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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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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素素不是那个意思……”

“若是那个位子会让天下许多人眼馋,但是,其中绝对不包括我!”说着,陈蓦望着张素素失望地叹了口气,自嘲摇头说道,“有些时候,我也在想,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这原本只是一句自嘲的话,然而张素素的反应却犹然激烈,只见她猛地站了起来,,连连摇头说道,“没有,绝对没有,素素何时……”说着,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强烈杀意,恨声说道,“莫非是那个贱人从中挑拨?我去杀了她!”

陈蓦万万没有料到张素素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见她满脸寒霜转身朝门外走去,心知不妙,急忙一把将她拉住,大声吼道,“素素!”

被陈蓦一吼,张素素浑身一颤,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喃喃说道,“自从相识起,小蓦从未如此吼过素素,今日为了那个贱人,你吼我……”说着,她的眼眶一红,隐隐有丝丝晶莹溢出。

“素素……”

张素素背对着陈蓦站着,微微抬起头,尽量不让眼中的泪水涌出,待半响之后,她转身过来,带着几分悲仓咯咯笑道,“是人都会变的!小蓦说素素变了,难道小蓦不是么?你敢说你弃官离开长安不是为了那唐姬?小蓦是男儿,武功盖世,身旁有丽人相随,天下虽大何处去不得?但是素素离不开黄巾,那是父亲与伯父留给素素的,既是他们的宏愿,亦是他们的遗憾,作为张氏一门唯一的血脉,素素必须尽可能地抓住一切机会,让父亲与伯父的宏愿得以实现,以解他们心中遗憾,为此,素素会不折手段!

小蓦,你不懂,素素也是女儿身,如何会不想日夜陪伴在爱郎身旁?但是素素一走,黄巾就倒了,那是父亲与伯父一生的心血,甚至为此丧命,而这一切,小蓦你不懂……”

陈蓦哑然无语,张素素说的不错,别看如今黄巾渐渐有了转机,但是这全赖张素素御下有方,恩威并施,别看黄巾信徒众多,但其中能堪一用的,寥寥无几,毕竟那些黄巾信徒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出身。

说实话,如今的黄巾,人才凋零,早已不是甲子年有气吞山河、问鼎天下的黄巾了……

屋内的气氛僵持住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素素叹了口气,说道,“小蓦,不管你如何看待素素,素素也不会放弃这次绝好的机会……你走吧,小蓦,带着那唐姬辞官离开长安,素素不再……不再需要小蓦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张素素的眼中满是挣扎与不舍,但因为她背对着陈蓦站着,以至于这一切陈蓦都不曾看到。

“……”陈蓦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屋外。

“两日后,我辞官离开长安!”

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张素素再也难掩心中的委屈与悲伤,趴在桌上无声痛苦。

或许是两人争执的声音惊动了混在司徒府中的张白骑,陈蓦前脚一走,张白骑后脚走了进来。

“师妹?”

“出去!”张素素甚至没有抬头,带着几丝梗咽斥道。

张白骑愣了愣,讪讪说道,“师妹,是我……”

却见张素素猛地一拍桌案,怒声斥道,“滚出去!”

“哦,哦……”从未见过张素素如此失态的张白骑心中一惊,连忙拉着房门退出了屋外。

不说张素素在自己闺房伤心欲绝,且说陈蓦回到了自家府邸,此刻唐馨儿正满心欢愉地收拾着行装,因为陈蓦已经将辞官之事对她说过,对于唐馨儿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消息。

正收拾着,唐馨儿忽然看到陈蓦走入了厅堂,随跟了过去,见陈蓦闷闷不乐地坐在厅中,心下很是诧异,小心翼翼地问道,“怎得?发生什么事了?”

陈蓦微微叹了口气,将方才发生的事与唐馨儿说了一遍,听得她面露诧异之色。

“是人皆有难言之隐,那妖女也不尽……”

自从那日之后,唐馨儿与张素素两人算是彻底交恶,唐馨儿言张素素妖女,张素素斥唐馨儿贱人,两人势同水火。

不过话说回来,唐馨儿说的话却是中规中矩,没有半点诋毁、挑拨的意思。

“妾身以为,此事不怪我郎,亦不怪那妖女,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郎闲云野鹤,不以功名为累,乃是妾身福气;然那妖女,她亦是女儿身,对我郎又是一往情深,又如何会不愿跟随我郎身旁,只是无奈黄巾诸多事,不得空闲罢了……”

说着,她犹豫一下,咬着嘴唇说道,“不若过些日子再离长安?”

陈蓦抬头望了一眼唐馨儿,感觉有些诧异,好奇问道,“你为她说话?”

唐馨儿摇了摇头,正色说道,“那妖女行径,妾身不便多嘴,也没有任何帮她的意思,妾身只是不希望看到我郎为此伤神……”

轻轻拍了拍唐馨儿手背,陈蓦默默地点了点头,半响之后,疲倦说道,“去收拾行装吧,两日后,我带你离开长安!”

唐馨儿愣了愣,即便心中很是高兴,却也明白此刻并不是表达自己喜悦的时候,盈盈一礼,知趣地退入内室,让陈蓦独自安静一会。

两日后,陈蓦遣散了府上家仆、侍女,给了他们一些金银,让他们借此安身。

因为顾虑陈蓦辞官后两人日后的日子也许会很清贫,唐馨儿将自己首饰都赠给了侍女翠红,让她带着这些金银返回家乡谋生,毕竟翠红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再者,唐馨儿是心甘情愿跟着陈蓦,哪怕每日粗茶淡饭,但是没有理由让自己的侍女也跟着吃苦。

好说歹说劝服了侍女翠红,随后陈蓦也托付了几个黄巾弟兄,让他们送她返回家乡。

待一切处理妥当,陈蓦便将辞表交给了吕布,让吕布代为上呈朝廷,随即带着唐馨儿,两人一骑离开了长安。

在陈蓦离开长安前,胡轸、吕布、李肃,以及陈蓦的部将王思、王充等人都来劝过陈蓦,只可惜陈蓦去意已定,以至于众人遗憾返回。

随后周仓、裴元绍也来劝说陈蓦,只有一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张素素!

当出了长安后,跨坐在战马黑风之上的陈蓦回头望了一眼长安城,微微叹了口气。

“我郎可是想起了那妖女?”半偎依在陈蓦胸口的唐馨儿轻声问道。

陈蓦自嘲一笑,摇头说道,“如今整座长安城已尽归她掌控,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无足轻重,她不再需要我了……”对历史一知半解的陈蓦也以为张素素可以借此重整黄巾。

见陈蓦神色消沉,怀中丽人莞尔一笑,安慰说道,“倘若她是男儿身,或许如此,只可惜上天让她做女儿身,她不出面,多半是顾虑妾身,我郎莫要多想……”

“或许吧!”陈蓦点了点头,一抖马缰,随即又停下了手中动作,茫然地望着辽阔的远方。

他这才意识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离开长安后,他究竟该去何处呢?

茫然地望着四周,找不到归宿的陈蓦感到异常压抑。

见陈蓦久久未动,他怀中的唐馨儿抬起头来,见陈蓦满眼的茫然,心下微微一动,便明白了缘由,小心翼翼地说道,“我郎若是不介意,可否随妾身到颍川拜祭先祖?”

“颍川?”

“嗯,”唐馨儿点点头,说道,“妾身父亲一支久居颍川,曾经也是颍川名门望族,只可惜中道没落,到妾身祖辈时,已一贫如洗,若是我郎不介意,可否到颍川暂住数日?”

“颍川么……”

望了一眼东北方向,陈蓦一夹马腹,携唐馨儿奔颍川而去。

第二卷第二十二章初至颍川

7

事隔近两年,当陈蓦再一次踏上颍川这片土地时,心中感慨万千。

想当年,阴差阳错来到这个时代的他从死尸堆中爬出来,没有任何选择地被周仓和裴元绍拉入了颍川黄巾,还没等他稍稍熟悉,颍川黄巾便遭逢了长社大败,八万黄巾士卒全军覆没,主帅波才忿忿而亡。

那时候,他与张素素被迫逃亡汝南,期间,陈蓦第一次感受到了杀人的滋味。

那种感觉不好受,有惶恐、有恐惧、有茫然失措,也有怅然若失,来自后世的陈蓦比谁都懂得生命的珍贵,但有些时候,你不杀对方,对方就杀你,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因为这是乱世!

“窸窣,窸窣……”

在一条小溪畔,唐馨儿蹲下身,用双手取了些溪水敷面,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程,她隐隐感觉自己面上的皮肤有些发干,作为女子爱美的天性使然,她可不希望被陈蓦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

对着清澈见人的溪水仔细梳洗了一番,唐馨儿这才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却发现陈蓦神色莫名地望着远处的深山目不转睛,心下有些纳闷。

望着陈蓦发呆的模样,唐馨儿眼中露出几分笑意,悄悄地向他背后走去,伸开双手想要捂住陈蓦的眼睛。

“梳洗完了么?”陈蓦头也不回地说道。

唐馨儿沮丧地嘟了嘟嘴,只有与陈蓦两人相处时,她才会露出自己芳龄少女顽皮的一面,除此之外,无论是在谁面前,她永远是温柔贤淑、让人挑不出任何缺点的唐姬。

“我郎瞧什么呢?”

“那里,”陈蓦抬起手指向远处,用带着几分怅然的口吻说道,“是颍川黄巾主帅波才埋身之所……”

“颍川黄巾?”唐馨儿愣了愣,这才想起陈蓦就是颍川黄巾出身,她轻轻握住了陈蓦的手,给予他些许的安慰。

“我与波帅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唔,应该说我在颍川黄巾呆的日子并不久,前后差不多只有一个月左右吧,然后就是不停的逃啊、逃啊,要不是侥幸遇到了一位名医,或许我早已死去。捡回了一条命的我在伤好之后,也曾想过与黄巾保持距离,但是,却始终无法割舍……”

“是因为张素素么?”唐馨儿小心说道。

“呵,”陈蓦轻笑一声,摇摇头,叹息说道,“八万颍川黄巾,如今仅剩下我、周大哥、裴大哥三人……在见过那些西凉军士卒的蛮横后,我不知怎么有些怀念当初的颍川黄巾,那时候的颍川黄巾与如今假冒黄巾之名祸害百姓的恶徒、强盗之流不同,军纪严明,对州郡百姓秋毫无犯……”

偷偷望了一眼陈蓦的表情,唐馨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倘若再给我郎一次选择的机会,我郎还会离开黄巾么?”

陈蓦沉默了半响,神色复杂地说道,“我……并没有选择过是否离开颍川黄巾!”

或许,陈蓦辞官离开长安的原因中,还包括了他无法接受逐渐变得充满野心的张素素,尤其是她为了达到目的所使用的手段,更加让陈蓦无法释然,比如说,用妖术控制吕布与王允,借以掌握整个长安。

唐馨儿听罢细细一想,仿佛明白了过来,但聪慧过人的她什么也没有多说。

“时辰不早了,继续赶路吧!”

“嗯!”

经中牟、长社,又连续赶了好几日的路程,陈蓦与唐馨儿这才来到颍川。

虽说陈蓦曾经是在这块地方加入的颍川黄巾,但是对于当地的情况,他并不清楚多少,至于唐馨儿,在雒阳出生、几乎不曾离开宫门一门的她,显然还不如陈蓦知道地多。

也不知走错了多少回路,陈蓦二人总算是遇到了几个当地百姓,一番询问,这才得知颍川的正确方向。

在经过了一大片的荒田后,陈蓦终于望见了颍川那高耸的城墙。

比起雒阳与长安,颍川只能算是一个中小规模的城池,但即便如此,方圆也有近二、三十里,两丈宽的护城河,七八丈左右高的城墙,城门虽是木质,却嵌有铁皮,城上、城内也有士卒来回巡逻,粗略看去,治安好似不错。

“站住!”

守门的伍长抬手拦下了陈蓦,细细询问了一番后这才放他入城,毕竟陈蓦坐跨黑马、马背上斜挂着一柄宝剑,显然不是普通百姓,作为颍川城的守卫,那位伍长自然要警告陈蓦一番。

不过当那位伍长见到陈蓦怀中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并不像是那些喜欢惹事生非的侠士、浪人时,眼中的警告当即被羡慕取代,望着唐馨儿那娇美的容颜吹了声口哨,随即挥挥手让陈蓦入城。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例行公事,毕竟这年头到处都有发生侠士、浪人当街杀人的事例,谁叫如今天下各地兵祸不断呢,倘若提前百余年,重典之下,谁敢当街杀人?无非是朝廷不稳,乃至天下生乱,人心思乱。

进地城中,陈蓦与唐馨儿首先要做的事,无疑是找一处合适的房屋安身,毕竟他二人来到颍川的目的是为了找寻唐馨儿家中祖坟所在,但唐馨儿也只是幼年听父亲说起过自己家祖籍在颍川,待父亲死后,她又深锁皇宫不得外出,如何知晓自家祖坟确切的位置,毕竟年隔久远,若想找到,无疑要费一番功夫。

不过陈蓦倒是不介意在颍川多住些日子,唔,应该说他无所谓居住在何处,对他而言,颍川也好,长安也罢,都是那么的陌生。

再者,陈蓦与唐馨儿如今是两情相悦只差媒妁,不拜祭一下她娘家祖坟,这实在也说不过去,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还是信鬼神者居多,唐馨儿也是如此。

但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住所,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中介,得挨个地询问、查找,因为早先在荥阳、雒阳时,张素素几乎一手包办了一切,以至于陈蓦对于此事毫无经验。

而唐馨儿更是不必多说,从小住在皇宫娇生惯养的她或许连上街买菜都是个问题。

苦恼归苦恼,该找的还是得找,因为是在城内,街上百姓、行人居多,陈蓦与唐馨儿二人一骑实在太过惹眼,虽说陈蓦并不在意路上行人诧异的目光,但是唐馨儿却是羞地都不敢抬手了,毕竟在这个时代,一男一女骑着一匹马走在当街,哪怕是夫妻都会惹来旁人怪异的目光。

为了顾及唐馨儿,陈蓦便翻身下了吗,让她坐在马上,自己则牵着马缰步行,这样一来,路人怪异的目光倒是减少了不少。

在步行的期间,陈蓦也曾询问街上的路人,问城内是否有合适的空屋,但遗憾的是,这两年杀戮不断的他,身上戾气实在太重,哪怕陈蓦刻意收敛,无意间渗出的几丝杀气也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承受,尤其是看到陈蓦牵着的马上还挂着一柄宝剑。

这不,每一个被陈蓦喊住的行人都惊地一脸苍白,惶惶摆着手推脱不知,以至于在街上走了半个时辰,陈蓦却没有任何收获。

就在这时,陈蓦忽然瞧见街口有一个算卦的摊子,摆着一张桌案,桌案旁插着两支竹竿,上面各自绑着一块白布,每块白布上都用浓墨书写着一行大字。

上首写道算前生琐碎无所不备,卦后世轮回周而复始',下首写道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知奇门、晓遁甲'。

临末两支竹竿上还挂着一块横幅,画着日月星辰、阴阳二气,正当中也写着四个大字,无有不中'。

陈蓦看罢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暗暗咋舌。

“好大的口气!”

若不是陈蓦知道自己是在颍川,他还真以为自己碰到了那位被神话了的谋士诸葛亮。

尤其是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这一句,那分明就是赞誉诸葛亮的褒美之词,别看陈蓦对历史一窍不通,但也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

当然了,陈蓦也没兴趣去管别人的闲事,但他还是朝着卦摊走了过去,倒不是他笃信这种神神鬼鬼的玩意,只是有些时候,算卦先生或许是城中消息最灵通的,问问他,或许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居住。

陈蓦牵着马缰走到了卦摊前,他原以为算卦的是一位老者,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坐在卦摊后的竟然是一位身形消瘦的年轻先生,估摸在二十五岁上下,身穿青衫长袍,以青绸束发,目光坦荡,一脸正气,正侧着身子全神贯注地与人下棋。

而坐在这名算卦先生对面的,则是一位身穿紫色长衫的儒士,但令人诧异的是他衣衫上纹的尽是些不知名的花朵,手中还握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酒葫芦,每下一步,便仰头喝一口,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戏谑笑容,但却并不让人心生恼意。

“先生?”陈蓦敲了敲桌案,借以提醒那位算卦的先生。

却没想到那位算卦先生头也不抬,淡淡说道,“不忙不忙,待我下完这盘棋!”

话音刚落,就听对面的儒士哈哈笑道,“愚兄以为这盘棋胜负已定,莫不是贤弟还令有高招?”看他脸上笑容,显然是占尽的上风。

见这两人不理睬自己,陈蓦不禁有些傻眼,望着他愕然的模样,坐在马上的唐馨儿噗嗤一笑,俯下身扯了扯陈蓦衣衫,让他扶自己下马,或许她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棋局让这二人如此痴迷,毕竟唐馨儿自己也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大家闺秀。

然而,才瞧了一眼,唐馨儿的秀美便凝了起来,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两人所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知的通常意义上的棋。

忽然,身穿青衫的算卦先生拈着一枚白子向一旁移了两个,随即抬起头凝神望着对面的儒士,别说陈蓦满头雾水,就连通晓弈棋的唐馨儿也是满脸的不解。

“弃子啊!”望了一眼棋盘,紫衫儒士似笑非笑地说道,“以贤弟品性,应当不会无端弃子,向来其中必有蹊跷!”说着,他沉吟半响,忽然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哈哈,贤弟莫不是要奇袭愚兄屯粮之处?以数万大军换愚兄屯粮所在,好气魄!”

话音刚落,就听那青衫先生轻笑说道,“我若是没有记错,兄军中仅有半月粮,如此已过了十三日,若我四百小卒能烧毁兄屯所粮草,即便是困兽之斗,胜败犹未可知!”

“贤弟可以肯定愚兄两日内不能将你两万兵马剿灭?”

“夫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兄猛攻三日不下,将士疲倦,士气必损,反观我军背水一战,不得生则唯有死,众志成城,如何不能挡兄区区两日?”

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陈蓦只听着头昏脑胀,回顾唐馨儿愕然说道,“这也是弈棋?”

唐馨儿忍俊不禁,掩口轻笑一声,随即在陈蓦耳畔低声说道,“我郎,这两位先生多半是将棋盘视为战场,将棋子比作士卒,比试兵法、谋略……”

陈蓦茫然地点了点头,明白归明白,眼看着天色渐暗,他哪里还有闲情等那两个家伙将那盘不知所谓的棋下完。

想罢,陈蓦手指一扣桌案,沉声说道,“先生,在下欲问一事……”说完,他见对方久久不理睬自己,心中也有些怒意,走上前伸出手在棋盘上一抹,将棋盘内的黑子白子搅乱。

只见那算卦先生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陈蓦,摇摇头没好气说道,“不过是稍歇片刻,足下便心生焦躁,如此岂能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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