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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有心为难少侠,便不会在此时前来告知,”句融望了望谢岙雪白绒绒的手指,眼眸微弯,隐约有波光闪过,“据我所知,两位似是有目的结伴而行…虽不知所行为何,如今却已有不少妖魔知道,青龙戎睚已破了封印,从墉邙山下逃出。”
“哦?”戎睚挑挑眉,“那又如何?”
“众妖皆知,青龙戎睚生性好战,四海千山无一放过,九幽十类胜战连连,如此一来,自是手下败将无数,树敌数不胜数,”句融手中轻晃细枝碧茎,摇头叹道,“更不用说那南海落伽山,无论真仙散仙都惦记着你,若是听闻你已出山,想必寻仇之流前仆后继,源源不绝,到时候…只怕会连累榭少侠一同受扰。”
说罢,句融一脸忧色看着谢岙,好似再过两天这人就会被殃及池鱼,被寻仇大部队踏成路边草木灰。
谢岙被这眼神看的心头瓦凉,嗓子眼里直灌冷风。
若是妖魔精怪来寻仇——那自己岂不是非常有被群妖捉走、炖汤分吃的风险?!
而且那些真仙散仙,也有可能把自己当做与妖魔同流合污之人,万一以此为借口,把她关到丹炉里练个七七四十九天——
谢岙生生打了个哆嗦,脸色刷白似纸。
“南海落伽山一事已被本大爷解决,”看到谢岙一副吓扁了胆子的蔫吧模样,戎睚皱皱眉,厉目瞪向对面笑得好不自在的某妖尊,“至于那妖界,更不劳你这妖主操心,我青龙戎睚的人,自是会保护的毫无伤!”
这一声铿锵有力,气吞风云,神冲日月,听得谢岙心头狠狠一震。
没、没错,戎睚这么护食,一定不会让自己被别的妖物抢走嘎嘣了!
谢岙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戎睚之前半夜几次出门,都是去解决那落伽山的事情了么?
难怪碧藕怎么吃都吃不完!
“那么……”句融眸色掠过谢岙变幻神情,慢慢拉长嗓音,“若是桃花情债呢?听说那幽貘族公主天资绝色,却对你一见钟情,曾向你求爱被拒后,依然苦苦相思数百年,如今消息已传入她耳中,不久之后,定会前来与你相会。”
“竟、竟有这等事情?”谢岙一脸震惊。
已经一脚迈入断袖之国的戎睚还有这种八卦?难道是女妖就可以接受么?!
谢岙万分好奇竖起耳朵,然而戎睚却是一脸茫然,“幽貘公主?那是谁?本大爷怎么不记得了?”说罢一脸傲气扬下巴,“能让本大爷记住的,只有酣畅淋漓过招一天以上的对手!”
谢岙默默为那位公主上花。
“再说本大爷已经被那群臭老儿关在墉邙山下一千年,那幽貘公主定是连貘子貘孙都有了。”戎睚一手撑着下巴,不感兴趣的吃着藕片。
“很遗憾,那位容貌胜过九天玄女的公主至今尚未出嫁,”句融颇为感叹道,“她不时打听墉邙山近况,搜集天下灵物灵器,并捉了三百阳气炽盛之少年,就等你出山之后,好生开怀饱食一顿;待她寻到了你,见了榭少侠,定会迫不及待把榭少侠盛入灵器,佐以灵物——”
呃……
谢岙艰难吞吞口水。
这、这种你带肉我带菜一起吃火锅的节奏感是怎么回事?!
“无稽之谈!”戎睚冷冷一哼,一只热掌握住谢岙僵的左手,见那手一抖似要抽回,猛然攒的更紧,“于是你便妄想用这些捕风捉影的理由为借口带走这呆子?”
“我岂会无中生有,”句融眸光浮过桌沿上被完全包裹住的软瘦手掌,话语顿了顿,唇边笑容依旧,“这幽貘公主如此痴情,必然会纠缠不休,或是把榭少侠掳到洞中,以罕见纯阳之体为要挟,恳求与你花前月下——”
掳走?洞中?!
谢岙被触到心理阴影,不着痕迹向右挪挪屁股。
“或是她心中怨气难平,彻底夺了榭少侠,开刀放血……”
谢岙立刻又向右两寸。
戎睚眯了眯眼,长腿一伸,勾着谢岙身下入地三分的石凳,磨地翻土,硬是勾了过来。
“呃啊!”两石凳相碰震得谢岙差点闪到舌头。
“……若是再痴狂些,或许会做出更离奇残暴之事,也并非不可能。”
句融说罢悠悠一叹,深眸朝谢岙望来,温润目光宛若永世不倒的仙山上最柔软的水泊,驱离万千烦扰危险,开辟安全宁和之地。
被接连炮轰各种危险论的谢岙脑子一热,忍不住再次移了移屁股。
句融嘴角微妙上扬至今夜最高点。
“原来你这糟妖打得是这等离间心思!”戎睚拍碎石桌,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拎着谢岙丢进屋内,一道三重禁制封的屋子连丝风儿都漏不进去。
“我只是提醒榭少侠注意危险而已,”句融表情十分无害,回眸看了看窗门紧闭的屋舍,在青龙再次杀气腾腾到临界点前,声音传入他脑中,“还有一事,关于太苍山庄——”
戎睚眉头一簇,表情沉了下来。
谢岙蹲在门边偷听了半天,没有听到一丝声响。好奇心猫爪似的在心口挠了挠,谢岙终是忍不住来到窗边,推开一条小缝隙。
院中,只见苍青龙一脸沉思,倾长身影在月下撑出一片流淌银辉,而院中再无他人。
谢岙一脸纳闷,正琢磨着如此突转状况,院中戎睚人影一闪,站在了窗边,垂眸严肃看来。
“喂,呆子,你几个月前可是曾被人陷害,丢在了云清山一座破庙中?”
谢岙:“!!!”
74哟,半路偶遇剧情s!()
为、为何戎睚会知道这件事!
难道现自己是山寨货所以来质问…等等;榭筝遨本人貌似跟戎睚没有任何关系!
谢岙惊蒙了的大脑迅清晰起来;小心回答,“确实有此事;不过…为何突然问起?”
戎睚拉开半扇窗格;一手捉住谢岙手腕,抹开袖子;盯着那只光滑的小臂瞅了瞅;在谢岙纳闷眼神中又放下袖子;“据那赖妖所说,那座破庙里现了残留的灵气,有风咒罡气残留之术。”
谢岙一愣,“有其他人去了那座庙?”
“在泣语蛇的爬行痕迹后;并无他人踪迹;”戎睚弹了弹谢岙搭在窗框上的指尖,不让爪子伸出禁制外,“如此说来,之前害你之人,极有可能是修仙修道之人。”
风咒法术…难道是清风观的人?
不对,清风观那群道士使不出罡气——
谢岙正兀自沉思,不留神对上戎睚一双探究利眸,谢岙立刻仰头望着窗外弯月,捶胸顿足感叹道,“唉唉,若不是我记不清当时究竟生何事,我定要把这陷害之人捉出来!也不知这人之后还会不会对山庄其他人下手……”说着谢岙也不由皱起眉毛来,“奇怪,那妖尊为何忽然查起这件事情了?他怎知泣语蛇的事情?”
戎睚挑眉迎上谢岙狐疑视线,却是避开了这问题,“太苍山庄本身更是奇怪——数百年前便存在于云清山上,比大多修仙门派建派的时间都早了一两百年;因为仙界无意落下一物,恰好落在了南峰,太苍山庄还曾一度浮上天。”
谢岙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那东西…该不会是经书?!”
“几本仙书,怎会有让山石浮天之能,”戎睚嗤笑一声靠在窗框上,苍青长垂下,携着万缕月色落入窗内,“幸而当时山庄之人拥有炼剑之术,又偶得一块昊天玄铁,之后便日以继夜打造接地之链,花费数十年,方才完工。”
“呃,那他们如何吃喝?”谢岙爪子不由摸上那漂亮梢,“就算是山禽野果,应该也不够吃。”
“据说有位散仙怜其无辜,传授了辟谷御剑的本领,又留了几套剑谱。”戎睚目光扫过院中石渣之地,想到刚才那妖尊说的另一番话,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这么说太苍山庄早就学会了飞剑之术,数百年下来,理应成为修仙大派,”谢岙看到戎睚皱眉思索,手指不着痕迹一绕,偷偷拽下一根苍青丝,“然而直到几个月前,都还是万事低调的剑修门派,奇怪,真是奇怪……”
“这件事暂且不说,那破庙一事,本大爷会查下去,”戎睚扭头望着似乎抖了一下的谢岙,俯身靠近,鼻尖几乎相贴的距离下,双眸带着十分力度狠盯,“无论如何,以后不许接近那些所谓的道士仙长!”
谢岙被吼的连忙回答,“是是……”
不过戎睚怎么看起来像是…藏着一些话没说透?
谢岙顺手把丝揣在衣带小兜里,疑惑瞅瞅逐渐关上的窗格缝隙中,满脸纠结之色晃着脚步离开的青龙大爷。
……
武关气压十三州,不畏山河万丈长。
雍州城以北百公里地,有一座狭长城池,名曰武华城,下包邙河之险,上扼众山之要,自古素有‘蟒都’之称。
这般地形之下,城内道路却修得宽敞笔直,尤其是中心一条南北之路,蜿蜒而上,直延伸到远远一座高墙围立的门派下,两侧房屋高低起伏,煞是独特。
此时正值入暮时分,谢岙在车内掀开窗帘,饥肠辘辘环顾四周。沿街酒肆林立,厚腿朴实木桌旁,围着不少人大碗喝酒;路上随处可见一些背挂长枪的门派弟子,皆是朱衣灰罩,劲装武衫。
“这是武华城一禅修大派,恒华派,”看到谢岙好奇神色,雪禅小声道,“我在画舫时便听人说过,这恒华派的弟子不沾酒肉,不近女色,除了蓄之外,清规戒律与那佛门寺庙无二。”
“酒肉不沾?”谢岙望着满街随处可见的大盘肉、大碗酒,啧啧摇头,“这群和尚还真是会找地方修行。”
“这般苦修之人,阳气味道倒是不错。”戎睚斜躺在另一边车窗下,翻着一本封皮花哨的书册。
“叱嗷!”一只灰爪闪电飞出,重重拍在某一页上描绘的烤全猪,利爪在其余书页上直戳了几个窟窿。
戎睚脑门霎时蹦出青筋,“本大爷连猪骨头都不会让你这蠢妖吃到!”
“叱吼!”灰毛尾巴涡轮扫龙颜。
“哧哧!”威武龙爪狂舞欲断尾。
就在谢岙被飞来书脊砸上脑门、两眼怒瞪正要提声喝止时,车外忽然传来一道雷咒法术之声,只见隔着两条街的半空上,一条大蛇被落雷轰中,一名带着斗笠之的恒华派弟子站在朱瓦高粱的屋檐上,一掌虚空一抓,那蛇便擎入了掌中。
巨蛇摇尾摆,蛇尾猛袭这人天灵盖;这人动作极快,捉蛇尾猛一扯,单凭两指,竟使得蛇妖惨叫连连,生生痛晕,脑袋一软垂在了屋檐上。
“咦?”谢岙看的分明,这恒华派弟子招数套路至刚至阳,刚才那一招罗叶擒拿指,正是佛门功法。
难得遇见走同样功法路线的人,谢岙心情颇为激动,然而还没多看两眼,那人纵身飞下,竟是直直朝这马车而来。
谢岙立刻把脑袋缩回车厢里,“这、这人貌似是朝这里来?”
“哼…这长毛和尚鼻子倒是尖,”戎睚饶有兴趣挑眉,“估计是闻到了这一车的妖气,所以前来打探。”
一车妖气……
谢岙望着霸占半个车厢的青龙大爷、蠢蠢欲动的耳包、面带忧色的雪禅,眉头狠狠跳了跳。
啧,自己该说幸好戎睚平日里妖气总是收敛状态么!
谢岙飞快在手腕上缠上戎睚的头,正改变面貌,就听一道浑厚声音在车外响起。
“恒华派弟子岩休,敢问车内所坐何人?”
谢岙迅把手中妖界版旅游手册塞到戎睚衣摆下,撩开帘子跳下,一脸坦然拱手。
“幸会幸会,在下办事路过此城,正欲采买物资,不知岩大侠拦住马车,所为何事?”
脚跟沾地后,谢岙才现此人身量极高,胳膊顶自己大腿粗,气息沉敛绵长,一看便是内息极为精纯之人,不过……
谢岙两眼嗖的放光。
这种感应……这人与经书有关!
“大师兄!”此时围聚来了几名恒华派弟子,半是戒备半是好奇打量谢岙。
这位名叫岩休的大师兄依旧带着斗笠,只露出刚毅下巴,“小兄弟,多有得罪,我观此车妖气甚重,不知是妖孽害人还是其他缘故,故此拦车一问。”
谢岙望着那斗笠片刻无语,也不知他是从哪里‘看’见自己是小兄弟,“岩大侠客气了,这车上确实有妖物,不过是在下所收之妖,不会害人。”
“收妖?奇了奇了,入了那锁妖袋,妖气还能被大师兄现?”
“莫不是那妖物太厉害?”
“或是这人用了锁妖环,驯服而不入袋?”
几名弟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打量马车的目光越来越好奇。
岩休一抬手,身后议论声立刻戛然而止。
“小兄弟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一观车内?”岩休语气沉稳而谦逊,“只要确认了这车内的妖物于城内百姓无害,我等便再不叨扰。”
因为打上了这恒华派的主意,谢岙说了句‘稍等’,匆匆钻进车内,很快又钻出来,十分配合掀起了车帘。
只见宽敞车厢内,一名遮面女子素手倒茶,一人背对这里喝酒,一只灰毛兽妖老老实实蹲在车内,一头蓬松乱毛遮住了两只眼睛,脑门上箍着一圈锁妖环,看起来分外无害。
“喝!真的是用锁妖环收的妖!”
“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收妖之能甚是了得!”
“不过…这妖怎么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谢岙低咳一声,一手按住自家兽妖蠢蠢欲动的爪子,坐在车板上抬头,“大侠可曾看好了?”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那人高挺鼻梁,谢岙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喝酒的那位呢?”岩休突然开口。
啧…眼神还真是尖,明明戎睚都改变色了!
谢岙摸摸鼻子,正纠结该如何请动戎睚大爷配合,就见他转过头来,漫不经心扫了车外一眼,一手勾开轻薄领口,露出莹白倾长脖颈上的锁妖环。
“咕咚……”
不知是谁的口水声分外响亮,岩休猛然回头,众弟子霎时齐齐低头看脚尖。
谢岙:“……”
这大师兄的威严虽然阻挡得了视线,却仍有微弱声音若有若无飘来。
“这、这妖一看就很厉害!”
“没错没错,这少年能收了这两只妖,说不定也能收了咱们后山那只!”
“出去请其他门派的人还没回来,不如叫着少年先试试!”
…咦?咦咦?!
谢岙正想着如何混入恒华派,如今一个机会就从天而降,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开口诚恳道,“敢问大侠,可是有何收妖难事?若是不弃,不妨让在下试试看。”
“…怎能劳烦小兄弟?”岩休十分迟疑。
谢岙眨眨眼,扭头看向车内,果断卖宠求荣,“耳包,打滚。”
灰毛兽妖立刻在车厢内滚了一圈,无比听话,只是碍于地方不够大,看起来颇为憋屈。
谢岙摸摸自家兽妖脑袋安慰,面朝另一边,“戎睚打…咳,伸手!”
一只似凝聚天地精华的手掌搭在谢岙左手上,毫不拖泥带水。
“如此大侠可否认同?”谢岙顶着身后骤然腾起的森森煞气,擦擦冷汗干笑。
“不想这锁妖环效力如此之大,”岩休感叹道,“可是小兄弟急着赶路,若是因此误了正事…”
“哪里哪里,在下自幼喜读经书,本来就打算前往贵派拜访,切磋经文,”谢岙脸不红气不喘,一脸诚恳说道,“所以在下也是出自私心,大侠无需多虑。”
“小兄弟倒是痛快人,”岩休语带笑意,爽快一抱拳,“那便有劳小兄弟了。”
说罢,一手抬起,把斗笠取了下来,宽厚一笑。
“我前几日捉妖伤了面,因而遮脸以免吓着旁人,如今再戴着斗笠,却是失礼于小兄弟了。”
斗笠下,这人头束得整整齐齐,一张脸轮廓分明,宽眉朗目上,一道粗矿疤痕从眉心斜过,极是狰狞。
谢岙倒吸一口气。
不是因为这道疤,而是因为这人,她确实见过……在榭筝遨的记忆里。
混元真丹瞬间吐出数个记忆碎片,连在一起,拼成了一幅让谢岙差点跌回车内的画面——
破旧古庙内,这人浑身萧杀,长枪刺入榭筝遨胸膛,见她两只手臂挣扎乱舞,头披散,一脸厌恶抽出长枪,挥手毫不留情斩了那双臂。
“这等下作龌龊之手,还留着作甚——!”
75哟,本绝之人惊再现!()
一路收集装备为打最终boss做准备;这货却半路杀出来的感觉是什么?
谢岙一瞬间觉得……
仿佛是买了只母鸡回家结果现它变成仙鹤——一本万利赚大了!
想到所谓的任务终点就是‘收集经书然后替原主报仇’,谢岙盯着车外某位大师兄的眼神简直用火热都不足以形容。
啧啧,虽说自己打不过这岩休,不过戎睚一出手,还不就是盖世太保碾死蚂蚁的轻松对决!
只是……万一这人是被当成枪使了呢?
分析到这一客观存在的可能性;谢岙高涨情绪瞬间低落下来,直到进了恒华派的大门;坐在贵宾级厢房内,喝着所谓的门派特色‘蛋花茶’;谢岙还是失神盯着茶杯中的蛋花。
“再盯这蛋花也生不出个凤凰来!”戎睚哼了哼。
听到戎睚莫名焦躁声音,谢岙这才现一屋子的气息有些诡异亢奋。
雪禅不断抬手喝茶;貌似坐立难安;耳包趴在地上;尾巴绷得又直又高,蓄势待;戎睚大爷手中难得握一把扇子,呼啦扇着,不断驱散四周气流。
看到这三只的眼睛都绿了,谢岙顿时反应过来,“恒华派里的阳气如此浓厚?”
“和尚窝里的阳气自然重,不过此处的味道有些奇怪,浓而不匀,层层扩散,”戎睚屈指一弹,窗户吱呀打开了一扇,“那里便是阳气最重之地。”
正对着窗扇的地方是一片树林,几座佛塔矗立其中,每一塔角上都挂着经文书写的红绸,随风一飘煞有森严镇压之感。
啧啧,怎么看都像是藏着不得了的东西!
谢岙收回视线,看到耳包眼巴巴看着窗外,拍拍它脑袋安抚,一脸纳闷道,“可是之前也不见耳包对阳气有反应……”
难道这些和尚的阳气比她的阳气闻起来更好吃?
谢岙顿觉身为纯阳之体的自尊心受到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