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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对话功夫,雨水开始变得淅淅沥沥,竟有渐停之势,槐一更是洋洋自得,指挥派内弟子开始除水。
此时在玉碗内,戎睚落入了一幽黑之境,随手弹出一缕妖力,四周瞬间化作玉石空间。
被满目碧光刺得晃了晃神,戎睚再次睁眼,下一瞬,呼吸顿止。
翡翠墙壁,重铁锁链,乌黑弯钩穿过了少年的琵琶骨,血流潺潺之下,黑虫贪婪涨肚——
未曾料到的画面猛然跃入眼帘,瞬间烧红了金眸,竟比方才仙灵碧光更加灼伤眼底,宛如从眼眶内生生剥离了一层血肉,痛到连指尖末梢都微微颤抖。
“戎……睚?”谢岙似有所觉抬头,声音虽有些虚弱,眼睛却立刻亮了亮,迷糊中正要向前,不小心扯动了锁骨铁链,顿时吃痛嘶了嘶,本就气血不足,如今放下心来,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戎睚一步窜到谢岙身前,捏爆了尚在吸血的黑虫,粉碎了束着四肢的链条,待小心翼翼斩断了穿过锁骨的铁链,心神剧痛之下,呼吸早已吞吐着怒火,眼前涌上一片血雾,几欲喷出焚烧万里草莽的熔浆。
是惊是惧,是悔是恨,尽数化作滔滔倾天怒火,耳边青幽龙鳞乍现,苍青丝瞬间拔长——
“轰——”
玉碗在空中炸成了碎片,又被惊人气流卷缠吞噬,化作灰渣粉末,当空点点洒落。
支离破碎碧光之下,青金眸的骇人妖物紧紧抱着怀中之人,周身杀气暴动肆虐,双眸血腥如修罗魔物——
“吾今日便用东海一瓢剿了你这门派,压成粉泥——!”
滚滚厉声煞喝贯落,朱理山又是一阵山摇地动,戎睚拂袖一扫,狂风滚滚,妖雾渗渗,不多时轰隆之声似自天边而来,比万马奔腾之声更甚。
槐一自知不妙,脚下一阵虚晃,面容扭曲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会逃出来……”
就在众人惊惧交迫时,空中忽然裂开一道口子,如洪水流倾灌而下,潺潺之声震颤山峦。水势滔滔漫天,雄威奔走,在山腰禁制之下猛卷翻涌,以雪顶崩坍之势猛长数百丈,千波漫路,万涛激岩,顷刻淹没了山顶。
朱招派上下皆是漫漫水浪,众人跌脚捶胸,哭嚎一片,即便些许大弟子会御剑之术,在这浪花翻涌之下,却是自顾不暇——竟当真是东海被引渡而来,满涧平沟,化山为河!
水势激荡之下,这东海一瓢终于冲破了山腰禁制,湍湍滚落山脚,向着四周低凹之地流荡,眼看便要淹没朱理山东西两侧三镇十村、急涌南地洛安城,而那引来东海的人形青龙报复一二后,早已抱着怀中之人急急离开,不知去向。
就在水浪冲向山脚最近的村落时,东、西、南三地,数丈青屏忽然拔地而起,灵力流窜耀目光华,瞬间连绵贯通一体,严严实实挡住翻涌水浪。
半空中,若兰衣衫缓缓轻扬,一人周身剑光濯濯。
“少庄主!”天阳御剑窜了过来,抹了把汗道,“没问题了,十方结界都张开了,这水流不到四周村镇去——”
“……朱招派如何?” 云青钧垂眸看着漫山大水。
“那群道士虽有不少法宝护着,不过这等水势之下,只怕够呛,”天阳双手抱臂瞪着下面,一脸愤愤道,“刚才赶来的时候,远远看到师叔被折腾成那样,就算师叔被救了,我也恨得牙痒痒!要我说,不如别管这劳什子朱招派了!”
云青钧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不可,这水本应顺应自然,利万物而涨百川,如今用来作这等水祸,就算天罚理应落到那…。。妖物身上,也会牵连师叔,届时师叔如何负得起这芸芸众生的性命?”
“可是也不能这么白白放过他们!”天阳不甘心的抓抓头。
云青钧望了望下方乱成一团的朱招派,见在十方结界引流之下,水势褪下一些,抬手一收,又把结界豁口堵住,缓缓张口——
“天阳,把此派手中的除水法宝全部取回来。”
“诶?”天阳愣了一瞬,很快大乐,“好!让他们没了法宝,一瓢瓢往外舀水!”
“不仅如此……”云青钧面上无甚表情,黑眸寒光一闪,“山顶水势每去一尺,山脚结界上升一丈——”
天阳望着自家散璀璨浩然正气的少庄主:“……”
96哟,龙游浅滩拥至宝!()
天心月圆;流云淡夜;落叶迢迢悠悠荡。
洛安城内;距离刍叶客栈遥遥十街的某客栈天字房院落内,几颗石榴树浮动暗香,青铜鹿形灯盏盏点亮;蒙蒙照亮院中一间凉亭。
谢岙倚着软垫靠在凉亭木栏,虽手不能动、身不能移,依旧盘着腿眯着眼模样万分大爷——左边雪禅伸来纤长手指,仔细剥开莲子喂入谢岙口中;右前方一只稀有白泽披着华丽丽的衣裳依着亭柱晒月光;同时充的功能,充分解答谢岙层出不穷的疑问。
啧啧啧,这等伤员待遇,简直美呆了!
谢岙一边吃着雪禅投喂的莲子、石榴、桃仁茶等各色茶点;一边竖着耳朵听白衍说话。
“琵琶骨乃是一神二魄聚集之地,因而即便榭公子吃了补血回肌之丹药,也要待明日才可恢复——”
“这莲子虽苦,却是落伽仙莲百年一出,有安神补精之效——”
“有没有捉住那道士揍一顿?这要等那只臭脾气的青龙回来方可知晓……”
见白衍答的口干舌燥,眉头隐隐跳动,似有罢工之倾向,谢岙想起之前一直被搁置的问题,连忙问道,“上次白七少主说过,千石水有点化之效?”
“没错…经书遇千石水变色,意味着它本身有被炼化之潜能,”白衍很快忆起谢岙所问何事,凤眸轻眨,“你也无需一直忧虑此事,待到其他书册集齐,全部点化之后便可见其效果。”
炼化?这么说经书的能力等级会随着湿书而上升?
唔,只要能力不会消褪便好!
谢岙眉头一松,嘎嘣咬着莲子。
可是这最终效果要等书册集齐……
想自己一路来被官兵追、被师侄捉、被在脖子上套了引爆装置雷极环、被当做反派boss遭各派封杀、还尝受了一把江洋大盗的穿锁骨之刑——
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集齐经书!
谢岙眉头一皱,只觉莲子越苦得咂舌。
“我看榭公子如此辛苦,就好心多给你一些消息如何?”白衍凤眸微弯,湛湛月色下,衣衫晃动若水月光,显得极为俊朗善目——尤其在谢岙眼中,这厮的闪光度简直上升了数倍,周身霞光无数!
“什么消息?”谢岙两眼亮得惊人。
“这《天地神阳转魄还魂经》并没有多少本,当初被青龙大闹景阳大殿时全部落入凡间,”白衍一字一字慢慢道,“一共……不过七册而已——”
“只有七册?!”谢岙瞪得眼珠子差点滚出来。
曲都知府一本,礁岩城春风楼一本,雍州城仙鸾音画舫一本,恒华派藏经塔一本,中秋赏月时自那妖尊手中捞到一本——这五本已经入手,加上如今已经确定在西乐王府内的那一本经书……
这么说……还差一本就……就集齐了?!
只要集齐经书便可召唤榭筝遨魂魄,只要集齐经书便可助她报仇,只要集齐经书便可以回家——
巨大惊喜猛然砸来,谢岙登时目眩神移,只觉胸口不闷了,手腕不痛了,精气神皆爽,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去西乐王府把那本经书塞进裤兜里!
不过……
榭筝遨的身体究竟被谁藏在了何处?连那双断臂也被收拾干净,好似要清理破庙内的所有痕迹——
做这种麻烦事的人…莫非是榭筝遨复仇的对象?或是对榭筝遨怀有仇恨的人?不对,若怀有仇恨,只会把榭筝遨暴尸荒野,而不是这般彻底藏匿……除非那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
谢岙越想越纠结,绕的肠子快要缠成一团。
“恩公?”雪禅轻轻开口,一颗白如玉珠的莲子捧着手心,递于谢岙嘴边。
谢岙舌头一卷吞入,嘎嘣咬碎,被满嘴苦味一呛,眉头蓦地松开。
啧,想这些作甚,反正集齐经书后榭筝遨的魂魄自会重新出现,到时候来龙去脉定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谢岙甩甩脑袋,忽然想起之前莫名奇妙头痛之事,正要问白衍,就见院中禁制一晃,戎睚凭空出现。
“滚!本大爷正忙着,没闲功夫处理你!”暴躁龙吼荡满院,戎睚一脚踹飞紧随扑来的幽貘族公主。
“嗯啊……”蒲如嬛捂着被踹的胸口,面如春潮唇如蜜,很快灵眸含水滚了回来,“奴家好不容易跟上你,如何会离开——”
话语未尽便被某青龙一袖子挥到一颗石榴树下,轰的入地数丈,终于暂时消停。
戎睚长吁口气,窜到凉亭拎起谢岙,闪身到主屋内,劈头盖脸一顿呼喝。
“你这呆子!还未养好伤就在院子吹凉风,难不成以为你这脆弱的身板与本大爷一样万物不伤?”
谢岙被吼得耳朵抖了抖,“可是今晚夜色正好,不在凉亭赏月岂不是太可惜……”
还未说完,谢岙就被拎着一同坐在了西窗边的矮榻上,身后一片温暖。
“这样便可以了?”几分慵懒嗓音在脑袋上方响起,温热气息拂过旋,左边一条长腿懒洋伸直,右边一条长腿屈膝抵着窗框,熟悉强悍气息几乎拥了满身。
意识到自己坐在这只青龙怀中,谢岙浑身僵硬,恨不得立刻从这随时生火起灶的地方挑出,奈何如今一神二魄尚未稳固,身体动一下便是头晕目眩,神智一恍,只好绷着神经万分忐忑坐着。
忽然,下巴被两根有力手指抬起,倾色容颜几乎遮了满眼。
“张嘴。”
苍青丝渡上一层蒙蒙月光,几缕滑落下来,半遮着细密睫毛,金眸纯粹而专注,沉静而深刻,宛如自劈一界,独守至宝。
谢岙却是大惊失色,“咦?!戎…戎睚…我今日消耗阳气太多,气血着实不足,不如明天再给你……唔!”
一颗红彤彤的药丸顺着张开的唇齿塞入,戎睚伸手在谢岙脖颈某处轻弹,那药丸立刻顺着喉咙滚下。
“补气的丹药?”谢岙觉察到肚子里有一团暖洋流经四肢百骸。
戎睚一手握住谢岙手腕,确认充沛灵气流动,“万寿草还丹,吃一粒,可长五百年之寿。”
“……咳咳咳——!”谢岙顿时被口水呛到一阵猛咳。
五、五百年?!
那自己回去原来的世界后岂不是会被当做妖怪了!!
“脏死了!”戎睚一脸嫌弃瞪着谢岙湿润润的嘴巴,伸手招来面盆架上的一块干净方巾,在谢岙嘴巴上一阵猛擦,“虽只有短短五百年,不过你这呆子放心,我定会找到其他灵物,助你延命!”
听到青龙如此信誓旦旦保证,谢岙脸色却是煞白煞白。
连‘本大爷’的口头禅都忘了说……这厮到底想要吸自己的阳气多少年!
忽然,在谢岙嘴上擦拭的动作轻缓下来,握着手腕的力道紧了紧。
“若再经历一次……这种事情……”
身后嗓音低沉下来,谢岙微楞之下,手腕被捉着抬起,只见苍青丝如碎月滑落,侧脸线条绝美似天地雕琢,青龙低下头颅,唇角相触那道残留血痕,留下一串温热湿痕。
“这种事情……”
某人形青龙喃喃低语,一双金眸似是绞碎了月光,星点零落,竟显出丝丝……沮丧?
谢岙心口扑通一跳,狠狠眨了眨眼皮,眼神瞬间惊悚,好似看到了一只肉食系霸王龙在为自己踩扁的青菜苗伤心!
“…那是什么奇怪眼神?”戎睚缓缓抬眼,浓密睫毛扇起的弧度翩然动人。
“没…没有……”谢岙飘开视线,一张脸莫名热腾腾。
戎睚眯了眯眼,“本大爷忽然想起,你之前所穿的那套衣衫并非你的衣物——”
“呃——”谢岙额头一滴冷汗飘摇。
“本大爷隐隐记得,那身衣服是你那门派的款式……”金眸泛出一丝狠厉,“那衣服比你身量长,原主定是比你身形高大之人——”
“这、这个……”谢岙额头神经突突直跳。
“莫非那就是不知廉耻与你共处一夜的女子!”
“咳咳咳……”谢岙满脸通红猛咳。
“快说!还不给本大爷老老实实、一字不漏、分毫不差的从实招来!”
“此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不如明日一早再说哈哈哈……”
“本大爷有得是时间听你说!”
“……呼噜噜!”
“……你这呆子再装睡本大爷就立刻咬了你!”
如镜银月下,吵吵嚷嚷之声透过屋檐,穿过院内,灵秀华美的女子站在一棵薄艳石榴树下,繁花衣裙卷缠树干,缀火绯晶步摇随风微晃,如梦灵眸几欲粘滞在主屋西窗。
竹篾轩台上,自她相识起便从不亲近六界任何生灵、惯常独来独往的青龙此时懒散屈腿,遮去大半窗扇,似是划出一方界限分明的空间,严严实实遮挡外界窥视,又似阻挡怀中之人好奇探向外界的视线。
简直像是……希望这天地间不再有他人他物……打扰分毫。
蒲如嬛遥遥望了一会,眸中闪过丝丝幽色,朱唇忽而一勾,闪身消失。
“烟笼凉夜星火明……倒是不错的夜色……”白衍抬手倒茶,目光飘过主屋,似是被石榴树片片落叶迷蒙了双眼,凤眸轻转,望着亭外树梢淡抹疏影,弯唇一笑,抬手一饮而尽,“有此等夜色为伴,归去时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白七少主要走了吗?”雪禅惊讶道。
“不能久留……”白衍笑了笑,俊朗眉目有几分无奈,几分迷茫,喃喃重复,“不能久留啊……”
……
一日后,西乐王府外——
谢岙蹲在王府后门墙角,揣着一本‘大力神拳’心法默背,等了半晌,终于见到小王爷走了出来。
“这是你要的经书,小王说到做到——”萧世宁从袖中把经书掏出,还没捂热就被谢岙一爪子抢走,哼了哼,倒也修养甚好的拍拍手,“小王试着用你昨日送来的灵石画了一副人像画,虽手脚不能动,神态却灵活许多……待小王再磨练磨练画技,或许有朝一日真能画出能动能笑之人……”萧世宁有些得意邀请谢岙,“你可想去小王的画室看看?”
那灵石是谢岙昨日托临行前的白七少主寻到、又借助一名施了**术的侍卫送了进去,本就是为了能够顺利换得经书。如今经书入怀,加上面对这曾中了暗招的西乐王府有些憷,谢岙立刻摇头,“不了,时候不早,我今晚还要启程离开……小王爷,后会有期!”
谢岙抱了抱拳,转身正要离开与前街茶楼蹲点的青龙汇合,不想脚下一顿,低头瞅瞅,只见一只昂贵锦帛鞋履踩在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裤脚上。
“小王爷?”谢岙阴阴磨了磨牙。
“……前一日,在朱招派究竟生了何事?”萧世宁抿了抿唇,眉宇藏着几分少年老成的沉稳,偏又有些固执盯着谢岙,“为何小王回过神来便在一块窗板上漂浮?那朱招派为何会被大水淹没?彼时全派上下忙着除水,若不是有一位从空而落的侠士救了小王,小王恐怕——”
“朱招派以外的人…救了小王爷?”谢岙一愣,本能张口问道,“是谁?”
没等小王爷回答,原本悄无声息的墙角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是我——”
97哟,巧遇师侄被打包!()
西乐王府方石砌成的平整高墙下;一名少年笑嘻嘻依着墙角,一袭暖色金线衫;身后一把红穗银纹剑;面容爽朗秀气;倒比墙头上落着的秋日晖光还灿烂几分。
天……天阳?!
谢岙差点吓跪;以为自己早上起来睫毛没洗干净导致严重眼花!
“师叔果然会在这里出现——”天阳一步跃至惊呆了的谢岙面前;“我前日在朱招派搜罗除水法宝时,无意中见这位小王爷抱着一块板子飘在水上;本就看他面熟;救下之后方才确认,当真是那日城外与师叔在一起的人,”天阳两眼亮晶晶;几分得意笑道,“看来这瓮中捉鳖……啊,不对,顺手牵羊?蚕食鲸吞?啊啊,是守株待兔果然很有效!”
“是、是吗?”谢岙脑门沁出一颗圆硕冷汗珠子,干笑两声道,“天阳师侄好眼力……那后会有期!”
说罢谢岙脚下一窜,立刻转身逃跑。
然而还没跑出巷口,就见眼前暖黄衣衫闪过,少年轻飘飘落在谢岙面前,伸直胳膊撑着墙壁,严实堵住去路。
“莫非师叔想去找那个厉害妖物?他是谁?师叔与他是如何认识的?”天阳好奇低头,“师叔轻功突然长进了许多?难道是那妖物有关?”
一连串问题砸在谢岙脑袋上,直砸的眼角狂抽。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里来这么多问题!
就算轻功长进了也比不过自家师侄,谢岙摸摸袖子,悲愤现因为早上与戎睚一同出来,就疏忽大意没有带上千里符。
虽说现在叫一声,戎睚必然会出现——
谢岙抬头望望巷口前街对面一家酒楼,某只晒太阳的青龙在窗边百无聊赖的剥着糖炒栗子吃,似乎是被围观到烦躁,正扭头冲厅堂内吼了吼。
——可是戎睚这两天本就盯着那件太苍山庄款式的衣衫,如果被他现天阳在此,定会盘问进而顺藤摸瓜追踪到青钧师侄……
谢岙顿时狠狠打了个颤。
到时候戎睚要么现自己女性身份……要么认为自己有断袖之癖还罔顾人伦染指自家师侄嗷嗷嗷!
“师叔?”见谢岙眼神飘散,天阳不由出声道。
思及事情轻重急缓,谢岙神情一凛,趁着青龙大爷暴躁甩爪驱散慕美围观不怕死的苍蝇,反手握着天阳胳膊,迅窜到墙尾视线死角。
萧世宁饶有兴致看着两人从墙东头窜到墙西头,又从墙西头窜到墙东头。
谢岙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天阳师侄来此是为了找师叔?”
“嗯,找师叔,”天阳老实点点头,“师叔几次不告而别,弟子们都很担心……而且,如今少庄主身体出了些问题。”
“咦?”谢岙一愣,“什么时候?什么问题?莫不是从前日开始……咳,真气消耗太多所以体虚?”
在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