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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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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澄小心观察爸的神色,却无法一时看清爸的态度。

    她小心地提醒:“这样的时候,爸还是别去惹这个麻烦。汤三叔和楚乔本就是风口浪尖的人物,是他们自己要竞选,所以他们之间各种麻烦他们有能力去承担;您就没必要再去趟这趟浑水了。”

    安澄说来也是灰心:“不是咱们扛不起事儿,说到底也是她霍淡如宁肯选楚乔了不是么?爸,您坚持了一辈子,得到的不过是这样的结果。您给不了霍淡如想要的身份和门第,那咱们就放弃吧,算我求您了,行么?”

    杜松林静静坐着,听女儿说完,笔直起身。

    “很晚了,先睡吧。这件事我会看着办。”

    。

    爸这算什么反应?

    安澄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忍不住起身给霍淡如发了个短信。

    “汤三叔已经宣布竞选,楚乔怕也很快就要宣布。到时候霍阿姨被夹在中间,难免左右为难,更何况各路媒体一定会紧紧揪住私人生活不放,当年旧事定会一并曝光……霍阿姨,这真的是您想要的么?”

    “我爸他……一直在为您等待。何如放下心结,也放下权势和门第,得一心人相陪白首?”

    短信发出去如石沉大海。两个小时后安澄终于迷蒙入睡时,手机才猛然叮当响了。

    安澄揉着眼睛坐起来,心下暗暗叹息:果然是母子,连这个坏习惯都是如出一辙。

    霍淡如这样回复:“那些纷扰是很麻烦,可是对有些人来说却会乐在其中。你不是我,你怎知道我不喜欢?”

    安澄恼得直咬牙。

    片刻霍淡如又发过来一条:“汤明羿宣布竞选,沈宛陪在他身旁。我霍淡如又岂会不如沈宛?沈宛能为汤明羿做的,我霍淡如一样可以为楚乔做。”

    安澄啪地将手机扔地上去。幸好有地毯,没直接摔碎了。

    原来是想当州长夫人,还想借选战跟沈宛正面较量,顺便报汤明羿当年的一箭之仇……

    这样的霍淡如已经被执念控制,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惟愿爸还能留一线转圜的余地,别跟霍淡如一样一条道跑到黑了。

    。

    汤明羿宣布竞选的时候,汤燕犀正陪着菲力打室内高尔夫。

    菲力停了球杆,拄着球杆眯眼认真看电视屏幕。汤燕犀却只简单瞟了一眼,就垂首继续专心打球。

    汤明羿宣布完,汤燕犀也正好一杆进洞。

    他停了球杆,抬眼冷淡瞟了菲力一眼:“连玩儿都不认真,做别的事还能认真么?”

    菲力无奈笑笑:“你小子,连你爸这样的大日子你也不给面子。”

    “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汤燕犀依旧一脸的清傲:“州长的位子又不世袭。退一万步说,就算世袭,他也只能传给他那‘正宫’的儿子罢了。”

    “你瞧你啊,”菲力淡淡地笑:“都这么多年了,怨气还这么大。”

    汤燕犀也不说话,直接走过去从逍遥手里抢过遥控器,便将电视给关了。

    菲力也只能跟逍遥摇摇头苦笑。

    逍遥凑趣道:“这样的事儿,从来没人敢干。瞧老爷子对汤律师这宠溺的劲儿,真跟宠自己的亲孙儿差不多了。”

    可惜汤燕犀却不领情,淡淡瞟菲力一眼:“你是缺孙子,可是我不缺爷爷。”

    菲力尴尬地讪笑:“哎,是啊。我这辈子没有子孙福。”

    菲力颤巍巍坐下来,盯着已经关上的电视半晌,然后缓缓说:“你爸他竞选,需要用钱,正在募捐。既然是你爸,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你看我捐多少方便?500万,够不够用?”

    “您省省吧。”汤燕犀面上却反倒是冰一般的白:“如果钱实在多到咬手,那就给我用。给他干什么?”

    菲力转过头来笑吟吟地凝视汤燕犀:“你别担心,我给他的一定是洗干净的钱。我名下合法的生意也有不少,我不会连累你爸的。”

    “我怕你连累么?”汤燕犀清冷耸肩:“要真是怕你连累,我就不该当你的律师。不过你也甭托大,就算你真的捧着干净的钱送过去,就凭他那人,也必定不会要。”

    “所以我劝你还是算了,不是你不真心,是他不会稀罕你的真心。”

    菲力听完,慢悠悠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他眯起眼来,仿佛又有点打瞌睡了。

    半晌忽地才又说:“其实你爸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挺有趣儿的年轻人。当年在大学辩论赛,他带着法学院跟医学院对垒。下头人都说医学院肯定打不过法学院啊,法学院毕竟出来的都是律师和法官,法律条文都滚瓜烂熟,教授天天耳提面命……他也听见了,就卯了劲,上台之后愣是一条都不用专业知识,也不用任何教授的观点,愣是现场随机应变,完全用他自己独闯的逻辑和观点赢下了比赛!”

    “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墨守成规,有勇有谋,绝对是上上之才。”

    汤燕犀却一眯眼:“当年那场辩论……你竟然也在?”

    “哦,”菲力反应又变回迟缓,苍老的手指抚着手臂上鸡皮:“名校里才有年轻才俊。我这人,自己成不了才俊,便也自然关注才俊。”

    他苍老的眼凝视汤燕犀,眼底幽幽滑过一缕暗芒。

    “当年那个念医学院,却敢与法学院分庭抗礼的也真不错。更难得,她还是个女孩子。”

    汤燕犀悄然提一口气:“原来连我妈你也见过。”

    菲力满意地笑,垂下头去:“我那时候就曾好奇过,那样两个年轻才俊生出来的孩儿,又该是何等的神气。”

    “只可惜你爸这个人啊,当年锋芒乍现之后,年纪越长反倒越来越没趣儿了。你这个孩子可不要学了你爸……”

    他说着说着,结果越说越慢,到最后几个字,竟然脑袋一耷拉,原位睡着了。

    逍遥忙上前扶住菲力,朝汤燕犀抱歉地笑笑。

    汤燕犀面无表情地起身,拿了外套和公事包,自顾上车驶出菲力的房子,驶入茫茫夜色。

    。

    这样的夜深人静,安澄睡不着,索性出了门。

    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转悠,不知不觉还是开回了律所原址去。

    开门走进车库,已经一派人去楼空的苍凉。

    律所新办公室已经装修好了,原来的小车库这边已经委托古格挂牌转租,原来的办公家具也都打包了,准备捐献出去。

    那些办公桌椅还好说,唯一让安澄有些犹豫的是那张大沙发和油画。

    吉米自然是建议过搬回新办公室去,可是安澄不想。当初律所草创,不得不接受他的“施舍”,让她的律所还打着他的印迹;可是这一回律所发展壮大了,她就不想再继续带着他的影响。

    事业上,她跟他终究要分道扬镳。

    古格趁机建议,既然不想带走,那就交给他一并打包售出算了。

    安澄最后也难下决定,便暂时将那沙发原样搁置一边了。

    再难的决定,也终究还是要下。古格给了消息,说已经有人有意租下房子,所以明天他会带人将桌椅全部腾空。

    沙发和油画,还要安澄自己决定。

    。

    半夜三更,安澄不愿打扰邻居,便没开大灯,只是开了昏黄的壁灯。

    挑眸看整个办公室,自豪和惆怅同时涌上心头。

    自豪的是,当初小律所各种先天不足,她那时候不敢想象要在这里蜗居多久才能闯出一片天。事实上,他们在里面还不足一年,就已经拥有了今天的局面,比她当初的设想要好上一百倍。

    惆怅的是……尽管因陋就简,这里却是她梦想起步的地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尝试独立,第一次在律师这个行业里撞到头破血流,第一次明白原来律师这碗饭这么不易吃。

    满屋子搬腾起来,用塑料膜包好了的办公桌椅作为背景之下,便显得门厅处还处于原样的沙发和油画更加刺眼。

    她深吸口气走过去,踢掉了高跟鞋,整个人躺进去,将腿蜷缩起来。

    不知不觉,走过寒冬、烟春,已是初夏。柔软细腻的小牛皮贴着皮肤,乍然沁凉丝滑,接下来是与体温相同的暖。

    就像是,躺在一个人的怀抱里。

    。

    说来奇怪,在家里怎么都睡不着,可是窝进沙发里之后却放松下来,睡意曼妙而来。

    她合上眼,舒服地展开身子。

    。

    汤燕犀离开菲力的房子,同样漫无目的开着车子在这个城市里游荡。

    父亲宣布参选的新闻画面不断在各种大屏幕上滚动播放。

    他莫名地懊恼,不想回家,不知怎地也开到了安澄律所原来的车库门前。

    新年的时候,他就曾在门外透过车窗,看窗内那梦想成真的姑娘,兴奋地跳起来抱住她的合伙人。

    此时,她的梦又展开了全新的画面,她该更开心。

    这个时间了,他本来准备看一眼就走,却没想到窗内氤氲透出灯光来。

    他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停车,熄火,推门下车,缓步走了过去。

    隔着大门,他就看见了她躺在沙发里,酣然甜睡的模样。

    原来,她还是,累了。

    。

    他悄然撬开门锁,轻声走进。

    舍不得惊醒她的梦。

    在她身边坐下,歪头只凝视她的睡颜。

    如果这沙发是他早就设好的陷阱,那她今晚这样算是自投罗网吧?可是他却不在乎是否收网,此时此刻,他只想这样静静守护她的梦,让她在他身边,好好地睡上一觉。

    都说律师是这个社会精英的阶层,可是外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一行的路有多难行。他至少还有家族背景的加持,她却是半路出家,自己一个人凭着对法律的热爱,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

    却走得比他想象的更好,比所有同样资历的人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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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280你叫我心疼() 
安澄在梦里莫名醒来。

    醒来就撞上他清泉般的眼。

    安澄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身上是他的外套,随之滑下来。

    她连忙一把捉住,脸颊控制不住地红了:“你怎么来了?”

    他耸耸肩:“呃,听说这个房子又挂牌出租,就来看看。我也不知道你来啊,如果你早通知我一声,我就不会又‘故意遇见你’了。偿”

    “我这回又没说你故意遇见我!”安澄尴尬了,赶忙再向房子四周扫视一圈儿。

    房子里的模样都明摆着呢,办公桌椅打包了,沙发却还这么原样放着,根本是大写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撄。

    藏都藏不住。

    她只能小心避开他目光,“呃,这沙发和油画我不要了,我办公室都买新的了。不过这个还挺新的,扔了挺可惜的,不如你带回去吧?”

    他无声笑了:“你几时见过我给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的?”

    她咬住嘴唇:“那算了,我明儿就叫古格直接给搬走,能卖就卖,能租就租。”

    他无所谓的摊摊手:“随意。它们现在是你的,你怎么决定都是你的权利。”

    他这么大方,反倒叫她无名火起。

    她这么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的,可其实他原来根本就不在乎的哈?!

    她懊恼伸腿下地,用脚趾头贴着地面划拉,找她的鞋。

    却怎么都没划拉着,脚趾头反倒好几次碰着他的皮鞋、踢着他的脚踝,以及滑过他的小腿。

    气氛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她脸红了,抬眼瞪他:“我鞋呢?是不是又你给藏起来了?”

    他叹了口气,从沙发背后将她的高跟鞋捞出来,拎在指尖上:“大半夜的出门,身上穿休闲装,脚上却还穿十寸的高跟鞋?”

    安澄也面上一红,劈手去抢:“你管呢?”

    高跟鞋是她的“职业装备”,她的身材再穿十寸的黑高跟鞋,便格外显得高、瘦、锐利。事业上她喜欢这种强势的感觉。

    可是她却一把捞空,他在她指尖几乎触到高跟鞋的刹那,将鞋给转移走了。

    “我当然要管。白天上班穿就穿了,这大半夜的不肯给自己松绑,嗯?别把自己逼得太急了,律师不是一天的事业,律所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做大的。”

    她微微一怔,挑眸看他。

    他是在关心她么?

    可是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随即就说:“……你不是我,我能做到的你却不一定行。所以别这么拼,拼也拼不赢的。”

    她心下那点温暖登时都散了,索性直接伸脚踹他:“去死吧你!”

    。

    不穿鞋又怎么样?她还没“进化到”不穿鞋就不会走路的地步。况且暑气渐暖,光着脚踏在水泥地上也并不觉得冷。

    她亭亭而立,转头睥睨他:“我听说过有一类人呢,有病,愿意收集女人的鞋,尤其是又尖又瘦的高跟鞋。”

    “病人嘛,我们当律师的不能歧视,所以那鞋我不要了,你收着吧。不过呢我可善意提醒你:有病得治。”

    他无声勾起唇角,歪头向上凝视她。

    “我天天晚上都梦见你,都跟你,呃……这也是病吧?”

    安澄又有点掉沟里的感觉,红着脸勾起手肘:“也简单,病因就两字:欠揍!”

    他长眉微拧,却冷不防起身,一把将她勾进怀里。

    她猝不及防,全部体重毫不客气都朝他倾压过去。他也不抵抗,索性顺势搂着她一起跌坐进了沙发。

    “你又干什么!”安澄手脚踢蹬,想要从他怀里逃脱。

    他却箍着她,挑眉凝视她的眼。

    “今晚又怎么了,这么大脾气?”

    他目光滑过整个办公室:“乔迁高升,原本是好事,可是你却这么疲惫,而且这么焦躁。”

    。

    安澄只能悄然叹息。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

    只是不知道,他对楚乔跟他母亲的关系是否已经知道;知道了多少。

    她咬了咬手指头:“对了,忘了恭喜你啊,未来的州长公子。”

    他翻了个白眼:“你该把这话说给汤燕七去,他更愿意听。”

    “说就说,”她还当真就去抓手机,还真认真去翻汤燕卿的号码。

    那死孩子越发不地道,早把她这女朋友抛脑后去了,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忙什么呢。

    汤燕犀恼得轻咬住牙,出手如电,趁着她约略出神的当儿,将手机从她手里抽走。然后顺手就给丢一边去了。

    可怜的手机,这一晚上被丢了两回。也不知招谁惹谁了。

    “喂!”她怒拳砸他,转头本来准备怒视他来着……却在看见他眼睛的刹那,停了下来。

    小心吸一口气,她对上他的眼睛:“……看样子,你也没太高兴。”

    他淡淡瞥开:“无所谓高兴还是不高兴。竞选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所以我没必要高兴,也没必要不高兴。”

    安澄之前的一腔锐气忽地就都不见了。

    虽然这是她身边第一次有人竞选,可是这些年来各种级别的竞选她也看过不少了。既然是竞选,终究都要打出家庭牌来,到时候电视上一定会出现汤明羿携妻带子一同出现的画面,营造幸福的模样……可是想想,到时候陪在汤明羿身边的却是沈宛,是汤燕卿。

    这样一想,心便愀然地疼了。

    她仰头仔细看他的眼。那些冷漠和不在乎之下,终究还是被她找到了失望和怅然。

    她暗自叹一口气,回身便搂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一想到家庭照片就叫他难过了,如果他再知道他的母亲却要站在楚乔的身边与他的父亲打对台时,他一定会更难过。

    还有当年的往事,那些他幼年稚龄努力隐忍下来的一切,也都会被再翻出来。到时候可以想见媒体也一定会揪住他不放……

    那一切,只是现在想想,都已经叫她心疼了。

    悄然垂下眼帘,仰头送上自己的唇。

    。

    他微微一愣,随即几乎被第一时间点燃。

    他一向如冰如玉淡淡微凉的体温,陡然之间高涨起来,将热度毫无保留地穿透衣料,熨帖住她。

    安澄此时已经顾不上考虑该不该在这沙发上心软,她已经被他指尖激活,忍不住低低吟哦着主动跪起来,跨上来。

    她的手伸向他的腰带扣。

    他却攥住她的手,轻哼一声:“……还缺巧克力。”

    “管它呢!”她渴望地勾起脚趾头。

    巧克力在鲨鱼呢,现在他要停下去取么?喵的,这比中途急刹车去买t还要让人崩溃。

    他却沙哑地笑,拍她手背:“乖……我都要。”

    。

    咪呜一声,她像没有餍足的猫儿,懊恼地翻了个身侧到一旁。

    看他昂然起身……

    她咬住指头吃吃地笑:“我就不信,你好意思这样儿走出门去。”

    他一向一丝不苟的发,此时早已被她搓乱;还有一向是他清雅气质完美代言的西装和衬衫,也早就被她碾出了细碎的褶皱。

    他颧骨上也稀罕地涌起了红晕,他垂首认真看了一下,深吸口气冲她氤氲地笑:“嗯哼,大半夜的,有什么不敢?”

    她挑挑眉,含笑轻哼:“……从这里回鲨鱼,车程至少要15分钟。等你两个15分钟后回来,哦吼,足够我后悔好几个来回了。”

    他忽地转身回来,勾住她颈子咬了她一口。

    却随之还是松开了她:“等我,就一分钟。”

    。

    安澄睁大了眼:“一分钟?你飞去啊?”

    他神秘地眨眨眼,走向他的公事包。他背对她,将公事包放在缠裹好的办公桌上打开,神神秘秘的。

    安澄按捺不住,光脚踩着地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却见他竟然妥妥地抽出了一条巧克力,然后修长的手指稳定地将巧克力放在锡箔纸上,下面开了打火机。巧克力在锡箔上软软地融化开,空气中漾起谜样的气息。

    安澄惊讶轻喘:“你干嘛呢?”

    。

    他却随即就关了火机,伸手过来勾住她,然后修长的手指就盖住了她的眼睛。

    接下来……

    她感觉到了融化的巧克力沿着她的身子流淌。她自己仿佛变成了刚刚苏醒的火山,随着熔岩的轨迹,她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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