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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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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袁隗当即遣尽家财,雇佣了一些重承诺、重信义的浪人、侠客,许下金银细软,养在家中,等待孙坚临近雒阳时来个里应外合。

他原以为截获一份徐荣的战报并无干系,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向董卓呈战报的并不只有徐荣,还有吕布。

待两日后,董卓收到了吕布的战报,而徐荣的战报却迟迟未到,董卓感到十分疑惑,一问城门守将,却道两日前已有徐荣派出的斥侯入得城中,董卓又惊又疑,当即下令全城搜查,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其中必有蹊跷。

首当其冲,董卓便想到了朝中那些先帝遗老、帝党老臣。

本来董卓也没想着和那些老顽固有什么冲突,毕竟此时刘辨已死、刘协继位,而他又是真心想辅助倾近董家的刘协,没理由为了一些小事闹地不可开交,但是遗失了一份战报,却让董卓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事,尤其是当他也知道孙坚已经跨越汜水关时。

另一方面,见董卓满城寻找那名被自己软禁的斥候,袁隗就意识到失态不妙,眼看着那些西凉军丝毫不顾国家礼法,不顾一切冲入朝中大臣府邸搜查,袁隗又怒又惧,情急之下,唯有孤注一掷,一面叫家中的浪人、侠客在城内放火,期待孙坚能够看到;一面又叫他们刺杀雒阳四处城门的守将,毕竟那些都是董卓的心腹之将。

在此之前,袁隗已经暗中联络了一些朝中老臣,太尉杨彪、司徒王允等等,这些老臣见夜里城中火起,还以为是袁隗的谋划之一,当即派出心腹家仆加入了制造混乱的行列,以至于到最后人员越来越多,一发不可收拾,就连一些平日里对董卓不满的禁军、御林军、执金卫也相继反戈造乱,最后就连一些百姓也出来闹事,整个雒阳一片混乱。

勃然大怒的董卓连夜召心腹大将樊稠率一万飞熊军杀入雒阳,不管百姓、官宦,见人就杀,一直杀到天明,杀到城中尸骸遍地这才罢休。

事后董卓一查,愕然发现满朝文武竟然有大半参与了昨夜的造乱,勃然大怒的他真恨不得将那些朝中大臣全部诛杀,但经过李儒的劝说,董卓勉强是平息的怒气,仅仅将袁隗一门老小斩首示众。

虽说董卓不曾追究其他人,但是憋在他心中的那一口恶气,却直接导致雒阳城即将迎来的一场浩劫。

随后十余日,汜水关战况仍然胶持,朝中也见得多少平静,满朝文武都希望联军能够攻破汜水关。

为此,李儒向董卓建议迁都……

“长安?”

“正是!相国明鉴,虽说西凉军骁勇无双,然此时外有叛军兵临汜水,内有逆臣祸乱朝纲,致使人心思变,长安临近西凉,相国兵力大半在西凉,倘若迁都长安,无疑能使朝中逆臣绝了投敌心思;再者,我观叛军亦非铁壁一块,袁绍薄情重利,袁术贪婪反复,其余刺史、太守,有几人是真心为汉室而来?寥寥无几!无非是利益所驱。

再次,依我之见,袁绍等人纠集数十万叛军也依然无法攻克汜水关,此刻想必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只是心恐被天下人笑话是故强攻汜水关不止,若相国主动让出雒阳、汜水,这帮叛党必定就此罢手,再不敢撩相国虎须!”

“本相会惧他们?”董卓冷笑一声。

“相国自是不惧,但是相国可曾想过,您本意乃是为助幼帝治理天下,何必与那些驱利之辈一般见识?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自然退却!”

“这……”董卓思忖一下,犹豫问道,“倘若他们不依不饶,又当如何?”

“呵呵,”李儒阴阴一笑,低声说道,“相国明鉴,我敢断言,诸侯一旦得了雒阳,必定四分五裂!”

董卓狐疑地望了一眼李儒,犹豫一下,点头说道,“好,就依你!”

李儒恭恭敬敬行了一记大礼,拱手说道,“既如此,相国宜即刻传书汜水关,召温侯回雒阳,叫徐荣死守汜水关十日,待迁都之事毕,献关于袁绍……”

“召我儿回京?”董卓迟疑了一下。

“温侯武艺冠绝天下,召温侯回雒阳,有何不妥?”李儒疑惑问道。

董卓默然不语,缓缓点了点头。

没过几日,董卓的命令传至了汜水关,听闻雒阳变故,徐荣大为惊愕,待看到迁都事宜,更是惊骇不止,不过细细一想,感觉这倒也不失是一个好注意。

初平二年一月,吕布率一万飞熊军,并陈蓦五千三河骑兵返回雒阳,毕竟迁都之事事关重大,为了避免横生枝节,董卓尽可能地召回可用兵马。

那一日,在行军途中,吕布很意外地主动与陈蓦搭话。

“陈蓦,你平生可曾立下志向?”

“志向?”陈蓦想了想,摇头说道,“不曾立下!”

吕布皱眉望了一眼陈蓦,见陈蓦神情坦荡,不像是说假,摇头一笑,哂笑说道,“大丈夫活这一世,当轰轰烈烈,名扬天下、兵权在握,成就一番事业!”

“或许末将并不适合吧……”

“哦?那什么才是你想要的,说来听听?”说话间,吕布的眼神闪烁不定。

陈蓦并没有注意吕布眼神的不对劲,苦笑说道,“末将只希望早日能履行与温侯的承诺,携馨儿远离是非之地,从此再无征战、杀戮,平平淡淡,了却一生……”

“馨儿?”吕布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陈蓦说的是刘辨未娶的妻室唐妃,摇摇头,神情难测地说道,“天下何其大,为了区区一个妇人,你甘愿就此埋没一身武艺?”说完,他紧盯着陈蓦表情。

“末将的志向,恐怕就是与心爱的女人厮守一生……待末将履行与温侯的约定后,末将便会舍去这一身戎装,与她离开雒阳,这是末将承诺她的!”

吕布微微有些动容,沉声说道,“你不后悔?”

“如何会后悔?”陈蓦摇了摇头,苦笑说道,“但愿到时一切顺利……”

吕布沉默了,过了许久,低声说道,“若董卓一死,天下必生动荡,若你愿意跟随我,我可保你一生荣华……”

“多谢温侯美意,末将实在不是这块料……”

吕布转头望了一眼陈蓦,他第一次感觉到其实陈蓦与自己并不相似,至少,他没有像自己那样的野心。

说实话,他今日与陈蓦交谈的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陈蓦的性格,而陈蓦的表现令他很放心,但放心之余,吕布却有隐隐感到有些可惜,毕竟陈蓦年纪虽小,但性格稳重,处事周密又不失武人血性,又兼武艺也是不弱,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部将。

前些日子吕布还为陈蓦的成长迅速而感到不安,但是今日,他又为陈蓦的淡薄功利感到可惜,人呐,有时就是这么矛盾。

当然了,吕布并没有完全相信的陈蓦的话,毕竟那只是一面之词,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却是坚信了他对于陈蓦性格的把握。

那是率军进入雒阳之时,远远地,吕布与陈蓦就听到城中哭喊声阵阵,进入城中一看,却愕然看到无数西凉军正在抢掠、驱赶城中百姓,当真是满城哭嚎。

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是董卓下令举雒阳全城百姓迁移长安,虽然董卓应了李儒的建议将雒阳让给袁绍等诸侯,但是董卓可没打算将雒阳的百姓也送给他们,于是调集西凉军驱赶百姓赶赴长安,期间又纵容西凉军夺百姓财物、粮食,淫人妻女,但凡有反抗者,当即格杀,当真是惨无人道。

那情景,别说陈蓦,就连吕布也看不下去。

忽然间,吕布隐隐感到身旁的陈蓦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却见他死死捏着马缰,眼神凶狠如同虎狼,那慑人的戾气渗透而出,就连吕布也感到阵阵凉意。

好浓重的杀意!

“陈蓦!”瞥了一眼那些作恶的西凉士卒,吕布按住了陈蓦的右臂,低声说道,“那是郭汜、李傕麾下飞熊军,别惹事!”

郭汜、李傕,对于二人陈蓦多少也有些了解,他二人那可是董卓真正的心腹部将,一身武艺虽说比不过吕布但至少也是西凉佼佼者,甚至还有人传言,他郭汜、李傕才是董卓麾下除吕布外首屈一指的猛将。

听到了吕布的警告,陈蓦勉强遏制心中的愤慨,驾驭着战马黑风随吕布进入城中,但是没过多久,他忽然看到几名西凉军大笑着抛掷一名婴孩取乐,婴儿的母亲几次想冲过去夺回孩子,却被一脚踢开,甚至有一名西凉士卒见那妇女长地标致,欲上前施暴。

那时候,吕布猛然感觉到身旁陈蓦戾气暴涨,心中暗道不妙,还没来得及伸手阻止,便见陈蓦一夹马腹冲上前去,手持剑戟将一招将那名正抛掷婴孩的西凉士卒头颅斩下,一手将那婴孩接在手中。

那几名西凉军一愣,随即拔剑大怒冲向陈蓦,却被陈蓦一一斩杀,见陈蓦如此勇武,有一名西凉军慌忙向后逃去,却被逃不过陈蓦一柄短剑,深入背心,当即毙命。

整条街道鸦雀无声,放眼望去,百姓停下了哭嚎,连带着街上其余数百西凉军也是一脸惊骇地望着陈蓦,想不通明明穿着西凉军款式铠甲的陈蓦为何要对自己人出手。

“你是何人?!”一名飞熊军校官或许发现这里的状况,赶了过来大声喝问。

只见陈蓦一震剑戟上鲜血,狠声说道,“奋威校尉,陈蓦!”说话间,他一身戾气澎湃迸出,那掺杂着丝丝血色的煞气,唬地街上数百西凉士卒不敢做声,就连那位飞熊军校官也迫于陈蓦气势,稍稍退了一步,怒不敢言。

当然了,那位飞熊军校官更多地是顾及吕布与陈蓦身后的飞熊军士卒,毕竟董卓麾下有五支飞熊军,或许他也怕惹到不好惹的家伙吧。

怒视了一眼周遭,陈蓦翻身下马,将手中的婴孩还给了那名妇人,在那名妇人万分感谢的目光中,不声不吭地回到了吕布身旁。

“驾!”吕布一抖马缰,面色不改穿街过巷,毕竟陈蓦是他的副将,在他人面前,他自然要为陈蓦帮衬一些,更别说吕布并不认为陈蓦刚才的举动有何不对之处。

期间,吕布淡淡说道,“你刚才的举动,已经得罪了郭汜、李傕……”

陈蓦闷不吭声。

瞥了一眼陈蓦,吕布又说道,“此刻城内,西凉军数万,雒阳之民数百万,你区区一人,即便是救下一个,又能如何?再者,你以为你救了那妇人与她孩儿?哼,西凉士卒蛮横凶狠,待你走后,那妇人必定被折磨至死!”

一句话说得陈蓦身上戾气一滞,望着吕布欲言又止。

望着陈蓦那后悔沮丧的模样,吕布轻哼一声,嘲讽说道,“又不能救下那妇人,又为此与郭汜、李傕结怨,真是幼稚!”

“那若是温侯呢?”第一次,陈蓦对吕布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忿。

望着陈蓦眼中的不忿,吕布笑了,哈哈大笑,随即面容一正,语气冷漠地说道,“若是本将军,便要杀到他们胆寒,一人不够就一百人,一百人不够就一万人,即便是郭汜、李傕,能奈我何?”说着,他瞥了一眼陈蓦,一抖马缰,淡淡说道,“若是做不到这一点,那就什么也别做!——走!”

“……诺!”

此后前往城内的途中,陈蓦陆续见到了无数惨绝人寰的惨剧,正如吕布所言。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出手,因为他已经了解到,自己根本就不能彻底地救下那些城中百姓,他只能尽可能地不去看那些惨剧,不去听那些惨叫。

望着陈蓦低着头,死死抓着马缰,一声不吭策马在自己身旁,吕布微微摇了摇头,在感叹陈蓦想法幼稚的同时,吕布首次对陈蓦有了好感,往日对陈蓦进步神速而产生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因为他已经彻底把握了陈蓦的性格。

陈蓦,重德重义之士!

“陈蓦!”

“温侯?”

“你方才斩杀那些士卒所用戟法,学自何处?”

“这……是学自温侯……”

“胡说八道!本将军戟法,如何会那般糟糕?待向董卓复命之后,你且随我去校场……”

“是!”

第二卷第十三章蓄谋

人生不如意十有**,有些事并不是你不愿意看到就不会发生。

即便是回到了雒阳皇宫之内,陈蓦仍然可以听到皇宫外那来自雒阳百姓的哭喊叫嚎,但是吕布说的对,他陈蓦区区一人,根本无法解救整个雒阳数百万的百姓。

“轰!”苑内一座假山在陈蓦霸道的虎炮下轰然炸裂,块块碎石四溅,弹地满苑都是。

“蹬蹬!”

或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队西园禁卫匆匆赶来,定睛一瞧陈蓦面带怒色、一脸煞气地站在苑内,都不敢上前搭话,招呼同僚悄然离开。

望着脚下的青石,随即又望了一眼自己拽紧的拳头,陈蓦长长叹了口气。

忽然身后一阵幽香传来,陈蓦转过身去,却见唐馨儿颦眉望着自己,不解说道,“我郎为何如此动怒?”说罢,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转头望了一眼城中方向,幽幽一叹,碎步走到陈蓦身旁,轻轻攀着他手臂,低声宽慰道,“我郎仁义,然世间之事大多不顺,非是我郎铁石心肠,乃是力有不逮……只盼那西凉军念着几分人心,休要祸害城内无辜百姓……”

“但愿如此吧!”陈蓦叹了口气,见唐馨儿眼中不忍之色,遂握着她洁白滑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

唐馨儿顿时满脸羞红,一番挣扎却又无法挣脱,低着头羞涩说道,“快快放开妾身,若是被外人看到……”

望着她满脸羞涩的模样,陈蓦勉强露出几分笑意,轻轻松开手,说道,“差不多时辰了,我且先去当差,待日落时分便回……”

“嗯!”通情达理唐馨儿顺从地点了点头。

告别了唐馨儿,陈蓦朝着皇宫西苑走去,因为前几日那一场变故,董卓罢黜了好些朝中大臣,在一些紧要的职位上安置了自己的人手,就好比吕布,他如今就兼着执金吾的职权,而作为吕布的副将,陈蓦负责守卫皇宫西门苑。

如今的他,与吕布的关系显然要比从前好地多,甚至吕布还将他戟法毫无保留地教授给了陈蓦,因为吕布已经确信,陈蓦并不会做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事。

虽说是把守皇宫西门苑,但是陈蓦要做的事并不多,也就是清点进出皇宫的人数,有令牌者放行,无令牌者黜退,若有人闹事,视情节严重,或拘捕、或格杀,仅此而已,算是一个闲职。

毕竟这时候众人、包括董卓在内都忙着迁都长安一事,而陈蓦又不愿带着麾下曲部去逼迫百姓远迁长安,于是吕布就让他暂时在宫门口当差,免得陈蓦又闹出什么。

要知道前几日陈蓦曾因看不惯那些西凉飞熊军士卒胁迫百姓,当街斩杀了数名士卒,这事可大可小,当天晚上郭汜、李傕就派人到吕布那质问,结果被吕布三言两句轰回去了,事情虽然算是了结了,但是吕布也不希望陈蓦因为冲动搅坏了他诛杀董卓的大计。

当然了,至于郭汜、李傕二人记恨陈蓦,那自然是免不了的,只是碍着吕布威望不敢对陈蓦动手而已。

在前往宫门的途中,陈蓦看到了不少宫女,望着那些年方妙龄的少女满脸愁容,陈蓦心中唏嘘不已,不单是她们,那数百万的雒阳百姓,最后究竟会有多少活着抵达长安?

这个时代,人命贱如草芥!

而这一点,陈蓦丝毫帮不了他们,他既没有多少权利、也没有什么地位,即便能拥有像吕布那样万夫莫敌的实力,难道就能解救这些无辜的人命么?

在数万骁勇的西凉军面前,就算是万人敌的猛将也只有黯然败退。

心事重重的陈蓦正走着,忽然廊庭对面走来一人,陈蓦也没注意,只看到一双绣花鞋,还道是宫内宫女,遂侧身让开路,没想到那双绣花鞋径直在陈蓦身边站住了。

陈蓦莫名其妙地抬起头,随即,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愕。

张素素?!

站在陈蓦身前的竟然是张素素?!

“陈校尉……”穿着一身宫女衣饰的张素素对陈蓦盈盈施了一礼,笑吟吟地望着陈蓦那满脸的惊愕。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间,陈蓦有些惊慌地望了望四周,毕竟张素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朝廷悬赏千两黄金要她的人头,那可是千两黄金啊,就算是正人君子恐怕也会心生歹意。

望着陈蓦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张素素乐不可支,咯咯一笑,上前搂着陈蓦脖子,不满说道,“谁叫你那么狠心,丢下我不管……”

陈蓦又尴尬又着急,挣开张素素,一把握住她手臂将她带到苑内偏僻之处,急声说道,“你怎么能来这里?”

“我为何不能来?”张素素哼哼着甩开陈蓦手臂,一脸气鼓鼓地说道,“我不似你那般心狠,听闻你从汜水关回到雒阳,进宫瞧瞧你……”说着,她话锋一变,似讥似讽地说道,“顺便嘛,也瞧瞧宫内那位,看看她究竟生地如何绝美艳丽,以至于小蓦将我丢在一旁,与她双宿双飞,啧啧,真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呀……”

“什……什么啊,”望着张素素那捉狭的模样,陈蓦没来由地看到异常尴尬,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说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素素悠然自得地说道,“自然是从宫门处进来的咯!”

“宫门?”陈蓦愣住了,诧异问道,“他们……那些禁卫放你进来的?”

“自然,”张素素咯咯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只对他们说了几句,他们就放我进来了……”

“说的什么?”

“这个嘛,”张素素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陈蓦第二次询问时这才笑嘻嘻地说道,“我就对他们说呀,我是奋威校尉陈蓦的发妻……”

“什……什么?”陈蓦满脸愕然。

“你那是什么表情呀,”张素素不满地瞪了一眼陈蓦。

“不……不是,我只是……”

望着陈蓦辩解时那紧张的模样,张素素噗嗤一笑,乐不可支。

“好啦好啦,骗你的,”风情万种地望了一眼陈蓦,张素素咯咯笑道,“皇宫又如何?守卫森严又如何?只需一道障眼符咒,我张素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谁能拿我怎样?”

陈蓦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要知道张素素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通晓妖术,即便是被朝廷通缉了整整一年多,也没见有人发现她的踪迹,只要张素素自己不愿意,即便是站在她面前,依然无法将她认出来。

望着张素素那仿佛被情郎称赞般自得的模样,陈蓦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望了望四周,低声说道,“不管怎样,皇宫始终不是久留之地,你先回去……”

“我不!”张素素仿佛赌气般拒绝了陈蓦的建议,从一旁的树上攀下一根细枝,回头望着陈蓦似笑非笑地说道,“今日呀,我非要瞧瞧刘辨生前未曾迎娶的太子妃……唐姬的模样,看看她究竟是怎么的花容面貌,将我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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