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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旸闻言眼中一寒,迅速拔出软剑,挽一个剑花,然后糅身迎上,转眼便和南宫佩斗在了一起。两人的剑招均是快打,只一个刚毅,一个略显绵长。一时间,白光闪动,两把剑顿时在夜色里幻化成两条长蛇,在半空中蜿蜒爬行,看得人眼花缭乱。
斗到酣处,只听得纪旸大喝一声,随即一股甜腥味扑鼻而来,姬羽凰急忙细看,但见南宫佩的衣袍上隐隐泛着血光,竟已受伤!
随着这一击的成功,纪旸的攻势越来越狠辣,南宫佩的动作在剑光的笼罩之下,却越发显慢,只顷刻间,便落了下风。
姬羽凰心中一沉,哪有时间多做考虑?当下飞身而起,也不顾自己真气不足,体力不济,纵身便跃向两人之间,想要隔开战局。一时间,清影迷离,兰馨馥郁,南宫佩与纪旸同时惊叫,急忙收力,想要拨回剑尖。然而两人的剑法是何等之快,纵然能撤回一招半式,姬羽凰只怕也难免血溅当场。
说的迟那时快,一道身影飞速闪过,姬羽凰只觉得自己轻飘飘地便被推了出去。待到回过神来,纪旸与南宫佩的兵器竟不知何时已被击落在地,两人之间也忽地多了一名蓝衫男子。
见到此人,姬羽凰心中不禁一阵诧异,冲口便叫出声来:“沐公子?”
“方才真是乱来,若不是在下及时赶到,你却哪有命在!”沐青旋皱起眉头望着姬羽凰,听他的语气像是有些责备。
“可是,若让一个初识之人为我平白无故送了性命,我便是活着,也不会开心。”姬羽凰正声道。
“这么说,姑娘是为了别人着想?”沐青旋微微笑着,言语中却有几分奚落。
“沐公子未免太抬举‘青衣’了,”姬羽凰冷冷回敬道,“我不过是不喜欠人人情而已。”
“久闻‘青衣’姬羽凰姬姑娘素来特立独行,对人冷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纪旸拾起软剑,语调微讽,接着他走上前来,在沐青旋跟前躬身行了一礼,脸上挂着复杂的神情,才又道,“沐师兄,许久不见,你的功夫可又精进了不少。”
南宫佩与姬羽凰闻言,均惊了一惊。方才沐青旋劈手夺剑业已表明他的功夫还在纪旸之上,若此两人是师兄弟的话,那姬羽凰与南宫佩便是插翅也难飞出地行门的手掌心。想到此处,两人的目光已急速投向沐青旋。
然而沐青旋却满脸坦然,微笑地冲着纪旸回了一礼,道:“纪师弟别来无恙,许久不见,没想到整个地行门竟然都已是师弟的囊中物了,不知师父可会后悔将门令交予你。”
纪旸细长的眼睛里闪着阴冷的光芒,如同一条吐着长信的毒蛇,伸着尖利的牙,随时准备冲着沐青旋咬上一口。然而,纪旸却还是用他那一如既往的冷漠口气,|Qī…shu…ωang|漫不经心地道:“师兄怎么这么说?师父早有将整个五回门都交予你的打算,你与他如此关系,我和地行门对你而言,哪还有威胁?”
沐青旋伸手轻轻在纪旸的软剑背上一弹,弹得那剑铮铮作响,神情微冷:“咱们五回门到底为何存在,师弟忘了么?”
哪知纪旸轻轻一笑,将剑插回剑鞘,凑近沐青旋的脸,弯起嘴角,带着一股怨毒,轻轻挑起眉毛:“我只知道,纪旸与地行门从知道那件事情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不是五回门的一部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章整合完毕。
鲜花~鲜花!!偶要花花!!!!
修改的部分是:1。翠羽散的神奇疗效。。囧2。姬羽凰原来写的时候在这章过于小女儿样态了些,所以对她的性格描写有所改动,主要是体现在她与沐青旋的对话上3。姬羽凰与沐青旋之间还是不信任,以前写的那个很矛盾~
4。纪旸对沐青旋的态度和台词会涉及到后面写的内容,略作修改~
嘿嘿~~
六、锦衣侍卫
马车颠颠簸簸地上了路,江南最终化为一抹浅绿,消失在了无边的大道尽头。
方向正北,三人正是结伴奔着相同的方向而去。
这一日,马车刚至天津地界。
大道被车辙碾过,痕迹深深,厚厚的沙土被风卷扬起来,如同壁障,沉沉重重。天地一片令人焦灼的黄,姬羽凰轻轻挑起帘帐,探出一点头,不由得觉得那风沙有些眯眼。她不禁向后缩了缩身子,接着有些恹恹地问那车夫:“咱们还能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车夫扬了扬马鞭,头也不回地答道:“还须得一晚上。姑娘可是着急得慌?”
“不,”姬羽凰断然道,“不急。”
“你且宽心,”南宫佩盯着来路,忽然开口对姬羽凰道,“沐兄既然说能救回苏姑娘就一定能。”
姬羽凰却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信不过沐公子,只是……”
“只是?”南宫佩扬起了眉毛。
“我见着这一路荒凉,心头却闷得有些慌。”她低声慢语地答。
又隔了许久,她终于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不言语,只小声地唱起了曾经听得熟悉的一曲《山坡羊》——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歌声虽不若苏娘般甜美婉约,然而从姬羽凰的喉咙中冲出,却自有一分莫名的苍凉。触景伤情,一时间,车内的三人都各自沉默着,谁也没有出声。
马车又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停下来。南宫佩当先跳下马车查探,又同车夫交谈几句,才又回来掀开车帘,对车内两人道:“此间是处野店。下车来打尖,顺便吃点东西吧。”
姬羽凰点点头,缓缓地挪出车来,感觉浑身上下酸痛酥麻,十分不适。再回头看看紧跟着蹦下来的珠儿那微有些发青的眼窝,她不禁道:“很累么?”
珠儿伸着懒腰,愁眉苦脸道:“都快累死了。”
“再一日便到了,”姬羽凰笑了笑,但她自己也知道她的笑容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只安慰道,“等到了京城,便不会这么辛苦了。”
珠儿撅起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然而却没有再说什么。
车夫将虎口架在唇边,打出一个响亮的呼哨声,那拖着大车的几匹马就好似听懂了什么,赶紧便跟着他去了马肆。珠儿瞧得有趣,顿时也提起了点精神,扯了扯姬羽凰的衣袖,道:“小姐可见过这么听话的马?”
姬羽凰闻言,颇有些好笑,但也懒得与她多说,只道:“见过,倒是你少见多怪了。”
珠儿吐了吐舌头,冲着南宫佩眨了眨眼睛,却不多话,只当先奔进野店。姬羽凰与南宫佩也跟着走了进去,随意找处空位坐下。早有店小二招呼上来,热情道:“这边三位,想来点什么?”
南宫佩往桌上放了一锭沉沉的银两,微微笑道:“什么好的都尽管上。”
语毕,伸出手来指了指姬羽凰与珠儿,又补充了一句:“两位姑娘早饿得慌了。”
小二瞪着那锭白银,使劲咽了咽唾沫,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仿佛从没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人。姬羽凰从旁看着,纵然疲倦至极,也不禁再一次微微颔首:“快快整治好酒菜,这银子自然便是你的了。”
店小二喜逢贵人,几个大躬都埋下去很深,他欢天喜地地跑开,因为激动,连吆喝也显得有些口齿不清,显得有些疯疯癫癫:“快——有什么好的都快上!”
然而,觉得这店小二当真好笑至极的却不止姬羽凰他们三人。那小二还未消失,便听见隔壁桌飘来阵阵粗鲁的笑声,语气里充满了讥讽:“看这小子,莫不是失心疯了么!”
这话听着粗俗,来得也突然。姬羽凰忍不住将目光侧移了几分,才发现,原来相隔不远的桌旁,正坐着两名带刀的锦衣卫。两人均是满脸虬髯,宽额厚唇,面目粗犷,一看便知是赳赳武夫。而他们各自所坐的条凳之间,依稀还有一团灰色的物事。
道上逢到皇城的锦衣卫吃酒打尖,让姬羽凰不禁有些在意,尽管说不出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二人的那一身服色,却突然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某一条敏感的神经。她眯起眼,正想看看清楚,坐在对面的南宫佩却忽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即低声道:“别看。”
姬羽凰一惊,连忙转回视线,望向南宫佩,脸上露出询问的神色来。
南宫佩摇摇头,悄声道:“待会儿再说。”
见他面色凝重,姬羽凰当下闭嘴不言,只慢慢地喝着茶,不动声色地听着二人的交谈。
两个锦衣卫也不说什么官腔,满嘴的粗言秽语,所谈的话题也不过是京城哪位官家的小姐好看,那家窑子的姑娘销魂之类的荤话。姬羽凰皱着眉头,觉得这两名锦衣卫说话除了粗鄙,倒也没什么特别,也不知道南宫佩方才的话中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客官,上等的女儿红——”
不多时,店小二已捧着一坛子女儿红奔过来,谄媚似地笑着,替南宫佩斟上。便也是此时,那其中一名锦衣卫忽而高声道:“兄弟,你说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那么香?”
另一人忙接茬道:“自然是酒香。”
第一人又道:“非也非也,你我这盏酒分明是这么个混账味道!”
另一人道:“我有说过这是我们这罐酒的味道么?”
第一人故作大奇,道:“那你说是谁的酒这么香?”
另一人这时才忽然转过脸来,冲着早已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店小二突然一笑,道:“小二,不如你来给爷们说说,是谁的酒那么香?”
店小二手中一抖,酒早已泼洒了出来,他战战兢兢地把酒坛放在桌上,迎着两名锦衣卫,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顺着他的鼻梁滑落:“……二位官爷若再贴几两银子……小的……”
“要你斟你就斟,”第一名锦衣卫忽长身立起,大步走到姬羽凰所在的桌畔,一把揪住小二的衣领,“官爷们的钱,你也是受得起的么?”
“官……官官、官爷,”小二在他手中兀自发着抖,求助的目光投向正气定神闲地喝酒吃菜的南宫佩一干人,口齿也不伶俐了,“您、您松开手,小、小的……这就去、去……不、不敢要……要钱……”
“爷们今儿心情好,就绕你狗命,快去快去!”锦衣卫心满意足地咧开大嘴,松开了手,目光却顺着小二的视线顺便往桌旁的三人脸上一溜,最后停留在姬羽凰身上,再也不移开。
“……官爷……”小二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但他毕竟还是道,“若是您要找姑娘呢……”
“怎么,今儿你真是不想活了?”这人瞪着店小二,张开的大口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店小二呆了片刻,终于发出一声惨呼,夺路而去。那锦衣卫望着他狼狈的背影,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又道:“你看这妞儿皮白肉嫩,生得还挺标致,正好可以给咱哥儿俩陪酒。”
南宫佩闻言脸色微变,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了佩在腰间的兵器,哪知姬羽凰却当此时,款款站起,冲着那锦衣卫盈盈下拜,接着掩面微微一笑,眼角媚色如丝:“二位官爷真想要小女子陪酒?”
那人哈哈大小,几分醉态此时更是显露无疑,他伸出手来,一把扯住姬羽凰的衣衫,将她拉到自己跟前,用臂环住:“岂止是陪酒那么简单!”
姬羽凰声音如同发腻的蜜糖般,牢牢地黏住了那人的目光:“就算要我与你同赴鸳帐又有何妨?只不过嘛……”
“只不过?”那人微愕。
“要买我一夜,可是很贵的。”姬羽凰勾唇浅笑。
那人恍然笑道:“贵到什么程度?”
姬羽凰格格娇笑,一蹲身从那人怀里钻出来,接着伸出纤纤玉指,往那人眉心一点,道:“贵到要拿你的命来换!”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突然,南宫佩与另一名锦衣卫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姬羽凰跟前那人便已软软地瘫倒在地,接着双眼一翻,竟再也没了呼吸。
唯有珠儿清脆的笑声破空而过,字字吐得清晰:“小姐,你这招叫什么?”
姬羽凰微微颔首,眼睛闪着奇异的神色,道:“伏牛式。”
珠儿明知姬羽凰是在说笑,却故意拍拍手,一面跳着一面赞道:“伏牛式专杀野牛,真是精妙!”
余下的那锦衣卫已是惊疑不定,此刻那容得二人再多说半分?只听见一声脆响,那人拔刀砍将过来。
姬羽凰长袖挥过,峨嵋刺已然在手,她眼光一寒,道:“那桌下铐着的是何人?”
原来方才起身时,姬羽凰便已看清了那团灰色的物事,竟是一个蓬头垢面,手脚都加着镣铐的犯人。而那犯人的身边还有一样圆圆的东西,姬羽凰递着眼波却看得明白,那圆圆的东西,赫然便是一颗首级!
作者有话要说:整合完毕。
请表霸王啊!!!
修改部分包括:一、添加兩名逡滦l的對話(要不我覺得兩人的潑皮無賴不夠生動)
二、將姬羽凰cos歌姬那節拿掉了,因為有點幼稚又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她的假裝媚態是保留了的,並且還有所增加~~此外還故意kuso了一下伏牛式……
~額~差不多這章加了一千字左右~各位……可以看看~下一章的修改也是比較多的~
七、皇城闻变
姬羽凰看着那首级,创口处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像是刚被砍下没多久。那对眼睛到最后都没有闭上,像是有许多不甘与绝望。
这个人到最后都不曾瞑目!
“说,”姬羽凰跃动步伐,如流星一般闪身而过,几步晃到那锦衣卫跟前,一拖一带间,峨嵋刺的刺尖已经逼在了那人的咽喉,“他们犯了什么罪?”
“他们犯了什么罪岂是你们能知道的?”死到临头却还嘴硬。
这时,南宫佩走上前来,一脚将刚被姬羽凰杀死的那人踢翻过来,扯出他的衣襟,指了指上面画的纹路图案,忽而对着那人微微一笑,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假作锦衣卫?”
那人脸色有些复杂,道:“我们原本便是锦衣卫,又何须乔装?”
“那么,这个纹路是怎么回事?”南宫佩步步紧逼。
尽管被姬羽凰挟持着,那人却依然忍不住哈哈笑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地行门中有一大半都是锦衣卫么?”
姬羽凰挪过视线,看了看那纹路,顿时难以再离开,刺尖却又逼近了几分:“地行门与朝廷还有牵扯?纪旸派你们来干什么?”
那人的颈项上顿时流下了黏稠的血液:“我不说。”
“你就不怕我要你的命?”姬羽凰的言语有些危险。
那人闻言,不禁狂笑道:“若你不要我的命,迟早也会有人要我的命!”
姬羽凰森然道:“谁?”
那人微笑着望向姬羽凰的瞳孔,忽而神秘地一笑,轻轻道:“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杀了我们。”
“你……”姬羽凰一怔,还想再问什么,却哪知那人居然一下向前倾过来。
南宫佩忙走上前来,将此人架住,却发现他脸色发黑,早已经断了气,只得一松手,任其倒在地上,摇摇头道:“死了。”
“他嘴里咬着毒药。”姬羽凰弯下腰来,掰开那人的嘴唇瞧了瞧,接着叹了一口气。
南宫佩盯着那人嘴角的一缕黑色血液,迟疑道:“不知道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姬羽凰撇撇嘴,看看地下瘫着两具死尸,颇有感慨之意。停了许久,方走至两人刚才坐的那桌跟前,扶起地下的人,道:“你是谁?现下怎么样了?怎么会被他们抓来?”
这才发现那人瘦弱至极,躲在桌脚还兀自地发着抖。姬羽凰不禁生出一丝丝怜悯,忙招呼珠儿将桌上的酒端来递往他唇边。
暖酒下肚,这人咳嗽了两声,缓缓抬起头来,姬羽凰乍看之下,着实惊了一惊。这蓬头垢面的人,原来不过是一名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
但见她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全是惊恐,眼睛四周红肿红肿的,脸上一道一道全是伤痕。看着姬羽凰一众,她眼里的害怕才终于慢慢退去,紧接着,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滑下来,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河流。
南宫佩走过来,用剑斫断镣铐,将少女扶起来坐下。接着微微叹道:“乱离人,不如太平犬。连这么小的姑娘也不放过。”
少女抽泣着,像是有多日的委屈不得发泄。待到许久,才发出受伤的小兽般细柔的声音:“我、我叫阿玉,前些天在、在地里摘、摘野菜的时候,被……被他们抓来的。”
“那个人是谁?”姬羽凰轻拍着阿玉的背脊,指了指那首级,轻声问道。
阿玉的目光转向首级,又很害怕似的迅速收回来:“他……我不认识……是、是他们昨日在道上抓来,然、然后杀掉的。”
语毕,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姬羽凰忍不住瞧了瞧身旁的南宫佩,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不约而同地都咯噔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们?”南宫佩问。
“他们俩问过我,说是……说是什么图……,只能、只能抓我们回去……说、说我们知道。”阿玉结结巴巴地答,虽然语句不甚连贯,姬羽凰等人也算听了个明白。
南宫佩点点头,直起身来,从怀里摸出好些银两,递到阿玉跟前,道,“姑娘拿着这些银两做盘缠回家去吧。”
哪知阿玉并不接,反而摇摇头,道:“我家里已经没人了,回去也没有地方可去。”
“小姐,”珠儿此时走过来在阿玉身旁坐下,伸出手来挽住她的胳膊,抬头冲着姬羽凰嘻嘻一笑,随后又转着眼珠瞧了瞧南宫佩,大声道,“咱们不如带阿玉姐姐一起去京城吧!到时候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姬羽凰托着腮,思忖了一会儿,随即点头道:“这样也好,阿玉姑娘你就先跟着咱们上京城,你看如何?”
阿玉点点头,泪水一并又涌了出来,倒身便要下拜。幸而珠儿及时止住,阿玉这个响头才始终没有磕下。
这一来,便耽误了不少时间。待到南宫佩将那记首级好好葬下,阿玉略微换洗过后,大约已经到了深夜。这才唤出马车与车夫,再贴了些银票交予早已吓得发傻的店家,匆匆忙忙地上了路。
这一夜颠簸,虽是无语,各人却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哪里还睡得着?
翌日午后,太阳明晃晃地挂在空中,奔了一夜加半个白天,终于到了京城门口。然而此时的京城,却哪还有半分昔日繁华的景象?城门之外,几个官兵还在一味盘查着那些进进出出衣衫褴褛的百姓,横行跋扈,早看得车内的几人义愤填膺。
车夫赶着车,一路溜到城门下,早有侍卫提着刀迎上前来,粗声粗气地吆喝着:“兀那马夫,车上都是些什么人?”
南宫佩见状,赶忙随着车夫跳下车来,打个起手,从腰间摸出一样物事递予守