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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确实是他多想了，何晶晶并没有事先知道林菀回来。也不知道今晚会在这酒吧遇见她，遇见林菀，她也挺惊讶的。
林菀摇摇头，“不会，何晶晶根本不知道我回来了，更不知道今晚会在这里碰到我，我们是在洗手间里遇到的，当时她也很惊讶，还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估计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林菀当然能够猜出何晶晶的那点儿小心思，从前她也是个多么高傲的女人啊，一朝落魄，便沦落到这种境地。从云端跌进泥里的感觉，平常人又怎么可能懂得？
在何晶晶的心里，她跟林菀是有仇的，所以她不愿意被自己的仇人知道自己狼狈的样子，害怕被嘲笑，被说自己遭报应。
林菀也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何晶晶如今居然沦落到要靠这种低贱的皮肉生意来养活自己，可想而知，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最可怜的是那个孩子。
想来也是，林菀的说法打消了卫律之的疑虑，首先，何晶晶并不知道林菀回国，这件事情一开始就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何况林菀回国才短短半个月，而且平时又忙于工作，两点一线的徘徊在家和公司之间，就连以前的老朋友都没有时间去见面呢，何晶晶又怎么会知道？
第二，林菀今晚来月光酒吧聚会更是一个偶然事件，何晶晶不可能提前得知。
所以说，碰到何晶晶也是一个偶然。
“那她跟你说什么了？”林菀和卫律之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林菀的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刚才他给自己上了点儿妆，现在看上去要好一些了。
林菀心里有疑惑，感觉五年前车祸的真相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一点证据都没有，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她说到，“何晶晶肯定知道一些事情，甚至五年前，她就应该知道我出国了。”
“怎么可能！”卫律之不敢相信，当时林菀出国的事情是他亲自去处理的，那些手续也是他亲自拖朋友办理的，除了他和他的朋友，还有姜妍和程依然两个人，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林菀当年是出国了。
林菀也觉得不可能，可是何晶晶的种种表现，明显有问题，她感觉何晶晶一定知道很多事情，甚至车祸的事情。
“你为什么一直在纠结五年前你出国的事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是不是跟另一个孩子有关？”回国以后林菀一直没告诉卫律之实情，卫律之隐隐约约感觉到林菀好像在调查什么，如果有，那也只可能跟他的孩子有关。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她没了一个孩子？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她又是怎么一个人在漫长的夜晚里熬过来的？
想到这里，卫律之的心深深地疼了。
林菀愣住，转头看着卫律之，她知道卫律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卫律之处处都在帮她，不管她任性的想要做什么，卫律之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帮她。这些事她确实不应该瞒着卫律之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改天有时间了我在告诉你吧。现在……我想先回去了……朵朵在找我……”可是酒吧这种地方根本不适合说话，林菀现在的情绪也有点不太好，她只想赶紧回家，抱着自己的孩子。
卫律之刚才的情绪有点激动了，他也是因为太关心林菀，林菀这样一说，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回去吧。以后有空了慢慢说。”
林菀点点头，已经到了包厢门口。
第878章 0889 提前退席
卫律之刚才来到月光酒吧找林菀的时候就来过这里了，站在门口都还能听见里面一群女人欢呼雀跃的声音，还有歌声阵阵不绝于耳，看来大家都还没有发现林菀不见了。就要进去了，卫律之帮林菀理了理散落在耳边的头发，林菀冲着他笑了笑，准备推门。
“林主编……你……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刚才我都找了你一圈了，怕你自己找回来了，所以我又回来看看，没看到你这会儿正打算继续出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就回来了……林主编你……没事儿吧……？”卫律之刚刚准备开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刚好在这门口看到这一幕的就是从里面推门出来的杰西。
看到这样的一幕杰西有些尴尬了，一个人吧嗒吧嗒地说了一大堆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刚才发现过了那么久林菀还没回来，于是他一个人着急的围着月光酒吧找了一圈，又不敢惊动其他人。
还好林菀回来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而且还被活生生的喂了一把狗粮。
想想都觉得心酸呢。
“我没事儿……你再找我啊……谢谢你啊，我真的没事儿……”林菀也有些不自在，生怕被杰西看出来什么，毕竟那种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要是在传到公司里面，恐怕又有些人要大作文章了。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杰西紧张的挠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了想，他又继续说道，“行，你没事儿就好了。咱们进去吧，大家都玩儿的可开心了，刚才露露姐还在问我你去哪儿了，说要让你再多唱两首才行！”
“不了，杰西，麻烦你帮我告诉大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大家的好意，你们玩的开心一点儿，明天见！”正好趁着杰西在这儿，林菀就不用进去一趟了，也免得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就让杰西帮忙带句话。
杰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这就要走了吗？可是大家都还没走主角儿就要走了，这真的合适吗？他开口挽留道：“林主编，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呀，这聚会开始还不到一个小时呢，现在大家都玩儿的挺开心的，你也再进去坐会儿吧，就算不唱歌，只要大家看着你在就行了。”杰西好像突然有点儿舍不得了，诚恳的挽留林菀。
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应该提前离席的，可是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玩儿下去，只能对不起大家了。
“我很抱歉，我必须要回家了，我的女儿还在家里等我呢，要不我们下次约个时间在聚一次吧。今天真的不行了，很抱歉，麻烦你跟社长说一声，对不起，我辜负了他的好意，真的对不起。”林菀感觉自己挺不识好歹的，人家社长费心费力又费钱的，就是为了帮他和同事们搞好关系，结果他就这样不辞而别了，社长知道了一定会不开心的。
林菀这样诚恳的态度让杰西都有点于心不忍了，林菀跟他们大家都不一样，人家毕竟是当了妈妈的人了，心里挂念着自己的女儿也是人之常情，杰西虽然很舍不得林菀这时候就走，可是他知道自己无论何时也留不住她了，他继续说道，“那好吧，既然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社长那边我会跟他说清楚的，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杰西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林菀脸上的笑容总算舒展了一些，继续说道，“那就谢谢你了杰西，我先回去了。”
杰西：“好，明天见。”
林菀点点头，和杰西擦肩而过。
那一刻，她错过了杰西眸子深处瞬间划过的一抹失落。
车上，林菀一直默默的看着车窗外被迅速甩在身后的风景，这座不入眠的城市，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在不停的转动着，从不停息，从不休息。在这个城市里，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不同的故事，发生在不同人的身上，让每个人的经历都变得多姿多彩，日本把那些****夜夜重叠起来的故事，就叫做人生。人死了，故事也就结束了。
可是这座城市的故事永远也没有结束，他还在****夜夜的交替着，轮回着，上演着一幕幕新的故事。
夜风大量的从车窗里灌进来，林菀感觉有些冷了，却又执意不肯把车窗关起来，依旧把他开到最大的程度，让无情的夜风吹走她所有的杂乱的情绪，吹得她睁不开眼睛，脸也有些疼了。
“你在想什么？”同时夜风也吹过卫律之的脸，连带着他说话的声音都好像被风吹走了一样，掠过林菀耳际的时候，很难捕捉得到，以至于林菀都好像没听见一样。
卫律之问过以后，林菀没有回答。
她好像真的没听见。
卫律之也没有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卫律之以为林菀都不会再回答他的问题了，林菀却突然回答了一句，好像回神一般，“卫律之，你说我的另一个孩子他还活着吗？如果他死了，又去了哪里？他那么小，又没做过任何坏事，应该不会下地狱吧……”
莫名其妙的问题，好像林菀在胡言乱语一样，卫律之愣了愣，确定前方一片平坦很安全才敢转过头看了一眼林菀，林菀的目光还望在窗外的某个地方，刚才那些话就好像不是他说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你可以告诉我，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那个孩子……”卫律之开车的时候还是不敢分心，他一向是个稳重的人，尽管他现在非常想知道那些事情。
五年前……
那是林菀永远也不想提起的事情。
可是为了查出真相，她不得不又把那些伤痛一一过一遍。
“是一场车祸……卫律之，是一场车祸带走了我一个孩子……”林菀没有哭，但声音却哽咽了，一颗眼泪冰冷的落下来，无论她你怎么可以把以前的事看的很平淡，这件事永远都是她心中不能抚平的伤痛。
第879章 0890 她的伤痛谁能懂？
尽管有些危险，卫律之还是空出一只手伸过来握着林菀的手，安慰她，林菀没有拒绝，无声的哭泣和止不住的泪水，眼泪一滴一滴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啪”的一声打在卫律之的手背上。那一刻，卫律之感觉自己心拧在一起狠狠地疼了一下。
五年了，林菀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件事，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伤痛。她从来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他也很累，身心俱疲。
过了一会儿，等到林菀的心情平复一些，卫律之才敢重新开口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跟我说说，当年的具体情况吗？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难受，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是不会勉强你的。”卫律之怎么忍心看着林菀难过的样子，一直都以为她回国以后就再也不是从前的林菀了。
确实，林菀并没有让他失望。
可是她终究是个女人……
林菀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卫律之把车开得慢了一些了，“刚才在酒吧的时候你说朵朵在找我其实是骗他的吧？朵朵很懂事很听话的，她不会撒娇找我。以前在米兰的时候，我去上班以后，她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不哭不闹的还能自己照顾自己，甚至打理好家里的家务……”
卫律之勉强的笑了笑，知女莫若母，林菀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很轻易的就识破了卫律之的骗局，卫律之在想以后是不是应该想个聪明一点儿得办法，不然根本骗不到林菀。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其实……其实我应该早点出来的，我怕你……”卫律之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挺抱歉的，他是害怕林菀心里根本没有放下夜承，所以如果那时候他太早出现的话，那不是打扰人家好事嘛！
他一直都知道喜欢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他喜欢林菀，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喜欢，他喜欢得纯粹，纯粹得只希望看到林菀开心的样子，无论她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林菀问道，“你怕我没放下他？”
卫律之：“是。”
林菀：“呵呵，要是放不下，我就不回来了，这次回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清楚当年车祸的真相。我要为我死去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卫律之微微错愕，还从来没有听林菀说出这样的话，一直都觉得林菀是个大大咧咧心无城府的人，“你是说，五年前你在米兰出了一场车祸？其实车祸这种事情不论在哪个国家都经常发生的，所以……”卫律之的意思是，每年出车祸的人都那么多，因为车祸而丢了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车祸是一种偶然事件，发生在谁身上都是有可能的……
巧合，卫律之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那场车祸绝对不是巧合，卫律之，我出车祸的时候是我刚刚在米兰下飞机的时候，我从机场打出租车出来没过多久就出车祸了，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而且当时，我一直被人跟踪。”说到这里，林菀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五年前的回忆一幕幕汹涌而来，林菀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裙子，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
卫律之的手还抓着林菀的手，他清晰的感觉到那一刻林菀的血液仿佛都在加速流动，可想而知她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好，你别着急。慢慢说……你当时被人跟踪了？那后来呢？有没有让警方调查一下？”卫律之按照常规的思路替林菀分析当年的事情，一般来说出了车祸都应该会有警方介入，可是林菀是中国人，恐怕……
林菀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表现有些激动了，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内心，然后把靠在车窗边的那只手的手肘放在车窗上，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十分头疼的摇摇头，继续说道，“警方那边调查过了，当时我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过来，我跟他们提起过有人跟踪的事情，可是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警方只能当是普通的交通意外来处理。”
林菀说的很平静，脑海里的回忆却一点儿也不平静，她想起了自己在医院接受警方的调查的时候，无论她怎么声嘶力竭，那些警察都只是摇摇头，冷漠以对。
可她是失去了一个孩子啊！
那时候的自己，真是狼狈极了。
“没有别的证人吗？”卫律之继续问，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林菀的手，一只手开车只能把车速降得更慢一点儿，沿着街道的边一直慢慢的开过去，看起来好像散步一样。不停的有车辆把他们超越。
“有，当时的出租车司机就是唯一的目击者，可是……可是我醒过来以后他已经死了，警察说是当场死亡的。”林菀想起来，当时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挺好心的，发现被跟踪以后还拼命逃脱，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死神的跟踪。
死亡，听起来好像离我们很远，其实他就在我们身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带走我们自己或者身边的人。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
想起那个好心却又惨遭横祸的出租车司机，林菀深深地愧疚着。
“那……肇事者呢？”卫律之又问。
“后来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人群中有个说中文的男人正在打电话，可是我没听清楚他具体说了什么。肇事者……是我们的车子自己撞上去的，那是一辆大卡车，司机没责任。”五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林菀都已经忘了自己是有多少次做噩梦都梦见那场车祸，然后从梦中惊醒。
车祸的过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林菀当时深陷其中，很多事情都是半个月以后从医院里醒过来才知道的，那时候什么都晚了，当时的大卡车司机也是正常行驶，林菀他们的出租车在被跟踪又急于摆脱的情况下超速行驶，所以才撞上大卡车。
后来警方认定这跟大卡车司机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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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章 0891 和盘托出
车祸的事情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是林菀却活生生失去了一个孩子，谁来偿还这么惨痛的代价？她又怎么能甘心就这样认了这个结果？她以后要怎么告诉朵朵，其实你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
听林菀这么说，卫律之大概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可是他永远也没有办法了解林菀当时的恐惧和后来失去孩子的痛苦。
“那……孩子呢……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卫律之知道孩子的事情一直都是林菀心里最大的伤痛，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很想帮着林菀一起去分担这份痛苦。
况且，还要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我醒过来以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当时医生告诉我，另一个孩子死掉了……说是没有抢救过来……卫律之，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死了……我真的不相信，直到现在，我都感觉他还活着，就在我的身边……”说到孩子的事情，林菀又忍不住掉眼泪，她的眼泪当中充满了冰冷和绝望，一颗一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拍打在卫律之的手背上，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渗透进他的皮肤。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能让她的眼泪也这般冰冷？卫律之只能紧紧的握住林菀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五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要是孩子知道你还这样难过，他也不会安心的。何况上天还带给了你一个女儿……你想想朵朵吧……”卫律之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菀了，他能够理解痛失爱子的心情，却不能感受她心如刀割的疼痛。
放下，谈何容易……
林菀看着车窗外，那些霓虹的灯光交织出一片灿烂的光的海洋，就连漆黑的夜空也被他们强行的撕开一块，硬生生把黑夜照成了白天，过了一会儿，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继续说到，“半个月以后我听见了朵朵的哭声，才慢慢的醒过来。当时还好有我的闺蜜莫奈奈陪在身边，我不相信我已经没了一个孩子，医生给我看了那个孩子的尸体，冰凉的尸体……卫律之，你知道吗，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那个死去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很强烈……我只看了一眼……”
这些话也许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林菀当时也是这么跟医生说的，也是这么跟莫奈奈说的，可是他们都说那个死去的就是她的孩子，可是她却觉得不是……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林菀这么说，卫律之心里也是不相信的，他们都觉得林菀是无法面对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选择逃避现实，卫律之安慰她说到，“我知道……我能理解……可是林菀，孩子死了你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