无章法,不知师承何人?”

陈蓦也不想令对方太过难堪,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人教我武艺!”

王越一听十分惊讶,喃喃说道,“我见陈兄弟气息悠长,气力不凡,又有如此浓厚战气,不学武当真是可惜了……”说着,他犹豫了一下,迟疑说道,“若是陈兄弟不嫌弃,指教不敢,王某倒是可以教你剑法……唔,这样吧,若是陈兄弟愿意拜入我师门下,王某愿意将我师门秘典,《墨子剑法》传授于你!”

“墨子剑法?”陈蓦愣了愣,眼中露出几分好奇。

见陈蓦搭话,王越顿时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地说道,“墨子剑法乃春秋年间我墨门绝学,传承至今已有数百年,虽说期间遗失了一些,不过大致仍然保存下来,招式大开大合,有破山断流之威,唯有臂力过人者方可修炼,王某臂力不足,虽从我师手中得到此本剑法,却无缘修炼,若是陈兄弟有意,拜入我师门下,王某愿意将此剑法拱手奉上!”

陈蓦一听有些心动,毕竟他至今都不会任何武艺,单纯依靠蛮力,对付那些不通武艺的山贼还好,要是碰到孙坚这类世代武家出身的武人,那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想了又想,陈蓦最终拒绝了,因为他不想自己的生活被人约束,虽然他从到这个时代开始便陆陆续续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事,但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制造麻烦的人,或许是因为性格孤僻所致,他并不擅长与一些不熟悉的人有什么瓜葛。

因为性格的原因,到如今为止,能和陈蓦说得上的,也只有周仓、裴元绍、张素素三人。

见陈蓦一口拒绝,上了岸顾自擦拭身体,穿上包裹里带着的衣服,王越一脸愣神,因为他看地出来,陈蓦刚才的眼神分明是非常动心。

“陈兄弟,你再想想?”王越诧异着说道。

“不必想了!”穿上衣服,提上宝剑,陈蓦就朝着西面继续赶路。

王越没料到陈蓦说走就走,紧跟着在后面不停地劝说。

在随后的半个月中,两人算是结伴而行,因为王越的目的地也是雒阳,当然了,他可不是为了张素素的悬赏去的,而是为了到雒阳与人切磋武艺,扬名立万,毕竟雒阳是整个大汉的皇都,那可不是幽州偏僻之地可以相提并论的。

在同行的半月中,陈蓦二人陆陆续续也遇到好几拨黄巾,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假冒黄巾的山贼、强盗一流,对于这些败坏黄巾名声、抢掠平民百姓的恶贼,陈蓦是见一个杀一个,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其中竟然真的有几个是颍川黄巾出身的。

黄巾,真的是堕落了么?

不知怎么,陈蓦心中很不是滋味。

第一卷第二十九章黄巾的堕落(三)

半年前,当颍川黄巾渠帅波才还健在的时候,长社一役,于长社城下战死黄巾士卒数万人,竟没有一个黄巾士卒转身后逃,时过境迁,当日战场中的豪杰,竟然沦落到与山贼、强盗同流合污,或许是当初孙坚的一把火,不但烧了颍川黄巾大营,也将那些黄巾士卒的斗志和骨气都烧没了。

等二人到荥阳附近时,陈蓦是越杀越怒,但凡遇到这类黄巾,根本就不和对方搭话将他们尽数杀死,为此,他身上至少又背负了数百条性命,但是也别说,他好歹是让附近那些村庄的百姓能平安一阵子。

杀到后来,陈蓦身上戾气黑中已泛着几分红丝,别说其他人,就连王越也是惊异不已。

虽说他很敬重这位小兄弟,但是不得不说,这位小兄弟的杀意实在太重。

有一次,连杀百余人,事后这位小兄弟照样喝水吃肉,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其实王越也是少见多怪,想当初陈蓦在芒砀山时,能坐在死人堆里啃带血的馍馍,连孙坚也感到十分惊异,这可是天生的悍将啊,现在这点算什么?

要是像一些人那样杀一个人就吐,陈蓦根本就活不到现在,毕竟他在颍川长社战役时已经见惯了生生死死,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太拿回事,又何况是那些恶贼?

但是别说,祸事来了,陈蓦与王越一路上结伴而行,陆续杀死了成百上千的黄巾一事逐渐传开了,要知道,因为张素素那一番话,天下黄巾信徒都朝着雒阳蜂拥而来,其中不乏有像陈蓦这样看重黄巾名声的人。

终于,在荥阳城外一树林,陈蓦与王越二人遭到了伏击。

整整数百人,穿着平民百姓的服饰,头裹黄巾,将陈蓦二人团团围在当中。

“便是你们一路上害我黄巾弟兄性命?”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面白如玉,长相秀气,跨坐着一匹白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神锐利如刀锋一般。

“他们也配是黄巾?!”陈蓦一声冷哼,令他脸上露出几分惊讶。

“你是何人?”王越问道。

那人轻哼一声,淡然说道,“张白骑!”

张白骑?

陈蓦愣了愣,他依稀记起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素素的师兄?”陈蓦喃喃嘀咕一句。

或许听到了陈蓦的嘀咕声,张白骑面色微变,神情不定地盯着陈蓦,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波帅麾下颍川黄巾,陈蓦!”

张白骑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毕竟现在还自称颍川黄巾的人没几个。

“居何职?”

“小卒!”

小卒?区区小卒有这份气势?

想了想,张白骑怀疑问道,“既然是我黄巾弟兄,为何要自相残杀?”

陈蓦冷哼一声,简单将那些假冒山贼的黄巾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临末冷笑说道,“他们也配是我颍川黄巾?!”

张白骑的脸上一阵青白,可能他也听说这档子事,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又不能对那些投靠黄巾的山贼怎样,毕竟黄巾是大汉朝的眼中钉,肉中刺,能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哪怕只是声势上的,也可以叫朝廷投鼠忌器。

听陈蓦这么一报身份,张白骑也有些为难,他一听就明白,对方是从长社战役中活下来的黄巾老卒,而他自己则是张角麾下冀州黄巾,根本就不挨边,就算要治陈蓦的罪,他也没那资格。

换句话说,那是人家颍川黄巾清理门户,你管得着么?!

或许张白骑本身也对那些败坏黄巾名声的山贼一流没有任何好感,见陈蓦自报身份,他的语气就缓了下来,转头对王越说道,“足下也是波才颍川黄巾?”

要知道王越虽然和陈蓦关系不错,但是对黄巾可没任何好感,一抱拳,沉声说道,“幽州燕山,王越!”

张白骑一听这脸色就变了,挥手一指王越,喝道,“杀!”

四周黄巾一拥而上,陈蓦也没料到张白骑说动手就动作,下意识抽出剑,挡在王越身前,正要与张白骑理论,却听对方沉声说道,“你是波才麾下颍川黄巾出身,杀作恶黄巾弟兄那叫清理门户,张某无权过问,但是此人非我黄巾,即便那些黄巾弟兄作恶多端,既然冠着我黄巾之名,我张白骑便不能坐视不理,此人既然杀我黄巾弟兄,自当要替他们偿命!”

张白骑的话很简单,要知道那些山贼都是奔着黄巾这个名号来的,无非是狐假虎威,但是张白骑一方却也需要他们扩充势力,但是如果有人滥杀黄巾,却又无人替他们报仇,黄巾的名望便会一落千丈,换句话说,张白骑是借王越收买人心,收拢那些投靠黄巾的山贼、强盗一流的人心。

“谁敢?!”陈蓦一声厉喝,如果是半年前的他,若是没有人会搭理他,但是如今他身上戾气浓厚,杀意沉沉,光是气势就令那些黄巾士卒面露惊恐之色。

而张白骑虽然面色不改,其实心中也是大感意外。

这份逼人的气魄,他竟然只是一个小卒?

要是全颍川黄巾的小卒都是这个样,别说区区一个长社,就算是整个大汉朝,也挡不住这颍川黄巾!

但想归想,然而张白骑的声音却渐渐冷了下来,皱眉望着陈蓦说道,“足下想做什么?”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快,要知道他可是大贤良师张角的爱徒,黄巾信徒都尊称他小天师',谁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

区区一个士卒……

“足下清理门户,张某无权过问,但若是足下刻意要包庇此人,那么可要恕张某得罪了!”

言下之意,要是陈蓦敢问,他就敢连带着陈蓦一起杀死。

“杀!”张白骑一指王越,四周黄巾蜂拥而上。

别看陈蓦一路上都不怎么搭理王越,却也不想看到王越因为那种无聊的理由死在这里,一步挡在王越身前,弃了手中宝剑,仅拿着剑鞘将冲上来的黄巾士卒逼退,毕竟对方是真正的黄巾士卒,不是那些狐假虎威、四处作恶的山贼。

而王越虽然没有陈蓦那样惊人的戾气,但是自身武艺却是不错,虽然被众多黄巾围在当中,却仍是游刃有余。

然而,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没有浓重戾气护身的王越最终还是无法抵挡来自四面八方攻击,又兼体力耗尽,一个踉跄,被一名黄巾刺中了腹部,贯体而过。

而陈蓦正与那些黄巾士卒纠缠,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哼,下意识回过头,脸色一变,也顾不上黄巾不黄巾,手中剑鞘奋力一挥,强劲的破空之力竟然将前方诸多黄巾尽数击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看得张白骑眼神惊异不已。

“王越!”陈蓦几步来到王越身旁,逼退那些黄巾士卒,一手接住倒下的王越,将他缓缓放在地上。

“嘁,”望着陈蓦满脸担忧的表情,王越苦涩的笑了笑,望着腹部渗出的鲜血,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喃喃说道,“离乡时豪情壮志,本想着扬名立万,得个一官半职,可以光宗耀祖,叫天下人都知道我王越,却不曾想到会死在这里……”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卷陈旧古老的竹策递给陈蓦,诚恳地说道,“我师临终时将它交给王某,要王某苦学其中剑法,免得师门绝学失传,可惜我才能有限、资质一般,无法习得此书绝技……”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陈蓦犹豫着接过那卷竹策,张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只是不停地重重点头。

“惜哉,惜哉,惜哉……”茫然望着天际,王越连说三声惜哉,或许是遗憾无法名扬天下便死去,随即,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抬起的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

陈蓦默默地将王越放在地上,带着无尽怒火的目光转而望向张白骑。

“张白骑……”

他那浓重的杀意,甚至惊到了张白骑胯下的战马,四蹄乱踢,一阵乱窜。

望着陈蓦握着短剑死死盯着自己,张白骑一时间感到背后泛起一阵凉意。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人骑马急奔而来。

“小天师,张小姐让你立即带人回荥阳!”正说着,那人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注意到了一脸杀意的陈蓦。

“小蓦?!”

“……”忽然间听到一声熟悉的称呼,陈蓦下意识地回头,诧异地见到裴元绍跨在马上一脸欣喜地望着他。

“小蓦,当真是你?”带着满脸的喜悦,裴元绍翻身下马来到陈蓦身边,随即似乎注意到了王越的尸体,眼中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

“这……怎么回事?”

张白骑诧异地望了眼裴元绍,惊讶说道,“裴头领,你……你认识他?”

“那是当然,”裴元绍理所当然地说道,“要不是小蓦,别说我和老周,就连张小姐或许也死在豫州了……”说着,他好似注意到了陈蓦眼中的杀意,见他手中短剑一转,早就见识过陈蓦飞石绝技的裴元绍暗叫一声不妙,一把拉住陈蓦手臂。

刹那间,陈蓦手中那柄短剑化作一道银光射向张白骑,擦着他的脸颊射向远处,幸亏裴元绍拉地及时,要不然,以后这黄巾也就没张白骑什么事了。

“住手,小蓦!住手!”

裴元绍连抱带按地止住了陈蓦,随后又花了整整半个时辰才让陈蓦稍稍平静下来。

华佗的话是正确的,过重的戾气确实会影响到人的情绪,就拿陈蓦来说,他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但是一旦心中怒气,开了杀戒,那份杀意,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消退的。

历史中凶悍猛将但凡一场鏖战过后,大多都要饮酒到醉,昏睡一夜,有的还甚至鞭打士卒发泄那份暴戾,那不是没有理由的。

连劝带说,裴元绍总算是劝住了陈蓦,帮着陈蓦找了一块空地将王越埋了。

虽说在裴元绍劝说后,陈蓦算是明白了张白骑现在死不得,毕竟现在的黄巾,几乎都靠他与张素素支撑着,但是明白归明白,陈蓦望向张白骑时的杀意,仍然令后者心惊不已。

带着王越遗留的宝剑,怀中揣着《墨子剑法》,陈蓦一声不吭跟着裴元绍来到了荥阳,在此期间,荥阳城内秘密混入了不少的黄巾信徒,就连张素素也在城内,为刺杀皇甫嵩、朱儁,以及反扑雒阳做着谋划。

在将要靠近荥阳城门的时候,张白骑与裴元绍都下了马,将马匹递给别人,叫他们藏在城外,自己则扮作平民百姓混入城中。

荥阳的防守并不森严,几百黄巾信徒陆陆续续都混入了城内,但是到了陈蓦这会,出麻烦了。

因为他身上的戾气实在是太重了,尤其是他心中对张白骑的杀意,对于守城的士卒来说,简直比十一月的寒风还要冰冷刺骨。

这不,他被一波士卒拦住了。

“站住!”守门的伍长屏着呼吸站在陈蓦前面,从怀中掏出一张张绘着通缉要犯的白布,与陈蓦一一做着对比。

临末一看不是画册上的通缉要犯,那伍长还不放心,警惕地望着陈蓦问道,“你是何人,祖籍何处?欲往何处?老老实实说来我听!”

此时陈蓦正回想着王越临死前的遗憾,回想起他一路上说要扬名天下的豪情壮志,心中很不是滋味,望了一眼剑柄上所刻的王越那两个蝇头小字,沉声说道,“剑客,王越!”

我会让这个名字,传遍天下!

第一卷第三十章羁绊

--荥阳--

城中某处,在一间木屋中,张素素身披一挂薄绢坐在临窗的案旁,白嫩的小手托着香腮,望着窗外的天色发呆,看她衣妆打扮,似乎是刚刚从榻上起来。

比起半年前,她看上去成熟许多,青丝微微盘起,肤比羊脂,眉如弯月,眼似勾星,一抹红唇微闭,眉宇间更是带着几分妖艳的魅惑,临末幽幽一声轻叹,勾人心魂。

叫人心疼的是,她眉间总有一抹忧愁挥之不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素素才从失神的状态中转醒,小手轻轻拍了拍脸蛋,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随即从梳妆案上拿起一面铜镜,开始梳理头发。

梳着梳着,她的目光落下镜中自己的脖子处,望着那里一道浅浅的红痕,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

微微咬着红唇,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向铜镜中的自己,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名黄巾士卒的模样。

他,并不擅长言语,有时候说出的话却令自己感到莫名其妙。

张素素记忆最深的,就是他那句你需要我么'?

想着想着,小女人的脸上微微露出了几分会心的笑意,但是那几分笑容犹如昙花一现,片刻之后便消失了踪影。

“骗子……”

“明明说好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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