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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可以坚持下去。上一世他已经走过了整个漫长的道路,看到了终点的模样。他不会害怕,也不会放弃。
所以,“我很好。”蓝礼再次开口重复了一遍,仿佛可以加强说服力一般。只是,不知道是在说服塞斯,还是在说服自己。
转过头,蓝礼就看到了整个剧组错愕沉默的模样,他抬手摸了摸脑袋,视线余光瞥了镜子一眼,轻笑地说道,“我自我感觉还不错,怎么,你们觉得很糟糕吗?”
“不!当然不!”此起彼伏的声音连忙响起,但由于太过急切,也太过统一,反而没有真实感,听起来就像是客套的敷衍一般,这让蓝礼呵呵地笑了起来。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个笑声的意思,不由移开了视线,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蓝礼也不在意,视线落在了乔纳森身上,“刚才的呈现效果如何?请告诉我,你有好消息,我可不想再重来一次了。”那戏谑的声音让乔纳森嘴角轻轻扬了扬,可是看到蓝礼那脆弱疲惫的脸庞,眼睛仿佛浸润在泉水里的鹅卵石,温润而坚定,鼻头莫名就一酸。
作为导演,也作为剧组的一员。在过去这半个月时间里,他们亲眼目睹蓝礼为了这个角色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体状况和精神情况几乎是每况愈下,现在剃光了头发之后,露出了完整的五官,没有了遮掩,那遮掩不住的憔悴就缓缓渗透了出来,就好像真正地从地狱走了一圈般。
乔纳森狼狈地擦了擦留下来的鼻水,夸张地笑了起来,“怎么突然沙子进了眼睛。”然后低头揉了揉眼睛,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很好,刚才这场戏很好。准确来说,完美!我想不到任何更加出色的演绎方式了。怎么样,你要过来看看回放吗?”
“当然。”蓝礼没有推辞,干脆利落地点头表示了肯定,然后就走到了监视器旁边,却看到了内森那满脸担忧的神情,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不敢掉下来。蓝礼对着内森抿嘴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就看向了显示屏,等待着回放。
不仅仅是蓝礼,整个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默默地聚集了过来。
人们总是说,电影工业是如此的神奇,但对于从业人员来说,揭晓了电影制作过程的秘密之后,那种魔力似乎就消失了,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什么魔法可言。但今天,在蓝礼身上,他们却再次见识到了电影的神奇,那种强大的表演力量,将每一个人拖入一个神奇的世界里,真实地感受到当事人的情绪。苦涩,却美妙。
回放开始了,监视器上呈现出了六个不同角度的镜头,真实地记录下了刚才整场戏的所有细节。亚当和凯尔之间的打趣、吐槽,诙谐幽默,亮点满满,着实让人忍俊不禁,将整部电影的喜剧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是两个人临场发挥的插科打诨,更是格外出彩,引爆了大家一阵接着一阵的笑声——现在总算是可以尽情大笑了。
尤其是当乔纳森被调侃的时候,大家都拍掌大笑起来、不亦乐乎。这样的笑果,恰恰就是电影拍摄的魅力,智慧火花的碰撞!
但,这场戏显然不仅如此。
451 演技收获()
一个眼神,仅仅只是一个眼神。那刹那间的迷茫和失落,在一个眼神里展现得淋漓尽致,犹如巨人的手掌,抓住了每一个观众的心脏,狠狠收缩,然后用力揉搓,苦涩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又哭不出声音来,只是一片茫然,犹如北冰洋那无边无际的白色。
但这也只是一个瞬间而已,紧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嬉笑怒骂、嘲讽吐槽、不亦乐乎。
这让人不由想起了剧组开拍第三天时的那场戏,蓝礼对自己的表演十分不满意,以至于引发了所有人的错愕,但重新表演之后,蓝礼却征服了全场。今天这场戏也是如此。
那压抑、细腻、涌动、琐碎、真实的情绪,被牢牢地锁定在那双眼神里,甚至是转瞬即逝,却轻而易举地打动每一位观众,那种心酸和无奈、那种茫然和惊愕,犹如停靠在小荷尖尖的蜻蜓一般,颤颤巍巍地扇动着翅膀,带起一片氤氲的金色光晕。
今天又更胜一筹。
那种戏谑的气氛贯穿始终,两个人始终没正经地耍贫嘴,笑点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明明是悲伤而严肃的一件事,却让人忍俊不禁;但就在这种气氛之中,一个眼神的停顿,刹那的永恒,却将笑声背后的真实情绪展现出来,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哗啦一下划破了伪装的假面,刹那间看见了真实的面目。
什么叫做感同身受,什么叫做身临其境,什么叫做设身处地。围绕在监视器周围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真正地感受到了。
在那个眼神之后的所有笑话和打趣,让人们笑得越发开心起来,可是笑声背后的哀伤却浓郁得满溢出来,以至于笑得停不下来,然后空气呛到了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嗽出来一般。
回放完毕了,整个剧组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监视器的屏幕,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彼此的眼神,出神地看着一个黑点,然后放任焦点渐渐地扩散开来。
这是一部喜剧,绝对的喜剧,蓝礼的表演轻松自如、行云流水,塞斯的表演保持本色、十足活宝,语言的魅力以及小表情的作用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一个收一个放、一个捧一个逗,一个演一个真,小小的火花让整场戏都充斥着一种令人忍俊不禁的氛围。
难以想象,第一次出演喜剧的蓝礼,展现出了独特的喜剧质感。不同于塞斯的逗逼,蓝礼颇有一种冷面笑匠的感觉,眉宇之间的表情细节却又让人想起黄金时代黑白电影的那种质感,一颦一笑之间满满都是戏。
这又不仅仅是一部喜剧。
蓝礼的表演为整个屏幕注入了一种举重若轻的深刻,将罹患绝症的所有负面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真实得可怕,仿佛阻隔在电影和现实之间的屏幕已经消失不见,虚幻彻底演变成为了事实;与此同时,却又恰到好处,蜻蜓点水地释放出情绪,转瞬收拢,没有破坏电影的整体基调之余,却又增加了厚度。
一直到今天,他们才真正地明白,什么叫做表演!
即使他们已经震惊过了,即使他们已经惊艳过了,即使他们已经错愕过了,但蓝礼总是能够再次带来惊喜。回想一下过去这几天,媒体沸沸扬扬的炒作和喧闹,再看看蓝礼旁若无人的专注和投入,如此落差所带来的冲击力,无与伦比。
语言的力量是如此苍白、如此轻盈、如此简单,根本不足以形容灵魂重量地万分之一。
视线重新落在蓝礼的光头上,依旧不适应,可是越不适应,就越别扭——这就是蓝礼敬业的证明,也是蓝礼疯魔的证明,轻而易举地让那些嫉妒和仇恨的视线变得狼狈起来。
蓝礼可以感觉到四面八方蜂拥过来的视线,沉甸甸地压在肩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需要一点点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思考喜剧的表演方法,思考亚当的无所适从,思考自己的呕吐冲动……
于是,蓝礼拍了拍乔纳森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工作人员们没有任何犹豫,陆陆续续就让开了一条通道,让蓝礼可以轻松地通过,然后目送着蓝礼离开的背影,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内森担忧地追了上去。蓝礼最近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好,如果不是每天都在注射营养液,只怕还会更加糟糕,可是偏偏,蓝礼却又毫不在意,内森即使担心,也帮不上忙。
快步跟了上去,意识到蓝礼的脚步没有朝着卫生间方向前进,这让内森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呕吐。
今晚蓝礼也就吃了两口意大利面,还有两小颗西兰花,最后喝了小半瓶橙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蓝礼正在参加今晚的奥斯卡颁奖典礼呢。如果这些东西都吐出来的话,那简直不敢想象。
思考之间,内森就看到蓝礼离开了公寓,走到了街道上,不过并没有走远,只是在不远处的长椅坐了下来。内森稍稍心安了一些,没有走上前打扰蓝礼的安静,而是回到了公寓门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时不时抬起头,确认一下蓝礼的状况,始终不曾离开。
蓝礼摸了摸口袋,没有香烟盒,为了拍戏,烟盒都是放在内森身上的。不过,他在裤子口袋里放了一根,以备不时之需。
将香烟从口袋里掏出来,却发现已经折断了,看起来就好像从垃圾堆里捡起来的一般,这让蓝礼露出了一抹苦笑,轻轻摇了摇头。
西雅图的夜晚总是有一抹冷意,那种雨后的潮湿感始终挥之不去,头顶上凉飕飕的,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般,那种赤/裸的感觉着实太过真实,以至于他不由低头看了看,确定衣服都在身上,这才放下心来。
一阵微风吹拂而过,蓝礼直接就把脖子缩了起来,结果却发现自己穿了一件短袖、披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西雅图二月末的深夜,简直冷得不要不要的,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被丢到了冰窟里一般。
这倒是是错觉,还是有科学依据的?光头更容易感觉到寒冷?
蓝礼不适应地摸了摸脑袋,那硬茬子的手感着实太特别了,而且脑袋突然就变得轻盈起来,却不是开心的感觉,而是没有安全感,真的太怪异了。
“如果真的得了癌症,这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蓝礼吐槽到,可是转念想想,却又发现,真的罹患癌症的话,肯定身体更加虚弱,剃了光头之后,势必是要感冒的。但他现在仅仅只是有些冷飕飕的,没有到打冷颤的程度,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他身体还是蛮好的?
想到这里,蓝礼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低头把香烟掉下来的半截扯掉,然后把剩下的半截叼在了嘴边,靠在椅背上,让大脑缓缓地沉淀下来。回想着刚才表演的细节。
喜剧表演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它不是单纯的表现派或者方法派,更像是一种天赋和剧本的碰撞,凭借着本/能的推动去引导,一些小表情往往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如果刻意用表现派演技去引导,反而会显得死板而僵硬,丢失喜剧本身的那种随意感。
不过,刚才这场戏最大的收获,却是方法派演技之中的深刻体验。亚当和楚嘉树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就连他们和蓝礼自己之间的界限也正在消失,一言一行都是浑然天成,当那些台词消化成为自己的内容之后,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
那些妙语连珠的临场发挥,不是蓝礼在控制,而是亚当在说话。那些漫画的吐槽梗,还有和凯尔之间的默契梗,信手拈来。
他喜欢这种表演的感觉。
真正的方法派,不是单纯地体验角色,而是以自己的角度去体验角色。简单来说就是千人千面,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一个角色,不同的演员用方法派去揣摩,都可以领悟出不同的感觉,亚当对于蓝礼来说之所以特别,就是因为记忆深处的楚嘉树,唤醒了共鸣。
每个人的经历其实是有限的,不可能体验每一个角色经历的故事,其他不说,就单单所那些在二战中逝去的灵魂。没有真正置身于集中营、经历过大屠杀的人,那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在表演“活埋”的时候,蓝礼还可以制造出棺材的密闭恐惧感,唤醒自己的共鸣;但如果表演“辛德勒的名单”呢?难道他也去集中营里生活几个月吗?即使他去了,效果也和二战时期是不同的。
正确的方法,应该是感受到角色的阶层、文化、环境、社会、历史等背景的影响,然后将自己的情绪融入进去,渐渐让自我失去控制,融入角色之中。
如果现在再让蓝礼演绎“活埋”,他会好好地感受一下保罗…康罗伊的生活,从成长到结婚再到离家,然后唤醒内心深处的恐惧以及惊悚,即使没有棺材的密闭体验,他也可以将置身黑暗和面临死亡的负面情绪唤醒,继而迸发出表演的力量。
也许,骇人程度不如之前的版本,但深刻和细腻程度却将会更胜一筹。
452 深入探究()
蓝礼是正统的学院派出身,完完全全接受系统的表演教育,对于方法派的了解十分有限,仅仅只是纸面的理论知识;而且即使是理论,也没有真正深入阅读过,可以说是十分浅显的。
在此之前,蓝礼始终认为,方法派表演的核心在于体验,真正地将自己代入角色之中,然后放置在相似的情境之下,以自己的理解和诠释来演绎角色的情感。简单来说,就是疯魔成活,真正将自己和角色之间的界限模糊化。
这种表演方式,无疑是最为严苛的。比如说“活埋”,没有真正亲身经历过活埋的状况,那么表演过程中的共鸣就会失真,继而导致表演离谱地偏离原本轨道,乃至无以为继。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对演员的专注、投入、钻研和天赋要求十分严格,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尝试的。当初蓝礼躺在棺材里的时候,如果他不相信自己真的被活埋了,如果他的脑袋无法对自己进行催眠,如果他对角色、对剧本的领悟不够深刻,如果他的理解产生偏差……那么亲自体验的结果,也依旧是无法带入角色的。
简单来说,演员需要全神贯注地将自己置身于那个情境,相信自己就是角色。如果缺少了这种能力和天赋,那么除非真的有人把演员丢到沙漠里活埋,那么他就无法沿袭这种表演方式奉献出表演。
从“太平洋战争”到“活埋”,蓝礼完全沿袭了这种表演方式,乃至于“抗癌的我”也是如此。
他真正地将自己的情绪和感受带入到癌症的绝望之中,甚至产生了化疗副作用的真实反映。但刚刚这场戏,却给了蓝礼更多的启发。
他确确实实对亚当——或者是威尔的经历是感同身受的,但他的带入情绪却不是癌症,而是高位瘫痪。开机第三天时那场戏是如此,今天这场戏也是如此。那种被病魔困扰,生命力一点点流逝的愤怒、绝望、悲伤、茫然和失落,完完全全通过表演展现了出来。
但换一个角度来看,高位瘫痪却不是癌症。
蓝礼一直都知道这一点,高位瘫痪是一条直线,在瘫痪的那一刻,转折点就是悬崖式的下坠,但在那之后,就是一条平稳的直线;可是癌症却是一条下滑曲线,一点一点地往下滑坡,最终抵达终点。
所以,“活埋”的表演方式,“抗癌的我”的表演方式,这是两种不同的方式。蓝礼一直以为自己使用的是方法派,但事实上,“活埋”是体验派,“抗癌的我”才是方法派。
单纯从理论角度来解释,可能会比较复杂,可以这样理解,所谓的体验派表演,就是演员真实、深刻地具象化剧本的场景,真正地融入角色之中,彻底打破四次元的壁垒,将虚幻带入现实,不允许思考的偏差。
而所谓的方法派表演,则是演员分离出自己的情绪,与角色产生共鸣,而后以自己的方式来演绎剧本和角色,呈现出来的结果,一半是演员自己,一半是角色本身,在这之中,是可以存在理解偏差的。
举例说明的话,拍摄“活埋”的时候,体验派是真心相信自己被活埋了;而方法派则是以恐惧、惊悚、害怕的情绪推动整个表演。
更直观一点,拍摄“断背山”的话,体验派是真心相信自己爱上了同性,而且还是六十年代的背景下,无法自拔;而方法派则允许把对方想象成为异性,仅仅只是演绎一段禁忌的爱情。
如此看来,蓝礼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在“活埋”的时候,带入的是真正的体验派表演,身临其境,睚呲欲裂,他真正模糊了自己和保罗之间的界限,也模糊了现实和戏剧的界限;而在“抗癌的我”里面,带入的则是方法派表演,他知道自己是蓝礼,他也知道自己在表演亚当,以楚嘉树的心境去演绎亚当的情绪。
其实,这些内容以前仅仅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就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不过是随意地瞄了几眼罢了,理论的知识也几乎都忘光了。因为不管是方法派,还是体验派,表演的范围都太窄了,演员的精力和能量往往在饰演过一名角色之后,就会快速凋零。
且不说希斯…莱杰那样英年早逝的演员,即使是丹尼尔…戴…刘易斯这样的方法派演技大师,他的作品产量之所以那么少,一是因为每一个角色表演之前,他都需要大量的研究和投入;二是因为表演结束之后,整个灵魂都仿佛被掏空,他必须慢慢地沉淀冷静下来,等待恢复。
而对于传统的正宗学院来说,一名演员在一段时间内仅仅只能饰演一个角色,这无疑是失职的,对于表现派演技来说,一人千面,这才是演员的终极奥义,甚至是同一个舞台上,一人分饰多角,同样能够将角色的形象和个性都展现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师。
体验派和方法派,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是一脉相承的,体验派源自于前苏联,这种表演方式和表现派被认为是表演最初的概念。而后,由美国继承发展,形成了一个分支,这就是方法派。
因为对于好莱坞来说,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地契合每一个角色、每一个形象、每一个演员,在电影产业的快速发展中,他们必须形成流水线作业。所以,要求相对没有那么严苛的方法派——比如说,白人饰演黑人,异性恋饰演同性恋,美国人饰演英国人,这样的方式才是最为合适的。
2016年,有一部暂时命名为“一切”的电影投入筹备之中,制片人是马克…鲁法洛,聚焦于一个跨性别的女性角色,马克邀请到了马特…波莫(Matt…Bomer)来出演这个角色,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因为,马特虽然已经公开出柜,但他是确确实实的男人。在好莱坞,跨性别演员足足有两千多名,但他们却很难找到工作,男性角色由男人来饰演,女性角色则有女人把持,同性恋的角色被异性恋抢走了,现在就连跨性别的角色都轮不到他们“本色出演”。
这就是好莱坞。业内甚至有这样的固定观念,同性恋扮演同性恋的话,那是没有说服力的,因为是本色演出;但异性恋扮演同性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