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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鸾车里,就有一道冷电般的目光扫射过来,这目光里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仿佛天下间的英才,都要在这目光之下被慑服,被镇压。此刻,这目光中含怒,仿佛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祇,要让冒犯他的人,战战兢兢,惶恐不已!
这目光的主人,正是火犁天骄!
公仪天珩微微抬头,与其相对。
刹那间,两人的目光有一瞬交锋,飞快错开。
如果说火犁天骄的目光是不可违逆的霸道,公仪天珩的目光就是一种极致的冷静,而在这冷静的深处,有一丝压抑极深的疯狂,仿佛只要有一根刺扎进去,就会立刻引爆这种疯狂,带来令人恐惧的力量。
无疑,火犁的霸道无法慑服公仪天珩的冷静,因此两个人的目光才会交错,与此同时,火犁却记下了这一道目光,也记住了公仪天珩。
接下来,火犁的麾下仍旧冲锋不止。只是这一次他们绕过公仪天珩等人,而只是对那守门的兵士们进行攻击。
不多时,就已经弄得是血流成河,而那城楼上的强者,也很快出手,并且在半空之中,与火犁天骄进行了数次交锋!
公仪天珩和顾佐等所在的这一片,则被人为地隔开了。
不管是城门守卫,亦或是火犁麾下,都对他们视而不见。
顾佐才有闲心发出一声喟叹:“大哥,明明是那火犁天骄不讲道理在先,反而让城门守卫受累,真是……火犁天骄的做法,不是到处树敌吗?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公仪天珩微微摇头:“火犁的确蛮横,但他却并非……”他措辞了一下,用了个在现代学到的合适词汇,“……智商低下。”
顾佐干笑。
大哥果然了解他,知道他内心是暗搓搓说那家伙智商低……不过他现在还是觉得智商低啊,大哥又说不是?
公仪天珩一笑:“方才粗略交手,可看出火犁天骄所学乃是一门等级极高的绝学……恐怕便是天级绝学。所出招数中包含的意志,便是霸道,他行事越是霸道,绝学威能越大,他自然也就横行无忌。”
顾佐一怔:“为了学武刻意让自己变成这样?”
公仪天珩略沉吟,旋即,仍是摇了摇头:“也不全然如此。他性格也原本便霸道,方能跟这武技正好相合,顺利学习。再加上其背靠大势力,背景颇深,能为他顺手解决许多麻烦,他本人恐怕出身也很高,否则修习起来,不会这般顺风顺水。”
顾佐还是不太明白:“这样的绝学,学起来会带来很多麻烦吧,要是万一火犁惹上了惹不起的人,该怎么办?”
公仪天珩道:“天底下绝学原就不多,专攻威力且极其强大者便更少,若是宗门里有一门适合自己的武学,自然是要学的。再者,火犁学会之后,只是在家中苦练如何能成?不如出来宣泄自己的霸道,每每惹上了人,便是他的磨刀石,磨砺他的绝学。若是他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不断破开这些自己招惹过来的麻烦,那么等他一日日变强后,麻烦便也不算麻烦了。身为天骄,气运如虹,在大多数时候,火犁原本就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他亦不会去挑选那些全然无法招惹的对手,来磨砺他的霸道。”说到这里,他轻轻笑了笑,“方才火犁对我出手,虽是霸道之意,却也有试探之心。天龙卫雷霆出手,以示我绝不怕事,那十几个人化为血水,便是我的警告。”
顾佐:“……”
是啊,然后那位就直接无视了大哥没错。
这是不愿一次面对两块磨刀石的意思?
公仪天珩续道:“修习霸道者,将世间之人尽皆视为蝼蚁,以为终有一日,要让天下臣服。但在成长之中,霸道之人也并非不懂忍耐,只是他们的忍耐,往往只在必须如此的时候罢了。藿心城不过是青铜级城池,哪怕城中还算有一些强者,却远远比不过火犁背后的势力,而这样的城池竟然自定规矩,让火犁‘下马’,他之霸道,自然无法忍耐,当即便撕破面皮。”
顾佐囧了囧:“这么一说,怎么突然感觉咱们俩低了个档次似的……”
公仪天珩失笑:“天骄之辈,性情各异,火犁不过是其中一位较为特异之人罢了。其余天骄,也有特立独行者,在遇见之后,稍加注意便是。为兄‘下马’,也是为兄的性情,阿佐不必多思,更不必勉强自己,如那火犁一般……为兄与阿佐所修,俱不是霸道。”
这霸道磨砺的过程堪称是到处树敌,再到处杀敌,能磨砺出来固然是好,要是一不小心挑到的磨刀石是比他自己气运更强的人,被克制之下马上挂掉了,也是很正常的。
从古到今,能把霸道修炼到顶峰的当然有,不过更多的,还是霸道没磨砺出来,反而死去的。
只是霸道太强了,一旦磨砺出来,同境界之间,几乎就没有敌手,越级与人对战,只要不是连续大境界地跨越,也是可行。
所以,哪怕经常有人陨落于霸道之下,也还是有许多人前赴后继,要修习这样的霸道!
顾佐默默点头。
好嘛,反正他们这一伙现在暂且跟火犁站在同一档次上,所以火犁在被警告后,就稍有收敛,只继续去找那藿心城进行磨砺,但火犁内心,还是把他们当蝼蚁……说起来挺绕口的,想起来……那是很想把火犁揍一顿的。
他才是蝼蚁!全家都蝼蚁!
那边火犁和藿心城守卫的对战,也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只见得那边有风雷阵阵,岩浆滚滚,掀起了犹若海浪般的碰撞,所带来的威压横扫八方,把那本来就已有些裂开的城墙,更折腾得摇摇欲坠,似乎再多上几道攻击,就会彻底碎掉一样。
但是,也不知多了多少道攻击后,那城墙也依旧不曾碎掉……
火犁的身影,始终不曾自鸾车里走出,只能见到一道道炽热无比的攻击从内中迸发出来,直射天穹,同时那城楼里的人也不曾出来,他的反击与防御,皆是凌空和火犁之举交战。
下方的守卫们和火犁麾下们对战时,喊杀之声震天,有许多因此事而陨落者,尸横满地。
顾佐在一旁看了,不觉皱紧眉头:“所谓霸道,真是……”
他习惯了以武为尊,却还没习惯只是因为上位者的一丝不顺心,就要让众多的麾下因此搏命,以至于丧命。
公仪天珩不曾开口说什么,却是揉了揉他的发顶,权作安慰。
顾佐拧着眉看一眼鸾车,只觉得对这样的“霸道”人士,那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终于,在战了有好一会儿后,所有的荒兽都在震荡的余波中殒命了,城门守卫死了有几十个,火犁麾下陨落的数目也是不少。
这时候,一道灼热的红光和半空一道攻击碰撞,一触即分。紧接着那鸾车到底禁受不住,就此炸裂开来。
鸾车之内,又有一道身影昂然而立,他高冠华衣,发若流火,周身鼓荡着强大的气流,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
此刻,火犁一声冷哼:“走!”
他的众多麾下便将他簇拥起来,更有四个身形极高大者,冲过去将他似是拱卫,似是抬起,化为一道明光,朝着城中奔腾而去。
这火犁来得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了城门口一片狼藉。
等他离开后,城门守卫的那些没有伤势的人,才迅速上前,将伤者抬到后面,又将死者的尸体,拖到一边。
守卫们手脚麻利,很快就收拾出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来,之前接待公仪天珩等人的守卫很快过来,将公仪天珩引领进去:“对不住,让公仪天骄看笑话了。”
公仪天珩摆摆手,率领众多下属,就往城内走去。
顾佐跟在他的身侧,在经过守卫时,到底还是丢给他两个瓶子:“喏,给你们的。”
那守卫接过,还没等说什么,顾佐的身影也消失了。他接着打开瓶子一看,就见里面所有的,正是脱凡与合元两个境界所适合疗伤的丹药,不由心里多了几分感激。
顾佐走在公仪天珩身侧,不由询问:“大哥,那城楼里的人……”
公仪天珩知晓他询问的是什么,便答:“约在人极境。”
顾佐一怔:“人极境怎么还造成这样大的损伤?”他明明可以保护城门的守卫们。
公仪天珩微微一顿,旋即,他才说道:“若是如此,火犁必不会善罢甘休。”又轻声安抚,“此后,藿心城背后所靠势力,自会去寻火犁靠山,索要赔偿。”
气脉矿开
顾佐无言。
公仪天珩按了按他的肩:“这次火犁在城门耍够了威风,但你我之前不给他面子,让他退去,则必然会被他记住。修行霸道者,多如他一般唯我独尊,便是无理,只消他自己认定,便皆一意孤行。故而日后你我也当小心防备于他,尤其在争夺气脉时,须更为谨慎。”
顾佐明白自家大哥的担忧,无奈点头:“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公仪天珩笑道:“我辈习武之人,只消出了门,哪里有事事顺畅的?不过,只要你我能一日日变强,但凭有什么鬼祟,也都无须担忧了。”
顾佐再点头:“大哥说得对,我会更努力的。”
两人说到此处后,已经顺利进了城。
才刚进来,就有一股沁人的芳香扑面而来,其意清幽,叫人心怡。这香气正是藿心花散发出来,原本这种花香气极淡,可是城中每一户人家几乎都会栽种此花,且每一年都争相比较,瞧一瞧谁种的藿心花更美,质量更高,故而当这花多了,香气汇聚起来,就别有一番动人了。
顾佐不由说道:“大哥,等回去时,我多储存一些藿心花。这种药材别处很难买到,就算买到也难确定质量,炼制有些丹药时,我还是想尽量用更好的药材。”
公仪天珩道:“无妨,此刻便可去寻。”
顾佐一愣:“不是正要去夺脉?”
公仪天珩一笑:“那些天骄,怕是此刻也不会来得那般齐整。”
顾佐想想也是,就跟公仪天珩一起换了个方向,朝两边街道里走去。在那里,正好可以选购到质量上佳的藿心花。
购买的过程很是顺利,不过这藿心城里的却显得有些凄清,人很少。那些店家倒是开着门,但见到顾佐和公仪天珩后,尽管面容上还是带着殷勤的笑容,可眼底深处,却有一丝的畏惧。
顾佐不太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公仪天珩微微摇头:“如今众多天骄赶来,脾性各异,若是在外头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便是灭门之祸。”
顾佐默然。
难怪了。
虽然这么比喻有点不恰当……但如果是在现代,如果大家知道有一群恐怖分子要来,肯定也会躲在家里的吧。
当然天骄并不全都是恐怖分子,可像火犁那样的,跟恐怖分子也没啥区别了。普通百姓低级武者害怕,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想到这里,顾佐也就没有老待在街上吓唬店家的意思,赶紧快点挑选了,就花费了大笔的灵晶,把能买到的不同品相的藿心花大量收购,全都储存在药天大殿里。
有了这些藿心花,之后就能起码多出十几种功效各异的丹方,可以供他研究了。
作为一个炼药师,还是炼药之道上的水准,为他们的立身之本。
买完以后,公仪天珩和顾佐来到了一处庄园落脚。
十绝宗既然要让天骄过来争夺气脉,自然不会让天骄来了以后没地方住,所以这庄园是早就准备好的,其他家的天骄,也都是类似的做法。
在庄园里,公仪天珩阖目端坐,静静思索自身武学,以及在争夺气脉时一些应有的表现,十分安宁。
顾佐也不打扰他,干脆独自在一旁研究起藿心花相关的那些药方来。
这样过了两日,忽然一天地动山摇,整个藿心城都被震荡起来。
公仪天珩猛然睁眼:“气脉出世!”
语毕,他晃身而起,转瞬就到了门前。
顾佐的眉心一热,一股精神力迸发而出,将他身体推进,迅速来到了公仪天珩的身侧,而后他们一起出门,众多麾下也尽皆整装待发,很快就将他们簇拥而出,一起朝着那震动的中心之处赶去。
藿心城气脉矿,其实并不在藿心城内部,而是藿心城后方的一处荒滩里。气脉矿潜藏在地下已久,一般情况很难发现它们的踪迹,但只要发现了,也许就这么去收取很是困难,可如果将其惊动,让其露出地面,却很容易。
之前公仪天珩没有赶往气脉矿出世之地,就是因为这气脉矿已经有几大势力派出人来,去将气脉矿激发。只是这种激发是要尽量减少气脉矿消耗的,因此和平演变起来,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才能让其从地底之下冒出。
所以,直到现在,气脉矿才逐渐从地底生出。
而这个时候,众多的天骄因为不屑于在当地等候,便需要发足狂奔,抓住时间立马赶过去了。
公仪天珩的速度极快。
顾佐也不慢,他用精神力推进自身,其身形渺渺如青烟,迅疾如闪电,居然一直没有跟丢。
那些麾下们速度自然大多是不能跟公仪天珩相比的,倒是影猫里一些佼佼者,能够顺利跟上。
如此一来,又更让后面落下的人更为努力了。
渐渐地,汹涌翻滚的气浪铺天盖地而来,声势浩大,还离得颇远时,就已经如同波涛般将周围的一切扫荡,不管是巨木、岩石、一喜其他的建筑,统统都被冲成了粉碎!
公仪天珩带着顾佐纵身一跃,两人就立马腾空而起,飘浮在半空中。
刹那间,气浪冲过,周围的一切都仿佛笼罩在一层烟雾之内,淡黑色的玄气掩盖了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落入了幽暗一样!
正这时,其他几个方位处,也有动静闪现。
顾佐转头看去,就见到另外一些天骄的真正面貌。
大争
有一人立于山巅之上,整个人挺拔若标枪,其身形很瘦,瘦得如同一块刀片,通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恐怖的凌厉感。
顾佐能够察觉到,在这尊天骄体内有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尽管还没有暴露出来,只有一丝气息无意间流溢,就已经给人以强烈的震慑!他更觉得,若是这人一出手,恐怕就是能让天地失色的杀机!
还有一人凌空飘浮着——不,与其说那是个人,不如是那是一道青色的风,飘忽不定地在那里悬空。而如果仔细去看,似乎又觉得风中有人,让人不知道这是人化为了风,还是风包裹着人。
这个人同样给了顾佐一种威胁感,让他觉得此人十分可怕。此人不动时诡谲莫测,而他若是一动,仿佛就可以震天撼地!
又有一个魁梧的青年,他袒露着胸口,在胸口之处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毛刺,他的脸颊、眉心、颈部统统都有同样的毛发,再配上他几乎有些邪异的面容,便叫人仿佛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个人,还是一头狼。
这魁梧青年给人的威压,同样极其骇人。他姿态很是慵懒,但稍一动作,周围的空间就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像是被他的力量挤压,每时每刻都在他的身边炸裂!
另外还有一位少女,她身着一身紫色衣裙,那衣裙上缀着许多闪烁的鳞片,把她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其中,显露出她无比曼妙的身姿,在她的脸上则覆盖着一层面纱,同样是紫色的,似乎带着什么极特殊的力量,让旁人窥探的力量都无法刺入进去,更不能看清楚她的容颜。
不过,从她的那一双秀目与若隐若现的面部轮廓上又可以看出,这无疑是一位绝代的佳人,必然倾国倾城。
但这位少女最吸引人的并非是其曼妙的身姿与美丽的容颜,而是她给人的一种神秘感,还有那蕴含在娇躯内的澎湃力量。仿佛只要她一出手,就是山崩地裂,威压四方!
在城门处显摆过自身霸道的火犁也出现了,他的衣饰和之前一样,但是他周身的气息却似乎比在城门时更加强大——或许正是天骄云集,在同样的顶尖同龄人里,他才不再和面向其他人时那样轻蔑,转而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
所以,当顾佐看到火犁的时候,仿佛看到的并不是他本身,而是一泓带有爆炸性热力的岩浆,让人一见之下,就不由生出恐惧之感。那种霸道的气质也更强了,好像在不断地强迫周围的人成为他的子民,就此臣服于他。这种无形的气势,在无形之中,便要将其他人的气势也都削弱三分!
还有更远处,在云海之内,在虚空之中,都有人影闪现。每一位的力量都极其强大,每一位独独站在一边时,都拥有镇压天下的气质。可以想象,如果他们出手,会掀起多么可怕的风暴!
——他们都是天骄,而且,都是真正的、通过种种测试尽皆达到标准的天骄!
顾佐的目光在迅速扫过这些人后,心里很是惊骇。
原来真正有底蕴的天骄,是如此的模样!
与这些天骄相比,他之前跟随大哥前往狩猎元蛟时遇见的亓烜岙等人,都逊色了不止一筹。而且那些天骄给他的感觉,也远远比不上这些人的独特,与强悍。
可以这样说,顾佐当时对亓烜岙樊猛等天骄是挺欣赏的没错,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家大哥镇压他们绝对没问题,那些人没办法让他产生太大的危机感。但这回见到的天骄,打从一照面,就让他的脑子里飞快地刷过了一行字:危险!危险!很危险!
尽管顾佐还是对自家大哥有信心,却也不至于有信心到觉得大哥可以在这里横推八方,而全然不会有任何危机了……
这些天骄也全都是合元境,而且他们在合元境这个大境界里,都可以跨越小境界对战,在同一个小境界中,以往所遇到的对手都是他们的手下败将。
如此人物,自然大多都是孤傲无比,非是和他们同一阶层的人,除非一开始就特别顺眼,否则根本很难进入他们的视线,更别说和他们做朋友,与他们对话了。
龙不与蛇居——在那些拥有强大后盾的天骄身上,表露得尤为明显。
顾佐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把因为看到这些天骄后心里积存的压力也吐了出来。
难怪化血殿主说,等到了合元境以上时,才是真正的大争了。还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