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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长腿撑住她,垂首喑哑地冷笑:“……去它的次序,去它的案子!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管了!”
。
窗外漫天星斗,门外整个法院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的手还在她身子上炽热地奔行。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些事儿总归是共性,所以就算他不愿承认,可是他的次序,果然也没办法有太大的不同。
除非,他舍得放弃其中任何一处。
可是天杀的,他哪一样也舍不得,哪一样都要狠狠挞伐够了,才肯转向下一处。
安澄拼死承受,脸烧成红炭,周身战抖如枝上的秋叶。
392 393来呀,互相伤害呀()
“我认输了。”
他的手沿着那次序反复逡巡,舍不下其中任何一个部分。
安澄的颤抖得更厉害,咬着嘴唇低低地命令:“认输就完了?”
“哦?”他抬起脸来,眯眼凝视她。
她喘息:“还差一刀!偿”
他惊住,有一点点不敢置信凝住她眼睛:“你……确定?”
她焦急地扭动了下:“该死的,我受不了了……快给我!撄”
。
半个小时后,安澄将他推开。
他脚跟有些软,跌坐在椅子上。安澄自己则坐在桌沿上,伸展开长腿,将裙裤整理好。
站起身瞟他一眼,然后从手包里掏出一块钱来,按在桌面上。
“很舒服……辛苦了~”
。
汤燕犀摊在椅子上苦笑。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所以速度和动作都太激烈。
都怪她~
他盯着那一块钱:“你这是……?”
她已经手脚麻利收拾停当,站起身来。听见他问,便居高临下睨他一眼:“服务费。怎么,又敢嫌少了?”
汤燕犀叹口气:“难道我刚刚做的……就值一块钱?”
她高高扬起下巴:“嗯哼,你给薇薇安当律师,用了至少100个工作小时,费了那么多心血,你不也同样只收了一块钱么?在我心里,一块钱的价码就是最适合你的了。”
她歪头深深凝视他一眼,然后也不多停留,拎起公事包就走向门口。
只是,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一下。
没回头。
“嫌少也好说,每次一块钱总归聊胜于无。你可以,嗯,积少成多。”
。
静静的空气中,仿佛响过“叮”的一声。
汤燕犀顾不上疲惫,猛然起身想要追上来扯住她。
“小结巴,你说什么?”
安澄却哪里肯给他问明白的机会,暗笑开门,在他追上来的刹那恰好闪身而出,然后将门关严。
一路自己开车回到办公室,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自己是在微笑着的。
其实找他又哪里是要验证什么“顺序”啊,那样清晰的特征,她不信他自己看不出来,还要她来验证个毛线。
她来找他……只是,她想要这么做。
庭上看着他舌灿莲花、寸步不让,她真不能上去掐他。那股子怒意她才不想郁结在心里,一来对健康不利,二来也影响心情,对接下来的庭审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她要宣泄出来。
既然不能在庭上直接去掐他,那就……庭下吧。
现在她总之是神清气爽,庭上被他压制的怒意,都散了。
。
回到办公室已是夜深,不过她一点都不累。
打开电脑工作,脑海中却禁不住又浮现起之前那一幕。
她其实没真的想要说服他,因为她越发明白他永远不是被说服的人。身为律师,他肯为了他的当事人,对任何人都板起面孔来。
就说是“六亲不认”也不为过,即便是她,也同样不行。
以前她恨他这样的水泼不进、顽固到底。可是今晚……
她目光掠过电脑,飘向窗外。
好像从今晚开始,她已经不那么气恼那样的他了呢。
甚至还会相反,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隐隐对这样的他,心生了悄然的赞赏。
身为律师就该是这样的,她自己也同样会这样坚持。
。
安澄在办公室又忙了整晚,天蒙蒙亮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了,就伏在桌上眯一会儿。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种被凝视的感觉将她从梦境带回。
她抬起头来,睁开眼。
这才看见背上盖着一件男士的外套。
而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人,正在无声凝视着她。
她赶紧下意识抹了下唇角,这才坐直了:“楚闲?找我有事么?对不起我睡着了。”
楚闲点头:“猜到你昨晚整夜加班。”
他凝视的目光里还是悄然刻入了丝丝缕缕的疼惜:“案子再重要,也只是工作。别太辛苦了,注意身子。”
自从上回将话正式说开,安澄跟楚闲之间也刻意保持了距离。范特伊这个案子,虽然楚闲也是十分关注的,可是从庭审前最后的准备,到这最初几天的庭审,楚闲并没有参与。
安澄点点头:“谢谢你。不过没关系的,我忙起来其实特别兴奋,不累的。”
她将外套取下来,起身走过去还给楚闲。
却还是不小心打了个大喷嚏。
楚闲忙起身将外套按在她肩上:“着凉了吧?你穿着。”
安澄忙指指柜子:“没事我有毯子。反正经常加班,所以我准备了睡袋、毯子、小夜灯,在办公室里野营都够了。”
楚闲也只好收回了外套,目光垂下,难掩黯然。
“安安……你不用对我这样拒人千里。”
安澄心下也晃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抽回手臂,环在了胸前:“对不起。可是楚闲,这样对你我来说才更好。重新找准恰当的距离,才能开启以后的正常同事交往。”
楚闲深吸口气:“是,是我说了太多带个人情感的话,让你困扰了。那么我接下来只说工作,安安你不用担心。”
安澄点头坐下:“我没担心。”
。
楚闲平复了下情绪,坐下正色说:“昨天的庭审我虽然没到现场,但是整个进程我都关注了。安安,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怎么打?”
安澄垂下头:“当然还是按照我既定的步调去打。”
楚闲微微眯眼:“你既定的步调?可以跟我说说么?”
安澄耸肩笑笑:“当然可以啊。你是我的boss,你有这个权利的。”
安澄展开案卷,点指着跟楚闲报告:“原本我要指控他七桩一级谋杀,不过现在只能针对其中的后四件进行当庭抗辩。虽然量刑可能会因此而少一半,不过我也会尽力让他这辈子余生都别想走出监狱了!”
楚闲仔细看着,半晌后幽幽道:“可是安安,你昨天的庭审局面已经有些不利。”
“我知道!”安澄抿紧唇角:“毕竟对手是汤燕犀,我知道这个案子不会好打,也许到最后难以尽如人意。不过事在人为,还没到最后的结案陈词,那就一切还都有可为。”
楚闲听了皱眉:“事在人为?安安,我想要的是你的把握。你现在觉得自己还有几成把握?”
安澄深吸口气:“一半一半。”
楚闲眉心更紧:“才第一天庭审,你的信心就已经被斩断成了一半。安安,你要明白对于我们检方来说,第一天的庭审是最重要的,因为第一天主要是我方进行举证,所以第一天要是不能拿下大半的胜算来,那么接下来随着辩方的举证和抗辩,检方的胜算就会一点点被蚕食掉。”
安澄深吸口气:“我明白。可是我的确没想到范特伊跟受害人之间还有私人关系,这样一来dna报告的效力就打了折扣。不过我接下来一定会尽力,我绝不会放过汤燕犀和菲力集团任何一个人的。”
楚闲停顿了下,抬眼凝视安澄。
“依你来看,范特伊在菲力集团的有几分分量?”
安澄想了想:“对于整个集团来说,他没太多分量。他只是菲力身边的人,却没机会参与过菲力手下的那些集团犯罪。”
“所以在你通盘考虑里,你把范特伊摆在一个什么位置,又要达到什么目的呢?”楚闲耐心地问。
安澄怔了一下:“嗯?我就是想追究他七桩谋杀罪啊。”
楚闲笑了:“那不够。既然你的目的是要打击菲力集团,那么就不能只孤立着眼他个人的罪责。你得把他放在整个菲力集团的大棋局里来通盘考虑。”
安澄晃了晃头:“能具体一点么?”
楚闲凝住安澄的眼睛:“他是菲力身边的人,他就知道菲力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所以如果你的终极目标是整个菲力集团的话,那对你来说追究他七桩杀人案就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要紧的是你要用这七桩谋杀指控来跟他交换菲力的犯罪证据。”
安澄心下平静如水——古井深水。
可是她面上却还是浮起一抹惊讶:“你该不会是建议我把范特伊转为污点证人吧?”
楚闲淡淡微笑:“为什么不可以呢?为了捕获更大的鱼,为了将菲力犯罪集团一网打尽,每一颗值得运用的棋子,我们都不应该放弃。”
安澄垂下头去,却忍不住笑了:“那么,那七个死者呢?我这些天来天天把他们的照片挂在我对面这张白板上,我天天看着她们生前的模样和死后的惨象……你让我去怎么向她们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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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并未惊讶安澄有此一问。
他平静地点点头:“没错,七位死者不能就这么死了。身为检察官,我们必须要给她们一个交待。”
他的目光幽然如子夜,无声地漫过来,攀上安澄的头顶。
“可是安安,你忘了么,整个菲力集团又曾经做下多少重案,欠下过多少条人命?!‘七’是个不小的数字,可是跟菲力集团欠下的人命比起来,就变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数字。”
“身为检察官,我们的职责和心愿当然是肃清这个世上所有的犯罪,让每一桩案子都得到公正审判,让每一个罪犯都被绳之以法,让每一个受害者都能得到交待……但是那只是理想的状态,现实执法过程中,我们其实做不到。偿”
“囿于司法制度的细节,以及侦破手段的发展,我们必须要承认有些案子是我们暂时无能为力的。那么我们就要学会取舍。为了实现更大的目标,有时候需要做出小的妥协和让步。”
楚闲伸过手来想要按住安澄的手腕。安澄闪开了撄。
楚闲的手便也停留在远处,郑重凝视着安澄:“正因为这样的现实,所以法律才赋予我们检察官自由裁量权,允许我们在法律范畴之内做出控辩交易。安安,在坚守法律的大原则下,我们必须学会在小细节上的灵活变通,只有这样才可能在更短的时间内,以较小的代价去惩治打击更多的罪案。”
“放到菲力集团的案子里,现在菲力自己已经死了,身为他代言人的律师汤燕犀又绝不可能与我们合作,那么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争取菲力其他的手下,从他们嘴里掏出实情来。安安,菲力本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却还没能定他的罪名,这是我们身为检察官的耻辱。这耻辱不能继续背下去了,我们必须尽快将此事了结。”
安澄深吸口气,“我明白。”
楚闲深深凝视安澄:“……你会同意并执行我的意见么?”
安澄别开眼睛:“庭审的形势瞬息万变,我也不敢保证整个庭审最后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不过我会考虑你的意见,而且会在结案陈词之前,找一切可能的时机与范特伊谈这个交易。”
楚闲这才微笑:“好的。安安,我等你的好消息。”
。
结束了早晨与楚闲的谈话,安澄疾步出门。
距离需要去法院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先跟人约好见了个面。
是在法院后面两条街的包大人的“蒸不过你”店面里。
安澄走向店面去,就隔着大大的窗子看见了立在里面的人。
一头金发,发丝半长垂在肩头。身穿沙漠黄r /》
安澄挑了挑眉,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安澄走进去自我介绍,那男子也上下打量安澄,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也同样带一点惊讶,仿佛没想到安澄是这个模样。
安澄留意到,那人就连眼珠儿都同样是琥珀黄。
安澄便笑笑:“克兰,看样子你我都对彼此有点意外。”
克兰琥珀色的眼睛凝着安澄,目不转睛:“其实是你带给我的意外更多一点。”
“譬如?”安澄心情平静迎上他的眼睛。
“譬如你一走进来,就能认出我。毕竟我们第一次见,而且我禁止中间人将我的相貌描述给你听。”
安澄点头笑笑:“我明白。你也想考考我。如果我认不出你,你也不愿意为我工作。其实一点都不难,因为约定地点是我选的。这间店的店面不大,里面一共容不下几个客人;而且以这家店销售的货品来说,大多数都是买了就走,很少堂食的,所以只要看见你站在店面里,我就能大致圈定是你了。”
安澄眨眨眼:“或者说,由我来选定见面地点,就是我在故意缩小选择面,也算一种小小作弊了。”
克兰唇角笑意扩大:“即便是作弊,不过能这样聪明地作弊,我也还是十分欣赏。”
安澄淡淡点头:“还有么?”
克兰眼底涌起笑意:“还有。”克兰环视整个店面:“我还意外你选了这样一个店来跟我见面。虽然有你刚刚所说的,要缩小范围,可是附近同样面积的店面并不少,你选定这里一定还另外有你的意图。”
安澄笑起来,点了点头:“那就把这个问题留给你,当做面试的考题吧。”
克兰长眉微挑:“哦?这就开始工作了?”
安澄眨眨眼:“我请调查员的事,是我个人付钱,所以我不希望被人知道。也请你守口如瓶。”
克兰眸光再度闪过光芒:“你付钱,那你就是老板。当然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安澄伸手过去跟克兰握手:“成交。”
克兰接住安澄的手,含笑眨眼:“成交。”
安澄点点头,垂眸看腕表:“那就开始工作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克兰望住安澄背影:“……我说了对你的意外,那你呢,不说说为什么对我也意外?”
安澄耸耸肩:“我会自己找答案的。等我想到了,会跟你求证。”
克兰目送安澄的背影走远,阳光明媚落在她一身黑上,叫克兰不由得挂上微笑。
。
克兰是安澄托简帮忙介绍的调查员。
随着工作的进展,安澄越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调查员。私人的。
虽然检察官办公室可以调动警力进行侦查,检察官办公室也有固定聘用的公用调查员,但是安澄还是希望能拥有一个只听命于自己的。
她第一人选想到过大康,可是她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个念头。
此时回想曾经,她越发相信大康其实是汤燕犀的调查员。
她也曾经想过请大康帮她介绍一位调查员。可是基于与上相同的理由,她连这个念头也作罢了。
最后还是请简做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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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院碰头。简小心地问:“见面了?觉得怎么样?”
安澄笑起来:“嗯哼,当过兵的。你老公的前战友?既然当调查员,我猜他以前是侦察兵?”
简赶紧竖大拇指:“是你说一定要立场中立的,让我脱离开司法系统去找。那我也只能给你找个大兵了。”
安澄点点头:“干的不错。我给他面试题目,只要他答对了,他就是我的调查员了。”
安澄自己先兴冲冲走进法庭去了,简跟在后头不由得望住安澄的背影想:为什么老板非要找一个私人的调查员呢?她要查什么,却又不希望别人知道的?
。
安澄走进法庭刚坐下,汤燕犀就也到了。
两人隔着过道,四目相撞。
安澄脸上微微有点热,可是更多的——却是身子又是莫名一热。
仿佛还是有点饿。
见他就饿。
汤燕犀更是径直走过来,俯身用手肘撑住桌面,近距离凝视她。
“眼睛为什么肿了?难道昨晚辗转难眠?”
安澄眨眨眼:“补得好。你嫉妒?”
汤燕犀好悬呛着。
用拳堵着嘴,他只能盯着她笑。
安澄扬扬下颌:“反观汤律师却有点眼圈乌黑。这是虚损的症状啊。没想到汤律师原来这么中看不中用。”
汤燕犀再度呛着。
安澄满意地莞尔:“汤律师原来也有在我面前哑口无言的时候。看来今天的庭审将对汤律师不利啊。”
汤燕犀深深吸一口气:“还记得我早前就教过你了么?——那个坏习惯,你在庭上与我斗得越激烈,你看见我就会越想要我……”
他故意凑近她耳畔,沙哑着说:“身子热起来了是么?我的小结巴……”
。
贝塔法官走进法庭,众人都起身。
安澄赶紧站好,拉了拉衣摆。
目光还是不由自主滑过他。等瞧见他眼角余光迎上来,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安澄先请上来一位专家证人:犯罪心理学莫博士。
“莫博士,请你帮我们分析,死者被切割可以表现出罪犯什么样的心理特征?”
莫博士点点头:“首先我们可以看到,四位死者在外貌、脸型、发色发型、甚至五官的比例上都有惊人的相似。由此我们可以确定,死者是经过罪犯的挑选,她们都符合罪犯对女性的审美的。”
照片清清楚楚的,所以庭上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而对女性有这样固定类型的审美,通常可以认定为是性的审美。也即是说罪犯选中这个类型的受害者,是出于对她们有性的方面的渴望。”
“那么罪犯对死者的切割,原动力同样都来自性的目的。而正常的性,是没有理由要对女方进行这样严重的伤害;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既然发生这样严重的情形,表达的是罪犯在性方面的无法正常纾解……”
安澄点点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