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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剑坪上,一名若兰色剑衫的少年缓步穿过,犹如一把镇守天地的寒剑,气势浑然而开。
在锁妖袋服帖之后,万宗剑气尽数回笼,一道长鸿声响之后,化作他手中一把青色古朴宽剑,上面不见分毫污渍。
谢岙握着铜棍的手现在还软抖,看着少年沉稳身影,简直是热泪盈眶。
赶来的太及时了啊,少年!
“大、大师兄!”
“是大师兄回来了!”
练剑台上一片欣喜声音,还夹带着一些喜极成泣的哭腔。
云青钧一扫练剑台上惨烈情况,眉心深拢,先让受伤弟子下去疗伤,又给了口令让几名年长弟子去炼丹房领药,其他诸人清点附近有无漏网之妖。
就在云青钧来到甄剑堂门外,凝神看着破碎门框某处,顺道听着一名弟子禀告来龙去脉时,几名道士搀扶着从台阶上上来。
那凌芹女道受伤倒不重,只是右手中了妖毒,眼看不保,一抬眼看到云青钧站在台沿上,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连忙几步走上前。
还未开口说话,少年寒眸冷冷掠过,一股极强压迫蔓延而出,凌芹女道脸色一白,愣愣不敢开口。
那高瘦道士也是一腿受伤,伤口还冒着黑血,耽误不得,咬咬牙,硬着头皮拱手道,“我等皆中了那些妖物之毒,希望少庄主能施以援手,借些药丹。”
云青钧并未回话,高瘦道士因借药丹,也不敢再多话,直到满额滚下冷汗,才看到少年手中多出一个瓷白细瓶。
几名道士皆是松了口气,圆脸道士更是迫不及待,正欲上前,就见少年一挥袖。
那三尺软袖生生被挥出一股骇人剑气,犹如一股冰刀直面刮来,几名道士顿时冻得脸色白,竟是半步都不能再上前。
只听云青钧寒声开口。
“此事如有下次,必诛祸!”
圆脸道士和凌芹女道虽是又惧又怕,却也有些呆楞,唯有那高瘦道士,却是脸色孑然一变。
……
天色渐黑,月上树梢,只听太苍山庄某处正南屋舍,传来一阵闹腾声。
“嘶…痛痛痛!”
屋内点了数盏烛台,光线大亮,谢岙正满头黑线看着床上打滚的少年。
天阳已经清醒过来,明明浑身是血,身上四处是伤,如今却活蹦乱跳的…在床上打滚躲避谢岙上药。
谢岙一手端着碗伤药,一手捉着块巾帕,看到满床蹭上的血痕,脑门不由蹦出一个十字,眉毛一竖,摆出师叔威严,“天阳,过来!”
少年缩在床角,被唬得一脸委屈,好半天才磨蹭着走到床边,伸出受伤的胳膊,一边说话一边分散注意力,“嘶…好在这次弟子们伤的都不重…嘶…师、师叔轻点用力!”
今日那些妖怪骤然见了如此多的人,见一个咬一口,丢了芝麻捡西瓜般囫囵咬了一通,竟然所有弟子只是被咬的看起来惨不忍睹,除了妖毒后,其他却并无大碍。白抒远虽护着众多弟子,不过本就战斗力客观,妖物并不像攻击谢岙那帮狂化,最后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谢岙涂了一些,现天阳衣衫挡住了其余伤势,便把药碗放在一旁,拉开他肩上的罗衫。少年本就肤色极好,如今衣衫半开,大片肌肤衬着嫩黄色的软杉更显青嫩。
谢岙正努力往下拉衣服,忽然看到少年脖子渐渐泛红,那抹红色逐渐向上蔓延,直到少年光洁脑门,谢岙顿时一愣。
这货脸红什么?
觉察到谢岙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天阳连忙一手遮脸,显然羞得不行,清亮声音也低了几分,“师…师叔…”
此情此景如此熟悉,看到天阳好中受惊的小弟子,谢岙眼角顿时一抽,咳了一声,严肃道,“天阳,难不成你还认为师叔我喜欢男子?”
“咦?”没想到谢岙直白说出来,天阳一惊,连忙摆手,“不、不是…”
“你大可放心——”谢岙义正言辞的把当时说给白抒远的话原封不动搬出来,“清风观那件事其实另有隐情,师叔我只爱异性之美,并无喜欢同性之好!”
天阳一愣,很快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眉眼恢复了平时乐呵呵的模样,“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师叔还是喜欢女子的,真是再好不过了——”
“什么事情再好不过?”
白抒远一手端着碗乌漆抹黑的药,一手拎着包东西迈进门来,天阳闻见一股子苦味,顿时脸色一僵。
“哈哈哈,莫怕莫怕,”白抒远把药碗搁在床头小几上,晃了晃手中的纸包,“待你喝了药,我便把你心心念念的东西给你。”
天阳脸上顿时一喜,“画酥糖?”
那纸包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着几块条形酥糖,乳白酥粉中夹着点点黑芝麻,好似白云点墨,煞是好看。
天阳看到纸包里确实是画酥糖,也没了之前的别扭劲,一仰头把药几口喝下,脸皱成一团,一手连忙摸向纸包。
没想到,手下触感光滑如丝,绝非酥糖手感。
天阳愣愣眨眨眼,只见谢岙一只手正捉着纸包内最后一块画酥糖,嘴里还叼着吃剩的半块,一脸无辜抬头,“唔?”
“师。。。师叔!”天阳一脸痛心疾。
这边白抒远正替天阳检查伤势,听到这么一声嚎叫吓了一跳,回头瞅瞅,也是一脸黑线。
“咳咳…”
谢岙把手中最后一块酥糖让给了少年,果然收到对方幽怨一眼。
啧,也不知道这画酥糖是怎么做的,味道竟然能如此像榛子口味的白巧克力,自己这才一不小心多吃两块。
谢岙把口中画酥糖颇为费劲咽下,刚才吃的急了不由有些噎住,正要站起倒水喝,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只茶杯。
“师叔请喝茶。”白抒远端着一杯温茶,笑吟吟递给了谢岙。
谢岙不由一哆嗦,被青年前后态度转变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惊魂未定接过茶杯,直到一口灌下,才确定对方没有在茶里放什么奇怪东西。
“既然师叔吃也吃了,喝也喝了…”
青年一手拍在谢岙肩膀上,笑得眉眼分外舒展。
“那么便和我一起去北苑飞龙阁一趟。”
飞龙阁不是别处,正是太苍山庄庄主云束峰的书房。
“…咦?”谢岙呆了呆,一脸震惊,“难、难道是——”
“没错,”白抒远握着谢岙肩膀,拎小鸡般一拉而起,“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了。”
“诶——?!”
随着两人离开,脚步声在门外渐渐消失,天阳摊开一只手,手心里还沾着酥糖渣。
天阳呆呆看了一会,视线转而落在纸包上,又用那只手摸了摸自己另一只手,一脸茫然疑惑。
“奇怪……”
12哟,压倒也需讲究姿势!()
飞龙阁位于太苍山庄东北方向,云束峰所居院落之中。从天阳的住处往北走,穿过盘石小道,再顺着墙根走上一段路,绕过一处池塘,便是云则峰的院落。经过一名弟子通报,谢岙和白抒远两人被顺利放行。
这处院落占了太苍山庄东北方向二分之一,地方极大,加上天色已黑,谢岙几次差点走错,幸好每次都紧紧跟着青年拐对了方向,如此这般在院落回廊内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前方一处拱门,上面似是用刀刻的三个遒劲大字‘飞龙阁’。
“师兄他昨夜便到了永州城?”谢岙有些吃惊,“那他是什么时候回庄的?”
“听说是在永州有事耽搁了,一个时辰前才回来,”白抒远慢悠悠走着,看到谢岙嘴边糖渣,也不提醒,忍笑道,“师父刚才与少庄主议完事,便说是要找师叔过来一趟。”
两人走了没多远,前方豁然出现一片小湖,竟比甄剑堂外的莲花池还大了一些,湖心处有一座三间抱厦的水阁,飞檐下悬着“飞龙听吟”的牌匾。
记忆中此处画面淡薄,谢岙环顾四周,只见沿路回廊雕琢精细,屋梁彩画绚丽,两旁摆着锦簇花团,竟比前院山门处还要富丽堂皇些。
谢岙假装看着夜色湖水一路打量,穿过一间亭台后,来到一处东西穿堂,穿堂中间放着一扇象牙色大插屏,绕过之后是一间不大的偏厅。谢岙刚一进入偏厅,就看到主位上坐着一名气息绵长的玄袍男人,额头宽阔,面目端正,下巴须着短须,眉眼坚毅,极有大侠正气风范,正是太苍山庄掌门庄主云束峰。
云束峰此人应该年近四十,可是看起来却显得年轻许多,正值气力经验都顶峰之年,浑身气势犹如收敛了锋利獠爪的猛兽,双眸透着一股难测深沉。
在位下方,一名烟秋色罗衫的女子站在那里,云束峰正与她说话,那女子背对谢岙,只听声音甚是恭谨。
白抒远进来先行了礼,云束峰抬起头来,两道威严深沉目光落下,谢岙不由有些紧张。
自从现榭筝遨过去极少与他人接触后,谢岙从未担心自己会被识破,如今却生怕露出蛛丝马迹被看出是个山寨货,于是站在视线偏位上,双手一拱,叫了声‘师兄’。
看到谢岙好像犯了错的模样站在角落,云束峰眉头一皱,“听说你之前在庄外被妖物所伤,身上的伤可都养好了?”
谢岙正要回答,眼前忽而闪过一抹烟秋色裙摆,正是那女子转过身来。只见她纤腰楚楚,颈项柔美,肤若赛雪,一支化蝶芙蓉簪插在髻端,恰好一股细风从穿堂吹来,拂起颊边半垂的一缕青丝,鬓如弱柳散开,霎时露出一张绝丽容颜。
即使记忆中有这人的样貌,谢岙还是看呆了眼,直到身旁白抒远轻咳了一声,谢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多谢师兄关心,身上的伤都恢复了。”
云束峰点点头,又问了两句,然后沉声开口,“如今…你可是没了内力?”
谢岙料到云束峰必然会问这个问题,便张口把那日与许先生的对话一一道来,云束峰略一思索,让谢岙走上前来,一探脉象。
一旁白抒远神色恍然,似是早已猜到,那女子却是一脸惊诧之色,又蕴含丝丝担忧,端的是柔美无双。
谢岙与那双略带焦急之色的水眸对上,不由心中一暖,啧啧一叹。
难怪那贺昙霸着柳家大小姐的婚事,又舍不得琴凝然,这凝然师侄无论是样貌气质,还是品性涵养都没得挑。
没过一会,云束峰松了手,长叹了口气,面容上透着三分自责,“果真没有一丝内力…如此说来,倒是我害了你。”
谢岙眨眨眼,默不作声。
“…若不是当初把你关进祠堂,让你负气出走,如今也不会落得十余年苦修而来的内力尽消,”云束峰语气沉缓,竟是满脸痛惜,“宗能师叔出关后,让我如何面对?”
“师父…”琴凝然犹豫着开口,“我曾听闻有一妖物身怀赤璃宝珠,能治万物之症…师叔此次失去内力并非寻常,说不定那赤璃宝珠能让师叔恢复如初。”
云束峰摇摇头,“那赤璃宝珠乃是霜乳洞千年妖物所有,此妖可寻地而入,极为难寻。”
看到这三人皆是一脸忧虑,谢岙也不好意思再保持沉默,于是咧嘴一笑,朗声道,“师兄无需太过介意,虽说我如今没了内力,却平白多出了那对抗妖物之力,也不算一无所获。”
“你倒是想得开,”云束峰露出一丝笑意,这一笑,严肃面容上便透着三分和蔼,“今日你那怪力确实有几分奇特,或许与如今纯阳之体有不少干系。”
“这般说来——”白抒远上前一步,把白天那只蜈蚣精在众人之中唯独袭击谢岙、之后众多妖怪蜂拥至甄剑堂门口的事情一一说出。
琴凝然一脸讶异,“咦?这等怪事…莫非跟师叔如今体质有关?”
“此事不可妄下定论,甄剑堂毕竟位于乾位,比起他处,本就更引得妖物注意,”云束峰沉吟片刻,看着谢岙说道,“也罢,过两日青钧几人要出庄一趟,你便同他们一道,权当散心,或许路上有些许因缘际遇也未尝不知。”
呃…出庄?
谢岙拱手应下,脸上一派欣喜,内心却苦水连连。
这一出庄谁知道要多久…那十六又二分之一排的经书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嗷!
……
千潭村,位于云清山往东三十里地,永州城北出通路之一,西临云清山下湖潭,南临永州城出城湿地,因此虽村落不大,却也算是关要之地。
此时,在云清山下幽湖之上,一只乌篷船缓缓向东而行,一名穿着蓑衣的魁梧僧人摇船摆渡。四周山清水秀,湖水幽碧,细细徐风从山边吹来,恰是携来嫩柳春香。
这乌篷船颇长,谢岙坐在船头,身后圆洞形小屏门把乌蓬内遮着,只听到里面青年似是在说什么笑话,引得女子不住温柔低笑。
啧,同样是前辈,这白抒远对待师姐和师叔的态度也差太多!果然是美人才有的区别待遇?还是…
仅仅是性别的区别?!
谢岙哼哼两声,低头准备继续翻看经书,谁料一道水声响过,一泼湖水顺着桨摆哗啦浇在自己裤脚上。
那僧人连忙道歉,“此处水流颇急,桨摆难免用力不稳,不如施主先坐回蓬内?”
谢岙想了想,考虑到里面光线昏暗,看书伤眼,还是拎着包裹,穿过乌蓬来到另一端。
掀开门帘的刹那,一只肥美小鱼恰好从水中一跃而起,吧嗒落下,激起一串水花。袅袅烟波中,云青钧正坐在船尾主板上,似是闭目养神,剑褂下摆顺从垂落身后。
船外碧水连天,清风飒飒,少年背负青芒古剑,偏又是一身明澈气质,好似利万物不争,隐隐要入天外仙画中。
谢岙眨眨眼,坐在另一边的木柴堆上,把厚如板砖的经书砸在膝盖上,开始埋头翻阅。只是此时船身不稳,加之书上的字又小又密,没多久,谢岙头晕眼花抬起头来。
啧,这经书也太乏味了,也不知道这些练武之人怎么把这些内门经法看进去!
谢岙瞪着厚书恨不得嚼烂吞下。
不行,这次出来,至少要看完那几本书,才不枉费自己特意背出来!
谢岙瞅瞅脚下厚重包裹,揉揉眼睛正要再接再厉,谁知船身忽然一阵摇摆,那本书从膝盖右边滑到左边,又从左端滑到右端,嗖的一下飞出船外。
“咦?”
谢岙一惊,条件反射伸手去捉,一不留神探出大半个身子,眼看着要落入水中。
就在谢岙鼻子尖快要贴到湖面上时,后衣领忽然被剑尖一挑,没等那锋利剑芒挑破衣料,身体已经被一股沉稳力道送了回来。
想到自己曾经被水妖袭击,谢岙一脸后怕,拍拍胸口转身,只见少年依然稳坐原处,那本经书却不知何时也接入了手中。谢岙脸上一喜,向前迈一步去取书。
“多谢云师侄……”
话还未说完,谢岙脚下忽然一滑,似是踩到一根圆咕隆咚的玩意,身体顿时向前一摔。
“唔啊!”
一片青色猛然放大跃入眼中,谢岙连忙一手撑着地板,一腿跪在地上,身体以诡异姿势,堪堪停在少年身上。
呼…好、好险!
看到云青钧微微后仰着身体,黑眸淡淡扫来,谢岙顿时尴尬一笑,摸摸鼻子准备爬起来。
“什么声音…。。”
白抒远掀开屏门外的帘子,一打眼就看到如此场景,霎时满目惊愕,身后琴凝然也是倒吸口气。
“…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
谢岙立刻跳了起来,谁知脚下又是一绊,这次更是措手不及,向前一股脑摔去,唇角擦过一片柔软,牙齿似乎磕在了什么东西上。
“嘶…”
好似风过万年古木的沉冽味道充斥鼻尖,谢岙撞得牙齿酸痛,龇牙咧嘴抬起头来,只见少年青衣剑褂上的领口散开少许,露出的脖颈拉出极为流畅的线条,再往上看,少年如冷玉莹润的下巴上,清晰的印着几颗圆不溜秋的牙印,那双惯常寒凉的双眸,此刻微微睁大。
谢岙咽咽口水,瞅瞅自己恰好落在对方衣领上、好似要为非作歹的爪子,又舔舔证据确凿、刚才确实为非作歹了的牙齿,浑身冷汗登时如瀑布流下。
只听一旁青年饱含戏谑的声音悠悠传来。
“能在少庄主身上留下齿痕的,师叔你可是第一个——”
谢岙还没来得及回话,一股寒气就从身下猛然窜起,谢岙顿时僵直了身体,内心默默垂泪。
…卧槽,为什么老纸明明是女的,却总是被误会成压人的那一个?!
13 哟,半夜爬床需谨慎!()
碧水散落千珠玉,潭水幽幽不知深。
千潭村,顾名思义乃是水源众多之地,几乎百步便可看见一青碧小潭,不少村民甚至是在水上搭建竹屋。不过真正的‘千潭’乃是在村外一处低地,潭水密集,鱼群鲜美,几百年来正是千潭村赖以生存之源。
如今,这千潭村却出了一件怪事。
村民本是白天捕鱼,晚间归来,可是自从半个月前起,66续续有一些捕鱼男丁彻夜不归,直到第二日太阳高升也不见人影。这些渔户家人自然是焦急万分,然而在附近苦寻之时,这些男丁却又自个回来。
此时在村头北边一户赵姓人家里,琴凝然坐在床边,柔声细问赵氏一些情况,白抒远蹲在地上查看这户男丁赵大当日捕鱼的包袱,屋内唯一一张桌子边,云青钧封住赵大几处穴位,也不嫌弃对方衣着污陋,在赵大胳膊上并指一压。
只见赵大皮肤黑,骨瘦如柴,两眼凹陷,目光呆滞,如今上臂处时不时鼓起一个条状痕迹,仿佛沿着精血在不断蠕动,样子甚为诡异。
谢岙看得浑身鸡皮疙瘩窜起,不由端起桌上水碗,正想喝两口压压反胃酸液,就被白抒远眼疾手快捉住了手腕。
也不知道青年何时溜到桌子边来,此时冲谢岙摇摇头,低声说,“师叔莫要喝生水。”说罢,眼神移到赵大胳膊上。
谢岙霎时一个激灵。
没错!谁知道这生水里有没有什么传染源,万一自己喝进肚子里,变成跟这赵大一般模样——
谢岙二话不说立刻放下水碗,再也不敢四处乱摸。
“…自从那日回来之后,他每日只吃一顿,吃得也是极少,”床那边,赵氏抹了抹眼泪,“这才几日下来,便瘦成这等模样。”
琴凝然柔声宽慰道,“赵大娘莫要着急,或许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