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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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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冲撞,直接而激烈。

    “汤律师垂首不言,看样子是不觉得有必要回答我了。也是,汤律师一向是有主见的人,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何曾要听别人的意见?”他不说话,在她看来便是固执己见,那么她说什么也是白说了。

    安澄侧开身去,高高瘦瘦的侧影仿如一枚剪纸,贴印在了雕花屏风上。

    偏头,目光还是不可躲闪地落在他手指上。

    “对了,我是不是该向汤律师你道声‘恭喜’?无名指上戴了戒指,不是结婚就是订婚,这可真是可喜可贺。”

    。

    他手指上的戒指,她当然注意到了。她努力压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不过她已经努力问得轻描淡写。

    两人之前在饭桌上对面而坐,即便蛇戒本身并不是太硕大,只是窄窄一环,可是那样一个位置,安澄怎么可能看不见。

    汤燕犀心下微微一疼。

    他能想象到她的心境。

    他右手抚过来,指尖摸索过那枚戒指:“如果是真的,你会难过么?如果是真的,你肯回到我身边么?”

    安澄就连侧身对着他,都已无法淡定。她想干脆背过身去,不想让自己继续曝露在他面前。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微微闭了闭眼,面上便随之恢复了平静。

    这要感谢身为律师这个职业,让她在法庭上学会了压抑自己的真实情绪,在面上不透露出一丝一毫来跟对手知道。

    她反倒淡淡勾起一抹冷笑:“汤律师这是说什么?我难过什么,又什么回到哪儿去?我跟你早已结束了,是我自己宣布的,所以汤律师跟谁定下终身都是汤律师自己的事儿,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汤燕犀心区一阵钝痛。

    他极少能被人气成这样,可是她太轻巧就能做到。

    他忍不住咬了咬牙,上前一步,一把拖住她手肘,将她拖进芭蕉背后的荫影里。

    “口是心非的小结巴!如今嘴是利索了,可是心眼儿里反倒更曲里拐弯!”

    安澄一惊,挥臂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终究力气更大,一把将她推到青砖墙上,身子随即贴了过来。他的体重、他的热度、他的气息……轻轻重重、虚虚实实地笼起了好几道牢墙,将她给困在当中。

    她慌了,急红了脸要吼他。

    可是他哪里肯给她这样的机会,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按住,完全不受她反抗影响,轻易将她手臂反剪到她背后。

    同时,便落下了唇,连咬带含,封住了她的唇。

    她的抗议、咒骂都变成了猫儿似的咪呜,被淹没在了他的唇齿之间。

    。

    事情怎么忽然发展成了这样?她大脑只剩一片空白。

    他的控制勾起天翻地覆的记忆,排山倒海淹没她的神智。她自己的身子,渐渐开始不听她自己的话。

    。

    宴会厅里,楚闲已经等得不耐。

    安澄之前是跟粒粒一起出去的,看样子是去洗手间,楚闲便不方便一同跟着出去。可是粒粒先回来的,回来了半天也不见安澄的踪影,楚闲便终于忍不住问了粒粒。

    粒粒皱皱眉:“安说吃了两口辣的,胃口有点不舒服。我想可能是拉肚子了,她让我不用等她。”

    拉肚子、厕所……依旧还是她当年的习惯。

    楚闲皱眉,抓过餐巾按下嘴角,然后丢在桌上,起身便向门口去。

    卓星华瞧见了,忙起身也追上来:“楚闲,有个要紧的问题想跟你聊。”

    楚闲不得不耐着性子站住:“不好意思,我有点内急。先去下洗手间就回来,我们待会儿聊。”

    卓星华却捉住不放:“就耽误你一两分钟。或者我陪你一起去,咱们一边如厕一边隔着蔷聊。”

    出现真被卓星华打败了,只好停下来:“那你说吧,我们简单扼要。”

    卓星华急速搜肠刮肚,随即眼睛一亮:“……齐妮被控杀害前夫案,我听说这个案子楚闲你要亲自打,作为你成为副检察官后亮相的第一个案子。说来巧了,齐妮找到了我们鲨鱼所。”

    楚闲旋身回来:“你说什么?”

    齐妮前夫劳伦斯身家不菲,齐妮与之离婚却没得到多少财产,离婚后的齐妮找不到固定工作,所以原本只是委托了一家只有一个律师的私人律所。

    “齐妮怎么会有钱去聘请你们鲨鱼所?”楚闲盯住卓星华:“她连固定的工作也没有,在超市收银的兼职工作十分微薄。”

    鲨鱼所是业内公认的“认钱不认人”,做大做强之后,收费的标准也在业内是排在前面的,齐妮这样的人根本没机会进鲨鱼的门。

    卓星华耸耸肩:“没办法,我们并购了ann&jones,他们原来的法律援助部就也跟着过来了鲨鱼。那是个不良资产,是个无底洞,鲨鱼的合伙人没有想留着它的。合伙人们都想赶紧把法律援助部给切了,可是总该师出有名。所以这次的案子就是个机会,如果亚伯拉罕输了,那鲨鱼就可以名正言顺将这个部门切割掉,将亚伯拉罕扫地出门。”

    卓星华朝楚闲眨眨眼:“所以这次虽然是鲨鱼跟你对台,可事实上鲨鱼的合伙人都是希望你能获胜的。”

    “哦?”楚闲抑制不住地挑起长眉。

    。

    卓星华将楚闲的时间耽搁得够久,门厅芭蕉影后,汤燕犀已吻肿了安澄的唇。

    他这才依依不舍松开,又忍不住伏在她颈侧,死死按住她的手腕,化解去她反抗的力道。

    “……你吃醋了。不过,我喜欢。”

    安澄浑身无力,手更被制住,只剩下一张利嘴。可惜也不敢大声,只能低低地骂:“你喜欢?那你倒去买个十缸八缸的醋,淹死在里头才好呢!”

    他停了反倒低低地笑:“永浴醋河?我喜欢,一定带你一起试试。”

    安澄懊恼可是又无肯奈何,只能一力挣扎:“你放开我!我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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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抚过她肿了的唇:“你喊啊,千万别犹豫。”

    安澄真是想哭,却也只能反倒死死咬住了唇。

    怎么能喊,喊过了就更是众人皆知了。

    他叹息,又吻下来,用柔软的坚持叫她不得不放松牙关,不再残害她自己的唇。

    她更害怕,浑身都在打着细细的寒颤。

    “我没兴趣跟你这样没完没了。汤燕犀我告诉你,就算你今晚又得逞一次,可是我还是跟你分手了。我跟你,再没有可能!偿”

    她用防卫的姿势,面上眼中更是写满了绝望——对自己的失望透顶。

    他轻叹一声,伸手攥紧她薄削的肩头,垂首柔声呢喃。

    “从小到大,都是嘴硬。你和我都明白,咱们两个注定是彼此的劫数,谁也逃不开谁,谁都离不开谁。就算你说得再坚决,可是你都没办法否认刚刚……”

    安澄捂住耳:“我不想听!”

    不用他说,她自己刚刚成了什么样儿,她自己都知道。

    他尝试拥住她:“……我放不开你,所以不管你说多少次已经分手了,只要你对我还有感觉,只要你还是会跟刚刚一样,那我就不可能放你走。”

    安澄指甲死死扣住背后的雕花屏风。

    “可是……我对你好失望,我甚至恨你!道不同不相与谋,我对你已经彻底死了心!”

    她高挑的身材,凌厉冷艳的眸,将拒绝诠释得如柳叶刀一般薄而锋利,足以切开这世上任何人的心脏。

    可是他的心,早已经过了千锤百炼,万毒侵蚀。此时早已变得比任何人都冷,都硬,都毒。

    他轻叹一声,将她的头按上自己心口。

    “你对没对我死心,我比你更清楚。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彼此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都像对自己一样明白。”

    他垂下眸子凝视她的眼:“我答应你,如果你真的对我死心了,那我绝不再为难你。因为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最大的感恩,所以我不舍得真的让你痛苦。可是却不是现在,因为我知道你还没有对我彻底关上心门。那我就不会放弃,我还要尽一切可能挽回你。”

    他捉她的手,按在他心跳的位置。

    “小结巴,我不愿意失去你。所以你别指望我就这么被你三言两语就给挡住,就不做任何努力了。我从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对你,尤其如此。”

    。

    他的逻辑霸道而蛮横,叫安澄不知从何辩驳,而且莫名其妙地一个劲儿只想掉眼泪。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的这颗心,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就被他牵动了?

    她拼力从他怀抱里挣脱开,仰头定定盯住他的眼。

    总是忍不住奇怪,这样一双清光潋滟的眼,怎么能看的进菲力集团那一团污垢?

    “如果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心诚意的,那么我问你:既然菲力已经去世,你究竟肯不肯离开菲力集团?”她说着,心底都跟着紧张地颤抖:“……就算,是为了我?”

    她在他面前,将她自己跟菲力做过比较,可是结果是她输了,他选了菲力。

    那么现在呢,菲力已经死了啊!她跟一个死人比较,已经是将自己降低到了尘埃里……如果他真的爱她,如果他真的有如他自己说的那么在乎她,他总该给她一次满意的答复了,不是么?

    她闭上眼,整个人都与他退开一线距离,不容有任何一处相接。她想用这种姿态来表达自己的坚决。

    “或者说,在我和菲力集团之间,时至今日,你究竟会选谁?!”

    尽管紧张,尽管还是有不确定,可是她还是坚定地抬起了眼,紧紧凝视住他的眼睛。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我现在就要答案!”

    。

    红灯幽暗,落下的灯影就像一泊泊干涸了的血。

    她那么殷切地仰头凝视他。

    可是他……竟然在她的凝视里,终究还是垂下了眼帘。

    他的右手下意识抚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蛇戒,一圈圈转动。

    “你听我说……”

    她终究等来的,只是他这四个字。她再傻也明白这样的四个字意味着迟疑,而在这件事上的迟疑,便是一定程度上的拒绝!

    她笑了,心痛如绞却笑靥如花。

    “算了!我没兴趣再听你说,而你也不用对我说了。你的答案我已经明白。”

    她靠紧雕花屏风,想借一点力,支撑住自己的身子。

    腿已是虚了,像是整个人都脱了力。她当然不是疲惫至此,而是被抽走了信念的支撑。

    “我看我们今晚谈到这儿,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她让自己看起来同样的冷漠和坚决:“反正从小到大,你我之间总是很难达成共识。那我这次就也不费这个力气了。”

    她顿了顿,缓了口气:“只有你我之间私人的事,我还是我的立场。你接受不接受,我才不在乎。”

    她撑一把屏风站起来,站直了身子,尽周身一切冷意凝注他。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同样有我的不妥协。我看我们以后就也不必再私下里聊什么,有话就到法庭上去说吧!”

    “安安,发生什么事?”雕花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正是楚闲。

    汤燕犀眯眼打量楚闲。

    楚闲不是急匆匆而来,而是从屏风后转出来。从这行为的细节就足可推断,楚闲不是刚刚到屏风后的,而是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

    汤燕犀便也勾起红唇,森冷一笑:“闲人,我在跟她说话,没有邀请过你。”

    楚闲浮起温润微笑,却目光丝毫没有躲闪:“燕犀你是在说‘不请自来’么?这其实是你的一向风格才对。我偶尔效仿,你不该见怪才是。”

    他说着自然地握住了安澄的手腕。

    “安安今晚为我安排了这场聚会,本是想帮我解开整容之后的心结。”他侧眸,温柔凝视她:“她在我心里永远是这样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儿。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让她不开心。只要还有我楚闲在这世上一日,我就不会再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缓缓抬头,目光对上汤燕犀的眼。

    “所以我在这里要警告你:燕犀,离安安远点。她已经宣布与你分手,已经一再宣告了她想远离你的心意,所以你若再纠缠,我会出手。”

    。

    门厅的光虽然暗,可是两个人藏在芭蕉后面做些隐秘的事倒还罢了,这样三个人剑拔弩张地面对面,便不免有些招人侧目了。

    更何况卓星华没能绊住楚闲多久,于是不放心也追出来。

    而卓星华追出来,粒粒等同学就也跟着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的情形,安澄不想叫同学们都目睹。

    她深吸口气,反手也挽住了楚闲的手,上前一步与楚闲并肩而立,迎上汤燕犀的眼。

    “……是我蠢,才会一直忽视楚闲对我的认真。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会跟楚闲朝着交往的方向努力。汤燕犀,请你不要妨碍我们。”

    她高高仰头,不惧汤燕犀这一刻陡然凝起的尖峭目光,红唇缓缓凝起同样冷艳的笑。

    “汤家子孙、堂堂汤燕犀律师,一定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为人作三儿的境地。你说,我说的对么?”

    她回身主动挽住楚闲手臂,更进一步将自己的手送进楚闲掌心,歪头朝楚闲嫣然一笑。

    “别在乎他说的话,那都只代表他自己罢了。我们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今晚别人开不开心我管不着,我却希望你一定要开心。”

    卓星华和同学们都围拢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这样一幕。

    粒粒惊讶地指着他们俩:“你们这是……?”

    安澄羞涩垂首一笑:“大家先别急,我们呢,只是刚刚要开始尝试交往看看。将来还远,大家等到时候一切都确定了再道喜不迟。现在请给我们两个一点时间和空间,让我们都学着相处。”

    安澄虽然说得如此含蓄,楚闲却依旧心满意足。

    他回眸只凝视着她,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

    他含笑点头:“好,都依你。”

    安澄一笑,扯住楚闲小步跑回宴会厅去。

    门厅里,那红灯如血,暗影如夜,斑驳幽咽的世界里,汤燕犀孑然站直。

    大家都跟着楚闲和安澄走回宴会厅去。卓星华担心地走上前来凝住汤燕犀。

    “……你看,我这……”

    汤燕犀却缓缓勾起唇角:“我不会放手的。”

338 339我今晚就是你的() 
这晚的聚会,汤燕犀再没回到宴会厅。

    安澄尽管更加巧笑倩兮,更加注意与楚闲眼神交流,更加努力营造在同学们眼中正在与楚闲朝着交往的方向努力的氛围,可是当她偶尔抬眼望向对面那个已经空了的位子时,还是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他今晚不请自来,又强行吻了她。他根本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气势来的,仿佛就是打定了主意故意来搅局,故意不让她跟楚闲更亲近的。

    可是……他却终究还是这么突然就走了。在她宣布了跟楚闲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不声不响就走了。

    这又算什么?

    负气而去?还是,也不过是在等她一个态度而已,等到了,就也算了偿?

    幸好楚闲最善于调理这样的场合,他能照顾到每个人的感受,不时歪头过来跟她耳语,将同学们的话题和反应讲给她听,让她能跟得上餐桌上的节奏。

    有楚闲的照顾,她的走神和黯然才成功瞒过了在场的同学。除了粒粒偶尔投过来关切的目光,别人全都沉浸在交谈的气氛里,浑然不觉。

    时间过得快,转眼已是夜深。再欢乐的聚会,也还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她起身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终究还是酒意上了头。

    她不是贪杯的人,可是今晚先是作为召集人,总要主动招待,于是空着肚子先喝过几杯。后来就是大家上了餐桌,因为汤燕犀的到来,她又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为了掩饰尴尬也只好捏着酒杯不断喝酒。

    再后来……因为他的吻,她的头就越发昏沉的厉害。最后就是一直对着对面那个空了的位子,就又是浑然不觉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楚闲总是第一个能发现她异动的,便不着痕迹扶住了她,没叫她的醉态暴露出来。

    他全程握着她的手,送同学们到大门口,一个一个目送他们上车离去。

    安澄也凭着自己在法庭上练就的意志,硬是强撑着站稳,在头重脚轻里寻找出那个微妙的平衡点,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粒粒是最后一个走的,她上前抱着安澄久久舍不得松手:“……我又要回到德州农场上去了。虽然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可是那里跟都市、跟你这里还是有不远的距离。再说你的工作也忙,我都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答应我,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如果得闲了,或者去德州办案的话,记得来看我。”

    粒粒这话,说得安澄满怀的伤感。

    安澄是l照罢了,在德州没有执业资格,所以她是没机会跨州办案的。

    可是她不想说出来徒增了粒粒的伤感,这伸臂紧紧回抱住粒粒,努力含笑答应了:“好的,我一定去看你,顺便也看看那位牛仔,看看他用什么样马鞭套牢了你这头小母牛。”

    大家都走了,安澄这才放松下来,酒意便更深浓,即便有楚闲扶着也还是站不稳了脚。

    她掩藏不住了伤感,却还是要强地笑:“你听,粒粒还等着我去德州办案的时候去看她呢……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说,我现在连在本州当律师都快当不下去了……没有律所肯用我,我又不甘心回鲨鱼去。我啊,真是太失败了。”

    楚闲忍不住心痛,上前一把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

    “我知道你有多热爱这个职业。安安,你现在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你已经有我了。只要你肯点头,那么一切都交给我,我来替你安排。”

    安澄咯咯地笑。

    午夜的街头,人声渐悄,可是风却反倒打着旋子兜过来。

    又是深秋,风里已然带了冬的味道。她吸气太用力,冷气便刺疼了她的鼻尖。她用手捅了捅,有一种僵直的酸痛。她想,这时候她的鼻尖一定红了,她就像个小丑一样,长了一只红鼻子,孤孤单单站在午夜里的街头,无处可归。

    可是她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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