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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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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壮汉憨厚的面容,陈蓦心情稍稍平静了些,问道,“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周仓,那厮叫裴元绍!”说着,两个壮汉撩起帐幕离开了。

周仓?

怎么有些耳熟……咦,周仓不是替关羽扛刀的武将么?

望着周仓与裴元绍离开的背影,陈蓦暗暗诧异。

关羽是东汉三国年间的人物啊,难道自己穿越到东汉末年了?

陈蓦望着陶碗中的清水苦笑着,他从小就对历史方面不感兴趣,只知道几个有名的人物,其他的一概不知,真没想到……

如果真的是历史中为关羽扛刀的周仓,那么现在就是东汉末年了,黄巾起义,唔,刚才见到的人个个头裹黄巾,应该错不了了……

唉,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或许是因为太劳累,或许是因为失血,陈蓦想着想着,渐渐睡了过去。

第一卷第三章妙用

等到陈蓦再睁开眼的时候,帐内的铺位上已经坐满了人,他粗粗一数,两排铺位,每排十个左右,差不多有二十个。

只见在两排铺位的过道中,刚才将陈蓦送到帐篷的两个壮汉之一、裴元绍正一手握着一个咬了大半的馍馍,一手胡乱比划着,口中津津有味地说道,“就在那时候,马明将军策马冲上前去,大喝一声,‘敌将,纳命来!’继而手起刀落,将敌将斩于马下!”

话音刚落,帐内的人纷纷喝彩。

“好,好!”

“然后是于苗将军,”裴元绍踱了几步,一转身刚比划了几个手势,正巧看到了苏醒的陈蓦,遂笑着说道,“醒了,小子?你的饭食在那,快吃吧,一边吃一边好好听着……且说于苗将军孤身一人闯入敌军阵中……”

顺着裴元绍的手指一望,陈蓦看到草铺旁摆放着一只瓷碗,盛着微黄色的谷食,看上去不像是米饭。

不过陈蓦现在正是饥肠辘辘,也管不了那么多,端起来正要吃,忽然又愣住了。

没有筷子……

陈蓦抬头望了一眼帐内其他人,却见他们竟是用手扒着谷饭,想了想,他望了一眼自己脏乎乎的右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陈蓦抓着饭吃了起来。

这不知名的谷饭,果然不如大米醇香柔软,不但粗糙地难以下咽,而且不时地会吃到碎糠和细石子,更别提那味道,那股子酸霉味,反正陈蓦是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不管怎么样,至少比饿着肚子要强。

当裴元绍说到第三段的时候,周仓一手提着一坛酒,一手拎着一只烧熟的鸡,风尘仆仆地从帐外跑了进来,爽朗地说道,“弟兄们,大帅犒赏三军,每帐一坛酒,一只鸡!”

不知为什么,帐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黄巾士卒望着周仓手中的鸡,失望地说道,“今日我军大胜官军,没想到就得一坛酒,一只鸡,这些东西就一个人吃也吃不饱,何况我们这里二十个弟兄?”

话音刚落,在靠帐角的地方,一名脖子处、头部、右臂处缠着布条的黄巾士卒叹息说道,“看来传闻是真的了,军中粮草将尽,食物不足……”

“住口!”一名年长些的士卒沉声说道,“要是被人听到,少不了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一大帮人围着那坛酒、那只鸡长吁短叹着,正如刚才那个士卒所说,这些东西,哪里够二十人吃呢?

就在这时,裴元绍站了起来,说道,“与其人人都吃不饱,我等不如来赌一赌运气!”

“怎么个赌法?”其他人纷纷问道。

只见裴元绍左右一望,忽然走到帐篷角落拿起一只陶罐,摆在帐篷最深处,随即从地上拿起一枚石子,走到帐篷口,对帐内诸人说道,“我等帐内,如今刚好有四伍共计二十人,以一伍为一队,我等每人取三枚石子在手,如有人侥幸将石子丢入瓦罐者,这坛酒、这只鸡就归那五人所有,你等意下如何?”

其他人听了,点了点头,也是,五个人分着吃,总比二十个人分着吃要强吧?

忽然,一个士卒指着陈蓦说道,“等等,我可不记得这小子乃我帐中弟兄……”

话音刚落,周仓瞪着眼睛说道,“张拐角,皆是我黄巾兄弟,何分彼此?我知你心意,既然那小子是我带来,就归我伍内,我伍内今日折损一位弟兄,正好拿他补全,如何?”

那名士卒顿时面色羞红,讪讪说道,“周伍长都这么说了,小弟哪敢有半点不满……”

话音刚落,陈蓦邻铺的士卒轻哼一声,低声对陈蓦说道,“这个家伙叫张琅,说话最喜拐弯抹角,是故我等都叫他张拐角,也是个伍长,不过没我等周伍长厉害……我叫韩然,你旁边那个叫王卓,小兄弟怎么称呼?”

“陈蓦。”

“沉默?还有这个姓?”那士卒愣了愣,听陈蓦解释了半天,也不知明白没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能叫唤就行了,周仓大哥是我等伍长,裴元绍裴大哥你应该也认识,他们两个,再加上我们三个,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伍的弟兄了!”说着,他顿了顿,舔舔嘴唇压低声音说道,“放心吧,裴大哥眼力不错。”

“呃……”陈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在士卒韩然的介绍下,陈蓦也算是粗略了解了这个帐内的情况,整个帐内共计二十人,分四个伍,伍长除了周仓和张琅外,第三个就是前面出言表示不满的伤患,名叫陶志,原先是个猎户,最后一个,就是刚才提醒陶志的年长士卒,叫范立,原先是一个小县的老兵,犯了罪才投的黄巾。

商议之后,最终决定由帐内陶志一伍的人先试,然后是范立,再然后是张琅,最后才是提出这个建议的周仓、裴元绍等人。

裴元绍最初也没将陈蓦算在自己人当中,见周仓那么说,脸上的表情一直有些犹豫。

陈蓦看出了这一点,想了想对周仓说道,“周大哥,你和裴大哥把我救回来,我已经感激不尽,这个……说实话,我也不算你们伍内的人,也不好……”

话还没说完,周仓一瞪眼,说道,“你这是打我脸啊,小子?”说着,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既然这么说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们的弟兄,我们吃肉,少不了你一份!对吧,老裴?”

裴元绍也是个重义气的人,见周仓这么说,一点头,说道,“对!从今日起,我等共同进退!”说着,歉意地望了一眼陈蓦,他也意识到了陈蓦为什么会那么说。

就在说话的时候,陶志一伍的五个人都尝试过了,但是一个也没中。

别看那瓦罐口不小,有碗口大,但是距离远啊,从帐门到账底,整整有三丈多,换句话说,至少在十米以上,普通人要想丢进去,确实只能凭运气。

果然,范立一伍的五个士卒也失败了,直到尝试张琅时,也不知是他今日运气特别好还是怎么着,只听当啷一声,竟然投中了。

“中了!中了!”张琅喜地眉开眼笑,他伍内的士卒也是笑容满面。

“嘁!”周仓暗暗撇了撇嘴,看得出来,性格爽朗的他对那个张拐角没有半点好感。

“放心,看我的!”拍了拍周仓肩膀,裴元绍站了起来,冲着喜滋滋的张琅没好气说道,“瞎乐和什么?我等还没试呢!”

“那你来啊!”张琅嘿嘿笑着退到了一旁。

只见裴元绍从地上拿起三枚石子,凝神望着那只瓦罐,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右手一挥。

“铛!”石子径直砸了罐沿弹开了。

“嘿!”张琅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

“笑什么笑!”裴元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犹豫一下,又丢出一枚石子,没想到第二枚的准头更差,只是堪堪插过瓦罐的边缘。

“可恶!”裴元绍暗骂一句,聚精会神瞄准了半天,又丢了一次,只听“啪”地一声,石子竟然将瓦罐的柄打碎了。

三枚,都没有中。

“该死!”裴元绍懊恼地回到了自己一伍的草铺,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看周仓等几位兄弟的脸。

“我来!”周仓站了起来,从地上挑了三枚石子,对着瓦罐瞄准了半天,结果一枚都没中,别说没中,连续三次连瓦罐的边都没擦到,还不如裴元绍呢。

最终,周仓黑着脸回到了自己的草铺闷闷不乐。

韩然说的没错,裴元绍的眼力确实不错,因为只有他连续三次都擦到了瓦罐,其他人,除了张琅是侥幸投中外,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

继周仓之后,韩然和王卓也失败了,只剩下了陈蓦。

看不惯张琅那急不可耐地想要拍开酒坛的模样,裴元绍恨恨说道,“你想做什么?我等还有个兄弟没试呢!”

望了一眼陈蓦,张琅轻蔑地说道,“就凭他?比不比都一样。”

“你!”裴元绍气地满脸涨红,想要说却又说不出什么,憋在心里好不难受。

“小人得志的模样!”周仓低声骂了一句,回头望了一眼陈蓦,见他满身创伤,犹豫了一下,叹息说道,“算了,别试了,你有伤在身,万一伤上加伤,那就糟糕了,不就是一坛酒,一只鸡么,日后有的是!”

望着周仓憨厚的表情,陈蓦微微一笑,说道,“让我试试吧!”

“这……”见陈蓦坚持,周仓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也罢,你就去试试吧,输了也不需在意!”

“嗯!”陈蓦点了点头,挣扎着从草铺上站了起来。

望着陈蓦摇摇晃晃走到帐口,张琅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

从地上拾了三枚石子,陈蓦拈起一枚放在右手,望着远处的瓦罐,虽说这段距离要比他射飞镖的距离远上一米多,但是要知道,飞镖的靶心那才多大?

唯一的障碍,只不过高度的差距而已。

“希望手感还在……”嘀咕了一句,陈蓦望了一眼那瓦罐,右手一挥。

这才甩出石子,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偏左了……

果然,只听叮地一声,瓦罐丢中了口的边缘,弹开了。

“可惜!”裴元绍狠狠地用拳头砸着地面,身旁周仓也是一脸的遗憾之色。

深深吸了口气,陈蓦又丢出一枚,而这一次,竟然砸中罐口另外一边的边沿。

这回是偏右了……

陈蓦嘀咕了一句。

到陈蓦第三次尝试的时候,其实周仓与裴元绍等人已经不抱希望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只听“当啷”一声,这枚石子竟然中了。

“中……中了?”周仓瞪大眼睛望着那瓦罐,身旁裴元绍更是连忙跑过去查看,蹲在瓦罐旁欣喜地喊道,“中了,中了!”

“真中了?”张琅有些傻眼,灵机一动指着裴元绍说道,“不对,刚才那声音分明是没中,是你偷偷放进去的!”

“你!”裴元绍气地一句话说不出来,另外一边周仓更是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怒声喝道,“张琅,你这厮是什么意思?!”

见周仓喊自己名字而不是别称,张琅就意识到周仓当真愤怒了,心下有些畏惧,畏畏缩缩地说道,“不然你叫那小子再投一次?”

别说周仓与裴元绍二人,就连陶志和范立两个伍长都看不过去了,他们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裴元绍可不是那种会使下三滥手段的人,再说了,本来就是凭运气的玩意,怎么再试一次?

见周仓气地已经撩起袖子了,陈蓦又从地上拾起三枚石子,说道,“再试就再试,裴大哥,你让开一点!”

“真……真要试?”裴元绍有些犹豫,不过见陈蓦这么说,他也只好让开,毕竟是陈蓦投中了。

在所有人聚精会神的注视下,已经估算好力道的陈蓦甚至连瞄准都省略了,只听“铛铛铛”三声脆响,三枚石子应声丢入瓦罐之中。

别说张琅、周仓、裴元绍,整个帐内除陈蓦外十九名黄巾士卒都傻眼了。

“怎……怎么可能?!”

第一卷第四章异于常人的士卒

最终,陈蓦得到了一只鸡腿,连带着很大一块肉的鸡腿,毕竟这是陈蓦赢来的奖励,而且他重伤在身,需要肉食补补身体。

韩然和王卓两人各分到了一只带着皮肉的鸡翅,因为他们也受了不轻的伤;周仓拿了另外一只鸡腿,但是要比陈蓦的小上很多,至于裴元绍,则只要了众人剩下的鸡壳,别看分量挺重,其实全是骨头,已经没多少肉了。

但是裴元绍似乎并不在意,这家伙虽然外表看上去挺凶悍,其实却是一个很重义气的汉子。

至于那坛酒,在陈蓦的建议下,周仓还是选择和帐内的弟兄们分了见周仓一伍人如此义气、豪爽,陶志和范立两个伍长也不再推辞,道了声谢,便与周仓等人一同喝了起来。

虽说一坛酒实在是少得可怜,还没等众人喝出点味道便没了,但是帐内众人的关系却一下子拉近了。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张琅的那一伍人。

接下来的两日,就像周仓所说的,黄巾军大帅波才整编军队,毕竟这场大战后,许多编制都被打散了,像伍长、什长等低级军官战死了不少,军队需要休整,于是,陈蓦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周仓伍内的士卒。

或许黄巾军中确实粮草将尽,食物不足,大帅波才所谓的犒赏全军三日,也不过是每日多了一坛酒、一只鸡。

不说陈蓦,但是营内其他黄巾士卒却隐隐有了不满的声音。

“军心浮动啊……”虽说陈蓦对古代的战事并不了解,但他至少也看得出当前的状况。

“嘶……”在陈蓦左手边的草铺上,韩然正在自己换着绑在伤口上的布条,虽说血已结痂,但是被他一撕,鲜血顿时又流了出来。

只见他望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沉默了半响后,忽然低声说道,“大帅也太不把我等当人看了,我等衷心为他效命,奋勇杀敌,奖赏却仅是一坛酒、一只鸡!”

当时帐内有许多人,除了与周仓等人关系不好的张琅等人出帐站岗,其他人都在,听到韩然不满的话,表情都变了一变。

或许是那坛酒起了作用,伍长范立咳嗽一声,提醒说道,“嘘!禁声!此等妄逆之言若是被人听到,轻则四十军棍,重则斩首示众,你想死啊?!”

其实韩然刚说完,周仓已经意识到了,只不过来不及阻止,见范立似乎没有上报的意思,心下松了口气,感激地望了一眼范立,随即抬起右手狠狠一拍韩然的后脑,低声骂道,“胡说什么!”

韩然吓了一跳,缩了缩脑袋不敢做声。

但是他的话却激起了其他士卒久久压在心中的不满,比如伍长陶志。

“哼,我陶某倒是和韩然兄弟一个意思,”用湿布擦拭着手中的砍刀,陶志愤愤不平地说道,“大帅要我等为他卖命,陶某没有半点怨言,但饿着肚子如何与官军厮杀?自举兵起,我等伙食一日比一日差,直到昨日,竟然只是一碗馊谷……”

“陶伍长!”范立压低声音打断了陶志的话。

“怕什么,”陶志一扯身上单薄衣服,狠声说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倘若真有人起异心,为图功劳将我上报,陶某也不吝啬这条命,要拿便拿去,也省得日日憋着这口恶气!”

“这……唉,陶伍长言重了!”范立无奈地叹了口气。

“范伍长不是那意思,我等三伍兄弟,依周某看来,都是重义气的兄弟,岂会有人做出这不义之事?”周仓也出声劝道。

“不过换成张拐角那小子就不好说了!”裴元绍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说道。

帐内其他人会意一笑,自昨日投壶之事后,他与陶志两位伍长也很看不起张琅。

“确实,张琅此人,功利之心过重!”范立轻笑着摇了摇头,望向陈蓦转移话题说道,“万万不曾想到,小兄弟竟有如此绝技,不知小兄弟何方人士?”

“呃……”陈蓦张了张嘴,一脸犹豫,欲言又止。

周仓一见,会错了意,拍着陈蓦肩膀笑着说道,“老范别在意,我们这位小兄弟多半是在厮杀中伤到了头,许多事浑浑噩噩。”

见陈蓦满身伤痕,头上也是裹着布带,明显是受了重伤,范立恍然大悟,也不在意,点头说道,“怕是老人们所言失魂之症,此事可大可小,小兄弟需谨慎,不过捡回一条命已属万幸,再要多求,恐怕上天要发怒哇!”

“哈哈!”见范立说的有趣,其他人微微一笑,压抑的气氛稍稍有些回升。

随后,帐内众人闲聊了几句,之后,话题便扯到了日后的战斗中,他们认为,一旦打败了官军,推翻了暴汉,大帅一定会重赏麾下士卒。

或许真的是太闲了,众人说着说着,便就着赏赐的问题争论上了,而且数目越吹越大,最后甚至说到了黄金百两、赐封将军什么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连带着陶志伍长心中的郁闷之气也消了几分。

因为先前官军的抵御实在是太过疲弱,众人都坚信大贤良师张角能够带领他们推翻暴汉,以至于他们甚至开始议论战后的事。

“若是得了赏赐,我便回家乡娶一房妻室!”陶志伍内一个看似比较腼腆的士卒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帐内众人皆笑了,其中裴元绍更是揶揄道,“若是大帅赏你黄金百两,别说一房妻室,再添一妾又何妨?”

众人哄堂大笑,那个士卒被说地面色通红。

或许是为了打发时间吧,众人轮流说了一通,不过大多是领了赏赐回家乡娶妻生子,购田买地,或许,这便是黄巾底层士卒的共同心声吧。

要不是因为活不下去,有几个会投身战场、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生活呢?

他们的理想,无非是一份少得可怜的军饷,或是为了家乡饥肠辘辘的亲人,或是为了攒钱娶妻生子,至于什么光耀门楣、加封将军,那些殊荣离他们实在太远了。

终于,轮到陈蓦了。

理想么?

陈蓦沉默了。

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自己想要什么呢?

他不知道。

回去?回去属于自己的世界?

呵,别说回不去,就算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一次又一次让别人失望,让自己失望,让父母失望。

没有几个朋友的自己,或许只有父母才会因为儿子的消失而感到伤心吧,也许,如果没有这个儿子,父母会过得更好,至少不必再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操心、烦恼……

有人说,一个人的价值,体现在他是否被别人所需要。

但是,谁需要我呢?没有人……

也许,我的存在没有任何必要……

在大军准备开拔的几天中,陈蓦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因为他发现,帐内其他人都有着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家中的妻儿,有的是为了努力爬上去、混个一官半职,这些都是他们活着的价值,只有自己没有,没有所谓奋斗的目标,也没有依靠自己、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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