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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怪物?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狼非狼的…简直比四不像还四不像。
谢岙正看得目瞪口呆,半空之中忽然闪过数道银光,五六人‘飞’在那只巨兽的上方。身着相同的八卦道袍,衣袂飘飞,风姿卓卓,头上方正道冠,足下踏着一柄长剑半浮于空中,指尖时不时幻化出冰火雷风,朝那只巨兽急袭去。
谢岙揉揉眼睛,睁开,再揉揉眼睛,再睁开。只见飞沙走石之中,飘在半空的道士和乱飞的法术依旧清晰存在,嘴角不由狠狠一抽。
既然都有妖怪了,道士飞上天又有什么奇怪的?
唔?怎么有种下限不断被刷新的错觉…
谢岙晃晃脑袋,盯着那群道士,两眼渐渐开始放光。
所谓道士一定都是以斩妖救人为己任的正义之人,等到他们收妖结束,把无辜落在这里的自己带着离开,顺便送到附近的城镇……一定是举手之劳!
谢岙越想越觉得靠谱,本来事不关己的情况变得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谷底,祈祷这些道士大获全胜。
那只被妖术不断袭去的巨兽似乎被激惹的极为愤怒,身形竟然膨胀了一倍,原本就狭窄的谷底此刻只容得下它堪堪转身,它一边笨拙的躲避着如暴雨般密集袭来的法术,一边仰着脑袋朝那些道士出雷鸣般的愤怒嘶吼声。
谷底尘雾被道士们的法术卷着吹散了许多,越来越清晰的露出巨兽的脑袋,它剧烈的喘息着,双目犹如两颗血液凝成的宝石般透着残忍愤怒,锋利的獠牙闪过让人胆战心惊的寒芒,巨爪紧紧扣着地面,似乎等待时机一扑而上,把这些明明弱小却狡猾的凡人吞噬撕咬。
“叱吼——!!!”
一道惨烈的哀鸣忽然震出,空中骤然出现一把宽如战斧的长剑,从天雷霆而降,凶猛钉在巨兽背脊之上,犹如蛇打七寸般让那头巨兽哀鸣不已。
谢岙有些怔愣的看着谷底,那只巨兽愤怒挣扎,暴躁的甩动尾巴想要把剑拔下,道士们口中念念不断,宽如战斧的长剑又猛然刺下,随着一道悲鸣声响,谢岙几乎能听到巨剑割裂了道道筋脉,劈开根根骨头的声音。
巨兽粗壮的利爪蹒跚着迈出一步,似乎想要稳住身体,背上的血液从无数道伤口中不断崩裂出来,如小泉水噗噗喷出。
“轰——”
几乎占据了整个谷底的庞大妖兽终于倒下,阵阵尘土中,一张法术结成的巨网从天而降,完全包裹住一切挣扎,巨兽不甘心的出一声悲愤怒吼。
那道吼声仿佛凝聚了千万年的愤怒,几乎穿透了连绵山脉,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息。
强烈的风席卷着从谷底吹上来,瞬间把谢岙狼狈的额吹得向后凌乱扬起,露出正楞愣盯着谷底的有些干涩的双眼。
尘沙缓缓降下,谷底沙土地上,不甚清晰的印着斑斑血迹,凌乱的血色爪印。
那只巨兽身上的皮毛鳞甲开始一层层石化,从那柄宽剑刺入的地方向四周扩散,裹住整个身体,最后连尾巴尖和血色双眼都完全覆盖,把最后一丝不甘冰冷封印。
即使隔着半山的距离,谢岙也能看见那些道士难以抑制的松口气又得意的表情,仿佛完成了一件极为难得的丰功伟业,而在阵阵扬起尘土的谷底,那只石化的巨兽保持着被封印刹那的姿势,背上那柄一看就十分罕见稀有的长剑,在风沙之中反射出凛然寒意。
谢岙瞅瞅那只巨兽,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同情。
不对,自己都差点被妖怪吃了,哪里还有功夫同情?!
谢岙唾弃自己了一遍,赶紧晃晃脑袋,现那些道士准备离开,连忙站起来,清清嗓子准备求救。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那些道士身影忽然拔高,嗖嗖向高空飞去,瞬间变成黄豆大的黑点。
“……”谢岙张着嘴巴愕然呆住。
这、这他娘的也太快了嗷嗷——!!
4哟,你的师侄终于路过了!()
谢岙好半天才把嘴巴合住,郁闷的望着那些道士们离开的方向。
在混元真丹储存的榭筝遨的记忆中,云清山上不仅没有官道,可以算得上是道路的地方也是寥寥无几,如今方位确定不了,谢岙想来想去,只好顺着那群道士离开的方向试试。
但愿路上能再次遇到斩妖除魔的道士,唔,沿路现能吃的瓜果更好…不不,最重要的是,没有妖怪出没!
谢岙叹口气,小心翼翼离开崖边,沿着前方一条蜿蜒小路继续爬山。
蓦地,脚腕忽然一凉。
阴冷滑腻的触觉顺着登山裤传递到皮肤上,谢岙浑身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脸色白低头一看。
“嘶榴…”
一只豺头蛇身的妖怪紧紧绞缠着她的身体,粗如水桶的蛇尾从腿部蜿蜒向上,转瞬间便死死缠着她的腰部。
谢岙僵在原地,刺骨寒意从脚尖窜上,冻住了全身,手指想要做出反抗般本能一抖,那细微的触动却仿若信号,水豺向前猛然一窜,缠着谢岙翻滚入林中。
四周景色继续后退,上身羽绒服倒还厚实,腿上的登山服却挡不住粗糙地面,谢岙双手胡乱捉着草根乱石,草根却被拽的连根拔起,乱石扑簌簌翻出地面,下巴重重磕在泥土地上,眼前顿时撞的一黑。
当视线重新凝聚之后,四周景色变得幽深黯泽,密密麻麻的枯藤从树枝上垂下,凌乱交缠,犹如幽林深处捕捉猎物的蛛网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扁头水豺明显加快了度,似是抑制不住贪婪食欲,蛇尾攀着谢岙越缠越紧,越缠越上。
谢岙被勒的脸色青,就算大口喘气,也只有丝丝薄气从口中呼出吸入。就在此时,谢岙身体角度忽然生变化,下半身落在半空晃悠,那蛇尾紧紧裹着谢岙的腰腹双腿,度却稍稍缓慢下来。
趁着刹那间的空隙,谢岙手指匆忙扣着崖边一块粗粝圆石,扭头向身后一看,原本因为疼痛缺氧而涣散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一处悬崖山坡,高度恰及水豺妖三倍身长,上陡下缓,在山坡尽头有一处幽深洞穴,洞口只能容一人进入,洞外一处石块上反射出斑斓绿光,正是与水豺妖鳞皮同样的色泽。
…是蛇窟!
谢岙紧紧攀着那块石块,腰间却被蛇尾强行拖拽,浑身仿佛要被撕扯两截。
这水豺妖不似之前的女妖尚且通了一份灵性,若是被拖入蛇窟必然会被生生吃掉,谢岙紧咬牙关,死死不肯放手。
水豺妖失了耐性,蛇尾绞缠而上,勒住了胸口,谢岙大口喘着气,指甲扣在圆石上,两腿拼命挣扎。
那水豺妖眼看食物即将到口,怎容逃跑,粗尾猛然左右甩动,向下狠拽。
“唔!!”
犹如一锅滚烫熔浆浇在了腰上,谢岙骤然一痛,手掌从圆石上滑脱,指甲磨过石面出尖锐声响。
“啪啦…”
扣着石头的指甲从中间崩裂,谢岙眼睁睁看着手指脱离圆石,犹如慢动作般,一点点远离那崖边。
那蛇尾缠上了脖子,腥臭粘液覆上了口鼻,挤压走四周最后一丝空气,谢岙浑身如坠冰窖,仿佛被剥夺了视觉之外的一切感官,只能看到距离山崖的土路越来越长,直到脚腕透过划破的裤脚,碰触到洞口潮湿滑腻的苔藓。
先是双脚,再是双腿,之后是腰身,然后是胸腹。
谢岙一点点被拖入蛇窟中,死死咬着嘴唇,瞪着洞外一片苍茫景色。
古韵青山,徐徐垂柳,无尽苍天之下,连绵群岭无边辽阔,不知是什么惊动了山岳,一群鹏鸟忽然展翅高飞,只不过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姿态看起来有些散漫悠然。
谢岙睁大着眼睛,鼻尖猛然磕到一块碎石上,酸涩泪水漫上了眼眶,一路挣扎的两手渐渐失力。
血肉模糊的指甲上沾着尘土和枯叶,软软垂在地上,手背上道道血痕,手心一片狼藉,眼看双手就要被彻底拖进了蛇窟之中。
最后一丝光亮渐渐湮灭时,一只手忽然捉住了谢岙红肿的手腕。
洞外杂草微晃,一截若兰色衣袖缓缓垂下,从袖子下伸出的那只手修长如竹,隐隐蕴含着浑厚如巍峨苍山的力度。
谢岙指尖一颤,用力眨了眨眼,想要把氲湿的视线变得清楚些。
在眼窝打转的泪水还没落下,一道白光蹭着头皮嗖的飞入洞穴之中,只听那只蛇妖一声惨叫,手腕上同时传来一阵大力,谢岙猛然被拖拽了出去,紧接着领口一紧,身体被一股柔和力道一抛,稳稳落在山坡上的崖沿边。
谢岙趴在地上一阵猛咳,拼命喘气,身边光影一变,只见一道青色背影眨眼间跃在眼前。
足下素净的靴履踩在崖边软土上,衣袍在一片盎然绿色之中恍若光影投错的幻觉,再往上看,谢岙最高也只能看到那只握剑的手。那袖袍被风吹的向后猎猎扬起,缓缓擦过谢岙脸颊。
一瞬间,所有感官急奔涌回来。
谢岙听得到那只蛇豺痛苦的嘶鸣声,听得到自己破风箱般粗重的喘气声,感觉得到浑身石碾过般的疼痛,尝到满嘴的血腥味。
“叱——”
正在此时,山坡下出一声尖锐嘶鸣,那头水豺妖挣脱了束缚,窜出了蛇窟,睁着一对忿恨阴森的血色双瞳,一路卷着碎石尘土冲了上来。
就在谢岙对上妖怪的噬人双瞳,被那眼中疯狂的热切贪婪盯得浑身冰冷时,那只水豺妖在暴怒之下,竟然浑身一抖,蓦地变大数倍,在豺头旁侧又分出两颗蛇头,个个狰狞可怖,妖口一张,三道洪流水柱同时喷出!
谢岙倒吸一口气,眼睛猛然绷大,身前那人却是身形未动,手中长剑一荡,一道青光剑气骤然拔地而起,一路宛若劈山分海,直冲那水豺妖而去。沿路山石瞬间被划出一道长长沟壑,仿佛被劈山巨刃划过,剑气所到之处土块无不翻涌,沙石飞溅,直达那水豺妖的地方,剑光急斩入蛇身七寸之处,从上至下雷霆一斩——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之后,数丈之高的水豺妖坍落在地上,再无声息。
差点生吞活剥了谢岙的水豺妖终于被消灭,可惜谢岙此刻浑身疼痛不已,蜷缩着身体趴在崖边,余光大略扫过战况之后,没有半分多余力气兴高采烈。
长坡崖边,那人剑锋一转,一道清越声响之后,青芒古剑被收入剑鞘之中。
日头直照而下,光线却在眼前晕出一片昏晃。谢岙脸上的泪水混着泥土,满身血腥,狼狈不堪,眼睛被迎面光线刺得眯了眯眼,努力昂着脑袋抬起头来。
山崖一片绿意盎然之中,墨色长被山坡谷底的风带的时起时落,少年身负长剑,静静立于眼前。
白玉般净色脸庞上,一双黑眸若清潭映繁星,长眉如苍穹朗朗舒展,气息如清风横渡万千世界,单看脸是如此赏心悦目,然而浑身气度却犹如寒冰剑魄,又如苍云白雪,当真是——
神寒似冰玉,衣角拂苍云,生生隔绝世间万千浮华。
这少年似乎还未及弱冠,可是眉目间透着谨然法则,一身气度沉稳苍茫,实在不像少年人的气质。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
“…师叔?”
少年音色如寒剑冰冷,眉头微蹙,双眸淡漠掠过谢岙半边肿胀眼眶、沾着泥血泪渍的脸。
相认…还是不相认?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答案。
谢岙望着少年伸出的手,视线凝聚的所有力度都落在了上面。
清长手掌布满剑茧,在白玉袖口之下显得略有粗糙之感,却透着湛然正气,奇异的让人觉得本应如此,心生万分信赖。
谢岙动了动指头,想要伸手握住那只手,只可惜过于脱力的胳膊现在无法动弹。
谢岙喘了喘气,在那只手快要移开的瞬间,动了动软溜溜的脖子,把自己的下巴重重搁在了那只手上,迎着少年微微蹙眉的表情,嘴角灿烂一咧。
快…快带老纸离开这个鬼地方嗷嗷嗷!
6哟,你被师侄干脆利索的锁起来了!()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自古以来,天下武道无论是混居山寨还是九流行帮,无论是清白世家或是邪肆门派,只要因武道聚集众多人数,握有大笔钱财权势,必然会被朝廷私下忌惮万分。
然而这近百年来,自从一名修仙道士偶从天而降,世人逐渐得知这‘武道’以上还有‘修仙’之说,便对‘江湖’少了万分兴趣。而自从有人证实在无极山之巅有一道派仙门‘玉林派’,甚至东海蓬莱还有诸多仙灵岛屿、宝象洞府,年轻一辈自诩佼佼者便满怀希望寻找修仙之道,武林中曾辉煌数代的各世家门派从此门生凋零,逐渐没落,除了一家——
太苍山庄。
这太苍山庄并非道家门派,而是以剑法之精妙绝伦,剑谱之古老罕见,剑术之至刚强悍闻名天下。即使在这连茶馆都津津乐道说着‘仙门道长收妖灭魔’话本的大流之下,太苍山庄依然在世间拥有极高口碑,每日客似是云来,学徒川流不息,据说门槛都是每年一换。
太苍山庄剑法天下无双,单论剑术,比起修仙门派也是不相上下。更绝妙的是,这太苍山庄恰在云清山南峰,东临具有十方丛林、一百零八位之宏大的少若寺,西临时下正受百姓观摩崇拜之道观‘清风观’,这三派时时切磋武艺,友好往来,弟子间相互见面也是和和气气,共同保护云清山下永州城四面安危。
于是除去纯粹习武练剑之辈,诸多渴望修仙之人都抱着踏板心态想要在太苍山庄学习剑术,若是还能在切磋时蹭着学点少若寺的佛门拳法、清风观的咒术之力,岂不妙哉?更重要的是,这太苍山庄自十九年前放宽了收徒标准,只要家世清白,三代之内没有修仙之人,资质过关,便可以入得太苍山庄修习剑术,无需劳役耕地,不用粗茶淡饭,刚入门便能得一本剑谱,每日三餐更是顿顿有肉吃。哪怕是外院武功粗糙、看守山门之流,每天都能吃到一道荤菜,在这贪官污吏随意鱼肉乡愚的世道,不可谓不是一方世外桃源。
此时正值春日午后,看守庄门的弟子吃饱了饭剔了牙,开始闲聊犯困,一股寒意忽然从山门外远远袭来,众人登时冻得一哆嗦,把瓜子花生统统收在袖子里,习惯性伸着脖子朝台阶下的山门望去。
山庄正门外数丈石砌台阶上,一道人影眨眼间便到了最后一层台阶上,手中似是抛下某物,脚下缓缓一迈,步入了庄门内。
“少庄主!”
“少庄主回来了!”
看清来人是谁,沿路众人顿时跟打了鸡血般一声比一声高,统统收腿并脚恭敬站立,然而看见少年身后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的某人,正门处顿时浮现诡异气氛。
“那人不是榭师叔吗?”
“那是什么奇怪衣服?榭师叔该不会又惹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庄主是怎么想的,明明榭师叔都…竟然还要人把他找回来。”
四周一片窃窃私语声,被一路轻功带回来的谢岙站稳了身体,一拐一瘸跟在少年身后,面上镇定如泰山,内心咆哮如海啸。
啧,果然会遇到这种反应!
说来都是原主惹的事!这榭筝遨自幼在太苍山庄习武,拜宗能老祖为师,与现任庄主同辈份,习武也算认真刻苦,剑术还算不错,对一群师侄们更是客气友善,按理说应该受山庄众弟子尊敬爱戴,只是这货从小做事行风颇为奇葩,半年前更是喜欢上清风观一名清修弟子,表白不成后,几次出入清风观欲意勾搭,最终惹火了清风观的长老。
江湖儿女本是不拘小节,一名女子向所爱之人表白顶多算是风花雪月之事,就算再死缠烂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就出在了——这货是女扮男装!谢筝遨从小就以男童身份在山庄习武,就算长大后面貌清秀,也顶多被人调笑两句,绝不会受人怀疑。看见一个长得过分清秀的男人有事没事追着自家徒儿,清风观的老头自然恼火,直接用暴力手段镇压后,带着榭筝遨来到太苍山庄,在众目睽睽之下指责太苍山庄管教不严。
太苍山庄庄主云束峰被抹了面子,对榭筝遨一顿教训,打了一百棍子就丢到山后的祠堂罚禁闭。可是不知怎地,某一天榭筝遨偷偷离开了祠堂,在云束峰又惊又怒命山庄弟子寻找时,她恰好被剩下一神二魄的榭筝遨召来,于是被捉个正着。
想到这里,谢岙忍不住抬头用余光一扫四周,果然在沿路看见各种精彩目光,男弟子退避三舍一脸厌恶,女弟子半是好奇半是轻蔑,饶是谢岙脸皮再厚,也被看的脸皮泛红,加快脚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少年。
前方是一条曲折抄手游廊,两侧竹木罗林,少年已经走在几步开外的游廊拐角处,一身若兰衣衫,青衣剑褂,衣袂随风飒飒,好似没入竹林之中,绿叶春意压不住背后长剑三尺青光,越显得少年一身清正之气。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要带自己去见掌门庄主或是宗能老祖之类的boss,谢岙一路忐忑跟在少年身后,转的头晕脑胀时,终于来到一处僻静屋舍,一条碎石漫成的甬路通向一间主房,两侧各一间偏舍,地方虽不大,窗格门扇都雕刻的颇为精致,屋梁更是搭建的开阔大气。
唔?这不是榭筝遨住的地方么…难道少年只是好心把她领回了屋子里?
谢岙顿时用不一样的目光看向站在主屋前的清冽少年,只见他回以淡淡目光,一手推开了房门,自己却站在门口,好似出于礼貌辈分,请谢岙先入。
唔啊,没想到是外冷内热的好师侄嘛!
谢岙目光越赞许,差点举爪拍在对方肩膀上时,看到一双寒凉眸子掠过自己的爪子,登时没胆缩了回来,讪讪摸摸鼻子,伸脚迈进屋。
“咯吱——”
身后木门忽然出吱呀声,一股小旋风似乎被挤出来吹过裤脚,谢岙顿觉不对,猛然转身,只见门在身后利落关上。
“…诶?”
谢岙一呆,伸手拉了拉房门,门外传来一阵重锁晃动声。
…去!竟然一回来就被关禁闭了!
“喂!那个…”谢岙想了想少年的名字,试图沟通换取自由行动,“云…云师侄?”
几只麻雀在树丫上叫得欢畅外,除此以外门外没有一丝动静,显然对方已经走远。
竟然被自家师侄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