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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洺梦是千幻门的人。”一梦君抬头看了看远处,那里是早起的村民,他们忙碌着,还有一丝一缕的炊烟从各家的屋顶冒出来。
所有人都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救不救。”鹅黄裙裳的少女,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视着一梦君。
“姑娘,不是我不救,只是在下学的乃是救人的医道,如何救这只月兔。”一梦君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我不管,今天若是这只月兔死了,我就让你陪葬。”说着她并指如剑,真力转瞬凝于指尖,灰色的雾霭幻化做一柄长剑模样,直指一梦君眉心。
一梦君促紧双眉,那双如墨的双眸一瞬变得深沉,如墨色深渊,望不到底。“那姑娘杀了我便是。”
“你”鹅黄裙裳的少女突然说不出话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即刻就氤氲上一层水雾。
一梦君无奈发出一声苦笑,“好,我试一试,但不能保证一定救活它。”
“真的?”鹅黄裙裳的少女立马嘻笑起来,捧着全身月白的兔子跑到其面前。
“这月兔乃是被真力所伤,震碎了五脏,若是人我到可以试一试修补,只是对它我却不知该用几分力,稍有差池它便会即刻丧命的。”
“那怎么办?”
“若是有疗伤用的法器在就好了,即便治不好它也不至于因为力道过大而直接伤了她。”
“疗伤的法器?”
“是的,一般法器都是将真力转化成极具攻击性的能量,能够连接更多的天地元力,而疗伤的法器,则更趋向于将一切能量变得平和安稳,过滤掉能量中的不安定因素,来对伤者的组织脉络进行滋养修补,即便是催动的人用力过猛,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这个可行?”鹅黄裙裳少女突然拿出一根状似骨头,却通体剔透如琉璃般的法器。
“这个难道是琉璃佛骨?”一梦君显然有一点吃惊。“你和明佛宗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她似乎不愿提及明佛宗,“我是千幻门的,你叫我洺梦就好。”洺梦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叫一梦是吗?我可是在这方圆百里内都听说过你的名字呢,中州内有名的神医,听说你师傅是天医,鐏虚真人?!”
“是的,但神医之名,只是世人笑谈罢了。”一梦君接过琉璃佛骨,探指而出,在面前刻画纹印,医道者所修真力,与常人有异,所以能不能修医道很多时候乃是先天而定,后天很难改变。
透过琉璃佛骨本身平和的佛力,再加上一梦君的医道之力,果然让已经奄奄一息的月兔,开始慢慢恢复了生机,只是反观一梦君却也不轻松,尽管说的简单,可稍微强大的力量对于只是普通兽类的月兔都可能是毁灭性的伤害。
治疗进行的很缓慢,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待得停下之时,一梦君整个人虚脱的比之月兔还不堪。
洺梦惊喜的抱着月兔,“啊,终于救活你了,不然我要内疚一辈子了,快点走吧,别再乱跑到我们修炼的地方了,要是其它师兄妹伤了你可不一定会救你了。”
说着洺梦将月兔放到草丛中,看着它转瞬跑的没影了。
“谢谢你啊,说吧,你要什么?诊金还是法器或者其它的,只要我能办到的,都满足你。”
洺梦笑起来的样子很甜美,尽管她没有那种让人惊艳的美,却天真活泼的如一个小太阳般,让人感觉温暖而舒服。
一梦君浅笑了下,摇了摇头,“不用。”
“这怎么可以,我洺梦从来不欠别人的。”
“那等我想到了再说如何。”
“可我就要回山门了,不可能在这里待很久。”
“我也从来居无定所,却能在这月兔伤重之时出现,自然是缘分使然,我想以后还会相遇。”
洺梦似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一梦君的话,然后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个给你,以后若是有事想找我,就拿着它到千幻门。”
一梦君接过,那枚沙澜树雕刻的令牌上面有着千幻门独有的印记,还带着洺梦身上微微的温热气息。
自此以后,一梦君总是无端想起洺梦,并忍不住拿出那枚令牌。
“又在发什么呆,不好好修习,你这医道近来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鐏虚真人猛敲了一下一梦君的头,满面愠色。
“师父。”一梦君心虚的收起令牌。“我这就去修习。”说着赶紧溜之大吉。
鐏虚真人望着一梦君的背影,抬手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目光深邃,那种看淡世事的风轻云淡中,却无端掀起一层涟漪。
“这么多年,我带你东奔西走,希望能有化去你身上这一劫的方法,到头来才明白,逃避永远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今该见的人你也见了,那该来的劫也该至了,为师能为你做的也已经都做了,你若能看破看透,此生自当须白终了,若是看不透,这劫也不过是推延了十数年再临罢了。”
鐏虚真人目中的波澜不过一息,便重归平静,他就这样静静立在蠡绒树下,看着不断飘落的蠡绒花,终于还是微微叹出一口气来。
第二天,鐏虚真人便将一梦君遣了出去,任凭他如何哀求,鐏虚真人都只是一句:“此生师徒缘分已尽。”
一梦君哭着磕了头,一瞬觉得莫大中州,再无自己容身之处了。
再次遇见洺梦的时候,她躺在血泊中,目光涣散的望着天空,眼角还挂着泪珠,只不过转瞬跌落,融入血水,变作赤红。
“洺梦,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师父,他一定可以救你。”这话他自己都不信,离开鐏虚真人已经数月有余,以他喜欢游览天下的个性,又岂会待在一个地方这么久?
“他杀了依依,杀了依依。”一梦君紧紧抱着洺梦,真力运转足下,一步踏出数米之远。而她目中全然是灰败的死寂和空洞,只剩口中呢喃着这样一句话。
“洺梦,你不要说话,我一定会救你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五章 生死一梦()
一梦君抱着洺梦,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终于看见前面城池,守城的士兵只感觉一道白色影子从面前闪过,再去找人已不见任何踪影。
一梦君慌乱的跑到药铺之中,“快,我要化劫草。”他冲着已经呆掉的学徒说道,完全失了平日里的风度温雅。
只是那学徒仍旧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怀中的洺梦。
她半边身子都被血色染红,鹅黄的裙裳残破着显露出她的肌肤,每一处都是深可见骨的剑痕,偶尔还能看见一点淡蓝色的冰碴。
“你们到底有没有化劫草。”一梦君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
一个清瘦的少年结巴着回道:“公子,公子说笑了,我们这种地方,怎么,怎么会有那种仙草。”
一梦君深邃的眼睛,始终盯着洺梦。
化劫草啊,那可是世间罕有的疗伤之药,鐏虚真人作为天医也不过两株收藏罢了,这种穷僻之地如何能寻得到。
可是没有化劫草,以他的医道之力,如何救得下,经脉尽断,五脏衰竭的洺梦。
“把你这里最好的药材都拿过来,快。”说罢他抬手甩出十几锭银钱,那些学徒不敢怠慢,不管有用没用,把馆内能用的药材都搬了过来。
一梦君随手拿过一两样,只一眼便随手丢开。
“洺梦,你撑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只是无论他如何承诺,都无济于事,面对让人绝望的痛苦,总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接受,垂死挣扎想必是每一个人必经的过程吧。
谛戒几人盯着一梦君,灼人的目光却激不起他分毫的波澜。几人都是充满了疑惑,只有墨阳忍不住开口,“后来呢?洺梦前辈怎么样了?还有那个琉璃佛骨不是傻和尚的吗?怎么会到她的手中。”
一梦君抬头看着被金色染亮的天空,“是明觉,是他救了洺梦。”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师父?”谛戒平静的双眸中透出一点金芒,静静的看着一梦君,显然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洺梦是明觉的妹妹。”
“明觉有妹妹?他不是老和尚吗?”所有人都好奇,可都没有问出口,唯有墨阳依旧喋喋不休。
一梦君陷在回忆里,却是不曾说话。
“梦先生,孙嫂家的儿媳妇要生了,你赶紧去看看吧,痛的死去活来的,接生的王婆说是难产,要我赶紧来请你。”昨日在村头见到的老者快步跑到草堂中,一口气将话说完,然后便止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色有几分煞白。
一梦君望着他,眼中深旋的黑暗中,竟莫名带出一点悲凉来,“黎叔,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我这就过去。”
“生孩子,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呢,我也要去。”墨阳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紧跟在一梦君身后,其它几人尽管没有开口,也都带着几分好奇的神色。
只是影洛在离开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黎叔,他面含微笑,用手撑着头,靠在桌子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神态说不出的安详。
另一边,孙嫂家的屋子里传来女人一阵一阵的哀嚎声,那其中的痛苦竟让离尘落叶青几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原来生孩子,这么可怕。”墨阳停在一梦君的身后,有些畏惧的看着前面的屋子。
门突然开了,一个鬓发半白的老妪快步走了出来。一见到一梦君便露出喜色,“梦先生,你终于来了。”
一梦君却只是抬了抬手,“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那如梦呓般的话,似乎是有一种魔力,让那老妪瞬间便不说话了,连屋子里妇人的哀嚎声也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清晨归梦村的宁静。
“生了,生了。”孙嫂跑出来,满面喜色,看得谛戒他们也不由露出笑容。
尽管没有亲眼见证那生命的诞生,却仍旧在屋外感受到了一个柔弱生机的出现,尽管微小,却挣扎着不断向这个世界昭示着它的到来。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唯有一个人低垂着眉眼,那如墨玉般浓重的黑色瞳眸里,氤氲上一点离苦。
一梦君终于叹出一口气来,“走吧。”
“你不看看那个孩子?”离尘落目光明亮,带着一丝欣喜。
“看与不看,有何分别?”说罢他便自顾离去,几人尽管想看一看那孩童,却又不好贸然打扰,只好随着一梦君往回走。
只是还未走到妄心草庐,便远远听见了哭声,凄凄然,让人心碎。
“这边刚生了孩子,这边怎么倒哭上了?”墨阳好奇的伸长脖子,并快走了几步想要看个究竟。
“是黎叔,去世了。”影洛怔怔的望着妄心草庐的方向,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有生便有死,天道轮回,这便是平衡。”谛戒却显得平静的多,对于他来说生死不过一场轮回,一场轮回不过一场修行。
“可,新生与死亡竟离的如此之近。”离尘落像是回答谛戒的话,又像是在自语。
唯有一梦君抬头看了看天空,“生死,那都是她的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六章 包安寻仇()
极漠荒海,南漠城北,一座繁华的城池中,高高的城楼巍峨矗立,在这片鲜有的绿洲之中,此时已经驻满了人,他们都是为着天渊古卷而来。
但此时,却有一道身影立在楼顶,极目远眺,似乎目的并非沙下城,他那双阴冷的眸子,不知在搜寻着什么,只见他双眉紧蹙,似乎颇为恼怒。
“到底在哪里?”声音带着深深的仇恨,说罢他抬手用力握紧,周围空气中的元力无端掀起一阵涟漪,然后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元力漩涡。
城中行人突然骚乱起来,“快看天空。”
“怎么无端出现了元力漩涡?”
“难道是有天人之境的高手在城池上空相斗?”
“应该不会吧,天人之境的高手一般对决都会在数万米的高空之上,或者人迹罕至的深山绝境中,这是他们的共识。”
“就是,若是他们随便在一个城池动手,那岂不是要生灵涂炭了。”
“可是,这元力漩涡只有天人之境的高手才能形成。”
“因为天渊古卷,天人之境高手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万一他们打出真火了,这城池被灭,也不过是须臾间的事情啊。”
“放心好了,极漠荒海的城池自然有人保护。”
“你是说南漠城城主?”
“嗯。”说话之人点了点头。
“可他身在南漠城,如何管得了这极漠荒海大大小小数百个城池?”
“对于天人之境的高手来说,距离根本不是限制,来去各城市不过呼吸之间的事情罢了。”
“如此说来,极漠荒海,岂不是南漠城主的天下了。”
“那是自然,就像各大门派所管辖的城池一样,南漠城就是这片地域的门派,掌管者。”
“如此,倒是可以留下来看看。”
“嗯,你看那元力漩涡凝而不散,也不移动,应该不是高手对决产生的。”
几人正说着话,那元力漩涡突然就散了,无影无踪。
那人影诧异的转身,却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竟多了一个人。
“漠城主?!”
“包安兄。”漠垣散掉手中的印结,“怎得如此幽怨,弄出这番动静。”
“抱歉,一时郁闷,乱了分寸,见笑了。”包安收了情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漠垣回过身,望了一眼包安,突然顿住,“你”但他随即住口,只是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如何?”
“无事。”漠垣轻甩袖袍,将手背向身后,缓缓开口:“我让孙武查找那一行的人下落,告之与你,你可有寻着?”
包安郁闷的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往北走,四十里地,归梦岭。”漠垣轻声说道,目光有一丝迷离,细看竟还有一丝隐忍的痛意。
“他们在那里?”
漠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西边。
包安却是接着道,“我曾到过归梦岭,可是除了一片废墟,和干涸的绿洲之地,没有任何活物。”
“千幻万象,需堪破。”漠垣说着探出手,自袖中取出一叶茶。“带着它,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多谢漠城主,它日若有所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我不需如此。”
“那包安就先告辞了,来日定当登门亲谢。”包安尽管心中满是疑惑,却也是有几分感激,如此或许漠垣真是念及当年相救之恩也未可知。
在其身影消失的一瞬,漠垣身边却又突然多了一道人影。
“看来你还是决定让那个丫头死啊。”黄锦的笑里有几分揶揄,这让漠垣突然有些生气。
“与你何干。”
“当然有关,沙下城还未打开,我要的东西还未得到,你说呢?”
“那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看戏,还不去阻止包安。”
“用得着吗?你应该比我清楚,归梦岭是什么地方。”
漠垣忽然沉默了,他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一切都未可知。”
“不过,那丫头死了,对我来说,倒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她也不是打开沙下城的关键。无非到时和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多周旋一下罢了,要真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也不怕他。”黄锦嘴角上扬,笑容里却始终带着几分忌惮。
漠垣倒是有几分诧异的望了他一眼,敢跟那个变态的女人争东西,真不知道该说他勇敢,还是愚蠢。
“你不用如此看我,只是到时还需要漠城主你成全一二才是。”
“与我何干。”
“我没功夫前去搭救,自然是漠城主纠缠不放了,毕竟漠城主可是天人之境的高手,想要摆脱你的阻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漠垣听了黄锦的话,却不由失笑,尽管不喜欢他的做事风格,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爽直的性格到更让人愿意接近。
黄锦看着漠垣,眸中明明闪过一抹惋惜,但随即消失不见,只是淡淡笑道:“我们的酒才喝了一半,怎么能被这件事坏了兴致,走,我们回去接着喝。”
“好,难得有人陪,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可两人刚一转身,就感应到了空气中的元力,突然微微颤动了起来,而那颤动的中心似乎就在极漠荒海的深处。
“是谁?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
“有兽吼声。”漠垣眉头深锁。
黄锦凝神细听,“果然,去看看。”
两人转瞬消失在城楼顶。
极漠荒海,正在忙碌布置焚血煅灵阵的濯蒙忽然停了下来,抬头极目远眺,那里是极漠荒海的中心地带。
“不知道,她能否应付的了。”话音未落,明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其身侧。
“我那边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你这里呢?”
濯蒙看着面相慈悲,眸中却毫无波澜的明觉,不由皱了下眉,“你难道没感觉到吗?”
“你是指冰谷主那边的动静?”明觉说着也是转身朝着西边望了一眼。
“翱酰刹槐绕胀蓿戎氖抟膊徊钍裁矗銮掖说啬思暮#运难怪撇皇且话愕睦骱Α!
明觉竖掌胸前,道了一句佛号,“认识她这么久,你可曾见她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
“还是先把焚血煅灵阵布置好吧,再不济,逃跑她还是做的到吧。”明觉原本平静的眸中,忽然闪过一抹疯狂,周身真力竟不受控制的狂躁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七章 千尺沙浪()
“明觉。”濯蒙目中一瞬闪过惊诧,但随即双手结印,苍青色的真力喷薄而出,如水一般转瞬将明觉淹没。
紧随之后,道道金芒破开濯蒙的真力,一尊金色佛陀凝形而出。
伴随着悠然梵唱,朵朵金莲从天而降。“阿弥陀佛,没想到这翱酰迥陟迤绱酥兀谷荒苡跋烊说男木场!
“难道你的佛心有裂痕?如此遥远的一点微弱戾气竟让你失控至此,再这样下去,你必然会迷失心智,成为”濯蒙突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