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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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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特伊已经被安澄逼上悬崖,无路可退。他梗着脖子答:“她们……叫,很大声;她们的身子也……颤抖,剧烈的。”

    安澄只冷冷一笑:“范特伊,就算你是个医生,可惜你也只是个男人。男人,从来就没有全都懂女人的。就你所说这些所谓的表现,那我就不得不告诉你:女人可以假装高朝的。”

    。

    安澄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坐席,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转身又走回证人席前。

    这么一来一回,她的目光若有似无扫过汤燕犀的脸。

    汤燕犀恼得呲了呲牙。

    她想告诉他什么?她想说叫他别得意,她每次都是假装给他看的?

    安澄将手里的文件打开给范特伊看:“看看四位死者跟你亲密接触之后,跟自己的朋友,或者在网络上都发表了什么感受。”

    “喏,这是林赛的:‘本来以为是大兄弟,没想到却原来是个小兄弟。无聊死了’。”

    范特伊的手指紧紧抠住坐席栏杆,他在强忍怒气。

    安澄继续追击:“还有这份来自莱拉的:‘原来所有的硬都只留给手术刀了。他用手术刀可以轻易割开人的身子,我本来期待他跟他的刀一样犀利又坚决,可惜,他太‘温柔’了。”

    安澄念完,故意怜悯地盯着范特伊:“还有……”

    “你够了!”范特伊猛然砸了栏杆,发出巨大的响声:“你别再念了!”

    汤燕犀也起身高喊反对。

    安澄垂下头,默默收起那份文件,重又抬起头来。

    “被告,‘很好’只是你自己营造的假相,或者说是你说出来蒙蔽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的谎言。事实证明一点都不好,她们对你幻灭,而且这么毫不顾忌地攻击你。你怎么可能不恨她们?所以你在看到这些言论之后,尾随她们,并且残忍地杀死了她们!”

    “我没有,我说过我没有!”范特伊狂怒之下,手劲太大,竟然将一块栏杆推断!

    安澄并没害怕,她立在原地冷冷回头盯着范特伊:“你看你狂怒起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平常的你。你失却了冷静,放弃了理性思考,你甚至更力大无比……现在的你,十足就是一个冲动型犯罪的典型模样。你完全有能力,也有理由杀害那四个见识过你‘无能’,并且肆无忌惮嘲笑过你的女孩儿!”

    。

    上午的庭审,安澄漂亮地扳回局面。

    时近中午,再加上范特伊狂躁不安,不适合继续庭审,于是贝塔法官宣布暂时休庭。午饭之后继续审理。

    安澄带一丝微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楚闲早已迎上前来,轻轻与安澄贴了贴面颊:“太精彩了。”

    汤燕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径直离去。

    可是午饭安澄还是没什么胃口。

    楚闲安慰她:“情势已经对我们十分有利。我看见了陪审团成员,每一个都是满脸的震惊和厌憎。你放心吧。”

    安澄却摇了摇头:“只要有汤燕犀在,在陪审团做出裁决之前,就没有放心的可能。”

    安澄将手上的披萨放回纸盒:“我不吃了,先回去准备。”

    “我陪你。”楚闲也立即起身。

    安澄却摇头:“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

    安澄回到法院,将公事包先放进控方休息室,然后走出来找洗手间洗了把脸。

    午休时间,整个法院都静静的,洗手间里更是别无二人。

    安澄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

    “安澄,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这个案子赢下来,让陪审团判范特伊有罪么?

    那么目标已经近了,她做完今天这一场豁出去的辩论之后,她知道她已经很有了几分胜算。

    “还是……可是你真的肯接受这样的胜利么?你真的愿意相信就是范特伊干的么?”

    水珠沿着短发滴下来,经过眉骨,落到面颊上。

    “或者你其实想要的是菲力?你打这个案子不是要抓一个范特伊,你是想通过范特伊来定了菲力的罪?”

    安澄伸手,用水将镜子上自己的影像抹乱。

    “可是反过来,如果这个案子让范特伊无罪呢?范特伊是菲力集团的人,这不等于助纣为虐了?”

    水在镜子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汇成水溜,流下来。镜面上再度映出安澄清晰的影像。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再问:“安澄,你说啊,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

    尽管是洗手间,可是外间的洗手池与里面的厕间不同,所以通向外面的大门一直是敞开的。

    门前悄然无声多了一个人。

    身姿颀长,如玉而立。

    “……不如要我。”

    。

    安澄一颤,从镜子里凝视那人深邃的眉眼。

    “你、你又胡说什么?”

    他冲镜子浅浅地笑:“既然还想不清想要什么,那就先要了我。”

    ………题外话………话说大家介意他们的宝宝在婚前来不?

    谢谢134~~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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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张txt520xs ……》

403 404她是主宰() 
安澄也不知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顾不得擦手,沾了一手心的水,转头奔出来就攥住了汤燕犀的手。

    与他一起奔进他辩方的休息室去,脑筋都有些乱了,却还是她自己亲手锁上的门。

    他炙热地吻她,在她耳边不断呢喃:

    “就是我在阻挡你的路。就是我不让你法庭如意。撄”

    安澄的心被火包围。他说得没错,就是他!

    安澄发了狠,一把扯开他领口。

    “你想要定菲力的罪,你想要将菲力集团里有罪的人一个一个都揪出来。还是我让你做不到。只要有我站在菲力集团‘门口’,你就没办法大张旗鼓走进来带人走。”

    他还有自知之明!安澄的肋骨都被胀得疼偿。

    她也想让他一起疼,让他明白她多恨、多难过!

    安澄张口照着他领口啜下去……却是加了狠劲儿的。每一下都留下印记,一路绵延。

    他两手向后,撑住桌沿儿,仰头深深吸气。

    “……还有,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不肯听你一句。你恨我非要选择菲力,你恨我贪恋他给我的权力和财富,你恨我怎么都不肯离开他;你恨我抢走你的客户,并购了你的律所。你恨我……爱你,却不肯服从你。”

    对,对,他说得都对!

    可偏偏就是这种明明都明白,可就是全不领情、一个字都不听!

    安澄发出自己都觉陌生的小小嘶吼,用力扯开了最后的屏障……

    驾驭,狠狠地。

    这一刻他是她的,随她摆布,喜怒都听凭她掌控。

    只有这样的时候,她才能主宰他。

    。

    汉萨妻子新开的汉堡店。

    汉萨接到妻子的电话,急匆匆开车赶过来。

    他本是载着逍遥去办事,中途接到妻子的电话就慌了神。倒是逍遥体恤下属,嘱咐汉萨直接开车过去就好。

    逍遥跟着汉萨一起下车,走到汉堡店门前,望着那被敲碎的窗子、一地的狼藉,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

    汉萨的妻子流着泪冲出来投进汉萨怀里:“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老公,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人?”

    汉萨紧紧抱住妻子,回首看一眼逍遥。

    逍遥也眯眼打量周遭。

    这样留下一地狼藉的做法,只是街头小混混吓唬人的级别。这样的货色,逍遥都不屑放进眼里。

    他原本也只想随便看看,然后大不了再掏一笔钱给汉萨两口子,安慰安慰他们就是了。

    直到他的脚步停在了汉堡柜台前。

    都是汉萨妻子今天亲手刚刚做好的汉堡。一个个用篮子盛着,摆满了柜台里的三个架子。

    柜台的玻璃没碎,一切看起来还都完好。除了……正中间篮子里的汉堡被人将里面的肉片摘出来,完好地放在上面的汉堡皮上面。

    其实整个汉堡并没有实质上的损坏,只不过是被人为将汉堡皮和内里夹着的肉片的次序改换了一下而已。逍遥却一见就是微微变色。

    这是菲力集团办事的“记号”。改换原有的次序,是说这家店违反了“本来的秩序”,也即是菲力集团制定的秩序,所以这家店必须扫除,绝不容许再存在。

    而这个汉堡重新摆放的次序,显出那动手之人的冷静、耐心。拥有这样素质的必定都是集团里的高手。

    汉萨也走进来,同样看见了。汉萨登时脸色煞白:“您看……”

    “我们先回去吧。”逍遥没再说什么,转身先走出了店门去。

    汉萨心事重重地开车,路上好几次险些出了事故。

    他面色惨白悄悄打量逍遥:“……是汤律师?他真的不想放过我。”

    。

    外面的世界仿佛都与汤燕犀无关,他只专心在他与安澄的小小方寸间。

    安澄情不自禁在他手腕上掐住红印。

    他无法挣脱她的掌控,忽地哀求:“……慢点,求你。”

    安澄哪里肯依,故意反着来。

    却猛然他一声嘶吼,猛然挣脱她的钳制,半起身狠狠扣紧了她……

    安澄随之一声惊叫:“你……你敢!”

    他咬着嘴唇,几乎狰狞地笑:“知道了么?我……很有种。”

    。

    “你混蛋!”安澄有些慌了。

    他却坚定地狠狠扣着她,不肯遗漏。

    他沙哑地笑:“……你说范特伊不懂,我却懂。叫和颤抖都能假装,可是‘这一点‘,却怎么都假装不了。”

    安澄大窘,一阵阵的想要晕眩。

    他撑住不让理智也一同飞走,最后加力送她飞升,他自己则清醒地将她最后的反应一点一滴都收入眼底,丝毫不肯错过。

    她在他面前再无法用那样挑衅的目光了。因为他已经看尽、体会尽了她真实的所有一切。

    。

    下午开庭,坐席上的安澄沮丧得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她竟然大脑一片空白。

    太累了,怎么都兴奋不起来。

    更要命的是……尽管她事后跟窜天猴似的在休息室里一直做着弹跳运动,可是她都不能确定这动作奏不奏效,还来不来得及!

    更要命的是,下午这还有庭审,她就算想出去找办法,也只能先捱过这个下午才行。

    这样的她,下午还怎么打官司?

    楚闲看出不对劲,向前探身,低声问:“安安!怎么了?不舒服么?”

    安澄转过来,就连目光都有些迟缓。

    “我没事。可能有点累。”

    楚闲立即起身:“我去向法官申请延期。”

    安澄尴尬极了,伸手按住楚闲:“不必了。法官不会同意的。”

    她自责得都想撞墙。

    偏首去看他,他竟然还能神采奕奕。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过来凝视她。那双眼,简直光华四溅。

    安澄暗叫“糟了”。难道中午……是他干扰她的招数?

    。

    继续庭审。

    汤燕犀也请出了自己的专家证人,同样是一位心理医生。

    汤燕犀还特地说:“控方之前请了那位博士出庭作证,我本人也很欣赏检控官这种专业的态度。身为律师,我们自己的知识面都有限,庭上总会出现自己不了解、不擅长的。那就的确不适合不懂装懂,请专家证人出庭,抱着学习的态度就最好了。”

    辩方的专家证人是位白胡子老头,长得跟圣诞老人似的,和气又面善,一出场就很得到陪审团的喜欢。

    汤燕犀向陪审团介绍:“曹查理。同样是一位博士,同时也是位医生。”

    陪审团都善意地笑,听懂了他的一语双关。

    楚闲没在乎“doctor”,却是在听见证人名字的时候皱了皱眉。他低声提醒安澄:“曹查理。”

    安澄挑眉:“我听见了,怎么了?”

    楚闲有点意外:“你不知道?”

    安澄脑筋还处在空白状态,一头雾水:“什么?”

    楚闲深吸口气:“香港有位三极男星,也叫曹查理。”

    安澄赶紧收摄心神,却忍不住瞟了楚闲一眼:“你……看过?”

    。

    汤燕犀已经开始发问:“上午检控官的论点是:我当事人表现不够好,招致受害人抱怨,我当事人出于被挫伤的性自尊,从而杀人,并且用最后切割的方式来‘尽兴’……曹博士,我这里有四份验尸报告,来自四位死者。请你帮我解读一下验尸报告中对于受害者在那方面的描述。”

    曹查理眯眼仔细瞧了,然后轻咳了几声。

    “我们可以说得通俗一点,大家可以借用弹道学来想象。”

    “咳……”安澄这回也终于没忍住,险些喷了。

    曹查理用圣诞老人的笑容,笑眯眯地瞧着众人。

    “喏,请注意‘膛线’。它们的深浅轻重,可以看出被告的投入与否。照这些验尸报告的描述情况,我看被告根本是心不在焉。”

    。

    汤燕犀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扭头先看了安澄一眼,然后就坏坏地勾起唇角:“心不在焉?不是‘做不到’?”

    曹查理点头:“要是‘做不到’,他会在别处瞎用劲,比如会用力掐对方,一定会在对方其它部位留下淤青等痕迹。可是显然,验尸报告上没有这方面的佐证。”

    汤燕犀皱眉,垂首看着自己手腕上一块淤青。

    像是一条小蛇竹叶青,盘在他手腕上。看上去并不可怖,反倒像是多了个蛇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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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405检察官最厉害的的本事() 
他本来就有个蛇戒,这会儿又多了个蛇镯,还是她给他的……安澄觉着有点头疼。

    “所以我当事人其实是自己不太热衷于与死者亲密接触的,对么?那么这也正与检控官之前求证过的我当事人是心理冷感的相呼应。”汤燕犀的反问越发从容不迫。

    曹查理点头:“没错。也就是说他表现的差强人意,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不想要。”

    “既然是我当事人根本不想要,他是否还存在‘需求不满’而去跟踪和杀害四位死者,进而杀死四人以达到‘痛快’的目的呢?”汤燕犀是在问曹查理,可是目光却分明是盯住安澄的。

    安澄掐自己一把,让自己赶紧找回注意力。她坐直,看起来依旧冷静而漠然撄。

    曹查理:“性是可以成为谋杀,尤其是虐杀的犯罪动机,可是却不适用于本案的被告。因为他本人的‘不想’,所以他表现不主动也不积极,所以他没有所谓‘没有满足的需求’,所以他自然不会为了‘需求不满’而去杀人。”

    “那愤怒呢?”汤燕犀的眸光依旧绕着安澄打转:“检控官强调过,四位死者发表的言论伤害到了我当事人的自尊,所以我当事人可能因为愤怒而杀人。偿”

    曹查理想了想:“一个男人如果不想要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在这个男人心里跟一堆垃圾没什么区别。如果对方还要主动贴上来,事后还要发表这些不符合事实的言论的话,这个男人通常只是更确定她是堆垃圾罢了。有男人还有心情跟一堆垃圾计较么?”

    “反对!”曹查理的言论终于激怒了安澄。愤怒也在安澄身上起效,帮她迅速找回了注意力。

    安澄盯着曹查理冷笑:“在座还有这么多位女陪审员,就连我们尊敬的法官大人同样也是一位女士!”

    不管曹查理证言是否逻辑严密,安澄只要能趁机将女陪审员和法官拉到她立场上,那就也是胜利。

    贝塔法官果然点了点头:“证人,本席严正警告你要注意你的言辞。”

    曹查理连忙起身鞠躬:“我的话虽然刺耳了些,可是目的是为了让法官大人和诸位陪审员能更容易地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我用太多的专业词汇,那是不冒犯各位了,却有可能让各位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汤燕犀不失时机敲边鼓:“就像刚刚的‘弹道学说’,如果不是我的证人聪明地利用了更浅显和方便的表达方式,我想法官大人和诸位女性陪审员刚刚就没办法听下去了。”

    “法庭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为了追求真相需要将一切都在这里摊开来谈。也许有私隐,也许有家丑,也许还有不堪入耳、入目的一切。”汤燕犀环顾众人:“可是我们来这里摊开这一切的目的,不是猎奇,不是窥视,更不是为了寻找口水谈资。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所拼死争辩的这些,全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寻找真相。在法官大人的主持之下,在陪审团的裁决之下,在听众的监督之下,让真相得以廓清,让正义能够得到伸张!”

    他双手微微合十,抵在下颌:“所以在此我请求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不要因为一时的害羞和刺耳,而让证人闭口不言。”

    。

    法庭上一静,所有人都看向汤燕犀,回味他方才说的话。

    从安澄的视角,只能看见他45°的侧影。可是她一样心跳怦然,不自觉屏住呼吸。

    贝塔法官也在深深思索。良久终于点点头:“本席同意辩护律师的建议。这里是法庭,不是街头巷尾;我们论及案件相关人等的私事,也不是为了当长舌妇……我们坐在法庭上,我们的身份就不再只是我们自己,我们是法官,是律师,是陪审员。我们在法律赋予的权利和责任的范围内尽我们的这一案的职责。所以检控官,本席不得不驳回你的反对,请证人继续作证。”

    曹查理也向众人一礼:“本人方才‘垃圾’一词的确欠妥,本人再度申明,本人选用这个词只用这个词本意,也就是‘没有价值的废弃物’,而不是对受害人的人格有任何的微词之处。”

    安澄只能咬咬牙,坐下。

    汤燕犀适时拉回话题:“也就是说,曹博士,从你性心理的专业来说,你是认定跟我当事人不会因为性需求的不满而产生犯罪动机,杀害四位受害人的。我这样总结,对么?”

    曹查理点头微笑:“正是。”

    。

    原告席上,安澄轻轻闭上了眼,像是僧人打坐。

    她的胜算就这么被汤燕犀给几拍子打灭了。从庭审的进程来看,她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她必须赶紧确定自己本案想要的是什么。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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